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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音乐漫步

·赴一场“春天的约会”

2019-03-31 10:13:39

  ——二○一九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开启

  音乐,可以跨越国界、超越语言的鸿沟。3月24日晚,“春天的约会”2019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开幕音乐会在广东省深圳市深圳音乐厅举行。由深圳市人民政府、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办,深圳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深圳市文化广电旅游体育局等承办,深圳市演艺交流协会具体执行的2019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共分为七大板块,包括开闭幕演出、荣光与梦想、现代之音、碧海乐韵、琴键上的丝路畅想、丝路嘉年华——惠民演出进社区及相关延伸活动。

  当晚的开幕音乐会由指挥家林大叶执棒,深圳交响乐团演奏,美国爵士乐小号演奏家温顿-马萨利斯、英国音乐家艾玛-多伊彻、法国女高音诺拉-安塞姆、哥斯达黎加钢琴家塞尔吉奥-桑迪、越南新活力竹乐团、格鲁吉亚天籁高加索复音合唱团等各国艺术家和艺术团体倾情演出。

  作为开场演出嘉宾,温顿-马萨利斯的演奏纯熟而自然,在音色、技巧及个性表现上独树一帜,这位9次格莱美奖得主是第一次亮相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他与美国贝斯演奏家卡洛斯-亨瑞奎的即兴表演,瞬间点燃了观众的热情。温顿-马萨利斯说,深圳很像他的家乡,年轻而富有活力,“这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城市,我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

  14岁的艾玛-多伊彻是此次国际音乐季年龄最小的演出嘉宾,开幕音乐会演出中,她演奏了自己的作品《g小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快板,并即兴改编表演了中国儿歌《小燕子》,展示出超强的创作才华。她说,深圳给了她太多的灵感,未来,她可能会写一首关于深圳的作品。

  从哥斯达黎加远道而来的钢琴家塞尔吉奥-桑迪在开幕音乐会上带来了中国作曲家叶小纲的作品《星光》。桑迪是一名多元化的表演者和教育家,此次他倾情演绎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曲目《星光》,碰撞出全新的音乐火花。

  此外,开幕音乐会上,竹钢琴、竹板琴的独特旋律也为观众带来了全新感受,越南新活力竹乐团携手深圳交响乐团带来的竹乐协奏曲《越之风》更是让人大开眼界。越南新活力竹乐团团长兼指挥童光荣曾在中国留学9年,是个说着一口流利普通话的“中国通”。“我很喜欢把各国、各民族、各地区的文化、音乐元素融合在一起。”童光荣说,比如,他就曾尝试把越南竹乐跟中国二胡、琵琶、苏州评弹、京剧相结合。

  在浓浓的国际音乐元素之外,国内与深圳本地的艺术家、乐团也在这场演出中一展才华。其中,由音乐家郑阳配器、深圳交响乐团伴奏、来自深圳市粤剧团的艺术家黄伟坤、梁心怡、曾小敏演唱的粤曲《狄青闯三关之猜心事》成为本场音乐会的一大亮点,这段狄青与双阳公主的“猜心事”演唱得婉转动人,一曲唱罢,全场观众向他们致以热情的掌声与欢呼。

  开幕音乐会尾声,由中国作曲家舒楠、深圳词作家唐跃生创作的“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主题歌《脚步》,由歌唱家张英席、曹芙嘉联袂兰州音乐厅合唱团共同唱响。这首和平与梦想之歌昭示着中国踏浪而行的坚定身影。演出在深圳交响乐团带来的交响序曲《我的祖国》的乐曲中落下帷幕。现场响起持久而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不同国籍、不同肤色的音乐家们再次登台,共同向观众致意。

  随着开幕式演出的结束,此次国际音乐季系列活动陆续开启。接下来,将有来自40多个国家和地区23个音乐团体的800多名艺术家,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为深圳市民带来21场高水准演出。不同地域、不同民族音乐的交融,正在让深圳文化发展焕发出鲜活的生命力。

  此次国际音乐季不但为艺术家搭建交流平台,更为音乐爱好者打开亲民惠民的便捷窗口。为了吸引更多观众走进音乐厅,音乐季中所有演出场次都有80元的低价学生票,除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之外,其他所有演出中,票价在180元以下的占30%,此外还有3场公益演出。

  3月25日晚,“相遇——丝路音乐嘉年华”在深圳宝安青少年宫举行,“一带一路”沿线的印度、印度尼西亚、卡塔尔、越南、格鲁吉亚等国家的艺术团轮流献上各国独有的民族音乐,同时也在演出间隙向观众讲解各国特色乐器的知识,带给深圳观众不一样的音乐感知。宝安区音乐爱好者刘小滨告诉记者:“很多乐器、曲目门类都是第一次听说,没想到世界上有那么多千姿百态的音乐形式,趁着这次机会更想试一试亲手弹奏。”

  以音乐作为文化交流、民心相通的纽带,将建设全球区域文化中心城市和国际文化创意先锋城市的深圳展现在世界面前,正是此次2019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连接中外,沟通世界”的初衷。这次国际音乐季也将为深圳“月月有主题,全年都精彩”的文化创新发展带来灵感与引导,用动人的音符伴随这座年轻城市的成长。

·廖昌永:用音乐把诗歌传唱开来

2019-03-31 09:57:58

  上海音乐学院院长、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最近有点火。

  一群90后粉丝,刚通过《声入人心》,被美声演唱者迷得神魂颠倒,一转眼又到“隔壁”《经典咏流传》第二季的舞台,大呼“唱”出来的诗词经典好听到哭。连续坐镇这两大爆款节目的廖昌永,成为年轻饭圈的“新晋男神”。

  日前,廖昌永在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专访时说,他从小就很喜欢古典诗词,古文要比现代文学得好一点,因为感觉“好玩”。“我当时就觉得在古文里一个字可以有多种解释,还有通假字。我那时候调皮,还问我们老师通假字是不是错别字?”

  廖昌永说,小时候一看到古文,就感到和古人产生了精神层面的交流。而当年教语文课的班主任老师,还会亲自给古诗词“编”很多歌,帮助学生们记忆。

  “学到宋词的时候,因为比较长,背起来费劲。老师就用歌把宋词编起来,大家一唱很快就背下来了,所以我小时候背了好多诗词。”当廖昌永参加《经典咏流传》节目时,彼时那段班主任老师“自我创作音乐诗”的记忆,再次击中了他。“用音乐把诗歌传唱开来,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经典咏流传》第二季延续“和诗以歌”的形式,将更多诗词经典与流行音乐相结合。其中有一名外国姑娘的表现堪称惊艳,美国威斯康辛大学中国古典文学在读博士克丽丝叮,将《庄子-齐物论》和李白《古风(其九)》两篇经典,与自己点击量3亿多的“网红”歌曲《一百万个可能》融合为一体,打造了《梦蝶:一百万个可能》。

  廖昌永说,那一天克丽丝叮让他特别惊喜和感动。“她吐字吐得那么清楚,唱得磕巴都不打,而且还是唱庄子深奥的哲学道理。如果有更多外国朋友来研究我们中国的传统,我们会交到更多朋友”。

  一直以歌唱家身份亮相的廖昌永,在《经典咏流传》第二季舞台上,难得作了一回朗诵者——朗诵汪国真的《山高路远》。“如果远方呼喊我,我就走向远方;如果大山召唤我,我就走向大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廖昌永慷慨激昂地朗诵完后,歌手谭维维登台,为观众演绎以该词谱曲的歌。

  廖昌永对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笑言,他之前从没在电视节目上朗诵诗歌,可那天就是“忍不住想找一下少年时候的感觉”。

  “他的诗,你在什么时候都能够找到‘对应’的诗句,那时候很多人都是抄手抄本来激励自己。”廖昌永说,当初他们离开家乡读大学时,都是要带着汪国真诗集手抄本的,而毕业时同学之间相互留感言,如果不写两首汪国真的诗句在里边,感觉自己好像没文化似的。

  廖昌永感叹,这就是文人的力量。“他能够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用他的文笔记录下来,然后我们就感受到了”。

  3个月前,50岁的廖昌永被任命为自己的母校——上海音乐学院的院长。他觉得,上海音乐学院在办学上一直很重视中国传统音乐的教育,例如在国内音乐学院中最早设立民族音乐专业学科;而他们声乐歌剧系,办演唱会的时候会有“一半中国作品和一半外国作品”。

  “这跟我年轻时参加国际比赛的经历也有关系,那时候我们规定曲目一定有德奥艺术歌曲、法国艺术歌曲、俄罗斯艺术歌曲……但是没有中文;我们在国际上演出德国歌剧、意大利歌剧、法国歌剧、俄罗斯歌剧,但是中国歌剧非常少,几乎看不见。”廖昌永说,他那时就想,何时中国歌唱家能在国际比赛中唱中文艺术歌曲,唱中国的歌剧?那该多好!

  廖昌永长期致力于推动中国音乐文化走出去。今年1月3日,廖昌永在瑞士西部边境日内瓦的让-佛朗索瓦-巴托洛尼街沙龙剧院,做了一场《中国古典诗词与书画——廖昌永中国艺术歌曲独唱音乐会》,选取古典诗词艺术歌曲,融合了乐、诗、书、画等艺术形式,打造中国传统艺术的综合表现平台。

  谈到这场“融合”的音乐会,廖昌永表示,这和《经典咏流传》节目的理念很像,“这些东西你只是自己来吟诵还不够的”。

  “我们各行各业的人,都要在自己的门类里向世界讲好中国的故事,让更多人了解中国传统文化。我们中国人是爱好和平的,彼此之间要交朋友,相互尊重文化。”廖昌永说。

·和华语音乐黄金时代同步的姚谦,你还好吗?

2019-03-31 09:55:12

  童年神曲《鲁冰花》的词作者,对像我一样听歌不关注词曲作者的人来说,这个头衔依然很能镇场,以及王菲的《我愿意》、辛晓琪的《味道》、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没听过姚谦的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掐指一算,和华语音乐黄金时代同步的他,还好吗?

  姚谦新书《我们都是有歌的人》将于4月上市,出版方的宣传语是“歌词创作教科书”。书里谈绘画对歌词创作的启发,谈一首歌如何让听者觉得是在唱自己,谈自己的歌,也谈别人的歌。“退休”5年的姚谦,似乎到了总结“我的前半生”的阶段。

  在北京的初春,姚谦只穿了T恤加外套。作为文艺圈的前辈,他自然是潮的,比如外套的扣子是蓝色和粉色的水晶,牛仔裤的边缘不太整齐,还兴致勃勃地说,“今天中午刚装了一个App叫小红书。”只是让他略感遗憾的是:“中午和书的责编吃饭,我以为现在大家都关注《都挺好》,结果年轻小姑娘谈的是《东宫》。”

  “世代的差异永远存在,但我没有年龄认同感,更愿意跳出习惯的生活圈,我出国旅行从不找中国菜吃!”《我们都是有歌的人》不是姚谦的第一本书,却是他第一本谈流行音乐的书,“音乐是我的工作,写作是我的生活,我以前不愿意工作是音乐,生活还躲不掉。”

  2017年,豆瓣时间上线了北岛讲诗歌、白先勇讲《红楼梦》等内容产品,其中一期是姚谦讲歌词。“我选了50多首歌,时间跨度从我刚进这个产业到今天。我从文学的角度去阅读歌词,把歌词当成独立作品来尊重,这也是我新书的来由”。

  在姚谦看来,文学是一种开放的艺术,把流行音乐当作严肃作品来讨论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十几年前,‘精英’说起流行音乐一脸不屑,‘那个唱歌的’,连名字都不愿意提;多年以后,回忆年轻时候影响自己的作品,却发现有一些是流行歌曲——关键只在于,你的作品能否撑起严肃的名声”。

  音乐从唱片时代到数字时代,歌无限量供应,00后已经无法体验等待一张唱片上架是怎样的心情,把一首歌当一件作品仔细阅读的时代过去了。但姚谦在书中找到了另一种方式,他把一首歌从时代背景、创作手法到情感表达都做了完整解读,“这个年代,专心是很稀缺很珍贵的东西,专注于一件事,它会给你加倍的回报”。

  阅读一首歌,姚谦的经验是,如果愿意放弃习惯的审美,会有更多乐趣。

  姚谦曾经很喜欢文学类的歌,电视剧《人间四月天》的音乐原声出自他手;30多年前,他就尝试过用古诗词写流行歌曲,但后来发现,“创作要表达思考,不然只是模拟情境,古诗词不是我的思维语言”。

  姚谦发现,现在有的年轻人写歌喜欢用流行词,用不对称的形容,写一句“我的气球在海中”,字面上美则美矣,却是毫无灵魂,“写歌一定是你想和别人沟通什么,而不是凑活标签。可以酷,但一定要有内核”。

  在网络歌曲刚兴起时,一个论坛邀请姚谦作为唱片公司代表,谈谈对《香水有毒》《爱情买卖》一类歌曲的看法。姚谦没有立刻否定,而是认真思考了这些歌曲产生的社会背景。时至今日,满街都在“我们一起学猫叫,喵喵喵喵喵喵喵”,姚谦也觉得和20多年前《健康歌》的流行没有本质区别。

  “流行音乐符合当下人们的思维、价值、审美,过10年再去看,也会观察到它在当时的意义。”在姚谦看来,《学猫叫》的歌词是一种童言童语,童语的成年化使用,能唤起我们的共同记忆和趣味,这是有价值的。

  “这个时代也有严肃的歌词,只是在网络平台不容易凸显。《学猫叫》有存在的意义,但也不能只有这一种。”姚谦说,“我希望自己能脱离主流审美。如果我是主流,我就要听到下一拨主流的东西,才能准确地给予建议与支持。”

  有人对姚谦几十年来的歌词做了大数据分析,发现这位被称为“最懂女人心”的词坛圣手,作品中出现最多的并不是情爱相关,却是“蓝天”“白云”。“我对开阔是有向往的。”姚谦说,下周就要启程去墨西哥旅行,看我听得一脸羡慕,他又安慰我年轻时候还是先挣钱。

  年轻时总喜欢去纽约伦敦东京巴黎这样的繁华都市,50岁之后,到了“有钱有闲”的人生阶段,姚谦迫不及待地开始策划“有难度”的旅行。“必须在65岁之前走远一点,南美洲、非洲,有多远走多远”,他已经在4年前去了南极,又预定了2021年的新线路。

  “音乐的面向是开阔的,你和一首歌的缘分需要自己争取。”姚谦现在的听歌方式特别浪漫,生活中、旅途中,听到哪里飘来音乐,他就打开手机App,自动识别,往往有意外之喜。边走边听,“音乐是我阅读世界的方法,但永远不要在你的习惯里阅读”。

·为什么今天的孩子还在唱几十年前的儿歌

2019-03-31 09:46:57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啊啊啊,黑猫警长”“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看完以上,你是不是已经忍不住唱了起来。这几首经典儿童歌曲,分别诞生于1963年、1984年、1992年。几十年过去了,大家还在唱。

  3月21日是春分,还是“世界儿歌日”。1976年,在比利时可诺克两年一度的国际诗歌会上,将春天到来的第一天确立为“世界儿歌日”。今年的这一天,“嘹亮童声?唱响未来”新时代儿童歌曲研讨会在北京举行。研讨会开始前,会场循环播放着这些经典儿歌,最“年轻”的也已经是上世纪90年代的作品。

  为什么今天的孩子还在唱着几十年前的儿歌?

  嘉宾蒋小涵曾是一名著名儿童歌手,演唱过《海尔兄弟》等80后90后耳熟能详的歌曲,陪伴一代人成长。直到今天,还经常有人跟她说,“我女儿在学校演出时唱的是你的歌。”

  蒋小涵记得,自己小时候唱的歌绝大部分都是当时的新歌。而最近刚刚升级当妈妈的她却发现一个问题:从宝宝一出生,她就在精挑细选给孩子听的儿童歌曲,然而“低幼孩子的中文曲库特别匮乏,问了早教中心的老师,他们也说英文儿歌比较多”。

  “嗒嘀嗒,嗒嘀嗒,小喇叭开始广播啦!”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少儿节目《小喇叭》开播于1956年,陪伴三代人,至今仍在播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文艺之声》主持人代代介绍,现在《小喇叭》一期30分钟,固定5~6分钟播儿童歌曲,还会有不定期专题做儿歌,对儿歌的需求量很大。然而《小喇叭》的主持人告诉代代,现在儿歌曲库太少,找不到好的新儿歌。

  在几十年前,著名词曲作者为孩子写歌的情况并不鲜见。已故著名作曲家潘振声,曾创作了《一分钱》《好妈妈》《春天在哪里》等流行数十年不衰的儿童歌曲。《一分钱》就是在1963年全国“学雷锋”初期,由《小喇叭》节目组拨出专门经费邀请潘振声创作。

  北京电视台少儿节目《七色光》开播于1988年,有一首传唱至今的同名主题曲,“太阳太阳,给我们带来,七色的光彩……”词作者是著名词作家李幼容。今年已经84岁高龄的他也是《珠穆朗玛》《金梭和银梭》等一大批著名歌曲的词作者。

  李幼容坦言,现在创作儿童歌曲从经济效益来讲,几乎没有,有时候还得自己倒贴钱,“好的儿童歌曲作者要做到思想、生活、技巧的完美融合。有了词,还得有曲,还要有人唱,要有发行、传播……专业作者不去做,业余作者做不到”。

  著名作曲家沈尊光也直言:“现在专业的词曲作家很少写儿童歌曲,唱不红,也不挣钱。”

  事实上,从数量上看,新创作的儿歌并不少。2007年,中国音协联合多部门组织了一次儿歌创作大赛,征集到7000多首歌曲。然而,就像沈尊光说的,“不是歌不多,是好歌不多,传唱寥寥。”

  大约10年前,蒋小涵作为评委参加一个少儿歌手大奖赛,听了一大批少儿歌手精心挑选的歌曲。她发现,很多曲目都是新的,但都特别难唱——旋律复杂、音域宽广、歌词宏大。“这真的能唱到孩子心里去吗?”蒋小涵说,“当然也可能因为是比赛,要凸显唱功。但普通小孩没法唱这些歌,写得再好,也只能在很有限的圈子里自娱自乐。”

  “歌曲对孩子的成长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是别的艺术形式所无法取代的。从用户体验来说,我希望词曲作者能创作更多比较简单、能在演唱中感受到纯粹快乐、符合孩子生长发育的歌曲。”蒋小涵说。

  潘振声曾说,一首好儿歌往往能深刻影响一个人的一生,甚至一代人的成长。而一首好的儿童歌曲应该运用儿童语言,不能做作。如果过分强调“寓教于乐”,导致有些作品“教”多而“乐”少,缺乏童趣和童心,用成人思维代替儿童思维,孩子们也不愿意唱。

  什么样的儿歌不会过时?李幼容说,写孩子的情感,比如与母亲的感情,写幼儿题材,比如小花小草,都是永恒的。“《七色光》要反映改革开放后中国儿童的健康成长,尽管有一定政治性,但全篇用的都是鲜活的形象——七色光。歌曲是要唱情的,一定要写出感情,杜绝标语、口号、概念”。

  李幼容介绍,给孩子写歌很难,每个年龄段有不同的要求,音高音低都不行,歌词也要符合不同年龄孩子的理解力和喜好。

  如果统计近年来孩子们传唱最多的一首新歌,《小苹果》一定榜上有名。词曲作者王太利认为,孩子对歌曲的接受度非常高,并不一定都用低幼语言,“只要好听的,小孩就喜欢”。就像过去很多经典儿歌都是动画片的主题曲,因为动画片的热播而风靡全国,王太利觉得,儿歌本身也可以做成IP,使其成为一个音乐序列,“有过把《小苹果》打造成音乐剧的想法”。

  对于流行歌曲在孩子中的传唱,李幼容持开放态度:“这只是一种形式,只要内容好,就是好的。流行歌曲有自己的优点,比如口语化、生活化,张扬个性,贴近年轻人情感,这些都是值得提倡的。”

  其实,不仅是流行歌曲,儿童歌曲也可以是民谣、摇滚,形式不重要,关键还是唱出孩子的心。李幼容说:“儿歌对孩子来说是美好的回忆,童年留下的声音和生命一样,无法重复,等到了中年、老年,再回过头来听,就能回忆起当时的生活,这是很幸福的事情;对国家来说,留下孩子的歌声,也就留下了孩子在那个年代的形象和感情,用歌声来记录历史是很重要的一种方式。”

·雅俗共赏 与时俱进

2019-03-31 09:44:31

  ——赵季平音乐创作的启示

  作曲家凭借对旋律炉火纯青的掌控力,让作品神不散、形亦不散;坚持旋律写作,坚持音乐的可听性,坚持为大众写作,这正是赵季平作品雅俗共赏的关键所在

  2019年伊始,在由中国文联、中国音协主办的“致敬新时代——大型原创交响音乐会”上,指挥家彭家鹏执棒苏州民乐团演出了作曲家赵季平最新创作的大型民族管弦乐《风雅颂之交响》。这部融合赵季平经典艺术歌曲和新谱写的交响性乐章的大型作品,以《诗经》和唐诗中的传世篇章为蓝本,借传统文学经典或古朴典雅、或恢弘绚烂的意境,表达作曲家对延绵几千年中华文化的遐思以及对新时代祖国美好的祝愿,使观众为作品精心营造的音响世界深深触动。年逾古稀的作曲家所展现出的不断突破和创新的精神令人感佩。

  作为一位知名作曲家,早在上世纪80年代,赵季平凭借众多经典影视配乐为广大乐迷所热爱。影视配乐难度在于,此类创作都是依附于剧情发展、角色塑造的命题作文,很难让音乐家充分展现个人独立的艺术构想,这为创作套上无形的框框。然而,无论是《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苍劲炽烈、《好汉歌》的豪迈侠义、《远情》的百转千回、《笑傲江湖》的洒脱不羁,甚至是《大话西游》中看似毫无章法的混搭,一首首个性鲜明、令人过耳难忘、拍案叫绝的佳作,不仅成为烘托剧情、刻画人物形象不可或缺的手段,甚至为原剧所试图表达的艺术内涵拓展出全新维度。难能可贵的是,赵季平影视音乐作品往往能脱离原有载体,成为一部部具有独立生命力的作品,广为流传,甚至作为独特的文化符号镌刻在人们的文化记忆中。

  进入新世纪以来,赵季平创作重心逐渐由影视音乐向交响乐创作转移。在继续保持与姊妹艺术亲密接触,创作舞剧《情天恨海圆明园》、秧歌剧《米脂婆姨绥德汉》及大量影视配乐的同时,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艺术音乐创作中,并在题材上呈现出两条清晰的文化脉络:一条是以《第二交响曲——和平颂》、民族管弦乐《古槐寻根》、交响音画《大秦岭》等为代表的紧扣时代脉搏、抒发历史的幽思、感怀祖国巨大变迁的“宏大叙事”;另一类则以大提琴协奏曲《庄周梦》《小提琴协奏曲》以及艺术歌曲《幽兰操》《关雎》等为代表的追求典雅隽永风格、散发出中国传统艺术特有人文气质的作品。此次演出的《风雅颂之交响》的标题,恰恰能概括作曲家在艺术创作上的这一转变——从着力于表现影视作品中特定人物角色、特定场景风物的“小我”刻画,到书写时代风貌、民族精神的“大爱情怀”,从而完成自己在创作上的蜕变与升华。

  综观赵季平艺术创作,无论题材体裁如何变化,创作技法上做出怎样的探索与创新,始终贯穿着一些从未改变的品格。首先是对于民族文化深沉的热爱。赵季平不止一次说过,自己是“站在泥土地上写作,与民族音乐血脉相通”。无论是年幼时对民间戏曲的痴迷、多年在陕西省戏曲研究院工作的经历,还是延续至今深入民间采风的习惯,都使他将民族文化的精气神深深融入自己的血脉当中,使他的创作与大多数“科班出身”的作曲家相比,呈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仍以大家耳熟能详的影视作品为例,无论是《大宅门》中地道纯正的京腔京韵的艺术再现,《白鹿原》中原汁原味的陕西秦腔与影像艺术的奇妙拼贴,还是《水浒传》《乔家大院》中不同地方音乐元素的信手拈来,西北的苍凉、冀中的淳朴、胶东的豪爽、京城的洒脱,经过他的剪裁揉捏、融合再造,焕发出新的艺术生命。伴随着创作观、美学观上的日臻成熟,赵季平在民族音乐语汇的运用上也逐渐达到新的境界。在他近年来的作品中,我们较少听到对民族曲调的直接运用和模仿,取而代之的是运用更为世界性的技术手段,在文化气质、美学神韵的层面来展现中国品格。从对民间音乐元素的创造性运用,进而逐渐将这些民族文化的营养融入自己的文化血脉。

  其次是对“旋律”的坚守。“旋律”这个在当代音乐创作中有意无意被逐渐边缘化的元素,在赵季平创作中始终居于重要地位。作为其从影视音乐向交响乐创作过渡的代表作品,二胡协奏曲《心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范本。这部2006年受新加坡华乐团委约创作的作品,由作曲家根据1995年为孙周的同名电影配乐扩充发展而成。其突出特色在于,旋律不仅是传情达意的主要手段,乐曲更是通过旋律的连缀衍展来完成这部16分钟作品的主要结构力。这是在一般交响性作品中很少有人使用的铤而走险的写法,但作曲家却凭借对旋律炉火纯青的掌控力,让作品神不散、形亦不散。坚持旋律写作,就是坚持创作的可听性,就是坚持为大众写作,这正是赵季平的作品始终做到雅俗共赏的关键所在。

  再次是不拘一格、敢为人先的品格。生活中温文尔雅、平和淡定的作曲家,在他的创作中将“特立独行、敢为人先”的品格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如他最早为人们所熟知的《红高粱》的配乐中,破天荒地起用36支唢呐、4支笙、一面大鼓所营造出的震人心魄的音响,宣泄出民众心底的力量,不仅为影片增色不少,而且至今回响在人们记忆当中,成为当代中国音乐史上的神来之笔。这也是赵季平作品自成一格、少有雷同的关键所在,更是他不断寻求自我突破和创新的原动力。

  自萧友梅、黄自、谭小麟等以来,中国现代音乐创作已历经数代音乐家筚路蓝缕,留下众多载入史册的作品。时至今日,当代中国音乐家们已经越来越融入世界文化发展的大潮,但无论技法如何创新,观念风格如何开放多元,中与西、古与今、雅与俗、形与神这几对关系始终是作曲家需要面对的时代课题。这是社会文化传统使然,亦是艺术创作寻求自身个性之必然。拜民间为师,寻生活素材,拾厚重历史,写华夏新风,以世界语言讲中国故事。赵季平以数十年的艺术探索,走出一条雅俗共赏、与时俱进的创作之路,更展现出一位艺术家始终紧扣时代脉搏,与社会文化发展主流保持同步的文化自觉。这也是赵季平音乐创作给我们的经验和启示。

·声音、图像与歌剧艺术的尝试

2019-03-31 09:42:19

  ——4K全景声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观后

  忘不了上世纪70年代末,在《世界文学》杂志上读到《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时的感受。鲍里斯-利沃维奇-瓦西里耶夫,这个太长太陌生的苏联作家名字,很长时间我都没法记住,但这部小说一读之后,就怎么也忘不掉了。80年代大学时期,有机会观看到斯-罗斯托茨基导演的同名故事片,那种战争与人性交集的激烈场面,同样感人至深,我佩服导演表现战争的独特视角和掌控能力,曾有一段时间我常常问自己: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拍出这样的战争片啊?40年过去了,今天第一次欣赏到4k全景声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清晰的画面、饱满而充满动感的声音环绕,让人领略到优秀文学作品的另一副面容。

  影片的导演滕俊杰说,希望通过高科技摄制技术与歌剧表演的结合,给电影观众带来新的观影体验。我想这是导演的用心所在,也是这部歌剧电影值得推荐的一个理由。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观众,总是难以摆脱岁月留下的文学记忆。看电影时,总喜欢与原作进行对比。我注意到歌剧在剧情改编上,采取了一种简约化的处理。两个多小时的片长,前一个多小时,是围绕战时后方的和平景象展开的,所以,有很多群歌群舞的欢乐场面,也有很多展示女兵个性的精彩唱段;后一个多小时则是围绕战争主题,除了紧张、刺激的叙事性音乐之外,还有不少抒发人物内心矛盾冲突的咏叹,尤其是准尉作为惟一在场的男性,当他眼见着一个个女战士牺牲的场景,悲愤之余,不能不发问:战争为什么要加在这些可爱的女性身上?作为男性又为什么无力保护这些女性的生命?在文学作品中,作家可以通过文字表达,非常细腻而集中地揭示每一个人物的内心世界,但歌剧作为一种舞台艺术,需要更为简洁明了的表现。它不能让观众的注意力转向漫无边际的文学想象,而是要让音乐和舞台空间高度凝聚,像立柱那样站立起来,在两个多小时之内,牢牢抓住观众的注意力。在这一意义上,滕俊杰所说的高科技摄制和全景声音响,为歌剧艺术的欣赏,提供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支撑。

  大凡看过这部歌剧电影的观众,一定会感叹: 4K的画面真清晰啊,歌唱的声音很难在一般故事片中享受到。演员在舞台上的空间感,在歌剧电影中,似乎变得非常明晰、准确,声音从上下左右响起,镜头就随之落到每一个声音响起的点上。以往在剧院欣赏歌剧时,很少有那么准确到位的空间和声音距离感,但在4K技术之下,原先观剧时被弱化的因素,一下子被强化了。以往欣赏歌剧是细听和朦胧地观看,但在歌剧电影中,高清度的观看是必须的,还有就是声音的细微动感变化的处理,犹如春风拂面的声音感觉,都能够在全景声的技术中得到有层次感的分辨和细腻准确的演绎,只有达到这样的画面和音质效果,才对得起今天拍摄歌剧电影所付出的一切,否则,还不如去剧院看一场现场表演呢。

  4K全景声歌剧电影与歌剧相关,但又不同于剧场现场观剧效果。如果一定要有一种对比的话,我觉得有点像听现场音乐会与欣赏发烧友的天碟那样的关系。精彩的现场表演,的确有很多难以替代的效果,但遗憾的是那种精彩的现场表演,常常来得快去得也快。观众还没缓过神来细细品味,一些场景就一闪而过,迅速而永久地消失了。但在音乐发烧友的世界里,因为有了现代科技的支撑,可以完整地保留想保留的东西,让发烧友们尽情地享受音乐带来的无穷快乐。他们可以翻来覆去地咀嚼每一个声音细节,感受每一个音符的变化和表现力,甚至是一点声音的瑕疵,都会成为爱乐者津津乐道的话题,这种欣赏模式是现代科技诞生之前从未有过的。相同的道理,4K全景声歌剧电影让那些歌剧艺术的爱好者有了一种全新体验的可能,他们将有机会欣赏到比现场视听效果更加精彩的画面和音响。那些原本在歌剧院现场欣赏所无法完全顾及的因素,在高科技的装备之下,有可能成为欣赏者细看和回味的对象。譬如演员的面部表情和眼神问题。在剧场空间中,一般观众是不可能像4K电影中那么清晰地看到演员的脸部表情和眼神的变化,很有可能歌剧演员在舞台表演中,尽管也顾及到脸部表情和眼神的细微变化,但不会像4K电影中那么认真对待。扮演准尉的国家大剧院演员张扬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就谈到歌剧电影表演时,导演对眼神的特殊要求,而这对他的歌剧表演而言,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要求。歌剧电影的制作,有它自己的规范和细节追求,像一些歌唱段落的录制中,为了增加演出的现场感,一个观众的细微咳嗽声,偶尔也保存下来,这有点像我们欣赏黑胶唱片中一些现场录音,因为这些咳嗽和轻微的碰擦声的存在,反倒给欣赏者增添了很多饶有兴趣的话题。所以,对音乐和歌剧欣赏而言,今天的技术进展,已经可以将一些音乐要素做到极致,获得现场演出都不一定能够达到的精美境界。

  观赏歌剧电影的观众,或许人数不多,在流行的大众文化时代,属于小众。但作为一种艺术样式,歌剧电影始终拥有自己的观众和追随者。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歌剧电影艺术的追求上,有一些自己的特色,代表着中国歌剧艺术的当下水准,满足了一些歌剧观众的欣赏习惯与趣味。给人印象深刻之处,是将战争与和平作为艺术主题,在歌剧中加以抽象的提炼,将之上升到人类命运的基本母题,具有国际化的品位和开阔视野。中国歌剧电影史上,不乏经典之作,也不乏涉及战争题材的作品,但编导在以往的处理上,大都维系在民族抗争和反抗压迫这些较为具体也较为现实的维度上进行。相比之下,滕俊杰导演的歌剧电影吸收了西洋歌剧传统的处理方法,将一些现实题材做了抽象的处理,从战争、和平、人性和歌剧艺术这四个层面,重新检讨原有的故事、人物,使之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和表现力。观歌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我自己的感觉,已经不再停留在苏联、二战,或是原有文学阅读时着力关注的一些历史问题,而是将注意力转向考虑歌剧艺术,包括文学艺术的抽象能力以及在战争、和平、人性这些世界范围内很多艺术家们普遍关注和表现的题材、因素面前。或许在歌剧创作和表演领域,中国艺术还没有达到一种极致的水准,还需要提升自己,但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不俗表现,促使我们思考在艺术的众多表现领域和表现手段上,进行更多的实验和尝试。

·《江城子》:中国式审美的极致合唱

2019-03-31 09:40:13

  由国家大剧院自主音乐品牌 NCPA Classics携手作曲家陈其钢制作的合唱专辑《江城子》已于日前发行。

  《江城子》是陈其钢受中国国家大剧院、澳大利亚悉尼交响乐团、英国BBC广播电台3台、英国格拉摩根冈音乐节联合委约创作的作品。去年3月,《江城子》由亚历山大-布洛赫执棒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和合唱团,与女高音歌唱家孟萌共同首演,一个月后,由指挥家吕嘉再度指挥上演。本张专辑收录的是吕嘉执棒的现场演出录音版本,陈其钢本人全程监制。此外,音乐会演出实况视频、陈其钢在音乐会前的讲话、《江城子》全球首演纪录片以及三段由陈其钢本人在创作期间演唱的小样也包含在专辑中,以求多维度呈现出《江城子》的作品原貌和创作始末。

  虽然熟稔人声,但《江城子》却是陈其钢的第一部合唱作品,是他创作生涯的重要里程碑。提到“江城子”三字,人们总会想起苏轼悼念亡妻的词作,陈其钢对这阕词同样念念不忘:“苏轼的作品虽以豪放著称,但感情的表达却可以做到至诚至简,细腻婉约。《江城子》是那种在生命里反复吟唱、静夜中不断怀思的乐音,无数人毫不吝惜地把‘绝唱’的美名赠与这首词。”

  除了文字上带来的触动,人生的种种经历,尤其是至亲之人的离去,也让陈其钢十分理解苏轼的心态,创作时,他努力“把自己生活感触深入地、真诚地、实实在在地表现出来”。苏轼词中与亡人幽明两隔、虚实相间的对话,在陈其钢的音乐中化作了复杂心境在多个层次上的伸展变幻、互斥交融,相应的,作品的难度前所未有地提高,无论在音高、音程关系、节奏变化、音色变化等各方面都带来了极大的挑战,整个合唱团最多时共有18个声部,国家大剧院合唱团指挥焦淼和团员们坦言,《江城子》是合唱团成立九年来演唱过的最难的作品。在西方国家首演后,陈其钢对人声的挖掘和处理也让音乐家们大吃一惊。BBC国际台评论人Stephen Walsh曾评价道:“陈(其钢)有强烈的大型作品意识和对音乐衔接的完美掌握……慢速和快速音乐的交错以及高潮的管理,均以极高技巧处理,而复杂丰富的纹理结构从未失去和声的方向。”卡地夫音乐节总监John Metcalf更认为,《江城子》是堪与阿诺德-勋伯格的《月光小丑》相比的佳作。

  作为一部根源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作品,《江城子》充满了传统文化的元素和中国式的审美意趣,比如,女高音孟萌在传统戏曲和民族唱法之间转换自如,混声合唱则时而如大声疾呼,时而连绵低诉,彼此遥相呼应。“我想要一种干干净净的人声。”陈其钢说,“所以在乐团的谱子上我标注了很多‘隐隐地’、‘隐藏在人声之后’。”这种延绵不断的延宕形成若有若无的声场空间,恰似古典诗词中的“留白”,体现了韵味悠长、意境深远的中华美学意境。

·网络情歌成了“00后”最爱

2019-03-31 09:37:46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短视频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在唱这首最近很火的《探清水河》。小女孩唱得有板有眼、十分投入,然而,歌曲中那些“奴好比貂蝉思吕布”、“日思夜想的六哥哥来到了我的门前”却让不少家长感到“扎耳朵”。

  这样的担心背后,凸显了我国青少年歌曲市场“经典产出难”的现状。在中小学音乐课堂上,“00后”乃至“10后”们传唱的歌曲跟“70后”“80后”几乎无差别,还是《送别》、《让我们荡起双桨》等老经典。

  如何破解孩子们“无歌可唱”的尴尬?音乐专家表示,应打通制作、宣传、发行等各个环节,在高校设置青少年歌曲创编专业,改变青年作曲家只写流行歌的局面。教育专家也建议,可以部分借鉴国外“分级制”,让不同年龄的孩子拥有“专属”歌曲。

  现象

  小小少年唱情歌

  小朋友会唱歌但缺乏音乐鉴赏力

  现在的网红歌曲《探清水河》究竟是一首怎样的北京小曲呢?许多人会唱、喜欢唱,却并不知道这首歌的“渊源”。北京市艺术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民间歌曲集成-北京卷》副主编陈树林说,《探清水河》讲的是清末民初发生在海淀区火器营村的一个爱情悲剧。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偷偷幽会被父母发现,最后双双跳河殉情,后人将其编成小曲传唱至今。

  “最早的版本涉及情爱的词句并不多,后来经过不断流传与丰富,衍生出了很多细节,出现了青少年不宜学唱的部分。”陈树林介绍,《探清水河》确实在旧社会的风月场所盛行过,老版本中唱到“大莲”出场前要加一句“荷花万字”,“荷花万字”就是莲的意思,而这种“万字”隐语,正是风月场所中“窑调”的特征。

  陈树林坦言,如今的新版《探清水河》对其中一些歌词进行了删减、改编,成人演唱无伤大雅,可对于正处于青春期的青少年来说,他的建议是“不学、不唱”。陈树林说,“除了情爱的词句,里面提及的阎婆惜、张三郎等人物形象都不是正面的,对于正在构建三观的青少年来说,算不上正能量。”陈树林指出,现在一些小朋友会唱歌而且唱得很不错,但是对音乐作品的鉴赏能力不高,“他们并不知道歌曲本身内在的含义”。

  童言

  少儿歌曲也需要“小情感”

  突出同学友情和少年小心思

  “我都是先听曲调,好听才会往下听,如果一沾耳朵就不喜欢,立刻会换下一首。”今年上初二的李泽语说起自己的追歌“感悟”,首先提出的就是歌曲的明快度和可听度。李泽语的音乐播放列表中包括班得瑞的轻音乐、《霍比特人》的主题曲《star sky》、网红歌曲《往后余生》、《浪人琵琶》等,不仅类别不同,风格也大相径庭。然而,这位初二男孩的曲库里,却难觅一首“青少年歌曲”。

  “平时学习压力大,听歌的目的就是放松,所以不管什么风格、语言和类型,首先要听进去。另外歌曲的流行程度也很重要,如果大家说的你都没听过,跟同学就没共同语言了。”李泽语说,网络歌曲更新快、种类多,很多都和《探清水河》一样,简单上口。

  作为一个“00后”,他和小伙伴们也曾经希望在音乐课本中找到适合自己的歌曲,可是结果却有些失望。“很多歌曲爸爸妈妈小时候就在学,过了几十年,我们还在学,课上欣赏和学唱还可以,下课以后基本不会听。”李泽语告诉记者,从小到大,他在课堂上学到的适龄歌曲有《让我们荡起双桨》、《北京的金山上》、《一二三四》等,基本都是流传了几十年的“老经典”,时代感很明显,却不是“00后”的“菜”。

  “我们这个年龄段没歌。”作为一个北京小妞,初一女孩张欣铭对于《探清水河》、《往后余生》等网红歌曲十分熟悉,张嘴就能哼唱几句。在她看来,“情感”元素不应该在青少年歌曲中被忽略,“可以根据男孩女孩的特点,创造摇滚、通俗、说唱等不同形式的歌曲,突出青少年之间的友情和少男少女的小心思。只要好听,词句得当,我们一定爱唱。”

  正解

  设置青少年歌曲创编专业

  对词曲作者给予政策奖励

  “好多家长小时候也是听四大天王、邓丽君长大的,也没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所以不要把流行歌曲一棍子打死。”知名音乐人、作曲家樊冲谈及青少年追捧网络歌曲时表示。

  樊冲指出,青少年、儿童歌曲之所以陷入创编难、经典产出难的局面,不单单是人才缺失的问题,根本原因在于青少年歌曲市场运转链条处于“断裂”状态,“一首歌曲或者一类歌曲想要成为经典,广为流传,首先要求创作者精准把脉,根据时代和受众的需求创作,还要通过宣传、发行等一系列环节推出去,同时作品给创作者带来的收益和知名度也非常重要。”现在高校里的学生,从进校园到出来就业,学习的重点就是如何写好流行歌,大量的时间都花费在此,无暇钻研儿童和青少年歌曲,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写流行歌曲受众面大、经济收益好。

  “如果国家能够给予政策支持,每年举办全国性的儿童、青少年歌曲创作和征集大赛。在专业院校开设相关研究方向,对于优秀的歌手、词曲作者给予奖励,比如和他们的职级挂钩,并且把这些好作品写入课本、推向大型晚会,局面一定会得到改观。”樊冲建议。

  作为一名音乐人,樊冲担任过儿童音乐剧《皮皮鲁鲁西西》、《维尼勇闯迪斯尼》等作品的作曲工作,创作过不少青少年音乐。他表示,青少年歌曲创作并不是单一层面的,如果能够产出更多经典的音乐剧、舞台剧乃至动画片,那么这些作品的主题曲很有可能会成为新时代青少年歌曲的经典之作。“写出了好的歌曲,放在好的作品里,再通过孩子们的偶像歌手来传唱,可能一下就带来百万次、千万次的点击和转发,效果更好。”

  樊冲还建议,教育部门可以组织专门团队对一些经典民歌、儿歌、小曲进行二度创作,重新编曲,加入现代元素。“甚至可以把唐诗宋词编成吟唱歌曲,这样既学习传统文化,又能填补经典缺失,还能满足教学大纲对于古诗词的要求。”

  同样,陈树林也表示,可参照《探清水河》改编模式,将《画扇面》、《对花》等包含北京自然、地理知识的小曲改编成歌曲,供不同年龄段的青少年学习。

  建议

  青少年歌曲采取“分级制”

  不同年龄孩子拥有“专属”歌

  北京市青少年法律与心理咨询中心主任宗春山建议,国家应尽快出台中小学音乐教育相关细则,改变应试教育中音乐只作为考级、升学工具的现状,让青少年歌曲创作、传播和音乐教育回归“美育”范畴。

  宗春山认为,现在很多青少年的乐感、歌唱水平并不差,只是对音乐的欣赏能力有限:“建议家长从小就多带孩子们去听听音乐会、世界名曲,提高孩子的欣赏水平,这样可以帮助孩子主动过滤掉一些低俗的网络歌曲。”

  此外,宗春山还表示,可以部分借鉴国外“分级制度”,将儿歌和青少年歌曲按照“0-3岁”、“3-7岁”等年龄段进行划分,让不同年龄的孩子拥有“专属”歌曲。

·乌兰雪荣:讲述最美的中国故事

2019-03-31 09:34:48

  见到乌兰雪荣是在周末下午,她优雅地落座后,艺术的能量场在她娓娓道来的言谈中逐渐升级。“能量场”是她在描述五维记忆中运用最多的一个词。她身心每一种艺术都构筑了一个能量的空间,这个空间的维度打开之后,和人的互动会产生不同级别的能量。

  乌兰雪荣携手中美顶级制作团队、用近6年时间倾力打造的“Memory 5D+《五维记忆》中国非遗创意秀”(以下简称“‘五维记忆’创意秀”),在中国和美国多个城市进行了演出,吸引了广泛关注,也赢得了业界口碑。

  2017年“五维记忆”创意秀在美国洛杉矶百年艺术殿堂帕萨迪纳市政大剧院开启了全球首演。演出结束后,观众起立鼓掌欢呼,有一次谢幕时间长达22分钟。

  2018年在北京二十一世纪剧院演出结束后,著名导演王潮歌由衷感叹:“非常敬佩!”而后在2018年后半年北京电视台《创意中国》的栏目中,她激情满怀地把票投给了“五维记忆”创意秀。

  “‘五维记忆’创意秀将先进的视觉、嗅觉、听觉等舞台技术与故事情景完美结合,以好莱坞式的电影叙事结构,将歌唱、舞蹈、器乐、杂技等多种非遗艺术表演形式巧妙融合到一个精彩动人、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之中,延伸观众席,覆盖全剧场,使传统舞台迅速变身为一个巨大的能量场,让每位观众沉浸在亦梦亦幻的空间中,全维度感受到有声、有色、有味的逼真效果,感受‘爱、和谐、美好、激情、壮观’。”乌兰雪荣说。

  据悉,在“五维记忆”创意秀的背景配乐中,还融入了西方音乐元素,使得传统音乐艺术以国际化语汇走向世界,让中西方观众感受一见钟情的艺术体验。

  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所所长金元浦说:“融合是文化产业发展必由之路。文化与科技的高度结合将成为未来文化产业发展的必由之路。文创产业的发展已经改变了过去以演出业、出版业、旅游业为核心的传统发展方式,转变为以高科技、与互联网融合的高端产业,成为我国未来文化创意发展中的支柱性产业。”

  创意秀缘起一个梦想

  作为“五维记忆”创意秀的制片人、导演,乌兰雪荣说自己是在圆一个梦。“我有一个梦想,把祖先的非凡创造,通过高科技的手段和艺术的诠释,本真地呈献给世界。”

  出生在内蒙古鄂尔多斯的乌兰雪荣,13岁起开始学习声乐。学的是美声唱法,长调、呼麦、马头琴,这些身边的草原传统艺术却给了她丰富的精神滋养,也让她和非遗结下了不解之缘。学习民族音乐史、世界音乐史,乌兰雪荣开始了解更多的世界各民族文化,她说:“各个民族的文化都有特别精彩的一面,那些丰富多彩、震撼心灵的音乐艺术都来自生活,有的甚至是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别说艺术本身,就是艺术背后那些波澜起伏的传承故事,都让我神往和激动!”

  从大学毕业开始,乌兰雪荣开始默默做一些非遗保护方面的事情,她的想法很简单:“那些震撼世界的艺术和技能,如果不能被有天赋的优秀年轻人去传承,如果这些美好的艺术在我们这一代手上消亡了,我会有愧疚。”

  多年来,很多人为非遗的传承进行着种种尝试,而乌兰雪荣的探索则是“传统+现代”“艺术+科技”“古典+时尚”的融合创新。

  “五维记忆”创意秀开创了在剧院里多重艺术与科技的完美融合及全新的娱乐方式,独创性地整合全球最新视觉成像技术、7.1声道环绕声场、气味传感技术等多项尖端的舞台技术,这是一场关于“时间之旅”的炫酷演出,宽阔的舞台就是一台时间机器,沟通着过去、现在和未来。

  能量来自爱与和谐

  将40多位国内优秀的民族乐器演奏家、灵魂歌者和生命舞者集结在一起,无疑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乌兰雪荣走遍祖国各地,甄选出27项中国非遗艺术表演形式。其中有呼麦、蒙古族长调、新疆十二木卡姆等表演艺术,还有古筝、箜篌、潮尔、马头琴、冒顿朝尔等乐器的现场演奏,更有大牧笛、艾捷克、陶布秀尔、叶克勒等许多普通观众闻所未闻的乐器表演。

  “艺术家经过时间的磨合,大家融入到‘五维记忆’创意秀的表演中,由于需要声光电、舞蹈、道具等环节一起的协作,环节之间差一秒都无法顺利进行,也会影响艺术的表达,所以这样的挑战和难度需要背后强大的力量支撑。”乌兰雪荣对于演出的全过程有着很强的把控力。

  璀璨星河里,鹊群腾飞以肉身作桥,扑腾作响,齐声鸣叫,舞者化作爱侣,舞姿缠绵凄婉,观众可以完全置身在这银河碧落之间,感受古老的七夕传说;《十面埋伏》一曲既出,整个剧场笼罩在火焰中,肃杀凌厉的琵琶声中,城楼在烈焰中倾颓,在演出最有力的一幕——演奏者暴怒般用力拨弦之时,电脑制作的断壁残垣、战火之中,观众甚至能闻到燃烧灰烬的气味……

  “让非遗充满激情。在剧中这些非遗不是孤立展示,而是在一个充满哲理和诗意的大爱故事中,自然而光亮地出场,这种场景中,它们不是被展览的、被怀念的、逝去的技艺,而是喷薄着创造活力的天地精华。”乌兰雪荣说。

  通过非遗秀触摸中国

  “五维记忆”创意秀的制作团队中乌兰雪荣邀请了美国好莱坞著名视觉导演HUGHES JOHN STEPHEN加盟,他的作品有《功夫熊猫》《哈利-波特》《疯狂动物城》等。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张德祥说:“‘五维记忆’创意秀这个演出给我一个全新的感受,在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种艺术形式,它的载体、它的表达方式非常具有创意性、创新性。”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化创意产业研究中心原主任张晓明说:“我觉得非遗结合技术创新,尤其在国际上聘请一流的专家制作团队,这是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

  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传播学家胡智峰说:“以非遗作为非常明确的对象和载体,去集中展现一个大型舞台秀,在我的印象当中这还是第一次。这种意识和理念非常超前,代表着要把中国非遗通过最现代的方式展现在世界上,让世界通过中国非遗的现代秀去触摸中国文化的精神,这个本身价值是非常重大的。”

  乌兰雪荣对于目前“五维记忆”创意秀获得关注和认可感到欣慰,美国观众对演出的喜爱始终令她难以忘怀。在美国洛杉矶的最后一场演出结束后,一个美国老太太还在剧场门口等她,得知这是在美国的最后一场演出时,她遗憾又激动地对乌兰雪荣说:“你们一定要再来,你们一定要再来。”后来每每回想到这个场景,乌兰雪荣都很感慨:一路走来,自己为何而坚守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世界看到中国人讲述的最美的中国故事。

·地铁站里的音乐家

2019-03-31 09:32:15

  记得刚到蒙特利尔的时候,无论上学还是打工,我都会乘坐地铁。在比较大的地铁站或者换乘站里,常能看到一个钉在墙上的铁牌子,上面画有一个竖琴,用法语写着“地铁之星”。那些卖艺人,有鼓手、小提琴手、吉他手、歌手,就在这里忘情地表演着。在康考迪亚大学地铁站,我总会看到一个人手抱吉他,脚踩非洲鼓,口中吹着口琴,俨然自己就是个独立乐队。卖艺人的演出,让来去匆匆的乘客得到了精神上的安歇。

  一次我在地铁站里听到有人在用手风琴演奏《白族人民爱唱歌》,感到很激动,便循声而去。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同胞坐在高脚凳上,胸前的手风琴大开大合。他让我想起故乡,想起童年,想起第一次听这首歌时的景象——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一天,在小剧场,中央乐团的一位合唱演员临危受命,来不及化妆就被簇拥上台。她穿着宽大的蓝上衣和蓝裤子,白色领口,朴素大方。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显得有些苍白,但她的歌声很自然,像百灵鸟一样婉转动听,令人难忘。

  后来我才得知,演奏手风琴的是一家中餐厅的老板,业余时间,他就在地铁站表演一番过过瘾。

  去年,蒙特利尔地铁发生的最火爆的事件,是大提琴家马友友在地铁站里演出。在此之前,马友友在音乐厅做了一场演出,尽管票价昂贵,听众爆满;后来听别人说在教堂增演了一场,虽只是放映影像,依然备受欢迎。听说马友友要在地铁站里演出之后,很多人翘了班,只为去现场一探究竟。

  艺术广场地铁站人山人海,红色的警戒线围出一个小舞台。马友友用地道的法语与观众交流,为诗歌朗诵者配乐,而后演奏了蒙特利尔音乐人莱昂纳多?科恩的歌曲《哈利路亚》,观众一起合唱。歌声伴着琴声,感人至深。马友友说:“对他来说,科恩就是这座城市。”

  莱昂纳多-科恩是蒙特利尔的骄傲,他从这座城市走向世界:蒙特利尔有他的故居,帕比诺街上留下过他的脚印。我看过科恩的演出,很奇怪,在那样光芒万丈的“造神时刻”,你却能看到他脸上近乎羞涩的微笑。我相信那羞涩来自敬畏和谦卑。现如今,马友友的地铁音乐之旅在蒙特利尔掀起热潮,我在马友友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微笑,平静、谦和的君子之风。

  马友友赋予大提琴以无限被塑造的可能,既能演绎古典音乐,也能表现当代音乐——既可以演奏民间舞曲,演奏圣桑的《天鹅》,也可以为跳街舞的黑人小伙子伴奏。在黑人小伙子如醉如痴的舞步中,我们同样能够看到天鹅的悲怆。马友友的妻子吉尔说,人们不能只知道古典音乐,还应该知道在我们的时代,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音乐。

  一个伟大的音乐家,可以在纽约的肯塔基音乐厅里演奏,也可以在蒙特利尔的地铁站里演奏,这是一种艺术态度的表达——音乐是无疆界的,艺术家属于全世界。

  那天,我站在人群最外围,当浑厚的大提琴声响起,内心突然安静下来。世界如此纯净。

·勃拉姆斯随想

2019-03-31 09:29:49

  这几天因准备关于勃拉姆斯(1833-1897)的讲座(2019年上海图书馆“德奥晚期浪漫派音乐四大家”系列之一),满脑子都回荡着勃氏的乐声。算起来喜爱这位作曲家已有不少年头,而随着岁月流逝,这种喜爱愈发有增无减。很多乐迷朋友都有体会——勃拉姆斯并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作曲家,而是需要“温火慢炖”,随后方显“历久弥香”。他的音乐表述往往迂回繁复,又远离炫技性的华丽和辉煌,乐音行进中还不时陷入笨拙和淤积 (尤其是勃氏早年作品),凡此种种都很难让人迅即与勃氏“一见钟情”。

  勃氏在世时多次遭到同行的批评甚至诋毁——诸如瓦格纳(1813-1883)、沃尔夫(1860-1903)等美学立场与勃氏相反的音乐家都曾公开指责勃氏的“迂腐”和“保守”,而柴可夫斯基(1840-1893)作为一位勃氏同时期的音乐抒情高手,对勃拉姆斯的议论也非常不客气。他说:“我从来未能,现在也不能喜爱他的音乐……从我们俄罗斯人的观点来看,勃拉姆斯根本没有旋律上的创意,乐思从来没有说到点子上:你刚耳闻到一个曲调中的句子露了头,它已经落进无谓的和声演进和转调的漩涡,仿佛作曲家抱定宗旨要令人莫测高深……听他的音乐时,你会问自己:勃拉姆斯是深邃呢,还是故作深邃以掩盖其想象力极端贫乏,这个问题从来未能明确解决……一切都很严肃、很高尚,甚至显得别致——但在这一切当中没有最主要的东西,没有美!”

  “老柴”的这番言论出自他的《1888年国外旅行自述》。彼时的勃氏和老柴,都已是完全成熟且处于创作高峰期的作曲家,因此老柴对勃氏误判并非不小心的闪失,而是由于艺术趣味的隔阂。有意思的是,老柴虽无法认同勃氏的艺术旨趣,但却点中了勃氏音乐的某些特征:这位作曲家的“深邃”,其音乐行进中“漩涡”般的和声演进与转调,以及对乐思进行加工处理的喜好——要紧的不仅是乐思本身,更重要的是对乐思的拆解、变形、拉伸和减缩,探索其间的潜能与意蕴,不断从各个方面对乐思予以体察、观照、拿捏和重塑。于是,在老柴这样以直接的抒情和直率的表白为艺术圭臬的俄罗斯艺术家看来,勃氏的音乐会显得 “莫测高深”而根本“没有美”!

  一百余年后,我们站在现在的视角回望老柴和勃氏,基本可以断言,老柴没能“听懂”勃拉姆斯——当然,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何老柴“听不懂”勃氏。其实,老柴与勃拉姆斯之间存在隔阂,这也部分说明了普通听者会与勃氏音乐产生距离的原因所在。除了《匈牙利舞曲》这样少量而有意的“通俗”创作之外,勃氏音乐对听者的心智、头脑和耐性都有特别的要求,邀请听者不仅沉浸于“乐声之中”,追随乐声的曲径幽微,还要特别留心“乐声之外”的“弦外之音”,体会并不直接显现在音响本身而是隐藏在音响背后的文化—心理暗示——诸如勃氏作品中对前人先辈和音乐传统的众多影射、隐喻、借用与参考,类似诗歌中的“用典”,没有相当的音乐史知识与储备,就难以体察勃氏的良苦用心。勃氏音乐肯定属于“慢热型”,初听可能并无表面的绚烂,也缺乏炫目的色彩和“抓人眼球”的姿态,但却耐人咀嚼、耐人寻味,往往经得起反复的聆听和推敲,尤其随着听者人生阅历的增长和音乐经验的增加,他的音乐吸引力才会愈来愈强。

  显然,勃氏的音乐追求具有强烈的“德意志”秉性——这种音乐不仅诉诸感官,而且诉诸头脑,带有突出的“智性”品格甚至“哲性”维度。它不仅是一般意义上的情感倾诉,更是严格意义上的思考结晶:犹如德国人举世闻名的哲学思辨,勃氏音乐讲求的也是刨根问底式的精深和严谨周全的透彻——明眼人看得出,这分明是老巴赫的精髓与贝多芬的衣钵。难怪德意志音乐有“3B”的美名,不仅指称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三人之间的精神血脉,也代表两百年来最优秀的德国音乐传统。勃氏对自己的这种历史定位有清醒而明确的意识,因而才会以极其严厉的艺术准绳要求自己,乐思运作深思熟虑,细节与结构须经千锤百炼。查看勃拉姆斯的作品目录,人们会惊讶于他的创作质量之高:因为他销毁了所有自认不合格的习作与达不到标准的创作——这对于后人倒真是好消息,因为勃拉姆斯保证了留给后世的作品几乎全部是优秀杰作:四部交响曲,“第一”是为“命运”,“第二”有“田园”的美誉,“第三”是勃氏的“英雄”,而“第四”则充满“悲怆”的气韵——每一部都达到了足以和贝多芬交响曲相提并论的水平。他的小提琴协奏曲,恰与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一道,雄踞这一体裁样式的艺术最高位。《悲剧序曲》,充满地道而雄浑的真正悲悯精神,堪称单乐章音乐会序曲的典范。一部《德语安魂曲》,应是19世纪德意志交响合唱音乐作品的巅峰之作。勃氏的室内乐作品,功力老道,笔法多样,整个浪漫乐派在这一领域中无人出其右。钢琴小品,尤其是他后期的四组精粹之作(Opp.116,117,118,119),在乐思的精炼和笔法的精到上属于史上最杰出的创作之列。而他笔下最后的创作之一《四首严肃的歌曲》,直面死亡并反思人生,代表了勃氏艺术歌曲的最高峰。可以说,除了歌剧和交响诗,勃拉姆斯在所有当时的音乐领域中都贡献了第一流的伟大杰作。而他放弃歌剧和交响诗,除了这两种体裁不合他的音乐天性之外,也是出于刻意的回避——针对他的音乐敌手:瓦格纳与李斯特。

  说到瓦格纳,他对勃拉姆斯极尽嘲讽、挖苦和指责。而勃拉姆斯尽管完全不赞同瓦氏的美学立场和做人风格,但他生性大度,很少正面攻击瓦格纳,反而一直对这位老冤家保持骑士般的尊重和慎重的关切:他的私人图书中收有《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和《莱茵的黄金》的总谱,对熟人朋友勃氏也常常宣称自己是“私下的瓦格纳拥趸”。这种宽宏与厚道实际上也渗入勃氏的音乐性格中——勃氏音乐几乎从来没有瓦格纳式的趾高气扬与不可一世,相反,他最感动人的时候往往都有“暖男”式的体贴、谦和与温润:例如《第一交响曲》中第三乐章“小快板”的脉脉温情和诚挚口吻,以及《第三交响曲》第二乐章“行板”中闲庭信步般地倾听与对答。曾有评论说,勃拉姆斯的音乐是德意志社会稳健中产阶级的精神象征——讲求信誉,坚守本位,摒弃外在的浮夸和装饰,以内在的品质和郑重的承诺取胜。如果说德意志自19世纪中后叶以来成为世界工业产品的质量象征与信誉保证,勃拉姆斯确乎通过自己的音乐在艺术上呼应了德意志民族的追求与荣誉。

  这种对质量和信誉的承诺可谓是勃氏艺术和人生的共同特征。因而,勃氏的音乐就成为勃氏人生哲学和生活态度最深刻意义上的写照与反射。他与克拉拉-舒曼之间的柏拉图式爱情与终生友谊一直让后人津津乐道并感佩不已。勃拉姆斯对德沃夏克等后辈音乐家的无私提携已被传为乐史佳话,而他不仅悉心照料自己的父母兄弟,在父亲辞世后他也对自己后母及孩子解囊相助,这更反映出他的慈善好心肠。成名之后,他曾多次婉拒各类指挥岗位和音乐学院要职的邀请,以将更多时间投入他的召唤使命——艺术创作,这同样是出于他的端正品格和准确自我定位。勃氏从一介平民起步,凭借刻苦磨砺和自我修炼最终达至功成名就和功德圆满,同时又始终保持低调为人与简朴生活——艺品和人品的统一及相互映照,在勃拉姆斯身上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实现。

  2019年3月3日改定于上图讲座之后

·韦伯音乐剧《摇滚学校》首演北京

2019-03-24 13:25:09

  音乐剧大师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最新作品《摇滚学校》3月22日至4月14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连续上演29场。

  音乐剧《摇滚学校》改编自2003年的一部好莱坞同名电影。音乐剧创作过程中,韦伯找来了《唐顿庄园》的主笔撰写剧本,邀请2014年百老汇复排版音乐剧《悲惨世界》的导演执导本剧。而他本人为《摇滚学校》创作了12首原创曲目。

  “孩子在音乐中寻找自我的过程,让我极受感动。”韦伯表示,“相比于《摇滚学校》电影把故事做成以老师杜威为主角的喜剧,我更希望在音乐剧中,探索杜威学生们的故事,尤其是孩子和家长的关系。”

  2015年《摇滚学校》在纽约百老汇一上演就掀起观看热潮,评论家赞誉为“热烈又诙谐,还带着点掀翻屋顶的狂野”。

  音乐剧最吸引人的部分是舞台上12名个性迥异的孩子,他们连唱带跳、现场演奏吉他、贝斯、鼓和键盘等多种乐器,以过硬的表演实力上演了摇滚Live秀,把剧场气氛推向高潮,点燃了全场无数的笑声、泪点和热情。这些小学生们有的还没有自己演奏的乐器高,却在舞台上献出了毫不逊色于成年演员的出色表演。尤为难能可贵的是,这些孩子全部是真弹真唱现场演奏。

  音乐总监透露:“剧中音乐和歌曲都是孩子们现场演出,完全释放了孩子们的能量。剧末最后几首歌,我们所有的乐队成员都会站起来给孩子鼓掌,向观众展示我们没有在台下伴奏,观众听到的乐声都来自台上孩子们实时的演出。“韦伯本人也特意录制了一段录音,每场演出前都会向所有观众强调所有小演员都是100%现场演奏演唱:“他们在舞台上真的就是百分之百现场玩摇滚乐!”

  据介绍,这些小演员年龄都在9岁至13岁之间,刚刚完成在澳洲的演出,便踏上了首次亚洲之行。“我们一共来了19名小演员,每场12人轮换上台,别看他们年龄小,但都是专业的小演员,是从数以千计的孩子中挑选出来并进行集中培训的。”几乎所有小演员从小就有音乐功底,其中有些人自五六岁起开始学习吉他等乐器。“带这么小的孩子进行国际巡演,并且坚持真演真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们必须这样。”驻团导演霍华德说,这部音乐剧除了讲述摇滚歌手杜威个人的经历,更重要的是展现孩子和父母关系的变化,“最好的办法就是由他们自己来表现,观众才能切实体会到这种感受。”

·综艺节目“点燃”音乐剧之后……

2019-03-24 13:23:15

  “随着《声入人心》的播出,音乐剧出现在大众视野的频率有了很大提升。并且,随着节目知名度和话题度的增加,音乐剧演员展现自身价值的渠道也越来越多。”在音乐类真人秀节目《声入人心》成员、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学生方书剑看来,综艺节目将音乐剧引入电视舞台之后,在更广范围内提高了观众对音乐剧的兴趣。关注度的提升带来市场价值。今年3月初,由参加过《声入人心》的几名演员参演的音乐剧,开票即售罄,而且与往年同期相比,同场剧目演出票价也有所提升。

  那么,综艺节目是如何带火音乐剧的?通过综艺节目提升了知名度和市场价值的演员,接下来又会面临哪些挑战?

  综艺节目助力音乐剧推广

  在众多音乐类真人秀节目中,由36名年轻音乐剧演员参与的《声入人心》颇有看点。该节目以时下较为流行的竞技、唱演结合等表现形式,充分展现了音乐剧的特色。参与节目的成员既有舞台经验丰富的专业音乐剧演员,也不乏音乐院校音乐剧专业在读学生。截至目前,《声入人心》在芒果TV的总播放量近8亿,且豆瓣评分达9.3分。对于以音乐剧为主题的综艺节目来说,这样的播放总量可以说触及了十分广泛的受众群体。

  演出票务平台摩天轮的负责人徐露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综艺节目让更多人了解了音乐剧。同类型综艺节目的火爆,有利于培养更广泛的消费群体。”

  晓楠是方书剑的粉丝,“通过《声入人心》这类综艺节目,我认识了许多优秀的音乐剧演员,对音乐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曾经只是对音乐剧感兴趣的我,以综艺节目为切入点,对整个演出行业有了更全面的认识。”晓楠说。

  音乐剧专业报考量上升

  由于市场释放出的积极信号,今年艺考季,学生和家长对音乐剧专业的报考热情有了明显提升。据媒体报道,2019年上海音乐学院的报考人数达2908人,同比增长16.88%,创历史新高。其中,招生名额仅有20人的音乐戏剧表演专业的报考人数增加了339人,考生增幅达46%。“我听说很多非常棒的音乐剧演员毕业于这所学校,所以前来报考。”一位考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

  其实,音乐剧专业毕业生的就业状况一直不是很理想。方书剑在报考大学前一直学习民歌,“音乐剧在国内的知名度和普及率都不高,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2002年才成立,就业问题时常困扰着我们。”方书剑说。

  尽管《声入人心》播出后,在近一段时期内增加了音乐剧专业学生的信心,但音乐剧演员培养投入高、回报低的问题仍存在。“音乐剧专业的学生需要学习声乐、台词、表演、舞蹈四大基础课程,并非人们通常印象中的只会跳舞,或者只会唱美声。”方书剑告诉记者。“音乐剧表演需要多人配合,好戏需要专业团队长时间打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通过综艺节目走红后,我们不能停止前进的步伐,还需要不断适应演出市场的新需要才能在音乐剧行业立住脚。”方书剑说。

  票房上涨,但未来的路还很长

  明星号召力对音乐剧票房的影响可谓是立竿见影。据介绍,改编自周杰伦自导自演电影《不能说的秘密》的同名音乐剧上座率达到了九成,“其中有一场是周杰伦出演,可以说是观众爆满。”据徐露介绍,“近期由演员郑云龙出演的音乐剧《信》和《漫长的告白》,票房成绩也十分喜人。”

  “近几年,国内音乐剧市场也在不断更迭,原创剧目和IP剧目的数量在持续增加。目前,全国音乐剧演出的平均上座率维持在六成至七成。”徐露说,“现在音乐剧消费群体主要是20岁至40岁的艺术院校学生、白领等。从地域来看,北上广的消费者居多,性别上女性消费者占比较高。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和文化消费水平的提升,观众体量整体有所增长。”

  据了解,音乐剧演出票的价格主要根据运营成本决定,而目前,国外音乐剧演出的平均票价是国内的一半左右。“如果国内票价能向国外市场趋近,国内一线城市的音乐剧市场空间还会扩大。”徐露表示,“推出一部音乐剧,目前最主要的困难还是成本高。国内演出无论是场馆成本还是演员成本都较高,主办方压力也大,只能不断压缩运营成本。”

  除了运营层面的困难,在艺术内容方面,音乐剧源自西方,众多西方经典音乐剧目在世界各地都享有较好的口碑,相较之下,国内原创IP的竞争力则稍显不足。“国内与国外相比,差距主要在剧目IP的影响力,国外经典音乐剧的地位很难撼动。”徐露说。不过目前,欧美的剧作也并非“一家独大”,日本、韩国和中国原创剧目也正在逐渐显现出更多潜力。徐露总结近几年音乐剧市场的趋势时认为:“日本、韩国的剧目逐渐增多,越来越受欢迎。同时,中国原创音乐剧也在增多。”

  尽管综艺节目在短期内引起了众多中国观众对音乐剧的兴趣,也促使一部分人走进剧院,但业界人士认为,中国音乐剧仍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在这一过程中,鼓励优秀剧目创作、注重培养音乐剧演员、培养观众观赏兴趣尤为重要,同时,还需通过降低票价来吸引更多观众走进剧院,以规模效应反哺剧院。

·英法德等国原汁原味音乐剧将在沪同台

2019-03-24 13:20:45

  上汽-上海文化广场日前发布了2019年演出季计划。今年,文化广场将推出一批世界知名剧作。法语原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马修-伯恩舞蹈剧场《天鹅湖》,《德语音乐剧明星音乐会》,英语原版音乐剧《玛蒂尔达》等集纳全球的优质演出样态之丰富令不少观众感到惊艳。

  “我一直以为,语言对观看音乐剧来说是一种障碍。几乎没有法国人或德国人会关注对方国家上演的音乐剧。”德语音乐剧明星、“莫扎特”扮演者乌多-凯帕什表示,上海演出市场海纳百川的包容性令人惊叹。“上海观众却能同时接纳英国、法国、德国等不同国家原汁原味的音乐剧演出。”

  大戏连台,演出市场包容性世界罕见

  文化广场的新演出季发布以多元的文化审美,围绕春生、盛夏、丰秋、冬藏,四季流转展开。7人的阿卡贝拉合唱团用歌声串联起了春季6部原创华语音乐剧展演季作品《寻找声音的耳朵》《赛貂蝉》《梁祝的继承者们》《聊斋》《秋裤和擀面杖》和《我AI你》,汇聚了周华健、张大春、林奕华、陈建骐等知名主创,展现了原创华语音乐剧新高度。

  《三体II:黑暗森林》《演员实验教室》《白夜行》《叶甫盖尼-奥涅金》等时尚IP剧目,则将在夏季轮番登场。阔别上海17年的法语原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和马修-伯恩的成名作男版《天鹅湖》也在千呼万唤中经典重现。继2014年德语音乐剧《伊丽莎白》和2016年《莫扎特!》在上海大获成功之后,今年文化广场将在金秋奉上自制的《德语音乐剧明星音乐会》。法语原版音乐剧《摇滚红与黑》、英国经典音乐剧《贝隆夫人》、饱含东方审美的优人神鼓《墨具五色》、伦敦西区原版音乐剧《玛蒂尔达》等演出也备受期待。

  “来上海之前,我不知道这里会演出这么多不同文化审美的音乐剧。因为在韩国、加拿大等国家,德语音乐剧都几乎绝迹。”《巴黎圣母院》中游吟诗人葛林果的扮演者、资深法语音乐剧演员里查斯特-沙赫斯特表示,除了伦敦西区和纽约百老汇,想象不出世界别的地方,还能汇集如此多语种丰富多彩的演出。

  市场扩容,剧场文化品牌影响力提升

  自综艺节目《声入人心》播出后,多位音乐剧演员的走红,为演出市场引流了不少新的观众。文化广场在八年对音乐剧精耕细作后,形成的文化品牌效应,更使本次演出季发布备受关注。在预热期间,剧场微信微博就获得了37万次阅读、1200次“好看”和400余条评论。

  目前发布的多部大型演出计划,已经明示上海音乐剧市场累积的可观容量:法语原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将连演30场,《玛蒂尔达》将连演29场。文化广场自制音乐剧《我的遗愿清单》的第四轮演出和《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轮演出都在开票后迅速售罄,《清单》更创下了10分钟售罄的纪录,让业内人士坚信上海市场的庞大潜力。

  文化广场副总经理费元洪表示,音乐剧市场迎来了“流量时代”,但与消费所谓流量明星赚取短期利益相比,剧场更关注如何进一步完善行业发展机制、提升文化品牌影响力。“我们将坚守戏剧的质感,关注三五年后的沉淀,把握行业发展的整体节奏。音乐剧是一个复杂的系统性的工程,呈现的质量不仅取决于演员,也考验制作系统的综合素养。并非解决了‘引流’,所有难题就能迎刃而解。文化广场未来将‘多管齐下’:一方面继续以多元化姿态引进国际大戏,开拓音乐剧的审美视野;另一方面也逐步推进本土中文版的‘小而美’制作,并孵化原创力量。期待随着中文音乐剧认知度的提升,探索完善更适合中国的运作机制,推动行业走向成熟。”

  据文化广场总经理张洁介绍,为协助更多优质剧目在上海顺利落地运营,文化广场将以品牌势能反哺行业。剧院将不再当甩手掌柜,以场地附加服务打包,以及场租、票务、宣传和场地服务打包的双重策略,构建强有力的工业化流程和信息技术力量,引领演出行业的规范化节奏,共同耕耘上海演出市场。

·天上梯田听古歌

2019-03-24 13:18:35

  南疆春早,当北国还是一片千里冰封时,这里早成了一个孕育生命的季节。骄阳下的红河两岸,蛙鼓蝉笛,合奏出生机勃勃的生命交响。哈尼山寨不是过节,胜似过节,层层梯田一片繁忙,正是插秧的好时节。

  今天开秧门,天不亮,哈尼妇女就起来煮好红鸡蛋、红米饭和腊肉,背到梯田边,让大家享用。男人们把田里的秧苖拔起来打捆挑到栽插的田间。女人们一排排下到田里栽秧,用翠绿的秧苗,把一梯梯良田绣成碧玉般的天梯,一梯一梯地向着蓝天伸去。梯田接地连天,天在水田里,人在彩云中。红河两岸,人间天堂,天上耕良田,天人相依,好一幅美好和谐的田园农耕图。

  这里是称雄天下、有大山雕塑美誉的世界文化遗产元阳哈尼梯田核心区,三千多级的梯田,从山脚伸进云天,气象万千,雄奇磅礴。梯田在一年四季形成不同的景观,冬天清水滢滢,阳光下的玉梯,波光闪烁;春夏翡翠绿梯,耀眼悦目;秋搭金梯,辉煌灿烂,气势非凡。一千个梯田,就有一千个太阳;一万个梯田,就装着一万片奇幻的云彩。

  哈尼族,只要一说话,就会唱歌,只要能走路,就会跳舞。说红河两岸人人都是歌唱家、舞蹈家绝非夸张,此时那些栽秧的女人,唱起歌来,此起彼伏,四山回应。有的高亢嘹亮,有的低迴优美。外人听不懂歌词,但美好的旋律却也让人陶醉。合唱、独唱、对唱,女人们一边栽秧,一边唱歌,让梯田成了神奇的赛歌台,把希望的秧苖插在歌声里。

  人群中有个姑娘,她放声一唱,四周便一片寂静,这时,只有她那山泉般清纯的声音,流淌在秧田之中,流淌在天上人间。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什么是天籁之声,听了她的歌唱,就感同身受了。陪同的哈尼族诗人朋友告诉我,她唱的是一首哈尼族四季生产调中表现栽秧生活的古歌,诗人译出的歌词大意,也充满诗意:冬天是春天的母亲,冬天老了,春天就长大了。春天飞来白鹇鸟,白鹇鸟把红米的种子撒在梯田上,秧姑娘就出生了。今天长大的秧姑娘要出嫁,红河两岸的木棉花举起玛瑙酒杯来祝贺,秧姑娘要在梯田安个新家……我说,她的声音很美,这古歌的歌词想象浪漫奇特又很原生态,这是真正的诗。朋友说,恐怕你这个诗人也写不出这样的诗,我说:绝对。他还吿诉我,这个栽秧女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自从2013年6月哈尼梯田申遗成功,进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后,哈尼梯田和哈尼古歌,就闻名世界了。2015年5月她和哈尼古歌艺术团到意大利米兰世博会演出半年之久,惊艳海外,许多国家的总统、总理、艺术大师都和她握手,还说要跟着她到彩云之南的红河哀牢山来看哈尼族的天上梯田呢。这个演出团的演员全都像她一样,来自哈尼村寨,他们中有哈尼古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更多的是像她这样唱哈尼古歌,跳乐作舞的农民。他们生在哈尼山寨,哈尼梯田和他们生生不息,不离不弃,相依为命。正如他们在古歌中唱的:“没有哈尼族的天上梯田,就没有哈尼人的今天。”

  过去我一直想,世上梯田千千万万,都是一种生态文化、农耕文化的表现,为什么唯有哈尼梯田进入世界文化遗产的名录?这次到红河江外的元阳,在村寨听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讲传说,唱古歌,看他们跳乐作舞,便有了答案。那重重叠叠的哈尼梯田,书写的就是一个从北方南迁的民族,为寻找被他们称为诺玛阿美的理想地方,不畏艰险,艰苦创业,开拓出震惊世界的哈尼梯田,展现的是历经千难万险,终于在深山中寻找到诺玛阿美这一人间天堂,开梯田、建家园,天人合一的美丽画卷。

  昨晚在山上的哈尼小镇看哈尼古歌艺术团的演出后,我们和一位年逾古稀的古歌传承人交流,还听他唱了一段原始的古歌。老人满头银发,脸上刀刻样的皱纹流着人世沧桑。说到要唱古歌,老人就兴奋了,朋友说他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能流出歌来。他唱了一首哈尼族古歌中的“阿培聪坡坡”,即迁徙古歌。这时,山风停止了呼吸,夜虫突然闭嘴不再鸣叫,四周万籁静寂,只有老人深沉而动情的歌声回响在梯田的夜空。

  一个善良勤劳的民族,灾难毁了他们北方的家园,哈尼人南迁寻找他们美好的诺玛阿美,翻过重重高山,越过千条大河,从遥远的青藏高原,到大渡河流域、洱海之滨,再到滇池湖畔,建起了幸福的家园。但美好的地方遭恶人妒忌引来战乱,善良的哈尼人让出新的家园继续南迁,继续去寻找哈尼人心中的诺玛阿美,那太阳升起的地方。天上的雄鹰引着他们翻过崇山峻岭,越过深谷大河,在红河之南,那一片连着一片的芭蕉树,成了他们定居的路标,在那儿,竹鼠和小猴一起游戏,野鸭野鸡和家鸡家鸭在一起玩耍,大象和野牛在河里喷水洗澡,一年四季都有鲜花开放,真是一个重建家园旳美好地方。森林里的蘑菇很大很鲜美,哈尼人便依其形建起了蘑菇房,白鹇鸟从远方衔来了红米种子,山上种出的哈尼红米喷喷香。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在山坡开田种庄稼,一代又一代的哈尼人,开出的梯田接到蓝天上,成为天堂上的良田。耕田播种栽秧收粮,要唱哈尼人的四季生产调,要跳耕作辛苦收割快乐的乐作舞。哈尼族用他们的智慧和血汗,开出了千万级梯田,才有了真正美好的诺玛阿美——哈尼族的天上梯田,这个理想的地方……

  老人唱古歌动情的形象,定格在我心中,成为一座庄严的雕像,屹立在天上梯田。

  古歌中的哈尼梯田,就这样和一个民族的命运连在了一起,史书记载,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在口耳传承的古歌中,它的历史还更加久远深厚。诺玛阿美,哈尼语直译,就是太阳升起的光明之地。后来便成了他们为实现梦想寻找到美好地方的象征。哈尼人把哈尼梯田,视为他们心中的诺玛阿美,和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古歌源于梯田,古歌唱梯田,梯田文化,民族史诗。在哈尼山寨,人人心中都有一首梯田里的古歌,个个眼里都有一片古歌中的天上良田,代代传唱,世代耕耘,梯田永远。从某种角度说,是哈尼古歌把哈尼梯田唱进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

  (作者:张永权,系云南省作协原副主席)

·60年,琴弦上飞出的蝴蝶已成经典

2019-03-24 13:16:19

  今年是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诞生60周年。1959年,这部作品在上海音乐学院诞生,并在“上海市音乐舞蹈展演月”首演,演出的成功推动了次年首届“上海之春”的举办。60年来,从琴弦上飞出的蝴蝶早已飞入千万人心中,成为中国音乐一个经典的符号。

  第36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将于4月8日至28日举行,60岁的《梁祝》将亮相闭幕音乐会,由当年首演者俞丽拿的学生陈家怡担任独奏,携手上海音乐学院管弦乐团共同呈现。昨日,作为“上海之春”主要承办方之一的上海音乐学院,发布了包括闭幕音乐会在内的10台12场演出内容。

  27部新作亮相

  今年上音系列演出分为“春之众乐”“春之羽翼”“春之印记”“春之韶华”四大板块,其中将有27部新作推出,37位新人亮相。

  连续两年,男中音歌唱家廖昌永在“上海之春”献演的“中国艺术歌曲百年”独唱音乐会都广受关注。今年,他把“中国艺术歌曲百年”(三)的舞台留给更多年轻人。廖昌永去年在上音发起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一批声乐学子在舞台上崭露头角。比赛的获奖者们,将在本届“上海之春”登场。此外,“春天的律动(六)——上海音乐学院民乐新人新作专场音乐会”、中提琴优秀青年演奏家沈子钰个人专场音乐会等,都将力推新人。

  “60年前,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诞生时,作者何占豪26岁、陈钢24岁,首演者俞丽拿才19岁。”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感叹,“《梁祝》的诞生是上海音乐学院的骄傲,也是中国音乐界的骄傲。今天,在致敬经典的同时,我们也期待更多的年轻人在‘上海之春’的舞台上发光,让更多新作在这里成为经典。”

  老中青三代为祖国放歌

  “献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声乐新作品音乐会”无疑是10台演出中的重头戏。这场以“祖国,我亲爱的母亲”为主题的音乐会将于4月22日举行,推出多首兼具艺术品质与传唱性的音乐作品。作曲家们以音乐为画笔,描绘国家的繁荣昌盛,讴歌时代精神,推动“中国之声”的传播。音乐会上,上音老、中、青三代歌唱家将同台演唱,展示上海的原创实力。

  多年来,上海音乐学院致力于挖掘和梳理中国音乐的历史,传承和传播中国音乐经典。在本届“上海之春”上,除了“中国艺术歌曲百年”(三)音乐会,还有“小提琴中国作品百年经典”(一)(二)两场音乐会,分别呈现1920年以来那些最经典的中国小提琴协奏作品和独奏作品,所有曲目均选自上海音乐学院丁芷诺教授主编并即将出版的《小提琴中国作品百年经典》。

  为了吸引更多市民走进音乐厅,4月2日,上音将对外发售低票价。此外,4月13日—19日,“上音开放周”也将如约而至。

·孤独的音乐家们

2019-03-24 13:14:19

  读小说看电影,每临近收尾,我都会试图猜测,不知是否会出现意外。这在读者是普遍心理,也是一窥作者才思灵光的关注点之一。影片《绿皮书》的收尾看似波澜不惊,却灵光迭出。编剧在短短的两三分钟内,把全片各处看似已经交代了的细节,又再剖析,和盘托上,让人忍不住泪涌而出。

  其中一个画面:结束了全程巡演后,谢利回到卡内基音乐厅的华丽寓所。寓所虽华丽,却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空间油然而生。而那一刻正是万家灯火的圣诞夜。

  这个画面让我想起老作曲家王西麟。有一篇报告文学告诉我们,与谢利同样独身的王西麟,在刚刚结束他的个人作品音乐会后——我们能够想象那些向他献上掌声和鲜花的场面——回到空无一人的家中,等着他的是一杯白开水和几片饼干……

  人生多样。一个人的晚年是不是孤独无依与职业无关,哪个城市哪个国家哪个行业都有。但我知道,有一种职业注定是孤独的,那便是钢琴家。

  我们在音乐厅看到台上的钢琴家,个个西服笔挺,神态高傲,一曲终了,连躬身谢幕时的微笑,也是标准的职业化,看上去不够真心——似乎在他们的身后,还有更多的别样快乐。掌声算什么?听众只是客户,是钢琴家快乐人生的财源……

  多数钢琴家给我的印象基本就是这样。但是我也明白,他们其实很孤独。

  第一次听说这个现实,是三十多年前对傅聪的采访。当时上海很少有外来音乐家,国内音乐家对国外乐坛了解也很少。我借机请他谈谈海外钢琴家的生存状况,傅聪说:“告诉你,钢琴家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在上台的一刹那,他就明白:从现在开始的两个小时,他必须独自一个人面对听众……就像上战场的战士,他只能孤身奋战,不能后退……”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发自肺腑的内心独白。国内的音乐家不会这么对你说。他们说得最多的便是自己怎样努力怎样刻苦怎样成功。当然那也是当时媒体的需要。

  正因此,傅聪的这句精辟的话竟没有被我写进报道。然而奇怪的是,当时写进报道的是些什么我已全然忘却,而这句话却记忆至今。记忆中还有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态。

  因为这句话,我开始注意钢琴家的职业状态,我有了新的发现:钢琴家不仅在台上孑然一人,在台下也是孤独的。

  我们可以看看谢利。影片中,因为巡演区域是美国南方——在半世纪前,那是种族对立严重,歧视、偏见普遍存在之地——谢利必须为自己找个保镖。

  如果谢利的巡演区域是安全无虞的,他当然无须雇人。

  如果说谢利的巡演至少还有托尼的话,那么,我敢说绝大多数钢琴家连托尼都没有。

  大多数钢琴家都在安全区域演出,他们独往独来——安全而孤独。很少有人会安排像谢利那样的巡演。孤独不说,还带危险。

  想象钢琴家在接到演出合同后,前往某地。从他登上班机到进入酒店,到去音乐厅,然后又回到酒店,最后独自登机离开。机场-酒店-音乐厅-酒店-机场周而复始地轮回,不仅是他们的职业常态,也是他们的人生常态。

  合同是音乐家的谋生之道。如果他的合同越多,这种轮回的时间便越久,孤独时间便也越长。在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只是轮回中的短暂瞬间。大多数时候,他们是在孤独之中。

  后来我又发现,不仅是钢琴家,独奏家都一样。

  上海出身的大提琴家王健,早年很少回沪,一直在世界各地演出。进入千禧年后,来音乐会的机会多了。有一次和他闲聊,我随口问道:你的家在哪里?

  这其实是一个很随意的提问,完全没有任何目的。但他的回答却让我大吃一惊。

  他说:“我没有家。”

  他的回答很直接,像是早就有准备一样。他说:“我没家,整天拎着我的箱子和大提琴到处跑。”

  “那你总得有一个地方住?”

  “没有,我真的没地方住。”

  有点没法问下去了。我说,演出再忙再多总有回家休息的日子吧。还有你自己的私人物品,你的乐谱呢?

  “要乐谱我就让经纪人寄。在美洲我的据点是纽约,在欧洲是葡萄牙。还有芬兰,我女朋友在那里;亚洲就是上海父母亲的家。真的没有办法。我每年累计大概只有四十天的时间是闲的。”

  也就是说,减去这四十天,王健每年住宾馆的日子超过三百天。

  于是忽然明白,为什么国际乐坛大牌明星中,很少有超出四十岁的女独奏家,为什么好几位前途看好的小提琴家,却以自己的名义组成合奏团或室内乐团。在已经公开的各式理由背后,是不是也有“孤独”的影子?像被奉为女神半世纪的阿根廷钢琴家玛尔塔?阿格里奇,年逾七旬还活跃在乐坛。但她一生中忽而频繁登台名声大噪,忽而销声匿迹深藏不露。她销声匿迹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逃避孤独?

  我们的身边,又有多少谢利呢?

·中俄歌手“高光时刻”引发情感共鸣

2019-03-24 13:12:21

  “她是向往自由的布谷鸟,她是刚柔并济的喀秋莎。”由于在中国湖南卫视热播的《歌手》节目上演唱俄罗斯摇滚金曲《布谷鸟》和见证中俄友谊的苏联经典歌曲《喀秋莎》,一位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女歌手近日来刷屏了中国各大社交媒体,她就是俄罗斯国宝级歌手波琳娜-加加林娜。

  加加林娜两次获得全俄最重要的音乐奖项“金色留声机”大奖,并曾于2015年代表俄罗斯参加“欧洲电视歌唱大赛”,荣获亚军;2018年,她更是与俄罗斯当红音乐人叶戈尔-克里德及安德烈-史尔曼合作,为俄罗斯世界杯应援曲《俄罗斯,前进》献唱。

  据最新消息,因在节目排练中背部肌肉和腰椎严重受伤,加加林娜从本周六起暂别《歌手》舞台。在她参加的7期节目中,3期获得第一名,成为节目的“高光时刻”,可见加加林娜深受中国观众喜爱,甚至因其名字发音,观众还亲切地给她取了一个“玻璃姐”的昵称。“玻璃姐”的出现为中国民众了解俄罗斯歌曲、加强中俄文化交流起到了重要作用。

  一曲《布谷鸟》让人领略俄摇滚乐的力量

  2月1日,加加林娜头戴熠熠生辉的银色发饰、身着一袭黑色紧身连衣裙出现在中国观众面前,她的首发歌曲是被称为“苏联摇滚教父”的维克多-崔的名曲《布谷鸟》。这首歌后来被重新包装,用作俄罗斯战争片《女狙击手》的主题曲。这部电影曾于2015年在中国上映,恢弘壮烈的电影场景和大气磅礴的主题曲,给中国观众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如今还有不少俄罗斯年轻人将维克多-崔称为“苏联最后的英雄”,在首都莫斯科阿尔巴特街2号,现在还有一面“痛哭之墙”,上面写满了人们对因车祸“离奇”去世的崔的怀念。

  1962年,崔出生在苏联加盟共和国之一的哈萨克斯坦境内,他的母亲是哈萨克斯坦人,父亲是朝鲜族人,从小喜欢画画、音乐和文学的崔在进入美术学校后,发现摇滚乐更能激发自己的艺术潜力。在苏联后期,摇滚乐因被看作西方的精神毒物被迫隐匿于“地下”,但是崔却大胆地与友人组建“第六病室”乐队,每天对着全苏联最嬉皮的一群人演出。

  1982年,20岁的崔在“第六病室”的基础上成立“电影”乐队。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黄皮肤青年日后会成为“苏联最后的英雄”。崔的作品提倡反战、无核、改革和人民,他的歌词优美又极具破坏力,甚至有人拿这些歌词与天才诗人谢尔盖-叶赛宁的诗歌媲美。和愤怒的嘶吼不同,崔的音乐简单、直接,他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和洞彻灵魂的歌词讲出苏联最底层人们的心声。

  《喀秋莎》成为中俄友谊最历久弥新的见证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曼的轻纱;喀秋莎站在那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加加林娜在第二期《歌手》节目中,用中俄双语演唱了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苏联经典曲目《喀秋莎》。《喀秋莎》是中俄(苏)友谊最历久弥新的见证,这首歌无论从创作、传唱还是情感交流,都撇不开中国因素。

  《喀秋莎》创作于1938年,是苏联作曲家马维特-勃兰切尔为诗人米哈伊尔-伊萨科夫斯基的一首抒情诗谱曲而成。当时日本关东军在中苏边境策划张鼓峰事件,与苏军发生武装冲突,企图以此推动德日意三国轴心的形成。日军兵败后,珲春被苏军占领。当时珲春的图们江畔漫山遍野的梨花竞相开放,江水如柔曼的轻纱一般飘落在一碧千里的原野之中,景色异常美丽。伊萨科夫斯基受这片美景启迪,挥笔写就了诗歌《喀秋莎》,他在诗中描绘了春回大地之时,一位小名喀秋莎的姑娘对离开故乡保卫边疆的情人的思念。这首歌被谱曲之后,迅速唱遍了苏联,在当地掀起了一阵爱国主义的热潮。

  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后,《喀秋莎》更是成为广为流传的战地歌曲。据称,一次入侵苏联的德军在他们的阵地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喀秋莎》这首歌,苏联战士听了非常愤怒,于是决心把唱片夺回来。于是,他们组织了一次突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击了敌人,并夺回了唱片机和《喀秋莎》。

  当时深受苏联影响的中国,人们也口口相传这首歌曲。直到今天,只要是在中俄联谊活动上,《喀秋莎》都是必唱曲目。记者一次在莫斯科的阿尔巴特街上,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俄罗斯老妪用三弦琴弹奏着《喀秋莎》,旋律一响起,一队中国旅行团的阿姨妈妈们立刻围上来,脱口唱出中文歌词,并不时随着音乐起舞,场景令人十分动容。

  中国歌手在莫斯科赢得观众的喜爱

  在最近两季的《歌手》节目上,除了加加林娜,拥有俄罗斯和保加利亚双重国籍的“00后”歌手克里斯蒂安-科斯托夫和哈萨克斯坦著名“90后”歌手迪玛希-库达依别列根,都给中国观众带来了耳熟能详的俄文歌曲,比如迪玛希曾用“海豚音”倾情演唱俄罗斯著名歌手维塔斯的《歌剧2》,给观众献上了别开生面的视听盛宴。哈萨克斯坦总统基金会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叶尔詹-萨尔特巴耶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盛赞迪玛希因其帅气的长相和迷人的舞台魅力给中国人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也为促进中哈及中国与俄语区的文化交流作出了贡献。

  其实除了“引进”俄语区歌手到中国表演外,中国歌手在俄罗斯艺术舞台上的表现也不容小觑。2017年来自北京的姑娘杨歌在《俄罗斯好声音》节目中杀入决赛,最终取得第四名的好成绩。在节目中,杨歌数次演唱中国人民耳熟能详的俄文歌曲,比如由茨维塔耶娃的诗歌改编、俄罗斯天后阿拉-布加乔娃演唱的著名电影《命运的捉弄》中的名曲《我喜欢,您不为我痛哭》,以及苏联经典影片《办公室的故事》的主题曲《我的心儿不能平静》,深受俄罗斯观众的喜爱。俄罗斯网友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将杨歌称为中国的安娜-戈尔曼(苏联美声天后)。

  杨歌为什么能在俄罗斯获得成功?在接受“你好,俄罗斯”节目采访时,她说“俄罗斯人对中国元素的喜爱,是我获得成功的关键因素,人们把我看作中国形象的缩影。面对他们的喜欢,只有做到百分之百情感的投入,才会引起观众的共鸣。”

  也许正如杨歌表达的那样,以歌手和歌曲作为载体的中俄文化交流,归根到底也是情感的交流,它像一根丝带将两国最深处的羁绊连接在一起。

·流行音乐应扎根民族文化

2019-03-24 13:10:08

  中国目前的流行音乐,可以说到了一个千帆竞发、百花齐放的时代。流行音乐的脚步因为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而呈现一派繁荣景象,各种综艺节目和新媒体的推波助澜,更是让各种各样的歌手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组成今天中国流行音乐多元交响的大合唱。

  追根溯源,中国最优秀的原创流行音乐,其实是在世界潮流与本土文化的双重滋养下成长壮大起来的。作为一个有十几亿人口、56个民族的大国,也是音乐风格独特、音乐历史悠久、音乐人才众多的国家,什么才是我们今天良好的流行音乐发展格局,什么样的流行音乐最能代表发展趋势,中国流行音乐用什么走向世界?这些都值得我们好好思考。个人认为,以下几个方面的趋向值得重点关注:

  首先是融合中国各民族音乐的世界音乐。这里用的“世界音乐”,是指融合中国民族音乐和国际化编曲制作潮流的大量音乐作品,并非仅仅是歌曲类作品。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依然是目前流行音乐发展的主要潮流。《阿姐鼓》的成功是一个良好的信号,这张专辑取材于西藏风土民情,在国际上获得了不少奖项;其后,还有以流行音乐演唱民族史诗的《格萨尔》、杭盖乐队的作品等,也都在国际上引起了广泛关注。

  其次是人文化与民族化结合的摇滚音乐和民谣音乐。中国真正具备文化和商业价值的歌手中,摇滚歌手占据了一个重要份额,对中国流行音乐有示范和推动的作用。而中国新一代民谣诗人,无论是在歌曲创作制作、诗意歌词的创新、利用互联网推广方面,都引发了新一轮的民谣创作热潮。

  另一类比较突出的是中国风格的商业流行歌曲。“中国风”,即内涵用中国文化做底蕴的文化歌曲,它采取中国文化意象描摹世俗人情历史变迁,旋律有浓郁的中国色彩,歌词采用深具中国古典文化背景的语句,并与现代流行音乐的旋律、唱法及编曲技巧完美结合,把含蓄空灵、写实写意、古典与现代融合在一起。以周杰伦为代表的中国风,把外国旋律和歌词营造的中国色彩相融合;李健歌曲中的人文情怀、书卷味浓郁的典雅歌词,深受听众喜爱;还有徐千雅的《彩云之南》等,都是打民族牌取胜的例子。可见,中国风格的商业流行歌曲热潮还会持续发展。

  以上几股“显流”,其核心均在“民族”二字。不断汲取民族、民间文化资源,中国流行音乐才能获得生生不息的发展动力。希望我们的流行音乐出现更多精品,以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汇入世界流行音乐的潮流,让更多人听到来自中国的美妙声音。

  (作者为中国音乐家协会流行音乐学会副秘书长)

·《沂蒙山》——民族歌剧创作的新追求

2019-03-24 12:00:53

  阳春三月,由文化和旅游部主办的2019全国舞台艺术优秀剧目暨优秀民族歌剧展演,在北京进行得如火如荼。其中,由山东歌舞剧院创排的原创民族歌剧《沂蒙山》,给观众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沂蒙山》共6幕,40个唱段,时长超过150分钟,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沂蒙百姓与子弟兵“同生同死一家人,随时能拿命换命”的鱼水之情,书写了一部气势恢弘、惊心动魄、感人肺腑的英雄史诗,为沂蒙精神树起了一座巍峨的丰碑。

  女主角海棠出嫁当天遇上日寇来袭,喜酒成了壮行酒,全村奋勇抵抗,幸而被八路军所救,队伍开拔,丈夫林生参军而去;日寇进山搜查伤员,海棠的舅舅孙九龙顶替伤员站了出来;几年后,为保住王营长和夏荷的女儿,海棠让自己4岁的儿子小山子去引开日寇,小山子饮弹而亡;战争即将胜利,回到村里的八路军,却带来林生已经牺牲的消息……演出现场,有好几次,抽泣声响成一片,无论男女老少,全都深深沉浸于故事带来的震撼之中。结束后,观众久久不愿离去,台上台下集体合唱起剧中主题歌,很多人在走出剧场时、甚至看完剧过了好几天,嘴里还经常会无意识地哼唱。更有不少懂行的观众惊叹:想不到民族歌剧还可以是这样!

  《沂蒙山》的确有不拘一格的艺术气质。

  主创团队中,导演黄定山、编剧王晓岭经验丰富,作曲栾凯、编剧李文绪则是首次尝试民族歌剧,或许正因有新人新视角,反而不会为套路所限。正式创作前,主创团队进行了认真的学习调研,那是2017年年底,几个人在北京一口气看了十几部民族歌剧,每次看完就兴奋地站在剧院门口交流讨论,在冬夜凛冽的寒风中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在这一场场头脑风暴中,一种新的创作思路渐渐成形。

  歌剧首先是听觉的艺术。大幕还没拉开,剧情还未开始,序曲就已经奏响,给予人们关于这部作品的最初印象。音乐在歌剧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一部歌剧的灵魂。

  歌剧创作有多种模式,有的是先有剧本再进行音乐创作,有的是先有了音乐结构然后再进行剧本创作,虽然先后顺序不是绝对的,也有不少中间阶段属于同时创作、互相调整磨合,但基本上都存在“以谁为主”的问题。

  《沂蒙山》选择了以音乐为核心的创作模式。首先根据音乐确定人物角色、声部、风格、核心咏叹调、音乐结构、体裁、演唱样式,再进行故事大纲和剧本的编写。在剧本大纲中,首先确立每个人物的核心唱段和重要唱段,再投入全部精力进行创作……核心唱段和重要唱段是一部歌剧的“四梁八柱”,梁柱立稳了,其他功能性唱段自然就站住了;音乐站住了,一部剧自然就立起来了。

  在创作之初,编剧、导演、作曲就进行了充分的研讨、酝酿和沟通,大家群策群力,团队创作思路十分统一,避免了不少问题。在创作中几次面临重大调整,都选择了调整歌词和文本结构而尽量保持音乐的完整性。《沂蒙山》能够赢得如今的赞誉,这种创作思路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相较传统歌剧,《沂蒙山》在音乐上有非常大的创新。

  首先是宣叙调的歌曲化。宣叙调是歌剧中用来对话和叙述剧情的,其实就是附有旋律的对白,这种段落通常歌唱性较弱,采取半说半唱的方式,词为散文,调亦平平,不易出彩。而《沂蒙山》的宣叙调采用民族民间故事中常用的叙事体裁“分节歌”作为载体,唱词均为韵文,朗朗上口,非常符合中国老百姓的听觉习惯。“分节歌”的歌词口语化,接地气,纯真质朴而饱含深情,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结合,带来全新的艺术享受。

  其次是对重唱的开发。受民族声乐的影响,以前民族歌剧中多以对唱、重唱和合唱为主,真正的四重唱并不多见,即使有,也受到美声唱法男中音和女中音的影响,整体不兼容。《沂蒙山》通过对男中音和女中音音色调整和音乐民族语言的强化,使其更加具有民族性和民族韵味,解决了不兼容的情况,将多声部重唱的魅力发挥得淋漓尽致。美声唱法和民族唱法有机混用,呈现出别样的音乐效果。

  此外,剧目大量借用了音乐剧的手法,使咏叹调、宣叙调、重唱衔接更加自然,增强了音乐推动剧情发展的功能性。大家耳熟能详的《沂蒙山小调》则被掰开、揉碎,化入全剧音乐之中,在乐队、序曲、幕间曲、前奏、间奏中反复出现,与原创音乐完美配合,带给听众既熟悉又新鲜的体验。

  最后也最重要的是咏叹调。每一部成功的歌剧,都有自己的经典唱段流传下来,如《图兰朵》中的《今夜无人入睡》、《江姐》中的《红梅赞》、《洪湖赤卫队》中的《洪湖水浪打浪》等。《沂蒙山》的核心唱段的质量、数量和类型,可以说在民族歌剧中是前所未有的。

  栾凯花了整整一年来研究中国经典歌剧和山东民歌,对剧中每个人物的音乐形象都进行了精心设计。如海棠在四场的咏叹调《苍天把眼睁一睁》、二场的爱情主题歌《等着我,亲爱的人》;女二号夏荷的咏叹调《沂蒙的女儿》;男主角林生的咏叹调《进路、退路、生路、死路》;男二号孙九龙的咏叹调《再看一眼亲人》等等,大大小小多达十几段。其中,《沂蒙的女儿》更是中国民族歌剧第一首女中音板腔体咏叹调。如今,这些歌曲已经被收录进《中国歌剧百年——经典唱段集萃》这本教材,相信很快就会成为音乐院校的声乐教学项目,广为传唱。

  当然,歌剧更是视觉的艺术。《沂蒙山》的舞美设计也是一大亮点,对宏大主题与史诗气质的呈现十分重要。

  如何去表现一座山?如何能让舞台形成扑面而来的气势?俄罗斯方块式的“石块”层峦叠嶂,堆出10米高的山体,峻拔伟岸,厚重质朴,既实且虚,颇有些“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意境。不时隐现于山体中的人物(同时也是合唱队),姿态凝肃,在灯光效果下,宛如一组大型群雕。它们共同向观众传递出这样一种感觉:这不仅是一座山,而且是一座丰碑,一座精神的高塔。双环式的舞台结构,山体在台上360度旋转,场景转换达到36次之多,为快节奏的剧情发展提供了可能性。这个壮美诗意的舞台,展现出中国故事的中国气派。

  中国民族歌剧曾经有过辉煌,产生过传唱不绝的经典,《沂蒙山》的成功探索,为创作者如何继承创新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案例。经典的力量是巨大的,只要多一些这样的优秀之作,民族歌剧这一艺术形式定会赢得人民大众的更多喜爱。

·线上音乐平台成为女性新的解忧之地

2019-03-24 11:58:43

  如今,有关女性的话题常常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春节逃不开的“相亲”甚至“催婚”、因为《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都挺好》等热播剧被反复提及的女性的家庭地位、职场中有形无形的“天花板”……一项针对今年妇女节所做的不完全调查显示,超过三成的女性表示生活中需要面临来自家庭和职场的种种压力,而有26%的女性表示,相较于拿出钱包去商场或网上血拼一把,低成本的刷剧和听歌是帮助自己解压的更理想的消遣方式。

  影视剧的走红往往会“带火”剧中的音乐作品,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而在华语流行乐坛持续低迷的情况下,影视插曲已经成为一支贡献歌单的十分重要的生力军,仅以近几年为例,《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捧红了《凉凉》,《前任攻略3》推火了《体面》,《雪落下的声音》随着《延禧攻略》的播出成为金曲……最近,电视剧《逆流而上的你》同名推广曲和网剧《东宫》主题曲《初见》在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等音乐平台上线之后,迅速“空降”各大榜单,其中,《逆流而上的你》连续两周拿下酷我音乐新歌榜冠军以及QQ音乐影视金曲榜、巅峰新歌榜冠军,《初见》则取得了QQ音乐影视金曲榜、内地榜第二名的好成绩。

  值得一提的是,线上音乐平台提供给女性的“宣泄”,并不单纯停留于“听歌”这一个功能上,“评论区”越来越成为大家的解忧之地,陌生“匿名”的网络环境带来了交流和倾吐的安全感,于是素昧平生的人在这里大胆留下自己听到某段旋律歌词的感想,或是写下一个与歌曲相关的故事,寥寥数语,也许就击中了千里之外另一个人的情思。再以《逆流而上的你》和《初见》为例,上线不久,两首作品的评论就达到了“999+”,有人在这里讨论电视剧和原著小说的剧情,比如《初见》的评论里刷满了原作小说《东宫》中的“金句”;也有人在这里写下自己的感悟,比如《逆流而上的你》的评论里,许多人留言,在“邹凯”和“高蜜”的感情纠葛中,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还有听众有感于“希望你做什么都不要忘记,别弄丢了最珍贵的你”的歌词,在人生低谷时看到了新的希望……音乐的“评论区”,已然成为偌大的网络空间的生动缩影。它的存在证明,单纯的影视评论已经不足以满足大家倾吐的欲望,在来去匆匆、人际关系淡漠的现代社会中,人们,尤其是倍感重重压力的女性,表达自我、聆听他人进而寻找共鸣的冲动变得更加强烈。

·江风与海风汇聚成多彩音符

2019-03-24 10:36:53

  继去年12月在台北上演《山水间》音乐会之后,上海民族乐团昨晚再度携手台北市立国乐团,在上海城市剧院带来一场《台湾风情》音乐会。一来一往的上海台北双城乐展,用民乐架起一座桥梁,增进两岸友好交流。音乐会由活跃于台湾乐坛的青年指挥家江振豪执棒上海民族乐团,用音乐展现台湾独特的风土人情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台湾民间风情扑面而来

  庙埕,是台湾民俗活动最为集中的场所,民间信仰和市井百态汇集于一方小小的庙前广场上,多元包容的文化样态在此和谐共生。在开场曲目《庙埕》中,作曲家大量运用充满民俗特色的音乐素材,营造鲜活生动的画面感。从歌仔戏、南北管、布袋戏,到台湾民谣、摊贩叫卖、迎神赛会的众生喧哗……扑面而来的浓郁台湾民间风情,为观众带来不一样的听觉体验。

  作曲家卢亮辉的经典民族管弦乐作品《冬》,以欢快热烈的小奏鸣曲式,展现冬日的磅礡气势和壮伟奇景,表达对宽宏胸怀和生命活力的赞美。而在作曲家关乃忠借鉴多首福佬系民歌创作的《台湾风情》中,观众可以听到《天乌乌》《桃花过渡》《宜兰哭调》等耳熟能详的旋律,唢呐、高胡、琵琶等乐器轮番交织出迷人的台湾风情。

  这场音乐会还特邀台北市立国乐团首席陈慧君及唢呐声部首席林子由与上海民族乐团联袂演绎两首风格不同的民乐协奏曲。二胡协奏曲《行云流水》由台湾作曲家苏文庆创作,首演者陈慧君带来恰如其分的诠释。乐曲突出体现二胡的歌唱性特质,抒发内心的自在与沉静,流露对生命的赞颂。

  首次尝试“团与团”深入互访

  上世纪90年代,上海民族乐团首次访台就创下票房秒杀的盛况,开两岸民族音乐交流互访的风气之先。2015年11月,上海民族乐团《上海回响-风雅东方》音乐会赴台巡演,在台北、新竹、台中、高雄等城市接连掀起民乐热潮。

  而上海民族乐团与台北市立国乐团的“上海台北双城乐展”项目,首次尝试打破常规巡演方式,进行“团与团”深入互访,互派指挥家、演奏家交换演出,并派出行政人员开展交流学习。去年12月“台北上海城市论坛”开幕前夕,上海民族乐团驻团指挥彭菲、二胡演奏家段皑皑、笛子演奏家钱军等赴台北市立国乐团交流演出,与该乐团的音乐家们共同为台北观众献上《山水间》音乐会,反响热烈。而此次《台湾风情》音乐会排练期间,上海民族乐团特别举办行政管理专题交流活动。双方就乐团宣传推广、艺术教育、行政管理等方面的工作模式,分享彼此的经验。

  上海民族乐团团长罗小慈说:“‘上海台北双城乐展’项目促进了上海民族乐团与台北市立国乐团的交流互访、人才互通,希望可以增进两岸民族音乐文化深入交流,更希望可以推动两座城市的友好对话。愿江风与海风汇聚成多彩的音符,共同谱写双城交流的美妙乐章。”

·王立平:妙乐演红楼

2019-03-24 10:28:15

  他是上世纪80年代青年作曲家中的“三驾马车”之一;他作曲的《少林少林》《牧羊曲》让少林寺享誉海内外,《驼铃》《大海啊,故乡》早已成为经典。但最令人难忘的是,他为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作曲,用音乐为“红楼梦”注入了灵魂。有人说,他的音乐将林黛玉的“葬花”提升到“问天”的高度。

  步入作曲家王立平家中,迎面一方屏风,右侧悬数副自书对联,文与字皆具意趣。客厅中横卧一架钢琴,透露出主人志业所在。77岁的王立平颔首微笑,形容装束,与30多年前作电视剧《红楼梦》音乐时相比,几无二致,除了满头青丝已成银发。

  乙亥农历新年前,《百年乐府——中国近现代歌词歌曲编年选》“歌词编年选”付梓出版。这部由王立平主编的大书,囊括了中国百余年间800余位作者的1500余首歌词作品,我们的谈话也就此展开。

  “百年乐府接续的是中华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脉络。秦朝就有乐府,汉乐府和唐的新乐府更是影响广大。官府收集整理音乐已经成为一个传统。”作为主编,王立平确立了两个原则,作品介绍中不写获奖经历,作者介绍中不写与音乐无关的职务。王立平说,为后人留下一份有艺术性、史料性、欣赏性、实用性的文化遗产,是我们6年来诚惶诚恐、奋力为之、孜孜以求的目的。

  很自然,我们的话题转到《红楼梦》上。时间倒回1983年,王立平42岁,这大约也是曹雪芹创作《红楼梦》的年纪。当导演王扶林的夫人王芝芙问王立平,是否有兴趣为《红楼梦》谱曲时,后者脱口而出“我有兴趣,极有兴趣”。

  上世纪80年代可谓中国影视音乐大爆发的年代,当时王立平与施光南、王酩并称青年作曲家中的“三驾马车”。

  为电视剧《红楼梦》作曲前,王立平就创作了多首广为传唱的歌曲。其中,《太阳岛上》(1979)让哈尔滨成为旅游胜地。《少林少林》(1982)和《牧羊曲》(1982)让嵩山少林寺享誉海内外。《驼铃》《大海啊,故乡》等也都成为经典。

  在艺术上,王立平从不保守。在纪录片《潜海姑娘》中,他较早引入了电吉他。王立平也从来不为了时髦而赶时髦。在为影片《戴手铐的旅客》创作音乐时,日本电影《追捕》正风靡,但王立平没有把主题歌写成《杜丘之歌》那样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而是选择了民族化的音乐风格。在他看来,这种音乐风格虽然不时髦,却最适合表达影片内容。

  《红楼梦》的音乐怎么写,有人跟王立平讲:“你小子别傻,就写一首漂漂亮亮的主题曲,满大街都唱,你就成功了。”王立平说,我们要借写《红楼梦》音乐,把传统经典变成现代人的精神食粮。写个漂漂亮亮的主题曲,满街都唱,王立平不要这种成功。

  导演拿来十几首歌词让王立平谱曲,这让他很为难。一般影片一首主题曲,一首插曲。十几首歌曲,人们能记住几首呢?

  作为作曲家,如果平常的作品写得不好,影响还不算大,如果《红楼梦》写砸了,饭碗保不住不说,还成了文化瑰宝的“罪人”。

  最终《枉凝眉》被确定为主题曲。王立平说,这是极佳的歌词,一唱三叹,表达主题思想到位,但弱点是缺少亮色。他在写的时候,在末尾增加个“啊”,“啊”虽是虚词,却是全曲的两次高潮,满腔惆怅,都倾注在“啊”中了。

  《题帕三绝》开头“眼空蓄泪泪空垂”是大调式,看起来很明亮,但细听,好像是含着眼泪带着微笑。王立平说,那种哀婉惆怅是深刻的内心体验。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王立平一边唱,一边用手打着拍子。太奇怪了,他说,那么多的切分,作曲课老师都说,切分两回就行了,怎么切分起来没完没了。但王立平觉得,非这样不可。王扶林给了王立平莫大的支持,他的许多尝试性写作都得到王扶林的首肯。但《红楼梦》的序曲王立平写了2分42秒,王扶林提出了不同意见。多年来,片头曲长度都在1分50秒到2分钟之间,这是规矩。王立平却说,这是《红楼梦》,要像歌剧一样,把主题内容在这段音乐中全表现出来,“减一分则太短”。王立平说服了王扶林。

  《葬花吟》写了一年零九个月。前面“花谢花飞飞满天”的音乐王立平很早就写出来了。但他始终不理解曹雪芹为何对林黛玉情有独钟。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的林黛玉让王立平怎么也爱不起来。逐渐,王立平感到,这个女子不简单,她极聪明,对社会看得极透彻,痛苦也极深。有一天,王立平对着看了一年多的《葬花吟》出神,突然一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跳进他眼中。王立平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习时,曾听文怀沙讲过屈原的《天问》,印象深刻。这句“天尽头,何处有香丘”,不就是林黛玉的天问吗?

  王立平马上把几位红学家请到家中,用钢琴为他们弹奏了刚谱成的音乐,并请教能不能把《葬花吟》写成《天问》。红学家商量后,觉得这是特别好的理解。曹雪芹在思想上受屈原影响很深,这是红学界的共识。那段悲鸣的抗争,成为《葬花吟》的高潮,为音乐注入了灵魂。有人说,王立平将“葬花”提升到“问天”的高度。他在历史与现实间架起一座天籁之桥,为当代人解读红楼提供了听觉意义上的范本。

  有人认为《红楼梦》的音乐很古典。不过,王立平说,《红楼梦》的音乐很现代。而且当时他就有一个观念,就是音乐必须要现代化。他要创造的是“现代人心目中的古曲”。要了解今天人们的审美,不但要知道今天的人喜欢什么,而且要预知人们还能喜欢什么,还应该喜欢什么。艺术家的创见,一定要走在人们前面。

  王立平回忆起小时候父亲经常说的一段话。你得99分,如果没有尽力,我也不会表扬你,你得59分,如果已经尽力了,我也不会批评你。王立平不确定爸爸会给《红楼梦》音乐打多少分。不过有一点他是确定的,那就是他为这部作品倾尽了全力。“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王立平说。

  (本报记者 郭超)

·四川:为中国原创音乐寻找“千里马”

2019-03-24 10:25:56

  当下乐坛最缺什么——优秀人才及作品。如何发掘有才华的音乐人并使其被市场认可?近年来,四川以成都为中心,在全国率先出台《关于支持音乐产业发展的意见》之后,推出了一系列促进国内原创音乐发展的活动,为寻找中国原创音乐“千里马”提供了多元的渠道和保障。

  以高校音乐为突破口

  在成都打造“音乐产业之都”的东风下,2006年便落户成都的咪咕音乐有限公司依托资源优势,不断开拓原创音乐业务领域。2018年12月,咪咕音乐“下课别走”项目开启全新高校集结令,意味着这个成都市唯一的、由企业开展的原创音乐项目,已经做好了扶持更多优秀高校原创音乐人的准备。

  “我们以高校原创音乐人孵化为突破口,对全国高校的优秀原创音乐人进行选拔、培养和推广。”据咪咕音乐演艺总监杨洋介绍,“下课别走”对高校原创音乐人的扶持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其一,对参演的校园音乐人提供免费的版权保护;其二,凡报名参加“下课别走”的高校原创音乐人,即有机会举办个人专场演出,主办方将安排专业团队为优秀参演者量身拍摄讲述其音乐故事的短视频。

  据悉,“下课别走”项目自2017年开启以来,共收到来自四川大学、电子科技大学、四川音乐学院、四川传媒学院等12所高等院校共120组原创音乐人报名,征集到原创歌曲约200首,其中,版权合作歌曲达110首。

  除高校原创音乐人才的培养,咪咕音乐还在两年前推出了音乐LIVE厂牌“MELIVE”,为全国范围内的优秀原创音乐人才提供了一个持续“供暖”空间。两年来,MELIVE以“回归现场忠于原创”为宗旨,吸纳了流行、摇滚、民谣、嘻哈、电子等不同音乐风格的原创音乐人,每周演出一场,已成功举办李剑青、萧秉治、许志安等知名音乐人的演出60多场,从2018年6月起收录版权合作歌曲130首。

  以民族音乐为自身特色

  2016年初,四川省决定加快推进音乐产业发展,四川省政府成立由省长尹力担任组长的音乐产业发展领导小组,音乐产业发展规划陆续出台。以成都为核心,以甘孜、阿坝、凉山三个州为重点,其他市州联动发展的“1+3+N四川音乐季”活动模式逐渐扛起四川音乐产业发展大旗,其中,红原大草原夏季雅克音乐季以突出藏羌彝原创音乐闻名全国。

  据2018红原大草原夏季雅克音乐季主办方总策划王开昕介绍,“雅克-藏羌彝原创音乐盛典”是国内首个少数民族原创音乐盛典,也是红原大草原夏季雅克音乐季的品牌环节,所产生的榜单与华人原创音乐专业平台StreetVoice(街声)合作,在街声音乐平台上长期运行。“借助该平台在我国台湾、香港以及海外的影响力,可以向更广的市场推广藏羌彝原创音乐。”

  记者了解到,“雅克-藏羌彝原创音乐盛典”仅2018年就吸引了140名民族音乐人投来近300首原创音乐作品,其中不乏吉克隽逸、莫西子诗等知名歌手。此外,该活动在7天内吸引游客19.7万、售票63286张,带动红原县旅游综合收入1.52亿元。如今,在距成都400公里、海拔3507米的高原草原上举办的夏季雅克音乐季,共推出1000余首原创音乐作品,大大推动了四川本土藏羌彝音乐文化的发展繁荣。

  以创业基金孵化人才

  2017年,北京北大青鸟有限责任公司、成都市产业引导股权投资基金有限公司和华夏文冠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在成都签署了设立50亿元成都音乐文化产业基金的合作协议,其中,一期基金约8亿元,除了用于引入成熟的音乐节、演唱会到成都之外,还启动了音乐人孵化项目——“星巢计划”。

  据北大青鸟该项目负责人许晓峰介绍,“星巢计划”意在搜寻四川具有潜力的优质唱作人并为其注册成立个人创业基金,邀请全国知名音乐人担任其成长导师,平均投资约200万元;基金锁定艺人未来发展部分收益,并随着艺人成长逐步退出。

  “与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音乐产业发展模式不同,成都聚焦于建设中国原创音乐孵化平台,突出自身特色。”许晓峰表示,艺人签约经纪公司的合作模式,更像是“老板”和“员工”,而“星巢计划”是原创音乐人同业内操盘手、孵化平台和基金共同成立公司,音乐人可借助该计划中的资源发展壮大,当获得市场认可与演出效益后,基金退股,让音乐人成为自己的“主人”。在2018年5月举行的独立音乐公社“百团大战”启动仪式暨“星巢计划”百万创投签约仪式上,陈戈儿、“熊猫眼镜”组合这两组成都本土原创音乐人已分别获得首批“星巢计划”基金。 “成都建设世界文化名城的一个重要支撑就是建设国际音乐之都。”成都市文化广电旅游局相关负责人透露,今年,成都还将通过音乐人才工作室、音乐创意人才扶持计划、金芙蓉音乐比赛、柴可夫斯基国际青少年音乐比赛等,搭建平台,大力鼓励音乐原创,培育精品音乐剧,让优秀原创音乐汇聚在成都、生产在成都、发布在成都。

·无声世界的“歌者”

2019-03-24 10:23:38

  “啊……啊……”,在广西百色市凌云县特殊教育学校的律动室内,一声声抑扬顿挫的“啊”音伴随着老师指挥棒上下舞动徐徐而出。在这里,一群特殊的孩子正在排练《无声三部曲》。而这些孩子都属于一个特殊的团队——无声合唱团。

  无声合唱团是由一群聋哑儿童组成的合唱团,仅通过“啊”声传递出他们的歌声。

  作为无声合唱团的发起者之一,北京文艺工作者李博说:“六年前偶然听见一位聋哑人发出‘啊’的声音,当时就觉得这个声音非常震撼、纯粹。”李博说,当时他和伙伴张咏(合唱团另一位发起人)想把这种纯粹原始有力量的声音放进音乐里,决定对聋哑人的声音进行采样。

  2013年,两人来到了凌云县特殊教育学校。但一开始就遇到了困难,起初孩子们都不愿意发声,甚至躲着他们。“在孩子们心里可能认为发声这事对他们来说是缺陷,是一个让他们感到自卑的事。”李博说,他们不断鼓励孩子们发声,但成效始终不明显。

  直到有一天,时年四岁的小女孩杨微微扯着李博和张咏,发出了“啊”声。“这一声纯净而自信,那一刻我们就被震撼到了,努力是有收获的。”李博说,有了杨微微的带动,其他孩子也相继愿意发声。后来两人经过一番思索,决定把这些孩子组成一个合唱团。

  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背靠墙站调整体态、寻找丹田来发声、摆正舌头的位置,不会手语的李博和张咏克服和孩子们的交流沟通问题,带着孩子们慢慢开始了发声训练。

  “小朋友们主要是通过机械记忆来记住自己应该发声的时机,要反复训练很久。”学校老师廖家露说,日常排练比较枯燥,也曾有小朋友打过退堂鼓,“但通过同学之间互相鼓励,孩子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团队中的重要性,也坚持下来了。”

  廖家露告诉记者,合唱团一个叫任秋露的小女孩刚来的时候,情绪比较不稳定,很爱哭,“在加入合唱团后跟大家一起训练,慢慢地也融入这个大集体,坚强开朗了起来”。

  付出终有回报。2017年底,无声合唱团首次走出大山,来到了厦门音乐节演出。“当时台下有上千名听众,表演时台下十分安静。”李博说,当孩子们表演结束后,现场没有听到热烈的掌声,而是一片寂静。作为指挥的他转身面对观众准备行礼时,“看到台下的观众们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当时十分感动”。

  如今无声合唱团已经发展到了14名成员,年龄在9岁到18岁之间。

  2018年8月,无声合唱团登上了北京音乐厅的舞台,演唱《无声三部曲》。廖家露说:“虽然孩子们很紧张,但是精气神都特别足。”伴随着音乐响起,一声声清脆有力的“啊”声逐渐放开,有张有合。

  “这些声音原始而清澈,纯粹而富有力量。”李博回忆起当时表演的情景,赞不绝口,“这些孩子很有气场,表现力特别强。”表演结束下台后,孩子们既激动又开心。“很多孩子下台后都激动地哭了。”台上10多分钟的表演,凝聚了合唱团5年的训练积淀,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北京、厦门、成都……这些年来,无声合唱团走过了不少地方,向外界唱出了他们的歌声。谈及合唱团下一步的打算,李博说:“我们只希望这些孩子能通过合唱团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理解更多东西,让他们更快乐。”

·奏响最美“金达莱”

2019-03-24 10:21:42

  ——访朝鲜族民族乐器制作技艺国家级传承人赵基德

  2008年北京奥运会、2010年上海世博会……在我国举办的一系列重大活动中,只要有朝鲜族舞蹈表演,就少不了朝鲜族民族乐器。不为人知的是,它们很多是出自吉林省延吉市民族乐器研究所所长、朝鲜族民族乐器制作技艺国家级传承人赵基德之手。1000个立鼓、800个长鼓、800个牙拍……时至今日,赵基德依然可以迅速说出2012年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庆祝自治州成立60周年时,大家通宵达旦赶工做出来的乐器的数目,早年间他悉心钻研朝鲜族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的点滴经历也时常浮现在眼前。

  赵基德是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人,1940年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他自幼喜爱音乐,能歌善舞。1958年,赵基德考入延边第一师范学校。“那时候,我常‘泡’在音乐班里一整天不出来,叮叮咚咚的乐器击打声到现在似乎还在我耳畔回响。”因为表现突出,入学后的第二年,赵基德被分到音乐班,全面系统地学习音乐理论和乐器演奏知识。从那时起,赵基德便与乐器结下了不解之缘。

  毕业后,赵基德先后被分配到汪清林业局、延吉市铝制品厂、延吉市铝焊厂等单位工作。1988年,时任延吉市二轻工业局生产计划科科长的赵基德,被委派兼任延吉市朝鲜族乐器厂厂长。为了更好地了解乐器制作工艺、检验乐器生产质量,赵基德拜师朝鲜族民族乐器制作技艺国家级传承人金季凤,并多次与老工匠们一起寻访民间艺人和乐器制作专家,整理出30余种朝鲜族乐器的制作方法。

  事非经过不知难。朝鲜民族乐器制作工艺复杂,在传承这门技艺的过程中,赵基德面临很多挑战。“长鼓在朝鲜族舞者演出时最为多见,老少皆宜,所以买长鼓的人非常多。”赵基德介绍,舞者用两只手同时击打两面,其中一只手用一尺长鞭打高音鼓面,另一只手打低音鼓面,鼓的音高不同,节奏就不同,因此,长鼓的制作非常困难。“从选材入手,我们去河南郑州找材料,一去就是半个月。”赵基德说,长鼓一头粗,一头细,大概有7斤重,鼓面厚度需在0.5毫米至0.7毫米之间,每做一个长鼓都要反复试验,直到音质、节奏准确后,他才能放心。

  对于一些失传已久的朝鲜族民族乐器,赵基德和金季凤也有一套方法。“传统的伽倻琴是12根弦,每根弦下都有一个如大雁脚趾般的枣木琴码,称作‘雁足’。”赵基德说,在制作的过程中,他们发现,由于伽倻琴的第一个和第十二个“雁足”都是“出来”(靠边)的,在伴奏时,有个别跳跃音弹奏不了。经众多专家和老艺人的论证,大家最终发现,古时候,伽倻琴的琴码就被放错了,导致其演奏受限,音量出不来。于是,他们大胆地对伽倻琴进行了改良,除了不让“雁足”“出来”,又给它多加了一根弦,不仅使原来弹奏不出来的音能被弹奏出来,演奏时也更有韵味。

  传承只是一方面。在掌握前辈技艺的基础上,赵基德还对乐器不断创新、反复改良,使乐器的音色更加纯正、优美。他在伽倻琴装饰、琴弦改良、鼓身改良、引入乐器标准化制作模式等方面摸索出一系列新做法,先后研发出国内首个桐木整体长鼓桶、白色生牛皮和熟牛皮鼓皮等制作工艺,制作了长鼓、农鼓、伽倻琴、水罐、象帽、舞用刀等40余种不同规格的朝鲜族乐器产品及演出道具,乐器质量再上台阶。

  在赵基德悉心钻研朝鲜族乐器制作技艺的30年间,我国非遗保护事业如火如荼地开展,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的传承环境也日渐改善。朝鲜民族乐器得到越来越多人的了解与喜爱,在国内外赢得了好口碑。而赵基德的兴趣也逐渐变成了一种使命。

  如何才能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推动乐器制造行业更好地发展?赵基德认为,市场化程度低、学习周期长、人才匮乏等因素制约了朝鲜族民族乐器的发展。为此,他采取技术培训、收徒授艺、企业办学、交流展示、设立非遗传习所等方式,培养朝鲜族乐器制作人才,向大众推广和普及朝鲜族乐器知识,提升朝鲜族乐器的知名度。截至目前,他已培养朝鲜族乐器制作人才13人,其中省级传承人1名,州级传承人2名。赵基德带领的延吉市民族乐器研究所先后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吉林省少数民族文化传承基地,并成为全国唯一一个国家级朝鲜族乐器生产基地,其产品销售量每年达到万余件。

  “民族乐器浓缩着民族文化,熔铸着民族精神,更传递着时代的声音。”赵基德说,“我的初心便是担当起保护传承的使命,把朝鲜族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的‘金字招牌’发扬光大。”

·“毓贞”打动英国观众

2019-03-24 10:19:27

  2月16日,由21位国际著名音乐家组成的伦敦“第三种乐团”(The Third Orchestra)在英国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上演了两场音乐会,每场音乐会演绎曲风各不相同的8个曲目。其间,乐团带着对中国文化的敬畏和喜爱,演奏了《Home-毓贞Yu Zhen》这首改编自中国青年相声演员张云雷首张单曲《毓贞》的中国曲子。

  演奏前,乐团指挥彼得-维古德向现场观众讲解了《毓贞》的游子思乡主题。其中有两句北京人耳熟能详的京剧唱白和乡音,让很多游子潸然泪下。

  演出结束后,英国观众用“精致”“一尘不染”来形容《Home-毓贞Yu Zhen》。巴比肯艺术中心总经理尼古拉斯-肯因爵士的夫人告诉我,在当晚演奏的8首曲子中,她独爱这一首。

  《Home-毓贞Yu Zhen》的演奏由琵琶引入,旅英知名琵琶演奏家程玉在谈到演奏技巧的处理时说:“琵琶演奏借用了京剧里月琴的演奏手法,比如快速滚指和滑音等,以便把京剧的味道表现出来。因为京剧音乐有巨大的起伏,比较夸张,非常有韵律感,用推拉和滑音才能表现出来,平铺直叙的演奏不能达到艺术效果。”

  “第三种乐团”的21位乐手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有英国人、印度人、中国人、叙利亚人等,音乐流派则包括古典乐、爵士乐、现代乐等。排练期间,这些乐手在一起反复听歌曲《毓贞》。

  《毓贞》的演唱者张云雷在相声界以“柳活”著称,少年时即随师父郭德纲登台演出,会唱各个流派的大鼓、评戏、京剧,尤其是太平歌词。中国传统戏曲和曲艺通常擅长讲故事和刻画人物性格,张云雷用他那具有叙事性的声音,将《毓贞》的故事娓娓道来。这也带给乐手们灵感,乐团放弃了西方音乐中常用的结构和节奏两个概念,去拥抱中国音乐的娓娓道来和每一个音节里的抑扬顿挫。于是,在舞台上,观众看到的不是外国乐手一脸茫然的演奏——演到动情之处,他们加了很多即兴表演,以音乐与二胡和琵琶所代表的“毓贞”对话。

  《Home-毓贞Yu Zhen》是民谣风格的。在英国,民谣曾经被认为是简单而不上档次的音乐,但最近几年,民谣逐渐成为主流和时尚,这也许是英国民谣复兴运动努力的结果吧。像北京小曲《探清水河》一样,英国民谣也是叙事性的,一首歌就如同一部小说。我对乐团成员说,张云雷和他的师父郭德纲传承传播了许多濒临失传的民间曲艺。如今,中国也正涌动着弘扬优秀传统文化的热潮。

  “第三种乐团”决定改编和演奏《毓贞》,不是出于对异国情调的猎奇,而是源自乐团一直秉承的理念:打破所有音乐流派之间、所有种族和文化之间的隔阂,和而不同,既融合在一起,又不会失去自我。

  在谈到创立乐团的初衷时,指挥家彼得-维古德说:“在过去20多年里,我一直在做跨流派、跨文化的音乐。我在伦敦国王十字火车站旁有个音乐俱乐部,过去6年里,我邀请了200多位不同文化背景、不同音乐流派的乐手来到俱乐部,跟我们的乐队演奏了100多场音乐会。现在,希望通过‘第三种乐团’把这些年所做的探索和取得的成果做一个汇总,让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流派的音乐家聚在一起并找到自己的位置。文化之间没有优劣,只有不同,我们必须尊重这种不同。”

  “伦敦虽然是一个国际化大都市,却少有音乐平台能够跳出固有的音乐流派和文化之间的界限,比如古典音乐和爵士乐、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之间的界限等。‘第三种乐团’给大家一个机会,在这里,每个人都是独奏演员,每个音乐人都在用自己的判断和直觉,把自己的音乐贡献给乐队,同时又不用失去自我。”程玉说,“我在这个乐队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音乐会圆满结束了,但彼得-维古德认为“这仅仅是个开始”。他说:“通过成立‘第三种乐队’,我想告诉大家,跨界的音乐制作方式是可行的。同时,我们也在宣告一个看世界的态度,那就是在做所有事情的时候,都可以尝试使用跨界思维。”

·小学生变成摇滚明星,有多难?

2019-03-24 10:17:11

  音乐剧《摇滚学校》昨晚在上海大剧院结束了一连29场的演出。这部作品由曾经创作《猫》《剧院魅影》的音乐剧大师安德鲁-劳埃德-韦伯操刀,2015年在百老汇首演,大获成功。

  此次在上海掀起风暴的是澳大利亚制作的版本,其中最让观众惊艳的,是17名澳大利亚小学生的表演。他们的年龄从8岁到13岁,在舞台上全都是真弹真唱。从小学生变成摇滚明星,有多难?

  像黏土一样充满可塑性

  一天放学回家,澳大利亚小男孩赞恩的爸爸递给他一张广告单,上面写着音乐剧《摇滚学校》招募演员的消息,让他兴奋地跳起来。“《摇滚学校》的电影,我看过几百次了。它涵盖了我喜欢的一切:吉他、表演、跳舞、唱歌。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去参加试镜!”在上海大剧院的后台,赞恩对记者说。

  通过精心准备,赞恩顺利通过了考试,成为澳洲版《摇滚学校》里的吉他手扎克。和他一样通过试镜的,还有其他16名澳大利亚小学生。对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是第一次参加专业的音乐剧演出,而来到上海,则是第一次参加海外巡演。

  华裔女孩萨曼莎和赞恩一样,今年都是12岁。不一样的是,在加入《摇滚学校》之前,萨曼莎并不喜欢摇滚乐。萨曼莎5岁学钢琴,前几年又学了小提琴,莫扎特和巴赫是她的偶像,而摇滚乐,对她来说太吵了。可如今,她爱上了贝斯,爱上了摇滚乐的自由。

  萨曼莎在《摇滚学校》里扮演贝斯手凯蒂。在《摇滚学校》之前,她已演过澳大利亚歌剧院《国王与我》中的小公主。在《摇滚学校》试镜时,她凭借良好的音乐素养,以及一段《绿野仙踪》中桃乐丝的独白打动了选角导演。这段独白,萨曼莎到现在还一字不落地记得。

  虽然这些孩子大多缺乏舞台经验,但他们的蜕变是一个自然而快速的过程。“年纪越小,越没有对舞台的恐惧,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自我意识。”《摇滚学校》制作人迪奥妮-巴特说,“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是确保他们在排练和演出的过程中玩得开心就好了。如果喜欢,他们就会做,做得越多,就变得越好。他们就像黏土一样,充满可塑性。”

  台上炸裂,台下自律

  17个孩子每个都不一样,但每个人都多才多艺,而且都非常努力。他们炸裂的乐器演奏、极富感染力的唱功,让全场沸腾。迪奥妮-巴特每天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看着他们不断成长。“我觉得很快乐,我想这是工作对我的最好的回馈。”

  在《摇滚学校》剧组里,有一位驻团导演、一位驻团编舞以及一群音乐总监,他们每天的工作是帮助这些孩子们唱得更好、跳得更好、演得更好。此外,还有一位专门指导小演员的“摇滚导师”,让萨曼莎这样从小学习古典音乐的孩子爱上摇滚乐,在舞台上散发出“摇滚气质”。

  谁说摇滚就是反叛、堕落和破坏?即使成了摇滚明星,在舞台上个性张扬,这些孩子在幕后仍然恪守着小学生的“本分”。来中国巡演的途中,他们乖乖地上网课,按时完成家庭作业。按澳大利亚演出行业的相关法律法规,巡演路上,每个孩子都要有一位家长陪同,还必须保证每天有3至5小时的学习时间,以免回学校之后跟不上进度。所以,他们的日程通常是上午上课,下午排演,晚上演出。有一位小学教师也一起随团巡演,辅导孩子们学习。他们还会自发组成学习小组,一起做作业。

  虽是第一次来上海,但赞恩只去了一次迪士尼,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酒店和剧场里,不是在排练演戏,就是在学习。至于萨曼莎,她的祖父祖母、叔叔婶婶全都住在上海,但她也没有太多时间和家人在一起。“一有时间我就做作业,我非常喜欢学习!”萨曼莎真诚地说。

  “我几乎每天都能从这些年轻人身上学到新的东西。”迪奥妮-巴特说。在《摇滚学校》剧组里,大人们从来不把孩子称作“孩子”,而是叫他们“年轻人”。“他们总会告诉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信息,他们讲的笑话总让我觉得很有趣。最重要的是,他们让我记得当一个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提醒我们,在长大的过程中,我们失去了什么。”

·“中国基因”交响,可以惊艳世界

2019-03-24 10:14:50

  当地时间3月6日晚,指挥家余隆在纽约林肯中心大卫-格芬音乐厅执棒纽约爱乐乐团上演了中国作曲家赵麟的《逍遥游》,收获《纽约时报》和《纽约古典评论》的盛赞。昨晚,在上交音乐厅,余隆又执棒上海交响乐团,演绎陈其钢的《江城子》。

  《逍遥游》和《江城子》都是中国古代文化的瑰宝。庄子的“北冥有鱼”雄奇怪诞、汪洋恣肆,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凄美婉转,一往情深。赵麟和陈其钢,都试图使用交响乐的语言,去传递中国式的想象,中国式的意境,中国式的情感。

  好比一团墨宣纸上化开

  演绎《逍遥游》的,是纽约爱乐乐团,加上华裔大提琴演奏家马友友和琵琶演奏家吴蛮担当独奏。而《江城子》除了有上海交响乐团和女高音唐漩璇,还有指挥家小泽征尔发起的东京歌剧院合唱团。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如何让外国艺术家们更好地理解和传递这些极富中国文化底蕴的作品?

  “这一段,就好比一团墨在宣纸上化开的感觉。”在排练厅里,余隆对于东京歌剧院合唱团的成员们说。因为中日文化有许多相通之处,这样的解释,让对方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有时候,甚至无需日语翻译,陈其钢的音符,好像自己会说话。

  但在美国,要让纽约爱乐的乐手们弄明白《逍遥游》,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仅仅“逍遥游”三个字怎么翻译,余隆和马友友就讨论了半天,最后用了“A Happy Excursion”。可是“逍遥”二字,仅仅用直白的“happy(快乐)”代替,并不理想。而要让西方人明白庄子“物我两忘”的哲学境界,就难上加难了。

  余隆说:“西方音乐强调准确,轻与重,快与慢,都是规定好的。但在中国,更讲究意境。就像国画中的一片留白,可以是烟,可以是湖,可以是云,任凭想象。”虽然这个沟通的过程困难重重,但余隆认为,沟通和探讨本身就是意义所在,真正的交流和理解,都是在艰难的沟通之后达成的。

  发现更多作曲家走向世界

  多年来,余隆一直致力于推动中国作曲家、中国作品走向世界,他将此视为一个中国指挥家的责任。可是他明白,不是什么样的作品,都可以真正走向世界。推什么?如何推?都是难题。

  《江城子》的作者,出生在上海的陈其钢,已经是作品在海外演得最多的中国当代作曲家之一。他是法国音乐大师梅西安的关门弟子,多次获得世界级大奖。上海交响乐团从1994年开始和陈其钢合作,2015年还聘请他担任过驻团作曲家。在余隆看来,陈其钢成功的秘诀是,他的音乐语言既有“中国基因”,又有“国际视野”。他的大提琴协奏曲《逝去的时光》,前不久刚在上交演过,其中化用了古曲《梅花三弄》。他的小提琴协奏曲《悲喜同源》,是第二届上海艾萨克-斯特恩国际小提琴比赛决赛指定曲目,当中依稀可闻古曲《阳关三叠》的旋律。余隆说:“听他的作品,你会发现中国古曲一点都没有过时。古曲新生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冲击力,可以让中国人感动,也可以让世界惊艳。”

  余隆曾不止一次提出过中国作曲家断代的问题。陈其钢和他同时代的作曲家郭文景、叶小纲、周龙等人都已经年过六旬,50岁、40岁、30岁的作曲家在哪里?他希望可以助推更多年轻的中国作曲家走向世界。

  2017年,“80后”作曲家杜韵凭借歌剧作品《天使之骨》获得了普利策音乐奖。去年,另一位“80后”作曲家周天凭借《乐队协奏曲》获得了第60届格莱美奖最佳当代古典音乐作曲奖提名。巧合的是,这两位青年作曲家都曾在上海音乐学院求学。去年11月,福村芳一就执棒上交演绎了周天的作品。今年9月上交新乐季的开幕音乐会上,还将有周天的作品上演。

  随着这些年轻人在国际舞台崭露头角,将有更多中国当代的声音被世界听见。除了这些正在冉冉升起的明星,余隆更希望,能有更多双慧眼,去发现那些还未成名的,真正有才华有潜力的青年作曲家,启发和鼓励他们的创作,帮助他们打开通向世界的大门。

·数千人为祖国放歌,南京路沸腾了!

2019-03-24 10:09:31

  外滩的钟声和黄浦江的汽笛声宣告了上海一天的开始。突然,南京东路永安百货的阳台上传出了萨克斯演奏的旋律,匆匆赶路的人们不由放慢了脚步。70年前上海解放时,南京路的第一面红旗就在这栋大楼冉冉升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金承志带着上海彩虹室内乐团的成员们,从铛铛车上走下来,唱起了熟悉的旋律:“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在春天的南京路步行街,一场《我和我的祖国》快闪,用涌动的热忱,把陌生的人们紧紧凝聚在一起。

  这场快闪由央视新闻频道和东方卫视中心大型活动团队联合策划,并拍摄制作成了一段不足5分钟的视频,这几天持续在朋友圈刷屏。前天晚上,精简版视频还上了央视新闻联播。这样一首歌,为何能引发数千人的大合唱?这样一场快闪,为何能唤起这么多观众和网友的共鸣?

  一个星期,让想法变成现实

  “这场快闪从筹备到拍摄,只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东方卫视导演鲁国良告诉记者,“听说是这样一个活动,参演者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邀请。台前幕后涉及100多位工作人员,还有许多来自高校和周边街道的志愿者,大家都全力以赴。连续阴雨的上海,也在3月3日当天拍摄开始之后,突然有了阳光。”

  94岁的指挥家曹鹏,一早在南洋模范中学指挥了一场排练,中午时分赶到拍摄现场。上海城市交响乐团的20位乐手,早已带着乐器,从四面八方来到南京路世纪广场。曹鹏站在中央,被不断涌来的人群层层围住。一开始指挥,他就忘了自己的年龄,四处走动,十分投入。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把大家紧紧连接在一起。指挥这样一首歌,对这位新四军老战士来说,格外动情。去年夏天,在罗马机场,坐在轮椅上的曹鹏曾指挥正在候机的上海城市交响乐团乐手们即兴演奏《我的祖国》,视频流传到网上,引得网友纷纷点赞。这次,周围簇拥着成百上千人,他更加激情澎湃。曹鹏的大女儿,上海城市交响乐团团长曹小夏说:“这么多人同唱一首歌,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

  “曹老在现场指挥的幅度非常大,他的精气神深深地感染了我们。”力量之声组合成员宋罡说。虽然在不同的场合,力量之声已经将《我和我的祖国》唱了许多遍,但这一次很不一样。“这次唱得不是最高亢的,但却是最走心的,我们希望用歌声柔软地去触碰人们的心。”虽然是学院派歌唱组合,但力量之声一直希望能走出象牙塔,直接面对观众,这样一次快闪,就是与观众最近的距离,最好的互动。

  全国劳动模范、东航上航客舱服务部首席技师吴尔愉也出现在了人群中,一同出现的还有上港集团桥吊远程操作员黄华、中国商飞上海飞机制造有限公司首席技师戴渊、上海航天八院首席技师王曙群三位“上海工匠”,他们戴着鲜艳的红围巾,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关于吴尔愉,人们熟悉的身份是“最美空嫂”,没想到,她不仅有极富感染力的微笑,还有如此动听的歌喉。吴尔愉说:“这首歌我们从小唱到大,唱出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心声。祖国是大海,我们就是浪花一朵。我经常飞国际航线,在海外感触更深。国家的强盛让我们骄傲自豪,而对于祖国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它的一张名片,要展现中国人的素养。”

  没有彩排,真情流露最动人

  虽然这场南京路快闪是“早有预谋”的,但让这场快闪成功的关键因素却是“难以预料”的——那就是现场市民和游客的真实反应。导演鲁国良告诉记者,以往在演播室拍摄一场活动,所有的细节都是精心安排,精确到秒。但这样一场在室外举行的快闪,事先完全没有彩排,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拍摄现场动用了35台摄像机,前后共拍摄了3遍,大量镜头都用于捕捉市民和游客最直接最自然的反应。等到剪辑看素材时,最打动鲁国良的,正是这些普通人的真情流露。“他们跟着一起唱,手拉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的甚至情不自禁地跳起舞来,还有的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些宝贵的画面完全在我们的脚本之外。”

  有一个场景让人难忘:当《我和我的祖国》唱到高潮时,南京路上出现了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由20名志愿者举着,缓缓走来。当国旗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现场沸腾了,许多路人自发加入了护送国旗的队伍。宋罡看到人群围绕着国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自豪的表情,还有几个孩子,在国旗底下穿梭,欢呼雀跃,宋罡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眶湿了。

  这面长24米、宽16米的五星红旗,是为了这场快闪特别定制的。鲁国良事先让道具组到现场测量了南京路的街道宽度,以确定最适合的尺寸,然后催促厂家在3天之内赶制出了这面国旗。此外,道具组还准备了3000面小国旗,在快闪开始前由周边街道志愿者们分发给市民和游客。就这样,南京路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人们挥舞着手上的国旗,纵情歌唱。许多路过的外国人,也被这一场景感染了,一位外国女孩对着镜头说了一句:“我爱上海”。

  这场牵动了数千人的大合唱里,有的人唱歌跑调,有的人记不住完整的歌词,但每个人都唱得那么真切,那么深情。直到快闪结束了,许多人还意犹未尽,大声欢呼着“祖国万岁”。鲁国良说:“每个人都有一颗爱国心,只是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和地点,我们通过这样一首歌,促成了这动人的一幕。”

·观歌剧电影,看两种艺术如何相融

2019-03-17 16:23:08

  近日,由京沪团队精心合作打造的全景声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多家影院与观众见面,日后将正式登陆院线。

  这一全球首部用8K技术拍摄的全景声歌剧电影,同时展现了歌剧与电影两种艺术的魅力。

  记者专访了这部影片的导演滕俊杰,请他谈谈歌剧与电影相融的幕后故事。

  将歌剧从小众引向大众

  2015年,我国首部3D全景声电影《霸王别姬》问世。一次,项羽的扮演者、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将自己手机里录的一个片段放给时任国家大剧院院长的陈平看。“这部电影在哪里拍的?导演是谁?”陈平眼前一亮。尚长荣告诉他,这是上海京剧院拍的,请的是上海广播电视台的滕俊杰导演。

  不久后,陈平院长辗转找到滕俊杰,请他到国家大剧院拍摄一部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国家大剧院制作了根据苏联同名小说改编的原创歌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以富有俄罗斯气息的动人音乐、诗画般的舞台呈现,讲述了一个许多中国读者熟知的经典故事:二战中,5位苏联女兵为保卫祖国与偷袭的德国侵略者浴血奋战,因寡不敌众,在静悄悄的黎明消殒于白桦林。

  歌剧集歌唱、合唱、舞蹈、交响乐等诸多艺术形式于一身,是门类最齐全、参与人数最多、表演难度最高的表演体系。将歌剧拍成电影,能将仅限于剧院观看的歌剧从小众引向大众,有助于歌剧的普及和推广。上世纪90年代,美国大都会歌剧院开创了歌剧电影的拍摄,而滕俊杰在当时就开始了对歌剧电影的研究与合作。

  国家大剧院与上海广播电视台一拍即合,滕俊杰应邀率电影团队走进国家大剧院,开启了一场京沪合作。

  眼睛一斜画面就不对劲了

  歌剧电影不是普通的电影,它以歌唱为电影语言来呈现,拍摄地点不是摄影棚或实景场地,而是歌剧表演现场。

  2018年4月,《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在国家大剧院开启第四轮演出,滕俊杰提出,要把摄影机搬到舞台上拍摄。他拿出一份分镜头剧本,准备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拍,而且还要制作特效。国家大剧院个别同仁有些不解,在此之前他们曾请德国、意大利的团队来拍过十多部歌剧电影,都是在台下拍,从来没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滕俊杰坚持,歌剧电影不能拍成歌剧的电视录像。真正的电影必须突破180度的平面,体现电影的蒙太奇效果和艺术特性。

  经过精心的筹备,全世界最先进的8K摄影机搬上了歌剧舞台。开拍前,滕俊杰和团队用这套电影设备对上海的杂技剧《时空之旅》进行了多次试拍,掌握娴熟。

  开拍没多久,滕俊杰就陷入了纠结。纠结并非来自于由歌唱家、交响乐团、合唱团组成的庞大演员队伍,也不是满地用来定点场景记号的胶布,而是电影与歌剧的诸多差异。首先是化装和服装,与歌剧相比,电影尤其是高精度的8K电影要求化装、服装必须非常精致。更重要的是,歌剧演员在舞台上以演唱为重,电影则要求通过演员的眼神来表达细节,眼神稍有懈怠,情绪的破绽就会被摄影机放大。歌剧演员大都习惯了在台上“偷瞄”指挥的手势,以随时保持与乐队同步。这些细微的眼神坐在舞台下的观众或许察觉不到,但在镜头前,演员的眼睛稍稍一斜,画面就不对劲了。

  前两天的拍摄基本报废,滕俊杰把录像回放给演员们看,并鼓励他们:“所有的伟大来自于激情,所有的动人来自于声音和眼神,所有的精彩来自于精彩细节的叠加,所有的成功来自于燃烧的灵魂。”最终,通过演职人员的努力,难题一一化解。8天的集中拍摄,共积累了几百小时的素材。经过精心的后期制作,这部歌剧电影于去年底在俄罗斯进行了一些试映,引起很好的反响。

  诗意的细节与诗化的节奏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舞台导演王晓鹰曾说:“我们不是为了重复呈现一个熟悉的故事,而是用中国的方式把它诗意呈现。而经由歌剧电影导演滕俊杰之手,又变成了一部诗化的电影。”

  诗意来自于导演对电影节奏的把控。对于歌剧中大段的宣叙调和咏叹调,歌剧观众会听得津津有味,但对于普通电影观众而言则略显乏味,拍摄电影时,又不能随意地肢解演员的演唱。滕俊杰的方法之一是尽量用周边的镜头元素丰富大段的演唱。

  诗意蕴藏在一些微小的细节中。战争爆发前夜,一名女兵在月光下发现了一束野花。歌剧中的这束野花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道具,在电影中,却被处理成一个重要的细节。这5位没有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女战士并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16个正规德国兵,她们中有些人甚至还不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这束花是她们作为女性的细腻情感的最后流露,她们亲吻着鲜花,并把它枕在身边睡去。此时,镜头从5张安睡的脸庞移到鲜花,又缓缓移回她们的脸庞。这个镜头预示着她们美好的生命即将像这束鲜花一样凋零,她们将和这束鲜花一样永远融入这片土地,绽放在俄罗斯蔚蓝的天空上。

  电影中的超现实主义处理在诗意之外还给人带来出乎意料的遐想。女兵冉卡为了阻挡德军,不顾寒冷毅然跳入河中,此时,画面中出现了一个芭蕾舞者的形象及一片湖水,舞者与冉卡的形象重叠在一起,又渐渐隐去。这个舞者的形象在残酷的战争中显然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就像毕加索晚年的画作一样,她在超现实主义思维中又可能成立。这个芭蕾舞者的形象,是冉卡内心的一个意念,一个灵魂的投影。

  对话

  “追求视听的逼真与情感的本真”

  解放周末:除了冉卡跳入河中画面时出现了芭蕾舞者身影及一片湖水外,电影中还有哪些有别于歌剧的处理?

  滕俊杰:有多个段落,比如我对片头和片尾都做了独特的镜头表现。电影开场时,有一张五线谱从指挥棒里“飞”出来,在白桦林里飘荡,一位功勋卓著的准尉跟着这张五线谱寻找牺牲的五位女兵,他一一报着她们的名字:丽达、冉卡、丽莎、索妮娅、嘉丽娅。这张五线谱飞到高空,然后降落到一片铺满秋叶的大地上,五位女兵的形象显现出来了。影片结束时,准尉带着小朋友在鲜花丛中指向蓝天,孩子们看着蓝天,隐约中,五位女兵的形象又映现出来了。这五位英雄为了人类的和平、为了国家,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她们已永远深埋在俄罗斯的大地上,但她们的精神永远和大地、天空同在,和日月同辉。

  解放周末:在影片放映时,最后的画面让不少观众流下了眼泪。

  滕俊杰:我曾经是个军人,对军事题材有一种独特的情结。我们拍摄这部电影不是单纯地记录一部歌剧,我们追求的是视听的逼真和情感的本真。我想把它拍成一部生命的赞歌、英雄的赞歌、二战时期伟大的反法西斯女兵的赞歌。我也想借此表达我个人的一些想法:我们对英雄不能遗忘。

  解放周末:从拍摄京剧电影到拍摄歌剧电影,作为导演,能否谈谈您的拍摄理念?

  滕俊杰:我认为,只要是拍电影,必须按照电影的罗辑和标准来进行。我曾经打过一个比方:拍电影不能像坐地铁,一股脑儿钻在地下就到了终点,如果很随意地拍到哪里算哪里,回头一看,一定会留下许多遗憾。拍电影要像驾驶飞机一样,眼界开阔,洞察格局;同时还要像骑自行车一样,每一段都要用分镜头去丈量,避免“危险的冲撞”。

  解放周末:从早年研究跨洋跨洲的卫星双向传送,到前几年拍摄3D全景声电影,再到如今的8K电影,您总是乐于挑战新科技,您创新的动力是什么?

  滕俊杰:在京剧电影《霸王别姬》中,我第一次尝试现场实拍3D全景声,获得了一些经验和口碑。这两年来科技呈加速度发展。日本已经宣布,2020年的东京奥运会要用8K直播。在8K领域,中国不能落后,必须有一种紧迫感。

  有人问过我,现在世界上还没有能够播放8K电影的影院,为什么要拍8K?我想,先行先试、敢于突破创新,是上海这座城市应该有的一种文化品行和精神。1905年,中国第一部电影《定军山》是在照相馆完成的,短短8分钟,没有声音,也没有电影院可以播放,但是它用连续的画面把真实的人与事表现了出来,开了中国电影的先河。尽管目前暂时还没有可以播放8K电影的影院,这部电影只能降格为4K放映,但我相信这是一个很快就会改变的过程。我们要有“跨前一步”的意识,要先培养一支专业的团队。我很感谢我的SMG团队,也非常感谢舞台导演、作曲、指挥以及演员们的卓越努力。

·杭盖乐队的音乐探索“有民族特色的中国摇滚”

2019-03-17 16:20:40

  有人说,观看杭盖乐队的演出就像看艺术展览,在现场不仅能看到与蒙古文化相关的装置艺术,还能欣赏他们种类繁多的乐器,除了陶布秀尔、苏尔笛、马头琴等传统蒙古乐器,一些与蒙古人生活宗教相关的器具,如马铃、牛铃等,也被杭盖乐队作为音乐元素,融入到作品中。

  3月7日,杭盖乐队2019《杭盖与铜管》新专辑全球发布会在北京举行,这张在加拿大制作的专辑由于铜管乐队的加入,有一种浓浓的国际范儿。这张具有开创性音乐理念的专辑出自加拿大著名音乐制作人Garth Richardson之手,这也是继《花斑马》之后杭盖乐队与这位著名制作人的再度合作。

  杭盖乐队成立于2004年,目前的乐队成员包括伊立奇、胡日查、蒙大、艾伦、钮鑫和巴图巴根等。很多中国乐迷对于这个乐队最早的印象来自一档选秀节目——《中国好歌曲》。2015年,杭盖乐队携带原创音乐作品亮相《中国好歌曲》第二季,引起很多人关注。

  在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专访时,杭盖乐队队长伊立奇说:“参加《中国好歌曲》之后,乐队基本上没有再参加过综艺节目,只是继续参加国外的音乐节,做自己的专辑,在国内举办自己的演唱会。”

  伊立奇说,十几年来,杭盖乐队在60多个国家演出500多场。参演了匈牙利的西盖特音乐节,丹麦的罗斯基勒音乐节、富士音乐节,美国博纳鲁音乐艺术节等世界顶级艺术盛会,在林肯艺术中心、肯尼迪艺术中心等世界主流顶级艺术殿堂完成了专场音乐会。

  “国外的很多观众尽管听不懂我们的蒙语,但是他们懂得我们的音乐,喜欢我们的音乐,毕竟音乐是世界性的语言,我们也感到非常惊喜。”伊立奇说,当年在西盖特音乐节、罗斯基勒音乐节的演出,给杭盖乐队后来带来了很多演出机会。特别是第一次参加法国戛纳世界音乐博览会,当时有2000多个来自世界各地的演出商。演出公司的人说,他们是演出商,不是普通的观众,可能看一会儿就走了。结果,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演出结束的最后一刻。

  伊立奇说,在加入杭盖乐队之前,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摇滚乐队,伊立奇自己也曾经是一支说唱金属乐队的主唱,但是摇滚玩久了,伊立奇渐渐对自己所做的音乐产生了怀疑,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将目光投向了自己民族的音乐。“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做的事好像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基本上大家都是在模仿一些西方的乐队,后来一个机会,有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说蒙古国的一位呼麦老师到呼和浩特市了,说你应该来学一学,然后我就去了,没想到我很快就能驾驭这种唱法,然后就跟原来的吉他手一块创作,出了很多首歌,等于杭盖乐队的初期就开始了。”

  “我想,听众对于蒙语有一个欣赏的过程,比如《鸿雁》这首歌,10年之后也许你会觉得蒙语版的好听,而有一些声嘶力竭的流行歌曲,可能过去流行,现在不会有人再唱了。”伊立奇说。

  从2015年年底的一次音乐会上,著名作曲家、指挥家谭盾与杭盖乐队联袂带来一场演出。在谭盾眼中,致力于发掘传统蒙古音乐魅力的杭盖乐队,是一支“有自己独特的语言与灵魂和先锋精神”的摇滚乐队。此后,杭盖乐队与谭盾多次合作。

  “2019年是杭盖乐队成立的第15个年头,我们期待再次突破自己,专辑《杭盖与铜管》完成了一次摇滚乐队和爵士铜管乐队的合作。我们会带着有民族特色的中国摇滚,在国际的音乐舞台上尝试与西方‘交响’碰撞,努力探寻中西文化间新的对话方式。”伊立奇说。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桂杰

·上海爱乐乐团在马勒音乐中容光焕发

2019-03-17 16:18:06

  无论何时,马勒的作品都是检验一支交响乐团的试金石。在哲学层面,他的9首带编号的完整交响曲拥有宏大的编制和深邃的主题,首首都在传递命运铿锵之声,曲曲尽在抒发生活沧桑之感。借助前所未有的丰厚配器和巨大体量,还有特殊打击乐器如牛铃和时值差别等方面,马勒的音乐包罗万象,浑然天成,叩问人生终极意义。

  马勒交响曲不仅拓宽了音乐的宏伟深邃,更以复杂的谱面标记对演奏家和指挥家的二度创作提出史无前例的要求。

  解答马勒交响曲中设定的谜团的重任,在上海的演出往往留给了外国指挥家。德国指挥家艾森巴赫、韩国指挥家郑明勋、荷兰指挥家梵志登与海丁克均在上海指挥本地乐团或外国乐团演出过马勒《第六交响曲》,中国指挥尝试此曲者在上海舞台上少之又少。由此,2月24日晚,从维也纳学成归来的张亮携上海爱乐乐团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以一整场音乐会完整演绎体量巨大的马勒《第六交响曲》,堪为沪上乐界的轰动消息。

  就纯结构层面,张亮使用了马勒指挥版本的乐章顺序,即第二乐章行板第三乐章谐谑曲,因为这一顺序是马勒指挥此曲的唯一顺序。这样做的另一大好处是,在第一乐章“燃爆”的情感宣泄后,第二乐章行板无论对听众的听觉体验还是乐师的节奏调整都提供了缓冲地带。在雷锤中,张亮恢复了马勒删掉的第三击,并由乐团酷爱马勒的驻团作曲家龚天鹏敲击第三下。由此在第四乐章中,前两击由乐团打击乐声部演奏员敲打,其中第二下时,演奏员使出浑身解数跳起来重重抡起锤子打在木箱上,给人以山崩地裂之感;待到第三下时,身材干瘦的龚天鹏打出沉闷而不至于暴力的一击,寓意着总谱中“英雄像大树一样倒下”的悲壮,倒也合情合理。

  张亮的指挥完全衬托出乐曲“凄凉悲伤,充满苦涩生活经历”(布鲁诺-瓦尔特语)的氛围、自由速度的把握自信、波西米亚风格的拿捏到位。他全程不使用指挥棒,力图从声部里抠出更多细节,双手丰富的动作也确保拥有微小时值差别的此起彼伏的声部间精准协调运作,只是第一乐章开头部分稍有错位。得益于乐队首席王思恒的引领感染,弦乐声部延绵不绝的紧致音色成为一大特色。在技术要求超高的铜管声部,圆号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从第二乐章的荡气回肠到后续乐章的花枝招展,圆号声部充分表现出了音乐的情感波折,吹奏水平优异,技术游刃有余,不禁让人刮目相看。事实上这支三管编制乐队的所有声部都全情投入,仿佛化身为音符,在张亮柔软双手的抚慰下拨动心弦,容光焕发。

  上海爱乐乐团在张亮的指挥下就马勒《第六交响曲》交出了满意的答卷。满堂听众持续的掌声在述说他们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带“卡门”来中国的指挥家让-皮里松

2019-03-17 16:16:07

  近日,西方古典音乐界有多颗巨星陨落,其中那些与中国音乐发展史结缘、并为中国音乐爱好者带来璀璨音乐时光的大师,更值得我们追思和怀念。2月18日离世(享年96岁)的法国指挥家让-皮里松就是一位将自己的才华献给了法国音乐,并将这些音乐带来植入中国人民心中的杰出指挥家。他让“卡门”的形象永远鲜活在我们的音乐舞台上,在改革开放初期,让一大批求知若渴的青年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自如地舞动起来。我作为当年的青年乐队演奏员,在他的指挥棒下亲历了歌剧《卡门》、《贝九》和指挥大师课。

  1981年底,根据中法文化交流协定,中法在北京联合制作了比才的歌剧《卡门》,于1982年元旦在天桥剧场公演。法方派出一个权威的团队指导中央歌剧院排练演出:拥有功勋骑士称号和“《卡门》导演”一等奖的勒内-泰拉松、指挥让-皮里松、法国文化部声乐督查员雅克琳-布吕梅,以及舞美和服装设计师等。让-皮里松在法国音乐界有着资深地位,曾获贝桑松指挥大奖,担任过巴黎歌剧院和尼斯歌剧院的指挥。当时我所在的中央歌剧院交响乐团,刚刚恢复建制不久,新毕业生和学员占了近百分之六十,虽潜藏着实力,但接触西方经典歌剧的底子仅有一部《茶花女》,这样一部大戏要在法方的艺术标准下不折不扣地呈现出来,大家自然都全力以赴。但当这样一位世界著名指挥大师突然空降到面前,难免紧张。然而,当皮里松来到乐队排练厅时,大家眼前一亮,大师儒雅而彬彬有礼,一点都没有大师的架子。他在排练中严格而不蛮横,循循善诱,让大家渐渐有了自信,排练逐步进入了佳境。他指挥的拍子清晰准确,动作优雅流畅,节骨眼上略施花式,音乐的色彩跃然而出。法国方面派皮里松来指挥《卡门》,真是选对人了。他的母亲是西班牙人,排练演出时他总带在身边的年轻漂亮的夫人,是法国驻西班牙大使的女儿。当大家没能演奏出剧中西班牙音乐的风韵时,他会即兴给大家来一个弗拉门戈舞的身段,一下子点燃了大家的情绪,从而,大家掌握了哈巴涅拉舞的妖娆、塞戈迪亚舞的狂野。皮里松就像有着点石成金的魔术,乐队不久就演奏出了一个精锐乐队应有的声音,灵透而丰富多彩。这是他挖掘乐队潜能的功力。整个排练过程中,兴奋代替了疲劳。到了与演员合乐,他带领乐队不仅烘托了角色,还激发出角色的戏剧情愫。皮里松带领乐队和演员,将比才真挚、沁人心脾的音乐风格和盘托出,“顺畅自然,寓崇高于平凡之中(尼采论《卡门》)”。1982年元旦,《卡门》在天桥剧场公演,七场门票一售而空,京城掀起了卡门热。首场演出当天,从巴黎来了一大批记者和乐评家,演出后他们毫不吝惜地写出了大量溢美之词,“凯旋般的胜利”、“辉煌的、历史性的演出”、“成就之大难以置信”等等,发表在法国主流媒体上。从此,卡门序曲、“爱情像只自由鸟”等音乐段落成为了音乐会上必不可少的曲目。演出由法国斯梯尔唱片公司制作了实况录音,第二年,获得了法国夏尔-克罗(留声机和彩色照片发明者)学会1983年的“20世纪唱片资料国际大奖”。对于《卡门》在北京的演出,皮里松在1984年的文章中说:“我将1982年元旦作为法中两国人民文化交流的重要时刻永远铭刻在心中。”

  这次《卡门》的制作,是改革开放后中央歌剧院甚至是全国歌剧领域里第一部西方经典歌剧的新制作,并且是国内首次中外联合制作歌剧,完全实施欧美歌剧制作流程。《卡门》从此成为中央歌剧院最拿手的西洋经典歌剧保留剧目之一。这部歌剧在中国的上演,加之中央歌剧院之前排出的《茶花女》、《蝴蝶夫人》,西洋歌剧的艺术形态在国人心中逐渐清晰起来。而皮里松等法国专家在《卡门》排演过程中的指导,成为国内歌剧界采用先进歌剧制作模式的发端。

  与卡拉扬和小泽征尔不同,皮里松是根据中法文化交流协定邀请来华作深度指导的专家,在那几年间,他还指挥了中央乐团、上海交响乐团和广州交响乐团的多台音乐会。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皮里松在北京为青年指挥举办的大师班。几位青年指挥带着自己的曲目,现场指挥乐队演奏。皮里松在课上不是只讲大道理和抽象的理论,而是在具体技巧上手把手地教授。一次,乐曲中两支长笛单独出现,总是进不齐,皮里松提示指挥双手同时出拍,声音一下子就齐了。改革开放的初期,指挥领域也是青黄不接,刚刚拿起指挥棒的青年指挥家们急需得到这样的指点。这样的大师课形式,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坦戈伍德指挥夏令营送到了家门口,上这一课胜读十年书。

·歌剧《马向阳下乡记》:用喜剧演绎精准扶贫故事

2019-03-17 16:12:57

  “一棵大槐树,记住乡愁,记住村魂。一个好干部,积聚能量,凝聚人心。”3月6日、7日,由山东省青岛演艺集团出品、青岛市歌舞剧院创排的大型民族歌剧《马向阳下乡记》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该剧聚焦精准扶贫,塑造了下乡扶贫的“第一书记”马向阳这一人物形象。来源于人民生活的艺术创作,再加上百姓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让这台戏两年三度进北京演出,收获不俗反响。

  《马向阳下乡记》讲述了农科院助理研究员马向阳下乡担任“第一书记”扶贫济困的感人故事。该剧取材于现实生活,有着浓郁的山东风格、青岛印记,也是一个个“第一书记”扶贫故事的缩影。中国歌剧研究会首席顾问羊鸣表示,这部歌剧的许多对白、情节会让现实中的“第一书记”感同身受,是一部思想性与艺术性相融合的作品。中央歌剧院副院长、歌唱家幺红3月6日晚在观看《马向阳下乡记》后说:“文艺工作者要承担起记录新时代、书写新时代、讴歌新时代的使命。现实题材不好写,民族歌剧的创作更是难上加难。《马向阳下乡记》的音乐与歌词结合得自然流畅、剧情扣人心弦、人物的塑造非常生动,具有山东地方特色,让我看到了山东人朴实的性格,是一部体现地域文化特色的剧目。”

  业界专家对《马向阳下乡记》的精准扶贫内涵给予了肯定。原解放军艺术学院政委乔佩娟表示:“把现代农村的众生相拿到舞台上反映精准扶贫这一主题,很不容易。没想到导演用喜剧的形式来表现,风格对了。”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仲呈祥指出:“当下现实题材的民族歌剧就是要表现历史性变革新阶段的成就,要为这个阶段的新人物立传,马向阳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文艺精品不仅要在高水平舞台上发光,还要演进群众心里。作为一部现实题材作品,该剧内容风趣幽默,唱词既有浓浓的诗情画意,又充满乡村泥土的芳香。北京观众李英看完戏后评价:“这个剧编得不错,故事接地气,既有感人的内容,也有幽默的形式。唱腔上既有美声、戏曲元素,也有合唱,多种音乐形式融合在一起但不突兀。作为主旋律题材,这种不拘一格的形式容易让人接受。”

  2017年10月,青岛市文化扶贫巡演启动仪式在青岛西海岸新区藏南镇藏马山扶贫示范点举行,《马向阳下乡记》在露天广场开始了第一场扶贫演出。“丑角儿”梁会计的插科打诨、四个“嚼舌根”农村大嫂的言谈举止、马向阳唱词中蕴含着的村民脱贫致富的心声不仅让不懂歌剧的观众听懂了,而且还意会了。青岛市歌舞剧院院长张乐群介绍,《马向阳下乡记》已经在平度市崔家集镇等地演出多场,惠及群众上万人。通过在田间地头的演出,剧组的每一位演员对演绎扶贫故事也有了更为精准的把握。

  自2017年首演以来,《马向阳下乡记》作为原文化部“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重点扶持剧目,在第三届中国歌剧节、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全国优秀现实题材舞台艺术作品展演等舞台亮相,该剧还入选2019年第十六届文华大奖参评剧目。《马向阳下乡记》总导演黄定山表示,这部戏的主题是以人民为中心,《马向阳下乡记》不仅在大舞台演出,也在基层为村民演出,就是要实现在演出中不断打磨,追求精品。

  “主创人员的这种坚持,是用我们的民族歌剧来表达人民的心声——到2020年实现全面脱贫。以‘第一书记’为主题的重大题材创作中,《马向阳下乡记》走出了一条让百姓喜欢的道路。这部戏已3次在北京演出,相信还会有第四次、第五次。”黄定山说。

  

·陈粒:我自己有海

2019-03-17 16:08:06

  “不赶什么浪潮 也不搭什么船 我自己有海”,这是陈粒微博置顶的话,没有标点符号,配一张自己散着头发的照片,笑得含蓄而明媚。

  在当下的音乐圈,大家对“陈粒”这个名字一点儿不陌生。以一首《奇妙能力歌》横空闯入公众视野的她,颠覆了大多人对民谣女歌手“小众”“小清新”的印象。在许多人眼中,陈粒的唱腔冷艳决绝,歌词透着股江湖英气,唱歌时表情“酷到炸裂”。在自己的那片海里,陈粒拥有专属航向。

  甚少接受采访,对记者通常保持寡言状态。公众远观陈粒,“个性”包裹着的她不免透着一丝疏离的气质。而在上海红房子影棚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专访时,陈粒状态挺放松,提到被她称为“网上邻居”的歌迷时,会咧嘴笑。

  作为已推出4张专辑的90后独立音乐人,陈粒曾在2017年担任过《快乐男声》的音乐召唤师。最近,她参与优酷自制综艺《这就是原创》,和萧敬腾、王嘉尔一起,以“原创捕手”的身份再次吸引公众的视线。

  相对于之前在《快乐男声》中所担任的导师身份,陈粒觉得成为“原创捕手”的感觉不太一样。“节目亮点全都在创作人身上,每个音乐人身上有他们的经历和情绪,所以他们表达出来的故事是值得尊重并发光闪亮的”。

  当被问及如何看待“酷”“先锋”“极致”这些评价字眼时,陈粒笑言,她自己接收到的评价,总是她在唱歌时台下观众喊的内容,比如喊:“记得忘词哦!”“就是一些比较傻的话,所以我没有接触到一些很远的、正经的评价。”

  先前,朋友吴青峰在上《明日之子》前,还曾向陈粒请教如何做“导师”。对音乐人在各种节目该扮演的角色,陈粒想得特别明白:“如果综艺是玩游戏和一些互动,会比较轻松,但面临这种有赛制的、有竞技和淘汰、残酷的综艺,需要更负责一些,要认真地分析选手到底能不能脱颖而出留在这个舞台上。”

  陈粒觉得,创作者都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尽管自己再欣赏和喜欢一个人,也很难主动去“交朋友”。但若能通过音乐,如一起合作一首歌的形式来迈出第一步,陈粒会觉得很自然。“相似的人能够聚在一起,玩出一首歌,是特别开心和幸福的事情”。

  陈粒经常会在旅途中创作。有一次在国外坐火车,晚点了12个小时,她就写了很多首歌,发现原来晚点也是好事,因为“很划算”。

  贵阳、上海、广州、北京……陈粒比较习惯切换居住地,用她的话来说,“现在还在各处游走,因为我被很多东西吸引,不管是都市的还是自然的,我偶尔会需要一些平衡。”陈粒常常因为自己的创作去尝试找一个坐标,对于需要什么就去找什么的这种状态,她十分高兴。“我离开北京,是因为在北京自己创作的时间变少了,因为朋友太多我老去玩。自控能力不太好的话,那我就逼着自己搬到一个没有朋友的城市去,每天就坐在案前,不想写也会写出来的”。

  对于陈粒而言,创作的灵感是很多东西的总和,是阅读量的一些碎片积累,更多的是想象,是自己的经历。相比于一些创作者对自己灵感的执着,陈粒对稍纵即逝的灵感碎片并没有执念。“如果它是和我有一种隐约的关系的话,它一定会吸附在我身上。有一天我要写一个东西,正好要用到它的时候,一转身我就能看见它”。

  陈粒在微博上公开了一个邮箱账号,粉丝们可以把自己写的歌词发到邮箱里。陈粒时常会去读,读到特别好的,就会联系这些高能的“民间词人”。“我最近一次打开,恰恰看到的是一封信而不是一篇歌词。我在旅游的时候读它,它在描述一个看我参加的音乐节的景象,语言特别美,你能想到的幸福最好的样子就是它。它很平和、云淡风轻,但是又波光粼粼,我觉得很幸福。我没有回复,因为我怕我的回复不够美,破坏了这个美好”。

  有人说,陈粒的歌词里虽然没有直白的倾泻,包含着哲学式思考、哥特式造句、在黑暗里的幽微和自赏、枯涩跳脱的意趣……委婉,却总能触达人心。

  对于这种风格的形成,陈粒觉得是性格使然。“如果说到感情这方面的东西,我会害怕直白的肉麻,所以在描述这些情绪的时候我经常会寻求一些手法的帮助,用状态和行动的描述来委婉地说”。

  陈粒音乐的知名度日益提升,有歌迷担心陈粒的“大众化”。陈粒说:“他们不用害怕,我很尊重他们的想法,当市场上有这么多选择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选一个让自己不适的音乐人呢?如果就是喜欢还没有火起来的音乐人的话,就专门挑那些人的歌听就好了。”

  “我自己也听各种风格的音乐,但我针对的就是音乐好不好听,其他真的不是很重要,大家找到自己需要的就好。世界这么大,一定能找到。”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沈杰群 实习生 余冰玥

·奏响中国交响

2019-03-17 16:05:01

  当前我国文艺界出现新气象新面貌,交响乐从业者在大好形势下,更要努力攀登艺术高峰,深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逐步建立中国交响乐话语体系

  交响乐艺术是人类文化瑰宝,它催人奋进,给予人们积极向上的力量。交响乐进入中国已有百年,从最早的电影配乐黄自先生的《怀旧》到抗战时的《黄河大合唱》,交响乐与百年中国历史进程紧密相连;改革开放后,随着中外交流日益密切,西方交响乐滋养了中国交响乐的发展。世界著名艺术家也纷纷走入国门:卡拉扬率柏林爱乐乐团,小泽征尔带领费城交响乐团,斯特恩、梅纽因访华等,为中国观众带来交响乐的饕餮盛宴;在音乐学院教学中,从浪漫派、印象派到现代派,学生从西方音乐中汲取营养并努力进行独具个性的创作表达,已经在世界上产生了一定影响。   当前我国文艺界出现新气象新面貌,主旋律更加响亮,正能量更加强劲,为人们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向世界展示中华文化魅力。交响乐工作者在大好形势下,更要努力攀登艺术高峰,深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逐步建立中国交响乐话语体系。

  要以人民为中心,抓好原创作品。音乐让人聆听、供人欣赏,艺术家要考虑大多数人的审美需求,力求做到雅俗共赏。想做到这点,走下去并深入到百姓当中是必不可少的。几年前,国家交响乐团在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建立创作实践基地,作曲家深入田间地头和普通百姓家中,与民间艺人、民族文化传承人展开广泛交流,从中汲取养分,创作出许多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交响作品。交响乐特质是共鸣共振,从人民中诞生的旋律才能引起人民的情感共鸣与共振,进而升华情感,触发思想激荡,振奋精神。好的作品要关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注人与社会的关系,有感情、有温度。我创作的第二交响曲《希望》,是在新世纪曙光初露时诞生的灵感,2016年定稿。没有希望的生活是没有动力的,虽然生活中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不能追随梦想生活才是人生失意、心灵疲惫的根源,于是我想用交响曲这种音乐形式来展现人们对希望的诉求,献给那些真诚追梦的人们。

  中外曲目要双轮驱动,提高与普及并重。我在国家交响乐团一方面举办外国经典作品音乐会,一方面为民族原创交响乐打造平台。演奏大量西方不同风格流派的作品以加强整体演奏表现力,是交响乐团持续提高演奏水平的可靠途径。乐团如果不认真练习古典曲目,不把基本功打得扎扎实实,演奏中国作品时艺术水准也很难达标,可以说前者是基础,后者是目的。一个民族的交响乐艺术如果要持续繁荣,就必须不断推出本民族的优秀作品,著名指挥家李德伦曾说过,中国交响乐队必须以演奏中国作品为己任。实际上,演奏中国作品比演奏古典作品难度更大,一是演奏手法上较难适应,如弦乐演奏四、五度音程多给演奏带来的困难;二是中国的新作品运用很多新技巧,因此一些乐队成员对演奏中国交响乐作品比较打怵。不过,随着观众对本土交响乐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感兴趣,乐团也深受感染并逐渐改变思路。现在,中国交响乐的演出曲目量已经大大增加,和演出西方交响乐曲目趋于平衡。

  指挥是乐团的灵魂人物,指挥家要认真对待新创作品,深入研读,发掘韵味,驾驭乐队奏出美妙、感人、辉煌的声音。指挥家对中国原创作品的解读和他的二度创作,往往在第一次与观众见面时就能够决定这个作品成功与否。指挥大师都有足够的经验,知道一个原创作品到手上应该如何把握,怎么在排练过程中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观众和诠释乐曲,但也有一些指挥家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比较肤浅,仅是打打拍子,因而无法给观众带来激动、启迪和美妙的享受。指挥家要多跟作曲家就演奏作品进行深入探讨和深度交流,把沉甸甸的责任端在手上。

  近年来,中国交响乐在国外多次演出,受到当地主流听众、媒体和音乐界认可,“走出去”的步伐是扎实、有力的。展望未来,保持本民族文化独有品格,走出一条“交响乐中国化,中国交响乐国际化”道路,是我们音乐工作者肩负的文化使命。

  (本报记者任飞帆采访整理)

  关峡,1957年出生于河南开封,国家一级作曲,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曾任中国交响乐团团长等职。主要作品有交响乐《大地安魂曲》、第二交响曲《希望》、钢琴协奏曲《奠基者》、民族歌剧《悲怆的黎明》《木兰诗篇》等,电视音乐《围城》《我爱我家》《激情燃烧的岁月》等。曾获得国务院新闻办“讲好中国故事文化使者”,北京现代音乐节、国际现代音乐协会“世界新音乐节”颁发的“推动中国音乐发展杰出贡献奖”等荣誉。

  

·《鲁冰花》:关于想念

2019-03-17 16:00:32

  1989年发表的电影《鲁冰花》的同名主题曲《鲁冰花》,也许是人们开始认识我的一首歌。对我来说,这首歌非常久远,许多人曾演唱过不同的版本;经常有朋友跟我说,他是听着《鲁冰花》这首歌长大的,这让我瞬间老去不少。2017年,在为公益活动“为爱充值”拍摄的微电影里,一群贵州大山里的留守儿童唱起《鲁冰花》,那童稚的歌声中藏着倔强,我第一次听出了泪水。

  那年,导演杨立国把锺肇政的小说《鲁冰花》搬上大银幕,邀请吴念真来写剧本。故事讲述了在台湾中部偏远山区的茶园里,年轻的美术老师发现了一位会画画的小天才古阿明,这位小天才的母亲早早过世,父亲长年忙碌于茶园之中,只有长几岁的姐姐陪着他,家境十分贫寒。老师虽然发现了古阿明在画画上的天分,却因为偏远山区教育资源的极度匮乏而无法支持他继续发展。最后古阿明不幸夭折,他留下的一张画获了奖,得到外界称赞,可惜古阿明已经不在,无法继续创作。

  《鲁冰花》这首歌是孩子想念妈妈时,在茶园里唱的歌。拍这部电影时,最初吴念真写了一版更符合剧情的歌词,陈扬也配上了音乐,可是在拍摄过程中,儿童演员总是没办法把歌唱好。在屡次拍摄不顺利之后,导演来找陈扬商议对策。那时我和陈扬正在录音室里合作,录制郑智化的专辑《老么的故事》,导演焦急地跟陈扬说,必须再写一首儿童能够演唱的、更简单的、更像儿歌的歌,以让拍摄进度顺利推进。在这紧急的关口,陈扬转头问我是否知道《鲁冰花》这个故事。因为我读过这部小说,这个任务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为了让拍摄顺利进行,我在两个小时内写完了《鲁冰花》的副歌,陈扬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曲子谱完,迅速交给导演。导演连夜赶到片场,很快将这场戏拍完。后来为了配合电影的宣传,我又花了点时间,添加了一些成人立场的歌词,让它变成一首更完整、更适合流行音乐和在媒体推广的歌,如此才成了现在大家知晓的《鲁冰花》的版本。

  许多人曾问我鲁冰花是什么花呀?说实在的,我对鲁冰花的了解也仅限于从书中图像得来的概念。在电影里,它是黄色的小花;小说中则写道,鲁冰花通常都长在茶树旁,当花盛开的时候,就把它砍下放倒在茶树边,变成最好的天然肥料。这会让茶叶长得更嫩绿,滋味更芬芳。锺肇政借由鲁冰花来象征母爱,影射天才儿童古阿明心中的渴望。

  写副歌的那两个小时,我一直在想锺肇政的故事里,“鲁冰花”所表达的情感,应该是孩子想念母亲。我认为对古阿明来说,母亲就是一个缺席的陪伴,于是我从这个角度来进行书写。没想到近三十年后,在贵州山区一群留守儿童的身上,在不是那么熟练却充满纯真的歌声里,又听到了当时我想表达的那种情感——一种真实的呼唤。往往越简单的歌,越可以让人有延展思考的空间,《鲁冰花》就是这样。大家非常熟悉的副歌,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观点的表达。

  但当《鲁冰花》发展成为完整的电影主题曲时,就必须考虑到观众的位置。当时年轻的我一个人漂到台北工作,在工作之余、偶尔想家的时候,脑海里常常会涌现儿童或少年时喜欢的歌曲。这也是我在已经完成的儿歌部分,往上推展“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来作为这首歌的开头的原因。星空经常是许多游子仰望而触动思乡情绪的场景,闪烁的星星似乎都在对着他歌唱;关于家乡,我还想到了风与蝉声,午后的清风及蝉声,都是家乡记忆中美好的歌。

  进入到副歌之前的Bridge衔接处,用来描述思乡的感慨。人们“漂”到繁华的大城市,常常映照出内心的寂寞与荒芜;长大后也会深深感悟到,时间会让世界上的一切不停改变。我年轻时习惯写日记,担心青春过去,思考当我年老时,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心中还惦记些什么?也许这有点煽情,有点多愁善感,但却是当时我心中真实的想象。时间总是给我们新的挑战,失去的便不再回来。世界永远在向前奔跑,我们可以留在心中的,往往就是记忆中那些曾经陪伴我们抵抗寂寞的片段,特别是曾经喜欢过的歌。写到这里,再引入电影里已写下的副歌: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我不想把电影里失恃孤子的心态写得太明确,我想传达出更多人思乡、念亲的心情。“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泪光闪闪是情感流露的象征,那是个安静想念的画面。只是没想到如今这群留守儿童唱歌的情境,与我当时写这首歌的情境如此相似。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父母的陪伴。人都渴望陪伴,我们渴望拥有更多同伴,以找到心灵相通的伴侣;到老年时,期待家人和孩子的陪伴。陪伴,是许多人藏在心底的强烈渴望,但却不一定能勇敢地表达出来。

  说到思乡,歌曲常常是最好的纾解。我想很多人面对乡愁的时候,心中都会涌起几首可以代表他心情的歌,我也不例外。我思念家乡的时候,想起来的第一首歌是顺子的《回家》,不知为什么,听到这首歌时,脑海里总会浮现汽车、火车或飞机行进的画面。只有在交通工具移动的场景里,才能完整地体现游子的心情。想家时,整个心会进入行进的状态,渴望着往家乡靠近。顺子这首歌的旋律与歌词都非常淡雅,我记得她所拍摄的音乐录像带画面,那蓝色灯光笼罩的演唱现场,她专注地唱着歌,乐手在身后安静地陪伴,大家一起想象,往家的方向奔去。第二首歌则是黄美珍唱的《只怕想家》,她的表达方式是对父母说自己在他乡一切顺利,家人不必挂念;对应着父母说,如果有什么不如意就回家吧。生活中再坚强的人,一听到家人的关怀,再冰冷的武装都会被融化,想家的情绪经常在与家人的互动里显得更强烈。另外就是齐豫的《橄榄树》。三毛的文字总能打动人心,尤其是她在异国流浪的故事,让我们感受到游子潇洒的表象之下,那颗温柔而渴望归家的心。

  不知道你想家时,会想起什么歌呢?

·打破沉寂,音乐女团因何爆发

2019-03-17 15:50:41

  在女团组合TWINS、S.H.E成员相继单飞后,这些年来国内的女子合唱团就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港台与内地再没出现过具有相当规模号召力的女团。刚刚过去的2018年,是青春组合成长节目最为活跃的一年。这其中,相比于专业运作相对成熟的男团,女团的爆发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火箭少女101的横空出世,打破了此前男团独霸市场的局面,为沉寂多年的女团开启了新女团时代,迄今为止,这支女团创下的成绩可圈可点。

  即使没有关注过她们,在商场、健身房甚至餐厅都在循环播放的《卡路里》也肯定划过你的耳际……这支11人女团,在成团大半年时间里推出多首代表作和电影插曲,举办了数场飞行演唱会和见面会,很多观众在春节档票房大热《疯狂的外星人》中听到了她们演唱的主题曲《银河系Disco》,赖美云、段奥娟、吴宣仪、孟美岐为电影《熊出没》献唱《福气拱拱来》,孟美岐为《流浪地球》演唱推广曲《有种》。开年之后,在上周末举行的火箭少女101飞行演唱会北京站依然热度不减。

  据统计,目前国内正式出道的女团数量已经超过了200个,但大部分的受众相对固定并且影响力有限,没有几个大众能叫得出名字的女团。火箭少女101能够脱颖而出有多方面原因,从网络评论来看,这支11人的少女组合首先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成员有实力,可以各司其职,不同的成员为组合带来不同的“加分项”,比如流量担当杨超越,以脑洞大著称,成为众多网友的快乐源泉;实力人气兼具的孟美岐和吴宣仪,是团里台风最成熟的两个艺人;还有嗓音条件不错的段奥娟、李紫婷,完全可以担当得起团队的歌唱水准;跳舞好的Yamy、徐梦洁、赖美云等人都各有风格,每个人都会让人有记忆点。

  与传统意义上追求完美形象的明星路线大不相同,这11个女孩实际上足够平凡、足够普通,少女们并不去过度经营所谓的“人设”,而是用较为本真的形象去应对“万变”,而这种本真,又流露出一种积极向上的态度,让观众容易被感染。这种感觉也融入了她们的作品,比如火箭少女101的“魔性神曲”《卡路里》,就表现出一种“在美食夹击下努力节制”的状态,在这个很多女性都在为“燃烧卡路里”而疯狂的时代,这种普通人的心理状态,激发了演唱者和歌迷之间的共鸣,11名少女个性鲜明、“不完美但美好”的天然朴实表现,会让受众感觉亲切。

  除了不断推出新作,参与综艺、真人秀,也让这11名少女鲜明的性格“无滤镜”地呈现在了观众面前。在今年1月推出的青春探险真人秀《横冲直撞20岁》中,这11位女孩在无水、无电、无信号的条件下徒步撒哈拉沙漠、穿越喀尔巴阡山,完成了一场青春探险,仿佛是在宣告20岁年轻人横冲直撞的态度,这样的表现,似乎更符合年轻受众的心态与追求。团队成员在与歌迷的互相陪伴中也实现了共同成长。

  从早年的TWINS和S.H.E,到如今的火箭少女101,音乐市场在变,大众的观念也在改变,但其实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歌迷的内心需求是没有太大变化的,归根结底是希望寻求力量、共鸣和自我投射,以此来满足歌迷自我认同和自我满足的需要。好的青春组合成长节目能契合时代热点输出价值,火箭少女101目前的成功就在于对中国女生市场和女团市场的准确分析,然后依据团员们自身的特质,真实展现她们鲜活的个性和个人特色,让她们在节目中成长为果敢的热血少女,11名女孩的一路成长正是她们自我认知和自我拼搏的过程,这与女性自强独立的时代主题不谋而合,也容易让年轻歌迷尤其是新一代女性观众引起共情与共鸣。这也许就是沉寂多年后女团能够再度爆发的原因所在。

  今年以来,青春组合成长节目继续在大小屏幕上活跃,以至于业内有说法——如今练习生已经不够用了。而在这种热象背后,一档青春综艺更值得思考的其实是节目价值观的输出,如何更好地通过节目触发时代共鸣,融入对社会现实和当代年轻人的理解,这是此类节目真正需要不断完善和更新的地方。

  

·《聊斋》有颗摇滚灵魂

2019-03-17 15:47:53

  蒲松龄创作于清朝的《聊斋志异》,和20世纪50年代兴起于西方的摇滚乐,能产生怎样的联系?2010年,因为一帮年轻人的奇思妙想和大胆尝试,新加坡实践剧场原创华语音乐剧《聊斋》诞生了。前晚,《聊斋》高清视频在CGV影城白玉兰广场店举行点映,给现场200多位观众带来惊喜。3月28日—31日,复排版《聊斋》将在上汽-上海文化广场连演6场,这是这部作品首度走出国门。昨天,《聊斋》主创分享了新加坡原创华语音乐剧的探索经验。

  蒲松龄其实很摇滚

  编剧吴熙一直致力于中国传统古典文本的现代改编。《聊斋》吸引他的原因是,里面的奇幻故事充满了文学想象力。他熟读文本,并将原著重新解构排列,取《莲香》的框架、《水莽草》的游戏规则、《婴宁》的角色特征,又从《封三娘》《崂山道士》等百余个其他故事中吸取不同元素,糅合成一个全新的爱情故事,讲述了天真烂漫的狐妖婴宁、风流倜傥的书生桑晓、一往情深的水鬼封三娘和嫉恶如仇的道士成半仙在阴阳两界错综复杂的命运纠葛。剧情跌宕起伏,伏笔重重。

  当时,新加坡并没有太多原创华语音乐剧。实践剧场既然要做,就想做点不一样的,于是找来摇滚音乐人黄韵仁操刀《聊斋》的音乐。醉心于西方文化的黄韵仁对《聊斋》的故事一知半解,但他很快加入了团队,觉得不失为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在《聊斋》创作的过程中,词作者小寒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在东方的故事和西方的音乐之间,她找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摇滚精神”。她说:“聊斋的故事,里面有许多人与鬼的爱情描写,有许多对封建礼教的反抗。它所传达的讯息,在当时其实很‘摇滚’。”吴熙补充道:“蒲松龄这个人物其实也很摇滚,他本身在科举制度下屡试不第,比较边缘。他的字里行间,有许多对爱情的渴望,对自由的追求。”

  既然做原创,就要大胆创新

  《聊斋》是今年文化广场“原创华语音乐剧展演季”剧目之一。在新加坡,华语原创音乐剧起步较晚。2005年新加坡实验剧场的《老九》,被认为是真正意义上新加坡首部原创华语音乐剧。“既然要做原创,就要大胆创新,不能走太安全的老路,要去开拓新的路。”黄韵仁说。

  这一次来上海的,是《聊斋》2016年的复排版。距离首演9年,当年的演员们都成长了不少。扮演女主角婴宁的新加坡爵士歌手董姿彦,成为《中国新歌声》第二季周杰伦战队冠军,在中国渐渐有了人气。而当年扮演男主角“书生桑晓”的刘晋旭,这一次则要挑战“阎罗王”这个角色。吴熙说:“音乐剧是非常综合的舞台呈现。剧本、音乐、舞美、表演都很重要。一旦合拍,剧场中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氛围和情绪,感染和打动观众。这是音乐剧的难点,也是音乐剧的魅力。”

·家书中的凡人莫扎特

2019-03-17 15:45:58

  “如果我们把莫扎特视作是神,那么读了他的信可能会讶异、幻灭。”

  近日,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正在北京热演,现场狂热的气氛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奇妙的感受则来自台下观众与台上演员的热切互动,让人犹如置身于一场演唱会中。粉“CP”、创作“同人文”、展开“腐向”讨论……新的时代“粉丝”对作品的积极回应已远远延伸了作品本身的内涵与意义。

  为了和德语版本的音乐剧《莫扎特》区分开来,剧迷们将法语版的《摇滚莫扎特》称为“法扎”,称前者为“德扎”。“法扎”能获得良好的粉丝效应有着明显的原因:它将莫扎特性格中天才、叛逆、不羁的一面与现代摇滚主唱的气质结合,“如果终有一死,不如纵情生活”的台词也很容易让人想起摇滚圈中广为流传的那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法扎”版的莫扎特不但是天才,同时还是一个饱受命运不公对待的天才,他在不断反抗——这种人物设置对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来说,必然会有强烈的吸引力和冲击力。有人曾分析,“德扎”的再创作更为深刻一些,因为它进行了天才伦理层面的哲学思考:它让莫扎特一直在试图摆脱一个“小人”,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但“小人”却说不行,因为你有作为天才的义务。从这个角度看,“法扎”着力于塑造出一个明亮燃烧的悲剧英雄式人物,“德扎”则做出了让人物回归凡人本心的尝试。

  也许我们会忍不住想,真实的莫扎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幸运的是,莫扎特留给世人的不仅有如天籁的音乐,还有千余封家书。“家书之可贵,端在于此。莫扎特为自己画了真容:道地的凡人,往往还大有俗气,俗得可怪。”乐评家辛丰年曾从厚厚的莫扎特家书中选译出了精彩的片段,并配以交代历史、指点人物的阅读札记,集成一册《莫扎特家书》。通过阅读莫扎特的家信,也许我们能更加贴近这位天才,同时也是平凡人的内心世界。

  在很多人心里,莫扎特的形象或许是个至死也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不食人间烟火,因为他的音乐是如此的纯净、崇高。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他写给父亲的家书中,他写过:“人性的呼唤,在我身上像别人一样强烈。”我们会发现,莫扎特同样能圆滑地与人进行交流,可以为权贵写下“情愿奉上微不足道的拙作”,甚至在家信里脏话连篇。他喜欢跳舞甚于音乐,打得一手好弹子,也时常绘画两笔。辛丰年说,毋庸置疑,莫扎特拥有特异的音乐天赋,但他本人也总被染上了神话的色彩。

  其实,莫扎特小小年纪便已学会了玩世,欧洲的一番游历让他没少受到庸众的狎弄。不过,他亦有属于孩童的狡狯。比方说,在被要求展示“惊人的视奏能力”时,莫扎特往往并不愿意当一个音乐杂技演员,而是即兴作曲,改动乐谱。与纯净、不谙世事的形象恰好相反,莫扎特早在人生的初始阶段就已深识世态、遍尝甘苦。

  天才的另一面则是勤奋。在1784年从维也纳寄给父亲的信中,莫扎特提到了自己在别人面前的演奏,“他自始至终盯着我的手指看,口中叨叨念个不停:‘老天,我那么起劲地练,练得浑身是汗,可还是赚不到别人的彩声……而你,对你来说这一切都如同儿戏般轻松!’”尽管已经习惯了此种赞美的莫扎特却诚挚地回答说:“诚然如此,我也同你一样地需要苦练。平时苦练正是为了到演奏的时候无须那么费劲。”

  人们喜欢听天才的故事,崇拜天才作者的倚马千言。虽然莫扎特的确才思敏捷,在短暂的生命中创作出了数量惊人的作品,但他在家信里坦言,他希望能从容地作曲,而不要总是一挥而就。可惜,残酷的现实是,他不得不在恼人的干扰下写作,放下未完成的交响曲,去匆忙赶写一首供贵人们娱乐消遣的小夜曲。在家书里,常常能看到他提到自己终日辛苦忙碌,很晚才睡下,第二天又早起继续工作——“用拗断头颈的劲头写”。或许,当我们热烈赞颂天才的时候,应该知道他们并非无须付出努力。

  在莫扎特的家书中,有写给母亲的顽皮诗作,也有写给妻子的爱的情信,亲切可爱有如一切凡人的手笔。辛丰年叹道,如果我们把莫扎特视作是神,那么读了他的信可能会讶异、幻灭,发现原来“心中的太阳”并不那么纯洁。但听了他那些或得意或无奈的真心话,又会忍不住为能触摸到一个有血有肉的莫扎特而感动。

  (《莫扎特家书》,辛丰年译评,山东画报出版社)

  

·唱起她心中充满欢乐

2019-03-17 15:44:00

  ——作曲家徐景新的音乐故事

  时隔三十九年,作曲家徐景新仍能流利地背出故事片《苦恼人的笑》中的这段对白。1979年,杨延晋、邓逸民导演的这部电影上映后反响热烈,徐景新作曲的主题歌《诚实的眼睛》顿时流传开来,而这首歌只有一句歌词:“望着我,望着我,你那诚实的眼睛。”

  妈妈留给我一首歌

  在影片《苦恼人的笑》中,主题歌《诚实的眼睛》分别以男低音独唱、女中音独唱和男女声二重唱等形式,先后五次唱起。演唱电影歌曲,一般不用美声唱法,而在这部影片里,选用美声唱法却显得更有震撼力和张力。那情绪饱满、深沉浑厚的男低音,直击人心那最柔软的地方。

  男低音演唱者是“低音歌王”温可铮,上世纪50年代就在国际声乐比赛中获奖。“文革”十年他被关“牛棚”,不能演唱,但他没有放弃音乐。为达到最好效果,录音时,让温可铮紧贴话筒演唱。女声是女中音歌唱家靳小才,上海乐团的独唱演员。

  对自己的作品,徐景新一直自己配器。这回,他要选用音色个性鲜明、叙述表现丰富、叫人魂牵梦萦的吉他。在1979年,吉他教学在音乐学院仍被禁。徐景新满城寻找吉他,经朋友介绍找到两位弹吉他的工人:一位姓王,一位姓杨。于是,吉他在银幕响起。

  “感觉是挣脱了枷锁,感到解放,看到阳光。改革开放,迸发了。”采访徐景新时,他双臂稍稍往后,向上一展,像是做了个脱枷动作:“我幸运赶上了这个时代,思想得到解放和开拓,找到了艺术创作的春天。”

  回首“文革”年代,《无影灯下颂银针》和《一副保险带》是徐景新首次作曲的故事片。两片各长50分钟,1972年开拍,竟拍了两年。期间反复审查,到1974年才上映。

  “在我童年的时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没有忧伤,没有哀愁,唱起她心中充满欢乐。”

  1981年,徐景新创作的又一首电影歌曲《妈妈留给我一首歌》被广为传唱。它是《小街》主题歌,电影由杨延晋导演,讲述了青年男女夏(郭凯敏饰)和俞(张瑜饰)在“文革”中的一段苦难经历。回顾创作,徐景新充满感情道:“画面是残酷和动荡的,而歌曲的旋律是甜美的。音画强烈对立,以美衬悲更显悲,产生了艺术感染。”由此,它被收入《电影艺术辞典》,成为经典歌曲。

  在上影,文学剧本出来后,作曲就开始介入:与导演商议哪些地方要音,要多少长度。徐景新说:“在《小街》拍摄时,我已经知道剧情,旋律已在心里,就是不知在片中的时长。等到一出片,音乐一气呵成。”

  他在创作时已考虑谁来演唱,针对其演唱特点而作,可谓度身定做。他写《妈妈留给我一首歌》,已选定郑绪岚演唱。徐景新去机场接她来录音,送到达华宾馆住宿。当时配唱电影歌曲没酬金,但电影上映可让演员在社会上更有影响力。

  满帆东风哎,满船阳光

  徐景新上学的虹口中学,离家不远。初三那年,他受哥哥影响喜欢上音乐。哥哥在读书的上海中学做校广播台,他去旁听。

  放学后,他便进入了音乐天地。参加歌咏比赛,拉18元一把的小提琴。至于作曲,靠自学、靠书本。能弹会唱会作曲的他,在面临高考时,想正式往音乐专业发展。

  他是有两手准备的:考上音,同时参加高考,报的第一志愿是上海科技大学。那时也是艺术类先考,加试乐器,他就拉小提琴。在高考前一天的下午4点,他收到了上海音乐学院理论作曲系的录取通知书。

  17岁那年,徐景新成为上音的新生。先读预科一年,因上音附中高中读四年,要等他的同届升上来。1961年,他开始了大学课程。与附中同学相比,基础毕竟薄弱。他一学期制定一个大计划,从早上7点到晚上排得满满的。他拼劲十足,用他的话讲“像海绵吸水”。从早到晚,练钢琴、完成和声习题、练多声部;自己作曲,与几个同学组成乐队和合唱队,二胡、口琴齐上阵。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就连从汾阳路学校回虹口自己家的路上,还在默背乐谱。

  刻苦好学,基础扎实,学习系统,加之有一定的音乐基础,徐景新的成绩一直很好。

  1966年毕业时,正值“文革”爆发。他留校一年后,分到上海电影制片厂旗下海燕电影制片厂作曲组,后为上影音乐创作室。同事15人,老作曲10人,其中有“老革命”吕其明、葛炎、黄准等。那时,有些人还被关在“牛棚”里。

  徐景新的电影音乐作曲生涯就此开始。进厂后,徐景新为不少纪录片、科教片作曲,其中有《送瘟神》(1970)、《断指再植》(1971)等。作曲是要抒发感情的,而科教片却是中性音乐。

  1969年11月,导演桑弧受命把样板戏芭蕾舞剧《白毛女》搬上银幕,徐景新跟他进了摄制组。据《上海电影志》:1970年7月起,除《白毛女》剧组外,上影人员一律不能入厂,并由警备区派解放军来护厂。

  在《白毛女》摄制组,徐景新任录音。借这个机会,他了解了电影制作各工种和部门的流程。芭蕾无语,拍摄与故事片不同,不是按分镜头剧本的台词拍,而是根据音乐。徐景新对全剧音乐熟悉,导演要拍哪段舞蹈,他马上就能调出这段音乐。1972年元旦,电影《白毛女》历时13个月制作完成,当年春节在全国公映。

  1974年,上影拍摄故事片4部:《火红的年代》(导演傅超武、孙永平)、《无影灯下颂银针》(导演桑弧)和《一副保险带》(导演宋宁奇、赵焕章),重拍《渡江侦察记》(导演汤化达、汤晓丹)。吕其明和葛炎分别为《火红的年代》和《渡江侦察记》作曲,两部短故事片《无影灯下颂银针》《一副保险带》的作曲为徐景新。

  对这两部他叫“小戏”的故事片,徐景新根据剧情,用钢琴为《无影灯下颂银针》配乐。在《一副保险带》中,他采用江南风味的民乐,并创作了插曲《水乡船歌》,上海乐团顾亚蕴领唱道:“满帆东风哎,满船阳光。摇橹十里心欢畅,心欢畅。”桑弧听后,夸她能与朱逢博媲美。那时,朱逢博演唱《白毛女》已闻名全国。这首歌,给原本政治色彩浓厚的电影带来了一丝清新的气息。

  滔滔大河手中牵

  “滚滚哟急流哟脚下卷咯,滔滔大河手中牵咯。跨过千道弯,踏过万重险。迎着风雨去战斗,军民团结奔向前……”

  不愧是唱过交响乐《智取威虎山》中杨子荣的老演员,上海乐团张世明演唱《迎着风雨去战斗》高亢激昂。《难忘的战斗》,是徐景新为之作曲的第一部大故事片。片长近2小时,13本35毫米胶片。

  徐景新随摄制组到外景地丹阳,卷起裤腿,背纤拉船,一步一步地体验纤夫生活。回想起来,他笑了:“这样,才会有‘滔滔大河手中牵’的灵感。”

  上影1976年摄制的《难忘的战斗》,改编自孙景瑞长篇小说《粮食采购队》,导演汤晓丹、天然和于本正。主角达式常,扮演我军粮食工作队队长田文中。焦晃演的刘副区长尤其让观众印象深刻,这个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特务,肩挎驳壳枪,长长的枪套带,走路老是碰到他的胯。

  据《上海电影志》:“自1973~1976年4年间,上海共摄制故事片15部(其中短片3部),舞台戏曲片7部(其中短片6部)。这些故事片、戏曲片,包括这一时期摄制的美术片,绝大多数受‘三突出’模式的束缚,从内容到形式均无可取。唯1976年初拍摄完成的《难忘的战斗》,比较真实地反映了解放初期中国人民解放军购粮队同暗藏敌特展开斗争的故事,上映后受到观众的欢迎,是这一时期仅有的较成功的作品。”

  谈及合作过的导演,徐景新说,不同的导演要求不同,桑弧无要求,滕文骥有具体要求。与他合作最多要数杨延晋,有《苦恼人的笑》(文化部1979年优秀影片奖)《小街》《夜半歌声》(重拍)、《T省的八四、八五年》(广电部1986~1987年优秀影片奖)《女市长的私人生活》《地狱-天堂》等。徐景新认为:“他(杨延晋)对音乐有感觉。”

  迄今为止,徐景新为80多部故事片和120多部(集)电视剧谱写音乐。他说电影音乐作曲是“嫁鸡随鸡”,音乐服务影片,不是独立完整的音乐作品,这是不利一面。好的一面是做电影能得到多方锻炼,社会和生活接触面广,他跟摄制组走遍全国,生活和音乐素材积累丰富。什么艺术形式都接触,包括民族、管弦、合唱等各种形式。

  1979年成了徐景新的电声年,他与工业控制专业的妻子合作进行新探索。在《苦恼人的笑》《她俩和他俩》《405谋杀案》等影片中,运用电脑音乐及电子合成手段,增加了电影音乐的色彩度,丰富了民乐管弦乐。1988年后,他出任上海电影乐团团长、艺术总监。

  徐景新喝了口咖啡告诉我:“好的作品,以自己独特魅力,经过时间考验沉淀下来。历经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能留下。如《梁祝》《黄河大合唱》。一时流行的,并不一定是精品。”说着,他放下杯子,“我是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尽自己努力。”他推崇的是金奖银奖不如老百姓夸奖,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口碑。

  在中唱总公司出版的《歌声跨越60年》里,选收的电影插曲自1926年的第一首,截至2005年。徐景新有6首入选:《水乡船歌》《迎着风雨去战斗》《诚实的眼睛》《妈妈留给我一首歌》《蜻蜓》(影片《都市里的村庄》)、《人生如梦》(影片《日出》)等。在2005年,他荣获“中国电影百年”特别贡献奖。

  今天天气好晴朗

  任中国电影音乐学会副会长和上海音协副主席的徐景新,为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海上新梦》征集新作品。自上世纪90年代起,他主要投向纯音乐作品创作,为电影电视作曲少了。他不再受题材之限,留下自己真正的音乐作品。

  早在1972年,他就与同学、作曲家金复载赴河南林县,创作了民乐合奏《红旗渠》。华丽转身后的徐景新,创作了一系列优秀的音乐作品。其中,《春江花月夜》等成为音乐学院教材,《闪闪的红星》获第10届文华奖音乐创作奖,《飞天》获全国第三届音乐作品二等奖和首届上海市文学艺术奖,《大江东去》获全国第三届音乐作品三等奖,《春江花月夜》获第二届中国广播新歌优秀作品金奖,《春夜喜雨》和《风》分获第15届上海之春音乐作品奖和优秀作品奖。他还出版了《飞天——徐景新艺术歌曲选》《徐景新合唱作品选》等。

  2013年5月5日,第30届“上海之春”举办“中国民族音乐名家及名曲荟萃——徐景新作品(协奏曲)音乐会”。上演云锣协奏曲《钢水奔流》(1973)、古琴协奏曲《大江东去》(1979)、钢琴协奏曲《一江春水》(1989)、扬琴协奏曲《春夜喜雨》(1993)、声乐随想曲《春江花月夜》(2002)和二胡协奏曲《西施》(2003)等。

  有意思的是,上海迄今获全国青歌赛民族唱法两个金奖的方琼、于丽红,获奖作品都是徐景新的作品。方琼唱的是《飞天》,为1985年徐景新去敦煌采风后创作的交响合唱音画《敦煌》五个乐章中的一个。十年后,他抽出来单独写成一部声乐作品,一唱就是二十年。

  穿行上海弄堂,不知谁家在看《还珠格格》,隐约传来《今天天气好晴朗》的歌:“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这首歌也是徐景新的作品。

  徐景新说,“改革开放40年是我创作的一个高峰,我的创作宗旨是要坚持三个性:时代性、民族性、可听性。时代性是要跟上时代的脉搏,时代性离不开民族性,民族性是我们作品的根,要扎根民族的土壤。时代性是横轴,民族性是纵轴,作品要站在时代性和民族性交叉点上。作曲家还要考虑可听性,不能孤芳自赏,要曲高和众,而不是曲高和寡。这样,才能使我们的音乐产生更大的影响力,为国家和人民服务。”

·郎朗:回念青少年宫“出道”时

2019-03-17 15:41:15

  2月25日,北京,一身白色西装的钢琴家郎朗帅气登上2019全新专辑《钢琴书》亚洲发布会暨数字专辑预售仪式的舞台时,全场响起了热烈掌声。这掌声,郎朗当之无愧——就在刚刚过去的春节假期里,郎朗摘得了法国胜利音乐大奖,成为获得该奖项的第一位中国人,这也意味着他获得了欧洲音乐奖项的满贯。

  如今,郎朗是享誉世界的钢琴家。他的唱片在全球销售数百万张,雄踞众多古典音乐榜首位,并在主流音乐界获得巨大成功。他曾获得德国古典回声奖、全英音乐奖、荷兰爱迪生音乐大奖、奥地利莫扎特音乐大奖等数十项国际奖项。他不懈的努力,让“中国声音”响彻世界。

  近10年来,郎朗在全球音乐教育方面也作出了瞩目贡献:2008年,他成立了郎朗国际音乐基金会,旨在培养未来的顶尖钢琴家,众多琴童因此受益。他也曾任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亲善大使长达10年之久,2013年,被联合国秘书长任命为联合国和平使者,借助音乐、文化和艺术的力量,投身全球教育。近期,郎朗做客腾讯课堂,化身“超级导师”,推出《郎朗三分钟音乐故事》,让艺术教育走进乡村。2019年初,郎朗参与了由腾讯推出的《田埂上的梦想——艺术行动音乐会》,随后携手千名“音乐使者”共同弹奏777架钢琴,共创吉尼斯世界纪录,还在2019年央视春晚上与琴童们呈现“钢琴阵”。郎朗鼓励年轻人,让大家相信:音乐可以让生活更美好,能治愈、团结、启迪人们变得更好。

  音乐专辑《钢琴书》就是郎朗与年轻人之间心灵沟通的桥梁。用郎朗的话说,该专辑收录的既是他从小练习的曲目,也是大众接受度较高的曲目。如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德彪西的《月光》、肖邦的《雨滴》、瑞典民谣《利牧,利牧》、中国民歌《茉莉花》、英国民谣《绿袖子》等,还有电影《天使爱美丽》中的插曲《爱美丽圆舞曲》、动画《麦兜故事》主题曲等当代影视剧集中耳熟能详的曲目。通过《钢琴书》,人们可以充分了解郎朗钢琴之路的缘起并感受到其生生不息的创新热情,以及他如何言传身教向青年分享音乐感悟。

  正如预售仪式现场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郎朗钢琴之路”的照片显示那样,郎朗很小就展现出了钢琴方面的过人天赋。据记者了解,郎朗无师自通地在家里的钢琴上弹出基本旋律时,还不到3岁。从此,父亲对郎朗开始钢琴启蒙。5岁后,他每天花大量时间在钢琴上。1991年,9岁的郎朗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小。

  回忆起小时候学琴的经历,郎朗滔滔不绝,还不时抖出“包袱”,逗得全场捧腹。“小时候登台表演,每次都要化妆——就是脑门儿中间点个红点。弹得也几乎都是‘哈农’‘车尔尼’等上了邻居家‘黑名单’的曲目。”郎朗说着自己都笑了,他享受舞台上的感觉。“当时我觉得舞台上光一打,特别亮,特别暖。”郎朗说。由于经常登台,他逐渐找到了与观众沟通、普及古典音乐的窍门,那就是选对作品。“就像乐曲《少女的祈祷》,甭管学没学过钢琴,都爱听,演出效果极佳。”郎朗说。凭着这首曲子,他从青少年宫“出道”一路弹过来,场场掌声雷动。

  “《钢琴书》让我回到了对音乐热爱最初的起点,这些曲子让我有了想成为钢琴家的梦想。”郎朗说,这些曲子曾伴随着好几代学习钢琴的朋友们成长,这些旋律也因此成为经典。

  如何将这些每位琴童成长必学的曲目弹得艺术化,是郎朗的一个目标。“我小时候,对音乐最早、最深的印象就是霍洛维兹演奏的舒曼《梦幻曲》。他把这首简单的曲子弹出了比很多大作品更多的魔力,这深深地启发了我,也许因此让我开始形成了对音乐的使命感。”郎朗说。

  如今,已是他人眼里成功榜样的郎朗还是坚持每天努力学习。“我总是问自己:什么是你生命中最初的幻想?答案就把我带回到了这些曲子上,就是这次录制专辑的曲子。这些音乐对我的童年影响很大,现在每当我给世界各地的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也一样影响着我。我想把这张专辑献给我优秀的学生们和世界各地与我一样热爱音乐的朋友们。”郎朗说。

·郎朗时隔三年再发新专辑

2019-03-17 15:39:22

  每个学钢琴的孩子,书架上都少不了这么几份被翻到卷边儿的曲谱:车尔尼或哈农的练习曲、莫扎特《C大调奏鸣曲》、贝多芬《致爱丽丝》……郎朗的童年也不例外,“我估计琴童的邻居手里都有个黑名单,上头就是这些曲子。”但正是这些旋律简单的“入门作”,被郎朗收录进了时隔近三年推出的新专辑《钢琴书》中。日前,郎朗与环球音乐集团以及旗下古典厂牌德意志留声机合作的专辑《钢琴书》举行了亚洲发布会,宣布实体和数字版专辑将于3月29日发行,“手稿曲谱版”和“典藏黑胶版”将在6月14日郎朗生日当天限量发行。

  左手患腱鞘炎后,郎朗被迫取消了一系列演出和录制计划,休养了很长时间,“闷了这么久,有一个好处,就是让我想清楚了要做什么,也准备得很充分。”郎朗一直记得4岁时,自己是如何被霍洛维兹在莫斯科一场音乐会上的演奏感动的。小小的他坐在电视机前,还听不懂拉赫玛尼诺夫等作曲大师过于艰深晦涩的作品,这时,舒曼的《梦幻曲》悠悠传来,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耳朵,“就是这首简单的曲子,让我真正理解了一位钢琴家的伟大,他弹出了一种魔力。”郎朗说,“新专辑的曲目里,有很多都很像《梦幻曲》,听着音不多,想弹好还是需要功力的。大家经常觉得练习曲很烦,但没有这些作品,钢琴家们走不到今天,它们是非常重要的。怎么把这样的曲子弹得很艺术化,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研究。它们不该只是小朋友弹的,也应该是每位成熟的艺术家需要演奏的。”

  《钢琴书》共收录了41首曲目,一张CD以瑞典民谣《利牧,利牧》、中国民歌《茉莉花》、英国民谣《绿袖子》等世界各地的民间曲调为主,另一张以古典音乐为主,既包括贝多芬《致爱丽丝》、德彪西《月光》、肖邦《雨滴》等经典作品,也有当代影视剧中耳熟能详的旋律,如扬-提尔森为电影《天使爱美丽》创作的《爱美丽圆舞曲》、坂本龙一的钢琴版《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等,每一首都是郎朗钢琴生涯中的脚印。

  无论是郎朗本人还是幕后团队,都非常重视《钢琴书》这张专辑的制作。在去年夏天举办伤后复出音乐会的第二周,郎朗便开始了录制工作。七月份正是阴雨连绵的时候,他埋头扎在国家大剧院的录音棚里五天,连着录了30多首作品,“有的曲子录完效果很好,但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消化。”于是在八月初,郎朗又在位于伦敦的阿比路录音室重新录制了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肖邦的《雨滴》、门德尔松的《纺织歌》这些比较慢的曲子,这次发现,比原来更接近自己的想象了。”在录制下一张专辑的《哥德堡变奏曲》时,郎朗计划也采用现在的办法,提前录制一遍,“先渗透一下、沉浸一下,因为有的作品真的不是我想好了、录一次就能出来的,它需要沉淀。”

  值得一提的是,郎朗为《钢琴书》挑选的这两个录音室也很有来头。他曾在国家大剧院录音棚为电影《归来》录制过音乐,“效果非常好,是个能让人静下来的地方。”伦敦阿比路录音室则诞生过披头士乐队的专辑,1969年披头士发行了专辑《Abbey Road》,专辑的名称和封面都直接来源于录音室所在的小路,这里也因此正式改为现在所使用的名称。

  许多乐迷依然非常关心郎朗的手伤。郎朗也向大家报了平安:“恢复得很好,所以才敢接下来挑战《哥德堡变奏曲》。”

·《大国芬芳》舞出诗酒文化之美

2019-03-17 15:37:35

  今年央视春晚,诗乐舞《大国芬芳》中的片段《英姿》作为压轴节目登台演出,颇受好评。这也是刘凌莉导演继《俏花旦》《百花争妍》之后,执导的第三部成功走红央视春晚的舞蹈节目。今晚和明晚,由梦东方集团和舍得酒业联合出品的大型诗乐舞《大国芬芳》将在国家大剧院上演。

  在2019年央视春晚舞台上,一群俏丽巾帼飒飒而至。大红色裙衫搭配金色的配饰,头戴红色翎子,随着身形摆动,透出大气磅礴之势。一个个舞蹈技巧的展现,都赢得了观众的阵阵掌声。这场压轴舞蹈《英姿》是由四川省歌舞剧院著名导演刘凌莉执导编排而成的。生于重庆、成名于成都的刘凌莉,作为中国舞蹈界的传奇导演,年轻时曾是四川省歌舞剧院的一名舞蹈演员,参加各种舞蹈演出和赛事。在她的舞蹈艺术生涯中,获得过多项国家级舞蹈大奖。之后,她执导过多部舞剧及舞蹈作品,最成功的是上过央视春晚的《俏花旦》《百花争妍》《英姿》三个作品。这春晚三部曲,让刘凌莉成为了中国舞蹈界的热点人物。

  5年前,刘凌莉就已经在构思如何透过舞蹈、结合川剧元素,展现川妹子的妩媚灵动、柔中带刚。在传统川剧戏曲中,刀马旦是善于行兵布阵、会使枪弄棒、精通武艺的妇女。在造型上,常常扎着靠子,插着翎子,头上戴盔,背上有旗。但这样的装扮并不适合舞蹈演员展现利落优美的舞姿。因此,刘凌莉在舞蹈编排上,并没有让舞蹈演员们耍刀弄剑,而是通过手上的动作变化、身形的摆动、云里翻、头部的甩动等舞蹈语言,表现出巾帼英雄的气场。团队还专门请服装设计师设计,改变了厚重的靠旗,去掉了背上的大旗,用红色花翎代替传统的头盔配饰,好让舞蹈演员完成翻腾、跳跃等技巧动作。舞蹈在表达形式上融入了戏曲的靠旗、服装以及头戴的翎子,既突出传统文化艺术的戏曲魅力,又充分融合了舞蹈语汇,创新创作,立意高远,展示了巾帼不让须眉的万丈豪情。作为2019年央视春晚舞台中为数不多的完整舞蹈作品,《英姿》也成为代表四川和成都的最亮品牌,独特新颖,寓意深刻。

  相比于短小精练的《英姿》,由四川省歌舞剧院有限公司精彩演绎的诗乐舞《大国芬芳》则更加完整宏大,将传统与现代、历史与今天、舞蹈与诗歌、音乐与美酒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从“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的刘邦,到“自称臣是酒中仙”的李白;从小酌“三杯两盏淡酒”的李清照,到“云想衣裳花想容”的杨贵妃;从《韩熙载夜宴图》里的觥筹交错,到《清明上河图》中的市井酒肆……一幕幕画卷般的演绎,舞出中国诗酒文化之美。

  用酒文化来做舞台艺术非常新颖,刘凌莉导演说:“为了这个酒文化创意,我们的团队整整策划了一年,舞蹈演员苦苦排练了4个多月。”除了演出形式上的创新,剧目在文本故事的选择和舞台内容的呈现上也独具匠心,50多位青年演员完美合作,从浩渺如海的咏酒古诗中寻找创作灵感和故事来源,着力凸显中国酒文化的典雅之美、豪迈之美和柔情之美。刘凌莉表示,剧中的《钗头绝唱》代表着中式爱情悲剧的凄美;《酒席宴乐》通过中国人的酒礼、酒德呈现中国作为一个五千年礼仪之邦的文化底蕴;《清明上河图》则能让人从中看到宋代的民俗风貌……

  诗乐舞《大国芬芳》的主创阵容十分强大。除了总导演为国家一级导演刘凌莉之外,吕勇担任副导演,领衔主演为青年舞蹈家张傲月、宋洁、张娅姝、李祎然、王家鑫,著名作曲家林幼平、蓝天、祁岩峰、刘党庆亲自操刀,国家一级舞美设计师张继文老师担纲舞美设计,著名配音艺术家徐涛老师担任朗诵。

  《大国芬芳》副导演、梦东方演艺中心总经理吕勇还介绍了该剧的演出历程:2018年9月,《大国芬芳》代表中国前往美国明尼阿波利斯、芝加哥、洛杉矶三城巡演,演出在当地大受欢迎。2018年12月,《大国芬芳》在第十三届全球孔子学院大会专场文化演出上精彩上演。

·音乐课该跨过“每周一歌”这道坎儿

2019-03-17 15:35:28

  编者按

  曾经,高等教育艺术类考试文化课录取分数普遍偏低,被很多人认为是考进大学的便捷途径,对高中阶段及其以下的音乐、美术等美育教育产生了功利导引,“短平快”培训服务应运而生,繁荣的艺考培训也对中小学美育正常开展造成很大冲击。

  美育须符合艺术培养规律,艺术素养只能慢慢积累。如何才能切实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让美育真正回归素养本位?本期,我们结合一线教学案例,约请专家共同探讨。

  如今的音乐教育,被不少音乐教师称为整个基础教育课程教学改革最落后的科目。

  2018年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发布了我国首份《国家义务教育质量监测报告》,其中对音乐教育的表述为:学生演唱表现较好,但音乐听辨能力与赏析能力有待提高。在对音乐的节奏、节拍、音色、力度、速度等音乐基础要素的听辨上,4年级学生的题目答对率只有52.9%,8年级只有53.8%;在对音乐作品的风格、体裁与形式、情绪与情感以及名家名曲的赏析方面,4年级学生的题目答对率只有66.1%,8年级只有63.2%。在配备了艺术专用教室的学校中,39%的4年级和31.9%的8年级音乐教师从不或很少使用音乐专用教室。

  不再“每课一歌/曲”是音乐素养整体提升的第一步

  长期以来,中小学的音乐课以“每课一歌/曲”为基本方式的教学现象较为普遍,连北京市的大多数区也都是以这种方式占据主导,从幼儿园到高中各个学段的教学方式完全一样,这是中国音乐教育的最大病根和痛点,是学生可能会唱歌但是音乐听辨鉴赏能力不高的主要原因。

  在学理上,螺旋式上升教学原理难以发挥作用。中小学必修的音乐课课时之间常常相隔几日或数日,如果只围绕一首歌曲/乐曲展开而没有温故而知新的内容辅助、环节设计和教学策略的机制跟进,即便运用再多的演唱方式、教学手段和先进方法,音乐课也难有质量的提高和积累,难以实现教学成果持续提高和延伸的教学质量。持续缺少获得深层次审美体验和艺术概括的感性基础,学生在音乐感受、体验、认知和理解上就无法前进。

  因此,中小学音乐课堂教学质量提升,国民音乐素养整体提升的第一步就是要迈出每课一歌/曲这道坎。

  开齐开足音乐课程以提高音乐教学效率

  不只上好一节音乐课,更重要的是以课课联系、螺旋式发展、双相衔接为目标上好一个学期、一个学年的音乐课,以持续改善、稳步提高学生审美和人文素养为根本。

  根据《义务教育课程设置实验方案》和《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实验)》规定,小学每周通常要上2节音乐课、初中1节课、高中1节课,高三通常不设音乐课。一个普通学生完成1—12年的音乐课业通常会有594个学时(约409.5个小时)的音乐学习时间。

  《学校艺术教育工作规程》早有“开齐开足艺术课程”的规定,却难以落实,学校音乐课开课率整体偏低。调查显示,城市中小学开课率在70%左右、乡镇51%上下、农村则在37%前后徘徊,如此可观、宝贵的音乐学习时间却未获得与这些音乐学习时间相匹配的结果。

  普通学校音乐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道路应该从音乐课的教学实际情况出发,从普通学校音乐课程教学基本规律、学生身心发展规律和音乐艺术自身发展规律出发。需要真正把“小课堂”塑造成舒展感性、积累热情、富足精神的大园地,把“小学科”塑造成涵养思维、锻炼性格、陪伴终身的大素养,让音乐教育成为以美育人,培养青少年美的素养的重要途径。

  进一步提高音乐教师教学技能和专业素养

  教师向每一节课要欢声笑语,要质量,要效益,要成长积累,这是追求基础音乐教育的崇高使命。

  高等师范院校目前培养音乐师资普遍不重视教育理论素养教育教学,普通学校音乐课程教学诸多基本的学理问题几乎无人问津。孩子的音乐学习规律究竟是怎样形成和发展的,其间的音乐概念发展、能力素养结构和人文理解又该怎样循序发展,如何满足儿童主动适应自身不断增长的感性体验和审美情趣的主观需求,满足青少年获得主动适应国家和社会发展的审美能力和人文素养的客观需要,这些问题没有得到学界关注,影响着基础音乐课程教学高质量发展。

  音乐教师需要考虑如何根据不同学段学生能力素养发展的实际需要和已有积累,针对某个或若干关键学习点促使学生在一节课上真切获得、有效应用和承上启下,这就要求教师善于围绕关键学习点选择适合的作品施教。教师需要对经典作品了如指掌,透过音乐分析,精准掌握某一作品独特的个性表现点和作曲家其他作品、同时代作曲家作品或与其他作品同有的共性表现点,再按难易水平将这些关键学习点或表现点转化为教学点,做好学段安排、学期设计和课堂路径选择。

  音乐教师还应具备较强的相关艺术人文与其他学科关联能力,如立足音乐表现要素与其他艺术形式要素的彼此关联,与其他学科、人文社会的横纵衔接、挖掘和拓展能力。

  让孩子获得实实在在的音乐感受

  匈牙利著名音乐教育家柯达伊曾言:应该在每节课结束时使儿童感到增长了力量,而且盼望着下一次音乐课的到来。

  确保学生在每一节课都有实实在在的音乐素养获得,就是要确保每一节音乐课后孩子们都能够感受到力量的增长。学生在小学阶段充分奠定持续的音乐兴趣和扎实的音乐素养基础,初中和高中再进行开放的主题教学,他们对音乐的热爱和音乐素养的持续提升,其审美和人文素养的水平,必将能够支撑起他们终身发展和适应社会未来发展的多样化、复合化、不确定化的需要。

  音乐教育的根本还是用音乐育人,以文化人,立德树人。高质量学校音乐教育教学要循序渐进、温故知新、精准施教、触类旁通、学以致用、以乐教人、以美育人……不让每一个设计无趣,不让每一个环节随意,不让每一个过程模糊,不让每一个方法失效,全方位提升音乐教学操作的精益水平。尽最大力气,让每一名孩子都能够享受到音乐课好玩与开心,享受到音乐艺术的感性陪伴和力量,获得稳定、实在、可持续的音乐素养提升。

  同时,要打通学校、社会和家庭的育人通道,课外社团课内化和课堂教学课外化,形成合力,让课内课外互为支持,让校内校外相互渗透,让学校、社会、家庭彼此协调起来,实现音乐育人一体化、生态化、可持续发展。尽最大智慧,把学校音乐教育和社会、家庭音乐教育联通起来,让课内课外一体化协同推进音乐教育。

  (作者:储朝晖,系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

·丁聪:学钢琴这条路走得很“梦幻”

2019-03-17 15:32:45

  “钢琴是我的爱好,但我大学读的是音乐教育专业,最后竟然误打误撞考上了一所国外知名大学的钢琴表演系。在读本科时,我没想到会去国外留学,在舞台上弹奏钢琴。”正在美国留学的丁聪说。

  留学3年,丁聪先考取了美国克利夫兰音乐学院,成为钢琴表演系的一名研究生。后来,他又考取美国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成为钢琴表演系的博士生。

  回想过去,丁聪觉得学钢琴这条路走得很“梦幻”。

  一路追逐“钢琴梦”

  丁聪的父亲是手风琴老师,母亲很爱唱歌,家里的音乐氛围很浓。但丁聪从未将钢琴作为专业去学习,小时候练琴也是全凭兴趣,父母从未给过他压力。丁聪的父亲热爱音乐,在丁聪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有一面墙摆满了音乐DVD,书架上也都摆放着音乐类书籍。丁聪跟着父亲,听过很多场著名演奏家的音乐会。

  中学时期,丁聪的重心仍是文化课学习,成绩一直不错,钢琴只是他学习疲惫时的调剂。到了高三,丁聪却改变了方向,愿意每天练8小时的琴。努力有了回报,在江苏省艺术统考中,丁聪的成绩很好,考上了南京师范大学音乐教育专业。

  在读大学期间,丁聪投了不少精力到钢琴上。大二时,丁聪的钢琴演奏获全系最高分。后来,他又到上海音乐学院观摩钢琴考试,每月还去一次上海听音乐会…… 在追逐钢琴梦的路上,丁聪不断努力。每逢上海的演出季开始,丁聪就在演出册上标出钢琴演奏会,买票去看。“正是在那时,我看到国外演奏家在舞台上演奏,也在心中埋下出国留学的萌芽。”丁聪说。

  留学之路并不简单

  当丁聪决定出国留学读钢琴类专业时,就开始着手申请。他根据所申报学校的要求准备曲子,发现并非只是简单地把曲子弹顺,手指不打结就可以,而是需要将很多细节和深层次的东西表达出来。这就需要丁聪对作品进行安排设计,以表达自己对音乐的思考和理解,这些准备工作十分耗费心力,他平均每天都要练琴6至7小时,有时会达到8小时。

  在准备作品集的同时,丁聪还需要为英语考试做准备。当时他的作息时间是每天早上8时起床,学习英语至中午12时吃中饭,饭后开始练琴,一直到晚上9时半琴房关门,晚10时回宿舍继续学英语直到凌晨。经过努力奋战,丁聪考上了梦想中的院校——克利夫兰音乐学院。

  在国外留学时,语言是挑战,理论课上,丁聪经常跟不上老师的讲课进度。丁聪用录音笔录下讲课内容,反复复习,坚持不懈,终于使得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

  虽然学习压力很大,但丁聪“痛并快乐着”。音乐学院资源丰富,经常举办高水平音乐会,丁聪也常去欣赏著名音乐家和乐团合作的演奏,令他对钢琴演奏有了新的领悟。

  在丁聪做出继续深造,决定申请博士的决定后,他付出了更多的努力,并承受了更大的压力。“准备的过程很煎熬,幸运的是,在考场上弹奏的那次是我发挥最好的一次。”丁聪回想起考学的日子,还能清晰地忆起当时的“忐忑”。

  对音乐有独特的理解

  如今,丁聪有时会在国内一些高校举办音乐会,将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分享给学生。“有机会和大家分享我对音乐的看法,我很开心。”丁聪说。

  举办音乐会时,丁聪会用自己的视角理解音乐曲目,把作品中的文学成分提炼出来与观众分享,这种演奏效果获得了观众的好评。“钢琴演奏并非高高在上,而是把生活中的情绪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丁聪说。

  丁聪对自己举办的音乐会要求很高。“大家看到钢琴手在聚光灯下光鲜的样子,但这都是台下努力的结果。我会把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不停地调试弹奏的音色,做好设计和安排,这样才能在台上呈现出最好的弹奏效果。”丁聪说。

  音乐拉近了丁聪和父母的距离。“有一场在国内举办的音乐会,台下一个朋友坐在我妈妈旁边,他看见我妈妈双手合十,眼里全是泪水,让我特别感动。”丁聪说。

  “还有一次,我去厦门开音乐会,本来是打算自己去。但去之前,我爸跟我说‘能不能带我去厦门,我还没去过。我也想听你弹奏,还想给你拍照’。虽然是很朴素的几句话,但令我百感交集。小时候是父亲带着我,现在是我带着父亲。”丁聪动情地说。

  丁聪仍记得父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儿子,你要是以后能和乐队一起演奏,这是一件多帅的事情。”

  “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越来越‘帅’的人,不辜负家人的期望。”丁聪说。

·文化通民心

2019-03-17 15:30:51

  ——民族交响乐《陇上行》欧洲四国巡演回眸

  春节来临之际,受文化和旅游部的委派,由甘肃省文化和旅游厅具体组织,甘肃省歌舞剧院民族交响乐团组成的甘肃艺术团,于1月14日至31日,赴黑山、保加利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等欧洲四国开展“欢乐春节”文化交流活动,旨在用中国最喜庆、最热烈的民族器乐演奏,为四国人民送上中国春节的祝福和问候,表达中国人民对四国人民的敬意和友爱。一台专门创编的民族交响乐《陇上行》,以浓郁的中国民族特色、丝绸之路风情和独具甘肃魅力的经典曲目,讲述了中国故事,传播了中国文化,展示了甘肃形象,给四国人民送去了一场与众不同的音乐盛宴。在18天的时间里,甘肃艺术团辗转4个国家7个城市,专场演出8场,现场观众达近万人。

  增强了文化认同。民族交响乐《陇上行》由序曲《欢庆》《飞天情韵》《多彩甘肃》《丝路之春》四部分组成,以丝路文化、敦煌文化和中国西部民族文化为主线,通过二胡、琵琶、笛子、唢呐、笙、阮、扬琴等中国民族器乐的演奏形成,展示了中华文化的悠久历史和独特魅力,再现了丝绸之路的繁荣景象和古典情韵,抒发了陇原儿女的美好愿望和豪迈情怀。曲目雄厚大气,旋律高亢激越,弹奏悠扬动听,表演刚柔相济,突出了“欢乐、和谐、共享”的理念,彰显了“欢乐春节、和谐世界”的主题。黑山共和国名誉总统武亚诺维奇看完演出后,激动地说:“中国历史悠久,文化灿烂,通过观看演出,我深深感悟到了中国文化的源远流长和博大精深,很值得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和推广。”保加利亚文化部副部长格舍娃在演出结束后,连连称赞:“中国民族音乐太震撼了,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通过这种文化交流,拉近了保中两国人民的距离,促进了两国的友好关系。”索维亚中国文化中心主任屠雪松十分自豪地说:“‘欢乐春节’确实是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一张靓丽名片,《陇上行》不仅仅带来了欢乐和吉祥,更多的是凝结了民族情怀,展示了文明底蕴,体现了人文价值,弘扬了优秀文化。”中国驻立陶宛大使申知非说:“《陇上行》的成功演出,再次证明音乐无国界、文化通民心。‘欢乐春节’所包容的亲情、友情、和谐、和平的思想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将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越来越广泛的理解和认同。”

  感知了文化魅力。在曲目的编排上,《陇上行》突出了经典性、民族性、地域性和时尚性,在旋律的配器上,凸现了原生态和现代元素的有机结合。《可爱的玫瑰花》《花好月圆》等经典曲目,悦耳动听,热情奔放,给人一种沉浸在对美好生活的遐想之中。唢呐独奏《黄土情》、二胡独奏《葡萄熟了》等民族曲目,清新质朴,饱含真情,表达了浓浓的乡情和丰收的喜悦。《月牙泉的故事》《飞天》《丝绸之路》等反映敦煌文化和丝路文化的曲目,雄浑辽阔,遒劲壮美,展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整台交响乐既厚重激越,大气磅礴,又舒缓结合,张弛有度,给观众以强烈的心灵震撼。

  今年是中国和保加利亚建交70周年,《陇上行》演出在保加利亚产生了极大的轰动效应。尤其是在演出前观众入场时,循环播放《交响丝路-如意甘肃》宣传片,赢得现场观众的极大兴趣,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与优美激越的民族交响乐珠联璧合、相映成辉,与演出相互映衬、相得益彰。保加利亚国家电视台特别邀请甘肃艺术团负责人和主要演职人员,在电视台节目录制中心进行了采访并录制了一期专题节目。电视台录制中心以大红灯笼和舞狮等中国文化元素,精心搭建起极具中国春节浓郁特色的录播室,有效地传播和推广了中国文化。里加中国文化中心主任张潇俪说:“从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我能深切体会到,《陇上行》演出真的打动了观众,掌声绝不是礼节性的掌声,而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中国驻黑山大使刘晋深有感触地说:“《陇上行》演出引起的强烈反响是前所未有的,优美的曲目、精湛的演奏,淋漓尽致地传递了中国文化的无穷韵味,观众完全被艺术的感染力折服了。”

  扩大了文化融合。每到一个国家的每一场演出,《陇上行》都演奏一首当地著名的曲目,用这种交融共享的方式,充分体现中国多元共融的文化特色和人文理念。在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国家大剧院演出时,艺术团演奏了电影《桥》里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全场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始终合拍鼓掌,将演出推向高潮。在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大吉尔德音乐厅演出时,有着较高音乐素养的拉脱维亚观众,用心聆听来自东方中国的优美旋律。当拉脱维亚经典曲目《道家瓦河》奏响时,全场观众肃然起立,伴着节奏鼓掌喝彩,艺术家们将此曲所表达的拉脱维亚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演绎得出神入化,许多观众饱含热泪,激动不已。80岁高龄的拉脱维亚著名汉学家、《拉汉大辞典》编纂者彼得-贝德高看完演出后,主动登台用中文讲话,称赞这台音乐会是他听到的所有音乐会中最震撼、最难忘的一台演出,他聆听了中国最优秀的音乐,看到了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交融发展的美好前景。在立陶宛普伦盖市演出时,当地经典曲目《高山上的柳树》音乐一经响起,全场观众群情激动,一起挥动手臂,仿佛掀起一股欢腾的浪潮。普伦盖市市长奥杜留斯-科林少尼斯上台接见演员,对首次来该市演出的中国甘肃艺术团,表达由衷的感谢和诚挚的敬意,称赞中国的艺术家用无障碍的音乐语言,沟通了立中两国人民的心灵,架起了友谊合作的桥梁。在保加利亚瓦尔纳市和索菲亚市演出时,两位市长均在演出现场送来花篮,文化部副部长格舍娃和旅游部副部长康切夫分别为演出题辞祝贺,称赞《陇上行》演出拉近了保中两国人民的距离,增进了保中两国的民心互通和文明互鉴。

·在“演艺大世界”,过足音乐剧瘾

2019-03-09 14:09:10

  以人民广场为中心点出发,无论朝哪个方向走,几乎每过一条马路,就能走进一座艺术殿堂。在环人民广场1.5平方公里区域内,黄浦剧场、中国大戏院、上海大剧院、上海音乐厅等21个剧场和展演空间构成了全国规模最大、密度最高的剧场群:演艺大世界——人民广场剧场群。

  近期,一批国内外优秀音乐剧即将在“演艺大世界”上演,记者为您梳理了一份观剧攻略。

  欣赏音乐剧的正确姿势

  从英国的伦敦西区,到美国纽约的百老汇,音乐剧已经在全世界风靡了一个多世纪。近年来,中国尤其是上海成了全球音乐剧的热门演出地。

  与观赏歌剧时的正襟危坐相比,欣赏音乐剧显得更为轻松。音乐剧与歌剧虽然都是集演唱、戏剧表演等多种艺术形式于一体的综合舞台艺术,都属于音乐戏剧,但两者也有一些区别。用上海音乐学院陶辛教授的话来说,歌剧是18、19世纪的文化符号,其魅力在于历史感。作为一种精英艺术,歌剧历经时间的洗礼,与当代观众之间多了一层时间的隔阂,理解起来会有一些困难。而音乐剧是写给当代人的,一部好的音乐剧对观众而言不会产生距离感。

  在业界,一直有“听歌剧”一说,尽管近年来不少景观歌剧也强调视觉元素的呈现,但相对音乐剧而言,欣赏歌剧更侧重于聆听,聆听古典音乐、聆听美声唱法。歌剧中的声部有严格的区分,仅仅男高音就可以细分成六种:轻型男高音、轻型抒情男高音、抒情男高音、大号抒情男高音、戏剧男高音、英雄男高音。上海音乐学院王作欣教授认为,对听众来说,听歌剧的一大亮点就是欣赏演唱者的音色、音质和音乐风格。

  音乐剧则是用当代流行音乐的语汇讲故事,声部划分比较粗略,演员的声音有更大的弹性和塑造能力。音乐剧的演唱方法也是多元的,通俗、摇滚、蓝调、爵士、乡村、美声,都能在音乐剧中得以体现。音乐剧中的重要角色需要既歌且舞,因此欣赏音乐剧时需要“观剧”加“聆听”。

  优秀音乐剧的三种特质

  目前,中国的音乐剧市场上既有从国外引进的原版音乐剧,也有经典音乐剧的中文版,还不乏华语原创音乐剧。无论拥有怎样的文化背景,一部优秀的音乐剧都应该具备以下三种特质:

  首先要讲好一个故事。每个国家的音乐剧都有自己独特的讲故事方式,比如,百老汇音乐剧大多在唱跳中简洁明了地讲述一个大团圆故事;德语系国家的音乐剧因为有着深厚的戏剧传统,常常带有独特的“德式”叙事风格。但无论叙事方式如何,最后都要把故事讲好。音乐剧的歌曲、舞蹈、表演等都是在剧情的基础上展开的,如果没有好的故事,即使有再动听的音乐,也无法真正打动人心。与很多话剧把剧情复杂化、冲突化不同,音乐剧往往会将故事情节尽可能地简约化或者概念化,从而把更多的时间和空间交给音乐和歌舞来呈现。所以,一部音乐剧的故事主线如果不清晰的话,就会让人不知所云。

  其次是歌舞与故事相得益彰。音乐剧的本质是戏剧,一部优秀的音乐剧一定是歌舞与故事的有机结合。歌舞能否自然地糅进剧情,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部音乐剧的质量。生硬地加入歌舞,就会给人一言不合就“尬舞”“尬唱”的感觉。

  最后,脍炙人口的金曲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音乐是音乐剧的灵魂,每一部成功的音乐剧都有那么一首或几首经典曲目,成为观众的回忆。音乐剧《猫》中由魅力猫演唱的《回忆》、《悲惨世界》中的《你可听到人民的歌唱》、《剧院魅影》中由男女主角合唱的《剧院魅影》、《音乐之声》中的《Do Re Mi》等经典歌曲不仅是角色性格的象征,更将音乐剧的情节推向高潮,令观众久久难忘。这些歌曲的传唱也令剧目深入人心。

  音乐剧的世界不只有《猫》

  《猫》和《剧院魅影》以及《悲惨世界》是中国观众最熟悉的音乐剧。近几年来,一些题材新颖的百老汇音乐剧比如《吉屋出租》和《长靴皇后》,以及原版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德语音乐剧《伊丽莎白》等也收获了大批音乐剧粉丝。

  近日正在上海大剧院热演的《摇滚学校》是这部百老汇音乐剧的亚洲首演。《摇滚学校》改编自同名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失意的中年摇滚乐手兼冒牌中学老师,与13位中学生组建摇滚乐队的故事。故事算不上新奇,却是一部舞台效果极佳的音乐剧,不少观众表示,当剧终歌声响起时,都忍不住想和台上的孩子一起摇滚。这部剧自2015年11月首演以来人气一直居高不下,剧中的小演员们作为主角赋予了整部音乐剧轻松愉快的氛围,让每个观众都能融入其中。全剧共有40首歌曲,由“音乐剧教父”安德鲁-韦伯创作。韦伯曾这样形容这部作品:“我对于音乐的最大信仰在于音乐在教育上的力量。《摇滚学校》是一个关于音乐力量的故事,是一个关于音乐如何改变孩子们生活的故事,而这正是我与这个故事如此有共鸣的原因。”

  今年下半年,还有一部世界知名原版音乐剧《贝隆夫人》即将登陆上汽-上海文化广场。这部讲述阿根廷传奇女性艾薇塔-贝隆从歌手到“阿根廷第一夫人”的音乐剧,集合了世界音乐剧顶尖的制作团队:作曲家韦伯、《剧院魅影》导演普林斯等。剧中的一曲《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是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歌曲。

  原创华语音乐剧冉冉升起

  华语原创音乐剧是音乐剧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作为“演艺大世界——2019上海国际音乐剧节”的重要部分,“原创华语音乐剧展演季”于3月至4月在上汽-上海文化广场与音乐剧爱好者见面。来自新加坡、北京、上海、香港、中国台湾的六部华语音乐剧各具特色:

  《寻找声音的耳朵》改编自首部登上柏林国际电影节的同名国产儿童电影,讲述了一个乡下小男孩来到城市之后面临的生活冲击。音乐剧由电影原班主创人马历时三年筹划,以全新编写的35首音乐再度搬上舞台。

  《赛貂蝉》的音乐制作人是知名歌手周华健,填词人则是作家张大春,台湾综艺教父王伟忠担任监制。该剧把貂蝉定位为一个会给周遭带来噩运却又心存慈爱的美人。这部剧跳脱了真实历史,搭配周华健的作曲,完成了一次戏剧性与音乐性的完美结合。

  《梁祝的继承者们》是导演林奕华的首部音乐剧。该剧将梁祝的故事背景从古代尼山书院投射到了当代艺术学院。全剧共有18首原创歌曲。

  《聊斋》来自新加坡实践剧场,是一部古装摇滚音乐剧,故事灵感取自于中国神怪小说集《聊斋志异》,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成长、付出与救赎为主题的浪漫寓言。

  《秋裤和擀面杖》以一个舞蹈演员与妈妈的亲情为主线,秋裤体现追梦路途上的选择和坚守,擀面杖则是母女得以相互理解、支持的一段关键回忆。

  《我AI你》是中国首部人工智能题材音乐剧。故事背景设定在2051年,探讨未来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关系以及人类之间的亲疏关系,流露出积极的生活态度,展示了拥抱未来的决心。

  延伸阅读

  “演艺大世界”的前世今生

  “演艺大世界”区域内除了活力中心:人民广场,还包括了外滩、创意码头、世博滨江、新天地、复兴路集群五个集群,正常运营的剧场和展演空间有39个。其中有上海大剧院、上汽-上海文化广场等一批知名的城市新地标,也有诸多见证上海历史发展的知名老剧场,如今它们都以全新的姿态焕发出新的生命。

  环人民广场地区素以剧场云集而闻名全国,新中国成立前就是我国南方最大的“戏码头”。人民大舞台、共舞台、天蟾逸夫舞台和中国大戏院曾并称为“上海四大京剧舞台”。

  人民大舞台有着近110年的历史。2011年重新开业以来,成为上海人气最旺的剧场之一。共舞台ET聚场始建于1927年,2013年开幕以来,成了都市年轻人群的专属文化空间。戏迷们熟悉的天蟾逸夫舞台始建于1925年,去年3月起停业大修,预计将于今年底重开。中国大戏院建于1930年,是中国仅有的两座带有“中国”名称的历史性老剧场之一。去年6月中国大戏院重新开放,定位于以综合戏剧演出为主的中型专业剧场。

  “演艺大世界”区域内的上海音乐厅建于1930年,原名南京大戏院,1959年更名为上海音乐厅,是上海重要的音乐文化地标。兰心大戏院建于1930年,是驰名中外的资深剧场。黄浦剧场原名金城大戏院,迄今已有85年的历史,这里是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唱响的地方,电影《风云儿女》在此首映。长江剧场原名卡尔登大戏院,始建于1923年,去年刚刚完成改造,建成了红匣子和黑匣子两个剧场。新光影艺苑始建于1930年,曾作为中国电影史上第一部国产有声电影的首映影院而载入史册。如今它成了沪上首家悬疑剧场,白天放电影、晚上演话剧。创建于1920年的雅庐书场是沪上历史最悠久的书场之一。它目前已经成为评弹文化的演出、展示、交流及视听阅览空间。

·音乐综艺节目如何避免审美疲劳

2019-03-09 14:06:39

  今年开年,豆瓣评分高达9.2分的《声入人心》收官,《歌手2019》第二期开播,这让2019年音乐综艺的开局出现了一个小高潮,也让观众看到了2019年音乐综艺的一点创新。

  一段时间以来,曾经的现象级音乐综艺节目经历了“综N代”的制作之后,无论是收视表现还是观众口碑,都显得力不从心。音乐综艺节目应在创新中找到突破口,才能令观众眼前一亮。然而,在扎堆化制作、同质化严重的当下,如何打破天花板定论,如何在坚持音乐内核的基础上走差异化路线,如何实现多重元素与音乐元素的完美融合等问题,成为音乐综艺节目现阶段发展亟待突破的瓶颈。

  老牌节目要在创新中求变

  为何音乐综艺难以再现爆款?在文化评论人、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何天平看来,在创新中求变,应是音乐综艺节目制作者需要突破的问题。从《中国好声音》《歌手》到《我想和你唱》《蒙面歌王》,所有热门音乐综艺的模式均有迹可循。为了保证成功率,大多都是从国外买版权引进国内,进行海外模式的本土化开发。据悉,《中国好声音》购买荷兰的版权后,制作团队不仅可以获得版权方的“制作宝典”,版权方还会派专业技术顾问参与制作,对中国团队进行定向培训。虽然《中国好声音》在更名为《中国新歌声》后的这三年改用原创模式,但是,将转椅改为下冲式座椅,导师选人超过固定数量便要进行再次对决等赛制创新,并没有彻底翻新该节目的固定认知。

  乐正传媒董事彭侃指出:“前些年大量消耗国外成熟音乐节目模式的状况已不复存在,《歌手》《中国好声音》《蒙面歌王》等卫视老牌音乐节目不断地进行‘微创新’,互联网平台近年来则从垂直细分的角度入手,说唱、电音、国风等小众文化轮番上线,原创、乐队成为2019年新的拓展类别。”

  以《我是歌手》《中国好声音》为代表的老牌音乐综艺,在经历了版权纷争、节目更名等一系列风波后,艰难地步入第七和第八个年头。虽然依托着成熟的节目模式和庞大的观众基础,但是面对受众分流、收视率下降的严峻现状,这些音乐综艺也不得不在环节赛制、投票机制等方面积极创新。《歌手2019》开辟了新的踢馆通道,歌手可通过新浪微博自荐和线上投票成为“人气踢馆歌手”,与专家组推荐的“神秘踢馆歌手”进行舞台对决。“过去谁能上舞台基本是专家推荐,本季节目增加了普通观众推荐渠道,哪怕你是一个新人歌手,没有丰富的演出经验,只要有不错的作品,就有机会被推荐参加节目,甚至可以自己报名。”《歌手2019》总导演洪啸表示。

  “有固定模式的音乐综艺创新起来确实很难。”曾参与音乐综艺制作的一位导演表示,“涉及招商、请嘉宾、观众黏性,它不像其他类型,即便换汤不换药,只要更新游戏环节、改变录制地点、邀请全新的嘉宾,就能够让节目快速有新面貌。音乐综艺需要从模式的逻辑根本去创新,又不能失去原本成功的元素,这对创作者是极大考验。”

  但音乐综艺节目必须要在创新中找到其发展方向,彭侃说:“近两年来,国外越来越多的音乐类节目开始通过类型跨界混搭的方式进行创新,例如‘音乐+旅游’‘音乐+公益’‘音乐+喜剧’等模式,借助其他类型元素的注入来为观众提供新鲜感。”

  新节目应在模式上更加成熟

  从市场因素来看,当下大多数音乐综艺已然陷入改编和翻唱的“死循环”,导师抢学员、选手歌唱竞技、搭档合作演绎等环节已成为节目标配。不少观众吐槽情节、台词设计过于明显,节目流程大同小异。尽管通过打“情怀牌”拉来不少好感分,但观众依然会审美疲劳。因此,音乐类节目应当在节目模式上下功夫,只有成熟的节目模式,观众才会买单。中国传媒大学青年教师王婧对记者说:“对高水准歌手和作品的大众化推广是音乐类综艺节目应该着眼的方向。例如《声入人心》带给观众的是专业化的声乐呈现、追梦歌者对艺术不懈的坚守,在赤诚和纯粹的展现下,曲高不再和寡,观众在专业歌者的引领下,打开了欣赏声音、歌剧、音乐剧的大门。”

  其实,音乐综艺多年来生生不息的重要原因在于“好听的音乐、吸引人的模式、能引起共鸣的故事”。当下,诸多音乐综艺节目在新颖的节目形式、大牌的参演嘉宾等方面的创新固然重要,但能否呈现优质音乐、彰显正能量,实现创作思想上的创新,才是决定音乐类综艺节目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

  《幻乐之城》联合出品人、音乐人梁翘柏说:“有人说观众习惯了每个节目都要有输有赢,我觉得不一定。行业和观众都需要一些新的刺激,我们希望将音乐类节目的制作提升到一个新的标准。”开创了“音乐+电影”模式的《幻乐之城》,摒弃常规竞技类音乐综艺的排位与评分,不依靠赛制产生刺激感,不强调输赢带来的戏剧化,节目结合戏剧、舞台剧、音乐剧等多元表演形式,现场配合乐队伴奏和实景搭设,打造“一镜到底”的沉浸式观演舞台,呈现音乐与电影的双重质感。

  对于以大众群体为目标受众的综艺节目来说,走差异化之路、挖掘小众艺术存在一定风险。例如,2018年年底推出的《国风美少年》和《即刻电音》就因各种原因反响平平。然而,网罗了36位“高学历、高素养、高颜值”的演唱成员、主打美声和音乐剧的《声入人心》却从“小糊综”翻身成为“大热门”。通过“首席”和“替补”的角色轮换、多重唱的新鲜演绎和演唱成员的成长蜕变,该节目不仅成功打破小众艺术的壁垒,实现其魅力的挖掘和传播,而且让高雅音乐剧有了更广泛的群众基础。王婧指出:“节目中不但有‘各自为王’的单人较量,还有花样迭出的和声演绎;有艺惊四座的花腔男高,也有百转千回的戏剧碰撞。节目将声乐这一高雅艺术形式多元化、多层次集中呈现,参演嘉宾既有来自专业院团、国际一流音乐学院的中流砥柱,也有正在求学、向着梦想奔跑的莘莘学子,他们之间不仅有精湛的技艺切磋,也有前辈后辈无间的倾囊相助。”

  因此,音乐综艺节目的创作不能只看粉丝、支持率,而要最大限度地回归音乐本身,在如何展现表演者深厚的歌唱功底和艺术素养、感人的音乐故事以及积极认真的生活态度方面多下功夫,这才是成功的关键。

  网络音乐节目不应只关注选秀

  近年来,随着音乐类节目在卫视越来越受欢迎,视频网站也开始跟风制作。特别是在真人秀综艺热度渐涨的背景下,“养成类”音乐综艺也应运而生。这类综艺在呈现选手的歌唱表演之外,也越来越多地加入选手私下的生活场景,而这些片段赋予了观众“看着歌手在竞赛过程中成长”的养成感。

  2018年,“养成类”音乐综艺占据了网络音乐综艺的半壁江山。《偶像练习生》《创造101》将这个新鲜的综艺形式引入全国观众的视野。这一年里,几乎所有的音乐类综艺都加长了节目里的真人秀片段,借养成之潮流而行。何天平指出:“传统综艺在众多的相似形态中呈现颓势,而创新的养成类音乐节目直接带动了平台流量的极大提升。这一全民pick的造星景象,其实像极了2005年的‘超女’现象。”音乐选秀造星节目结束后,往往成为现象级事件却昙花一现。而在《创造101》《偶像练习生》选秀结束后,网络视频平台纷纷推出艺人相关的衍生综艺,并推出持续的音乐演艺活动,进行男团、女团的签约培养,持续开发IP的价值。然而2019年开年,《以团之名》《青春有你》两档选秀类音乐节目并没有像2018年那样火爆。“养成类”音乐综艺也不再受观众青睐,反而像《即刻电音》这种在电子音乐领域发力的垂直音乐综艺,成为小众领域一群人的狂欢。

  何天平认为:“网络音乐节目不应该只关注选秀,也可以充分挖掘专业性音乐人才,充分挖掘音乐本身的潜力,而不是靠拼颜值、拼投票取得高关注度。网络音乐节目想要有内涵,还是要用专业性来打动观众。”

  从多档音乐综艺的市场表现来看,在经历了竞猜、对唱、跨界等种种娱乐化的创新探索后,音乐综艺或将迎来专业性的回潮。王婧说:“在这种专业性中,音乐综艺又同时呼唤着新鲜血液的加入。当然,继续寻找到有新意的音乐细分类型,依然是音乐综艺的一个创新思路,不过未被耕耘的领域也正在变得越来越少,或许下一个音乐综艺的爆款,就诞生在戏剧、蓝调、民谣、摇滚、管弦等类型中。谁能胜出,就要看制作团队对市场风向、受众心理、音乐类型等方面的把控能力了。”

  (本报记者 牛梦笛 本报通讯员 胡琪)

·箫笛悠扬醉春风

2019-03-09 14:04:33

  笛声嘹亮、幽远、清脆,真好听,让人陶醉其中。嘿,这支短笛是我吹响的?

  我会吹笛子了!我兴奋不已,笛子呢?我用手摸摸枕头,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新春,我来到青山如屏、流水似玉的侗族文化之乡、箫笛之乡——玉屏。侗乡鼓楼、风雨花桥、清风明月,见证不老的誓言。风儿悄悄,小河流淌,山茶花开。听,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玉屏。这声音或浑厚洪亮,或圆润含蓄,或空灵幽远。仿佛每一扇窗户里,每一片树林后,每一个角落都飘来箫笛乐音,娓娓动听。

  在玉屏,我拜访了贵州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自治县政协委员吴老师,向他请教,学习了一点儿箫笛知识。

  吴老师个子不高,面庞清秀,大约四十多岁。他穿着蓝色大褂,戴着套袖,很精干的样子。箫笛制作间里,还有几位制作箫笛的师傅。这里放着很多未完成的长短、粗细不同的箫笛半成品。几位师傅专心致志在打磨竹笛,使它们光滑平整。

  吴老师带着我参观,只见成品库房里陈列着音区不同、竹子厚度不同、圆孔大小不同,外形精美的箫笛。EFGD笛子,长的、短的,紫竹的、墨竹的……竹管身上还刻有山水诗词、花鸟图案,系上中国结,显得古朴典雅。

  笛子是古老的中国乐器,是中国乐器中具有民族特色的吹奏乐器。玉屏箫笛是中国著名的传统竹管乐器,以音色优美、雕刻精致著称。它历史悠久,始创于明万历年,曾为宫廷贡品。曾经获得过英国伦敦国际工艺品展览会和美国旧金山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银奖、金质奖。箫笛手工制作,工序繁多。竹子阴干以后,要经过裁料、上漆、钻孔、校音、缠线、刻字等工序。第一步,选材,取材于玉屏当地的小水竹。选择竹身浑圆修长、纹路均匀细密、质地坚实的竹子。再经过制坯、烘烤校直,管身上开一个吹孔、一个膜孔、六个音孔、两个基音孔、两个助音孔。再精细刻花、打磨加工,音孔贴膜,制作好式样优美、音色优美、工艺精巧的成品。

  箫笛是玉屏的形象名牌和传统品牌,产品远销欧美,名扬海外。周总理曾经将玉屏箫笛作为礼品,赠送给来华访问的国际友好艺术团体。二○○六年,玉屏箫笛制作技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党的政策扶持,迎来民族乐器发展的大好时机。

  箫笛可是吴老师心里的瑰宝,他耐心、细致、严谨、钻研制作技艺,努力做好传承和发展。他制作的龙凤浮雕箫笛获贵州省制作名匠特等奖、最佳制作奖。这两年,吴老师他们还利用网络,私人定制,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

  我告诉吴老师,去年六月,现场赏听了张维良老师和北京交响乐团合作的丝竹管弦音乐会。吴老师高兴地说:“我见过张维良老师,来过玉屏。”吴老师拿起一支笛子,咫尺竹管吹出了典雅的《茉莉花》,他又取下一支箫,动人的《梁祝》在耳畔回响,如泣如诉,余音袅袅……开元二十三年,李白游洛阳,某个春夜,他听见一曲笛声从黑暗处传来,不知谁家的玉笛,也不知何人吹奏,却着实引发了他的思乡之情。吴老师的笛声让我想起李白的诗句:“烟花宜落日,丝管醉春风。笛奏龙吟水,箫鸣凤下空。”使人感到春风甜美,暖意融融。

  听,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京城。中国传统箫笛妙音,以新的活力和生机,为人们带来充满神韵的艺术享受。请相信,有一天,如果有一支竹笛向你吹响,那就是我。

·去直播间听一场音乐会

2019-03-09 14:02:48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8年8月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8.02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7.7%。在此背景下,传统节日走向网络是大势所趋。如何利用网络传播、普及传统文化和高雅艺术,同时让优质文化内容为互联网营造良好的内容生态,成为各大网络平台的发展方向之一。

  作为庆祝佳节的一种艺术活动,各类新春音乐会近年来越来越受到市场和观众的欢迎,但对很多年轻观众来说,真正能在新年走进音乐厅听一场音乐会的机会并不多,而直播技术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最近,由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网络表演(直播)分会、北京网络文化协会指导,陌陌科技承办的陌陌新春音乐季以“中西合璧闹元宵”为主题,邀请了中国交响乐团、中央民族乐团的8位知名艺术家,以网友和乐迷“没想到”的各种组合方式演奏了多首经典曲目和流行歌曲,吸引了156万人次在线观看。

  二胡联手西洋铜管重塑的《恭喜恭喜》,在保持民乐本色的同时借助铜管丰富了音色厚度;古筝二胡合奏《渔舟唱晚》、唢呐古筝合奏《山丹丹开花红艳艳》和古筝独奏《战台风》,让观众领略民乐经典之声;《西班牙进行曲》《美女与野兽》等西方歌剧作品,则呈现出铜管乐的独特魅力;加上《牛仔很忙》《名侦探柯南》等流行音乐,令网友和乐迷虽在现场之外却能“近距离”感受到音乐魅力。据了解,除“中西合璧闹元宵”之外,陌陌新春音乐季还推出了其他4场音乐直播,共吸引600多万网友和乐迷关注。

  对艺术家而言,直播也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更大的舞台。中国交响乐团小号演奏者尹晓珲说,这些重新编排的乐曲有一些是演奏者自己选的,还有一些则来自网友的建议。“和网友的思想碰撞产生了很多灵感,这是演奏中非常有意思的部分。平时在音乐厅演奏都是正襟危坐,但面对喜爱音乐的网友,我很愿意尝试一些灵活的演奏方式。”

  中央民族乐团中胡首席蔡阳感慨地说,在一场常规的大型演出中,一种乐器、一个演奏者在合作演奏的过程中出现的时长很短,很难被观众认识,但互联网平台给演奏者、演奏方式提供了更多可能。

  针对高雅艺术的网络传播,有民俗文化研究者认为,当前年轻人对高雅艺术、传统文化普遍缺少热情,老套的宣教方式已不适合这些“新新人类”,需要根据他们的思维模式和信息接受习惯来转变传播方式。近几年来,不少网络直播平台相继开设了“戏曲专场”“国乐直播季”等,全新的媒介形式和颇具新意的内容呈现,吸引了大批年轻网友及音乐爱好者的关注。

  “打造音乐会并以季演的方式定期驻演,给观众持续稳定地提供专业水准的音乐演出,这不仅对参演艺术家具有探索意义,也有助于推动传统民乐精品内容与直播新技术相结合,进而培养更多的年轻观众甚至具备专业欣赏能力的资深爱好者。”陌陌相关负责人说。

·普及古典音乐不能舍本逐末

2019-03-09 14:01:03

  湖南卫视《声入人心》节目于今年初收官,节目以电视娱乐手段包装美声唱法以及歌剧选段等形式,试图让古典音乐走近普通观众,获得赞誉的同时,也受到“不伦不类”“四不像”等指责。近日,《声入人心》男团作为踢馆成功的歌手,登上综艺节目《歌手》,“古典”再次冲击“流行”,也进一步引发热议。以娱乐手段包装古典音乐,究竟得失几何?这种方法能否让大众走进高雅艺术之门?什么才是推广普及古典音乐的关键途径?这些问题引发行业和音乐爱好者的思考。

  “古典+综艺”:有人欢喜有人忧

  古典音乐、严肃音乐与综艺节目联姻,《声入人心》并非首次,此前在韩国的《一起交响乐》《幻影歌手》和中国的《呼吸》等音乐类综艺节目中都有古典音乐的身影。知名乐评人耳帝撰文表示,《声入人心》的节目理念和模式受到了《幻影歌手》的启发和影响,并有所创新。“《声入人心》创新的一点是,它融合了《幻影歌手》节目内核与男团偶像选秀的取向,在专业性与偶像性上找到了一个平衡,想选出‘美声流量’,这样确实更符合大众的审美与喜好。”耳帝认为,从推广古典音乐、美声唱法,令其接近大众的角度考虑,这是一种明智且讨巧的引导手段。

  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团长田彦作为职业歌唱家,对以综艺节目展现古典音乐、美声唱法,总体上持肯定态度,他说:“让普通观众尤其是年轻人了解美声唱法、古典音乐和背后的知识,电视媒体是比剧场、音乐厅速度更快、效率更高、覆盖面更广的途径。各类音乐节目在细节方面可能存在诸多问题,需要逐步调整,但把古典艺术推向大众的出发点和效果是好的。”

  “古典+综艺”得到许多人的支持,与此同时,反对的声音也不绝于耳。音乐策划人、评论人曾伟认为,到目前为止,此类综艺节目尤其是真人秀节目的主要诉求,是以古典音乐为“躯壳”,包装、展现和打造明星偶像,从而拉动粉丝经济,其落脚点并非音乐而是艺人,并非普及而是造星。因此,这类节目往往会为艺人积累大批粉丝,但从引导这些粉丝走进音乐厅、真正欣赏古典音乐的角度来看,则未必能实现。

  防止综艺节目过度娱乐化

  要想让综艺节目在推广古典音乐、美声唱法方面切实发挥作用,从宏观理念到节目设计、细节管控,都需要下一番功夫。

  田彦认为,以古典音乐、美声唱法为主体的节目,不应该过度娱乐化。现代观众审美层次比较高,欣赏严肃音乐对他们来说不成问题,无需刻意制造所谓“节目效果”。“在选手演唱歌剧、音乐剧片段之前,应该先让观众欣赏擅长演唱该作品的知名音乐家的范唱,树立一个标杆,以免造成误导。”田彦说,“也可以多选些中国优秀歌曲来演唱,以观众熟悉的歌曲来推广观众如今还不那么熟悉的唱法,让美声唱法走进千家万户。”田彦还建议,电视综艺节目应放弃还音而采用现场真唱的方式,让观众更直观地感受古典音乐、美声唱法高超的技巧和难度,从而体悟其魅力。

  除了曲目选择,介绍曲目背后的知识和音乐文化也非常重要,否则可能会闹笑话。比如,曾伟发现,部分观众在电视上看到有人演唱普契尼歌剧《贾妮-斯基基》选曲《我亲爱的爸爸》,就将这首曲子转发给自己的父亲,尤其是在父亲节的时候,以此表达祝福。“其实,这段选曲在原剧中是演唱者威逼、恐吓父亲的,父亲倘若阻挠自己的婚姻便要去轻生。电视节目如果缺乏文化背景和有关知识的介绍,而仅仅展现名段,容易让观众产生误解。”曾伟说,节目、视听产品的创作者自身必须有充足的专业知识和严谨的创作态度。“要知道,在动画片《猫和老鼠》中,猫弹钢琴时所触的键和所发出的音,是严格一一对应的。由于还音等问题,一些综艺节目中竟然出现了镜头拍的是演员弹古筝而观众听到的声音却是琵琶,画面里演员在弹钢琴却传出了电子乐的声音等现象。这种情况是必须要避免和改正的。”曾伟说。

  加强基础教育是关键

  专家称,推广普及古典音乐、美声唱法的途径多种多样,电影、电视剧等皆可,核心要义是以音乐为中心。据介绍,英国广播公司曾推出纪录片《交响乐的历史》,以重要的作曲家及其作品为主线,介绍交响乐的发展历程、趋势;美国电视剧《丛林中的莫扎特》、美国电影《弦动我心》、日本电影《火红的第五乐章》等,都讲述了音乐的故事、传递了音乐的精神,这样的作品能够真正引导观众接近音乐,而不是接近明星。

  在曾伟看来,与视听产品、节目相比,加强基础教育对普及古典音乐、美声唱法的意义尤为关键。“中小学音乐课堂应该加强读谱等音乐基本知识的教育,引导青少年正确欣赏人类文明史上那些经典的作品。”曾伟说,“学习古典音乐的目的是提升人文素养、陶冶情操,通过培养对音乐的热情来激发学习其他科学知识的兴趣,而不仅仅是考级或比赛。”曾伟表示,驱逐功利、端正心态应该与加强基础教育同步进行。

·郎朗携手“洛天依”亦真亦幻

2019-03-09 13:58:41

  “这是我所有演出准备里最详细、最有步骤的。”“洛天依&郎朗全息演唱会”近日在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举行,钢琴家郎朗在谈到与虚拟偶像“洛天依”合作的感受时说,“我弹琴时,挺愿意用不同角色帮助我理解音乐,这次从《献给爱丽丝》到肖邦《雨滴》有一个故事,这种感觉特别好,比我平时弹琴还要过瘾。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尾声,洛天依结束,我也要结束,节奏需要卡得准确。”

  虚实相融令观众耳目一新

  何为虚拟偶像?洛天依不存在实体,从她的形体、动作到声音,全部由计算机编程演算而来。自2016年2月登上湖南卫视小年夜春晚,这个中国最成功的虚拟偶像在多个大型舞台实现“第一次”,在央视黄金档综艺《经典咏流传》与京剧名家王珮瑜共同演绎《但愿人长久》。去年北京国家体育场国风极乐夜,洛天依更作为开场嘉宾演绎国风歌曲《权御天下》,还与周华健、杨钰莹、萧敬腾等众多歌手合作多种音乐类型。最近,洛天依与歌手薛之谦联袂献唱2019江苏卫视跨年晚会,一首《达拉崩吧》刷屏网络。她的演唱会有中国香港、泰国粉丝组团前来,还有位美国粉丝坚持创作洛天依漫画,并为偶像特意学了中文。在线收看演唱会直播的观众突破百万人次。

  此次携手郎朗亮相,是洛天依第一次接触古典音乐。虚实相融的科技体验搭配上古典钢琴时而浪漫悠扬、时而激情澎湃的轮番演奏,知名曲目钢琴串烧,洛天依人气歌曲、新曲、弦乐队编曲全新亮相,带给观众耳目一新的享受。主办方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为演唱会打造崭新的舞台交互环境,加之现场全息投影、实时动作捕捉,让郎朗排练后情不自禁感叹,“为什么能把洛天依做得这么好?肯定不单是让这么多有才能的人聚在一起,而是每个细节都特别认真,特别有创造性。”

  虚拟偶像为何不逊真人明星

  在日本,虚拟偶像已成为演艺产业标配。2010年,“初音未来”成为日本第一个使用全息投影技术举办演唱会的虚拟偶像,2500张门票抢购一空,超过3万用户通过付费网络直播观看演唱会。在中国,虚拟偶像带上更多民族色彩,能唱京韵大鼓、讲相声,还能唱戏。王珮瑜与洛天依合唱《但愿人长久》时表示,“我非常看重这个合作对象,如果传统戏曲可以打通二次元世界,并借由她的影响力收获青少年粉丝,那将会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为什么虚拟偶像能拥有数量日渐庞大的观众,毫不逊色于真人明星?他们的人气与观众互动密切相关。作为结合音乐合成软件和音库的技术,虚拟偶像的声音本质上是一种电子乐器,作者只要在专属声库软件中输入歌词和音调即可让偶像“唱歌”。以亮相B站的虚拟偶像《繁花唱遍》昆曲唱腔为例,如果用人声演唱,需找到专业的昆曲表演者,但使用虚拟人声后,作者只需通过电脑调试即可获得接近昆腔的效果。

  因此洛天依专辑的制作人,除了大牌,更多是数以万计爱好音乐、二次元的民间原创者,每月诞生新曲100多首,民间创作力量占比9成以上。如此大作品量,换为真人歌手演唱,是无法想象的负担,虚拟偶像却是多多益善。强烈的参与感,制造偶像的快乐,让粉丝不仅仅是受众,更是参与其中的创作者、推广者。从登上电视节目,到参加大型晚会,洛天依每一次亮相都能引发粉丝们的热烈讨论。

  越来越多虚拟偶像活跃在舞台

  知名音乐人林迈可曾是周杰伦、蔡依林等歌手的专辑制作人。他谈及本次演唱会表示,“音乐需要突破,跨领域合作包含视觉科技、古典音乐与流行音乐,会成为趋势。未来五年,虚拟偶像有望占据更多市场份额,国外流行音乐日趋电子化,已经开始让人分辨不出真假,我觉得一定会有新的风格出现。”

  作为洛天依等虚拟偶像跨次元发展的主导者,曹璞谈及中文虚拟偶像“破壁之路”信心十足:“一提到二次元,很多人可能不太理解,或者认为只是小孩看的动画片,并非主流文化。我们一直努力让更多人参与进来,了解这一年轻、富有想象和活力的文化。”

  除了洛天依,还有言和、乐正绫、乐正龙牙、徵羽摩柯、墨清弦等越来越多虚拟偶像活跃于舞台。他们的发展与真人明星无异,频繁出现于电视晚会、助阵大电影、拍摄广告、推出越来越多的大型演唱会。一个可爱勤奋的偶像,唱着万里挑一的歌,就算她不是真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会老,不会疲惫、不会有负面新闻、不会辜负粉丝的投入。

·上音音乐戏剧系成“爆款”

2019-03-09 13:56:06

  上海音乐学院2019年本科艺术类专业招生考试近日开考。根据最新数据显示,今年上音艺术类招生报名人数为2908人,创下历史新高。除历年来颇受考生青睐的声乐演唱等专业以外,今年音乐戏剧系成了“爆款”——报名者从去年的232人上升至339人,同比增长46.12%,为所有专业之最。

  音乐戏剧系之所以成为一大热门,离不开去年以来持续大火的综艺节目《声入人心》,该节目使一批学习声乐或音乐剧表演的年轻人通过荧屏而成为人气明星,走入广大观众的视线。除“现象级”综艺节目以外,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陶辛认为,上海乃至全国这两年多以来音乐剧演出市场的繁荣发展,以及国内演艺市场对优质音乐剧演员日益增长的“刚需”,合力促成了今年该专业报考人数的“爆发式”增长。

  市场发展迅速,热门综艺助推“小众”艺术“破圈”而出

  音乐戏剧系这门曾经有些“小众”的专业,成为如今艺考中的一匹“黑马”,是相关行业整体发展趋势向好的大环境所致。

  截至去年8月,上海45个专业剧场音乐剧演出共计351场,观众达32.3万人次,票房收入高达5080.3万元。今年,音乐剧大师韦伯的最新作品《摇滚学校》、法语原版音乐剧《摇滚红与黑》、韦伯的另一部经典之作《贝隆夫人》,纷纷将上海作为亚洲首演站。与此同时,“演艺大世界——2019上海国际音乐剧节”也将于今年举办,原创华语音乐剧孵化计划和原创音乐剧展演季是该节日的亮点。欣欣向荣的市场环境,无疑让音乐戏剧系的报考者对未来充满信心。

  综艺节目《声入人心》的热播,则让大批经典歌剧、音乐剧著名唱段,以及不少毕业于艺术院校的年轻“好声音”,获得了全国观众的瞩目。陶辛对此深有感触:“早几年,有不少观众还觉得音乐剧过于‘高冷’,本土原创音乐剧更是难以激起太大水花,眼下终于等到了这门‘小众’艺术走红的一天。”一旦有了直抵人心、亲近观众的展示平台,音乐剧和音乐剧演员的光芒终会“破圈”而出,普照到更多人身上。

  随着一些中文版、中国原创音乐剧与综艺节目的走红,国产音乐剧“偶像”也应运而生。有业内人士认为,对产业链还需进一步完善的中国音乐剧市场而言,人气演员的出现将为音乐剧实现工业化发展积蓄更多能量。不过需要注意的是,音乐剧产业若要实现长期良性发展,不能只倚靠“偶像”的人气,剧本本身的质量和市场上的每一环都需要扎实地做好。

  专业素养和艺术潜力缺一不可,舞台背后需要付出无数汗水

  近年来,上音音乐戏剧系的报名者中,不乏来自全国各地普通高中里能歌善舞的学生,面对这些非科班出身而大多怀揣“明星梦”的花季少年,多位业内人士提醒,拥有梦想固然值得肯定,而想要长远地在从艺道路上“声入人心”,专业学习过程中切不可急功近利,好苗子更需耐心“浇水施肥”,以对标国际一流的水准来不断提升自我。

  上海音乐学院教授赵光告诉记者,报考音乐戏剧系的考生,基本素质和艺术潜力同等重要。“有的孩子技术水平优良,可一看就是受过‘套路化’训练的,将会很难过关;反过来如果表演时充满了内在感染力,让我们感受到了其体内的张力,哪怕唱错一两个音,也是无关紧要的。”而相比对外表更苛刻的影视表演类专业,上音音乐戏剧系更看重考生是否有音乐剧演员的气质,“不必每个人都是俊男靓女,关键还得有自己的个性”。

  事实上,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观众往往看到了音乐剧演员台上光鲜亮丽的模样,却不知道舞台背后的他们流下了多少汗与泪。曾来沪出演音乐剧《歌舞线上》的演员亚伦-帕特里克-克雷文说,要成为优秀的音乐剧演员,不是光靠对舞台的一腔热爱就足够的,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艺术院校提醒考生,想要长远地走好音乐剧演员的道路,从专业的唱、跳、演技能,到与他人进行合作的能力,再到文化素养和敬业精神等各个方面,每个环节的重要性都不可或缺。

·费城的“中国之夜”令人沉醉

2019-03-09 11:36:21

  春节前夕,在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监事长滕俊杰的带领下,来自上海广播电视台、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上海爱乐乐团的一行人赴美国费城参加2019年“欢乐春节”活动,中美两国乐团的艺术家同台演奏,成功实现中国“90后”作曲家龚天鹏原创第十交响曲《京剧幻想》的世界首演。

  今年,中美建交迎来40周年。两国的艺术家用音乐诉说四十载文化交流故事,为中美友谊送上祝福。

  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视听盛宴

  当地时间1月29日晚,上海爱乐乐团携手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在费城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威瑞森音乐厅举行2019费城首届中国新年音乐会。这是费城交响乐团首次与上海爱乐乐团组成百人联合乐团的形式进行演出,是费城史上首次举办中国新年音乐会,也是两团首次委约中国作曲家创作以中国京剧为题材的交响乐作品,并在全世界首度公演。这场音乐会,在中美艺术交流史上创下多个纪录。

  一月的费城正值寒冬雨季。百人联合乐团演出的消息一经公布,音乐会门票在一个半小时内就被抢订一空,观众热情可见一斑。演出开场前,音乐厅外甚至排起了长队。

  当晚,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盛况空前,两个乐团的演奏家为到场的2000余名观众送上中国新年的问候。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黄屏对《京剧幻想》的创意和完成度表示高度认可。他说:“2019年,中美迎来建交40周年,两国艺术家以这样独特、高水准的方式进行合作,用音乐续写中美友谊新篇章,为增进两国的相互理解与合作注入了正能量。”费城市长吉姆-肯尼对首次在费城举办的中国新年音乐会表示由衷赞许。美国国务院副助理国务卿华特-道格拉斯表示:“人文交流一直是两国关系的润滑剂,本次音乐会就是又一次很好的尝试,它给人们带来了艺术的享受。”

  一个令人沉醉的“中国之夜”

  在费城这座艺术氛围浓厚的城市,两国演奏家携手奏响中国京剧的经典乐音,在当地引发了极大轰动和广泛关注。费城的“中国之夜”音乐会现场令人沉醉,当晚,两国演奏家并肩而坐,共同编织出和谐的音符。音乐会上半场由上海爱乐乐团指挥张亮执棒,演出了李焕之的《春节序曲》等作品,下半场由费城交响乐团指挥渡边忠雄执棒,演出龚天鹏新创的第十交响曲《京剧幻想》。上下半场各声部分别由费城交响乐团和上海爱乐乐团首席轮换领衔,整场演出共90分钟。

  演出结束后,观众纷纷起立,掌声、喝彩声经久不息。在龚天鹏的邀请下,79岁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登上舞台与全场观众见面。他说:“今晚,《京剧幻想》的世界首演非常成功。音乐是最美好的声音,音乐给人类带来福祉,音乐是超越国界的存在,希望两团的合作持久共赢,两国人民的文化艺术交流代代相传。”

  来自费城世界贸易中心协会的当地观众乔-丹东尼奥说:“我去过中国很多次,在北京看过不止一次的京剧表演,但《京剧幻想》仍让我觉得惊艳,中国作曲家和演奏家的才华让人折服。今夜,音乐把我们连接在一起。”来自纽约的中国留学生刘懿说:“我们3个留学生冒着风雨从纽约赶来费城,欣赏这样经典的音乐会非常值得。看到中国的文化艺术为美国观众所接受和喜爱,我们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次文化走出去的创新实践

  两团共同委约的《京剧幻想》源于一次文化走出去的创新实践。2017年9月,上海出品制作的3D全景声京剧电影《霸王别姬》受邀在美国公映,费城交响乐团时任团长专程到纽约观看后感慨不已,并接受了该电影导演滕俊杰的全新创意——由费城交响乐团与上海爱乐乐团共同委约中国作曲家,创作一部以京剧为题材的交响乐作品,并在中美建交40年之际进行世界首演。

  《京剧幻想》对中国传统戏曲音乐进行了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龚天鹏用交响乐的语汇,将京剧的精神、情感、思想与气魄“翻译”给国际听众。他说:“《京剧幻想》是一次大胆的探索。它将艺术追求寄托于交响乐本身的艺术魅力,去感性描绘京剧发展史,让京剧和交响乐这两个代表着中西方文化精华的艺术形式珠联璧合,迸发出跨越国界、磅礴浓烈、中性客观的史诗性音响效果。”为了使作品在世界范围内可以被任何职业交响乐团演出,龚天鹏在编制表中不使用任何传统京剧乐器或人声,目的就是要探索西方交响乐捕捉中国京剧效果的可能性。

·奏响丝路乐章 传递友好情谊

2019-03-09 11:31:46

  ——民族交响乐《陇上行》欧洲四国巡演回眸

  受中国文化和旅游部委派,由甘肃省歌舞剧院民族交响乐团组成的甘肃艺术团日前赴黑山、保加利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四国开展“欢乐春节”文化交流活动,演出专门为此次巡演创编的民族交响乐《陇上行》。充满中国民族特色、丝绸之路风情和甘肃魅力的一首首经典曲目,在为欧洲四国人民送去中国春节祝福的同时,也谱写了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友谊与交流的华美乐章。

  感知文化魅力 增强文化认同

  民族交响乐《陇上行》根据“欢乐春节”的总体要求全新创编,突出经典性、民族性、地域性和时尚性,凸显原生态和现代元素的有机结合。演出以丝路文化、敦煌文化和中国西部民族文化为主线,通过二胡、琵琶、笛子、唢呐、笙、阮、扬琴等中国民族器乐,展示中华文化的悠久历史和独特魅力,再现丝绸之路的繁荣景象和古典情韵,抒发陇原儿女的美好愿望和豪迈情怀。其所彰显的“欢乐、和谐、共享”理念,契合了“欢乐春节、和谐世界”的主题。

  《陇上行》由“欢庆”“飞天情韵”“多彩甘肃”“丝路之春”四部分组成。《可爱的玫瑰花》《花好月圆》等曲目悦耳动听、热情奔放;唢呐独奏《黄土情》、二胡独奏《葡萄熟了》等曲目清新质朴、饱含真情;《月牙泉的故事》《飞天》《丝绸之路》等曲目雄浑壮美,展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整台交响乐张弛有度、震撼人心,每次演出都收获雷鸣般的掌声。正如里加中国文化中心主任张潇俪所说:“这掌声绝不是礼节性的,而是表达了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观众实实在在感悟到了中国文化的魅力。”

  甘肃艺术团所到之处反响热烈。黑山共和国名誉总统武亚诺维奇观看演出后激动地说:“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很值得在世界范围内传播和推广。”中国驻黑山大使刘晋说:“《陇上行》优美的曲目、精湛的演奏传递了中国文化的无穷韵味。”保加利亚文化部副部长格舍娃称赞道:“中国民族音乐太震撼了,真是美的享受。这样的文化交流拉近了保中人民的距离,促进了两国的友好关系。”索非亚中国文化中心主任屠雪松自豪地说:“‘欢乐春节’是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一张亮丽名片,《陇上行》不仅带来了欢乐和吉祥,更多的是凝结了民族情怀,展示了文明底蕴,体现了人文价值,弘扬了优秀文化。”中国驻立陶宛大使申知非表示:“《陇上行》的成功演出,再次证明音乐无国界、文化通民心。‘欢乐春节’所包含的亲情、友情、和谐、和平以及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将在世界范围内得到越来越广泛的理解和认同。”

  除了通过演出讲述中国故事、传播中国文化、展示甘肃形象,艺术团还以多种方式助力中国文化传播。在保加利亚,演出前在场内循环播放的《交响丝路-如意甘肃》宣传片,引起观众很大的兴趣。今年是中国和保加利亚建交70周年,保加利亚各大媒体竞相报道演出盛况,保加利亚国家电视台特邀甘肃艺术团负责人和主要演职人员录制专题节目,录播室以大红灯笼和舞狮等元素精心装扮,富有中国春节特色。

  深化文化交流 合作共享共融

  此次《陇上行》演出,每到一个国家都会演奏一首当地的知名曲目,这种互融互动的方式,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

  在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国家大剧院,当艺术团演奏电影《桥》里的主题歌《啊,朋友再见》时,观众欢呼声不断,现场气氛达到高潮。

  拉脱维亚观众有着较高的音乐素养,在该国首都里加大吉尔德音乐厅演出时,当拉脱维亚经典曲目《道家瓦河》奏响,观众肃然起立,伴着节奏鼓掌应和。甘肃艺术家们将此曲表达的拉脱维亚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演绎得出神入化,让许多人听得眼含热泪、激动不已。80岁高龄的拉脱维亚著名汉学家彼得-贝德高表示,音乐会给他留下了难忘印象,让他看到了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交融发展的美好前景。

  在立陶宛普伦盖市演出时,观众一听到当地经典曲目《高山上的柳树》的音乐奏响,便激动地挥起手臂。演出结束后,观众起立鼓掌、兴致高涨,在艺术团连续演奏4首返场曲目并多次谢幕之后,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场。普伦盖市市长奥杜留斯-科林少尼斯称赞中国艺术家用音乐语言沟通了立中两国人民的心灵,架起了友谊合作的桥梁。

  在保加利亚瓦尔纳市和索非亚市演出时,两市市长均送来花篮。保加利亚文化部副部长格舍娃和旅游部副部长康切夫也分别题词,称赞演出增进了保中两国的民心互通和文明互鉴。

  目前,立陶宛音乐家联盟和拉脱维亚契诃夫里加俄罗斯剧院已正式向甘肃省文化和旅游部门发来合作建议书,期待与甘肃建立文化旅游交流合作关系。

  坚定文化自信 践行使命担当

  《陇上行》欧洲之行广受好评,彰显了中国文化的魅力,让人看到民族音乐走出去的广阔前景。中国驻黑山、保加利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大使馆均向中国文化和旅游部及甘肃省人民政府发来贺信,对甘肃艺术团的精彩演出和在文化外交上作出的积极贡献给予高度评价。

  甘肃艺术团全体成员也认为,此次出访是一次难忘的文化之旅,也是一次坚定文化自信的使命之旅。18天时间里,艺术团先后乘坐11次飞机、5次长途汽车,在4个国家7个城市演出8场。艺术团成员克服严寒、饮食、时差困扰以及身体不适,以精益求精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演出,圆满完成巡演任务,表现出非凡的团结精神和使命担当。

  甘肃省知名音乐家、艺术团指挥杨亦兵说:“都说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过去并没有深刻的感悟,通过这次演出,对这句话有了真正的认识。”艺术团二胡首席张涛从事民族音乐工作30多年,他说:“通过这次访演,我深刻体会到民族音乐是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重要窗口,也进一步坚定了从事民族音乐的信心和决心。”艺术团成员范乐动情地说:“在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市政厅演出时,看到舞台中央悬挂的国旗和四周挂满的中国结、大红灯笼,以及观众胸前佩戴的小中国结,民族自豪感、使命感油然而生。”艺术团成员刘斐说:“观众专注的神情和热烈的掌声,每次都使我深受鼓舞、倍感自豪。”甘肃省文化和旅游厅国际及港澳台处的彭金泽多次随甘肃艺术团参加海外“欢乐春节”演出,他说:“此次访演是甘肃承担‘欢乐春节’演出任务时间最长、出访国家最多的一次,艺术团成员的精湛技艺和顽强毅力令人感动,他们是甘肃文化和中国文化走向世界的传播者、践行者。”

·“梅溪湖36子”《声入人心》,我的音乐必将独木成林

2019-03-09 11:29:09

  “我是站在追光之外的追光者,他们说不够流行就不够资格,他们说高雅冬眠你休想叫醒……用偏见来裁剪声和光,然后缝合成一个巨大的我。只要我的歌唱心无旁骛,我的音乐必将独木成林。”

  主打美声演唱的《声入人心》火了,豆瓣评分高达9.2分。

  一群音乐专业素养高、演唱音域广、身材颜值好的年轻男生,竟成功推动小众艺术“出圈”。因为他们的歌唱,大量艺考生开始对音乐剧专业感兴趣,大量粉丝一分钟抢光票冲进“曲高和寡”的剧院。

  《声入人心》这档原创新形态声乐演唱节目,蛰伏期长,厚积薄发。从普通的音乐专业学生到整个行业的资深前辈,似乎都将它的出现与火爆看作一个里程碑。

  原来高雅艺术并未冬眠,原来美声男孩的音乐梦也能独木成林。

  传承是该领域的独特气质

  《声入人心》总导演任洋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他刚进湖南卫视时,台里那会儿主要在做“超女”“快男”等素人选秀综艺。而之后任洋特别希望能做出一档素人主题的专业音乐节目。

  “我们做调研时,发现素人音乐节目基本都是流行音乐题材,且重复得很严重,这时候该如何突破?”任洋表示,策划初期他们尝试聚焦过戏曲、民歌等方向,但随着调研深入,发觉美声的空间更大,主要原因之一为“反差感更强烈”。

  “过去大家认为美声高雅,也认为美声歌者通常都是年龄大,形象不那么好的人。”任洋指出,年轻的美声演唱从业者,容易给观众带来意外而强烈的反差感。

  《声入人心》节目中的3位出品人廖昌永、刘宪华、尚雯婕在100天内,对36位演唱成员进行分组打磨、陪伴成长。演唱成员对声乐作品的演绎,既有释放个性的独唱,亦有二重唱、三重唱、四重唱等多样形式。

  《声入人心》联合制作人邢丽琴说,他们秉持要做一档纯粹音乐节目的初衷,绝不为了综艺噱头去找非专业的人来唱歌。他们发现,在美声领域表现出色的年轻人“一般不是自学成才,需要学院派打磨训练”。因此,节目组奔赴知名音乐学府、高校声乐专业物色人选,请老师推荐学生。

  或许就是嗅不到选秀、造星的偶像PK气味儿,大家在网络上谈论时,习惯把这36个年轻大男生看成一个团体。由于节目在长沙梅溪湖国际文化艺术中心录制,且梅溪湖的镜头时常于荧屏上闪现,于是网友自发给这群男生起了组合名“梅溪湖36子”。

  在“梅溪湖36子”中,“师门”“同门”组合,是颇有意思的亮点,例如37岁的余迪和26岁的翟李朔天,是上海戏剧学院的师生;阿云嘎和郑云龙,则是北京舞蹈学院2009级音乐剧专业的同学、室友。

  “传承,是该领域区别于流行音乐的独特气质。”据邢丽琴的观察,“梅溪湖36子”之间情感真挚,没有勾心斗角,私下相处特别有礼貌。“他们一直接受正统的声乐训练,师承关系很明显。尊师重道的思想,从他们踏入行业门槛开始就贯穿至今。而且重唱这种表演形式需要歌者之间的配合和包容,所以我们会看到节目中年长的哥哥一字一句帮弟弟们矫发音调音准;首席为了实现成员的公演舞台梦,选择他作为重唱的搭档。”

  从剧场live切换为电视综艺

  《声入人心》人气暴涨,粉丝都若“老母亲”一般感叹“孩子们终于火了”,或在音乐App的选手歌曲评论区呼吁:“求求大家都来看看音乐剧,看音乐剧一定不会后悔的!”

  北京师范大学95后粉丝萧宇说,以前对音乐剧歌剧不了解,觉得美声难听;但现在会觉得美声真好听,“走入大众主流审美,走入我的审美”。

  《声入人心》演唱成员、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美声专业的鞠红川坦言,他们这群年轻人,位置不在一线、二线,收入上有困难,想把想法实现也是有困难的。“你想要做你想做的东西,就要做更多不想做的东西。我们想通过这么多年学美声的经历,把对中国艺术歌曲的理解融入进音乐里,让更多观众喜欢”。

  鞠红川由于闲不住,协助节目专业老师做一些编和声的幕后工作,因此被粉丝称为“梅溪湖35人背后的男人”。

  “时间比较短,老师们忙不过来,我和好友李琦一起协助人声指导黄韵玲老师,做歌曲人声重唱设计。不过我们在设计时发现问题:让独唱演员唱合唱,他是不自在的,不由自主地就跑音;而合唱演员在独唱的时候,舞台表演就不如独唱演员。”

  出身标准“学院派”的男生,从剧院舞台的live切换到电视综艺的录制空间,他们需要适应和摸索。

  郑云龙告诉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他在音乐剧舞台上要用两个小时去演明白一个角色、唱所有的歌;需要舞美、灯光,包括其他演员的配合,才能诠释好一个角色。“而在《声入人心》中只有一首两分钟的歌,我用我的改编技能和别人的配合去把这首歌唱明白”。

  来自内蒙古鄂尔多斯市的阿云嘎,用《希拉草原》圆了在舞台上唱蒙语的梦。和剧院的演出不同,没有音乐剧的情境,阿云嘎演绎这首歌时只身一人,只用一把马头琴伴奏,用脚打着节拍,把故事和情绪“拍”进观众心里。

  从阿云嘎隐忍的演唱里,观众仿佛看到远方将士无望返乡,在草原上望着月色,想起自己的爱人和家人,用自己的鲜血在白衫上写下了家书。

  与其说《声入人心》为美声男孩提供展示平台,不如说节目颇像一艘全新设计搭建、从无到有的航船。除了演唱,每个美声男孩不由自主出谋划策,贡献闪耀自己阅历光彩的创意和力量。

  美声亦能很潮很流行

  《声入人心》已收官,热度未褪。在《歌手》的亮相,又扩大了这群美声男孩的魅力辐射圈。

  回首来时路,任洋说当初最大的顾虑是观众对美声题材的理解和适应难度,“这几年很多晚会都看不到美声演唱者的身影了”。

  但很快任洋找到了突破点:美声可以和流行结合,可以用重唱等多元形式。只要是好听悦耳的音乐,如今的观众都会爱上。而美声原来受到的“冷遇”,还是归咎于传播方式的局限、展示平台的缺乏。“原本大众对美声理解较单一,美声其实很丰富,能古典,亦能摇滚,很潮很流行”。

  “我们想做‘融合音乐’,毕竟若太专业,观众会有接受障碍。”邢丽琴特别提到了出品人廖昌永。节目组策划时选中他,一方面其极高的专业性和知名度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廖昌永10多年前就做过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融合的尝试,比如专辑《情缘》《情释》。

  邢丽琴说,廖昌永是“欣然接受”的。“廖老师说可以预见,专业圈会有很多声音,但是我们不要怕,坚持初心,业内不同声音会越来越少。这个原创节目,我们在录制过程中不断修正”。

  关于如何做好“融合”,演唱成员自身的感悟最深。

  鞠红川认为,首先要和音乐团队充分沟通,演唱者要具备深厚的音乐基础,以及对音乐的理解能力,才能消化种种想法,转化为现实。

  “比如在常听的歌曲里融入美声。像蔡程昱的高音非常‘华丽’,把他的声音和流行音乐结合起来,就会给大家不一样的感受;还有郑云龙和阿云嘎音乐剧的表现方式;我自己可以把擅长的流行音乐和美声结合起来。”鞠红川说,像《鹿 be free》《never enough》,观众听了都觉得震撼和感动,说明能接受这种改编。

  《声入人心》演唱成员高天鹤感慨,这门艺术其实是多元化的,“它可以和摇滚结合,有R&B曲风,用美声唱流行等不一样的表达形式”。

  “在舞台上的每一分钟我觉得都很珍贵,不能浪费每一次机会。我使尽浑身解数,说是我的独门绝技也好,多年来训练出来的技能也罢,我仅仅是想给观众展示美声。”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沈杰群 实习生 陆宇

·过时的创作法何以成就了经典

2019-03-09 11:25:40

  ——音乐剧《歌舞线上》的震撼与悖论

  “平转、吸腿、放,后退、踏步、转……五、六、七、八!”这些舞蹈口令是在美国大学戏剧舞蹈系任教时常听到的,也是音乐剧《歌舞线上》开头的几句台词,在百老汇看了多次,早已耳熟能详,讲课时常用来作为戏剧开场的成功套路。三十多年后在文化广场看该剧中国首演,才听了几句,顿时觉得耳目一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戏剧文化史上的《歌舞线上》是个美国传奇,首创连演十多年的百老汇记录——不间断的六千多场;创作方式是源于无剧情集体即兴,一群演员聚在一起,各人讲各人的故事,再拼成一个戏,讲述某音乐剧面试群舞演员的故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盛行的那种创作法早已随风而逝,这部戏却留了下来,还引起了全新的中国观众的共鸣,真是个奇迹。在文化广场二刷后,发现这个唱唱跳跳的音乐剧其实比以前看到的复杂很多,充满了有趣的悖论。

  是跳出个性还是跳得跟大家一模一样不“出线”,这是个问题

  最核心的是个体与群体的矛盾。表面上这部剧是在标榜自由——让每个人展现自己的个性;明明是招群舞演员,却不要求身材整齐划一,高矮胖瘦全都来者不拒,还要让每个人讲自己的故事,尽管那些故事和角色毫无关系。但其实群舞演员根本就没有角色可演,因此当他们跳应试舞蹈的时候,又是不允许展现个性的,舞姿必须按导演的要求来:“我要看的是齐舞,每个人的头、手臂、身体,倾斜的角度都要一模一样,你们必须融为一体。”

  是跳出个性还是跳得跟大家一模一样不“出线”?这个问题无情地摆在剧中人凯西面前。凯西是剧中唯一有点剧情的人物——导演扎克的前女友,她曾演过主角,也外出闯过码头,自然鹤立鸡群,有更多个人特色,但这反而成了她的不利条件。扎克不想用她:你和别人跳得不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跳得一样。你应该去演有个性的角色,不该来跳群舞。凯西回答说:“当然,做个明星的确不错……但我不是明星,我只是个舞者。给我观众,让我为之翩翩起舞;给我观众,让我为之尽展才华。给我共舞的伙伴,让我找到恰当的位置!”她很快“言之不足嗟叹之,嗟叹之不足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起来!

  但在该剧最初的版本里,凯西并没能说服扎克,还是被淘汰了——是太强的个性导致的悲剧?当时有些演员和观众觉得这个戏的结局不大舒服,又说不出原因何在。导演的一个演员朋友看了戏对他说,扎克拒绝凯西没道理,人家已经收敛了个性,找回了群舞演员的定位,又没做错任何事情,因为前男友不想看到她就不用她,说不过去。大家都同意这观点,导演就改让扎克录用了凯西。新的结局温和得多,说明个性强的人只要愿意磨合还是可以融入集体的。

  剧中有一位姓黄的亚裔角色康妮,她147厘米的身高也许会让一部分亚洲观众感觉不爽——这四五十年里,东亚人的平均身高增加了多少,现在要找个高个亚裔还不容易?但是这个戏只能找矮个子来演康妮,因为她的原型就那么矮,就是这“矮”成了这个角色的“戏核”。关于康妮还有个悖论:这位看上去最不可能被扎克选中的矮个子,却是剧中所有应试者中唯一从未失过业的。这既是因为她可以饰演各种各样的“小”角色,更重要的是,她不但身材最矮,自视也不太高,从不会强调自己的个性而拒绝剧组的角色。这一点好像是很多亚裔并不喜欢的“刻板印象”,但又一个有趣的悖论是,这次文化广场上演的这个版本仿佛恰好映证了亚裔的这一优点——复排导演兼编舞巴约克-李就是第一个扮演康妮的人,她是原版剧组演员中唯一还在为该剧全球巡演辛勤工作的,已经复排了至少35个版本的演出——她就是个年过70还从不失业的“康妮”。

  多数人都在歌舞线上,就是那“唯一”也要从歌舞线上起步

  《歌舞线上》的创作也是个体与群体博弈的过程。开始大家就是来聊天的,没想到真的弄成了一个戏,还那么火,这戏算谁的呢?集体?谁负责?谁得利?据说是打了官司的,最后确定了版权归哪几个人,最主要的是提出创意并担任导演兼编舞的迈克尔-贝内特,还有他请来的编剧、作词、作曲、制作人等,每个人的责任和权益都分清楚了。因此,虽说《歌舞线上》源于集体即兴创作,绝不是一群人七嘴八舌凑成的。早期工作坊上录下来的演员经历只是原始素材,跟我们这里下生活采风听来的故事差不多;真正的作品还是几位大家编剧、作词、作曲、排练一步步整出来的。就是这些极有个性的艺术家把本来互不相干的个人故事捏成了一个整体,并用剧本、歌词和曲谱严格地规范了上台演员的表演,40多年都没变过。与传统音乐剧创作不同的是过程特别长,排练和词曲修改有时交叉进行;作曲马文-哈姆里施得过三个奥斯卡,还常常在听了大家意见后反复调整修改。由此可见,工作坊创作法并不是找群人凭空凑点故事速成演给人看,就算大功告成了。对此有误解的人要是看过《歌舞线上》,也许就会明白了,要创作经久的戏剧,“工作坊”该怎么做。

  这个戏最后的悖论是,究竟是叫人沮丧还是给人希望?八个最终胜出者的名单宣布后,落选者无奈下场,入选者听了排练日程也走了。说时迟那时快,海报上那个令人惊艳的画面突然出现,入选者落选者一齐闪亮登场,全都身着金光闪耀的统一服装,跳着整齐的舞步,满脸是绽放的笑容和迸发的激情。奇怪,刚才多数人不是都已经认栽走了吗?

  原来这并不是一个关于某次面试的写实故事,而只是一个寓言,一个为了热爱的事业而不懈拼搏的寓言。所以剧中只字不提这里面试的是个什么戏,所以演员不行就走,去赶下一场面试。落选并不意味着没了希望——即便是西西弗斯式的屡败屡战。剧中来应试的演员们在回答扎克最后的问题时都说,绝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他们爱舞蹈。都知道当演员不安定,竞争大、风险高,千辛万苦得到机会上了舞台,还得随时应对各种意外,但是为了爱而付出,一切都值得。最后大家都唱起同一首歌《唯一》:“她就是那个唯一。当她翩然而至,你知道她是多么可贵、独一无二,随性、诗意且潇洒,令人着魔的姿态,轻盈的回旋,她就是那独一无二的女孩。”歌词全是单数,唱的人却是复数,是一群人。人人都梦想成为那个“唯一”,现实是多数人都在歌舞线上,就是那“唯一”也要从歌舞线上起步。

  所以,《歌舞线上》既是百老汇常见的个人奋斗精神的赞歌,又难得地颂扬了团队合作的精神。两种精神都是戏剧创作不可或缺的,也是从事任何事业都必不可少的。在这里每个人都拼尽全力表现自己,为的是成为群舞集体的称职一员,共同在舞台上大放光芒。

  (作者分别为华东师范大学教授、上海戏剧学院教授)

·面向00后,虚拟偶像与古典音乐共舞

2019-03-09 11:23:26

  “尽管之前对全息技术有所了解,可当她‘走’到我面前时,我还是完完全全被惊艳到了!”这是钢琴家郎朗初次邂逅洛天依的惊叹。带着将古典音乐推广的愿景,他于上周六在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与这个虚拟偶像完成了一台万人级的演唱会。

  惊艳的不只是郎朗本人。无论是场内爆棚的人气,还是网络上的热议,都让这次演唱会成为近期沪上热门的文化事件。人们感到新奇的,不仅是全息影像、增强现实等前沿技术在演出领域的应用;更引发二次元的虚拟形象与古典音乐演奏家跨界的讨论——两者对话能否产生“1+1大于2”的效应,触发音乐和演出产业的新增长点。对此,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叶国辉认为:“音乐从本质上来说拥有着开放的格局,科技发展与新兴文化样式,都在为音乐从生产到欣赏的各个环节带来挑战。”在他看来,相对于两种艺术样式孰高孰低、能否融合交流的踟蹰,更应当鼓励有想象力的创造和尝试,进而触发更多的可能性。“可以说,这种创新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全息投影让舞台模糊了虚与实的边界

  演出现场,郎朗的钢琴声从舞台一侧激情响起,洛天依身着短裙,梳着八字发髻从舞台中央“闪现”,其逼真的三维效果,流畅的舞姿,即便坐在遥远看台的观众也能清晰地捕捉到。而再看两侧的乐队,一边是合成器、吉他、贝司等流行乐器,一边是二胡、提琴等传统乐器。这样的配置,甚至超过许多一线歌手的演唱会现场。

  据郎朗介绍,不管是洛天依此前发布的原创歌曲,还是郎朗独奏的钢琴名曲,都经由全新的编曲和演绎,来使得此次跨次元合作不是停留在噱头层面,而是更具有观赏性。而在视觉效果方面,相比于此前亮相荧屏采用增强现实技术(AR),电视机前观众能看到而演播厅现场观众看不到的情况,此次演唱会采用的是全息投影结合实时动作捕捉的方式,这让演唱会现场的观众能亲眼见证郎朗与洛天依虚实对话合作的画面。

  当然,技术展现“奇迹”的背后也有考验。对于此次合作,郎朗坦言最大的难度在于“合拍”。以往钢琴独奏或是与真人合作,有更多的弹性与自由,彼此可以调整配合。可到了虚拟偶像这里,其动作与声效已经预先设定好,这就需要钢琴家精准踩住每一个时间节点,才能呈现完满的演出效果。

  二次元进军主流文化,古典跨界争取00后受众

  对于洛天依和朗朗双方,此次合作不是拍脑袋、玩噱头,他们各自怀揣着“破壁”的梦想。

  “一提到二次元,很多人可能不太理解,或者认为只是小孩看的动画片,并非主流文化,我们一直努力让更多人参与进来,了解这一年轻富有想象和活力的文化,从小众中走出来,甚至实现主流价值引领。”洛天依的“妈妈”,上海禾念信息科技CEO曹璞道出合作初衷。

  自2012年推出以来,洛天依没有满足于既有的动漫消费人群,而是致力于推动原创歌曲创作,尝试各种曲风与题材,努力进入主流文化视野。早在2017年,就与京剧坤生王珮瑜登上央视综艺《经典咏流传》,合唱国风作品《明月几时有》。曹璞希望更多的年轻人,透过洛天依的歌声对国风音乐、对中国传统文化、古典音乐等各种样式产生兴趣。

  而另一边,郎朗在演唱会上,选取贝多芬《致爱丽丝》、肖邦《雨滴》等大众耳熟能详的曲目,并非只为演唱会的“普及”而一时兴起。这些作品的全新演绎,同样收录在他下月即将发行的独奏专辑《钢琴书》之中。他希望用这些琴童的启蒙之作,唤起大家热爱古典音乐的初心。

  不过,就目前演唱会现场古典音乐部分来看,郎朗的独奏配合洛天依的芭蕾舞步的呈现方式,似乎还显得比较简单。这也恰恰给予演出行业更多的创新空间。

  叶国辉告诉记者,目前诸如人工智能作曲等高新技术已有更深入的研究,如何更好地渗透、兼容到实际音乐创作和日常生活之中,需要有更多的从业者的创新实践。

·打造一流剧场,从哪些细节做起

2019-03-09 11:20:00

  听一场音乐会、看一出戏、欣赏一台舞蹈节目……在上海,越来越多的人用丰富的演出点缀着城市生活,而那些分布在城市各处、各具特色的剧场正是人们接触艺术、欣赏艺术的重要文化空间。

  要打造一个深入人心的优秀剧场并不是件容易事。从剧场硬件设施的配置到演出剧目的引进和安排,再到演出前后的人性化服务,无不考验着剧场运营智慧和精细化管理。

  在建设“亚洲演艺之都”的大背景下,对标国际一流剧场,上海有哪些方面可以借鉴?剧场作为城市文化空间服务于市民、游客,还可以从哪些细节入手?

  解放周一:在上海致力于建设亚洲演艺之都的当下,应该如何定义“一流剧场”?

  陈圣来(上海社科院研究员、国家对外文化交流研究基地主任):这些年上海陆续建了很多规模不一、各具特色的剧场,还有不少剧场正在建设中,应该说,在文化硬件设施上迎来了一个“大丰收”。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不过,要让剧场真正发挥“城市会客厅”作用,满足人们对文化的需求,并且达到一流水准,我认为要回答好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首先是“谁来演”。据我了解,现在有些城市剧场造得非常漂亮,但是演出很少,沦为了以开会为主的“会议中心”。这说明剧场和剧团的关系是割离的,剧场像是单纯的场地提供方,是一个物理空间。而在许多国家,剧场和剧团“场团合一”,驻场团队每年有义务为场馆演出季贡献力量,演出场次要达到一定数量,以此解决“谁来演”的问题。比方说悉尼交响乐团每年要为悉尼歌剧院音乐厅提供100场左右的演出,占到音乐厅年演出总场次的二分之一。

  上海是京昆越沪剧的重镇,但来上海的游客想观赏这些剧种却很少能恰逢其时,往往百寻而不得。但在东京,他们的歌舞伎却是旅游必备项目,每天有演出,观众可选择看全场或其中一折。

  其次是“谁来看”。按照人口比例来说,我们现在的剧场数量不嫌多,但现实情况是有些座位还空着,走进剧场的人仍不够多。在演艺市场相对成熟的地方,比如德国,固定观看歌剧的人口数量占到了整个人口的8%,达到百万量级。这么高的文化接纳程度和文化欣赏能力,背后离不开系统而持久的观众培养,这种培养往往要从娃娃抓起、从学生抓起,剧场应该要有意识。很多“海归”跟我说,学生时代看演出都是买剧场的学生票或站票,便宜,看得起。国外剧场已经形成了规范制度,提供一定比例的低价票,降低高雅艺术的门槛。

  第三是“谁来管”。剧场管理需要“专业人做专业事”,比方说在澳大利亚珀斯,剧场管理人员都毕业于演艺学院的文化管理、剧场管理专业,经过专门的培训。在专业团队的运作下,剧场在控制演出成本、营销推广以及完善服务管理方面都会更加科学、有效。

  解放周一:去年上海举办的“2018世界剧院运营及发展高层论坛”上,世界知名剧院管理者们提出,剧院与城市生活、城市文化发展息息相关,应该加强演艺文化与城市的融合度。上海在这方面可以进行什么样的探索?

  徐清泉(上海社科院新闻研究所所长、研究员):有些剧场由于维护及场租成本偏高、空间功能单一而造成利用率低下,存在一定的生存困境。但在一些地方,剧场活用空间,通过与“文、商、旅”结合,票房对其他消费样式有着很强的拉动作用。比如在美国百老汇,1美元的票房收入能够带动3美元的附加消费和4.3美元的经济价值。对上海而言,当前应该加强对场馆功能的多元化拓展,促进演艺行业与城市生活更加融合。比方说,在场馆内部附加餐饮、购物、住宿、网络直播、知识分享等模式,让人们在剧场拥有观赏演出之外的更多体验,逗留的时间更长,从而让“走进剧场”成为更多人的“城市生活日常”。

  城市演艺氛围的营造也不能仅仅靠剧场内部的广告和宣传。在纽约、伦敦、巴黎、东京等城市,演艺信息会被广泛投放,无论是在机场、码头、车站、酒店,还是在户外广告和网络平台,都能看到最新的剧场演出信息。上海也可以借鉴相关做法,同时增加公交、地铁等公共交通的演艺资讯播报量,力图做到资讯全覆盖。

  此外,对于剧场集中的区域,应该进行演艺特色街区氛围营造。比如,借助文化与旅游机构结合的便利,积极促进“演艺+旅游”的业态融合,在上海重点建设的8个演艺集居区创新型演艺样式,开设具有上海特色的演艺体验旅游线路。

  儿童入场有限制具体实施待加强

  不久前,市民林小姐去上海大剧院看了一场四重奏音乐会。演出上下半场之间的中场休息,本该是放松、休闲、交谈的时间,但林小姐却“没的闲”,直奔工作人员而去。原来,坐在她前排的一对母子在演出时从包里掏出了零食,一边吃一边发出声响。由于孩子年纪小、坐不住,演出过程中还频频站起来,遮挡了后排观众的视线。林小姐无奈地向工作人员询问邻近是否有空座位,“下半场想要换个清净”。

  同场的王先生夫妇也向工作人员反映了一个问题:他们旁边的座位其实没有人坐,但一位妈妈看到之后便带着儿子一同“挤”到了这个视线更好的位子。一个人的座位两个人“挤”,孩子并不舒服,连连问妈妈“什么时候结束”。了解情况后,工作人员立刻前往劝阻那位家长带着孩子回归原座,王先生夫妇才松了口气。

  这名工作人员表示,类似的不文明行为,只要他看到了就会及时劝阻,但有时人手不够,管不过来——比如当天,整个二层区域,只有他一个人负责。随后,当王先生问及剧场是否有关于儿童观演的限制时,工作人员虽然作出了肯定回答,同时也面露难色。

  近年来,网络上对于公众场合“熊孩子”的“声讨”引发了许多关注,剧场也是其中讨论最为热烈的场合之一。很多网友认为,“熊孩子”的行为主要是因为家长不够注意、缺乏管教,另一方面,剧场也应该负起责任,营造更文明的观演环境。

  事实上,早在2014年,上海市演出行业协会发布的《上海市剧场管理标准》和《上海市剧场服务标准》就已经遵循国际惯例,提出:除专业儿童剧场、儿童专场和杂技演出外,1米以下儿童不得入场,1米以上的儿童需要持票入场,服务人员要协助家长使入场儿童安静观演。上海各类专业剧场门票背后,也都在“观众须知”栏目中标注了这条注意事项。但目前看来,这条标准的具体实施效果并不理想。

  平均两三天就要看一场演出的“观剧达人”方女士告诉记者,根据她的观察,很多剧场在入场时并没有对儿童身高特别在意,有时明显年龄很小的孩子也会跟着家长进场。但有一次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她目睹了工作人员的“坚持”——工作人员将一名带着两位儿童、其中一位不到1米的观众拦下,并说明观演要求。尽管这名观众一开始情绪激动,但经过解释和劝说,最终选择遵守规则,带孩子一同坐在场外观看液晶电视上播放的演出实录。

  上海社科院研究员、国家对外文化交流研究基地主任陈圣来认为,主动买票来剧场的人本质上都是想欣赏艺术,只是有时候对具体的剧场礼仪、规则不够清楚,剧场方面应该加强宣传和引导,让更多人有所了解。而在演出过程中维持秩序的时候,也应当注重方式方法。“剧场和观众不应该是简单的管理者和被管理者的关系。”陈圣来说。

  对标东京:专门设置亲子观剧室

  日本出色的舞台剧、音乐剧实力剧团——四季剧团设有数个专门的演出剧场,位于东京滨松町的“春”剧场是其中之一。

  从外观来看,剧场像一个大仓库,内部装饰极其简洁。为适应不同剧目的演出需求,舞台基本是一个空架子,没有任何固定的音响设备等设施,连舞台台面也是可活动的。这样保证了新剧目的大型舞美道具设计不会受到舞台的限制。

  观众座椅极为朴素,观众席的二层和三层尽量向舞台延伸,这种人性化设计可以让上层的观众也能获得最佳的观剧体验。另外,四季剧场的所有出口窄而高,舞台的呈现容易向两边扩散,在减少舞台凝聚力的同时,可以最大限度增加观众席的数量。

  为了保证儿童和带小孩的观众能够正常观剧,剧场内备有高度不同的海绵垫,儿童可以以此来增加座椅的高度;剧场还为带小孩的观众设置了亲子观剧室。这个房间装有隔音玻璃和音响设备,既不会影响其他观众,又可以正常观看演出。

  此外,剧场设计了方便的应急通道,并常备毛毯、应急灯和喊话器。在遇到地震等突发事件时,可以通过应急通道循序疏散观众。

  热门场次拼手速期待购票选择更灵活

  在不少观众心中,观演是否愉快,不仅取决于演出过程中的感受,演出开始前的购票环节也很重要。

  市民朱先生坦言,自己虽然是沪上几家大型剧场的会员,但是在前期购票时却没有什么优势。他说,虽然现在不用去现场排队,都改成了网上购票,方便了不少,但是碰到热门演出,基本上就是拼网速、拼手速,“有时抢不到心仪的票子,忠实粉丝会感到‘受伤’。”朱先生介绍说,国外一些剧场采取分阶段开票的方法,让不同价格的门票有一些开票时间差异,会员也可享受一定的优先时间,避免一拥而上挤“瘫”网站。

  此外,购票选择也应更加灵活。比如在奥地利萨尔茨堡的剧场网站,观众购买100欧元门票时,还可以勾选80欧元或是120欧元的票子作为备选,这样一来,万一首选售罄,也可以马上买到第二选择,不至于完全落空。同样,演出日期的选择也具有类似的灵活性。

  好不容易买到票,取票环节要是出岔子,也会让人十分无奈。方女士告诉记者,前段时间某剧院放映高清英国话剧电影,自己买了4张票想请朋友一起去看。提前几天去大厅取票,随意找了一台机器却遇到了故障,其中一张票没打印出来。等到询问工作人员才知道,那台机器之前就出现了出票故障,但在方女士取票那天,机器并没有被关闭,旁边也没有任何提示。

  “后来,工作人员给我在白纸上写了演出信息,让我当天带好这张条子,他们会带我进去。”方女士说,“这是剧场取票机维护不及时出现的问题。票子本来是我买来送人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很郁闷。”

  取票的烦恼,朱先生也遇到过。由于演出有时会在工作日晚间举办,要是遇上晚高峰很容易迟到,朱先生通常会提前取票。但他发现,很多剧场即使在非演出时段,也对自驾的观众不太“友好”。有一次,他白天去某音乐厅取票,想要临时停一下车,结果被保安“很凶地”告知:停车场不对外开放。鉴于附近没有合适的临时停车点,朱先生提出:自己是来取票的,可否付费停一会儿车,但还是被拒绝了。他无奈地表示,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开车去过那里。

  有网友在相关的讨论中提出,国内外许多大型剧场都坐落在市中心区域,停车位有限,确实应该倡导人们乘坐公共交通出行。但是,对于开车的观众,也应该尽可能提供方便。此外,若是有散场较晚、公共交通停运的演出,为了防止人群聚集在剧场无法及时疏散,剧场应适当采取一些措施。比如台北的两厅院就会在散场前联系出租车公司蓄车,并在散场后组织工作人员引导观众上车。

  对标维也纳:买不到票,歌剧院外看直播

  奥地利维也纳被称为世界上“最适合听歌剧的城市”。那里拥有歌剧界的最高殿堂——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还有全球顶级的歌剧演出班底,更有从8岁到80岁年龄跨度的观众基础。

  在维也纳,听歌剧是件“平常事”。那里常年有世界顶级水准的歌剧上演,而买一张歌剧演出票往往只需要一杯咖啡的价钱。以著名歌剧《蝴蝶夫人》为例,最贵的票为187欧元(约合人民币1424元),而最便宜的场内站票只需要3欧元(约合人民币23元),最便宜的座位票则是11欧元(约合人民币84元),看场歌剧甚至比吃顿快餐还便宜。

  由于歌剧院的位置有限,喜欢听歌剧的人又不在少数,每天的演出都有许多人买不到入场票。为了不让观众们失望而归,歌剧院还贴心地在场外悬挂了大屏幕,直播场内的精彩歌剧。从孩童到老人,只要想听歌剧就可以坐在歌剧院外的广场上,一边吹着晚风,一边听着高亢嘹亮的歌声,共度美好夜晚。

  承担艺术教育功能与日常生活距离不太远

  除了晚上去剧场听一场音乐会,白天能不能也在那里度过美好时光?这是陈圣来的朋友,西班牙学者玛丽亚向他抛来的问题。

  根据玛丽亚的习惯,音乐会通常晚上7点以后才开始,自己下午会先到剧场的咖啡厅坐坐,和朋友聊聊天、喝喝咖啡。到了傍晚,直接在剧场里的餐厅吃一顿晚餐,随后再观看演出。可是,当她想在上海安排这样的行程时,却发现剧场无力满足。到最后,连原定的演出也没有看。

  玛丽亚的遗憾让陈圣来很感慨。他说,国外剧场普遍都有完善的商业设施和交通配套,“但我们的剧场有时候造在一个新开发的地方,配套还不完善,让人专门为了看演出而跑一趟。这样其实会把一些观众和他们潜在的消费给‘放走’。”

  旅美青年指挥家、上海海事大学艺术教师马骅对此深表赞同。去年,她参与了美国西雅图音乐厅的筹建工作。据她介绍,在美国,大家普遍希望城市音乐厅是一个综合性的文化场所,具有许多实际功能,而不仅仅是一栋宏伟而华丽的建筑。相比于“高大上”,当地人更希望这类剧场“平易近人”一些,与日常生活距离不太远。也就是说,人们不单单可以在晚上7点进入剧场,白天也可以去那里听一些音乐相关的讲座,或者带孩子一起去观看开放性的排练。

  “国外剧场承担着一部分艺术教育的功能,有些家长一开始不知道该带孩子听什么演出,剧场就会提供一些聆听讲座、大师课以及排练预演的机会,让入门观众能够先了解自己的喜好,并为日后观赏正式演出‘做好功课’”。马骅说,“对于专业观众,剧场也会提供专门的演出‘菜单’供他们挑选。”

  剧场的大门向人们打开,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进出。在马骅印象中,国外观众把去剧场看演出视作一种正式的社交活动,言谈举止都会特别注意,衣着方面也比较重视,一般男士着西装、女士着礼服。演出结束之后,还会有一个派对,大家可以对演出的内容做一些交流。“看得出来,大家都很享受整个过程。”马骅说。

  在陈圣来看来,上海的剧场如今越建越多、越建越大,但一些礼仪、衣着要求却有所放松。“我个人认为,礼仪文化应该在剧场欣赏中有所体现。有规范,才会有一定的敬畏。”陈圣来说。

  对标伦敦:剧场亦是社区文化中心

  英国伦敦南岸艺术中心紧邻泰晤士河,世界三大现代艺术展览馆之一的泰特当代美术馆、英国艺术节中心、莎士比亚环球剧场以及英国最知名的两大剧院新维克、老维克次第排开,世界上最负盛名的剧院之一——英国国家剧院也坐落在此。

  那里同时拥有八九个不同的室内外演出场地,常年举行各种演出、展览,每年只有圣诞节那一天关门,其他364天从早上9点半到晚上9点半都灯火通明。

  在英国人看来,南岸艺术中心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剧场集合地,而是一个综合的社区文化中心。人们在那里享受艺术、学习知识、朋友聚会,或是举办会议、进行学术研讨等等。那里的演出特别密集,有时候,人们买一张票就可以参与好几个活动。整个区域内共有21家咖啡馆,为人们提供咖啡和简餐,方便人们可以不用走出艺术中心,安心地在那里度过一整天。  

·上海艺术家和作品频频闪耀世界舞台

2019-03-09 11:15:20

  最近,上海艺术家频频闪耀世界舞台。上个月,上海爱乐乐团与费城交响乐团组成中美联合乐团,在费城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上演了青年作曲家龚天鹏的第十交响曲《京剧幻想》,赢得2000多位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本月,上海歌剧院与布达佩斯大艺术宫联合制作的轻歌剧《微笑王国》在匈牙利连演两场,布达佩斯刮起一阵中国风。而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依托与美国老牌经纪公司哥伦比亚艺术管理公司的合作,即将完成为期39天的美国大巡演(26日最后一场)。

  以往,“文化走出去”往往是中国文艺院团赴海外演出,或是由外国团体演绎中国作品。如今,“走出去”不再是单方面的努力,上海文艺院团在“走出去”的实践中摸索出“借船出海”之道,通过与世界一流艺术机构联合演出、联合制作或联合委约的方式,让文化交流产生“化学反应”,“走出去”的道路越来越通畅。在这些平等互利的合作中,中方在演出内容方面赢得了更多的主动权,越来越多中国作品有机会亮相世界舞台。

  挖掘传统宝藏,找寻文化交集

  跨国界、跨文化的艺术合作,前提是找到彼此的交集,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年前在日本国立能乐堂,上海昆剧团、上海京剧院的艺术家们和日本的能乐、狂言艺术家同台合演《长生殿》。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故事,中日观众都十分熟悉。昆曲里有《长生殿》、京剧里有《贵妃醉酒》,日本能乐也有《杨贵妃》,且都是声名卓著的代表名作。于是“杨贵妃”成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切入点,引发了日本观众的共鸣。

  “中日两国都是历史悠久的文化大国,双方之间的文化交流一直绵延不绝,能够找到相通的东西,‘杨贵妃’就是我们的共同话题。”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上海昆剧团团长谷好好说,“如何让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走出去’,真正地‘走进去’,需要研究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观众的需求,有针对性地加强策划,才能更有效地‘走进去’。”

  同样,上海歌剧院与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此番联合制作的歌剧《微笑王国》,也是一次深思熟虑后的选择。《微笑王国》由原籍匈牙利的作曲家弗朗茨-莱哈尔在上世纪20年代创作,歌剧中的男主角是一位潇洒多情的中国王子苏城,他与维也纳伯爵之女丽莎展开了一段浪漫却未能圆满的异国之恋。今年恰好是中国与匈牙利建交70周年,这样一部匈牙利裔作曲家创作的中国题材歌剧,一下子拉近了两国艺术家和观众之间的距离。联合制作的《微笑王国》中,出自中方主创之手的服装、编舞以及传统皮影、木偶等元素,都令匈牙利方面惊喜赞叹。主演阵容也由中外艺术家共同组成。在中国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与匈牙利女高音歌唱家巴巴依扬领衔合作上海首演后,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亲自执棒该剧的匈牙利首演。许忠说:“在把国际优秀团队‘请进来’、让联合制作造福于国内观众的同时,也要将共同打造的艺术精品‘带出去’,让世界看到、听到来自中国上海的艺术品质。”

  近年来,上海歌剧院也借助“联合制作”的方式走出国门,依靠海外艺术机构的资源、影响力和对当地市场的洞察,做到真正意义的“走进去”。两年前,上海歌剧院就曾与伦敦金融城市政厅音乐与戏剧学院联合制作,将中国原创歌剧《赌命》演到了伦敦丝绸街剧院。而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此次美国巡演,也正是依靠哥伦比亚艺术管理公司两年多来不懈努力,才为这支国际乐团的“新军”逐步打开市场,最终确定美国22个城市22家剧场展开巡演,其中不乏当地最著名、设施最好、历史最悠久的演出场所。

  签订战略协议,中外联合委约

  除了在经典中寻找文化交集,上海各大文艺院团近年来还探索出“走出去”的新路径:与世界一流机构联合委约中外艺术家,打造中西融合的原创新作。比如,上海交响乐团曾与纽约爱乐乐团共同委约作曲家约翰-科里亚诺创作出《甜美的早晨》。作品以米沃什、李白等古今中外代表性诗人的诗词为灵感串联,先由纽约爱乐乐团在美国进行全球首演,再由上海交响乐团进行亚洲首演。《甜美的早晨》总谱还由国际音乐出版巨头G.舍尔莫公司出版,并由此进入全球各大职业乐团的视野。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表示:“联合委约作品在两国演出,有力地提升了新作品的国际传播力和影响力。”

  如今,上海爱乐乐团更进一步,不仅与世界知名的费城交响乐团联合委约中国作曲家龚天鹏创作《京剧幻想》,还与费城交响乐团历史性地组成了百人联合乐团,在费城共同进行这部作品的世界首演。“借船出海”当然要借一艘“好船”。费城交响乐团历史悠久、世界闻名,在费城当地更有一大批忠实的乐迷。《京剧幻想》演出信息通过费城交响乐团渠道发布后两小时,2000多个预约席位就被一抢而空。舞台上,中美音乐家的座次被精心安排,美国乐手与中国乐手穿插而坐。他们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文化背景,却共同编织出和谐的音符。青年作曲家龚天鹏将两个乐团关系形容为“婚姻”,亲密无间,默契十足。《京剧幻想》在费城的盛大首演并不是终点,这部作品还被计划纳入费交演出季,今后反复上演。《京剧幻想》的诞生,得益于上海爱乐乐团与费城交响乐团长期的合作。2016年,两团就签订了三年战略合作协议。如今,新的更深入的合作已经开启。

  费城交响乐团指挥渡边忠雄评价说:“《京剧幻想》里有中国独特的声音,但也能听出来作曲家深受马勒、巴托克的影响,这是东西音乐的一次有机融合。”以往中国乐团赴海外演出,大多以西方经典为主,在中国曲目的选择上往往局限于一小批已有国际知名度的经典作品。而如今,通过与国际一流艺术机构联合委约、联合演出,越来越多具有鲜明中国风格,又能被世界观众所接受的新作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展现出一个更开放、更主动、更多元的中国。

·体验“音乐工厂”

2019-03-09 11:13:18

  1981年,我还在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读大三,便接到了美国印第安纳大学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加全额奖学金。兴奋的我很快办妥出国手续,提着两个小箱子漂洋过海,到美国去了。

  对此,我很骄傲,因为我是凭着一盒录音带通过他们的考试,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我甚至都没有通过托福考试。他们为那时少有的来自中国大陆的留学生宽容地敞开了大门,进而使我成为“文革”后这所世界顶级音乐学院招收的第一个来自北京的音乐专业的学生。总之我有不少值得骄傲的理由。当我站在印第安纳大学音乐学院的教学楼前,虽然眼睛有点应接不暇,但是一直没丢了我那点儿骄傲。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那点儿骄傲是多么渺小而不值一提了。

  说实话,去美国之前,我并不清楚这是一所什么样的学校。介绍我去读书的印第安纳大学比较文学系主任、美籍华人罗教授对我说,这是一所十分有名的学校,尤其是音乐学院,多年来都在全美排名第一。即便如此,我还是没有清晰和感性的认识,只是一味地觉得获得了出国深造的机会,为此感到兴奋、得意。二十岁出头嘛,浅薄一些是自然的。

  实际上,印第安纳大学占据了她所存在的布鲁明顿市面积的四分之三。那座城市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学城。

  布鲁明顿(Bloomington),英文的原意是“盛开的鲜花”。就像它的名字一样,这座城市很年轻,充满了青春的朝气,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年轻学子,背着书包的、夹着书本的,骑着小单车的、开着红跑车的,黄头发、黑头发、金头发、棕头发的……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嘻嘻哈哈打闹逗笑,抑或安安静静独行沉思。每张青春的笑脸都如一朵绽放的鲜花,迎着晨风,哪怕是严冬的寒风,精神百倍,神采飞扬。一朵朵鲜花装扮着整个城市,让人觉得空气中有的是奇妙的花香。你见过这样的城市吗?

  印第安纳大学音乐学院在美国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名号——音乐工厂。每年有众多学生入校学习,每学期单只我们声乐系就要上演三个歌剧。演唱和表演都由学生自己完成,歌唱部分由声乐系的学生担当,舞蹈部分由舞蹈系的学生担当,每次选拔的激烈程度都不亚于大都会歌剧院。学生们要在那个由著名建筑设计师贝聿铭先生设计的学校歌剧院舞台上展开角逐,方可确定角色。

  最开始的几个月,我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学音乐的——我被完全陌生的环境围绕着,懵懵懂懂、不知所措、时空颠倒,整天糊里糊涂。就这样,语言不通,还必须去应付一切事务,用我那零七八碎的英文加上手舞足蹈的肢体语言,半天上英文课,半天上专业课;英文课上被老师问得一头雾水,专业课上被老师留的一大堆歌谱压得眼前发黑。半年之后,才算习惯了美国大学的校园生活。

  我是在第三个月那会儿,开始自觉有了些规律的。可以进行语言沟通之后,我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课除了我的专业课以外,就是合唱课。这是一门自选课,学校里任何一个专业的学生都可以选修。如此大的学校,单是音乐学院就有五六千名学生,可以想见,她的合唱团体和合唱课会有多少,你可以根据自己的课时情况任意选择。合唱课大大提高了我的视唱能力,这是事先并没有预料到的;这个能力让我受之于无形,却受益于无穷。

  在国内学习的时候,声乐系的学生总是音乐专业学生中识谱能力比较差的,这并不是必然但却是事实。唱歌的学生往往自认为天生丽质,父母给了一条好嗓子,所以琴可以弹不好,只要上台一张嘴,天下就是我的。试想,有什么乐器能与天然的人声相比呢?我虽并不以此为然,在学校时认谱能力也算是同学中很好的那类,但到了印第安纳大学音乐学院,却赫然发现我的读谱速度往往不如那些非音乐专业的学生!这让我觉得受了奇耻大辱。我是那种随时需要被刺激的学生,只要刺激到位,学习会达到预期以外的效果。果然,在一片非音乐专业同学熟练的演唱中,我的视唱能力得到了迅速的提高。

  西方音乐理论的形成经历了几百年的时间,这得益于西方人在生活中的长期积累,进而成为一种自然。无论将来是否会做音乐家,孩子们从小认识五线谱,摆弄乐器;这很像我们中国的京剧,很早就在每个中国人的血液中传承、滋长。因此,当我置身于他们之间,清晰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感受到自己与他们的差距。我张嘴唱歌的时候,他们虽然会羡慕我明亮灵活的音色,但我却没有他们那样扎实的音乐理论基础。骄傲感被打击了,自尊心跳脱而出:努力有什么难的?认真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比别人更仔细,花更多时间吗?

  很快,我就做到了直接看谱唱歌词。以前我需要用几个时段才能做到,现在却不容我如此“惬意”了,因为指挥不给你时间让你先识谱子,再安上词;如果我只是在识线谱,嘴里唱不出那些英文、意大利文、德文、法文甚至拉丁文,便会被人家笑话。我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会事先读谱,在课下、在餐厅里、在校园树荫下的长凳上,翻着从音乐学院图书馆里借出来的硬皮精装合唱谱反复练习。试想过去,一个天天想着要成为大歌唱家的音乐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总拿着合唱谱下私功呢?因为我怕被其他同学笑话,怕因为自己的迟钝被指挥直接点出来。这样的努力,使我具备了一个足以令我骄傲的视唱能力。

  时至今日,我依然会经常想起印第安纳大学音乐学院那栋终日鸣响着琴声、歌声的灰白色教学楼,那片铺满落叶、走起路来沙沙作响的桦树林,那个可以和世界上最好的歌剧院相媲美的音乐厅,那个三层楼的、在舞台上歌唱声音能行云流水般从台前一直贯穿到最后一个座位的剧场,还有唱完歌剧时那摆满同学送的嫣红玫瑰花的后台化妆间……

·100年前,这首曲子带听众“流浪地球”

2019-03-09 11:07:23

  1916年,英国作曲家霍尔斯特写下一部充满想象力的巨作——《行星》组曲。作曲家用七个乐章和庞大的乐队编制以及豪华的配器描绘了太阳系内除了地球和冥王星之外的七大行星。(之所以没有冥王星是因为当时人们还没有发现这颗行星)

  这部作品由于演奏难度高、篇幅长而很少上演。然而它问世百年来却非常受欢迎,听众们不仅能从中欣赏到难得一见的低音双簧管、低音长号、管风琴以及几乎全套的打击乐器,还能跟着作曲家飞扬的乐丝“流浪地球”。

  《行星》组曲于1920年第一次公演时就一炮而红。许多听众都以为作曲家霍尔斯特是位天文学爱好者,毕竟用50分钟的音乐来分别刻画每一颗行星的特点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霍尔斯特是这样回应的:这些曲子的创作是受到占星学的启发,跟宇宙科学丝毫无关。他想表达的是每颗行星都是个符号,是人类情感的象征。

  霍尔斯特给每颗行星起了名字,并用音乐进行了天马行空的演绎。第一乐章火星是“战争之神”,这个乐章是在1914年8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完成的。有人认为,这段音乐是对当时迫在眉睫的战争的预言。乐章中由打击乐器和弦乐器弓杆击弦奏出的蛮横、激昂的渐强节奏型,暗示出军队在行进,给人以一种咄咄逼人的紧迫感。

  第二乐章金星的标题是“和平之神”。与火星乐章残酷的战争音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乐章的宁静安谧。作曲家描绘了一个远离战争喧嚣的世外桃源。长笛和法国号表现蝉鸣,竖琴表现溪水,钢片琴表现清泉,小提琴表现情歌。

  第三乐章水星是“飞行使者”。传说中水星是带有翅膀的信使的象征,也是窃贼的保护神。这一乐章的音乐机敏灵活,是一首急板谐谑曲。第一主题轻捷而又俏皮,表示信使忙碌地走家串户,为人类带来福音;第二主题带民歌风格,表现人类欢迎信使的情景。

  木星是“欢乐使者”。这一乐章构思宏大,体现了宇宙的辽阔与未知的神秘。由于篇幅较长,因此经常被单独演奏。

  土星是“老年使者”,也是组曲中最精彩的篇章之一,人们能听到葬礼的节奏、晚祷的钟声,也有对人生的思考。

  天王星是“魔术师”。这一乐章变幻无常的调性和配器色彩营造了一种扑朔迷离的效果。

  最后一个乐章海王星是“神秘主义者”。在给人以寂静温柔之感的同时,又表现出神秘莫测与朦胧的太空景象。这一乐章使用了合唱来增加效果。作曲家在总谱上特别注明:“合唱队应置于舞台边邻近的房间内,房门要开着,直到全曲的最后一小节,这时门要轻轻地、静静地关上。”

  

·在幸存的枝节之外

2019-03-09 11:00:57

  ——读马慧元《星船与大树》

  手艺是沟通的桥梁,却也是壁垒——“真正的惊心动魄之处,并不开放向普通读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价值判断已经呼之欲出:那些“经典”的东西,就应该是慢热的。贝多芬的信里说“困难的东西是好的”。本书一直在强调这样的观点:对复杂东西的认知,是需要艰苦习得才能获取一二的。回报理应缓慢不是吗?深美闳达之处,根本容不下几万人惊鸿一瞥后的点赞。

  《星船与大树》是马慧元最新一本散文集(中华书局2018年6月版),也是收入书中的一篇文章的题目。现在作者给自己的书起名字,往往是急着向读者剖白,欲从书名中凸显出“自己”。可马慧元不。她笔下《星船与大树》一文的主人公乔治-戴森(George Dyson)也不。乔治-戴森的父亲弗里曼-戴森(Freeman Dyson)是20世纪最杰出的物理学家之一,小戴森却并没有顺着精英家庭的孩子应该有的模式成长,而是高中辍学,曾经像个野人一样住在树林中,自己造船出海航行,成年之后成为当代科学史最忠实的书写者。个人成长中的故事性实在太强,大可激动人心,然而这些卖座的经历“好像都留给了大海和皮艇,或者自己默默地消化了,没有用它去换来可读可见的成就,甚至没有兴趣让它抵达别的心灵”。孤寒、辽阔,有一种不肯妥协的天真和骄傲,对未知的世界怀有最老实的热望。这一切,恰如本书的气质。

  马慧元在音乐散文的书写者中算是名人。读者当然还记得她写过的那些人:在漫天风雪中听巴赫的壁炉工人,出去弹琴挣钱回来高高兴兴地经营自己的农场的皮雷斯(Maria Joao Pires),70多 岁 时 手 因 车祸受了重伤、最后竟然恢复到在卡内基开复出音乐会的西蒙(Abbey Simon)。或许也还记得那些和艰苦的技艺纠缠的故事,“一般来说我花几个月学习一首新作品,先弹给朋友听,再改进一下,然后再小范围地表演,再改进,最终能够公开演奏。这个试验改进的过程一般持续一年,而对贝多芬的作品106号,我花了八年时间”——这是钢琴家陶伯(Robert Taub)写在《演奏贝多芬钢琴奏鸣曲》一书中的段落。

  而现在呢?现在是知识付费的时代。不识谱、不知道古典音乐的惯例和表达规范的听众,想要听上几节课就能懂得钢琴家得练上八年才能把握的细节之浓郁和精妙。知识付费拉平了世界的距离,边鄙小城的全职太太也能听复旦北大的老师讲课。然而专业的判断本身就是难题。我们爱说“手艺”,现在能判断手艺好坏的人,竟也是极少数了。我们曾经知道,“知识”和“话语”是一种权力;而现在,贩卖“知识”和“话语”的平台,拥有的权力可能是最巨大的,远远超出“知识”和“话语”本身。他们能与已具备强大变现能力的网红写手合作,也能有办法迅速捧红原本在公众视野之外的书斋学者。一个被设计的课程,要文化寻根,要洞烛经典;不但有读书乐趣,还能学以致用。每天30分钟,听众根本不需要为接受某个作品准备好自身储存的上下文,即能享受跨越千年的文化盛宴——你信不信?知识就应该“有趣”和“简单”,学者一辈子苦苦建构的复杂模式,如果听众不能立即“得到”,那就得怪讲课者“没有把话说明白”——你同意不同意?

  马慧元笔下的世界也被这样的需求撕裂着。比如她赞赏的钢琴家卢卡斯(Lukas Geniu觢as)在一次采访中说,自己其实不缺演出机会,但仍然在尽力参加比赛,展现自己。“我是太贪婪了吗?可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人们看见我们……过去我觉得我们应该显得谦虚,但我现在已经改变了想法。哪怕是为艺术,也有必要让公众多多关注。”一方面,艺术家总希望得到更多的公众关注度;另一方面呢?美国钢琴家库尔茨(Glenn Kurzt)的 感 受 是:给人弹婚礼音乐,立即会感到“骗骗不懂的人真容易”。钢琴家练得死去活来,把所有该受的罪

  都诚实地受了一遍,最后发现听众根本无所谓,如果努力并不会造成什么区别,那何必不弹点轻松的东西,皆大欢喜?是的,写出《爱乐及谱》,63岁时买一架钢琴来自学,以读谱来济听力之穷,认为需要动用全部的历史和听乐经验去解读古典音乐中的句读的业余爱好者如辛丰年才根本是异数。

  手艺是沟通的桥梁,却也是壁垒——“真正的惊心动魄之处,并不开放向普通读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价值判断已经呼之欲出:那些“经典”的东西,就应该是慢热的。贝多芬的信里说“困难的东西是好的”,而马慧元绝对“不相信连音乐会礼仪也不知晓的观众,能给出令我信服的判断”。她是罗森(Charles Rosen)的粉丝,对罗森的意见都很尊重,表达方式则是老老实实把涉及的谱子都读一遍,希望拥有和他对话的最低基础。世界不是不愿意给优秀者一点奖赏,但毕竟不得不承认:公众的“公平精度”“回报灵敏度”是不能指望的——“你使出140%的力气,都不一定能得到回报,只有积累到某个高不可及的程度,这个愚蠢的世界才惊动了一点点。”本书一直在强调这样的观点:对复杂东西的认知,是需要艰苦习得才能获取一二的。回报理应缓慢不是吗?深美闳达之处,根本容不下几万人惊鸿一瞥后的点赞。

  于是特别感动于马慧元的“不势利”。她始终在给你讲这样的人这样的故事:未必闻达,不热衷于在媒体公布轶事,留在维基百科上的痕迹只有作品而无“个人生活”;或许再加一句:名声常常远低于实际水平。

  ——弗朗克(Caeser Franck)。倾尽全力写了一些歌剧、康塔塔,都不太出名,可是不管有没有声誉,他都可以在琴上自得其乐。直到生命最后一年,为管风琴写的《众赞歌三首》(Trois Chorals)才最终进入主流曲目。

  ——科迪(Anton Kuerti)。常去大师们不屑一顾的地方演出,主动要很低的演出费,他说太高的费用是会毁灭古典音乐的。某次去了个煤矿小城,仅仅因为那里的一位女士给他写信,说非常想听到你的演出。

  ——查巴(Kiraly Csaba)。全部演出和大师课都免费。把音栓配置玩得相当透,从小一路拿过能拿的所有奖项,后来同时在钢琴、管风琴上试过能试的所有风格。

  ——哲学家的早餐俱乐部。1812年左右剑桥的四位“自然哲学家”,在当年的科学界是泰斗级人物,连达尔文发表《进化论》时也渴望了解他们的态度,然而他们的名字在今天已经近于被遗忘。其中尤其让人深感命运之手拨弄的是巴比奇(Charles Babbage)。他出于富家,梦想发明一种辅助计算的机器,生前花费大笔英国财政经费去造差分机,可直到1991年,英国人按照他的设想和当时的工艺水平制造成功,证明设计没错,当年的世界却已经错过了计算机可能带来的改变;他为了制造差分机雇佣工匠克莱门特(Joseph Clement),合作不欢而散,克莱门特却因为这一场合作,意识到工件标准化的重要性,这在未来影响了全世界的制造业。作者感慨说老英雄没有遇到合适的时代,然而我们面对的其实一直是一个已经成为定式的世界,惟有钩沉出这样一些阴差阳错的情节,方能时时提醒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敬畏之心:我们看到的“科学发展史”无非是幸存的枝节,浅耨深埋的天才、梦想、与时代的缠斗,不知凡几。

  马慧元的管风琴演奏,是能上台演出的水准。她练琴,是那种“不怕否定自己并长期爬坡”的练法。她的写作也是如此,是一种功课:既保持反直觉的训练方式,又秘密收藏着自己的直觉;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填补着他人叙述中的真空,更又小心翼翼地回避着那些被重复而密集地扫射过的区域。做有难度的事情,成功未必可期。然而唐诺讲过这样的意思:好运气经历得太久太长,会质变成某种正常处境,最终变成你损失不起的东西。于是我们看到的那些明明很有才华也很用功的人,在那里重复自己,牢牢地守住自己的阵地。如海明威讲的那样“公众声望日增,作品却往往开始败坏”;而米兰-昆德拉的表达则是:一再重复真没面子。守住“拒绝自我抄袭”这种古典时代做人的基本礼仪,只等待“动态的生长”这件必然会发生的事,真是一种教养。读马慧元的文章,我们知道这样的力量来自哪里。和她喜欢的朱晓玫一样,不在意受众多不多,只“下狠心仔仔细细追摹每个人”。精神长时间集中的难处——和自有其妙处——她收受下来,又弹又读又想,承认进步的途径都是反直觉的,坚信人与人之间的细微区别在艰苦中才能凸显,终于“不害怕纯粹是消耗”的可能性,遂能这样一笔一笔写下去。

  分享激情与分享思想一样困难。不如留给马慧元自己把话说满:“很难引用书中的大量妙语,因为无论一般性结论,还是针对具体谱例的论述,都太容易脱水而死。”弹管风琴的程序员,一方面致力于沟通而非阻隔,希望能为大众多打开几扇窗;一方面又以自己的阅读经验批评那些为大众写的书“总在可写、好写的地方打转,永远在重复标签或者重组标签”。书写者在进退之际或有胆怯——既坚信真正内核的东西主要是业内的交流,又意识到知识积累被“跨界”几乎是一种必然的需求——却没有纵容自己的笔滑向平庸、懈怠、固化,只以不一样的节奏,停停走走,写出此时此地、她所经历的这一截时间中的这个世界。

  (作者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让艺术殿堂成为市民的文化客厅

2019-03-09 10:58:15

  这个周日,凯迪拉克-上海音乐厅将举办“暂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主题开放日活动,这也是音乐厅在修缮前对外开放的最后一天。自3月1日起,上海音乐厅进行封闭式修缮工程,其间停止所有对外演出和经营活动。

  上海音乐厅,是上海第一座由中国建筑设计师设计的西方古典风格建筑。自1930年建成以来,高雅音乐和雄伟建筑之美水乳交融,让上海音乐厅激发了无数艺术家的灵感,也让无数乐迷与古典音乐邂逅相知,留下海派文化的身份象征和历史足迹。

  这座历经沧桑仍光芒毕现的市民文化客厅,预计将在2020年建厅90周年之际,以全新的面貌向公众开放。据上海音乐厅总经理方靓介绍,修缮后的大厅依然保持经典古典乐为主的演出;小厅则将成为一个新的表演空间,更多元化地呈现流行、跨界、爵士等演出。“这里承载着建筑文化和海派文化的宝藏,未来将把更多厅内空间利用起来”。

  方靓表示,期待上海音乐厅与观众再相见时,不同年龄段的人于不同时段,都能在这座精美的艺术殿堂里,获得舒适、温暖和丰富的音乐体验。

  这座爱乐者的圣殿,可以和世界上任何知名音乐厅一较高低

  “应社会之潮流,文化之进步。为国家之光荣,民众之娱乐”,上海音乐厅最早以南京大戏院之名开业轰动一时。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偌大的上海,在此之前找不到一座具备国际水准的电影院。而南京大戏院一建成,六扇大门的华丽门厅、开阔的半圆拱窗、富丽堂皇的穹顶、爱奥尼奥式柱廊、汉白玉的台阶等设计搭配协调、富有层次。匀称雅致的上海音乐厅,正是黑格尔所谓“凝固的音乐”。踏入其中,便如闻交响乐的主题旋律重复、变奏、展开、派生、对比、再现……

  上海音乐厅的外观气派无需赘言,它也一直被视为爱乐者的圣殿。

  1929年,第一部百分之百的有声电影《纽约之光》刚在美国完成。南京大戏院的设计,其实更多考虑的还是默片放映时的乐队伴奏。这使得它在新中国成立后,优先列入了上海改造专业音乐厅的备选项。1959年,中国古典音乐界的灿烂群星汇聚一堂:女高音歌唱家周小燕一曲《夜莺》、俞丽拿奏响《梁山伯与祝英台》、司徒汉指挥大合唱《幸福河》,拿出了一台最高水平的演出,见证了它以上海音乐厅的名字重获新生。交响序曲《红旗颂》、大合唱《中国-我可爱的母亲》从这里流淌到百姓心间,成为永恒的红色经典;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在此奏响第一个凄美的音符,引领中国音乐走向世界;闵惠芬、郑石生等中国音乐家也从这里脱颖而出,成为一代代音乐人心中的偶像。

  绕着音乐厅通宵排队购票的回忆、对古典乐的渴望和追求,让它成为上海观众心头难忘的文化地标。“空气中似乎都有电流”,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艺术总监大卫-芬克尔给了上海音乐厅音效最高质量的评价。著名作曲家朱践耳也曾赞美:“这里的音响效果是上海最好的,无论演出者和听众都愿意选择这里。”

  高水平的音乐会并不使用扩音设备。要满足观众直接听到舞台上原声,建筑必须提供恰到好处的混响时间。而上海音乐厅1.8秒的混响时长,音质已达到世界一流,指挥家陈燮阳认为它“可以和世界上任何知名音乐厅一较高低”,“打着灯笼也难找!”

  保持了古典艺术的雍容典雅,也和弄堂市井和谐相处

  上海音乐厅保持了古典艺术的雍容典雅,平移前几十年来也一直和弄堂市井和谐相处。老上海人知道,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音乐厅白天放电影、晚上开音乐会,“是个大众娱乐场所”。曾几何时,也有不少小年轻相约去音乐厅的迪斯科舞厅赶时髦。

  音乐厅的舞台设计之初,就十分亲民,既小且浅,方便在电影放映之外安排其他戏班演出。抗战胜利后,梅兰芳复出表演《贵妃醉酒》、与俞振飞在此合作的第一场戏《双奇会》,都引起不小轰动。在2002年平移之前,仍能听到西边的弄堂里,不时有邻里的呼唤、锅碗瓢盆的撞击、居委会的摇铃声,幽幽从音乐厅的门缝中溜进来。乐迷们也不将其视为打扰。它是老建筑人文生态和历史记忆的一部分,给音乐旋律更增一分市井的意趣。

  市民对这座音乐客厅感情深厚。2002年音乐厅平移修缮,许多观众在告别演出后迟迟不愿离去。不少爱乐者担心,这位重达5650吨的古稀老人,如何让风烛残年的脆弱墙体、木结构屋顶下没有隔墙的危险结构,扛住平移时的诸多风险。施工人员因为害怕激起对历史建筑的震动,不仅小心将音乐厅内外都“五花大绑”,对接新柱墙时,甚至一律用手工工具,凿除了整整2800立方的混凝土。

  平移后的音乐厅,坐落于花木掩映中。外部保留了西洋建筑的历史风貌,内部设施则以“海上蓝”的主色调重新设计,更为典雅精致。在竖琴状的灯架和暖色调灯光辉映下,纯木制作的古铜色古典欧式座椅搭配淡青色坐垫,让观众如置身蔚蓝海浪、无边月色中聆听仙乐,颇为浪漫。情侣们都将音乐厅作为心目中拍摄婚纱照的理想胜地。

  与观众一起见证那些惊艳时光的历史定格

  翻开上海音乐厅的时光相簿,老乐迷的记忆一定会长久停驻在2005年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的音乐会上——这是指挥大师杨松斯第一次率团访沪,就在来沪前不久,他被确认为2006年维也纳金色大厅新年音乐会执棒者。在13年前的那两个上海冬夜,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等的经典旋律响起,德奥乐团严谨醇厚的传统让台下的观众如痴如醉,观演人群中不乏指挥家卞祖善等国内名家。

  很多人可能有所不知,这支名团其实早在1996年就曾将演出足迹留在上海的舞台。只不过彼时的演出场所——上海体育馆不那么适合古典音乐演出,那场音乐会的执棒者马泽尔,因为万体馆内并不理想的音响效果差点罢工。而时隔九年以后,当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再度回到申城,上海音乐厅用专业的传声效果将它拥抱。在观众狂热的掌声中,乐团欲罢不能地加演两首。

  自2004年国庆节重新开业以来,成功平移的上海音乐厅迎来新的演出高峰,当代众多世界级名团名家在这里留下高品质的节目。2007年深秋,为迎接指挥家克里斯蒂安-梯勒曼麾下的慕尼黑爱乐乐团,音乐厅舞台两侧的音罩被打开,以便容纳乐团超过百人的庞大编制。慕尼黑爱乐上演了查德-斯特劳斯的《唐璜》等多首德奥作品,加演的瓦格纳《纽伦堡的名歌手》序曲气势恢宏的和声,更让这一晚成为乐迷心中的不眠之夜。

  钢琴大师安德拉斯-席夫或许自己也不会想到,他第一次来上海举行音乐会,就创下了上海音乐厅独奏会的加演纪录。那是2013年的初夏,许是因为上海观众的热情点燃了席夫心中的火焰,在全场疯狂的欢呼喝彩声中,他九次返场加演八曲,时间长达58分钟。加演曲目包括巴赫《意大利协奏曲》、舒曼《C大调幻想曲》第三乐章、门德尔松 《庄严变奏曲》、门德尔松《纺织者之歌》……当席夫第九次返场弹奏起巴赫《哥德堡变奏曲》咏叹调时,有观众已泪如雨下。很多乐迷表示,这是上海多年来最富传奇性的一场独奏音乐会。

  茱莉亚四重奏、哈根四重奏、柏林爱乐12把大提琴、圣马丁室内乐团,知名团体悉数到来;钢琴家傅聪在家乡上海举办的首场协奏音乐会、大提琴家王健的全套巴赫独奏大提琴组曲专场音乐会,上海音乐厅记录下众多艺术家的高光时刻……在沪上知名乐评人李严欢看来,音乐厅硬件设施和演出含金量提高的同时,观众的音乐素质和鉴赏能力也在不断“升级”。“如果说音乐厅刚平移后不久,有些人仅仅奔着演出者的名望而来,那么现在有越来越多的乐迷会关心曲目以及演出内容本身。”

  艺术殿堂向普通市民敞开大门

  音乐厅内从不缺乏名家大师的身影。同时,艺术教育的大门也一直向市民敞开着。知音30分是开设在音乐饕餮盛宴前的一道“开胃菜”,乐迷与知名音乐学者、评论家和本土音乐家在这片互动空间内交流。去年知音30分迎来线上直播,把艺术课堂延伸到更广的角落。另一深受市民欢迎的公益品牌活动——约课大师,邀请来沪演出的音乐家们,以“大师班”形式免费指导业余乐器爱好者。

  2012年,第一期音乐午茶在音乐厅的南厅上演。此后的七年里,涵盖古典、民乐、爵士等丰富演出形式的音乐会,在每个工作日的中午12点至1点与市民准时相约,风雨无阻。现如今,音乐午茶已在音乐厅内举办1700余场活动,6000人次的艺术家曾在这里分享他们的音乐,近万余首曲目被演绎。

  “音乐午茶创立的初衷,就是希望让古典音乐能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上海音乐厅艺术教育部主任王左耘透露,观众有不少是附近的上班族,也有很多上了年纪的爱乐者,午间的这一个小时使他们的心灵与音乐完成诗意对话。从过去需要打电话预约席位,到如今通过线上渠道预约门票,音乐午茶的出票方式变了,不变的是一场10元的惠民价格。

  音乐厅致力于打造大人的文化客厅,也希望把这里塑造成孩子们的乐园。2012年,家庭音乐会品牌应运而生。在每月举办一次的家庭音乐会中,每次都会出现针对不同年龄段小朋友打造的主题,并以此选择相应的音乐会形式和演出团体。而在每季度举办一次的“Music妙奏客”主题开放日活动中,观众不仅可以感受音乐厅的建筑之美,还能通过参与老少皆宜的互动小游戏,在轻松有趣的氛围中体验艺术的魅力。

  音乐厅历史大事记

  上海音乐厅(原名南京大戏院)于1930年建成,同年3月26日开张,由中国近代留美归来的建筑师范文照、赵琛设计。《申报》1930年3月16日刊登预告:“应社会之潮流,文化之进步。为国家之光荣,民众之娱乐。同人等本不折之毅力,在本埠爱多亚路自建南京大戏院,建筑业已竣工,行于日内贡献于社会,谨先闻达。”

  南京大戏院从建成至1950年这20年内,主要以放映电影为主,曾获得美国福克斯公司、雷电华公司和米高梅公司新片专映权,是上海一流电影院。上世纪30年代,戏院内放映的美国影片《泰山巨人》曾有数月客满的记录。

  1946年4月5日起,梅兰芳在南京大戏院进行了为期13天的演出。他与俞振飞合作的第一场戏《奇双会》及《贵妃醉酒》演出引起不小轰动。

  1950年,南京大戏院更名为北京电影院,是上海影院行业第一家公私合营的企业。1959年,为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和适应中国音乐专业的繁荣发展,北京电影院在进行了一次重大设备修整后,改名为上海音乐厅。

  为庆祝北京电影院改名为上海音乐厅,1959年上海音乐界进行了联合演出。女高音歌唱家周小燕的《夜莺》,俞丽拿演奏的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司徒汉指挥的大合唱《幸福河》等节目精彩纷呈,代表当时国内音乐界的最高水平。

  1960年5月10日,第一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开幕演出在上海音乐厅举办。1982年,当时面向广大青少年的首期星期广播音乐会在这里上演。几十年来,无数中外音乐表演团体及歌唱家、演奏家在音乐厅留下演出足迹,使这里成为爱乐者的圣殿。

  1985年,上海音乐厅出售纪念贝多芬诞生215年系列作品演出套票时,许多乐迷在音乐厅外绕着圈子通宵排队,场场爆满,一票难求,传递了乐迷们对交响乐的热爱,对古典音乐的渴望、追求。

  上海音乐厅于2002年9月1日起停业进行平移修缮工程,2004年国庆节重新开业。这项工程耗资1.7亿元,当时将这座重达5650吨的“古稀老人”升高了3.38米,并向东南方向平移了66.46米。如此大的建筑物进行平移在国内尚属首次,引起上海市民极大关注,并获得圆满成功。

  岁月深处的名家记忆

  指挥家王甫建(2009年):略感狭窄的舞台似乎让所有的演奏都带有了历史混响的痕迹,缥缈而又厚重,柔和而又华丽,就像上海这个城市,各种风格、各种韵味、各种感受……都融合在一个时代、一个空间里。

  作曲家朱践耳(2010年):1962

  年5月5日第三届“上海之春”音乐节,我的《英雄的诗篇》在上海音乐厅首演。这是为毛泽东诗词五首谱曲的大型交响作品。改革开放以来,我的许多新作也几乎都在上海音乐厅首演。例如,1982年我的交响组曲《黔岭素描》在音乐厅首演时,正好瑞典国家电台派员来沪,当场录下这部作品的演出实况,带回国后就来信询问乐谱。第二年,瑞典广播交响乐团在斯德哥尔摩演出了这部作品。2004年11月我的交响乐作品专场《天地人和》以及2006年5月我的管弦乐新作品专场《童心》,同样都在这里上演。可以说,没有上海音乐厅,没有我的工作单位上海交响乐团,就没有今天的朱践耳。

  作曲家吕其明(2010年):上海音乐厅是上海历史保护建筑,也是上海音乐界的一块重要阵地,她记载着上海音乐事业的点点滴滴。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我创作的作品就开始在上海音乐厅不断地演奏,其中有许多作品的首演都是在上海音乐厅举行的。1962年,我同人合写了交响乐《郑成功》,当年即在上海音乐厅首演了第一乐章,次年又演奏了完整的四个乐章,取得了成功;1964年,我写了抗日题材系列交响诗《铁道游击队》,在上海音乐厅首演;1966年,我的交响诗《首战平型关》又在上海音乐厅首演并获得成功;后来,我写了一部交响叙事曲《白求恩》,同样是在上海音乐厅首演……

  大提琴家拉茨科(2014年):我以全场80元人民币的价格,在上海音乐厅开启“大师公益”系列首场演出,这也是我在中国的首场音乐会。我并不是因为钱才来演音乐会的。如果一个项目非常好,我愿意做,那钱就是次要的了。音乐本来就应该对所有人开放,而不只是为那些买得起门票的人。

  小提琴家穆洛娃(2018年):上海音乐厅是我最喜欢的音乐厅之一。她看上去很像意大利某些风格古老的剧院,声效却没有那些剧院那么干,相反很干净、纯粹。当我独自在台上演奏小提琴时,最渴望的就是能和乐迷构建起亲近的氛围。尽管上海音乐厅内超过了一千个座位,但当我用音乐和每个观众交流时感到并无障碍。

·蒋雯丽反串男角出演音乐剧《庞氏骗局》

2019-03-09 10:54:48

  近年来,各种非法集资和网络金融诈骗案件层出不穷,其中很多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这样的套路并不新鲜,早在1919年就有人策划过——这就是著名的“庞氏骗局”。2012年,法国导演大卫-莱斯高将这个金融诈骗“始祖”的故事改编为音乐剧《庞氏骗局》。央华戏剧将其作为2019年度大戏带到中国,特邀原版导演大卫-莱斯高亲自来华,蒋雯丽则反串演出男主角,江映蓉、戴军、赵子锌、林麟、王维倩、苏晔等担纲主演。

  二十世纪初的美国,一个名叫查尔斯-庞兹的意大利移民在经历了十五年的一事无成之后,来到波士顿开始策划一起金融骗局。他对外号称,自己的投资计划可以在45天之内达到百分之五十的回报率。然后,他把新投资者的钱付给最初投资的人,诱使更多的人上当。由于前期投资的人回报丰厚,七个月内,庞兹便吸引了三万名投资者。这个计划让庞兹在一年内就成为了百万富翁。这场阴谋持续了一年之久,人们才清醒过来,后人称之为“庞氏骗局”。

  大卫-莱斯高是法国当红作家、戏剧导演、音乐家、演员。他的创作涉及多领域,戏剧、古典歌剧、音乐剧、大合唱等。1999年至今,他的作品曾在法兰西喜剧院、巴黎城市剧院、兰斯剧院、巴黎圆点剧院等数十所法国剧院上演,并有多部作品在世界范围内进行巡回演出。法国剧作家和作曲家协会(SACD)曾两次将话剧创新奖授予大卫-莱斯高。2009年,他还在世界三大戏剧奖项之一的莫里哀戏剧奖中获得戏剧启示奖。他同时担任法国两所重要剧院——巴黎城市剧院和兰斯剧院的签约艺术家,这两所剧院各有不同的风格。

  2012年,由大卫-莱斯高创作、作曲、执导的音乐戏剧《庞氏骗局》在法国首演,连续七年成为国立戏剧中心、巴黎城市剧院、斯特拉斯堡国家剧院等法国各大剧院的热门剧目,至今已演出百余场次,观众达到数万人。

  这部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改编的目前唯一一部讽刺金融骗局的音乐戏剧《庞氏骗局》,将带领观众穿越回到百年前,通过庞兹的投机经历,目睹一场已经被预知百年后即将发生的金融危机。同时,该剧还用喜剧的方式对虚假经济进行嘲讽和抨击。观众在轻松愉悦中看完全剧的同时,也会对剧中深刻的现实主题产生强烈共鸣和反思。

  特别令人惊讶和期待的是,蒋雯丽将在剧中反串出演男主角查尔斯-庞兹。央华戏剧总制作人可然表示,原本打算邀请蒋雯丽出演剧中女主角,但蒋雯丽表示有点“不过瘾”,反而对男主角的心路历程很感兴趣。导演对此也很认可,认为这是一个“绝妙的主意”。其实早在电影《师父》中,蒋雯丽就曾以男装示人,饰演江湖话事人邹馆长,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并且凭此角色获得金马奖提名。这次在舞台剧中反串出演男性角色,也是蒋雯丽在表演上的一次突破。

  中文版《庞氏骗局》的女主人公,查尔斯-庞兹的妻子Rose则由当红歌手江映蓉出演。2009年,来自四川的江映蓉凭借扎实的唱跳实力以及大气的舞台风格,一举夺下快乐女声全国总冠军,出道后发布包括《练习题》《把握你的美》《坏天使》等金曲,并参加2011年《舞林大会》获得亚军。江映蓉出道至今共获得包括中歌榜年度金曲等几十项大奖,6次登上湖南卫视跨年晚会,获得大众的赞可以及喜爱。其付出的努力奠定了其华语乐坛实力唱跳女歌手的地位。此次是江映蓉第一次出演音乐戏剧,对此,她充满了向往和期待。她表示:“我是一个唱跳型歌手,对于出演舞台剧,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经验。但是,我对舞台剧一直有憧憬、向往,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好好学习,期待这部作品能够帮助我找到另外一个自己,能够在舞台上尽情地释放和表达。”

  据悉,中文版《庞氏骗局》将作为2019年中法文化之春首个项目,于4月26日至28日在北京保利剧院进行首演,北京站结束后将进行全国九城市的巡演。

 

·“给藏族音乐赋予新的力量”

2019-03-09 10:50:55

  作为专家推选的“踢馆”歌手,不久前第一次登上湖南卫视《歌手》2019的舞台的新生代藏族说唱组合ANU只准备了两首歌,两人笑言“因为没想过会‘踢馆’成功或会晋级走很远”。而接下来的战绩让他们激动不已:作为节目中第一组参与“踢馆”赛的歌手,ANU凭借一曲《Fly》击败人气歌手获得“踢馆”资格后,又以《Apologize》拿下第四名,一举“踢馆”成功,成为前几期节目中的一匹黑马。

  “他们完全颠覆了人们对藏族音乐的认知,把现在的流行音乐像流行摇滚、电子音乐、说唱音乐和藏族民歌的基底糅合起来,在流行歌坛上他们的原创是独树一帜的。”ANU打动观众和评委的,是他们扎实的唱功和创新的曲风,纯藏语演绎加上Rap元素为《歌手》舞台带来了强大的冲击力,也把这个年轻的藏族组合带到了更多观众面前。

  来自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囊谦县的藏族说唱组合ANU,由90后歌手宫巴和巴雅组成。ANU从藏文音译而来,意为“少年”。ANU这个组合是两人在公交车上临时起意结成的,因为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玩伴,同时也希望自己对音乐的热爱可以一直那么“少年”。3个简短的英文字母名字彰显了两人的风格,而特意用英文来命名,是为了传达两人将民族风格与国际化音乐接轨的决心。

  《歌手》2019联合新浪微博开启了全新“踢馆”赛制,通过全民举荐VS专家推选,踢馆歌手二选一,舞台对阵即时决定。竞技元素的增加给舞台上的对决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能进入踢馆环节,表示我们的音乐被大家接受了,这是一种新的音乐形式,我们会继续尝试不同的音乐风格。”ANU一改过去藏族歌手演唱的方式和唱腔,让人们知道,原来藏族音乐还能“玩”出这么多新花样。

  其实早在2016年ANU就发行了首张原创迷你专辑《ANU》,其中专辑同名歌曲《ANU》是具有浓烈藏族风格的Rap,一经上线便广受嘻哈爱好者的关注,后续又推出了《Joke》《Fly》等几首藏语说唱,呢喃的陈述与突如其来的爆发式藏语说唱配合着极强的节奏,歌曲既有藏族音乐的魂又有流行音乐的骨,成为ANU的独特标志,给听众带来诸多新鲜感。

  “飞,飞吧,若不飞翔,生命将会流逝;若不飞翔,梦想将会破灭。展开自由的翅膀,带着神奇的梦想,穿过轮回,飞往幸福之地,追寻内心深处的灵魂……”2017年夏天发行《Fly》之后,ANU在藏区一夜成名,这首歌是他们的原创歌曲,将流行音乐、藏族音乐和说唱完美融合,给人以空灵纯净的感觉。通过抖音平台,这首歌一度成为“神曲”,也正是因为这首讲述梦想和积极向上生活态度的歌,这个组合开始慢慢被大众知晓。

  从青藏高原到《歌手》舞台,宫巴和巴雅说他们一路走来“路弯弯”。宫巴从小学起就自学笛子开始民间弹唱,凭着对音乐的热爱和家人的支持,进入四川省藏文学校主攻藏文,并系统地学习了藏族传统文化;而巴雅则在青海艺术学院修习了4年美声,业余时间坚持自学流行唱法,为日后找到自己的歌路打下了扎实的知识底蕴。而这些都成了日后成就他们独特音乐的财富。

  来自青藏高原的ANU,对藏文化有着浓厚情结,在《歌手》2019踢馆赛中,他们更带来了藏区著名非物质文化遗产——藏戏,让观众评委眼前一亮。

  ANU表示,他们想通过跟世界通用的流行音乐结合来让大家认识藏戏,认识更多藏族的优秀文化。

  宫巴说,初中时自己比较调皮,文化课不好,向家人申请去做音乐。“做音乐人最基本的是什么?”哥哥问他。“唱歌呗。”“不是,是文化。”这句话宫巴一直记到今天。

  “我们一直在藏区长大,十几岁去内地学习的时候并不知道藏区那些音乐形式的价值,后来回去待了一段时间,两人在拉萨不同的场合唱歌,包括去学习去旁听,然后我们觉得要不要尝试一下,加一些我们自己的本民族的东西。”那些年宫巴和巴雅不断寻找自己想要的音乐风格。

  当流行、摇滚、藏语Rap、电子、民族乐器多种音乐元素融入他们的歌曲后,就有了《Fly》。

  “这么多年,我们听的音乐很多元化,我们可以接受各种音乐形式,并且不断尝试将不同音乐形式与藏族音乐进行结合,已经在《歌手》2019舞台上表演的两首歌,风格就完全不同。没有风格,就是我们的风格。”在ANU看来,最终回归的音乐原点,是属于自己的文化根源,“你走出来再回望的时候会发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藏族音乐的成长和发展需要像ANU这样具有创新精神的音乐人,给藏族音乐赋予新的力量。”有网友留言。值得关注的是,《歌手》2019节目组推出了原创音乐基金,表明对原创的重视。踢馆赛中,首发歌手刘欢和杨坤把票投给了ANU组合,表明自己支持原创的态度。

  近年来国内比赛类、选秀类的音乐电视节目遍地开花,作为一档持续现象级音乐竞技类节目,《歌手》今年已经进入第七个年头,把挖掘中国乐坛创作的新生力量当成节目的重要使命。

  “从流行趋势来说,现在全世界最火的歌手都是有创作属性的。”让总导演洪啸自信满满的是,节目大部分首发歌手都是创作型歌手。洪啸希望大家关注的不是谁走谁留,而是那些从这个舞台上传播出去的好作品。

  几轮征战之后,ANU带着观众的祝福暂别《歌手》2019舞台,而他们的一曲《Fly》却开始从这个舞台流传开去。自己实现梦想后,ANU试图通过音乐唤醒更多年轻人坚持自己内心的追求。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吴晓东

·歌剧电影让更多人“亲眼”看

2019-03-09 10:48:36

  近半个世纪以来,苏联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和鲍里斯-利沃维奇-瓦西里耶夫笔下的同名原著小说一直在中国广受欢迎。2015年,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七十周年,国家大剧院把这个影响了几代人成长的故事搬上了歌剧舞台。自首演开始,这部由唐建平作曲,王晓鹰执导,张扬、徐晓英、刘恋等歌唱家们演绎的歌剧作品已历经三轮、共计17场演出。在音乐方面,《你们可听到我的呼唤》《黎明就要来了》等咏叹调的旋律感人至深;剧情上,时至今日,年轻女兵鲜活的生命在战火中陨落的悲剧仍然让观众倍感残酷和震撼。去年9月,国家大剧院带着歌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回到它的诞生地俄罗斯演出,收获了异常热烈的反响。当《喀秋莎》的曲调响起时,台下许多观众的眼眶都悄然涌出了泪水。

  2月17日、18日,歌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来到了上海大剧院和苏州文化艺术中心。只不过这一次,艺术家们不是在真实的舞台上,而是在银幕里为观众们献上表演的。

  作为剧场艺术的集大成者,歌剧永远是光彩夺目的。但因为场地座席和演出时间等许多因素的限制,当一部歌剧作品在某地的剧院上演时,能走进剧场一睹的人永远都在少数。此外,由于舞美制作通常相当庞大,需要调用的演职员也非常之多,歌剧的巡演也从来都非易事。那么,一部优秀的歌剧作品被耗费无数心血制作出来,怎么才能让它在更大限度内被大家所了解呢?

  越来越多的剧院和制作团队把目光投向了“电影”这种相对自由便捷又能保证质量的载体。从2013年起,国家大剧院开始试水歌剧电影的拍摄与制作,成为国内首家拍摄歌剧电影的表演艺术机构。截至目前,大剧院已经拍摄了《长征》《金沙江畔》《骆驼祥子》《天下归心》《图兰朵》《阿依达》等近30部中国原创、西洋经典歌(京)剧电影。通过参加北京、上海国际电影节、中美电影节等国际影展,举办“国际歌剧电影展”、“歌剧电影进校园”等特色品牌活动,大剧院在国内外19个城市的影院、剧院和高校放映了1400场歌剧、京剧、芭蕾电影,再加上百余场艺术家见面会、歌剧导赏、专家讲座等活动,惠及观众近30万人次,这个数字,需要大剧院能容纳2081名观众的歌剧院座无虚席地上演近150场演出才能达到,其间耗费的人力和物力是非常巨大的。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歌剧电影的制作从去年年初就开始了。国家大剧院邀请上海广播电视台滕俊杰团队,采用了最先进的4K超高清、全景声技术手段,以求还原出沉浸式的观赏效果。“观众们在剧场中看演出时有一个恒定距离,在一成不变地观赏舞台,后排的观众看到的清晰度会受到一定的影响,但电影全然不是。一个几层楼高的巨大特写出现在观众面前时,任何细节都会被无限地放大,如果不注意的话,这些到时候都是败笔,惨不忍睹。”担任歌剧电影导演的滕俊杰曾在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为此,无论是歌唱家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都做出了更加“精细”的努力,比如,歌唱家在台上要随时保持表演的状态,不能因为“没有戏”就放松情绪;负责服化道的团队也要在服装、妆容、假发和皮肤的衔接等种种细节上多番调整,好让平时浓重夸张的舞台妆更加适合电影观众的审美;后期制作则需要从收集到的众多片段中挑选出最好的时刻……

  2018年12月,《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歌剧电影在北京迎来了首映。尽管距录制已过去了八个月之久,艺术家们最完美的表现仍然穿越时间和空间,震撼着当时未能走进剧场观看演出的观众。本次,《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歌剧电影造访上海和苏州,正式开启了它的全国展演之旅,唐建平、王晓鹰、滕俊杰、张扬、徐晓英、刘恋等剧组成员也来到放映现场,分享了台前幕后的制作故事。接下来,更多的观众将通过电影,一览这部作品的魅力所在。

  此外,国家大剧院歌剧电影展映基地签约揭牌仪式前天在苏州文化艺术中心举行。今后,苏州文化艺术中心将成为大剧院在全国的首个常态化歌剧电影展映基地,持续为苏沪地区的观众奉上高品质的作品。

·这一次,挑剔的欧洲观众被征服了

2019-03-09 09:54:12

  ——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欧洲巡演传递中国年味

  2月11日,江苏省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结束25天的欧洲巡演回国。

  作为国家艺术基金和江苏省艺术基金扶持项目,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此次欧洲巡演于1月16日在德国汉堡音乐厅开演,历经比利时、意大利、瑞士、奥地利、匈牙利等国,2月9日在俄罗斯莫斯科扎里亚季耶音乐厅收官。其间13场演出跨越欧洲9个国家,总行程2万多公里,超过1.5万名观众购票观演。对海外华人来说,民族音乐的到来恰如久违的乡音;对外国友人来说,此次巡演成为他们了解中国的窗口。

  热情:从中国北京到世界舞台

  在香港中乐团担任10年演奏员后,2017年,湖北小伙高山与同在乐团工作的爱人离开香港,双双加入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没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新乐团能演奏出这样的作品。”这是高山对这家民族管弦乐团的初体验。如今一年过去,不仅团员自己清楚地感受到各自的进步,圈里的同行和专家也给予了他们充分的认可。

  “同一首作品,一年间,我们在熟练程度和呈现效果上都有了很大提高。”高山说。1月14日,出国前一天,乐团还在北京国家大剧院参演《致新时代——大型原创交响音乐会》。登上国家大剧院、欧洲巡演这两件大事都是这个成立仅一年的乐团追梦路上的第一次。

  在中国农历新年期间到历史悠久、文化氛围浓厚的欧洲开展巡演,面对当地观众挑剔的目光,苏州民族管弦乐团在演出曲目上下足了功夫。本次巡演由指挥家、乐团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彭家鹏担任指挥,由二胡演奏家、乐团艺术指导朱昌耀担任独奏。与“华乐苏韵”的主题相呼应,乐团选择了《春节序曲》《我的祖国》《茉莉花》《二泉映月》《庄周梦》《澳门随想曲》等经典曲目,并在返场时加演西方名曲《威廉-退尔》《雷电波尔卡》《斯拉夫舞曲》等,既突出中国元素,又不乏西方观众熟悉的作品,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欧洲观众对艺术的热爱和对演奏员的尊重令乐团高胡代理首席孙瑶琦印象深刻,更让演奏员们备受鼓舞。早在出发前,乐团就不断接到各音乐厅演出票售罄的消息。演出时,即便在大雪天,观众也如约而至,全部着正装出席。从现场反馈来看,当演奏欢快的曲目时,观众听得非常兴奋,不断鼓掌叫好,当演奏《二泉映月》时,偌大的音乐厅安静极了,人们都沉浸在音乐营造的凄婉氛围中。

  热爱:弘扬中国民族音乐文化

  今年恰逢中俄、中波建交70周年,作为中国文化和旅游部2019年海外“欢乐春节”活动的一部分,苏州民族管弦乐团也参加了相关文化交流活动,以民族管弦乐的形式,展现中国灿烂的音乐文化。

  大年初一,中国人喜迎新春佳节之际,苏州民族管弦乐团走进波兰首都华沙,开启第11场演出。这天,当《我的祖国》的音乐响起,乐团每个人都充满了自豪和骄傲。

  彭家鹏说:“正因为对弘扬中国文化有使命感,苏州民族管弦乐团选择主动出击,走向世界舞台,弘扬中国民族音乐文化,展示苏州和中国的文化魅力,彰显中国人的文化自信。”

  在诞生了海顿、莫扎特、舒伯特、约翰-施特劳斯等音乐大师的“音乐王国”奥地利,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到来让当地民众兴奋不已。演出结束后,很多观众围住演奏员,表达赞赏之情,并对各种中国民族乐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现场氛围热烈而温馨。欧洲著名乐团奥地利蒂罗尔节日乐团的艺术家们观摩了演出,该乐团首席西格尔托塔在演出结束后与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艺术家们亲切交流,对演出给予高度评价。他表示:“中国民族乐器与西方乐器有非常大的不同,有着非常美妙且富有个性的音色,各种乐器在乐团的演奏下形成了完美的音乐组合。”

  为让观众更好地了解中国民族音乐,乐团相关人员与观众现场互动,不仅向他们介绍了琵琶、阮、二胡、笛子等中国传统乐器,还进行了演示表演,点滴间传播中国悠久的传统文化。

  热闹:音乐将我们的心连在一起

  火爆的场面几乎出现在每场巡演中,成为最好的新年礼物。在瑞士琉森文化艺术中心演出时,乐团本计划对本场演出进行全球直播,但因为售票火爆,剧场没能留出摄像机的位置,不得不改换直播场次。此场演出一再加演,持续了2小时35分钟。91岁的当地观众伊丽莎白当晚穿着中国传统的民族服装,在演出大厅里十分抢眼。伊丽莎白说,她从小热爱中国文化,今天中国乐团的演出满足了她对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期待,是她听过的最棒的音乐会之一。

  在德国德累斯顿文化中心,大雪冰冻没能挡住观众的热情,演出结束后观众用中文高呼“新年好”,久久不愿离去。演出转站途中,很多看过演出的当地民众遇到乐团的大巴车,会热情地打招呼,追问下次演出的地点和时间。

  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欧洲巡演最后一站奏响莫斯科扎里亚季耶音乐厅,这也是该剧场2017年建成后迎来的首支中国乐团。这次演出每首曲目结束,掌声都持续两分钟之久。特别在加演俄罗斯名曲《卡林卡》时,出现指挥一面指挥乐团一面侧身指挥观众合拍的热闹场景。

  中国驻俄大使李辉表示,2019年是中俄建交70周年,中国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来到,为俄罗斯朋友及旅居莫斯科的侨胞带来了动听的中国春节民族音乐会。正如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新年音乐会是欧洲民众庆祝新年的象征,这场音乐会也用中国的音乐语言向听众传达中国人民在庆祝春节时的喜悦、欢乐以及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和向往。美好的音乐将我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如今,音乐“神童”都去哪儿了?

2019-03-09 09:51:01

  王健、郎朗、李云迪、牛牛……从上世纪80年代到新千年,一批又一批“音乐神童”为人所熟知。然而,到了眼下,论起家喻户晓的“音乐神童”,除去现已成为影视圈宠儿的欧阳娜娜,人们或许很难再多说上几个名字。

  “音乐神童”缘何在国内越来越少?在业界看来,这和古典音乐教育的普及密不可分。当琴童的整体水准都得到大幅提升时,一个琴技卓越的孩子便不再显得稀奇。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钢琴系副教授朱昊冰认为,音乐的表现固然离不开技术的训练,但技术永远是为音乐的灵魂服务的。“而真正有灵魂的音乐,来源于一颗充盈丰满的心灵”。

  当人们的视线不仅只盯着琴童的技巧,开始关注琴技背后的情感和心灵,这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激发孩子对艺术的热爱,比培养只有技术的“神童”更重要

  根据中国乐器协会的数据统计,近十年来,中国钢琴的年产量每年都超过30万台,达到世界之最。我国学习钢琴的琴童数量同样称冠全球,超过3000万。在北上广等大都市,从街头到巷尾都能听见窗户里传出的悦耳琴声。一个孩子至少会一门乐器,音乐教育逐渐变得和语、数、外同等重要。

  “X岁学琴、X岁学完钢琴10级的全部内容、X岁举办首场独奏音乐会……”物以稀为贵,过去人们见到这样的报道,可能会对琴童的水平啧啧称奇。“音乐神童”被“造”出来的背后,也曾潜藏着一些家长的期待:希望孩子天赋异禀,成为比肩郎朗、李云迪的大明星。不过现在,高水平的琴童早已屡见不鲜,更多家长对为什么要让孩子学琴,也有了不一样的答案。

  “现在我很高兴地看到,绝大多数家长让孩子学琴,主要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艺术修养,而不是让他们去做能赚大钱的音乐家。”根据大提琴家王健十几年来的观察,他发现整个中国社会不仅在追求物质上的富裕,也越来越寻求心灵和精神层面的美好。从音乐到美术,让孩子学乐器、进博物馆参观,提升他们对美的感知力,激发他们对艺术的热爱,在不少家长心中,已比培养出一个“神童”更重要。

  在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取得钢琴演奏博士学位后,归国致力于钢琴演奏和教育的朱昊冰告诉记者,如今国内钢琴教育者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相比以前动辄要求学生手指能动得多快,现在老师们更注重如何通过教授一门乐器,使孩子们能在领略音乐之美的过程中,深入学习并了解作品的人文精神与思想内涵”。

  音乐教育环境愈加完善,学会一门乐器不再那么困难

  有“音乐神童”之誉,有人认为王健的成功,与他出生在一个音乐家庭有直接的关系。可很多人有所不知,王健幼时的学琴环境并非那么“友好”。他出生时,家里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小小的床。王健学琴就是坐在那张小床上,父亲用中提琴插上一根筷子,做成一把“袖珍大提琴”让儿子练习。那时王健的母亲不在上海,日复一日,父子二人在琴声中相依为命。

  若和王健小时候对比一番,不难发现今天琴童的学习环境要好得太多。如果经费足够,几乎不愁找不到好乐器和好老师。出身波兰音乐世家的社会学博士伊莎贝拉-瓦格纳,更在她的著作《音乐神童加工厂》中抛出以下观点:在一个完善的教育环境中,绝大多数正常人都可以通过一定方式学会一门乐器,并没有太多所谓的天赋。

  反过来说,幼时艰苦的学琴环境,也在某种程度上成就了王健。当时他的生活很简单,没有电脑或电视,拉琴就像玩耍一样。“并无其他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所以我在练琴时倾注了百分之百的专心。”而现在的小朋友,人手一个平板电脑、游戏机,全身心投入音乐的可能性大大降低。此外,当大多数人都有条件学琴,并处于“标准流水线”培养模式时,或许也损耗了一定的独特性。

  能学会甚至学好一门乐器已不再困难,但真正的大家绝不只靠“手艺活儿”取胜。朱昊冰的导师——著名作曲家、钢琴家王建中常常这样教育她和其他学生,“你们不仅仅要成为钢琴家,更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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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健回应“神童”话题:

  最难是追求深刻情感的回应

  很多人对“音乐神童”的评判标准,往往是看孩子几岁就能演奏多难的曲目。而享誉国际的大提琴家王健可谓非典型“神童”。当年9岁的他之所以被大提琴大师斯特恩称为“天才”,并不在于技巧有多么高超。

  如今已到知天命之年的王健,多年来听过不少年轻人拉琴,他认为技术优于少年时自己的数不胜数。“不过,很多人会将练琴作为父母或老师布置的任务去完成,只有极少数人还会努力通过音乐寻找一种更深的情感。”回望起记忆里的那个9岁少年,王健认为这才是自己打动斯特恩的关键。

  “小时候练琴,虽然老师也表扬过我,但中国文化讲究含蓄,没有人会直接对我说你是‘神童’。”事实上,王健从小就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心中有着理想的声音、情感和境界。“哪怕别人说我再好,还是会暗暗较劲,希望能更轻松地奏出想要的效果,仿佛在追逐一个永远达不到的目标”。

  王健说,想要在音乐专业上有所建树的孩子,必须对韵律、音准和声音敏感,并且对深刻的情感有所反应。而“音乐神童”年少天赋异禀,亦只是把小小的钥匙,要成为伟大的音乐家,还得继续走好未来人生的每一步。

·中提琴泰斗 吴育绅的“琴棋春秋”

2019-03-09 09:48:07

  2018年12月20日,我国中提琴演奏艺术学科的创建者之一、一代中提琴泰斗吴育绅谢世,享年80岁。吴育绅是国家一级演奏员、原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团长、中提琴首席,他生前担任中央音乐学院、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等高校客座教授。同时,他又是棋界一圣手,担任首都文艺界围棋联谊会副秘书长。

  吴育绅高中考入沈阳音乐学院附中,升入本科后进入俄国教授依基尔-德贝尔新开设的中提琴班,成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中提琴专业本科毕业生之一。吴育绅具有极高的音乐禀赋,他有着敏捷的左手和柔韧的右手,无论是合奏还是独奏,都能迅速掌握作品。在青年时期,他就涉猎了一大批西方经典中提琴作品,为以后的演奏实践和教学工作建立了很高的起点。吴育绅1963年毕业分配到中央芭蕾舞团交响乐团,旋即在芭蕾舞剧《吉赛尔》中,以高品位演奏了二幕双人舞的著名中提琴独奏,一炮打响,奠定他实力派演奏家的声望。

  改革开放初期,吴育绅就开展了与外界的艺术交流,他与来访的美国中提琴家格雷厄姆建立了密切的个人交往,切磋琴艺,带领学生观摩演出和互动,让学生们对国际先进的演奏技法有了感性认识,同时自己也有魄力地采用先进的演奏技法,在演奏理念上迅速得到提升,步行于中提琴演奏艺术的前沿。1981年到1983年,吴育绅在北京组织、指导并主持了三届中提琴演奏会,参加者以吴老师的弟子为主体,来自中央音乐学院、解放军艺术学院、四川音乐学院、在京各大专业乐团以及部队文工团的学生、演奏员。演奏形式多样,作品风格多样,声势浩大,影响广泛。演奏会上演奏了诸多中提琴经典作品,许多作品是国内首演,并介绍了一批当时不为国内所熟知的中提琴作品。演奏会上曲目的难度、广度,演奏者音乐和技巧的表现,以及整体的规模和水平,都属史无前例。演奏会促进了我国的中提琴教学,为我国中提琴艺术的发展注入了动力。

  吴育绅是我国中提琴教育领域中的一代宗师。他的门下聚集了一大批中提琴学生,许多学生在很短的学习时期后就走上了专业道路。在北京的乐团中,他的学生比比皆是,有的甚至占到“半壁江山”,许多人成为乐团的中提琴骨干和声部首席,还有许多学生走向了世界。吴老师教学注重示范和启发相结合。他的示范非常精彩,令人陶醉,上他的课就是一种艺术的享受,同时,他对技术技巧的点拨又鞭辟入里。因此,学生们从他的课下来,没有收获和提高都难。当年乐谱奇缺,吴老师经常为学生手抄乐谱,我现在还保留着他牺牲午休时间为我手抄的贝多芬《F大调浪漫曲》、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选曲等乐谱,都是移植为中音谱号的,这些乐谱饱含着他对学生浓厚、殷切的期望,由此可见他在培养学生方面的呕心沥血。20世纪80年代起,吴育绅在首都高校担任客座教授,曾获得2016年中国青少年音乐比赛北京赛区优秀教师奖和维也纳国际音乐大赛2017年北京弦乐大赛优秀指导教师奖。

  吴育绅主编了《中央音乐学院海内外中提琴(业余)考级教程》,这是我国中提琴史上的一件大事,前所未有地建立了一套中提琴社会教学的考评体系。吴育绅还编著有《中提琴中级练习曲25首》和《中提琴外国乐曲10首》。吴育绅以深厚的学养,从俄文原版翻译了《中提琴艺术史》,这是苏联音乐家波尼亚托夫斯基1984年出版的最新研究成果。这部译著丰富了我国中提琴艺术的理论建设,成为中提琴家们的案头必备。

  吴育绅还是一名驰骋三大棋类的奇才,大学期间获辽宁省六棋手邀请赛并列第一,并有着能够同时下三盘盲棋的绝技。吴育绅大学期间还获得沈阳市国际象棋冠军。1964年,非专业棋手的吴育绅加盟国际象棋北京队,跻身于专业棋手参加了全国棋类锦标赛,赛出了好成绩。1991年,首都文艺界围棋联谊会访日期间,吴育绅接受日本超一流九段武宫正树授五子的指导棋,取得胜利,惊动了日本围棋界。

  吴老师前年出版的回忆录《琴棋春秋——我的音乐生涯60年》一书,成为音乐爱好者和棋类爱好者们的良师益友。吴老师走得很突然,但也很潇洒。对于他来说,人生只是“一盘没下完的棋”,从此,他在天堂继续书写那“琴音袅袅、棋风郎朗”的“琴棋春秋”。

·交响乐:走出孤芳自赏 追求雅俗共赏

2019-03-09 09:45:24

  ——访全国政协委员、作曲家关峡

  “音乐是让人听的,但光让人听还不行,还要供人欣赏,要做到雅俗共赏。”春节前,全国交响乐创作与发展座谈会在京召开,全国政协委员、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交响乐团原团长、作曲家关峡在会上的发言掷地有声,“我们现在有很多新创作品大家不愿意听,作曲家陷入孤芳自赏的状态,这个现象一定要改变。交响乐就是要做到让人产生共鸣,引起共振,在共振的过程中产生情感升华,触发思想激荡,引发心灵净化。”

  执掌中国交响乐团十余载,关峡对如何提高中国交响乐水平,有许多切中肯綮的肺腑之言。这些话他酝酿已久,准备在今年全国政协小组发言上与大家交流。“作为指挥家,要把沉甸甸的责任端在手上。指挥贝多芬作品你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是你若认真诠释中国的新作品,就有可能成为世界一流指挥家。”关峡为中国指挥家进上一言。他说,指挥家是乐队的灵魂人物,对原创作品的解读和二度创作,关系到作品第一次呈现给听众时的面貌,这往往关系着作品的成败。

  “中国的指挥家大都有足够的经验,知道一个原创作品到他手上应该怎么把握,才能让作品以最好的状态呈现给听众。但是也有一些指挥家,对音乐作品的理解太肤浅,认为就是打打拍子,他们没有给听众带来感动、激动和启迪,没能给听众提供美妙的享受。指挥家要多跟作曲家进行深入探讨。”关峡说,指挥家只有认真对待新创作品,深入研读,发掘韵味,才能驾驭乐队奏出最美妙、最感人、最辉煌的声音。

  他不仅关注音乐创作这个“软”的方面,还关注着音乐环境这个“硬”的方面。去年两会,作曲家关峡抛出一个“硬”提案——打造首都音乐文化核心区,需夯实硬件基础。

  这是一个很实在的提案。首都音乐文化核心区存在停车难、吃饭难等实际问题,配套设施有些滞后。音乐厅恢宏大气,里面的音乐作品水平越来越高,但是音乐厅底下和外部的环境却难以让人满意,不免让人们精神享受的品质稍打折扣。

  一年过去了,关峡的提案不仅让广大音乐爱好者拍手称赞。同时也被国家和北京相关部门纳入总体规划,其中有些具体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记者手记

  中国音乐的思考者

  《围城》《我爱我家》《小龙人》《激情燃烧的岁月》《士兵突击》……这些电视剧里让人过耳难忘的旋律,大多出自关峡之手,少部分是他与人合作。同时,关峡又以《悲怆的黎明》《木兰诗篇》等民族歌剧,《霸王别姬》《第一交响曲》《大地安魂曲》等交响乐作品蜚声世界。他执掌中国交响乐团十余年,使乐团在世界舞台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数十年间,他始终在为中国音乐的发展思考着、实践着。

  这个春节,关峡是在老家郑州度过的。他回到了出发的原点,但作为作曲家,他的思绪一直在路上,一刻也没有停歇。

  第三届深圳“一带一路”国际音乐季将在3月举行,作为音乐季艺委会委员,他参与创作的整台原创音乐会《深圳诗篇——新时代交响》将是音乐季的重头戏之一。“希望为新时代的交响音乐创作打造出样板。”关峡说,培养青年一代作曲家群体,让他们的才华绽放出来,也是目的之一。

  同时,钱塘江的潮水也在关峡胸中涌动。去年,他3次赴杭州钱塘江采风。今年夏季,一部关于钱塘江的交响乐作品将在江畔奏响。

  (本报记者 郭超)

·和莱牌口琴

2019-03-09 09:43:24

  我在汇文中学读书的时候,学校的口琴队在北京市很出名。因为教授音乐课的季恒老师是位当时颇有些名气的口琴演奏家,名师出高徒,能够进入口琴队的同学,自然个个身手不凡。

  我刚读初一,口琴队到各班选人,在我们班选中了我和小袁两人。我只去了两次,未再坚持。一是对口琴我并不大喜欢,二是需要每个人买一把口琴,我家那时拮据,我不忍心张口要钱。小袁和我不一样,他的父亲新中国成立前是个资本家,虽然经过公私合营,买卖归了公,但落魄的凤凰还是比鸡大,他家离我家很近,住在前门外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里,生活还是过得有声有色,一把口琴,算不了什么。

  我和口琴队失之交臂,但和小袁一直是朋友。我们两人从初中到高中,都在同一个班里。那时,每年班上组织的新年联欢会上,小袁的口琴独奏都是最受欢迎的节目。看到他吹奏的技艺芝麻开花节节高,我很为他高兴,也多少为自己没能坚持而有些小小的失落。特别是在高二那一年,看到他已经在口琴队荣升到领奏和独奏的位置,这种失落的感觉就更浓些。

  那一年,我担任校学生会主席,负责组织各种活动,其中包括一年一度的全校文艺汇演,其中必然得有口琴队的节目,他们在北京市的文艺演出中夺得过金奖,是学校的骄傲。我们学校和邻校慕贞中学的口琴队联手排练。汇文是男校,慕贞是女校,女生一色的蓝裙子白衬衣,站在舞台上,清风清水的,再加上口琴声此起彼伏,更有风生水起感。站在台下望着慕贞中学女生身旁的小袁双手握住口琴得意的样子,心想,如果当初自己也像他一样坚持,现在不也可以一样站在漂亮的女生身边了吗?

  高三毕业那年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学校停课,我和小袁——那时候我们同学管他叫大袁了——一起热热闹闹到湖南韶山、江西井冈山串联回来,整天无所事事。有时候,他会到我家找我,我也会到他家找他。在他家的时候,他会拿出口琴吹奏几支小曲,都是捡我能听得懂的外国民歌的曲子,《鸽子》呀,《红河谷》之类的。

  只要口琴声一响,他的母亲便会走过来,悄声细语地对他说:小心点儿!留神隔墙有耳!他父亲有先见之明,早早就把资产全部交公了,虽然顶着一个资本家的虚名,但不拿一分钱的利息,所以算不得剥削,红八月流行红卫兵抄家的时候,他家得以幸免。但他父亲的弟妹都在美国,算是有海外关系,还是像有无形的阴云压在头顶,让他的父母尤其小心翼翼。

  以后,大袁就只吹奏当时流行的歌曲,都是耳熟能详的,《我们走在大路上》呀,《山连着山海连着海》呀,以及《八角楼的灯光》之类的。有一次,他为我吹奏了一支曲子,挺好听的,和当时听惯的语录歌、进行曲不一样,抒情味道很浓。我觉得很新鲜,便问是什么曲子。他告诉我叫《北京颂歌》,是刚刚找到的一首新歌,旋律挺好听的。看我感兴趣,他就从抽屉里找来他抄的这首歌,我一看有曲谱还有歌词,曲是田光、傅晶作的,词是田源作的。我抄下了歌词,每当他吹奏这支曲子的时候,我就跟着唱。五十多年过去了,这首歌至今我记忆犹新,还能背得下来歌词:“灿烂的朝霞,升起在金色的北京;庄严的乐曲,报道着祖国的黎明……”

  后来,我和大袁一起到北大荒插队,队上只要一演节目,我和大袁必然还要联袂演出这首《北京颂歌》,我唱,他口琴伴奏。

  他把他心爱的口琴带到了北大荒。但是,他在北大荒吹奏的可不是自带的那一把。这件事,几乎所有同乘一个车皮去北大荒的同学都清楚。因为,那是众目睽睽下发生的事情。只是大家不清楚,这件事,几乎改变了大袁一生的命运轨迹。大袁和口琴的故事,这时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我们是1968年7月20日乘上午10点38分的火车离开北京,到北大荒的。那一天,阳光格外灿烂,没心没肺地照耀在我们青春洋溢的脸庞上。火车快要驶动的时候,一位女同学泥鳅钻沙般挤过拥挤的送行人群,跑到车厢前,寻找到大袁,从车窗里递给大袁用一条花手绢包裹的东西。他们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火车就已经驶动,缓缓地驶出了月台。我看见大袁将半拉身子探出窗外,使劲儿挥动着手臂,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起初,我还能看见她跟着列车在跑,后来,车头喷吐出白烟,遮挡住了她的身影。火车越开越快,北京火车站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这个场景,这个女同学的名字,和她修长的身影,都深深地印在我们这同一车皮的同学的记忆里。

  这是一幅伤感的画面。生死离别中的离别一幕在大袁的青春时节上演,内心再有苦痛的一面,也有美好的向往一面。一时间,大袁抱着那件用手绢包裹的东西,很久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外,看着北京城渐行渐远。

  火车刚开过丰台,同学们便再也忍不住好奇,再也不管大袁的心情了,让大袁赶紧打开手绢,看看里面包裹的是什么东西。

  是一把口琴。就是以后在北大荒的日子里,大袁为我伴奏用的那把口琴。

  以后的日子里,大袁告诉我,这是一把有名的口琴,是德国造的和莱牌口琴。以前,只看见过季恒老师用过这牌子的琴。我不懂口琴,但我看得出,大袁很珍爱这把口琴,每一次用完之后,都会把口琴擦干净,放进琴盒,再用那条花手绢包好。我知道,礼物的意义不在于本身,在于送礼物的那个人。更何况,我们一直在一所男校里生活了八年时间,度过了整个青春期,难得有接触女生的机会。这是大袁第一次收到女生的礼物。那时候,我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女生的礼物,心里颇有些羡慕嫉妒恨呢。

  我对大袁不满,还在于他居然有了女朋友,却从来没有对我透露一点儿信息,不大够朋友。他忙向我解释:就是在学校口琴队和慕贞中学的口琴队联合排练的时候认识的,没有见过几面,“文化大革命”中偶然碰上了,就又联系上了。就这么简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送自己一把口琴,而且是一把名琴。我心里酸酸的,对他说:我要求不高,不奢望什么名琴,只要有人送我一条手绢就够了!

  那时候,我们都特别爱写信,一写还很长。像莎士比亚剧中的那些长长的独白,我们愿意在信中抒情,将那时自以为是的膨胀的激情,化作滚烫而更加膨胀的语言,编织成一天云锦似的内心独白,抒发给朋友听。我没有女朋友,就在信中诉说给在全国各地插队的同学听。大袁有,便将心里话说给送他和莱牌口琴的女朋友听。我知道,这是我和大袁最大的区别,我的心里是一片萋萋荒草的荒原,他的心里却已经是一座鲜花盛开的花园。每一次,在队上联欢会上唱那首《北京颂歌》的时候,我是真的唱给北京的;大袁的口琴声则是送给北京的那个她的,每一音符饱含实实在在的情意,绵绵长长,让整首曲子显得格外情深谊长,抒情的味道那样浓,浓得感动了我,更感动了他自己。

  分别,会让思念加深。距离,会使感情加深。而青春时的幻想作用,更会让这种思念和感情诗化。在彼此的心里,这种思念和感情像一幅画,美得一塌糊涂。但在现实面前,却是那样不堪一击,瞬间就可以将这一幅画撕得粉碎。

  我和大袁到北大荒第三个年头才获得了一次探亲假,回到北京的时候,是这位女同学到北京火车站接的他,我顺便沾了一点儿光,和大袁一起到她家吃了一顿饭。记得是冬天,吃的是涮锅子。我吃得津津有味,满头大汗,没有看出一幅美好的画即将被撕碎的端倪。她家住得挺宽敞的。看屋里的摆设,虽然没有大袁家那些红木家具,却也比一般家庭要富裕。她的父亲是八级(顶级)钳工,按照现在的说法是个大工匠。她的母亲很热情,频频为我们两人布菜,还特意为我们每人倒了一小盅二锅头。

  那一年,大袁和她特意邀上我,爬了一次香山。那时,我们插队的插友只要回到北京,都特别爱去香山。我一直弄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大家对香山如此情有独钟。或许是对比城里的公园,香山比较清静,而且有山可爬,可以爬上鬼见愁,一览众山小,比较符合那时我们膨胀的激情吧。

  那天,赶上大雪过后,香山踏雪,成了大袁暂短一瞬爱情最后流连的记忆。大袁特意叫上我,并不是为了让我给他当灯泡,而是真心的朋友之邀,同时,也为了让我给他的爱情作见证。他特意借来一架海鸥牌相机,为的是让我给他俩照几张相。他也带来了那把和莱牌口琴,说是一起爬到鬼见愁,吹一支曲子给我们听。但是,从眼镜湖爬到玉华山庄的时候,我就不跟着他们再往上面爬了。看着他们在我前面说说笑笑甜甜蜜蜜的样子,我心里空落落的,有些酸楚。我有点儿小心眼儿,心想爬上鬼见愁,大袁吹奏的口琴是为给她听的。高山流水,加上皑皑白雪,我就别再作多余的陪衬了。

  一直到现在,我都非常后悔,没有陪他们两人爬上鬼见愁,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爬上鬼见愁,也是最后一次。更重要的,是大袁用她送给他的那把和莱牌口琴第一次为她吹奏。我怎么也应该为他们俩拍张照片做个纪念才好。

  一年之后,我和大袁再一次从北大荒回北京探亲的时候,没有人到北京站接我们。大袁和她短命的爱情之旅到站了。原因很简单,她家因为了解到大袁的家庭出身和海外关系,坚决不同意两人继续交往。这在那个年代里是常有的事,而且是应该料到的事情。只是大袁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到由一把和莱牌口琴描绘出的一幅爱情的画,是那么的美好,没有想到画外的风,会是残酷无情的。

  那一年的冬天,我和大袁回北京的时候,她正在筹办婚礼,家里为她找的对象是位还在服役的军官。婚礼准备在春节举行,我对大袁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是不是应该送点儿礼物,去看看她?大袁望望我,不置可否。不过,他没有去她家,而是在春节前自己一个人回北大荒了。本来说好的,我们俩在北京过完春节一起回北大荒。

  过去的很多事情像夏天的雨,来得快,雨过地皮湿,干得也快。唯独爱情的回忆,对于大袁却总还是那一幅画,并没有被风撕碎,还悬挂在他的心头。这我也理解,毕竟是大袁的初恋。

  一晃五十来年过去了。去年秋天,大袁微信联系我,他准备在今年春节前回北京。他父母早不在了,但他的两个姐姐还在,年龄都往八十上奔,好多年没有回北京过年了,他回来看看她们。我自以为是地觉得,这话里有他的弦外之音,他也是想看看她吧。八十年代初,大袁从北大荒回到北京不久,就到美国读书去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曾经陷他于爱情泥沼深不可拔的海外关系,在这一刻帮助了他。他出去读的数学,从本科读到博士,留校当教授,一直到前不久彻底退休。

  大袁已经成了老袁。但我知道,他吹口琴的爱好始终没变。这个爱好带来美好,也带给他苦楚,别人不清楚,我是清楚的。他和我通微信告知他要回来,让我帮助他找家好一点的饭店,邀请朋友们聚聚的时候,我用微信语音对他开玩笑说:放心吧,我忘不了把她也叫上,你别忘了带上你那把和莱牌口琴,聚会时候得给我们吹吹那次你们俩爬上鬼见愁时候吹的曲子。我到现在还没听过呢。他笑笑,没有接我的话茬儿。

  大袁是元旦过后回到北京的。世事茫茫难自料,她已经在元旦的前两天就离开了人世。她晕倒在地上,被送往医院抢救,已经是胰腺癌晚期,不到两个月就走了。我到机场接了大袁,但是不敢告诉他这个消息。

  聚会那一天,几个当年一起到北大荒的同学都来了。但是,她来不了了。我怕大袁没有见到她,会问起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不过,整个聚会的觥筹交错之中,大袁没有提一句有关她的话语,免去了我的顾虑。或许,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他已经忘记,或者不愿意再提起。

  终于,大家起哄,让我唱那首当年在队上经常唱的《北京颂歌》,让大袁吹口琴为我伴奏。大袁站起身来说:对不住了,得让老肖自己一个人干唱了,我没有带口琴,也不吹口琴了。

  老袁这话不实。快过节了,因为想给他和他的姐姐拜个早年,前几天我去他家看他——他家还住在前门外那个小四合院里,如今这个四合院已经价值连城——刚进小院,就听见口琴声。这曲子,我没有听他吹过,有些哀婉,颤音很多,如丝似缕。我站在院子里,静静地听他吹奏完毕,才走进他的房间。他已经把口琴收好,没有留下一点儿“作案”的痕迹。我没有跟他提我听到他吹琴的事,但猜想得到,他一定已经知道她病故的消息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吹的一定是那次爬上香山鬼见愁吹的曲子。而且,用的一定是那把和莱牌口琴。

  我想起奥兹写的一篇小说,小说里的人物也爱吹口琴。奥兹借人物说过这样一句话:“优美的旋律,令人心碎,让人想起人与人之间依然有些短暂情感的日子。”恍惚中,觉得这句话就是写给老袁的。

·打开瓦格纳之门的金钥匙

2019-03-09 09:38:51

  进入古典音乐,瓦格纳是必经之路;打开瓦格纳之门,蒂勒曼是不可或缺的金钥匙。作为当今最负盛名的德国指挥家、演绎德奥音乐的大师,克里斯蒂安-蒂勒曼对德意志文化的深入理解,以及几十年如一日对瓦格纳及其作品的演绎和研究,已然成为瓦格纳最杰出的解读者。

  克里斯蒂安-蒂勒曼素以严肃、低调、内敛、谨守德奥传统著称,没有公开的伴侣,旅行时总带着妈妈,一位长期与他共事的前同事形容他是“地球上最不快乐的人”,同时也几乎是最神秘的指挥家。但是,在30年的歌剧指挥生涯之后,蒂勒曼首次以文字方式呈现他的瓦格纳人生——瓦格纳如何成为他命运的指引,如何造就了他的音乐思想和情感,他又如何运用这种思想与情感去阐释瓦格纳。

  在《我的瓦格纳人生》一书中,蒂勒曼从职业指挥家的角度,带领读者全景式领略瓦格纳的世界:瓦格纳的个人奋斗史,与德国意识形态的渊源及后果,拜罗伊特音乐王国的建立与维护,各代瓦格纳家族、乐队、指挥、导演及演员的风格与成就,每部瓦格纳歌剧的特点和地位,各个时期瓦格纳歌剧录音版本的优劣,在拜罗伊特节日剧院与在其他歌剧院指挥瓦格纳作品的不同……甚至对“我们的时代为何需要瓦格纳,以及需要什么样的瓦格纳”这一关键问题,蒂勒曼也在破除种种禁忌、神话和误读之后,以真实、朴素的笔调,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蒂勒曼从父辈那里继承了对理查德-瓦格纳的热爱。他生长在一个在那个时代算是条件不错的市民家庭。条件不错不仅是指圣诞节的时候家里会有牛至叶调味的烤鹅,更意味着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一直有音乐相伴——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布鲁克纳的音乐。

  “无论是谁站在指挥台上,我都觉得他是一个相当可笑的人物。这是一个什么角色?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握紧拳头,像犯了病似的手舞足蹈?看到卡拉扬以后,我才逐渐觉得指挥看起来与整场音乐会可以有机一体,甚至很美。”这是少年蒂勒曼对乐队指挥最初的理解。而深刻理解并真正接受瓦格纳则更在那之后。在蒂勒曼十五六岁之前,他听了很多古斯塔夫-马勒和理查德-瓦格纳的音乐。相比瓦格纳,马勒更容易引起青少年的共鸣。然而有一天,蒂勒曼发现马勒和瓦格纳不能在他的头脑里长期并存,他需要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更加肯定生命还是更加否认生命?是瓦格纳还是马勒?他选择了瓦格纳,“虽然想听马勒的渴望仍旧会不时地悄悄浮现,但是即使再次面对选择,我仍然会一遍又一遍地选择瓦格纳”。蒂勒曼在书中写道。选择瓦格纳,给蒂勒曼的艺术生涯留下了明显的印记,这正是书中谈论的主题。

  一般来说,指挥家不用书面的形式表达自己。但在成为音乐家之前,瓦格纳是诗人,他不停地写作,通过写作寻求并发现自我。不同于瓦格纳,蒂勒曼迄今只写作了这本书,但相比瓦格纳激情的写作,蒂勒曼的写作更深刻而理性。他剖析自己,认为是瓦格纳造就了他今天的音乐思想和情感,瓦格纳让他直面自己,尽管这些经验并不总是充满乐趣,却对他有着巨大的影响,把他所有的感觉融为一体。这个过程使瓦格纳不同于其他也使蒂勒曼感觉亲切的作曲家,而占据了特别的地位。

  阅读这本书让我们在了解蒂勒曼的同时,也让我们通过蒂勒曼这一特殊的视角,了解一个别样的瓦格纳。一个指挥家解读一个作曲家的创作过程,包括作曲家和作品诠释者的创作过程,是非常独特、有价值的。蒂勒曼以“整合”的观点去理解瓦格纳,他认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奇迹或独特的事件,有大量的事情我们可以知晓、理解和阐释,而这样更为客观、理性的阐释,可以对抗一些新奇的和不准确的神话,让瓦格纳音乐的内容与其表面的呈现不至于更加混淆。关于瓦格纳的书籍已经汗牛充栋,而蒂勒曼这本书,虽然不是出自音乐学家、社会学家或历史学家,却也许最为贴近一个真实的瓦格纳。

  《我的瓦格纳人生》

  [德]克里斯蒂安-蒂勒曼

  克里斯蒂-莱姆克-马特维 著彭茜译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法扎”为什么这么火?

2019-03-02 16:38:23

  去年,一部被称为“法扎”的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成为现象级演出。上海24场演出场场爆满,前8场提前半年就售罄。二轮开票时,观众通宵排队,连刷10场以上的观众比比皆是,还有不少人从日本、韩国、俄罗斯、乌克兰打飞的过来看戏。2月22日至3月10日,该剧还将来到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

  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之所以被叫做“法扎”,是为了区别德语版音乐剧《莫扎特!》以及英语版音乐剧《莫扎特传》等版本。这几种版本并非用不同语言去演绎同一部剧,而是各版本都有自己诠释莫扎特的角度,并且每一版都有大量铁粉。

  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为什么这么火?这和如今热门法语音乐剧的幕后操作方式有很大关系。一般的美国百老汇音乐剧,基本都是实体演出一段时间,再出原声大碟。但法语音乐剧反其道而行:先出歌,先打榜,先造势,等歌红人红后再把热门歌填到剧情故事中,等到音乐剧首演时,就不缺歌迷捧场了。这个“套路”已经成为法语音乐剧的操作惯例。

  2009年9月22日,法语音乐剧《摇滚莫扎特》带着三项音乐大奖和销量达56万张的钻石专辑所掳获的大量粉丝,在能容纳4000人的巴黎体育宫首演,座无虚席,并且一直驻演到2010年1月3日,引起巨大轰动。被多家媒体誉为“对整个音乐剧界的一次真正颠覆”。之后,该剧又在全球刮起旋风,在日本、韩国、乌克兰、俄罗斯各地巡演,都大获成功。对于很多中国“法扎”迷和音乐剧发烧友来说,很多人都是因为先看了网络上传的演出视频为之着迷,甚至特意到国外去看该剧演出。

  “法扎”去年和今年在中国各个城市演出时,很多粉丝都盛装到场,现场洋溢着如同节日一样的热烈气氛;大幕拉开,每一个重要人物出场、每首歌响起之前,观众席都会爆发出心照不宣的掌声和欢呼声;演出中,演员们也多次飞奔到观众席中边舞边唱,更是引发阵阵尖叫和欢呼。散场后,还有很多粉丝怀抱着鲜花、礼物、相机、节目册……在凛凛寒风中守候在演职员通道,等待着签名合影……

  《摇滚莫扎特》中,音乐的底色是莫扎特的,剧中有多达20余首乐曲,或是引用自莫扎特本人的经典作品,或是对莫扎特作品做了现代配器二次改编。而有了摇滚风格,当代年轻观众可以分分钟跟上节奏起来嗨爆。经过精心改编的音乐在古典与摇滚之间自由穿越,古典美与未来感相结合的视听觉体验,吸引着全年龄段的观众群体为之疯狂,也体现了“莫扎特就是当时的摇滚明星”这一核心表达。正如《摇滚莫扎特》主演小米所说:“莫扎特当初带来了欧洲音乐前所未有的革新,而我们的演出也是对舞台的一种创新,希望能够引爆大家内心的呼喊。”

  不光是音乐,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夸张、明快、绚烂的舞台色彩与前卫的服饰美妆处理,大量实景与投影光的巧妙组合……在大胆的故事、大胆的人物、大胆的音乐配合下,舞台呈现的视觉站在当代艺术的流行巅峰,“法扎”称得上代表了当代法语音乐剧最高舞美水准。

  所以,“法扎”的魅力,不仅在“莫扎特”,而是因为,这是一场“复活莫扎特灵魂”、“打通莫扎特与当代人心灵”的狂欢盛宴。

·乐坛最受瞩目女指挥来沪

2019-03-02 16:36:31

  美国著名女指挥马琳-阿尔索普昨天携“亲兵”巴西圣保罗交响乐团,在上海大剧院带来一场极具南美交响风情的音乐会。上海是马琳-阿尔索普与乐团首次亚洲巡演的第一站。上海观众足不出沪,就能欣赏到当今乐坛最受瞩目的女指挥阿尔索普的中国首秀。

  伯恩斯坦作品权威演绎者

  阿尔索普的指挥生涯光彩夺目,2007年因受任巴尔的摩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之位,她成为历史上首位领导美国大型管弦乐团的女性。2013年,她登上拥有118年历史的“逍遥音乐节”,成为首位登上该节终场之夜的女性指挥家。2018年,她被任命为维也纳广播交响乐团的艺术总监、首席指挥,成为“音乐之都”首位担任这一重要职位的女性。未来,阿尔索普还将执棒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米兰斯卡拉歌剧院交响乐团、莱比锡格万特豪斯管弦乐团、巴黎管弦乐团、伦敦交响乐团、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等世界顶尖交响乐团。

  马琳-阿尔索普是传奇指挥伦纳德-伯恩斯坦最为知名的学生之一,也是伯恩斯坦作品最权威的演绎者。去年为纪念伯恩斯坦诞辰100周年,阿尔索普在拿索斯唱片公司录制了8张伯恩斯坦作品的CD,同时指挥巴尔的摩交响乐团在逍遥音乐节上演了《斯拉瓦!》和《第二交响曲“焦虑的时代”》,向自己的恩师致敬。

  作为首位赢得库塞维兹基指挥奖的女指挥,阿尔索普一直把为下一代女性创造机会视为自己的责任,为她们提供指挥奖学金,鼓励每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指挥走上世界舞台。难能可贵的是,阿尔索普还不忘提携地方乐团,使之一跃登上国际舞台:她带领巴尔的摩交响乐团和圣保罗交响乐团首次亮相BBC逍遥音乐节、爱丁堡国际艺术节、琉森音乐节,广受好评。阿尔索普还关心社会底层的发展。在巴尔的摩交响乐团任职期间,阿尔索普把“Orchkids”计划推向了城市中最为贫困的年轻人,让成年业余音乐家有机会进入巴尔的摩交响乐团艺术学院学习。

  精心编排上海音乐会曲目

  巴西圣保罗交响乐团成立于1954年。自2012年接棒圣保罗交响乐团首席指挥后,阿尔索普带领乐团一跃成为巴西最具代表性的古典乐团。

  上海音乐会的曲目经她精心编排,既有向其恩师致敬的伯恩斯坦轻歌剧《老实人》序曲和俄国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舍赫拉查德》组曲,也有极少上演的巴西作曲家维拉-罗伯斯《巴赫风格的巴西舞曲No.4》和阿根廷作曲家希纳斯特拉的芭蕾《埃斯坦西亚》选段。

  近年在国内上演的管弦乐团多为德奥系乐团,能现场聆听南美乐团出演本土作品,可谓原汁原味的视听享受。根据伏尔泰的著名短篇小说改写的《老实人》是伯恩斯坦最负盛名的舞台作品之一,描写了年轻学生坎迪德在即将举行婚礼的时刻,遭遇战争的故事,结合美国本土音乐的语汇和曲折的故事情节,展现了正值盛年的伯恩斯坦强烈的爆发力。《巴赫风格的巴西舞曲No.4》和《埃斯坦西亚》将现代音乐技巧与当地民间音乐传统相结合,表现了深情表白和交流共舞两种爱情态度。以《一千零一夜》为蓝本的交响组曲《舍赫拉查德》,讲述舍赫拉查德王后善于用故事取悦丈夫、并连续说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春风化雨 涵育未来

2019-03-02 16:34:46

  ——谈文艺在培养时代新人中的作用

  以文化人,以艺养心,重在引领,贵在自觉,胜在自信。用高质量、高品位的文艺陶冶情操、启迪心智、引领风尚,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培养时代新人,文艺作用不可替代

  重视培养时代新人,强调发挥文艺在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中的作用,是中国共产党历来坚持的优良传统。毛泽东同志当年所说的“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曾激励一代又一代青年奋发有为,担当大任。他在毛岸英英勇牺牲后,为安慰激励儿媳刘思齐化悲痛为力量,手书李白的《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相赠,并嘱咐她“你愁闷时可以看点古典文学,可起消愁破闷的作用。”身边的机要员小李参加民兵训练照了张相,他看后赞之“你们年轻人就是要有志气”,“要学花木兰、穆桂英!”又是看古典文学,又是以名著和舞台上的文艺形象言励志,足见毛泽东同志对文艺培养青年新人作用的高度重视。

  历史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同志1980年1月6日在《目前的形势和任务》中与时俱进地根据发展变化了的新情势,深刻阐明文艺对培养社会主义新人的作用,“文艺是不可能脱离政治的。任何进步的、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不能不考虑作品的社会影响,不能不考虑人民的利益、国家的利益、党的利益。培养社会主义新人就是政治。……文艺工作对人民特别是青年的思想倾向有很大影响”。江泽民同志、胡锦涛同志也都多次强调,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新人,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根本目标。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反复强调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长期而艰巨的伟大事业”中,“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大有可为。”其重要作用和可为之处,便在提升全民族尤其是青少年的精神素质。以文化人,以艺养心,重在引领,贵在自觉,胜在自信。“举精神之旗、立精神支柱、建精神家园,都离不开文艺。”在2018年8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他进一步精辟指出:“宣传思想工作是做人的工作的,要把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作为重要职责。”这里的“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正是我们要全力培养的新时代社会主义新人。

  坚持正确导向,发挥文艺向上向善力量

  当前,文艺要为培养时代新人发挥积极作用,需要防止以下几个方面的创作倾向与鉴赏倾向。

  一要警惕历史虚无主义与民族虚无主义的影响。在世界各种文化相互激荡较量中,有的文艺创作确如习近平同志一针见血揭示的那样,“以洋为尊、以洋为美、唯洋是从”,这些创作倾向典型地是受历史虚无主义与民族虚无主义的影响所致,失去精神独立性和独创性。这显然与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需要背道而驰。

  二是防止唯票房、唯收视率、唯点击率、唯码洋等唯经济效益至上的思潮泛滥。“文艺不能在市场经济大潮中迷失方向”“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优秀文艺作品应追求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当两者矛盾时,应当让“经济效益服从社会效益、市场价值服从社会价值”“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唯经济效益思潮势必导致创作迎合低级趣味,质量下滑,格调下降,鉴赏生态氛围也随之品位低下。这显然与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需要截然相背。

  三是防止低俗、庸俗、媚俗倾向造成审美精神缺失。具有较高精神高度、文化内涵、艺术价值的优秀文艺对培养时代新人发挥正向作用;而精神贫乏、文化稀缺、品位低下的文艺必然败坏民族素质。文艺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弘扬中华美学精神,彰显中华美学风范。北京大学98岁高龄的著名哲学家张世英先生曾经潜心研究古希腊哲学和黑格尔哲学,近20余年转而问道于中华哲学,呼吁重视中华美学精神传统,文艺审美理应攀登高远的人生境界,理应培养造就出有理想、有信仰、有担当、有情怀的懂得真正审美的人,而不是滋生出一批批审美能力缺失的人。这可以说从人生哲学和美学高度,为文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开出一剂良方。

  铸就精神信念,勇担民族复兴大任

  创作与鉴赏、文艺家与读者受众相辅相成,互补共进,比翼齐飞。发挥文艺在培养时代新人中的作用,需要高质量、高品位的文艺创作和文艺鉴赏,培养造就青年一代的精神素质。

  一是通过高质量、高品位的文艺创作和文艺鉴赏,培养时代新人增强“四个意识”,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同志旗帜鲜明地指出:“我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这就决定了我们的教育必须把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作为根本任务,培养一代又一代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我们党理论创新的最新成果,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21世纪的马克思主义,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行动指南,是能够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的精神指引。以影视艺术为例,一批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精品力作如电视剧《长征》《延安颂》《寻路》和电影《周恩来的四个昼夜》《血战湘江》等,一批讴歌改革开放40年的优秀作品如电视剧《大江大河》《大浦东》《启航》和电影《十八洞村》《大路朝天》等,都极具艺术魅力,既增强广大观众尤其是时代新人的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又提高他们学习、领悟、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自觉性和自信心。

  二是通过高质量、高品位的文艺创作和文艺鉴赏,培养时代新人树立正确的理想和信念,成长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自觉崇尚者、认真践行者、热情传播者。习近平同志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指出:“引导文艺工作者树立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自觉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自觉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加强道德品质修养,坚决抵制低俗庸俗媚俗,用健康向上的文艺作品和做人处事陶冶情操、启迪心智、引领风尚。”这是对文艺工作者的殷殷厚望。打铁先须自身硬,教育者必先受教育。文艺工作者只有真正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到文艺作品的创作中,才可能令广大读者受众从鉴赏中获得精神正能量。文艺给人以价值引领、精神向导和审美启迪,创作者自身的思想水平、道德修养、审美能力是根本。德不优者不能怀远,才不大者不能博见。欲作传世之文,必先怀传世之心。创作者要为历史存正气,为世人弘美德,为自身留清名。想一想近年来广受好评的文艺佳作如豫剧《焦裕禄》、话剧《柳青》《平凡的世界》、湘剧《月亮粑粑》、歌剧《马向阳下乡记》等,都反复印证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

  三是通过高品位、高质量的文艺创作和文艺鉴赏,培养时代新人在继承中创新,成长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忠实坚守者、善于传承者、勇于创新者。习近平同志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讲话中再次强调:“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一个抛弃了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历史悲剧。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没有文化自信,不可能写出有骨气、有个性、有神采的作品。”只有坚持文化自信,才能对传统文化坚持古为今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继承其中丰富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道德规范、教育理念等优秀传统文化资源,也才能在传承红色基因、继承革命文化的基础上,与时俱进地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实践中创新发展好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此外,站在新时代的历史方位上,还应通过高质量、高品位的文艺创作和文艺鉴赏,培养时代新人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不懈奋斗、无私奉献的精神,在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伟大实践中铸就健全人格、职业操守、人文情怀、科学素养、历史眼光、全球视野、创新精神。

  (作者为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

·在韦伯家做客

2019-03-02 16:32:54

  音乐剧大师劳埃得-韦伯2015年的新作《摇滚学校》即将首次登陆上海,这也是继《猫》和《剧院魅影》后,上海大剧院推出的第三部韦伯的大作。演出盛事来临,不禁又让我回忆起当年去作曲家家里做客的难忘情景。

  2009年春,我受邀去伦敦参加“中英音乐剧论坛”,韦伯爵士得知后,通过在英国“四十八家集团俱乐部”工作的夏先生邀请我在抵英次日晚到他家做客。夏先生说:“韦伯要详细向你介绍他新写的音乐剧《魅影:永不逝去的爱》。”

  自上世纪70年代起,韦伯已创作了许多音乐剧,包括《猫》《剧院魅影》《星光快车》《日落大道》《约瑟夫和他的神奇彩衣》等,均是久演不衰的上乘佳作,其中《猫》和《剧院魅影》是最受欢迎的作品。

  音乐剧爱好者都非常喜欢韦伯写的音乐,但我却觉得在《剧院魅影》之后,韦伯写的另几部作品(如《白衣女郎》)的歌曲缺少了他原先写作中的那种灵秀和魅力。有人评说,1986年韦伯创作《剧院魅影》时正在与莎拉-布莱曼热恋,激发了作曲家的灵感,使之写出了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优美旋律。但自从与莎拉分手,此种感觉似乎再也没有重返他的心灵。20年后,也许“回忆重新降临”,韦伯突然又找到了那种情怀。几乎花了一年时间,他为《剧院魅影》写了续集,便是我在他家里听的《魅影:永不逝去的爱》(后来也有翻译为《真爱不死》)的音乐。韦伯提出让《魅影:永不逝去的爱》择时在欧、美、亚太地区的三个代表性城市一起推出,作世界首演。伦敦、纽约是当仁不让的首选城市,那么亚洲放在哪个城市呢?据知情者告诉我,“首尔、东京、墨尔本、悉尼还有中国香港都希望应此盛举,但韦伯本人却提出应该是上海——上海大剧院”,于是就有了此次对我的邀请。

  我和夏先生是晚七点差五分按响韦伯家门铃的,男管家开门将我们引进客厅。韦伯见了我,略寒暄几句,就把钢琴谱塞进我手中,要我坐下来听《魅影:永不逝去的爱》的全部钢琴伴奏演唱录音。说实话,对这部《魅影》续集的音乐,我有些怀疑。因为历史上许多成功作品的续集时有给人“狗尾续貂”的印象。造访韦伯之前,为了解《魅影》续集的内容,我还仔细阅读了作为蓝本的小说《曼哈顿的幻影》。但在正式听音乐前,我问韦伯故事是否就是《曼哈顿的幻影》,韦伯立即说“请你忘记这本小说”。实际上,音乐剧故事的线索虽和小说大同小异,但情节被重新安排了——

  1907年,曼哈顿69号码头,从法国开来的大型轮船帕尔塞佛涅号缓缓驶入,船上全是最高级别的贵族。著名女高音克利斯汀-戴伊和丈夫拉乌尔及10岁的儿子古斯塔夫同船抵达。克利斯汀这次将应邀在科尼岛新开业的歌剧院作首演。随着剧情的推进,人们发现新歌剧院的主人原来就是《剧院魅影》上集结束时消失了的“魅影”。是上集中的芭蕾舞教师吉瑞夫人及其女儿梅格小姐当年成功地帮助“魅影”从巴黎歌剧院地下湖逃脱,辗转到了美国。梅格在“魅影”的调教下也成为一名女高音歌唱家,她满以为新歌剧院开张后第一个在舞台上演唱的必定是她。可是,克利斯汀的到来击破了她的梦想。“魅影”念念不忘10年前对克利斯汀的旧情,他甚至发现了克利斯汀儿子出生的秘密……新歌剧是为克利斯汀量身定做的。首演当晚,克利斯汀在舞台中央唱起了“魅影”为她写的主题曲《爱是慢慢成熟的》。因为没有得到“魅影”的青睐,失望的梅格挟持了古斯塔夫。首演大为轰动,回到化妆间的克利斯汀看到桌上有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终于明白是“魅影”安排了这一切。她突然发现孩子不见了,发疯似的到处寻找。梅格来到码头,内心一片混乱,痛苦之余她想拉着孩子一起跳海。此时,“魅影”和吉瑞夫人赶到,梅格掏出手枪对准“魅影”,“魅影”力劝她要理智。克利斯汀也赶到了,看到她,梅格更是妒火怒烧,失去理智向她开枪,“魅影”扑到克利斯汀身旁,深情地抚摸着心爱的人的脸庞。经历了这一切的古斯塔夫仿佛长大了,他在“魅影”身边跪下,轻轻地摘下“魅影”戴着的面具,久久地凝望着自己生父的眼睛……

  听完全剧音乐后,我有些激动。一方面该剧情节颇为离奇感人,另一方面,韦伯在音乐上的确花了心思。新剧的情调和上集很统一,虽然也加进了20世纪初曾在欧美音乐舞台上风靡一时的那种奢华轻浮的康康舞音调和节奏,但仍不失更靠近歌剧的风格。特别是那首主打歌曲即韦伯10多年前写的单曲,女高音卡娜娃在韦伯50岁生日音乐会以及伊莲娜-佩姬2001年在中国人民大会堂韦伯作品音乐会上都相继唱过。韦伯告诉我他非常喜欢这首创作于多年前的歌,它倒也不是为某部音乐剧而写,现在用在《魅影》续集里,却似乎有画龙点睛之神奇。

  两个多小时飞快地过去,管家过来招呼大家用餐。韦伯意犹未尽,一再问我感觉如何?我说:“我已打消了来之前的疑虑,因为我很担心你为了区别上集,新写的部分可能会走得太远。现在没有这个顾虑了。”

  韦伯向我解释:“就像电影《教父》之一和之二一样的关系,两者之间既有联系又有区别。《魅影》上下集也遵循这个原则。”他坐到钢琴前,示范了上集里“音乐天使”这一主题如何又在下集中变化再现等片段弹奏。此时的韦伯已完全沉浸在关于他新剧的狂喜之中,脸上洋溢着犹如一个母亲看到亲生儿出生时的那种兴奋。

  大家入席时,韦伯的大提琴家弟弟携中国女友也到了。一经介绍,才知这位女朋友竟是原上海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员,现正在伦敦留学。于是话题马上又围绕着上海展开。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真正好公司总经理帕金斯基对我说,韦伯已经决定《魅影》续集的世界首演城市中一定要把上海放进去。韦伯笑着对我说:“我非常喜欢上海,那里的‘气场’与我似乎相当投缘。”我回应大师:“说到音乐剧,在亚洲,上海还是不如东京、首尔,我们只能讲刚刚起步。”韦伯挥挥手说:“但上海正在赶上去。我特别喜欢你们大剧院人的那种干劲和努力学习的劲头。我认为上海应该可以和伦敦、纽约相提并论!”为了表示对我们的欢迎,韦伯的管家请中国餐馆送来了回锅肉、红烧茄子。但韦伯还是说:“比不上你们那儿的菜呵!”(我想此时,他肯定又想起了他来访时我们在大剧院八楼宴请他时的菜肴)我感受到了作曲家的心意。

  音乐剧的发展在欧美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在上海还不过十多年的事情,但我们这座城市的活力已受到包括韦伯在内的国际音乐剧界和大师名家的广泛关注和承认,或许这就是所谓城市软实力提升的体现吧。当然,上海要真正成为像伦敦、纽约那样的世界音乐剧产业中心,还有漫长的路要走,这是需要几代人的不懈努力才会成功的。

·美何以成为内在信仰

2019-03-02 16:31:07

  美育不仅是理论和学科,美育的关键是要将美感的教育落实到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这三个主要教育的领域中去,以此提高中华民族整体的人格修养和精神面貌。

  审美意识是一种历史和文化的积淀,经济可以突飞猛进地发展,但是社会整体的文化和修养只能慢慢涵养。趣味多元化的时代,其背后是社会审美意识的不平衡。美和美育得到国家文化层面的高度重视,这充分说明审美意识和审美教育关乎人的完善、社会的和谐、民族的未来。如何正确认识美育的历史使命,如何贯彻美育的社会功能,如何传承中华民族优良的美育传统,成为我们探讨美育的重要课题。

  美何以成为一种内在的信仰、成为对抗工具理性的一种救赎力量,美育在何种程度上可以代替宗教,从学理上讲清楚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落实于日常。美育不仅是理论和学科,美育的关键是要将美感的教育落实到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这三个主要教育的领域中去,以此提高中华民族整体的人格修养和精神面貌。

  首先,美育是人性的教育,是让人成为人的教育。美育的真谛在于化育人的心地。唯有美的感悟,能够变换人的心地,变换心地才能变换气格,变换气格才能提升境界。

  美育是点亮良知和完满人格的艺术。美育,不仅仅是艺术教育,它比艺术教育更丰富,美育也不能等同于艺术技能的教育,如果把美育等同为掌握某项艺术的技能,那么将是美育的失败和悲哀。以技能训练代替美育的狭隘粗浅的美育观,使多少孩子成为艺术技能教育的牺牲品。美不仅仅是娱人耳目,不仅仅是好看好听、花前月下、浅吟低唱的欢愉,真正的美在于觉悟的心灵,在于超越小我的大爱,在于一种经受得住痛苦的超越。

  我们的教育要引导人与自然、人与自我的和谐。美育要有意识地引导学生和家长从工具理性、功利主义的牢笼里走出,从应试教育的压力下走进自然,体会自然的大美。唯有精神从世俗中超拔出来,从现实的功利世界超脱出来,才能够发现一个日日崭新的、前所未有的世界。中国艺术的核心精神就是在艺术的世界里寻找至真至美的心灵,验证美的胸襟,从而探求艺术的真谛和人生的意义。

  其次,美育是最基本的修养教育,美育也是最高境界的道德教育。从小学到大学的每一门课、每一个学科都应该贯穿审美教育,每一个教师都应该是美的使者。教育者首先要反思自己的教育是否符合人性。在所有的教育中,都应该贯穿美育的精神。如果缺乏美育精神的贯穿,就算是艺术教育本身也会变得空洞、无趣和机械。

  美育不仅仅是开几个美育研讨会,或者在学校里开一些和美育有关的课程。美育应该是教育的土壤和空气,审美教育不是逻辑概念的认知,不是让孩子们了解几本书、几句名言、几个名人,而是确证美对于心灵的化育和滋养,确证自由的生命对于美的感悟。理想的社会,每一个人都应该是美的使者。我们需要有真正意义上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去宣讲、去感召、去弘扬。

  美育的根本目的是:致力于人的精神世界和内心生活的完满,培养我们感性和精神力量的整体达到尽可能和谐。审美教育的天职是:让人成为人。近代“工具理性”下教育的片面性是注重知识的灌输、技能的训练而忽视了心灵的教化和人格的培养。大学和高职教育不能仅等于职业教育,爱因斯坦甚至认为“仅有专业知识的学生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狗”。仅仅依靠知识和技能并不能使得人类获得快乐而有尊严的生活。片面的职业教育可以使你成为一部有用的机器,但不能造就和谐的人格,不能造就一个人的胸襟、格局、美德、趣味、眼界、境界,只有和谐的人格才能让我们有足够的智慧创造一个快乐的、有意义的、有情趣的、实现自我价值的人生。

  一个人如果没有精神追求,大家会说这个人很庸俗,觉得他的人生没有意义。他可能很有钱,但他的精神空虚。一个社会没有精神追求,那整个社会必然会陷入庸俗化。一个国家物质生产上去了,物质生活富裕了,如果没有高远的精神追求,那么物质生产和社会发展最终会受到限制,这个国家就不可能有远大的前途。天长日久,也会出现人心的危机。一个人的道德修养的滑坡是遗憾,一个民族的道德修养的滑坡就可能是一场灾难。

  无论是对少儿的启蒙还是大学生的专业教育,美育应该一以贯之地渗透在教育的全部过程之中。美育是心灵的启蒙,是自我良知的教育,是精神提升的教育,是生命意义的教育,是人生信仰的教育,也是给人以希望的教育。应该让每一个学生懂得,人生真正的成功和意义不在于金钱和地位,而在于精神世界和内心生活的完满,不是仅仅做一部有用的机器,而是自我构建一种和谐的人格。那么即便他将来只是一个平凡的劳动者,他也将会在普通的岗位上坚持做一个内心生活和道德完满的人,做一个热爱着平凡生活的、快乐而有尊严的人,这样他的人生就有了意义。一个人,唯有在美的照亮下,有光明在心,有理想在前,才能发现平凡生活中的意义,不断地发现和认识生命的价值。

  再次,美育的呈现形式不仅仅是讲解艺术知识、高谈阔论,美育不是灰色的理论说教,而是灵魂对灵魂的点亮,是启发和引导人的良知的自我发现和自我照亮。美育的真正力量在于推动和催生人对于自我生命的真正价值和意义的认识,锤炼一种超越的智慧,一种审美的心胸,一种自我净化的途径,一种自我涵养的方式,从而获得一种充满希望的人生态度和精神取向。唯有这种充满希望的人生态度和精神取向才能让人对存在本身产生一种珍爱和珍惜,对生命本身产生一种感恩和敬畏,对人生的障碍和困境产生一种不断超越的勇气和力量。当自身的良知被照亮,当人格的完满成为一种内在的、自觉的意识和力量,一切的道德和修养就会成为人的自觉的追求和自然的显现。

  此外,美育的真正实现便是使人超越世俗功利的追求以及表面的道德文章,让人从心底生发出万物一体、民胞物与的至善思想。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在内在的自心中去领略,领略那最崇高深远的境界,将那个有限的渺小的自我,扩大成为全人类的大我。借由形而上层面的领悟,从而生发出安然从容的在世情怀,并由此产生对整个人类和世界的人文关怀。

  我们可以通过阐释“明德”,启发学生体会万物一体的智慧,体会自己和外在世界深刻的内在联系的真相,从而领略民胞物与和至美至善的道理。“至善”的人格和行为源自智慧的觉解,这样的觉解会生发出一种源自生命深层的对天地万物的感恩,对有限的生命时光的认识和珍惜,对此生所要从事的事业的无限珍视和敬畏,对一切苦难的同情和悲悯,对世间万事万物的慈悲和仁爱。

  美育工作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需要教育者的境界。一方面,常人都有俗性;另一方面,常人又都有审美意识。生而为人,常常难以免俗。我们反躬自问,我就没有“世俗”的时候吗?老百姓有老百姓的俗气,学人也有学人的俗气;各类科研项目的申报、各类学术研讨会、学术晋升的规定动作足以把人变俗。本应该不俗的人俗了,本应该高贵的人俗了,尤其是要以精神产品示人、以文化人的那一类人俗了,那么整个社会就真的俗到骨子里去了,就会贻害无穷。

  美育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工作,不是能够马上量化并见出成果的工作。然而美育关乎社会人心,关乎人类良知,是守护一种社会启蒙和良知道德教育的底线,这项工作是崇高而神圣的。无论什么资质,无论小学还是大学,美育工作应该贯穿所有的课程,因为它们决定了我们这个民族和国家的基本道德修养的海拔!有些人虽然没有机会成为引领时代的精英,但是他们是保证整个社会精神生态良性发展的基石,是社会文化和道德的坚实座基,这个座基的海拔直接决定了峰顶的高度,这个座基的坚固可以避免可怕的文化地震的产生。唯有美育可以平衡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这两个必须坚守的极地。

  美和美感涉及一种神圣性,或者说人生的崇高价值。美应该指向一种高远的精神境界,指向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一种与万物为一体的境界。在此意义上,我们认为美可以成为一种内在的信仰。

·博尔塔拉的歌声

2019-03-02 16:29:18

  诗与远方,令人向往。其实,这里的“远方”并不确指哪一个地方。而如果说歌与远方,那么很多人会一下把这个“远方”与美丽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联系起来。克里木大叔边舞边唱:“我们新疆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牧场……”近年来流传很广的是歌手巴哈尔古丽唱的《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我走过多少地方/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牧场的草滩鲜花盛开/沙枣树遮住了戈壁村庄……”更熟悉的是“西部歌王”王洛宾走遍新疆根据民歌改编创作的《达坂城的姑娘》《掀起你的盖头来》《沙枣儿花香》《青春舞曲》等,那首被誉为世纪经典,有华人的地方就在传唱的世界名曲,名字就叫《在那遥远的地方》。

  “歌与远方”与我联系在一起,是缘于去年岁尾一次难忘的新疆之旅。

  不到新疆不知中国之大,不走遍南疆北疆不知新疆之美。从乌鲁木齐出发,披星戴月,风雪兼程,支线航班飞来飞去,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喀什噶尔古城,巴音郭楞草原,冬季安睡的博斯腾湖,塔克拉玛干沙漠戈壁上醒着的胡杨林……我们为采写祖国边境加油站的故事,来到美丽的新疆已奔波多日,累并快乐着。这天,清晨六点,星光还未褪去,我们已赶到库尔勒机场。从这里起航,跨越天山山脉直飞博乐,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便降落在北疆的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的大地上。

  像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简称巴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就简称博州。在内地,知道博州的人不是很普遍,但提起赛里木湖、艾比湖,尤其是国门阿拉山口,大概就无人不晓了。阿拉山口国门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交界处,威严庄重。它与哈萨克斯坦多斯特克口岸遥望相对,前年3月,随着中欧班列(波兰—成都)驶达阿拉山口口岸,2018年中欧班列累计开行超过千列,必经阿拉山口的中欧班列占全国的七成左右,已成为“一带一路”的亮丽名片。自然,比国门更叫得响,更吸引我们一行的是被誉为“风口第一哨”的阿拉山口边防站。据介绍,这里是有名的“世界级”大风口,“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风吹石头跑,鸟都飞不了。”这首当地流传的“民谣”,被牧民们唱了千百年。今天在这里执勤的边防战士,首要的训练任务是如何在狂风大作时不被吹跑;不被吹跑又如何做到不被吹倒,从而坚守哨位。战士们每天清晨在这里升国旗、唱国歌,歌声中升腾着戍边军人的热血豪情:他们身后是祖国的北疆,这里二十多个少数民族安详和谐的劳作与生活,依靠边防部队的日夜守护。

  不用说,阿拉山口哨所的战士们唱起嘹亮的国歌、军歌时,就是博尔塔拉的一道风景。

  在辽阔的北疆开车上路,行程短的也要跑一两个小时。好在有歌声相伴,而我就是在奔波的路途中,听到了一首又一首“原创”的新歌。当我们知道创作出这些歌曲并演唱的并非专业的作曲家、歌手,而是新疆阿场加油站的一位普通的加油员时,立时来了兴趣。于是,我们兴奋地驱车向那个“远方”驶去,我们要去寻找那位会写歌、会唱歌的加油员。

  郝爱勇所在的加油站叫阿热勒托海牧场,多么诗意的名字!我不禁想起著名作曲家徐锡宜创作的那首《美丽的夏牧场》:“天山脚下,恰布河旁,是我们美丽的夏牧场;红梅朵朵开,绿水绕毡房,远处是冰峰,近处有牛羊。啊,这是哈萨克放牧的好地方。”郝爱勇说:“哈萨克牧民如今是骑着摩托车放牧啊,有的还开车在草滩上跑来跑去,所以这里就有了加油站,我在阿场已干了十四年了。”他把阿热勒托海牧场简称“阿场”,当地的牧民们,维吾尔族、哈萨克族、蒙古族、乌孜别克族、柯尔克孜族等也跟着“阿场阿场”地叫起来,来电话是:“阿场吗?郝经理在吗?”郝经理在,一般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他不在,他媳妇儿也在。这个边境加油站唯一的员工,就是经理郝爱勇的妻子。阿场加油站是中石油系统规范标准的边境加油站,站内设施与众不同的是,WiFi信号超强,营业室内悬挂着大小不同的环绕立体声音箱。从小喜爱音乐的郝爱勇,在同样热爱文艺,而且已出版个人诗集的公司老总陈宏的鼓励下,创作了一首“职业歌曲”《我要为你加油》:“不需要你张口/我了解你的需求/一杆油枪为你加满油/保你顺畅无后忧/不需要你犯愁/知道不能把你挽留/一直在这把你守候/只为了满足你需求/我要为你为你加油……”微信时代,祖国各地的加油员们有一个自己的“群”,这首好听的“加油歌”迅速传开,遍及大江南北各个地方的加油站。有加油员“爱特”他,“郝哥,我现在常哼唱着歌给客人加油,好自豪啊!”

  阿场毕竟是牧场里的加油站,周围生活着能歌善舞的少数民族兄弟姐妹。阿场站虽然只有两个员工编制,但担任油站安保工作的还有当地聘用的三个保安人员,其中两个是哈萨克族,一个是维吾尔族。哈萨克姐姐诺尔古丽,唱起歌来像百灵,跳起舞来赛仙女。郝爱勇虚心拜师,认真学艺,草原牧场的优美旋律不知不觉地融入到了他的创作中。他在为一首题为《嗨起来》的歌词谱曲时,脑海里一下闪现出英俊的哈萨克骑手挥舞长鞭,策马驰骋的画面,于是他在歌曲主旋律高潮处,连续用了三个“嗨!嗨!嗨!”词作者非常认同、满意,干脆把这首新歌交给郝爱勇来首唱。现在,这首歌也成了“网红”,是他演唱的代表作之一。

  一个加油站的员工,写歌、唱歌,会不会影响他的本职工作?他的“顶头上司”陈宏对我说,郝爱勇是咱的明星啊,他的粉丝多了去了,不少人就是为了听他的歌,特意到他的加油站来加油、购物,去年油品销售量和非油经营收入,在博乐分公司都居前几名啊!你还不知道吧,小郝已经把歌唱到北京去两回啦!你问他是不是?郝爱勇回答:“是。”一次是2017年,他作词的《有妈就有家》参加《唱响中国》节目得了词作奖;第二次是2018年的《唱响中国》,他凭借歌词好、旋律美的《平安,博尔塔拉》获得了词曲奖。

  平安,博尔塔拉!夜晚来临,小小的阿场加油站静了下来,像那首《草原之夜》唱的“美丽的夜色多沉静……”加油员郝爱勇和妻子拿起扫帚,清扫着院内刚刚飘落下的雪花儿。这会儿,也是小站“全体员工”一起唱歌的时间。先报幕:“请听来自博尔塔拉的歌声……”他俩唱的是“郝哥”刚刚完成的一首新歌,郝爱勇称它是2018年的“收官之作”,歌名叫《你陪我一程,我记你一生》。听,“生命中有多少人/从相识相知到忘记姓名/人海中有多少爱/从海誓山盟到成为曾经……你陪我一程,我记你一生/记着你我这一程有过的曾经/你陪我一程,我记你一生/岁月磨灭了性格却难忘你姓名……”

  博尔塔拉的歌声,美好而动听。

·江南民歌怎样融入“上海好声音”

2019-03-02 16:27:24

  ——曹伟明研究员在“长三角地区田山歌保护与传承”论坛的演讲

  思想者小传

  曹伟明 上海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委员,青浦区文联主席、研究员。上海市群众文化专业高级职称审定委员会主任委员、上海市艺术系列高级职称审定委员会委员、上海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评审专家。华东师范大学、上海师范大学等高校特聘教授。

  上海是我国现代流行音乐的源头,更是具有丰富民俗音乐资源的重地。

  上海民歌溯源而上,离不开江南文化这个母体。江南文化有着极其丰富的蕴藏和悠久的历史,具有“古文化”和“水文化”的特色。它根植于水乡民俗文化的土壤之中,富有独特神韵和魅力;它体现了江南先民的善歌、善乐、善舞以及冷静、机敏、富有冒险的性格;它折射出江南地区的丰衣足食、男耕女织,寄托了人民的爱憎感情和美好向往。

  江南的灵气,好似涓涓细流,孕育了丰富多彩的民间音乐,滋润了劳动人民的心田。《吴越春秋》记载,“吴与越同音共律”。江南民间音乐具有曲调高亢嘹亮、悠扬婉转的共同特征,既抒发感情,又丰富生活,内容广泛,歌词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极高。特别是,江南民间音乐表现细腻、情调委婉,流传广泛。从“日出东方一点红”唱到“日落西山鸟归巢”,江南民歌这个散发泥土芬芳的艺术瑰宝依然响彻于田间巷口。

  《紫竹调》《四季歌》《一分钱》等民歌为什么能够传唱至今?在城市化的今天,江南地区还有多少有待挖掘和弘扬的民间音乐遗产?上海新民歌可以怎样演化为“上海好声音”?这些问题都值得认真思考。

  江南民歌一唱三叹

  为表达内容和感情提供依托

  江南民歌,或清丽动人,或温柔敦厚,或深情绮丽,或奔放大气,人听人喜、能唱能传。它的艺术魅力主要来源于以下几个特点:

  一是独特的语言魅力。江南民歌作为一种口头创作的文艺形式,深受地方语言的影响。鲜活的口语,使其音乐旋律别具一格。对身处异乡的江南游子来说,一听到这样浓郁的江南乡音,便会增添无限的思乡之情。在外地人听来,江南民歌借助似水的方言,慢慢地流进听者心田,令人陶醉。

  二是浓郁的乡土气息。江南民歌口语化、生活化、旋律化,通俗易唱;歌词创作有感而发、见啥唱啥,毫无雕琢之感,真切抒发真情实感。例如,湿嗒嗒、蓬蓬松、锃锃亮、干呼呼、白漾漾这些来自民间的口头语,充满鲜活的生活气息。又如,江、河、湖、浜、桥、水、鱼等水乡用词,在江南民歌中俯拾即是。

  三是强烈的抒情色彩。江南民歌善于自我抒情,且抒发感情的方式多种多样,或直率,或委婉,或柔美,或刚健。同时,还善于运用俏皮打趣的口吻,增添了歌曲的艺术感染力。

  四是比兴的指物借意。这种运用双关语、谐音而创作的民歌民谣,多用于情歌,含蓄吐露歌手的情感,增添了隐蔽含蓄、生动曲折的艺术美。

  五是自由的句式特征。江南民歌的歌词一改其他地区民歌上下对称、方正形式的结构,句式长短不一,富有伸缩性,增大可容性。

  六是丰富的结构形式。江南民歌一唱三叹、变化多端、回肠荡气,为表达丰富多彩的内容和感情提供了依托的框架。可以说,形式为内容服务是江南民歌摇曳多姿的秘诀所在。

  七是跌宕的节奏起伏。江南民歌的韵律抑扬顿挫,歌词不拘字数,可以随着感情的需要,似竹筒倒豆般痛快淋漓地铺展。同时,还可以回环复沓,如和声一般加重歌调的语气和情感,改变句式的呆板划一,进而表达跌宕起伏的感情,增强了民歌的深度和厚度。这种跳跃的节奏,增强了韵律美,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八是优美的旋律曲调。江南民歌在唱腔设计上往往分为几个声部,插进了许多辅助语词,既有应和,又有轮唱,使得声调更加丰富、复杂。这种一唱众和、此起彼伏,不仅使演唱各有特色,而且情景也颇为壮观,可以达到珠联璧合、感情饱满、细腻动人、富有立体感的艺术效果,从而使江南民歌更加流畅细腻、和谐柔润。

  上海新民歌创作

  不能无病呻吟孤芳自赏

  “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民歌即为心声。江南民歌用简单的艺术形式,展示出深刻的生活体验,抒发了细腻的人生情感,具有宝贵的历史和时代价值。新时代,如何唱好上海新民歌、打响“上海节拍”,是构建上海文化品牌、加快建设国际文化大都市的题中应有之义。

  在上海新民歌的创作及发展中,要加强民族化建设,重视向具有烟火气的江南民歌学习,向民间歌手取经,吸取艺术的营养。诚如俄罗斯作曲家格林卡所说:“创作音乐的是人民,我们音乐家只不过是把它改编一下而已。”只有贴近群众的火热生活、吸纳地气,了解群众的审美情趣,扎根于生活的土壤,倾吐心中的真情实感,不矫揉造作,才能创作出为群众所喜闻乐“唱”的有特色、有生命力的音乐作品。

  文艺工作者要更新观念,追随时代发展步伐,把握生活脉搏,树立起上海新民歌的品牌意识。事实证明,变则新,不变则腐;变则活,不变则板。上海新民歌的歌词创作,要富有时代精神和生活气息,进一步提高文学性,不能无病呻吟,更不该孤芳自赏。在新民歌的音乐创作上,要深入汲取江南民歌的优秀素材,让清新、通俗的旋律飞进人们心灵,感化人、凝聚人、激励人。

  在创作和传播上,要坚持“四个面向”,即面向生活、面向未来、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在深度和广度上下功夫,让新的内容、新的旋律呈现出新的面貌。不断弘扬优秀民族民间传统,加快音乐节奏,丰富音乐旋律,创造出富有民族特点和民俗风格、富有时代特征和现代色彩且具有渗透力、感染力的精品佳作,使“上海好声音”面向大众、走向世界。

  在创造中求得发展,在发展中求得创造。未来,要进一步营造江南民歌保护传承的良好生态,面向大众化,立足现代化,注重培育具有民族性、时代性、地方性的民间歌手和民歌佳作,繁荣上海新民歌创作,满足市民的文化需求,创造出更多类似《紫竹调》《一分钱》《茉莉花》《太湖美》这样的具有江南文化特点的“上海好声音”。

  既要盘活也要激活

  让田山歌不仅有继承而且有人听

  田山歌曾流行于上海青浦、松江、金山、奉贤等地,最早可追溯至春秋时期的吴歌。青浦田山歌在江南文化的民歌百花园中有着独特的风姿,随着江南经济文化的繁荣而发展,也受到中西文化碰撞的影响。歌手们在田山歌的创作过程中,继承发展、融会贯通,以惊人的记忆力和非凡的创造力,不断丰富田山歌的曲调,拓展田山歌的表现内容,追求创造美、艺术美,确保艺术之树长青。

  但不可否认的是,青浦田山歌也面临保护传承和发展创新的瓶颈。随着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加速,人们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发生巨大变化,田山歌赖以生存的环境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伴随农村传统习俗的变迁,许多文化记忆逐渐淡化,加之田山歌歌手的年龄老化和现代娱乐方式的冲击,日益呈现后继无人的困境。

  上世纪90年代起,作为国家级非遗传承基地的青浦区,对上海田山歌保护、传承和弘扬进行了有益探索与实践。

  第一,政府主导,形成保护合力。

  从上世纪80年代起,青浦就十分重视田山歌的搜索和整理。在全区中小学开设青浦田山歌的教唱课程,由老歌手传授青浦方言、田山歌歌词和旋律,让孩子们从小熟悉、喜爱家乡的民歌。1998年,青浦发起了苏浙沪毗邻地区田山歌的展演研讨活动,对长三角地区田山歌的保护和传承进行理论探讨和展望。

  进入新世纪,为了进一步展现田山歌的丰富文化内涵、传承田山歌的特色文化、彰显田山歌的音乐魅力和人文价值,还创办“水乡音花”苏浙沪田山歌展演活动。通过展示、交流和演出,深入挖掘田山歌的音乐韵味,进一步扩大品牌知名度,提升田山歌的影响力和吸引力。

  在展演活动中,努力将创新元素融入原生态的田山歌文化,并伴以舞蹈、表演唱等喜闻乐见的形式。例如,青浦的田山歌表演唱《妹依杨柳望情郎》、田山歌音乐舞蹈《阿婆茶》,嘉善和吴江的《五姑娘》《采菱妹子》《长廊荷影》《江南桃花雨》等,都在传统的田山歌音乐旋律中,融入了现代节奏的江南小调。

  苏浙沪田山歌展演活动秉承“共享、创新、交流”主题,通过各种形式和内容的交流、互动、借鉴,探索了田山歌保护、传承和创新之路。每两年一度的“水乡音花”,已经成为长三角区域交流田山歌保护经验和传承策略的重要平台,为适应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提供了一个创新样本,被列为上海国际艺术节系列活动之一。

  第二,吸纳地气,链接传统文化。

  田山歌如何让现代人接受和喜爱,这是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必须解决的问题。在这个方面,首部田山歌音乐剧《角里人家》作出积极尝试。《角里人家》将国家级非遗项目田山歌与音乐剧结合,这个独特创意使其在第十四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众多群文节目中脱颖而出。

  古镇朱家角文化源远流长,近年来随着旅游业的发展,更是以海纳百川的胸襟引来谭盾、张军等文化名人,但当地百姓也希望古镇有本土的拳头文化民俗品牌。经过精心构思和创作,田山歌音乐剧《角里人家》应运而生。

  《角里人家》的演员选拔,吸引了全镇文艺爱好者的积极报名与角逐,38名演员和60名合唱演员最终入围,年纪最大的70岁,最年轻的不满20岁。在排练的两个月里,古镇家家户户可闻田山歌声。这既是一次音乐剧的排练,更是一次非遗文化的传承。

  《角里人家》以1953年青浦田山歌唱到北京为背景,讲的是一段曲折有趣的爱情故事:田山歌王子根生和音乐老师叶茂因唱田山歌而结缘,历经曲折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对观众来说,田山歌的赶老鸦、拔长声、倒十郎等数十种江南小调能一场听个遍,还是头一次。一幕连一幕的朱家角农耕文化展示,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摇快船、江南船拳、阿婆茶、粽子舞、走三桥……在专业和业余演员的共同配合下,朱家角当地居民手持农具,用自己的歌喉,演唱了自己的心声,展现精彩的人生和富裕的生活。

  在《角里人家》创作演出中,田山歌这壶芳香的“陈酒”,纳入了音乐剧的“新瓶”。田山歌音调高亢,旋律起伏大,经常出现高八度的大跳进,如此性格鲜明的田山歌音乐怎样与音乐剧这个舶来品相融合,作曲者煞费苦心。最终,主创人员决定用音乐剧的表现手法,为每个角色设计专有的主题曲调,角色不用出场,音乐一起,观众就能知道谁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90分钟的《角里人家》,唱段是清一色的沪语,作曲者根据演员不同的发声特点编排音乐。在第四幕第三场中,还用交响乐的方式呈现原汁原味的田山歌,整整十分钟,没有添加现代音乐佐料,让鲜活的原生态田山歌独具风采。

  《角里人家》把根植于田间劳作而创造的民间歌谣与诞生于美国百老汇的音乐剧跨界融合,收到了很好的效果。青浦田山歌音乐剧创作演出的成功给人一个启示,那就是:非遗要盘活和激活,可以走“洋为中用,古为今用”之路。

  第三,资源活化,实现跨界融合。

  民族的即世界的,但其中要有一个走向世界的过程。把青浦田山歌与世界音乐元素、国内众多民歌手跨界融合,成为青浦音乐人的创意。

  2007年至今,朱家角每年都在金秋十月举办“水乡音乐节”。这是一场以原生态民歌和现代民谣为主,集民歌创造实验、电子摇滚等多样式于一体的民间音乐嘉年华。音乐节的水上、岸边、庭院等都是演唱场地,吸引了来自国内外的民间音乐歌手参与,让朱家角每个角落、每个转角都能听到中外民间音乐。

  2015年,“水乡音乐节”成为上海国际艺术节的节中节。其中,既有来自美国、加拿大、日本、牙买加、法国、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韩国、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的歌手,也汇聚了国内诸多民歌手,演唱华阴老腔、台湾民歌、青海花儿等,让青浦田山歌找到了更多音乐朋友。

  每年的“水乡音乐节”,不仅让青浦田山歌有了展示演唱的音乐舞台,而且追随世界民歌创新节奏,为来朱家角旅游的中外游客带来了浸润式的文化体验。从古宅庭院到时尚中心,从古老茶楼到风情水岸,营造出独特的聆听音乐氛围,让青浦田山歌的旋律盘旋在江南的水里、船上、桥畔,飞入寻常百姓家,进而在人们的心中产生共鸣。这种长效且有保障的活态传承,激活了青浦田山歌的青春活力,延长了青浦田山歌的艺术生命。

  第四,激活记忆,加大传播力度。

  上世纪90年代,青浦文化馆运用田山歌的音乐素材,创作了一批新田山歌,并与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星期广播音乐会”成功联办“水乡现代风”创作歌曲演唱会,涌现了《走向辉煌》《水乡恋歌》《五月的阳光五月的风》《领略一番水乡情》等具有江南风格、水乡特色、现代节奏的新歌。

  在2010年上海世博会期间,青浦区运用田山歌音乐素材,创作具有浓郁乡土气息和江南诗性的歌词,用吴侬软语的特有旋律演唱了《上海之源》,成为代表上海形象的声音。这首由田野走向舞台、由原生态田山歌改编的上海民歌,让中外游客听了既兴奋又震撼。

  研究显示,青浦田山歌的发声方法和意大利的美声唱法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那样的高亢、自由。它与内蒙古的长调、陕北的信天游、宁夏的花儿等民歌一样,组成了独特的中华旋律和经典韵味。

  随着生产方式的转换、传播途径的转变,田山歌赖以生存的表演场景发生了巨大变化。原生态的田山歌如何既保持原汁原味,又被年轻人接受?在这方面,青浦进一步作出尝试。

  例如,与知名作曲家合作改编青浦田山歌,在轨交17号线上拍摄微电影《上海节拍》。这个节目采用田山歌的旋律和视觉、听觉双管齐下的现代传播技术,运用RAP的时尚节奏,让“上海声音”奏响现代节拍。据了解,《上海节拍》通过线上线下的互动,一周内点击量突破50多万次,有力扩大了青浦田山歌的传播力、感染力和影响力。

·与经典艺术相伴的快乐

2019-03-02 16:24:43

  田家青是家具艺术家,我现在还记得认识他的经过。那是大约十年前,一位出版界的朋友介绍说,有一做家具的朋友想来见面,谈一谈为其家具艺术品增添文字表述的事宜。家具?艺术?我一头雾水。认识之后方知,田家青是我所毫无认知的家具领域的翘楚,先不说其打造的家具的艺术水准,单就他在这一领域的代表性著作《明韵》,就是一部流传甚广的名著。而他又对作家十分敬重,希望能帮他推荐合适人选,能为其新创作的家具撰写铭文。我自然没办法完成这样的任务,因为想不出认识的作家里对家具艺术还深有研究的人。但我们之间从此有了一点清谈上的交往。接触过程中,越来越对田家青多方面的艺术造诣增加了认识,这种认识又以激赏为主。

  田家青并非科班出身,是从实践中历练出来的艺术家。家具,因其实用性和与市场接轨的密切性所致,作为艺术品的“纯度”是很难坚持的吧,我想。而田家青恰恰是一位秉持艺术理想的家具艺术家,他的低调、执著,不唯市场的追求,他以做学问的态度研究和制造家具的能力和水平,特别是他自觉远离喧哗躁动的静心、尽力,令我深为感佩。几年前,和一家出版社的朋友聊天,谈到是否可以编一套艺术家的文学作品如散文随笔的丛书,以展示“跨界”者的文采。我当下就想到了田家青并向其约稿。几年后,田家青在三联书店出版了他的第一部叙事性文学作品《和王世襄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因为我与朋友的丛书不能很快实现,而田家青已然完成了描写他与恩师交往史、记述其逸事的长篇作品,加之王世襄是三联书店的老作者,田家青的这本书由三联出版再合适不过。此书甫一问世,即引起广泛影响,当年即成为三联书店的畅销书。写得好!这是我唯一能给出的评语。

  我以为田家青是一个特别值得挖掘的写作人才,在多次热切的交流之后,确定了可以推出的另一选题作品,这就是今天终于同读者见面的新书:《和古典音乐在一起的时光》。见到新书,不胜感慨。在整个成书过程中,历经了多位编辑,好几家出版社的费心费力,作家出版社的张懿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赵萍,为此更是付出了非同一般的辛劳。

  我特别想向广大读者推荐此书,原因如下——

  田家青是标准的发烧友,而且一“发”而不可收至数十年。但这可不是一部纯属总结音乐欣赏经历的书,也不简单是为后来者做欣赏指南的乐评文章。这其中时时刻刻倾注着作者对音乐文化的理解,还记录着古典音乐在当代中国的流传、接受过程。读的是音乐,联想到的是艺术经典在不断变化的文化潮流中的命运与变形。

  在田家青笔下,古典音乐有如万道光芒,照亮了诸多他所敬仰的艺术高峰,也如一面哈哈镜,照出了他所不屑的种种故作高深的虚假,无法容忍的媚俗。种种艺术欣赏中的奇葩与怪象,引发出他无法抑止的文化忧思。

  多次慕名买票到剧院现场听古典音乐的经历,通常不但没有带来美的享受,反而是激起愤怒和忧虑。观众的私语,不顾秩序的来回走动,所有这些嘈杂都让人无法静心欣赏艺术。然而“乱大谋”的并不全然是这些“小不忍”。演奏水平普遍下降,夸张做作和追求技术成熟正在危害艺术本身。

  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说,种种现场经历的不愉快,都是经典艺术在传播过程中必然会面对的现象。但你千万别以为田家青是崇洋媚外者,我反而认为,反对和调侃甚至批判崇洋媚外,是本书最出彩的部分。他对以“维也纳”之名来中国做“锯琴”演奏的乐团十分气愤,对维也纳金色大厅的洛可可“贵”气装饰以及国人对之顶礼膜拜的心理均表疑问。婉转的疑问和直接的批评在书中随处闪现,几乎是一部古典音乐的欣赏校正书。

  在田家青笔下,艺术的纯粹和名利的追逐是势不两立的。在介绍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时,田家青上来谈的是两位指挥家切利比达凯和卡拉扬之间的区别。卡拉扬名满天下,几乎无人不知,商业价值很高。而“切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思想家”。切不让人录制他指挥的作品,因为艺术是不应该被复制的。卡拉扬则一生录制发行了一千三百多部作品。他因此引发观点,“在社会上最会忽悠的那号名人,一般不会是在这个行业里最棒的那个人,因为他们会把更多的精力、心思和心机放在怎样宣传迎合市场和大众上,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无论他对指挥家的比较和评价是否可做定论,但他表达的观点中对艺术的虔诚和敬畏却是今天值得弘扬的。书中还对一位中国音乐教育家蓝玉崧先生身怀绝技却不求名利的境界致以敬意。

  田家青的不崇洋媚外还体现在他对中西音乐的比较上。交响乐可说是田家青的最爱,但他同时认为,中国古典音乐之美同样值得敬仰。他甚至还对中西乐器做了自己的品评,认为小提琴和古琴在文化底蕴与气质上无法比拟,即使与二胡相比也难分伯仲,因此对国人中一些只认西方古典艺术而无视民族艺术经典的态度不以为然。学术观点可以讨论,价值观念却颇有解气处。

  这是一部以音响系统为载体,又以一连串亲历故事为依托的妙趣横生的书。由于现场演奏水平的不确定和观赏过程的常出“意外”,他经常是通过自己拥有的音响系统与真正的艺术以及艺术大师对话。五套音响系统的故事,就是本书的主体构成。表达对拥有这些珍品的喜悦,绝非是品质的炫酷,财富的炫耀,技术的显摆。对艺术的极致要求,向艺术大师的致敬与向往,才使他在音响上具有如此漫长、自觉、苛刻的追求。同为发烧友的读者一定能从中读出赞同、认可和启发。

  这是一部多年痴迷音乐,终于可以在文字中痛痛快快彻彻底底表达一回的动情之书。除了音响系统,不断得到的各式唱片、光盘,不同类型的音乐作品通过不同的音响播放,同一乐曲在多版本中比较,让他拥有超凡脱俗的“听音乐的耳朵”。他可以敏锐捕捉到声音的方向,也知道听音乐的最佳方位,因此他想做一个“骑在指挥家脖子上听音乐”的人。书中记述了他如何从少年时起就到处寻找听音乐的机会,如何满北京去找“QU三儿”这样的店主,去淘得难得一听的经典唱片。这位既拥有世间最优质音响,又会自己攒出一件“土炮”音响的家具艺术家,正是因了把所有的积蓄甚至吃饭钱用来投入到艺术,历经漫长的岁月,穿过世间的浮躁,坚持内心的坚守,才让他保持了一颗对艺术的纯粹的心。决绝的态度和辩证的思维,饱满的激情和理性的判断,总是在他的文字间流溢出来。

  当然,千万不要认为,这本书只不过是万千音乐爱好者中之一的叙说,田家青是艺术家,所有的艺术在极致处都是相通的、一致的。田家青既然可以哼着交响乐投入自己的创作,他就可以对音乐自身投入创造。

  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施坦威钢琴设计出一台“有历史意义的、具有中国风格的独一无二的特别纪念版施坦威钢琴”,这才是田家青追逐古典音乐半个世纪,心心念念,又与自己的艺术创造结合,必然、必须得到的回响。这还不算,他亲自为这款“龙韵”钢琴和自己的老师王世襄曾经拥有的“大圣遗音”古琴举办了一场小型音乐会。他要表达的是,所有的艺术,在巅峰上、极致处应该具有同样的境界:“作为东西方各自文化精神和形象的代表,两者之间的对话应该是相互包容,倾心交流,而不是打擂台比高下。”

  还有一点必须要提一下,这是一本特别好读的书,文字清新而朴实,知识的广博,观念的通达,无法抑制的热情,幽默诙谐的语调,有时专业得高冷,更多时是随意提点的口语,读出的是会心一笑,仿佛在聊天,却自有深度。真可用作者书中认为的艺术之好的最高评价比附一下:“不差一口气的好”。

  (《和古典音乐在一起的时光》,田家青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波西米亚狂想曲》位居20世纪歌曲播放量之首

2019-03-02 16:23:03

  自去年年底前在英国开画以后,皇后乐队传记片《波西米亚狂想曲》的全球票房已突破八亿美元,成为有史以来最卖座的音乐类传记片。

  《波西米亚狂想曲》的热映成功带来了一记“回忆杀”,同名歌曲以及皇后乐队的其他作品播放量激增,甚至登上热播榜单。近日,一项最新的统计数据显示,《波西米亚狂想曲》成为流媒体平台上播放量最高的20世纪歌曲,播放量高达16亿次。

  “皇后乐队尊贵与不朽的乐坛地位无人能比,几十年音乐生涯锻造的非凡荣誉与国际影响,已非更多奖项所能承载与描述”,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的大卖与皇后乐队的盛名有着直接关系。

  电影讲述了皇后乐队从偶然成军开始的多个阶段:迅速崛起、主唱佛莱迪-摩克瑞(拉米-马雷克饰)生活失控导致乐队几近停摆、佛莱迪的重病时刻,以及在Live Aid演出前夕乐队成员重聚并创造了摇滚历史上最传奇的表演之一等重要事迹。影片由《飞鹰艾迪》导演德克斯特-弗莱彻执导,拉米-马雷克、露西-宝通、格威利姆-李等主演。

  成立于1971年的皇后乐队影响了20世纪后期几乎所有的重金属乐队,独特的歌剧式摇滚也为后来的前卫金属指引了方向。

  歌曲《波西米亚狂想曲》由佛莱迪-摩克瑞创作,收录在皇后乐队发行于1975年的专辑《歌剧院之夜》中。打破了当时英国单曲销量纪录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如今依然被视为皇后乐队最成功的作品之一。无重复副歌,整首歌由歌剧、重金属、清唱等不同音乐风格结合而成,结构新颖的《波西米亚狂想曲》充分体现了乐队唯美精致的乐风。

  而电影的制作过程可以追溯到10年前。2009年,皇后乐队的吉他手布莱恩-梅和鼓手罗杰-泰勒,开始酝酿为佛莱迪-摩克瑞拍摄一部电影,将属于这个摇滚灵魂的不朽传奇记录下来。九年后,电影经过了导演换人、演员退出等风波后终于问世。

  电影在1985年的Live Aid演出曲终后落下帷幕,这场旨在为埃塞俄比亚饥荒筹集资金的大型摇滚乐演唱会是音乐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演出之一,也是皇后乐队音乐生涯中不得不提的一场表演。

  1985年7月13日,这场汇集了全世界100多位歌星的演出在伦敦温布利体育场开幕,而皇后乐队的表演则掀起了演出最高潮。《波西米亚狂想曲》《我们是冠军》等一连6首歌曲,成为这场演唱会的表演曲目之最。佛莱迪-摩克瑞一开嗓,台下七万多名观众已为之疯狂。为纪念这场演出,电影《波西米亚狂想曲》首映仪式也选在了温布利体育场举行。

·尼尔森斯和波士顿交响乐团成古典音乐类最大赢家

2019-03-02 16:21:20

  北京时间昨天上午,第61届格莱美颁奖礼在美国洛杉矶的斯台普斯中心举办。在获奖名单中,出现了一个人们熟悉的名字——乔布斯。当代歌剧《史蒂夫-乔布斯的变革之路》获得本届格莱美古典音乐类最佳歌剧录音奖。该剧根据已故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乔布斯生平改编,于2017年在美国圣达菲歌剧院首演。

  乔布斯被认为是当代计算机工业与互联网文化的标志性人物,他经历了苹果公司几十年的起落与兴衰,深刻地改变了现代通讯与生活方式。乔布斯的人生历程也同样为影视界从业者所热衷,在歌剧《史蒂夫-乔布斯的变革之路》之前,已有多部关于他的纪录片、影片以及舞台剧问世。旧金山歌剧院总经理马修-希尔沃克表示,《史蒂夫-乔布斯的变革之路》讲述了一个真实的人如何处理生活、家庭和工作。圣达菲歌剧院总导演查尔斯-麦凯则指出,这是一部关于两性关系和人性弱点的歌剧。

  歌剧《史蒂夫-乔布斯的变革之路》由作曲家梅森-贝茨作曲,剧本则由作家马克-坎贝尔撰写。值得一提的是,贝茨不仅曾创作出备受赞誉的交响乐、歌剧和电影配乐,还是一位电子音乐碟片调音师。20年来,他一直在努力让电子音乐跳出舞曲的局限,将当代音乐和主题融入古典音乐中。此次他将这些尝试带到了《史蒂夫-乔布斯的变革之路》中,采用糅合民族元素的电子音乐风格,来表现乔布斯内心世界和精神状态。

  贝茨曾对媒体表示,在创作过程中他经常会用到苹果公司的产品,比如他自己就用两台苹果笔记本电脑将电子元素融入管弦乐中。而他的同事们则使用同款电脑,在舞台上还原出乔布斯创办苹果公司时的场景。“外界对于乔布斯的迷恋仍在持续,甚至超过了对苹果产品的喜爱。”贝茨认为,乔布斯就在人们的口袋里,他仍然存在于人们的生活中。

  作家坎贝尔则曾在2012年凭改编自影片《圣诞快乐》的歌剧《平安夜》斩获普利策奖。另外,他还创作过多部基于《闪灵》《谍影迷魂》《晚宴》等经典影片的当代歌剧。在坎贝尔看来,歌剧是更合适表现乔布斯生平的形式。这是因为电视或电影等传播媒介有时无法真正地触及事物的本质,而歌剧却能在故事的不同部分,采用各个人物所属的音乐来引起人们内心不同的想法。

  此外,本届格莱美年度歌曲、年度制作奖由唐纳德-格洛沃的《这就是美国》包揽,杜阿-利帕获得最佳新人奖,年度专辑则由凯茜-马斯格雷夫斯的《黄金时刻》斩获。流行音乐类领域,爱莉安娜-格兰德凭借《甜味剂》战胜泰勒-斯威夫特,获得最佳流行演唱专辑;Lady Gaga则凭借专辑《乔安妮》斩获最佳流行歌手,这张专辑以她已故姨妈的名字命名。古典音乐类领域,最佳管弦乐队演奏和最佳古典音乐工程两项大奖授予指挥安德里斯-尼尔森斯和波士顿交响乐团,表彰他们录制的《肖斯塔科维奇第4和11号交响曲》。

·学习艺术是个漫长的过程

2019-03-02 16:19:34

  如果说智识教育强调的是逻辑和理性的认知能力,那么艺术教育则着重于直觉和感性的认知能力,二者相互协调促进,以形成和提升人在认知基础上的综合能力。艺术教育以丰富多元的实践形式,高品味的鉴赏与创作追求,潜移默化地对人的艺术素养形成细密而绵长的影响。艺术教育应面向每个人,并贯穿幼儿、青少年到高等教育阶段。若明鉴高等教育和前者的分水岭,从艺术鉴赏能力升级到艺术创作能力,便是重要一环。

  当艺术教育进入以创作为主体的高等教育阶段,涉及学生对未来人生的重要选择时,一场艺考便图绘出学生、培养者与选拔者之间对于艺术素养的价值判断和博弈较量。

  艺考应尊重、遵守艺术本质和培养规律

  艺考,承担着将那些经过多年熏陶浸染而具备较高艺术素养的中学生挑选出来,推送到高校专业化的艺术教育中的责任,使其利用四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修为成具备艺术创作并转化为事业能力的人。从1999年高考扩招至2019年的20年间,艺术类专业的招生、培养规模不断扩大,为我国文艺事业的繁荣扎扎实实提供了高水平的人才储备。

  但是,规模化招生也同步衍生出不少问题。艺术类一些专业,在学生中享有“成名易、赚钱快、修业短”等声誉,更因文化课录取分数普遍偏低,而被很多人认为是考进名校,甚至是考进本科院校的便捷途径。事实上,高中阶段的艺术教育并未与高等教育对艺术素养的选拔标准完全接轨,庞大的社会培训机构和各种类型的培训服务应运而生。“文化进不了,艺考来铺路”“搞定校考,成功大半”甚至是不少学生选择艺考的现实考虑。显然,表面繁荣的艺考培训,折射出不少急功近利的众生相和相当程度上违背艺术本质、培养规律的态度。

  说到底,艺术素养的核心是品味,而品味的本质是文化。学习艺术是个漫长的过程,而艺术教育,同样要在沉浸和陪伴上对等付出。艺术教育要帮助学生形成良好的审美观,提升艺术素养的格局,将博大精深的文化精髓规制到艺术素养所对应的专业能力上,强调的是发现学生潜力,在丰富的文化知识的观照下,抽离出艺术专业的专门能力,融汇为理解、感受、表达三重面向,对应性引导并不断放大。尽管技法是重要的表现形式,但没有思想和灵魂的感悟,徒有表面的照猫画虎,是无法真正走上通往艺术之路的。

  艺考所考核的艺术素养,应该是生于兴趣、发于主动、愉悦沉浸、苦于磨砺的日久见长的慢功夫。而反观以“短平快”见长的艺考培训,突击“八股式”所谓的应试技巧,不以情感体验为起点,不以文化内涵为基础,不以读书得见为目的,不以技法展露为形式,怎能培养出真正的艺术素养?

  艺考应回归艺术素养本位的追求

  以上问题,恰恰反映出艺考内容革新的必要性。依靠记忆知识点就可胜出的考题显然不够分量,应突出艺术素养对人的文化、情感的综合表达与运用,尽可能展露技法所连接的思想与社会,通过朴素简单的形式表现时间浸染后的高规格艺术品味。

  艺术教育不应只有对思想和技法的梳理与灌输,更需要思考和传播一种艺术的观念,不仅强调美学意义,更需在价值维度上有所承诺。教学思想的传递,在选择与判断、探寻与理解、欣赏与批评中保有对真善美的追求,让学生的审美触觉饱有抓取世间人性真善美的敏感,始终渗透一种终极性的使命、责任和关怀。这样的教育需要深入生活的观察,循循善诱的引导,日积月累的体悟,水滴石穿的修为。真正艺术素养的养成要经历兴趣、时间、毅力等多重考验,打个比方,在多元文化知识铺陈的塔底之上,搭建艺术素养的塔尖。

  连续几年针砭时弊的整顿后,2018年12月29日,教育部出台《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2019年普通高等学校部分特殊类型招生工作的通知》,在统一标准、规范路径、提高要求等方面提出了具体举措和时间表。其中值得注意的是:第一,专业考试,以往各立标准的校考须逐步取消,省内创造条件组织专业统考,且作为跨省录取的依据。如美术学、设计学专业2019年一般不组织校考。2019年广东省首次开展编导专业统考,各校播音主持艺术专业招录办法也处于过渡期,外省统考成绩和省内校考成绩同步认可,次年将统一为省统考;第二,录取办法,鼓励艺术学理论、戏剧影视文学专业直接按普通类录取。如吉林大学2019年艺术专业招生简章中,编导、播音主持艺术专业全部取消艺考,合并为戏剧与影视学招生,依文化课分数线录取;第三,文化课成绩,要求各地因地制宜、分类划定、逐步提高录取控制线。武汉大学、暨南大学2019年艺术类专业的文化课要求提高明显。

  从招录流程、规则设计到专业归并,可以说,此次教育部对艺考改革的力度之大,真正深入招录体系的内核,颠覆性地封堵前序链条中可能出现纰漏的所有环节。同时提高文化课的控制线,让艺考回归追求艺术素养的本位。譬如,备受瞩目的2019年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考试也深化改革,初试改为文化素质笔试,“孔子的儒家思想”赫然在列,这便是一种让文化铺垫艺术品味的有力手段。

  让艺考回归追求艺术素养的本位,高端品位、厚重积淀,是为方向。

  (作者:王媛,系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

·重视流行文化美育价值

2019-03-02 16:17:42

  在流行文化无所不在的今天,美育如果只把视野局限于传统经典,无法满足当代文化与审美发展的需求,我们须及早重视流行文化美育价值,掌握美育主动权,推动流行文化健康发展

  2018年8月,在回复中央美术学院几位老教授来信时,习近平同志强调做好美育工作,要坚持立德树人,扎根时代生活,遵循美育特点,弘扬中华美育精神,让祖国青年一代身心都健康成长。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还提出“优秀作品并不拘于一格、不形于一态、不定于一尊,既要有阳春白雪、也要有下里巴人,既要顶天立地、也要铺天盖地。”在流行文化蓬勃发展,迅速改变社会文化构成的今天,我们要充分认识这一现状,正确应对流行文化对美育工作提出的新课题,与时俱进把美育工作推向新境界。

  重视流行文化美育功能

  中华文明自古以来以礼乐文化著称。所谓“乐”精神就是美育精神。孔子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与“兴观群怨”思想、孟子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思想、《礼记-乐记》的“乐和同”思想、《毛诗序》的“风教”说、《文心雕龙》的“道文”之论、朱熹的“吟咏性情”思想、王阳明的“乐是心之本体”思想,都将美育与明道、成人、治国平天下等联系起来,将其视为移风易俗、培养崇高人格的重要方式之一。近代以来,梁启超提出新小说“熏浸刺提”的审美教育理论、鲁迅通过文艺以救治国民精神的主张、陈独秀等人的新文学思想、宗白华对生命美育的强调等,都重视美育在培养时代新人、培育民族精神中的重要作用。

  尽管我们一直重视美育,但常忽视流行文化的美育价值。在流行文化无所不在的今天,美育不能只把视野局限于传统经典,这样无法满足文化与审美发展的需求。要意识到,一个流行文化在美育中占有重要地位的新阶段已经来临。

  今天,从社会到自然、从外在世界到内在心理,流行文化无所不在。人们行走在城市,会一刻不停地遭遇设计、广告和视听文化;走进私人空间,电视、互联网、日常消费品等都在向人们传递着流行文化;人们随时随地看小说、听音乐、玩游戏、看影视剧和短视频,通过智能设备中的文字、美图、剪辑、摄像、音乐、朗诵、游戏等应用随时进行审美表达。流行文化已经从广度、深度和强度上成为人的基本生存环境,人在哪里,流行文化就在哪里。

  流行文化对于人们的审美经验不再是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不少人的审美经验主要来源于流行文化,养成于流行文化之中。流行文化通过音乐、影视剧、综艺节目、短视频、时装、广告、动漫、游戏等,全方位结构我们的审美经验,而我们的审美感知、审美对象、审美体验和审美表达等都需要面对流行文化所塑造的世界。流行文化包围着、渗透着、构建着我们的视觉、听觉、触觉等审美感知,影响着我们对运动、节奏、结构、颜色、声音、故事的认识,决定着我们对人物、主题、价值、世界的思考和评价。

  今天流行文化存在的广度、深度和强度都是历史上任何时期所无可比拟的,其发展潜力更是惊人。随着改革开放不断深入,人工智能技术和5G技术发展,流行文化将出现更加全面深入的增长,及早重视流行文化的美育价值,才能掌握美育主动权,并有利于流行文化健康发展。

  增强流行文化美育能力

  早在1940年,毛泽东同志就提出中国新文化的性质是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指出大众文艺在引导人民、构建民族精神、推动革命、建设国家中的重要作用,把大众文化建设提到历史的、政治的、意识形态的高度。今天,重视流行文化对建设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的作用,依然是重要而紧迫的社会课题。

  流行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繁荣重要组成部分。延安时期,大众文艺在根据地广为流行,鼓舞人民众志成城;新中国成立后,大众文艺表达人民当家做主的喜悦心情,凝聚人心、促进生产。我国改革开放的历程也可以说是一部流行文化蓬勃发展的历史,是流行文化满足人民审美需要的历史,是流行文化美育潜力不断被挖掘的历史。《少林寺》《上海滩》《射雕英雄传》《西游记》《红楼梦》《渴望》《鸦片战争》《北京人在纽约》《雍正王朝》《亮剑》《潜伏》《战狼Ⅱ》《红海行动》等一部部人们耳熟能详的影视作品,《春节联欢晚会》《正大综艺》《中国好声音》《歌手》等一档档带给人们欢乐的节目,《甜蜜蜜》《我的中国心》《龙的传人》《难忘今宵》《一封家书》《青藏高原》等一首首深入人心的歌曲,《康熙大帝》《风声》《三体》等畅销文学作品,这些流行文化演绎着人们追求幸福、立己立人、热爱家国的故事,一次次激励人们的自豪感和自信心,一次次激发人们对人性美的感动与服膺,一次次唤起社会对民族复兴的强烈认同和热情追求。可以说,流行文化赋予民族复兴大业以丰富的感性魅力,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播撒进人民心田。

  流行文化是文化自信、民族自豪感乃至国家影响力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应该清楚认识到,当今时代,流行文化是表达一个社会核心价值观的重要方式。放眼世界,印度、法国、英国等国家在当今世界的文化影响力,固然得益于其文化历史,也得益于他们在流行文化方面的创造力与影响力。法国的时尚文化是法国人民的自豪,更是时尚文化的风向标。印度电影塑造印度人民的美好梦想,《摔跤吧!爸爸》《神秘巨星》等传达印度人民希望改变贫困现实、改革社会不平等、实现美好生活的梦想。流行文化能够壮大一个国家的文化软实力,让国家形象更富有魅力,没有流行文化美育功能的强化,就没有价值观传播的深入,也就没有文化竞争力和影响力的提高。

  我们应大力提升流行文化品质,更加充分发挥流行文化“感人也深、化人也速”的美育功能,进一步提升中国人民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让全世界为中国文化的魅力所感染、所吸引。

  以高质量流行文化培育新人

  流行文化不断扩大的文化与审美影响力,对美育工作既是挑战也是机遇。是挑战,因为流行文化在人们精神建构中的重要作用已经远远超出传统美育范围,如果不重视流行文化的美育功能,就有可能失去主动性和主导权;是机遇,因为流行文化大发展为美育提供更多方式和途径,使美育可以全天候无距离地发挥以美育人、以文化人的作用。

  面对流行文化所带来的挑战与机遇,首先要认识到流行文化的重要美育价值,肯定流行文化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中无可替代的作用。《春节联欢晚会》使全球华人“天涯共此时”,共同感受中华民族血脉相通之情,共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自豪;《我的中国心》无论在哪里响起,都能唤起中华儿女的民族认同感;《渴望》播出时万人空巷,激发观众对中华传统美德温柔的共鸣;《战狼Ⅱ》的英雄主义涵养了人们的民族自豪感和爱国主义情操。尊重现实、提高认识是推进美育工作首要环节。

  美育还要充分尊重流行文化的活力与创造力,有效释放与引导流行文化的生产力。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流行文化创作生产取得长足发展,流行文化美育价值大为提高,但影响力依然还有不足,其标志是没有形成足以影响全球的流行文化“热潮”。这就需要我们鼓励并进一步释放流行文化创造力,真正创作出为人民所喜爱、提高民族精神文化水平的流行文化,提升美育主导能力,使高质量流行文化更日常、更全面、更密切、更广泛也更深入地进入人们生活,“传递真善美,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引导人们增强道德判断力和道德荣誉感,向往和追求讲道德、尊道德、守道德的生活”。

  在流行文化“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的时代,美育工作要与时俱进,积极引导流行文化发展,促进流行文化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贡献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新时代。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歌剧:艺术质量显著提升

2019-03-02 16:15:35

  因第三届中国歌剧节跨年举办,2018年1月1日、2日,雷佳再度领衔《白毛女》,由此开启新年伊始国内歌剧舞台大幕。有这部民族歌剧经典“第一戏”强势引领,本年度歌剧舞台继续高扬“民族歌剧”大旗。国内有影响的某媒体平台,根据国家艺术基金结项剧目测算,2018年原创歌剧(包括大型舞台剧里歌剧和室内歌剧),已然接近80部。这个开创新纪录的数字,大大超越笔者首次采用“井喷”形容2011年歌剧创作20余部及2015年30余部,再用类似词语未免了无新意。

  高产:从基础叠加攀升

  自2017年开始文化部启动“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遵照习近平总书记“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重要讲话精神,积极探索中国民族歌剧在新时代传承、发展和创新的举措。5月组成“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指导委员会,12月跨年举办第三届中国歌剧节,全国23台剧目开创历届之最。讲述中国故事,注重中国题材,突出时代主题是为歌剧节鲜明标识。《二泉》《玛纳斯》《有爱才有家》等在2018年1月轮番上演,《拉贝日记》作为闭幕大戏,从而成为本年度歌剧舞台首批作品。

  歌剧节余音未散,文化和旅游部趁热打铁,2018年3月又在北京举办“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因曾组织专家“一剧一评”,虽仅相隔数月,仍可看到有些作品在艺术质量上获得有效更新与显著提升。其中《呦呦鹿鸣》《楚庄王》《檀香刑》等剧相对突出也更具代表性,引动业内专家和普通观众高度关注与广泛好评。

  2018年5月4日-6日,原创歌剧《马可-波罗》为广州艺术节-戏剧2018开启大幕,5月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再度登场。广州大剧院首部自制原创歌剧特邀编剧韦锦、英国导演卡斯帕-霍尔滕、汤沐海统帅中外联军跨国组合。最大的热点应该是德国作曲家第一次接手中文歌剧及全剧采用中文演唱。恩约特-施耐德为马可、传云和文天祥、忽必烈等所有角色写出了美妙动听的独唱、重唱,为歌队、乐队谱写出感人肺腑的合唱、音乐。琵琶、二胡、竹笛在管弦乐队中穿游出入点染色彩,有序适度地发挥着描摹环境、表情达意的功能,浑然天成交融贯通。

  上海歌剧院原创歌剧《晨钟》,通过五四运动、二七大罢工等历史事件,穿插教授为女生入学担保、同夫人生离死别等人文细节。作曲家许舒亚有意识建构个性化语言系统,大量地域性的民族民间DNA,在歌剧化结构与成熟技法中自然贴切融会贯通,力求多侧面多角度塑造先烈有血有肉的艺术形象。同样是红色题材真人真事的原创歌剧,福建省歌舞剧院的《与妻书》则呈现出另一种艺术气韵。福建作曲家章绍同在遵循歌剧艺术的规律与法则基础上,有意识突出音乐的时代性、民族性、地域性。他自觉将表现性与功能性置于首位,所以音乐入耳走心特别感人。

  根据茅盾文学奖得主阿来同名小说编创、重庆歌剧院举力推出新作《尘埃落定》,春季入选2018年“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重点扶持剧目名单,初冬即在寒意深浓的巴山夜雨中开启大幕。面对“另类”题材,有“旋律高手”之称的作曲家孟卫东,坚持“好听是第一位”的原则,所有角色唱段顺畅流丽,自然亲切不乏新意。可以说这是一部演员喜欢唱、观众喜欢听的新作,艺术上超越了某些同类题材的高度。

  纵览已经亮相舞台的新作,感觉某些颇受“热捧”“好评”的剧目名不副实,仍不可避免地暴露了粗陋潦草的痕迹。在音乐与文本上,希望创作者更加能动地遵循歌剧生产的规律,将“歌剧思维”的概念融入创作的自觉。希望编剧让文辞更讲究、人物行动更合理、剧情推进更流利。音乐上应避免“言不由衷、语不达意”,真正做到“民族化”还需要老老实实向传统民间学习,在专业功力和写作章法上认真修为。

  高度:从积累继续翻新

  在民族歌剧繁荣兴盛的2018年,西方经典歌剧演出相对偏低。但上演的剧目基本都达到了精良制作反响热烈的现场效果。

  北京歌剧舞台开年大戏《泰伊思》,因“世界三高”硕果仅存的多明戈领衔而票房走高。国家大剧院新版让古埃及的绝代名姬和青年修士重获新生,现场聆听从古稀迈向耄耋的歌者,舒展他那奇妙的歌喉,最后以戏剧性的“啊!我只记得无法平息的渴慕,唯有你是解药”,表达出内心隐秘的深层痛苦,带给观众一份深透心底的莫名感动。而法国作曲家马斯奈用以贯穿全剧的“泰伊思冥想曲”,让一个灵性与人性交织的爱情故事,因此而变得格外神秘莫测引人入胜。

  上海歌剧院用全新制作的《图兰朵》为其2018年舞台演出开光。意大利导演罗贝托-安多及团队力求达到亦真亦幻如梦如诗的视觉效果。在简短的序奏中,舞台纱幕后影影绰绰戴着竹斗笠的人群,很有东方味、很富民间化。悬空横截的廊桥替代高大森严的城墙,宣读告示的传令官歌声仿佛来自天宇。同样来自普契尼家乡的意大利指挥家雷纳托-帕伦博以其丰富的经验与成熟的造诣,为音乐注入精妙的特质与高贵的灵魂,带给观众美的想象与体验。

  经典剧目新翻杨柳,基本套路多以视觉效果标新立异而引人瞩目,国家大剧院2018版古诺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无出其右。在尊重原著精神、保留音乐全貌的前提下,舞台呈现“翻天覆地”。同所有版本开场舞会大相径庭,导演为舞者设计的肢体语言,奇特拧巴怪诞诡异。舞者像被点穴般的僵直、僵化,在强拍重音上,突然神经质的痉挛抽搐发力,棱角分明的舞姿,似在无声传递着“抗拒、对峙”的信息。但主要角色的形象与灵魂,终归要靠音乐来塑造提升。

  莫扎特歌剧《唐璜》把“天堂的乐音和地狱的呼啸,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萧伯纳语)。全剧男女二三、四五乃至六重唱的篇幅段落,穿插更叠交织何其繁复密集。这给演员和乐队带来太多麻烦,稍不留神就犬牙交错。面对如此“高难”与“绝妙”,吕嘉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实现了新的攀升与超越,全剧音乐体现出致敬经典、忠实原作的艺术精神。

  全世界歌剧演出时长之最《纽伦堡的名歌手》,2018年5月公演四场。吕嘉指挥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与合唱团,历史性地开创国内班底担纲该剧的全新记录,这场首秀的高品质越来越彰显出独家品牌效应。而中国歌剧观众群体正在健康成熟发展壮大,他们不仅喜欢熟悉的普契尼、威尔第,同时越来越理解并接受更多富于深刻艺术内涵与人文情怀的世界经典。

  高地:从替补进入主力

  在2018年歌剧舞台上最为活跃的二度创作人才、演员阵容中,已然挑大梁挂头牌的青年一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

  曾几何时,从音乐学院出来的毕业生,中国人演外国戏占绝对多数。2018年却稀有罕见,一位比利时女高音在中国歌剧里扮演中国侠女。《马可-波罗》从广州到北京,女一号传云这个角色的饰演者换成中国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周晓琳。而在此之前,周晓琳已领衔主演过《诗人李白》《山村女教师》《赵氏孤儿》《大汉苏武》《郑和》《白鹿原》《骆驼祥子》《茶花女》《水仙女》及《游吟诗人》《西蒙-波卡涅拉》等数十部中外歌剧。

  最近几年的国内歌剧舞台,中国军团越来越显示出强大的实力。笔者早在2010年的《茶花女》听后感中写到,中国组张立萍演薇奥丽塔胜于国际组,而在2017年的《拉美莫尔的露琪亚》听后感也有同样的评价。更重要也更可喜的是,继“50后”、“60后”甚或“70后”的田浩江、魏松、戴玉强、廖昌永、和慧、孙秀苇等之后,现在“80后”优秀青年表演人才,已开始成为歌剧舞台的顶梁柱、主力军,周晓琳仅为其中之一。

  旅欧海归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宋元明曾在郭文景歌剧《骆驼祥子》中饰演小福子;2017年5月和2018年12月主演莫言原著编剧、李云涛作曲的山东艺术学院歌剧《檀香刑》女一号孙眉娘。“一朵花就是我的一句情话”,这是女主人公无法倾述的“爱的独白”。深情未完而激情偾张的咏叹调,表现眉娘热烈如火温柔似水的内心世界,宋元明将这个人物塑造得真实丰满栩栩如生。

  曾经一度无戏可演的民族声乐演员,因民族歌剧创作的繁荣而获得越来越多的机会与空间,越来越活跃于歌剧舞台施展才华声名鹊起。青年女高音歌唱家雷佳仅为代表之一。王庆爽、吕薇等也从“几年没有一部戏”到“一年主演几部戏”。

  继2017年国家大剧院原创新作《金沙江畔》之后,青年女高音歌唱家王丽达2018年连续在湖南的《英-雄》、山东的《沂蒙山》等新创民族歌剧中担纲女一号。青年男高音歌唱家王宏伟2018年初在江苏无锡《二泉》中饰演一代民间音乐大师华彦钧,2018年末在山城重庆领衔《尘埃落定》男主二少爷。而在“80后”青年男高音歌唱家王传越声名之后,王传亮(《马向阳下乡记》男一号)和青年女高音歌唱家龚爽(《二泉》女一号)等后起之秀,通过舞台不断实践也在迅速成长。

  青年男中音歌唱家孙砾是公认主演歌剧角色最多最好的代表人物。从北京回到家乡,他举力扛起歌剧大旗,一肩担负福建大剧院、福建省歌舞剧院双料院长。2018年复排歌剧《松毛岭之恋》等,更亲自主抓新作《与妻书》并主演男一号林觉民。一位更年轻的男中音歌唱家张扬,2018年赴俄领衔主演中国歌剧《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男一号准尉,更成功地全力挑起国家大剧院新版《唐璜》的大梁,相当部分观众更认可更喜欢这个中国面孔的男主角。张扬是这代男中音歌唱家中首位挑战唐璜的成功者,他的角色塑造非常具有说服力。

  可喜的是重庆歌剧院等地方院团不甘落后,从2011年《钓鱼城》到2016年《辛夷公主》再到2018年《尘埃落定》,既有了本院专属的上佳作品,还有了本院团队的男女一号。青年女高音歌唱家赵丹妮和青年男中音歌唱家刘广等,从青涩到成熟,已经撑起了民族歌剧舞台一片天。湖北歌舞剧院曾经的头牌花旦“韩英”刘丹丽,2017年、2018年担纲《有爱才有家》。而“小韩英”马娅琴手持接力棒,在《楚庄王》里与秦德松分饰男女一号,带着B组“庄王”和“樊姬”青年演员王敏、陈小艺不断进步。

  可贵的是青年歌剧表演人才的佼佼者,既能在民族歌剧中不负众望,又能在西方经典歌剧里挑梁担纲,同“外援”平分秋色齐头并肩,从B组到A角,梦想正在变为现实。如,青年男高音歌唱家张英席、薛皓垠等都是中外歌剧“两下锅”,自由穿越驰骋疆域。中央歌剧院、中国歌剧舞剧院在不断推出民族歌剧的同时,也培养锻炼出自己的精锐团队。歌剧舞台上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阮余群、李爽、於敬人、刘怡然、毋攀、蒋宁、王一凤等青年表演艺术家,他们的实力与风采,他们的成长与成熟让原创新作神气活现前景可观。

  应该说,2018年民族歌剧创作不仅是题材的扩展、数量的积累递增,而且相当比例的作品在艺术质量上有显著提升。可见“专家指导委员会”切实发挥了指导作用,有十余部新作经过精细打磨反复修改而焕然一新。更可喜的是,但凡有条件的地方院团都在积极抓创作、推演出。从三五年前盲目跟从一哄而上,开始逐渐变得成熟理性。“民族歌剧”的概念也从开初的模糊、局限变得更加开放多元。重要的是创作者自觉端正态度,更多考虑本土受众的审美取向与精神需求,努力让音乐语言真正民族化、中国化、艺术化。歌剧这种“舶来品”艺术形式,在普通人中产生的影响力与普及率,可能已达及从未有过的高度与深度。

  2018年12月24日至2019年1月21日,“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周”在福州举行,更名后的文化和旅游部“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2018年度有4部重点扶持剧目和3部滚动扶持剧目参加展演。这7部戏着力围绕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等重大时间节点创作,开启新年歌剧舞台大幕,带动生产佳作精品。

  我们热切期待2019有更多更好的歌剧新作、有更多更好的经典新版。

·中国民族管弦乐闪耀俄罗斯

2019-03-02 16:13:21

  当地时间2月9日晚7点,莫斯科室外天寒地冻。此时,距红场、克里姆林宫一步之遥的扎戈里季耶音乐厅却是管弦齐鸣,鼓乐激昂。参加由文化和旅游部主办的“欢乐春节暨庆祝中俄建交70周年”活动的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艺术家们,正在这里向莫斯科听众呈现一场中国民族音乐的饕餮盛宴。

  苏州民族管弦乐团被誉为“丝竹里的江南”,当晚演奏的曲目都是国家一流作曲家的优秀作品,演奏队伍由海内外知名演奏家及中国著名音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组成。一流的作品交给一流的艺术团队来完成,确保一流的艺术水准。正如中国音协名誉主席赵季平所说的那样,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演奏技巧与音乐表现都属上乘,被中国音乐界看好,是中国民族乐坛上的一支劲旅。

  俄罗斯诞生了柴可夫斯基、格林卡、拉赫玛尼诺夫、穆索尔斯基等蜚声世界的音乐巨匠。首席指挥彭家鹏来俄演出前接受采访时就曾表示,俄罗斯音乐在世界的音乐史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希望俄罗斯民族音乐与我们的民族管弦乐相互碰撞”。与此同时,扎戈里季耶音乐厅接纳演出者的门槛也是极高的。该建筑全部建在地平面以下,地面上只有入口处和一个金属玻璃结构屋顶,整座建筑玲珑剔透像一座水晶宫,如梦如幻,十分壮观。莫斯科市市长索比亚宁不久前骄傲地说,扎戈里季耶采用世界最先进技术建造,“她不仅是首都最好的,也是全俄最好的文化艺术中心”。

  两个多小时的演出里,由乐团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彭家鹏指挥,著名二胡演奏家、乐团艺术指导朱昌耀、大提琴演奏家康乔瑄及90多位青年演奏家倾情演绎了《春节序曲》《我的祖国》《二泉映月》《庄周梦》《抒情变奏曲》《澳门随想曲》等经典曲目。整个音乐会气势恢宏,莫斯科听众如痴如醉。

  每首曲毕,掌声不息。莫斯科大学三年级学生尤利娅说,中国艺术家演奏的音乐如此美妙,真不可思议!“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中国民族管弦乐这么好听,中国不仅经济繁荣,软实力更是雄厚”。中场休息期间,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俄罗斯听众聚在一起,边从手机上搜索中国民族乐器,边热烈讨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演出结束后,观众们久久不愿离去,他们自发地用俄语高喊“太棒了”“谢谢”……并与台上演奏者挥手互动,更有粉丝涌到舞台前,争相请艺术家签名,场面十分感人。

  除在莫斯科扎戈里季耶音乐厅,苏州民族管弦乐团2月7日还在俄罗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进行了一场演出。马林斯基剧院是世界著名剧院,拥有230多年历史,是世界高雅艺术领域的一大标杆,而中国艺术家们当晚的演出毫不逊色,为中国音乐在俄罗斯赢得了荣誉,经久不息的掌声一次次从U形环绕舞台聚散开来,并与音乐节奏形成合拍的鼓掌声。

  2019年是中俄建交70周年,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演出得到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驻圣彼得堡总领馆高度重视。中国驻俄大使李辉表示,在中国最传统、最隆重、最喜庆的新春佳节里,与俄罗斯广大听众共聚一堂欣赏中国民族音乐会,充分体现了我们之间业已形成的深厚友谊和良好传统,再次证明了中俄关系的特殊性和重要性。中国驻圣彼得堡总领事馆代总领事张卫说,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是由来自加拿大、新加坡以及中国台湾、香港等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青年艺术家组成,充满朝气且非常具有代表性。今年是中俄建交70周年,苏州民族管弦乐团于开年之初到访圣彼得堡举办精彩的音乐会,可谓2019年中俄文化交流的开篇之作。

  据悉,苏州民族管弦乐团此次在第22届中国春节民族音乐会框架下的巡演,从1月15日至2月10日,足迹覆盖德国、比利时、意大利、俄罗斯等9个国家13个城市。除现场外,乐团的演出还在全球极具影响力的法国古典音乐网络直播平台Medici.tv及俄罗斯国家电视台第一频道进行了全球直播,受到全世界古典音乐爱好者的广泛关注。各国音乐爱好者在网上频频点赞,好评如潮,惊叹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的高超艺术水准和独具魅力的民族管弦乐创新形式,称赞苏州民族管弦乐团为全世界音乐界奉上了精彩的艺术盛宴。

  (本报莫斯科2月10日电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韩显阳)

·贺新春,让世界倾听中国音乐自信强音

2019-03-02 16:11:28

  新春佳节之际,中国音乐家们在国际舞台追光灯下,留下无数动人瞬间——

  当地时间中国农历新年大年初一的夜晚,在美国查尔斯顿盖拉德中心,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奏响罗西尼《塞维利亚理发师》序曲、柏辽兹《幻想交响曲》等西方经典,以乐声向世界展现中国乐团的实力。

  当地时间1月29日,上海爱乐乐团携手费城交响乐团,在美国费城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举行费城首届中国新年音乐会。礼尚往来,费城交响乐团——当年首支来访新中国的美国乐团——又将于今年5月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上演中国作曲家吕其明创作的交响诗《红旗颂》。

  这是今年中国音乐向世界听众传递文化自信的开始。无论是通过西方艺术语言讲述中国故事的演奏家,还是作品足迹遍布世界主流艺术节的中国作曲家,抑或与国际一流乐团建立积极互动“朋友圈”的本土剧场和乐团,中国音乐正以前所未有的活泼、主动、多元的方式让全世界侧耳倾听。

  国际一流乐团主动提出在上海演奏中国作品

  吕其明的代表作交响诗《红旗颂》描绘了新中国成立时,第一面五星红旗升起的情景。今年5月将访沪的费城交响乐团,在演出合约洽谈中主动提出了要在上海演奏这部中国当代作品。

  长久以来,国际一流名团来华演出时,上演中国作品的比例并不高,即便在主办方强烈要求下,往往也仅在返场时带来一两首小品式曲目。可这次,费交却“反客为主”,不仅提出要演奏中国作品,还选择将其纳入正式演出的节目单。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红旗颂》得以由美国名团上演的背后,归功于双方结下的长久友谊和工作人员的不懈努力。

  费交与中国的友谊,始于1973年指挥大师尤金-奥曼迪率团首次访华。那时,费交在北京携手中国钢琴家殷承宗演绎钢琴协奏曲《黄河》,成为中美文化交流的美谈。

  现任费交董事会高级顾问的卜励德大使,是当时随费交来华演出的见证者。中国朋友对古典音乐的热情,深深震撼了他,“尤其是在上海,这里的观众能很快理解音乐内涵,并给予热烈回应”。

  此后,费交又造访中国十余次。“对费交而言,中国已超越一般意义上的古典音乐市场,而是与我们情深谊厚的老朋友。”费交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思艺告诉记者,为庆祝中美建交40周年,乐团今年想带给中国听众一份特别的音乐礼物,那就是5月来华巡演中的《红旗颂》。“奏响这部作品,将为费交与中国的缘分续写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世界舞台展现中国音乐的时代力量

  “在充分的文化自信和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高度认同的基础上,将其与现代化的创作手段结合,是中国特色交响乐创作的正确方向。”上海爱乐乐团艺术总监张艺认为,将来自西方的交响乐与源于东方的戏曲有机融合,能让中国交响乐更快走向国际化。

  今年1月底,上海爱乐乐团、费城交响乐团共同委约的新作《京剧幻想》,由两团乐手在费交的“主场”、全球古典乐界著名地标——美国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世界首演。《京剧幻想》音乐素材主要来自京剧《贵妃醉酒》《霸王别姬》《曹操与杨修》《萧何月下追韩信》,通过交响乐语汇对戏曲进行创新转化和发展。这场意义非凡的音乐会结束后,许多美国记者和观众成了《京剧幻想》的粉丝。据悉,费交还计划将该作纳入乐团的正式演出季。

  “以前中国乐团赴海外演出,曲目往往有很大局限性,限于一小批已有国际知名度的老作品。”在中国交响乐发展基金会理事长陈光宪看来,中国古典乐界的新人新作值得更充分挖掘,尤其是那些属于这个时代、又有鲜明中国风格的优秀作品,应当更多出现在世界舞台上,展现属于中国的时代力量。

  亮相有影响力的国际平台传递中国最强音

  今年年初在慕尼黑举行的德国国家新年音乐会上,中国钢琴家郎朗携手指挥大师马里斯-杨颂斯和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奏响《黄河》协奏曲中的《黄河颂》。这场音乐会通过德国国家电视一台ARD向全欧洲同步直播,中国母亲河汹涌澎湃的声音响彻世界。事实上,郎朗首张在全球发行的纯中国音乐专辑,名字正是《黄河之子》。

  不仅郎朗、也不仅新年音乐会,越来越多欧美主流剧场的演出季、国家艺术节和重要节庆典礼上,追光灯打向了中国音乐家和中国作品。春节期间,苏州交响乐团赴纽约联合国总部、加拿大蒙特利尔演出,上演《春节序曲》《瑶族舞曲》等作品。大年初一至元宵节,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将在15天内横跨美国八个州12个城市,从南卡罗莱纳到肯塔基的演出场地中,不乏查尔斯顿盖拉德、安德逊、蒂莱斯、梅奥等美国著名艺术中心。迎来成立140周年的上海交响乐团,今夏除将再度亮相琉森音乐节外,还将首次来到爱丁堡艺术节、拉维尼亚音乐节等国际顶尖艺术节。

  正如陈光宪所感受到的,从最早走出国门“初试啼声”,到如今频频现身欧美一线剧院或乐团音乐季、国际一流音乐节;从以前条件简陋的租场演出,到现在身处顶尖剧场,演出规格比肩全球名团,中国音乐从业者们正向世界发出最强音,切实提升着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歌舞戏曲满台争辉

2019-03-02 16:09:32

  青春活力引领开场

  今年歌舞类节目大胆创新,分为中国梦歌曲、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歌曲、经典老歌、年味歌曲,健康向上的美声、民族、流行歌曲等类别。这其中,既有久久流传、群众基础强的经典名曲,也有受到年轻受众青睐的时尚新曲,同时还有暖人、暖心、抒发中华儿女家国情怀的新歌劲曲。与去年春晚相比,今年整场晚会的歌手服装设计更为强调红色的主基调。

  凤凰传奇、钟汉良、迪丽热巴、 张艺兴、周冬雨共同演唱的《中国喜事》,为晚会开场带来了喜气洋洋。成龙与陈伟霆、邓伦带来的《我奋斗 我幸福》,唱响新时代奋发向前的火热激情。秦岚、江疏影、景甜、王俊凯、王源、易烊千玺、吴磊演唱的《我们都是追梦人》,表达了年轻人的活力律动和青春梦想。不久前刚刚宣布即将隐退的费玉清,将与陈慧琳同唱一曲《今夜无眠》。

  李易峰、朱一龙演唱的《青春跃起来》,将携手世界优秀花式篮球蹦床扣篮表演队伍,上演眼花缭乱的灌篮秀。节目里的各位“灌篮高手”都是来自当今世界上最好的花式扣篮团队,让人大开眼界。

  实力唱将相得益彰

  要论真正的唱功比拼,当今流行乐坛最受认可的两位实力唱将孙楠、张杰今晚同台演唱《时间的远方》可能会引爆话题。孙楠、张杰的高音一个厚、一个亮,各具特色,相得益彰,两人在音乐驾驭能力上谁更胜一筹一直是歌迷们探讨的话题,难得春晚提供了这一方舞台,让大家在歌曲淡淡的乡愁中一饱耳福,不知歌坛双杰的这首合唱能否像当年王菲、那英的那首《相约1998》一样,成为多年以后还能让观众记起的春晚回忆。

  同样致敬母爱,道出漂泊游子归乡情的歌曲还有容祖儿、林志炫、沙宝亮、涵子演唱的《妈,我回来啦》。此外,在《2018我要上春晚》晋级选手乌兰图雅等人演唱的歌曲《点赞新时代》中,观众熟悉的演员夫妇沙溢、胡可将跨界放歌。要说今年春晚歌舞节目中的“跨界之王”,演员于毅当之无愧,他与藏族歌手扎西平措、蒙古族歌手傲日其愣合唱的《夜空中最亮的星》被安排在午夜零点敲钟之后。3人是在《2018我要上春晚》里一路过关斩将,最终成功“直通春晚”。相信今夜听到这首歌的观众,会认可曾与张学友合作过音乐剧的于毅的确是位“被演戏耽误的歌手”。

  此外,在吉林长春一汽分会场,观众将看到杨宗纬、杨颖演唱的《雪花赋》,刘烨、白宇演唱的《时代号子》;在广东深圳分会场,韩雪、关晓彤、王嘉、魏大勋、台风少年团也将带来歌曲《青春畅想》,任贤齐、周华健将共同演绎《朋友》,郎朗将担任该曲钢琴演奏。

  老艺术家光彩夺目

  晚会合唱歌曲《我和我的祖国》的节目单上有着一长串闪亮的名字——郭淑珍、李光羲、胡松华、刘秉义、于淑珍、杨洪基、德德玛、关牧村。他们中最年长的郭淑珍已经92岁了,她曾经在莫斯科的著名剧院成功地扮演了歌剧《叶甫盖尼-奥涅金》中的塔姬雅娜和《艺术家的生涯》中的咪咪,被评为“名副其实的普希金和柴可夫斯基的女主人公”。她培养出的音乐人才可以说撑起了中国音乐界的“半边天”,郑莉、宋祖英、幺红、郑绪岚、吴碧霞、张暴默等优秀的歌唱家都是郭淑珍的学生。

  李光羲多年来演唱过的曲目多达百余首,《松花江上》、《太阳出来喜洋洋》、《牧马之歌》、《延安颂》、《周总理,您在哪里》都被广为传唱。“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来干一杯,胜利的十月永难忘,杯中洒满幸福的泪……”一曲《祝酒歌》更是激起亿万民众的强烈共鸣。胡松华在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首唱了《赞歌》,上世纪50年代自编自唱的《森吉德玛》、《丰收之歌》久传海内外。《跑马溜溜的山上》、《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敖包相会》、《马铃响来玉鸟儿唱》等经典曲目至今被人们传唱。

  老艺术家中还有“平民歌唱家”刘秉义,他最为观众所熟知的就是那首唱红了大江南北的《我为祖国献石油》以及电影《甜蜜的事业》主题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的演唱者于淑珍,电视剧《三国演义》主题曲《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演唱者杨洪基,蒙古族女中音歌唱家德德玛,《打起手鼓唱起歌》、《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等名曲演唱者关牧村。

  今晚,这群平均年龄82岁的老艺术家将穿上光彩夺目的演出服集体登台,他们无疑将获得全场最为热烈的掌声。

  梦幻舞蹈美轮美奂

  今年春晚的戏曲节目,以京剧为龙头,以豫剧、越剧、黄梅戏、粤剧等四个地方剧种为主干,以一流名家和优秀演员为支撑,让观众在感受中国戏曲美、奇、巧、趣的同时,领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悠久魅力和时代风采。闫巍、袁慧琴、金不换、谈元、赵媛媛、陈雪萍、曾小敏、孟广禄、王珮瑜、胡文阁表演的戏曲《锦绣梨园》,可谓是名家荟萃、大腕云集,但节目中最为抢眼的,还数一群萌翻全场的梨园宝宝。

  舞蹈方面则汇集了年俗舞蹈、广场舞、芭蕾舞、街舞、少儿舞蹈等多种舞蹈形态。尤其不可错过的节目是由中央芭蕾舞团、北京舞蹈学院芭蕾舞系表演的舞蹈《敦煌飞天》,节目将足尖之舞的优雅唯美与敦煌莫高窟的飞天之美创造性地融合在一起,代表了中国顶尖水平的芭蕾舞者,凌空飞舞、撒花奏乐,让洞窟壁画中那笔尖上的灵动与生机通过芭蕾的肢体语言再现舞台,为观众带来如梦似幻的观赏感受。

  此外,在本届春晚的分会场中将首次出现在水面上搭建的舞台,届时,陆上舞蹈、水中舞蹈、空中舞蹈将三位合一表演《绽放》,林志玲将带领近五十名演员一同表演这支水、陆、空舞蹈。每年春晚必有的武术类节目今年搬到了户外,在河南少林塔沟武校带来的《少林魂》中,两万名武术演员的表演颇为震撼。据悉,这将是春晚有史以来最壮观的中华武术节目。

  在今年春晚全国道德模范、时代楷模拜年的环节中,观众还将看到“英雄机组”原型、演员同框的一幕。2018年5月14日,川航3U8633航班在执行重庆至拉萨飞行任务中,驾驶舱右座前挡风玻璃破裂脱落,机组实施紧急下降。面对突发状况,机长刘传健等全体机组成员沉着应对,克服高空低压、低温等恶劣环境,在多部门的密切配合下,成功备降成都双流机场,确保了机上119名乘客和9名机组成员的生命财产安全。以此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中国机长》正在拍摄之中。今晚,电影主演张涵予、袁泉将来到晚会现场,与“英雄航班”川航机组一起向全国人民拜年。

·民歌,可以重新成为时尚吗?

2019-03-02 16:07:24

  近日,山西省政协委员、音乐家王京荣关于民歌传承的系列观点引起了媒体的争论,这种争论耐人寻味。我们应该更深地思考一个问题:受到现代生活猛烈冲击的、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文化遗产的民歌,还可以有血有肉地重新进入多数人的感性世界吗?民歌可以成为一种青春、主流、时尚的生活元素吗?

  坦率地说,在现代社会来临之前,民歌一直就是时尚。“歌谣所生,宜自生民始也。”作为口头语言艺术的民歌,其起源即昭示着人类的起源。人类自脱离动物界开始,也就开始了超越性的审美活动,这种审美很自然地体现在他们的言谈歌咏之中,作为中国文学起源佐证的两言《弹歌》:“段竹,续竹,飞土,逐肉”就是越人之歌。而作为中国文学源头的元典《诗经》的“国风”,也是民歌歌词的总汇。从先秦的歌谣,到汉魏乐府,再到唐宋间的曲子词、竹枝词等体式的流变,民歌生长在百姓的唇吻和心灵之上,始终是社会风尚的主要组成部分。明代沈德符记录了万历年间江南小调的流行状况:“不问南北,不问男女,不问老幼良贱,人人习之,亦人人喜听之,以致刊布成帙。举世传诵,沁人心腑。” 马克思说:“民歌是唯一的历史传说和编年史。”我们可以说,民歌又何尝不是一部时尚史呢?

  问题是,今天当很多人在叫嚣“娱乐至死”、张扬多元价值的时候,当多数民歌所塑造的农耕甚至游牧、渔猎生活情境离绝大多数人缥缈无迹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和民歌生活在一起吗?

  本雅明是现代知识分子中间较早对工业文化进行深刻批判的知识分子之一。他认为只有潜入历史的废墟中收集那些传统世界中间的碎片,并把它重新缀合起来,变成一个完整的体验世界,人才能在这种整体美学的感受中间得到解放。本雅明举出了两种观照世界的方式,一个是以现代艺术为代表的寓言式地理解世界的方式,是撕裂的、片断的、多元冲突的,和这种直觉相对的是以古希腊为代表的象征式的直觉方式。本雅明认为在这种象征中“自然被改变了的面貌,在救赎之光闪现的瞬间得以揭示出来。而这个东西在寓言中,观察者面对的是历史弥留之际的内容,是僵死的原始的大地景象”。也就是说作为寓言的现代艺术所带来的这个世界是僵死的、原始的、大地的景色,它也许很壮观但是缺乏生命之气。

  本雅明怀乡、怀旧,他寻找原始艺术的光晕,对过去如此迷恋和痴情,他到底想呼唤什么?我们在欣赏民歌的时候我们所感到的是这种单纯、宁静、质朴、厚实,也不乏热烈、奔放,还有崇高、庄重等其他情感和美学的元素,我们所看到的是这种生存的样态。我们激动的到底是什么?我们所感到激动的就是在传统人文世界中,我们找到了人应该为人的那种存在的方式,我们觉得人应该是那样活着,人应该那样和这个世界进行美好的连接,应该那样诗意地栖居,人才像个人。这种人的本真的状态,并不以样貌的陈旧而过时。反倒是,我们越是在非熟人社会孤独地存在,越需要追寻这种源自文化母体深处的熟稔和亲切。

  传统社会以大分工的形式存在,它的进步和落后、文明的积累和它对人的异化是同时存在的,它最大的缺憾是物质的贫乏和政治的奴役。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是交给现代社会的任务,所以现代性的持续深入和拓殖是不可抵挡的。我们能做的是,我们将这种现代性理解为并非全然固定的僵死结构,它应该是开放的,既对空间开放也对时间开放,它应该是一种建构性的场域,在这个场域中间我们可以把现代性变得更加符合人的需要,人诗意生存的需要。这样来理解,传统就不再是一个被降服、被审判、被耻笑、被切割、被虚假玩弄的概念,而应该是唤起我们敬畏感的、我们借此和世界真诚连接的一种方式。我们通过传统洞开人类生命的本质存在,回归人类应然的统一存在。民歌正是自传统社会以来,人们和世界真诚连接、自然洞开的一种生命的打开方式。在民歌的歌唱中,艺术活动和人的肉身体验、生命器官高度合一,是在深层次上对人的主体性的高度弘扬。在歌唱中,身体这一自然客体、心灵寓体的能量被强烈激发,人的主体意义被充分地释放,这是艺术的解放,更是人的解放。

  今天,我们理解民歌价值的时候,应该有更宽广和深层的追问,我们对民歌艺术存在和发展的生命力才可能会有更多的期待。没错,对民歌的自信,正是民族文化自信的一部分。正因为这样我们应该向致力于民歌保护、挖掘和创造性转化的艺术家、理论家致敬。王京荣先生所在的山西华夏之根艺术团,多年来致力于中国民族音乐和民歌的推广和弘扬,他们曾经创造了民族交响乐《华夏之根》、说唱剧《解放》和儿童剧《红星杨》等著名作品,其中说唱剧《解放》,大量地重建了民歌元素和当代审美情境的整体性联系,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连续演出了1000多场。一个民歌大省的艺术团,尽到了守土的职责,也让我们看出了复兴的端倪,明晰了可能的路径。

  我国著名的思想家梁启超赞颂民歌说:人(最少也不是专门诗家的人)将自己一瞬间的情感,用极简短极自然的音节表现出来,并无意要它流传。因为这种天籁与人类好美性最相契合,所以,好的歌谣能令人人传诵,历千年不废。其感人之深,有时还驾于专门诗家之上。

  我们应该让民歌成为永远的时尚!

·小提琴界一奇峰

2019-03-02 16:05:48

  前段时间在哈尔滨举行了一台音乐盛会,这台音乐盛会是为一位88岁的小提琴艺术家庆生——《薛澄潜艺术人生七十七年》,展示了这位老艺术家在哈尔滨创立的小提琴教育与小提琴音乐创作的丰硕成果。音乐会上演奏的曲目,包括薛澄潜先生创作的小提琴曲代表作和西方经典小提琴曲,演奏者都是薛澄潜先生不同时期培养出的得意门生,桃李满台、人才济济。他曾担任乐团副首席的百年“哈响”担任音乐会的协奏,青年指挥家于学峰执棒。

  第一个曲目是薛澄潜原创的《松花江随想曲》。演奏者陈宇斯自幼就随薛澄潜学琴,后毕业于柏林艾斯勒音乐学院,毕业后就职过斯图加特爱乐乐团第二小提琴副首席和慕尼黑爱乐第一小提琴。他以稳健的运弓、逻辑性的曲式感,呈现出作品质朴、流畅的旋律,并从和声中提炼出微妙的音色变化,从而形象地刻画出松花江金波荡漾、流向远方的诗情画意。他在下半场演奏圣-桑的《引子与回旋随想曲》,则以深厚的功力将作品在不同层面的旋律线交织为严密的整体。

  从薛澄潜先生门下走出的温慧明,在德累斯顿音乐学院和莱比锡音乐学院荣获了双博士,担任过莱比锡巴赫音乐节和伊萨伊国际音乐大赛评委,先后任职莱比锡门德尔松交响乐团客席首席、莱比锡爱乐乐团首席,现在浙江音乐学院教授小提琴。他演奏了莫扎特的第三小提琴协奏曲。他的演奏充满优美的歌唱性,细节丰富,华彩乐段激情而唯美,乐队在指挥的带领下富有修养地对话,成为一版经典的演绎。他在下半场演奏的薛澄潜原创的《故乡的回忆》,弓弦关系调整得极为契合,让不同的音色变现出不同的叙事场景。

  张可函也是自幼师从薛澄潜,成为丹麦首位华人小提琴独奏家,已在包括卡内基音乐厅在内的世界范围举行了百场以上的独奏音乐会。他演奏了薛澄潜编曲的《小河淌水》。他的演绎以秀美而温暖的女高音色彩,将那个羽调式的葫芦丝旋律,与朱彬配器的乐队美篇共同描绘了彩云之南山清水秀的美丽画卷。而他在下半场演奏巴齐尼的《精灵舞曲》则展现了驰骋独奏家舞台的炫技能力。

  音乐会上重磅登场的是薛澄潜的儿子薛苏里,他演奏的《流浪者之歌》是一首需要功力、实力与天赋具在的作品。薛苏里当晚在这部作品的演奏中,不仅体现了音乐表现的深度,也展示了他有着扎实的基本功和高超的技巧,这些东西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流失,反而越发显得从容自如,显示出艺术功力的水到渠成。在从哈尔滨走出的小提琴家中,薛苏里无疑是具有代表性的人物。他是薛澄潜教学成果、家庭教育的成功结晶。他得自于父亲薛澄潜的自幼亲炙,也得益于改革开放使他能够放飞上海、北京和海外,成为具有演奏家天资和艺术活动家胆识的哈尔滨音乐领域中的领军人物和杰出人才。

  在这台小提琴艺术的盛会上,我们感受到的是哈尔滨小提琴艺术发展史被几代人饱蘸浓墨地书写着,而“薛家军”的大旗赫然在目。这位88岁的老人演奏、教学、创作,样样成就斐然。我们对哈尔滨这座城市在书写小提琴艺术传奇上的不遗余力而深感钦佩,而哈尔滨也为这位老人提供了艺术生长的土壤。

·2号包间里唱歌的老年人

2019-03-02 16:03:55

  “为什么采访我们?整个歌厅不都是唱歌的老人吗?”78岁的四川泸州老人王静放下麦克风,客气地笑了笑。包间外,依旧歌声嘈杂。

  “我们‘歌友会’现在有14人,每周唱两个下午,都是老太太,三分之二以上的人超过70岁,三分之二的人没了老伴,所有人基本上都跟子女分开住。”72岁的赵春先用咬字清晰的普通话介绍,忽又笑场。退休在家十几年,这位曾经的幼儿园教师已对普通话生疏了,也与忙碌充实的人生前大半段剥离了。

  记者赴四川泸州采访一群老人结伴K歌长达5年的“歌友会”,本想寻找一个特殊的切面,剖开城市老龄化社会中个体的精神世界,却未想到,这群老人其实并不特殊。

  今年1月26日,中国老年保健协会会长刘远立在解读新近发布的《中国老年健康蓝皮书》时指出,预计到2026年,65岁以上人口占比将超过14%,中国正式进入老龄社会。

  这些数据,在这家陈旧歌厅的2号包间里无人清楚,但这里每个人流露的眼神、不同的唱腔、热烈的掌声与忽然的叹息,其实无一不是通向数据背后老年人精神世界的真实“密道”。

  午后的歌厅

  寻找到这个歌厅实属不易——“是2号包间,具体地址我也说不上,反正就是澄溪口附近……”王静在电话里扯着嗓子喊。她不会微信“添加朋友”这个操作,更不要说“共享实时位置”了。

  记者抵达歌厅附近时,不少银发老人正往同一个方向走去。他们老远见到熟人,就欢快呼喊,最后全汇到一家歌厅门口……春节前泸州滨江大道边的金鹰歌厅,下午时分,22个包间总被常客预订一空。

  歌厅是老式装修,欧式家具的表层镀金已经掉漆,老人们驾轻就熟地进入各自包间,老迈的歌声随即响起。是的,歌声很响。

  2号包间内是一群阿姨,头顶几盏灯不时变幻出刺眼的颜色。

  “3元钱,一碗豆花都买不起,却能买我们的一下午。”70岁的俞芬芳(化名)说。下午场是13时至18时,租用小包间仅30元,若平摊到10个人就是每人3元。她们都不大会用手机转账,所以每次唱完赵春先就向大家收现金。

  包间茶几上,没有一般KTV里常见的饮料和啤酒,取而代之的是各色保温杯。包间里永远不会断供的是热水。

  79岁的刘祥玉在众人唱了好几首后才到场。她是歌友会里最年长的,每次出门都是一场“鏖战”——她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出门前要裹上层层腰带,再拿上腰部专用靠垫,最后麻烦歌友会里住得近的人搀扶她。

  刘光莱从2号包间走出,问工作人员可否添加一首歌单里没有的歌。她对记者说,这家歌厅人气旺,一来是便宜,二来是勤于更新歌单,老年人喜欢的歌几乎都能点上。

  凤凰传奇所唱版本《走天涯》,是1月11日歌友会的第一支歌,在场所有人都能哼唱。有时同一首歌要播好几遍,只求人人都能开口唱。

  而这些歌,至少有一半,记者从未听过。每当询问起,阿姨们就有些诧异:“难道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她们中有人叹了口气。

  一曲唱罢,主唱者道声“谢谢”,其余人则迅速鼓掌欢呼。单从掌声和欢呼的热烈程度而言,全然无法分清谁的歌声最动听。“谁唱得好谁唱得一般,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都不会去说。”在海南过冬所以未曾露面的石秀英告诉记者。

  歌厅外,小广场被数百位跳交谊舞的老年人挤满,两边石凳上也坐满了看跳舞的老人。赵春先说:“他们和我们一样,找点事情做。”

  午后KTV里的老年人,或许正是全国性“银色浪潮”的象征。在两千公里之外的上海,1月23日,记者一走进陆家嘴某量贩式KTV,立刻被怀旧金曲环绕。下午2时,这家KTV共开了39个房间,其中23间里都是“阿姨”“叔叔”们的聚会。在与之毗邻的另一家KTV,这一比例也接近50%。

  “自我”的时刻

  “我们就是喜欢这个唱歌的地方,觉得放松。”俞芬芳在嘈杂的歌厅对着记者喊。她是独居老人,几年前被查出患有乳腺癌,来歌厅成了她康复期间不愿错过的事。

  最近,刘光莱与丈夫被接去儿子家住,因为丈夫患病,1个月前刚动完手术。但刘光莱的生活圈子还留在老地方,她总是气喘吁吁赶262路公交车来相聚。

  2014年,结伴唱歌的阿姨们寻到江边这家歌厅。两年前,赵春先对微信玩得比较溜的刘光莱建议,把大家拉到一个群里,要唱歌了在群里说一声就行。于是就有了这个“歌友好群”。

  “是谁教您建微信群的?是子女吗?”记者问。

  刘光莱“噗嗤”笑出了声:“现在的子女,哪里会有耐心坐下来教?都是一把夺过手机,几下子帮你把操作完成了,下次你照样不会……我是自学的。”她把“自学”两个字拖得老长。

  如今,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阿姨们便是去群里签到。

  这次去海南过冬,73岁的石秀英带着用了几年的歌本。电话里的她,时常咯咯笑,“我住在大儿子为我们养老度假买的房子里,女儿给我们的往返机票,小儿子来海南陪了半个月”。

  喜欢唱歌,对于这群阿姨而言,几乎都是变老之后的事。就连以前从没当众唱歌的刘圆月,也在加入歌友会的第3个月唱出一首老民歌。“我当时手心出汗,就记得大家一个劲给我鼓掌。”她回忆道。

  “我礼拜二和礼拜五下午都在唱歌,你们就不要过来了。”王静曾这样向两个儿子宣告。

  这几乎是阿姨们唯一不愿妥协的“私人时间”,然而这样“自我”的时刻终究有限。

  一个周六,记者本已约好陪王静去江边锻炼,但一大早就被她电话闹醒。她兴奋地说:“孙女放寒假回来,我就不出来锻炼了!”

  于是,记者打算在歌友群里变更采访对象,却得到了如出一辙的回答——今天是周末,不知道儿女会不会回来,要在家准备。

  警惕与担心

  歌友会的团年饭定于1月12日晚。聚餐地址选在距歌厅步行十多分钟可达的豆花火锅店。有几位阿姨买了水果作为餐后小食,所有人都抢着拎。“谁最年轻就让谁拎吧。”赵春先提议。几位60多岁的阿姨自告奋勇成了主力。

  刘光莱的爱人是餐桌上唯一男性。席间不断有阿姨来回走动敬“酒”,干下的却是店里的免费茶水。那顿饭人均只花了30多元。

  之后,我们又在一顿团年饭碰头。那是在赵春先与王静“正在考察”的民营养老机构,数十张大方桌上挤满老人,主持人即养老机构的营销部经理,正在推销集团内自产的山茶油。王静低着头默不作声,她后来悄悄告知,她坚持没买储值卡和任何产品,就是要降低风险。

  这顿饭有些粗糙。一道菜里的豆子馊了,赵春先皱起眉头,冲着其他人嚷道:“这个豆子不得行了(指不行)”。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记者说:“这就是老年生活……我每次来主要是为了提前适应以后的生活。”自从爱人十几年前去世,赵春先就独居在建于上世纪70年代的老公房,卫生间是公用的。她有糖尿病,去年起夜时又不慎骨折,心里觉得没着落,打算住进养老院。但儿媳把她劝住,主动去赵春先家中照顾了好几个月。

  尽管在两顿饭后,老人们陆续吐露了些心事,但警惕仍未完全消除。比如,王静说什么也不乐意被记者送到家楼下,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圈。

  临近告别时,记者买了两大袋水果寄存在歌厅,请服务员转交2号包间的阿姨们。

  不久后,赵春先急匆匆打来电话,支支吾吾解释:“抱歉,这几天阿姨们有些怠慢,主要是因为担心……”

  “担心什么?”记者问。

  “从来没有陌生年轻人关心过我们老年人的生活,我们不太习惯……这也是好事,说明大家现在的防范意识都很高。”赵春先解释。

  “什么叫孤单”

  午夜12时,记者收到刘圆月的微信语音邀请。

  “你怎么也还没睡?”刘圆月兴冲冲地问。接着,她絮絮叨叨说起泸州刚刚发生了小地震,她坐在椅上感到一阵摇晃,打开微信朋友圈才知道是3级左右的地震。

  地震的消息,告诉两个女儿了吗?记者问。

  “这里小地震太寻常了,没必要打扰女儿她们休息。”刘圆月的回答很干脆。

  老人们的话匣子,是在记者离开泸州后才被打开的。

  回上海之后的每天清晨、午后乃至深夜,阿姨们总会小窗发来表情包问候——鲜艳的配色,夸张的动画,大号的文字,和年轻人判若生活在两个网络世界。

  后来,赵春先在微信聊天时告知,其实儿子们鼓励她找个老伴,被她拒绝了。“我一个人过,他们(指儿子儿媳们)还能多来看看我。”她说。

  俞芬芳也曾向孩子们宣布:“我跟你们说,我就不知道什么叫孤单。”她几次拒绝了儿子接她去家中同住的建议。现在子女们常把私家车开到母亲家楼下,接母亲去餐厅吃饭。

  相比几位独居老人,刘圆月的状态有点特殊:她丈夫健在,但退休后常年在外跑工程。她和正在读高中的外孙同住,理应是另一番热闹。不过,每天晚上孙子在家自习,她就在江边散步,隔代人除了生活起居几乎没有别的交流。

  华东政法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工作教研室主任杨雪晶在其著作《城市社会个体化进程中的当代老年家庭》中指出,“老人们越来越看重情感支持的家庭功能……原有的以共同经济利益和财产为根基的家庭合作模式,已经不再适应当今城市家庭生活的特点。”

  1月22日,歌友会里不少人都被同事、朋友约去吃团年饭了。到场的仅有5人,便集体听学新歌。

  赵春先那天扁桃体发炎,但挂完吊针,还是出现在歌厅。反复听了多遍《浪漫夕阳》后,她最喜欢那两句歌词——“岁月留下的是风霜满面,而今我们的生活已是七彩斑斓。”

  在赵春先经历的风霜中,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儿子的中年早逝。当时孙子还在上幼儿园。几年后,赵春先鼓励大儿媳再婚。孙子如今在成都工作,赵春先总是主动给孙子打电话,问“想奶奶吗?什么时候回来?”却不敢再频繁出现在孙子的新三口之家。

  去年赵春先花了近1万元把老房子粉饰一新。“最重要的就是换掉旧电视机。”她说自己在家最离不开的就是电视。

  被问及孙子今年会不会回泸州过年时,赵春先顿了一会儿,说:“不知道,看样子好像回不来……”

  “简单的朋友”

  春节前最后一次歌友会活动,是周五下午。石秀英那日一大早便在群里发了一组打油诗——“曾记当年在学堂,就比谁能得表扬。如今门口晒太阳,只看哪个活得长。”

  一阵唏嘘中,一上午的时光就在指缝间溜走了。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只想交最简单的朋友,所以歌友会才能走到今天。”赵春先如此形容她们的关系。

  彼此生活里遭遇了困难或是得了大病,她们从不主动透露。但实际上,她们“言行不一”。

  走在路上,更为年长的王静总是扶着赵春先,因为赵春先的视力不好。这就像是石秀英在泸州时也会自然去扶刘祥玉,已经成为习惯。

  那次赵春先扁桃体发炎,王静陪赵春先去买药。赵春先掏出润喉片,王静赶忙摆手推辞,拗不过就吃了赵春先递到嘴边的一片。两人含着含润喉片忽而笑了,就像是谦让糖果的两名孩子。

  前几天,刘祥玉在起夜时闪了腰,患有严重骨质疏松的她昏迷住院。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叮嘱女儿不要声张。

  王静终究还是在巧遇刘祥玉女儿时得知了。赵春先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召集大家一起去探望。

  “刘大姐好可怜,真的好可怜,人老了就这个样子。”探望完刘祥玉后,赵春先主动给记者打来电话,絮叨了许久。

  1月24日晚,刘圆月告诉记者,亲家正在重症监护室抢救,“肺气肿加上冠心病……”匆匆挂断电话后第二日,她发来微信告知:亲家已永远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

  在习惯病痛,习惯逝去,也习惯人来人往的2号包间,5年前参与发起歌友会的一位“元老”阿姨,唱了一年多就因丈夫离世而出国去女儿家。“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她的消息,去了哪国都不知道。”赵春先说。

  人生总要一步步走下去。这个冬天,赵春先见一位歌友穿着刺绣的蓝色大衣,欣赏不已,便照样和胡树兰一人买了一条,砍价后以250元一件成交。两人一路走一路笑,自嘲着成交价的滑稽。

  “今天唱歌,要来的快点来哦!”就在最后一次歌友会活动的第二天,刘光莱又在群里倡议。原来是歌厅举办新年特惠活动,刘光莱想请老姐妹们再唱一场。

  就这样一场接一场,她们又连着唱了3天,难说再见。

·“中华风韵”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

2019-03-02 15:58:22

  ——中央民族乐团大型民族器乐剧《玄奘西行》访美纪实

  大幕开启,空灵的乐声带领观众穿越千年,重新造访一位被世人尊为“大乘天”的大唐高僧;金色的梵文从天而降,瞬间让人获得身临其境的艺术体验……在中美建交40周年之际,得益于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中华风韵”品牌的推动,中央民族乐团大型民族器乐剧《玄奘西行》于当地时间1月25日至27日,在美国华盛顿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连演4场,之后,又于29日转战纽瓦克,在新泽西表演艺术中心上演同名大型民族管弦乐音乐会。

  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代表了美国表演艺术界的“国家精神”,是公认的艺术创作的领航者,由美国第一夫人担任董事会名誉主席,在这里演出《玄奘西行》,赢得主流观众关注的同时,也接受了权威人士和专业观众的审视。访美的5场演出均保持很高的上座率,且美国主流观众居多。将玄奘西行的大爱、中国民乐的多姿、中国艺术家的创新融于一体的《玄奘西行》,在中国春节前夕,把中华风韵展现在美国观众眼前。

  颠覆性的民族器乐剧

  史诗级的西行故事

  远山如黛,云海缥缈。“大乘天”“佛门”“一念”“潜关”“问路”“遇险”“极乐”“高昌”“普度”“雪山”“祭天”“菩提”“那烂陀”“如梦”“大唐”,在十五曲环环相扣的乐章中,人们体验着用语言无法完全描述的情绪。

  由青年作曲家姜莹作曲、编剧和总导演的民族器乐剧《玄奘西行》取材于玄奘历尽艰辛西行取经的历史故事,以民族管弦乐为表演主体,打破音乐会常规表演模式,让演奏家在剧中扮演角色,把剧情引入音乐会,演奏、吟诵、台词对白、形体动作有机结合,以几近颠覆性的器乐表现形式讲述了一个史诗级的故事。

  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南箫、古筝、胡琴、琵琶、唢呐、扬琴、箜篌、艾捷克、热瓦普、冬不拉、萨塔尔、手鼓等悉数登场,体量庞大,艺术家们各展精湛技艺,对丝绸之路上丰富多彩的民族乐器进行精彩呈现。在展示乐器种类、形态和音色等本体属性的同时,《玄奘西行》也将乐器背后的文化语境呈现在舞台上。通过器乐表演与故事的结合,让观众对乐器的背景与底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近年来,中央民族乐团以一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以及弘扬民族音乐的责任担当,大胆创新,不断改变民族音乐表演形式。继2013年大型民族乐剧《印象国乐》、2015年大型民族乐剧《又见国乐》成功后,乐团于2017年推出《玄奘西行》。首演之后,这部有着“世界首部民族器乐剧”之称的剧目,成为中国当代舞台上的一部“现象级”热剧。至今,该剧已在中国内地和香港地区以及英国巡演50余场,所到之处均得到业内人士和观众的高度赞赏,被认为是“世界表演艺术的创新”。

  在中国春节前夕,继《又见国乐》之后,《玄奘西行》在文化和旅游部的大力支持和国家艺术基金的资助下,再次借助“中华风韵”平台登上美国顶级剧院的舞台。为了完成好巡演任务,中央民族乐团汇集了强大的演出阵容,其中包括乐团常任指挥刘沙,知名演奏家王次恒、丁晓逵、唐峰、赵聪、冯满天、董晓琳、牛建党、吴琳、单文通、富强、于昕、米广斌、段超、苏宁、张佳理、尚祖建、张璐、李文博,歌唱家刘扬、周韦、王龙等。

  匠心之作让美国观众一见倾心

  一段为梦西行五万里的传奇故事,一种弘扬大爱的中国精神,一部呈现70多种民族乐器的国乐匠作……《玄奘西行》在美国首演后,令美国观众一见倾心。

  “这部剧的音乐、服装、视觉效果,堪称美轮美奂,我尤其喜欢大阮的音色,此外,重现敦煌壁画的一幕让我觉得非常惊艳,我以后一定会去听更多的中国民乐,更深入地了解中国文化。”第一次观看中国民乐演出的柯林斯走出剧场后仍然惊叹不已。

  《玄奘西行》让很多美国观众第一次接触中国民族音乐就收获“震撼”,并且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美国观众而言,一个中国高僧历经17年从大唐到天竺国的探险故事本身就非常吸引人。美国交通部国际事务高级顾问托尼-帕迪拉表示:“丝绸之路在历史上非常有名,这部剧展现了丝绸之路沿线不同的音乐文化,我非常喜欢。”在非营利组织工作的邦妮-威廉姆斯则表示:“我很喜欢剧中美丽祥和的音乐,这是在美国很少听到的,这部剧对于了解中国文化很有帮助。”

  每场演出结束,美国观众都会起立,对艺术家报以持久而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剧院的签售大厅也被“围堵”得水泄不通,除了将入手的CD与DVD呈给艺术家们签名,热情的美国观众还在有限的时间内向艺术家表达自己的观演感受、摆出各种造型与艺术家合影留念……

  首演结束后,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和《新闻直播间》第一时间对演出盛况进行了报道,《华盛顿都市剧场艺术》、《都市周刊》、《盖帝图片》等美国主流媒体,《世界日报》、《星岛日报》、美国中文电视等当地华文媒体,以及新华社、中新社、《人民日报》、《中国日报》、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等驻美央媒均进行了跟踪采访和详细报道。

  被誉为“好莱坞天才作曲家”的汤姆斯-帕瑞诗观看演出后称:“听到了迷人的音乐。”美国媒体评论道:“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演出,它震撼了美国观众!整部作品的作曲、编剧、导演合而为一,它出自姜莹——一位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的中国女作曲家之手,她用丰富的乐思、完整的结构和缜密的逻辑,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动人的中国故事,同时,更加系统地展示了丰富多彩的中国乐器。”“可以看到,这场演出处处都是综合素质和综合能力的较量,无论是导演、作曲还是演奏家、歌唱家,包括舞美人员和其他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专多能,并且要高度协作才能完成如此庞杂的任务,非常了不起!”

  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在观看《玄奘西行》演出后,上台与艺术家合影留念并发表讲话。崔天凯表示:“《玄奘西行》在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的首场演出非常震撼!各位艺术家用民族音乐讲述中国故事,又用中国故事展示民族音乐,非常了不起!剧目有传承、有创新、有融合、有发展,每样乐器都代表一种意境,推进着故事的发展,观众反应非常热烈,器乐剧这种艺术形式很有创意。感谢各位艺术家为美国观众带来如此精彩的演出!”

  文化走出去的“民乐+”典型之例

  “《玄奘西行》是中国民族音乐内容形式的创造性转化, ‘中华风韵’推动《玄奘西行》登陆美国主流剧院是中国民族音乐国际传播方式创新性发展的有益尝试。”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秦文焕表示。

  《玄奘西行》在美国巡演收获的热烈反响让人欣喜地看到,中央民族乐团以民乐演奏为基础创造的“民乐+”全新模式为中华传统文化的创新以及中国文化走出去开创了一个新路径。正如作曲家姜莹所言:“在世界艺术发展史上,无论是歌剧、舞剧还是音乐剧、话剧,每一个剧种的产生都需要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勇于创新的精神。秉承着这种继承与创新的理念,我们致力于创立一种以民族器乐为主体并赋予作品以戏剧逻辑和戏剧结构的全新艺术样式,我相信,这种传达中国气质又彰显文化自信,并在个性形式中渗透着共性内涵艺术样式,一定能够在世界舞台上为中国发声。”

  《玄奘西行》为民乐注入了故事和精神。《玄奘西行》以中西文化交流的使者玄奘西行取经的历史故事为题材,用流畅的叙事手法和直抵人心的音乐语言,将一个有代表性的历史人物塑造成鲜活的艺术形象,不仅为美国观众展示了 “执着信念、坚韧不拔”的玄奘精神和“不忘初心、砥砺前行”的中国精神。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部剧寻找到了增进了解和友谊的关键点与切入点——剧中无时无刻不在传达中国自古有之的“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思想和友好合作精神,同时也为中国树立起和平友爱、开放包容的国家形象。

  《玄奘西行》为民乐赢得了国际话语权。全剧以与西方管弦乐编制相当的民族管弦乐为基础,采用现代的作曲技法和创作理念将音乐融入时代气息,通过多媒体视角和舞美技术建构虚实空间,并以综合的舞台配置让剧目可听、可看、可思,从而使该剧具备了国际化传播的基本特质。

  《玄奘西行》让民乐走进了美国观众的心中。“让传统乐器成为今天这个时代有温度、有感情的民族音乐文化,用今天的时代语言、舞台艺术形式重新包装、加工,创作这个时代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非常重要。” 中央民族乐团党委书记席强说。紧凑的剧情设置、高超的演奏水平、唯美的舞台呈现让《玄奘西行》不仅打破语言障碍与文化差异的阻隔,为美国观众所理解和接纳,同时以深刻的思想内涵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赢得了美国观众的认同与追捧。可以说,《玄奘西行》以国际视野的艺术水平和独具特色的艺术魅力,赢得了美国主流观众群体的赞誉和关注,为实现中华文化从“走出去”到“走进去”的跨越,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十余年坚守

  “中华风韵”朋友圈不断扩容

  2015年12月,中央民族乐团携《又见国乐》亮相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受到美国观众的热烈欢迎。3年后乐团再次带来创新成果,动听的音乐、完美的演奏、精彩的表演、更丰富的舞美呈现和更逼真的多媒体技术,又一次征服了美国观众。在《玄奘西行》的观众席中,不乏曾经看过《又见国乐》的观众。他们正是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中华风韵”品牌在美国坚守10余年吸引和维系的粉丝。

  “中华风韵”是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从2009年开始精心打造的对外文化交流品牌,旨在将中国当代优秀的舞台表演艺术推向世界各国最有影响力的主流剧院,向西方观众展示中华文化的魅力。自创立以来,“中华风韵”已先后在欧美12个国家演出560余场,观众达60万人次。10余年来,“中华风韵”甄选中国当代优秀演艺作品,以商业化运作模式走进国际知名、主流剧院,逐步扩大了中国演艺产品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和市场份额。“中华风韵”为更好地推动中华文化走出去进行了诸多成功有效的尝试。

  从2010年起,几乎每年春节期间,“中华风韵”都会向华盛顿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纽约林肯表演艺术中心等世界级艺术殿堂推出蕴含中国传统文化和创新成果的精品力作。包括《一把酸枣》《牡丹亭》《丝路花雨》《清明上河图》《十里红妆》《鄂尔多斯婚礼》《花木兰》《沙湾往事》《孔子》在内的多部经典舞台作品依托“中华风韵”品牌,荣登上述两大顶级艺术殿堂,既实现了品牌的统一性和连续性,又呈现出内容的丰富性和多样性。经过10余年的积累,“中华风韵”在美国的“朋友圈”不断扩容,品牌效应不断凸显,推出的剧目不断在当地掀起中国文化热潮。

  10余年来,“中华风韵”有着自己执着的坚守。秉持“一流剧目、一流剧院,主流媒体、主流观众”的运作理念,“中华风韵”在剧场预定、团体选择、广告投放、媒体宣传、技术支持、票务营销等各个方面、各个环节坚持进行独立运作。利用当地成熟的市场体系,选择得力的合作伙伴,以文化认同感作为切入口和着力点,是“中华风韵”在世界范围内推广中国精品剧目、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的成功经验。通过市场化运作,托举优秀本土表演艺术作品登陆西方主流剧院,吸引西方主流观众,不断扩大中国表演艺术的国际影响力,是“中华风韵”品牌一贯坚持的目标和努力的方向。

·音乐传为“美”谈

2019-03-02 15:56:09

  当地时间1月28日晚,在美国东南部重要的表演艺术中心——佛罗里达州克拉维斯表演艺术中心,2000座的德雷福斯大厅几乎坐满。来自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的音乐会让观众激动不已。3首曲目让观众多次起立鼓掌,返场两首曲目,人们依然不愿离场。

  作为上海歌剧院2019年最重要的巡演项目,“飞越太平洋——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美国巡演”已于1月22日启程。39天里,乐团将横跨美国东部和中部的14个州22个城市,演出22场音乐会,涵盖4套12首中外经典曲目。这不仅是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首次踏上美洲大陆,也是上海歌剧院首次大规模、长时间地在美国当地主流剧场进行商演。

  克拉维斯——国际古典音乐市场的试金石

  在克拉维斯演出当晚,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演奏的3首曲目分别是威尔第《命运之力》序曲、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拉赫玛尼诺夫《第二交响曲》。其中《第一钢琴协奏曲》首演地正是美国,之后才在莫斯科取得成功,随之成为音乐家鲁宾斯坦的保留曲目。《第二交响曲》作为拉赫玛尼诺夫在遭受《第一交响曲》失败打击多年之后重拾信心的力作,旋律优美之余主题多变、冲突强烈、音色丰富,可谓作曲家历经内心斗争走出阴霾的真实写照。《命运之力》作为威尔第最重要的歌剧之一,其序曲突破从前的曲式常规,采用不规整的曲式,虽是常见的音乐会曲目,却颇为考验听众的专业度。

  以上曲目对乐队的所有声部,尤其木管、铜管声部的演奏技艺、音色的展现及各声部之间的配合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在上海歌剧院青年指挥家张诚杰、钢琴家宋思衡、首席陈阳岳彤3位“80后”青年音乐家的带领下,乐团的演奏层次丰富又充满张力,赢得了观众的一致赞赏。

  作为美国东南部重要的艺术表演中心,克拉维斯不仅吸引了费城交响乐团、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英国伦敦圣马丁室内乐团等世界名团前来一展风采,也聚集着一大批热爱古典音乐、口味挑剔的资深乐迷。此番,美国主办方哥伦比亚艺术管理公司特地为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安排此站,可谓用心良苦。项目经理芮内认为,克拉维斯是非常重要的一站,这里不仅有一流的剧场和舞台,也有良好的古典音乐市场和艺术氛围。“我们通常会把克拉维斯当作新生力量或初来乍到乐团的试金石,只要在这里的演出取得成功,便相当于成为了国际古典音乐市场认可的优秀乐团。我很高兴地看到,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做到了。”芮内评价。

  打破惯例——余音未尽观众便起立鼓掌

  熟悉交响音乐会礼仪的乐迷都知道,乐章之间不鼓掌是惯例。然而,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此番美国巡演伊始,美国观众便打破惯例。1月28日晚,张诚杰与宋思衡合作演奏《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一乐章最后一个音还未散尽,观众便忍不住鼓掌喝彩,不少人更起立致意。

  面对如此热情,舞台上的演奏员不再受宠若惊,因为同样的状况已在巡演首站时遇到过一次。上次还在朋友圈感慨“我是站起来还是不站起来”的宋思衡,再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已能泰然处之、从容面对。

  1月28日晚的音乐会不仅掌声不绝于耳,席间的喝彩也不断升级。返场环节,中国作品《良宵》的恬静雅致和美国作品《养鸡场的舞蹈》的诙谐热闹,把现场气氛又一次推向高潮,拉近了乐团与美国观众的距离,不少观众甚至在散场之后专程跑到后台与艺术家们合影。

  为了此番巡演,乐团可谓做足了准备。这准备既有对演出曲目扎实而充分的排练,也有39天22站中地理、天气、剧场等不断变化的环境的应对预案,更有对美国观众各种评论的心理承受和调整准备。毫无疑问,佛罗里达州的4场演出盛况,宣告了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美国巡演初次征程的胜利。

  趁热打铁——乐迷一路追捧增强合作砝码

  从1月23日到28日,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的巡演足迹从佛罗里达州由北向南走过了270公里,所到之处都受到当地观众的热情款待。

  作为此次项目的负责人,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工作人员韩宁透露,克拉维斯的演出售票率高达九成,演出前两三天甚至当天,还不断有外地观众专程前来排队购票。其中不少人是听说了乐团前几站演出的热烈反响和良好口碑后慕名而来。这场演出结束,韩宁再次听到观众激动地向乐团表达他们的兴奋之情,很多人表示要推荐给朋友,让他们在后面的巡演站点等待这支来自中国上海的优秀乐团。

  “我感到无比自豪,我看到了这样一支优秀乐团成功跻身美国古典音乐市场,我们也正趁热打铁与美国的项目方哥伦比亚艺术管理公司洽谈下一轮的合作。”韩宁说。

·作曲家要有自己的美学观点,写出时代气象

2019-03-02 15:54:05

  中国音乐家协会名誉主席赵季平作曲的《丝路音乐瞬间》和《乔家大院》,将于今天上海交响乐团2019新春音乐会上,以全新面貌与观众见面。赵季平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期待能有更多交响乐平台推广中国作品,通过几代音乐家的努力,让万国衣冠会长安的文化自信,在民族音乐中重现。

  “《丝路音乐瞬间》首演于三年前,此次演出的三首音乐小品,配器和音乐经过修改调整后,将完整作曲家的个性表达。”赵季平说。其中《钟鼎长安》将以铜管乐器与低音弦乐器拉开气势磅礴的序曲;《汤瓶梦幻》乐转情移,以中亚特色的音阶与节奏,展现丝路异域风情的同时,隐喻文化的交流与互动;终曲《高原舞狂》则以短乐句铺叠,回旋结构快速热烈,契合新春热烈祥和的节日氛围,“幸福感很强”。

  《乔家大院》对观众来说更为熟悉,六个乐章的音乐主题在电视剧中都曾反复出现。本次音乐会指挥、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余隆正是这部交响组曲诞生的推动者。赵季平透露:“2005年底,余隆就很有兴趣,专门跑到西安来和我一起研究创作。2006年他指挥了首演。经过十多年又有新的处理,他的认真让人感动。”

  该曲以晋剧特有的包腔乐器二股弦与晋胡,凝结了爱国商人坚韧不拔的创业精神,乃至一个时代的缩影。为了原汁原味地呈现民间风貌,赵季平曾三下山西,从晋南采风一路走到忻州、平遥;在风陵渡过了黄河,从蒲州梆子听到晋剧,才从山西晋剧院挖来了晋胡演奏家李保青和二股弦乐师尤建明。

  影视剧配乐看似无需交响乐组曲的深邃,实际上要在几分钟之内抓住观众的耳朵,着实不易。配器的增减、音乐色彩的添加,都需要作曲家的悟性。而唯有长期深入生活的积累,才能赋予作曲家独一无二的眼光和才情,挖掘民族音乐的富矿,找到最合适的音乐语言。七十多岁的赵季平至今不敢停歇,每天早晨九点开始,从事音乐工作至少三个小时。

  “中国民乐的文化自信需要几代人去建立。比如民族乐器充满个性,如何使其交相辉映、与西方交响乐队融合,这些都有待更多作曲家继续对乐队内部音色的探索。西方音乐技法可以借鉴、为我所用,关键是不能一味模仿。”赵季平认为,中国作曲家应有自己的美学观点,要写出时代气象,用优秀的作品让外国大师主动研究、演奏。他曾从唐三彩雕塑造型中汲取灵感,为琵琶、笙、大提琴和印度塔布拉鼓写室内乐,带观众梦回恢弘的盛唐。首演结束后,为《星球大战》配乐的著名作曲家威廉姆斯激动地上台拥抱赵季平,并邀请他去自己的音乐会。为管子与民族管弦乐队而作的《丝绸之路幻想组曲》,更让法国萨克斯演奏名家克里斯蒂安-维尔特痴迷了整整十年。

  中国民乐自张骞通西域,就自信大度地面对文化交流。发展壮大于长安的传统戏剧秦腔,也融入过异域音乐元素,至今传唱不绝。赵季平表示,一些民乐作品无法吸引观众,关键问题在于作曲家无法心无旁骛地投入创作环境中。只把作曲当成赚钱的活,也就无从表达真情实感。“用中国民族音乐语言,有技术含量地讲好中国故事,和世界对话。让作品有时代感和可听性,才能把我们的民族音乐发展好。”赵季平说。

·以新意 表心意

2019-03-02 15:52:23

  ——中央歌剧院吉林白山慰问演出侧记

  1月21日至26日,中央歌剧院的文艺工作者来到长白山脚下,开展为期6天的“我们的中国梦”——文化进万家,中央歌剧院赴吉林省白山市抚松县、靖宇县慰问演出活动。由9位涵盖各个声部的歌唱家组成的文艺小分队,轻装简从,在两县村镇街道、敬老院、剧场共演出8场,为当地音乐爱好者举办培训活动两场,并在靖宇县邀请当地党史专家为演职人员授课,深入了解杨靖宇烈士生平事迹。丰富而充满新意的活动形式,深刻又多层次的活动内容,表达了中央歌剧院对长白山脚下群众的深情厚谊。

  和群众歌成一片、舞成一片

  “长白山的姑娘辫子长啊,两个眼睛真漂亮!”将男生四重唱《达坂城的姑娘》稍作改动,就为当地群众带来认同感,引得能歌善舞的抚松县百姓从观众席中走出来,围绕着歌唱演员载歌载舞……

  这次系列演出活动不光带来歌剧《卡门》的咏叹调《斗牛士之歌》等,让有一定欣赏水平的观众大饱耳福,还带来广为传唱的《敢问路在何方》《在希望的田野上》等歌曲,令小朋友都欢快地同演员一起歌唱。每场演出都以《共筑中国梦》收官,表达祖国繁荣昌盛的共同愿望,引起强烈共鸣。“我们时刻以观众的视角看待这次基层演出工作。是否更贴合当地观众的需求,是我们演出成功的标准。”中央歌剧院演出处处长梁寒说,“演员们也没有在零下20度的冰天雪地里叫苦叫累,反而很享受和群众一起歌舞的机会,其乐融融。”

  让当地文艺团体深度参与到演出中来,也是这次基层活动的亮点之一。无论是在抚松县,还是在靖宇县,当地群众文艺组织将自己平日里排练的舞蹈,或穿插在慰问演出的歌唱节目之间,或作为伴舞烘托现场气氛,文艺小分队也尽量利用这种机会,彰显当地文化自信。抚松县松江河镇文化站站长刁云鸽说:“中央歌剧院高大上的节目跟咱们当地的‘土文化’结合在一起,别有一番味道。”

  抚松县文广新局局长钟继荣表示,这次中央歌剧院来到抚松,服务基层、服务大众,抚松的人民也想让歌唱家感受一下长白山文化,感受这里丰富的文化生活,二者水乳交融,共同献上一台生动的节目,为百姓欢欢喜喜庆新春。

  为文化扶贫出一份力

  靖宇县文化馆馆长周庆是位文化能人,县里大大小小的活动、演出、文艺团体建设,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中央歌剧院在2017年首次来到靖宇县演出,就与周庆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还与靖宇县文化馆结对帮扶,共同推进当地文化建设;1月24日再度赴靖宇县演出,与老友相聚,有说不完的知心话。

  靖宇县是国家级贫困县,基层文化工作者特别需要一个突破口,激发群众热情,创新文化服务。周庆说:“近距离接触艺术家,让靖宇县群众认识到美声唱法原来是这样的,这是无法从看电视体会到的直观的感受,非常震撼,让更多人开阔了眼界,也让文化普及工作更加顺利。”

  文艺小分队到达靖宇县的第一站就是三道湖镇社会福利服务中心,那里住着56位孤寡老人和五保户。这里连最简单的舞台都没有,只能在摆满桌椅的餐厅里演出,在狭小的厨房里换装待命,但歌唱家们还是以饱满的热情在老人中间放歌,让寒冬里的敬老院春意盎然。女高音歌唱演员蔡楠感慨地说:“起初还担心老人听不懂,最后才发觉,其实好听的歌在哪里都可以引起共鸣。”

  “在脱贫攻坚关键时刻,文化承载的是一种梦想,是中国梦、脱贫梦。中央歌剧院的演出将会在老百姓心中生根发芽,给我们注入无穷的活力和动力。”演出结束后,靖宇县委宣传部副部长隋信波对记者说。

  授人以渔,互相学习

  “我一微笑就忘词。”“唱美声就像大喘气。”……1月23日,在抚松县文化馆举行的“声乐大师课”上,音乐爱好者将自己的问题用带着东北味的朴实语言说出来,引得台下笑声不断,也让气氛愈发活跃,不断有人勇敢地走上讲台,唱一曲,然后说出自己的问题,再由蔡楠、男高音歌唱演员尹海一对一地解答辅导。这次“声乐大师课”吸引了当地100多位音乐爱好者,他们有基层合唱团团员、音乐教师、学生等,涉及问题涵盖气息控制、身体控制、情感表达、练习技巧,而蔡楠、尹海的解答也直指问题所在,在他们的指导下,只需几分钟,提问的音乐爱好者就能调整好状态,歌唱质量明显改善。

  63岁的乔元富是一位老年合唱团的团员,他唱了一首《儿行千里》,在调整气息技巧和情感方面受到指点后,歌唱效果马上有所改观,让他兴奋不已:“老师就是老师,让我的进步太明显了。看其他人受指导,同样对我的启发也很大。”乔元富说。受过专业美声唱法训练的许岑,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了歌唱事业,这次她也带着问题走上台,在老师的指点中重新树立了信心:“我还想找回我的事业,是中央歌剧院的老师让我重新有了勇气和对未来的期望。”

  在靖宇县,以同样的方式,中央歌剧院又开展了一次吸引近百人参加的音乐培训课。据介绍,这项活动在中央歌剧院赴基层演出期间广泛开展,已经举办了20多场,深受广大基层音乐爱好者的欢迎。

  歌唱家们既授人以渔,也接受了一次党性教育。在1月24日晚,演出一天的文艺小分队坐在台下,聆听靖宇县委党校的专家讲述杨靖宇烈士的抗战历史和抗联精神,深受感动。梁寒表示,之所以要了解这段最艰难的抗战历史,是因为很多青年演员还不尽了解自己的使命。“通过在基层活动中更加深入了解历史,增强党性修养,进一步坚定立场,让使命感成为文艺工作者的不竭动力。”梁寒说。

·“京剧与交响乐,把我们连在一起”

2019-03-02 15:50:09

  当地时间1月29日晚,美国费城文化地标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迎来了令人沉醉的中国之夜。费城交响乐团和远道而来的上海爱乐乐团的演奏家们同台,联袂奏响了费城中国新年音乐会。在拥有2500个座位的音乐厅,中美百人联合乐团世界首演了中国青年作曲家龚天鹏的第十交响曲《京剧幻想》,结尾铜管声部起立齐发,震撼人心,观众纷纷起立鼓掌。

  谢幕时分,最动人的一幕发生了:在龚天鹏邀请下,79岁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尚长荣出现在舞台上。他健步如飞、声如洪钟,对所有观众说:“音乐是最美好的声音,音乐给人类带来福祉,音乐是超越国界的存在。希望两个乐团的合作源远流长,两国人民的文化艺术交流代代相传。”

  一次中西音乐的有机融合

  音乐会上半场,上海爱乐乐团驻团指挥张亮率先登上指挥台。节日气氛浓厚的《春节序曲》之后,他背谱指挥乐团献演了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西班牙随想曲》和柴可夫斯基的《意大利随想曲》。下半场,轮到费城交响乐团指挥渡边忠雄登场,他带领乐团演绎了音乐会的重头戏《京剧幻想》。

  “我去过许多次中国,在北京看过不止一次京剧表演,但《京剧幻想》仍让我觉得惊艳。”听完音乐会,来自费城世界贸易中心协会的乔-丹东尼奥说,“中国作曲家和演奏家的才华让人折服,音乐在今夜把我们连接在一起。”

  时间回到2017年9月,上海出品制作的3D全景声京剧电影《霸王别姬》在纽约公映。时任费交团长的艾莉森-沃格莫观看后感慨不已,接受了导演滕俊杰的当场提议,由上海爱乐乐团与费城交响乐团共同委约龚天鹏创作交响曲《京剧幻想》,在中美建交40周年之际进行世界首演。作品以京剧经典《贵妃醉酒》《霸王别姬》《曹操与杨修》及《萧何月下追韩信》为素材,用交响乐的国际语言,将京剧的精神、情感、思想与气质“翻译”给世界听。去年4月,《京剧幻想》1.0版本在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上成功试演,演出实况还通过维也纳国立歌剧院在线直播平台进行了全球展播。

  试演后,龚天鹏将时长85分钟的作品打破重组,浓缩凝练,最终形成了一个40分钟左右的2.0精华版,在本场音乐会进行世界首演。为了让乐手们更好地演绎作品,龚天鹏在排练时进行了简短的讲解,比如音乐中的一段长号,是在模仿京剧花脸的笑声,这些妙趣横生的细节引发了费交乐手们的兴致,整个排练过程十分高效。

  虽是一位“90后”,但龚天鹏在美国古典音乐圈早已声名在外。费交董事总经理睿恩德2006年在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工作的时候就听过龚天鹏的作品。他说:“这是一次美妙的重逢,《京剧幻想》修改后的版本精炼紧凑,立刻就能俘获人心。”费交指挥渡边忠雄则是龚天鹏在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校友。“我从茱莉亚毕业的时候,他刚刚进校,对于他的钢琴天分我早有耳闻,没想到他作曲也这么棒。《京剧幻想》里有中国独特的声音,但也能听出来作曲家深受马勒、巴托克的影响。这是东西音乐的一次有机融合。”

  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监事长滕俊杰透露,《京剧幻想》在费城的上演不是终点,未来计划加入多媒体表达,打造《京剧幻想》3.0,利用3D、AR等技术,让中国传统文化得到充满科技感的再现,吸引更多年轻人的目光,让观众获得全方位的沉浸式体验。

  一次文化走出去的创新实践

  拥有超过百年历史的费城交响乐团,和中国渊源已久。

  1971年,为了给中美关系“破冰”铺平道路,费城交响乐团时任音乐总监尤金-奥曼迪给尼克松总统写了封信,希望能率乐团去中国访问演出。1973年,费交正式访问中国,在北京和上海进行了历史性的演出。当年带着费交访华的美国外交官卜励德,如今已是满头白发。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两国音乐家之间毫无隔阂的交流合作。

  时空转换,来到2019年的费城,中美音乐家共同走上舞台。座次被精心安排过,美国乐手与中国乐手穿插而坐。他们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文化背景,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共同编织出和谐的音符。以往的“文化走出去”,往往是中国艺术团体赴海外演出,或是外国团体演出中国作品,但这一次中外音乐家肩并肩的联合演出,是一次“走出去”模式的创新实践,它让中外艺术家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让交流变得更深入。该项目为2018年上海市“中华文化走出去”专项扶持资金支持项目,得到了中国驻美国大使馆、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上海广播电视台、上海文化广播影视集团有限公司的热情支持。

  参与演出的费交乐手达维德-布斯曾经在1973年跟随尤金-奥曼迪访华,1993年还参加过费交在上海体育馆轰动一时的演出。“40多年来,我见证了中国的飞速发展。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还没有一个亚裔面孔,但如今,这里有不少来自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的乐手,这是让人兴奋的改变。”

  这场盛大的中国新年音乐会掀起了费城交响乐团与上海爱乐乐团2016年以来的三年战略合作关系的高潮,也同时开启了新三年更为深入的合作。《京剧幻想》计划被纳入费城交响乐团演出季,今后时常上演。费交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思艺说,今年5月,费交还将赴中国巡演,这将是费交有史以来第12次赴中国演出。11月,费交还将再次与上海爱乐合作一场音乐会。

·中国音乐剧前景可期

2019-03-02 15:48:14

  近日,湖南卫视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声入人心》,引发一股音乐剧的热潮。这个以歌剧与音乐剧为主的节目,传播了不少声乐知识,唱红了不少经典曲目。尤其是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的同班同学阿云嘎和郑云龙,通过一首首不同类型的音乐剧歌曲,以角色演绎所赋予的魅力和对戏剧超然的把控力,使观众沉浸其中,对音乐剧产生了强烈兴趣。节目播出后,郑云龙出演的音乐剧《信》,在开票一分钟之内全部售罄,创下了中国音乐剧市场空前火爆的局面,也让人看到音乐剧发展即将进入新阶段的曙光。

  音乐剧是一门综合艺术,音乐、舞蹈、表演等元素间存在着内在深层的交互关系,每一种艺术形式都在戏剧的统合之下。演员一开口便有人物、有故事、有线索,演唱的戏剧性,声音的人物代入感,形成音乐剧独特的魅力。相比歌剧、戏曲等艺术形式,音乐剧的表演形式更为自由融通,形成多元的戏剧形态和独特的戏剧表达。其审美边界之宽阔,不是其他艺术形式可以比拟的,它符合这个时代的多元化特征,能够吸引广大的观众。

  音乐剧自改革开放以来开始进入中国。1987年,首部原版音乐剧《异想天开》引进;历经30多年的发展,到现在,外国音乐剧的原版、中文版如火如荼,中国原创音乐剧也已遍地开花。近些年,音乐剧已成为当代中国文化艺术中非常活跃、极富市场潜力的艺术形式,不少剧场都开始纷纷举办专门的音乐剧演出季。从数据看,音乐剧已占据中国演出市场的不小份额,原创作品的数量日趋庞大,且呈不断上升的趋势。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中国音乐剧的整体创演水平与国外还存在差距。在中国音乐剧市场盈利的仍主要是外国音乐剧及其中文版,外动力大于内生动力。我们还缺乏像《悲惨世界》《狮子王》《剧院魅影》一样有世界影响力、能在舞台上驻场演出并持续盈利的原创佳作。

  何以如此呢?音乐剧19世纪起源于欧洲,在欧美国家已有百余年的发展史,作品积淀深厚,市场发展和产业链配套也已经十分成熟。要将这样一种外来的艺术形式移植到中国,并使它生长繁茂,的确需要时间培育土壤。土壤怎么培育?这就需要充分遵循音乐剧的创作与人才培养规律,吸取国外经验,进行本土化创新。

  创作,首先要面向观众、面向市场。美国音乐剧十分发达,一提到音乐剧,就不得不提到百老汇。而美国音乐剧能够繁荣,正是源于美国人对这种艺术形式的喜爱,产生了很强的市场需求。

  相比之下,中国原创音乐剧还没有完全市场化,一些作品是为了评奖或参展;因此,虽不乏优秀作品,却不为大众所知,故仅如昙花一现。优秀的音乐剧都是改出来的,需要在长期舞台实践中不断琢磨、修改的持续性功夫,而不能陷入不断创作又快速扔掉的怪圈。

  创作,还要讲好中国故事,用民族文化语言进行创新性表达。音乐剧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形式,它还承载着多重社会功能。随着当下社会形态和观念不断变化,中国音乐剧的创作也应显现出新特征和新内涵,讲中国审美情趣下、共同呼吸的社会生活中可闻易见的故事。只有用中国文化内核的作品,先赢得有共同语境的国内市场,将来才可能征服世界市场。

  作曲家需要深入研究音乐剧的音乐创作规律,重视音乐的戏剧性,即用音乐刻画人物性格、推进戏剧行动、表现戏剧冲突的功能和作用。

  同时,还必须注意汉语声调与音乐韵律的适配。照搬西方音乐体系,是无法创作出优秀中文音乐剧的。中国戏曲同音乐剧一样,在各自所处的时代语境中很好地承载了文化传播、教化、娱乐等社会功能,两者都是有着诸多相似艺术特征的文化艺术集大成者,只是由于时代审美不同、文化背景不同,从而形成了叙述方式、歌唱方式、表演体系等方面的不同侧重。原创音乐剧不妨从戏曲中吸收有益的养分,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的对话和理念交融中建构本土的艺术美学风貌。

  人才的培养更是重中之重。音乐剧多元化的艺术特征,无疑对表演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演唱、舞蹈、表演集于一身,因此培养起来也更为困难。作为一名音乐剧教育工作者,我欣慰地看到:当下,从质量而言,中国优秀音乐剧人所具备的实力,其实已不输于西方,只是优秀演员的数量还无法满足正逐渐趋于成熟的中国市场。

  实践对音乐剧非常重要,而市场是最好的课堂。在国外,高校内部的音乐剧,几乎都已形成了运作良好的产业循环,学院教育与市场的培训能够直接接洽、形成合力。我们的教育充分吸取了这一经验。作为中国第一个开办音乐剧本科教育的教学单位,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学科见证了中国音乐剧人才培养25年来的历程,摸索出一条适合中国的音乐剧综合型人才培养的教育体系,使教学与实践在探索中互相促进。

  当然,人才培养与创作升级其实是相辅相成的。好的人才需要好项目、好作品来激发他们的潜力,中国当下急需更多优秀作品,来拉动更多优秀人才的涌现。而有了好作品和好演员,就会开拓出更大的市场;反过来,市场需求又会激励产生更多好作品和好演员,形成良性循环。

  当下,中国音乐剧艺术的发展令人期待。相信随着优秀人才和好作品的持续推出,中国音乐剧将很快迎来黄金发展期,实现音乐剧独特的文化价值和社会功能。中国音乐剧的道路,必将在曙光的照耀下越走越宽广。

  (作者为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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