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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国文艺界出现新气象新面貌,交响乐从业者在大好形势下,更要努力攀登艺术高峰,深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逐步建立中国交响乐话语体系
交响乐艺术是人类文化瑰宝,它催人奋进,给予人们积极向上的力量。交响乐进入中国已有百年,从最早的电影配乐黄自先生的《怀旧》到抗战时的《黄河大合唱》,交响乐与百年中国历史进程紧密相连;改革开放后,随着中外交流日益密切,西方交响乐滋养了中国交响乐的发展。世界著名艺术家也纷纷走入国门:卡拉扬率柏林爱乐乐团,小泽征尔带领费城交响乐团,斯特恩、梅纽因访华等,为中国观众带来交响乐的饕餮盛宴;在音乐学院教学中,从浪漫派、印象派到现代派,学生从西方音乐中汲取营养并努力进行独具个性的创作表达,已经在世界上产生了一定影响。 当前我国文艺界出现新气象新面貌,主旋律更加响亮,正能量更加强劲,为人们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向世界展示中华文化魅力。交响乐工作者在大好形势下,更要努力攀登艺术高峰,深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沃土,逐步建立中国交响乐话语体系。
要以人民为中心,抓好原创作品。音乐让人聆听、供人欣赏,艺术家要考虑大多数人的审美需求,力求做到雅俗共赏。想做到这点,走下去并深入到百姓当中是必不可少的。几年前,国家交响乐团在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建立创作实践基地,作曲家深入田间地头和普通百姓家中,与民间艺人、民族文化传承人展开广泛交流,从中汲取养分,创作出许多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交响作品。交响乐特质是共鸣共振,从人民中诞生的旋律才能引起人民的情感共鸣与共振,进而升华情感,触发思想激荡,振奋精神。好的作品要关注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注人与社会的关系,有感情、有温度。我创作的第二交响曲《希望》,是在新世纪曙光初露时诞生的灵感,2016年定稿。没有希望的生活是没有动力的,虽然生活中难免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不能追随梦想生活才是人生失意、心灵疲惫的根源,于是我想用交响曲这种音乐形式来展现人们对希望的诉求,献给那些真诚追梦的人们。
中外曲目要双轮驱动,提高与普及并重。我在国家交响乐团一方面举办外国经典作品音乐会,一方面为民族原创交响乐打造平台。演奏大量西方不同风格流派的作品以加强整体演奏表现力,是交响乐团持续提高演奏水平的可靠途径。乐团如果不认真练习古典曲目,不把基本功打得扎扎实实,演奏中国作品时艺术水准也很难达标,可以说前者是基础,后者是目的。一个民族的交响乐艺术如果要持续繁荣,就必须不断推出本民族的优秀作品,著名指挥家李德伦曾说过,中国交响乐队必须以演奏中国作品为己任。实际上,演奏中国作品比演奏古典作品难度更大,一是演奏手法上较难适应,如弦乐演奏四、五度音程多给演奏带来的困难;二是中国的新作品运用很多新技巧,因此一些乐队成员对演奏中国交响乐作品比较打怵。不过,随着观众对本土交响乐越来越热情、越来越感兴趣,乐团也深受感染并逐渐改变思路。现在,中国交响乐的演出曲目量已经大大增加,和演出西方交响乐曲目趋于平衡。
指挥是乐团的灵魂人物,指挥家要认真对待新创作品,深入研读,发掘韵味,驾驭乐队奏出美妙、感人、辉煌的声音。指挥家对中国原创作品的解读和他的二度创作,往往在第一次与观众见面时就能够决定这个作品成功与否。指挥大师都有足够的经验,知道一个原创作品到手上应该如何把握,怎么在排练过程中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观众和诠释乐曲,但也有一些指挥家对音乐作品的理解比较肤浅,仅是打打拍子,因而无法给观众带来激动、启迪和美妙的享受。指挥家要多跟作曲家就演奏作品进行深入探讨和深度交流,把沉甸甸的责任端在手上。
近年来,中国交响乐在国外多次演出,受到当地主流听众、媒体和音乐界认可,“走出去”的步伐是扎实、有力的。展望未来,保持本民族文化独有品格,走出一条“交响乐中国化,中国交响乐国际化”道路,是我们音乐工作者肩负的文化使命。
(本报记者任飞帆采访整理)
关峡,1957年出生于河南开封,国家一级作曲,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曾任中国交响乐团团长等职。主要作品有交响乐《大地安魂曲》、第二交响曲《希望》、钢琴协奏曲《奠基者》、民族歌剧《悲怆的黎明》《木兰诗篇》等,电视音乐《围城》《我爱我家》《激情燃烧的岁月》等。曾获得国务院新闻办“讲好中国故事文化使者”,北京现代音乐节、国际现代音乐协会“世界新音乐节”颁发的“推动中国音乐发展杰出贡献奖”等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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