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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交世界首演叶小纲交响组曲《咏-别》

2019-01-06 14:27:29

  在指挥家张国勇的执棒下,由上海交响乐团委约、叶小纲作曲的交响组曲《咏-别》前晚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世界首演。“通常一部歌剧要上演是很费神的,从演职人员到服化道景,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有差错。”叶小纲告诉记者,用交响组曲音乐会版形式上演歌剧,便于更多乐团进行演绎,不失为一种有利于歌剧传播的有效方式。

  这部交响组曲将歌剧《咏-别》声乐部分删除,只保留了约40分钟的乐队演奏部分,原歌剧四幕的标题形成《相遇》《应诺》《流离》《诀别》四个乐章。这种手法类似后人对瓦格纳歌剧《尼伯龙根指环》做的乐队切割。歌剧《尼伯龙根指环》长达16小时,无词版则从四个晚上才能演完的音乐中,抽出了一个多小时的乐队演奏部分。

  歌剧《咏-别》的灵感来自陈凯歌执导的电影《霸王别姬》。剧中主人公唐麒声生于晚清家境殷实的书宦之家。身为剧作家,他才华横溢、敏锐清朗,热爱京剧。唐麒声邂逅武生杨少山,为其写就了一部新戏《霸王别姬》,从而成全了杨少山,更成全了自己。歌剧结局以唐麒声的消亡告终,他的自我毁灭与《霸王别姬》构成一曲凄美的复调,将最后的尊严与爱情交付于这部呕心沥血的作品。叶小纲介绍说:“这部歌剧讲述了很多中国人的心结,包含人文主义与英雄主义,其中有动人心魄的悲欢离合,也展现了为事业和理想不断奋斗的进取精神。”

  歌剧《咏-别》于2010年在北京保利剧院全球首演,由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基金会与上海歌剧院、上海交响乐团联合出品,当时同样由张国勇执棒。这部以京剧为题材的歌剧融合了西方音乐和中国戏曲,观众既可以听到颇有京剧韵味的旋律,也能听到锣鼓等中国传统配器手法。

  《咏-别》是叶小纲的第一部歌剧作品。眼下,他还在不断打磨《牡丹亭》《永乐》这两部歌剧。“《牡丹亭》用现代音乐思维创作,这部作品的服装和舞美花了很多心思。而《永乐》讲述宫廷中的权力斗争,是一部具有深刻反思意味的作品,在创作时我顾虑重重、慎之又慎。”在叶小纲看来,歌剧必须通过音乐推动叙事,因此旋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是有民族唱法的歌剧,才属于民族歌剧。优秀的民族歌剧,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能吟唱。”

  “记得歌剧《咏-别》首演结束后,不少观众都能哼出其中的曲调。”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表示,有不少乐团或平台委约的作品,往往上演一次以后就偃旗息鼓了。而上交希望通过音乐季、国内外巡演等形式,进一步推进诸如《咏-别》这样的作品的广泛和深度传播。

  自1978年以来,上交委约创作曲目多达50余部。尤其是近十年来上交与全球作曲家合作,并联合国内外乐团接力演绎,向世界发出具有中国文化魅力和自信的声音。如以李白诗词《战城南》为脉络、由纽约爱乐世界首演的《甜美的早晨》,由作曲家赵麟创作、大提琴家马友友担任独奏的大提琴和笙二重协奏曲《度》,由美国新锐电子音乐作曲人安迪-保秋创作的《乒乓协奏曲》,由叶小纲以丝路璀璨历史文化为灵感创作的交响组曲《敦煌》等上交参与委约的作品,均在业界收获不俗反响。

·中国音乐的“三驾马车”

2019-01-06 14:25:34

  ——为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年而写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音乐最为显著的变化就是出现了“三驾马车”并驾齐驱的繁荣局面。所谓“三驾马车”,即“通俗音乐”(今天的“流行音乐”)、“新潮音乐”(现在的“现代音乐”)和“电影音乐”(后拓宽为“影视音乐”)。

  “通俗音乐”/“流行音乐”

  中国音乐在改革开放40年里发生的巨变当首推“通俗音乐”。缘起于上个世纪20年代后期的流行音乐,在沉寂了30年后,伴随着邓丽君的歌声跨海而来,终于以“通俗音乐”的面目开始“犹抱琵琶半遮面”地重新登上了历史舞台。此时的词、曲作家们砸碎身上的精神枷锁,尽情抒发压抑许久的创作激情。

  1980年,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歌曲》杂志编辑部联合举办的“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15首歌曲”,堪称“通俗音乐”一个不可绕行的坐标。这或许是新时期大陆歌坛的第一个歌曲排行榜。“15首歌曲”均为清一色的抒情歌曲,其中包括3首爱情歌曲——《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泉水叮咚响》《永远和你在一道》。其中,《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影响最大。该曲以3/4节拍、简短的二部曲式和较新颖的电子琴伴奏,勇敢地唱出了“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尽显相恋中的青年男女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这3首歌曲成为新时期第一批“爱情歌曲”。诸歌曲的作曲家们在“突破禁区”的同时,宣告了此时歌坛已然开始尝试“将颂神的歌还给人”,逐步加大、加强对像“小草”一样的普通人的情感世界的关注。

  “15首歌曲”中,作曲家施光南的两首作品尤其引人瞩目——《祝酒歌》和《洁白的羽毛寄深情》。前者见证了“十月胜利”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但并没有像以往的某些歌曲那样极尽引吭高歌之能事,而是让旋律于作品的前半部分含蓄地在中低音区徘徊,给人以无穷的回味;后者以奔放的旋律、欢快的华尔兹节奏和富有特色组合的乐队伴奏,讴歌了亚洲羽毛球健儿间浓浓的情谊。此外,他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多情的土地》等,更是以蓬勃的时代气息体现了作曲家“时代歌手”之本色。

  “15首歌曲”中,另一个令人瞩目的就是歌唱家李谷一的作品。她演唱的作品除了前述的《洁白的羽毛寄深情》,还有《妹妹找哥泪花流》《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绒花》。换言之,“15首歌曲”中由她演唱的作品共计4首,超过总数的1/4,足见其“歌儿暖人心”之深度、广度。而她的其他代表作《乡恋》《难忘今宵》《我和我的祖国》等则更是以其鲜明的“气声唱法”“时代烙印”而成为“时代记忆”。

  之后的“台湾校园歌曲”“西北风”“红太阳”“校园民谣”“超级女声”“青歌赛”“模仿秀”等现象的相继涌现,使得“通俗音乐”在悄然转变为“流行音乐”的同时,更是高调将神州大地的“流行音乐”推向纵深。不知从哪一个节点起,流行音乐既能成为大众生活不可缺少的一份文化快餐,又可成为党和国家庆典、纪念日的座上宾。此变化之大、快,令人惊叹。

  原因何在?改革开放使然。

  “新潮音乐”/“现代音乐”

  伴随着1977年高考恢复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一个新的音乐创作群体——“新潮乐派”冉冉升起,谭盾、叶小纲、郭文景、瞿小松、陈怡、周龙、许舒亚、何训田、张千一等作曲家相继登上历史舞台。

  诸“新潮乐派”青年作曲家们的青涩之作以迅猛之势阔步向前,引起了海内外乐坛的关注,成为西方音乐界了解当时中国乐坛的一扇瞭望之窗,谭盾的《离骚》、叶小纲的《地平线》、郭文景的《蜀道难》、瞿小松的《MONG DONG》、陈怡的《多耶》和张千一的《北方森林》等无不成为小到个人、大到时代,中国当代音乐创作中的代表作。“文革”十年的磨难、积淀,对音乐艺术的饥渴,造就了他们探索的大胆、创作的旺盛。这批青年作曲家对西方现代音乐借鉴之大胆、吸收之迅速、进取之果敢,令当时的中国音乐界耳目一新,遂形成了中国音乐创作的“新潮乐派”。

  虽然“新潮音乐”存在着几多遗憾,如曲高和寡、模仿痕迹明显、试验意义突出等,但它是那个特定时代的必然产物,符合音乐创作的客观发展规律,提出了一些发人深省的问题,反映了当时“新潮乐派”对音乐艺术中新事物的渴望,尤其是释放了作曲家的创作主体性。

  历史是客观的。历史是公正的。

  改革开放40年后的今天,人到中年的上述诸“新潮乐派”作曲家现已步入炉火纯青的“丰收期”,不论是身为国际乐坛自由艺术家的谭盾、有着独特“叶氏风格”的叶小纲,还是中文歌剧等身的郭文景、在业界比翼双飞的周龙和陈怡夫妇……均已成为今日中国乃至世界现代音乐的领军人物。显然,诸君对“后新潮”音乐创作的推动、对今日中国现代音乐的引领、对未来中国音乐创作的启迪,其意义不言而喻。今天的事实足以证明,当年中国音乐界对“新潮音乐”“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争议是必要的、开放的、前瞻的。

  原因何在?追求真理使然。

  “电影音乐”/“影视音乐”

  1981年,“中国电影音乐学会”成立,标志着电影界、音乐界开始重视“电影音乐”这个特殊的音乐门类,而不再以“可有可无”的眼光去审视它。“十七年”期间曾经活跃的电影音乐作曲家、“文革”前刚刚走出音乐院校校门的一批“青年作曲家”首先成为这一时期电影音乐创作的主力。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国民经济的整体好转,使普通民众有更多的经济能力在闲暇之余休闲怡情,这时电视剧作为新兴艺术异军突起,使得电影音乐创作的外延得以拓宽——“影视音乐”作为一个崭新的名词受到了作曲家们的关注。

  此时,“文革”后从专业音乐院校作曲系毕业的一批更年轻的作曲家(包括“新潮乐派”)开始加盟影视音乐创作,进一步壮大了创作队伍,并在很短的时间内使得电影、电视剧音乐基本达到并驾齐驱的状态,从某种程度上看,后者不论在数量上还是社会影响方面甚至超越了前者。特别是本世纪以来,影视音乐创作在题材、形式、观念、深度、广度各方面均比原来要丰富得多,这就向作曲家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同时也提供了更广阔的创作平台。毫不夸张地说,改革开放40年将中国的影视音乐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高度,逐步形成了一支年龄纵跨“30后”至“80后”、并以“50后”和“60后”为主力的作曲家梯队,如早期的“二王”(王酩、王立平),中期的施万春,后期的叶小纲、赵季平、邹野、王黎光等。

  尤其是叶小纲、赵季平、邹野三人的影视音乐创作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对“弦乐群集团音色”的情有独钟,作品在与影视母体形成“血浓于水”的同时,也给受众群体带来了另一种审美体验。当越来越多的“叶氏风格”“赵氏风格”“邹氏风格”……逐步登上中国影视音乐创作的舞台,一个新的音乐流派——“中国影视音乐创作群”遂将崛起。

  原因何在?“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使然。

  值得一提的是,“流行音乐”“现代音乐”“影视音乐”此“三驾马车”在并驾齐驱的同时,亦会时不时在某个节点出现交叉——“跨界”,不论是参与创作的作曲家,还是音乐作品本身。表面上看这不过是艺术创作的“跨界”使然,然如从深层次思考,依然是改革开放解放了人的思想、改变了人的观念,进而激发了人的能动性和创造力使然。

·音乐:一首歌曲——开启了情感的阀门

2019-01-06 14:23:05

  1978年,当摄影家刘香成作为《时代周刊》第一位驻华摄影记者来到中国时,他惊奇地发现,中国人的肩膀放松了,眼睛的语言也不一样了。这让他深深地感觉到,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摄影家用他独特的视角敏锐地捕捉到了一场变革的开始。而那场由“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大讨论所开启的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至今依然持续,深刻而广泛地影响着每个中国人的生活和世界格局的发展。而音乐作为一种包含着情感温度的特殊历史文本,以自己特有的方式记录了这场变革中的点点滴滴。

  一首歌曲——开启了情感的阀门

  回想起40年来中国音乐的发展,人们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首叫作《乡恋》的歌曲。今天,人们虽然已经淡忘了,它是张丕基为一部叫《三峡传说》的电视风光片所作的插曲,更不记得所表现的是即将远赴塞外和亲的王昭君,对故国家乡依依不舍的离别之情。但就是这样一首今天看似平凡的歌曲,一经问世播出,却引起了全社会的轩然大波。批评是全面而深入的,轻柔的曲风、电声的配器、气声唱法都成为被攻击和批评的对象。但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歌曲的演唱者李谷一。从“歌坛新秀”,一下成了大陆“黄色音乐”的代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众对这首歌曲的喜爱和追捧。听了太多年的“高快硬响”,终于有一首能够让人们“放松肩膀”展现内心温情一面的歌曲。当得知李谷一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每天都会有上百封声援的群众来信寄到她手中,全国各地她所到之处,都被观众要求演唱《乡恋》,经久不息的掌声是对民心所向的合唱,更是对旧思想的送行。

  今天,面临着网络信息大潮冲击的人们也许很难想象,关于这首歌曲的争论整整持续了3年之久。直到1983年,中央电视台的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上,时任广播电视部部长吴冷西,面对全国观众如潮水般的点播要求,冒险拍板让李谷一演唱《乡恋》,才为这场持续争论画上了句号。这是一个多么意味深长的节点啊。辞旧迎新,冬去春来。

  《乡恋》的解禁,标志着一道阀门的缓缓开启,人们终于可以自由地、真诚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让世界充满爱》《一无所有》《在希望的田野上》《长江之歌》《大海啊,故乡》《那就是我》《爱的奉献》《我爱你,中国》《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等等刻录在时代年轮上的声音,才有了港台流行音乐的风行、“西北风”、摇滚音乐的勃兴和选秀时代的万众狂欢。意味深长的是,进入了网络时代,人们的音乐生活似乎失去了一个共有的方向,每个人的手机里都存满了自己喜爱的音乐,而往往一年下来,却找不到一首能够代表我们共同记忆的声音。

  一次对话——记录了走向当代的宣言

  同样是1980年,还是中央音乐学院本科学生的谭盾创作的交响作品《离骚》,在参加中国第一届交响音乐评选时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反对的声音除了针对作品所采用的新潮现代技法,还有作品“不够积极向上的立意”。从当时的文化背景来看,作品受到非议是情理之中,能够被送去参加评选倒是值得玩味。

  由于社会文化的封闭,很长一段时间,专业音乐界对于外国新知识的了解和学习都严重“偏科”,只有苏联及东欧这一条渠道,而且往往是其中具有较强意识形态色彩的部分。尤其是在“文革”那段特殊的年代,就连西方古典音乐都是被批判打倒的对象。钟子林教授清晰地记得,1978年1月,他以美籍华裔作曲家周文中先生访华时带来的一批西方现代音乐的珍贵资料为素材,在中央音乐学院开设“唱片欣赏会”时的盛况——“约500平米的小礼堂挤得水泄不通,除了很多老师同学出席,连江定仙、喻宜萱那样的老教授都来了”。与西方隔绝了近30年,国内的音乐家们第一次听到了西方最新现代音乐的“动静”。从此,大家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渠道和方式,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新的知识,进行着不同的创作实践,这其中既有年轻学子,也有罗忠镕、朱践耳、杨立青、汪立三、王西麟、金湘这些当时已经步入中年甚至老年的作曲家。谭盾《离骚》的问世绝非偶然。他背后,是一大批渴望用新的语言与世界对话、表达自己压抑已久的情感的音乐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摸索,一个以青年一代作曲家为先锋的创作群体开始浮出水面,这其中有我们熟悉的谭盾、郭文景、瞿小松、叶小钢、陈怡、周龙、盛宗亮、许舒亚、莫五平等一长串名字。李西安敏感地意识到了这个青年作曲家群体将为中国专业音乐带来一场深刻的变革。“为了让读者了解如何看待自己和周围的世界”,他邀请其中的谭盾、瞿小松、叶小钢三位展开了一场历史性的对话,并以《现代音乐思潮对话录》为题,发表在1986年的《人民音乐》杂志上。30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了当初李西安的敏锐,今天正是以这些人为引领的作曲家群体,走在与世界对话的最前沿。当年,在被问及“关于中国悠久的文化传统,你们是从什么角度去吸收、发展的”时,年轻的作曲家们回答“其实提民族文化或者中国文化更好。它可以包括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概念,是持续不断的意思,传统是已经过去了的东西。民族文化是一个往前走的、不断生长的、有生命力的东西。”这次对话像是一个宣言,宣告了中国专业音乐又一次的扬帆启程。

  一个名词——标志着民族文化的回归

  2006年7月的第12届CCTV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亿万中国观众头一次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原生态”。来自云南的彝族“原生态”歌手李怀秀、李怀福兄妹,凭借本民族独特的海菜腔,拿下了“原生态组”的冠军。同台参赛的还有蒙古族长调、侗族大歌等等众多大家叫不上名字的演唱。观众们第一次在美声、民族、通俗之外,见识到中国原来有着如此丰富多彩、各式各样的民间艺术形式。

  作为中国最早的“选秀节目”,“青歌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承担着向全民普及音乐知识的责任。但是,随着音乐生活的飞速发展,专家们也遇到了新的问题。面对着大众艺术审美的日益多样化和全社会对于民族民间文化热情的日益回归,他们甚至没时间准备一个更为准确、恰当的术语来定义、归类这些音乐,就免为其难地将凝结着各个民族和地区文化结晶的艺术原矿一股脑地装进“原生态”这个大筐里端到了世人面前。

  但大众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理论上的探讨和争论,他们只对能触动自己听觉神经,带来感动的音乐本身感兴趣。“原生态”的流行,代表着一股对自身传统的回望与重拾的潮流。与国门刚刚打开时不同,当我们经历了对一切新鲜事物的热情拥抱,真正与世界与不同的文化展开交流与对话时才发现,世界想要倾听的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中国故事”“中国声音”。这次民族文化心理的蜕变,在上世纪80年代末流行的“西北风”之中可以初见端倪。农业文明特有的苍凉与刚劲,夹杂着舶来的“摇滚曲风”,不仅让内地原创流行音乐第一次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标识”,还在影坛和文坛带动起更大的风潮,产生了许多可以载入史册的经典作品。

  21世纪初,一批联合国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申报成功,更是为这次民族文化心理的回归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意味深长的是,昆曲、中国古琴艺术、蒙古族长调、新疆维吾尔族木卡姆艺术等最早入选联合国“非遗”的项目都是中华文化最具代表性的音乐艺术。这些独一无二的传统文化让有着5000年悠久历史的古老民族屹立于世界文化艺术之林,让今天的艺术家成为创新性发展、创造性转化的精神母本。

  今天,“非遗保护”已经成为一个深入人心的概念。“原生态”这种经过民间艺术淬炼,散发着泥土芬芳的艺术原矿,依然散发着无可匹敌的魅力。

  一次音乐节——在世界舞台奏响中国之声

  2018年1月19至26日,在纽约乃至美国音乐界久负盛名的“聚焦-FOCUS”音乐节再次在世界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拉开了帷幕。这个旨在让美国的观众深度了解世界不同地区现代音乐的盛会已成功举办了34届,今年的主题为“当代中国:一场中国作曲家的盛典”。一周的时间,32位当代中国作曲家的33部作品,分六场音乐会呈献给世界各地的新音乐爱好者。这些作品从1947年桑桐的小提琴独奏曲《夜景》,到由音乐节刚刚委约“90后”中国新生代作曲家们完成的新作,整整跨越了70年。巧合的是,音乐节结束的第二天,“2018中国当代音乐——中央音乐学院作曲家新作品世界首演音乐会”同样在林肯艺术中心的艾丽斯-塔利音乐厅上演,充满活力的现代艺术之都散发着现代中国新音乐的芬芳,中国当代音乐的世界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此次活动具有象征性的意义在于,这是美国主流学术界自发组织的一次关于中国新音乐的系列活动,从活动策划组织、曲目选择演奏均由美方独立完成。音乐节开幕前,艺术节总监乔尔-萨克斯博士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讲到,以中国现代音乐作品为音乐节主题的想法,他已心存有年,然而当他面对从如此数量巨大、风格多样、文化丰富的国度中挑选出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所遇到的挑战时,又不得不一次次放弃心中的想法。经历了两年的准备,美国专家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对中国当代音乐创作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梳理。

  今天,中国与世界各国在不同层面的文化交流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世界顶级的乐团和最优秀的音乐家都会将中国作为他们巡演路线中不可或缺的一站。一些最先锋的歌剧等演出,也会在第一时间被引入到国内。除了一些老牌的国家级乐团,很多地方乐团都会不定期地展开自己的世界巡演计划。近年来,甚至中国原创歌剧大队人马前去欧美巡回演出,也不再是什么新鲜事。

  而在国门刚刚打开时,每每有外国乐团的访华演出都会造成意料之中的轰动效应。中国人太想了解外面的世界了,1973年9月,费城交响乐团成为第一支到中国访问演出的美国交响乐团;1979年3月,波士顿交响乐团在小泽征尔的率领下访华;1979年10月,联邦德国柏林爱乐乐团在赫伯特-冯-卡拉扬的率领下访华;1986年,歌剧大师帕瓦罗蒂访华……人们详细地记录下乐团和音乐家们的每一次演出、讲座甚至在中国的趣闻轶事,仔细地研究与回味。

  陌生和好奇是当时双方共有的心态。随费城交响乐团访华的美国记者哈罗德-勋伯格对中国乐手“拿着有缺口的和用胶粘过的乐器,他们用手写的、粘贴在一起的旧乐谱演奏”印象深刻,更在回国后为《纽约时报》撰写的头版新闻中写道:“有一点是非常确定的:奥曼迪从来不曾为如此礼貌、如此专注的听众演出过。在演奏三首交响曲时,现场极为安静,每位听众都怀着一种几乎明显觉察得到的耐力在聆听。没有人咳嗽、说话、走动。这种专注的感觉甚至令人恐惧。”同样,1987年9月首次应邀访美的“中国中央交响乐团”,更是在42天的时间里,行程8300余英里,走过24个城市,演出26场,引起了美国音乐界、新闻界及各界听众的强烈反响。

  不可否认,当今的世界音乐版图中,中国在世界格局中越来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与世界的交流对话中,我们虽然也有过一厢情愿的急躁心态,但已经经历过世界现代文化艺术风潮迭起的中国艺术家们,已经越来越变得“处世不惊”,以一种平等理性的心态与各国同行展开艺术层面的交流和思想上的对话。

  每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都伴随着不解和质疑、惊喜与肯定。但随着时光的流转,其中的是非对错都逐渐归于历史,与我们渐行渐远。而当我们回望历史,对比当下,又会发现今天所有的个性多元、日新月异、眼花缭乱的文化生态,其实都源自于当年的一首歌曲、一次对话、一个新名词所带来的突破和发展。透过这些时代的旋律和动机,我们也似乎听到了改革开放40年中国音乐发展那首跌宕起伏的交响。

·致敬伟大征程的人民史诗

2019-01-06 14:20:11

  ——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文艺晚会侧记

  “晚会的素材都取自40年来的真实历程,我们想要传递给观众的就是对这伟大变革和真实生活的呈现,致敬‘我们的四十年’。”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文艺晚会总导演杨笑阳说,“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众志成城砥砺奋进,书写了国家和民族发展的壮丽史诗,用双手使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由中共中央宣传部、文化和旅游部、国家广播电视总局、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北京市组织实施的这台晚会,12月14日晚在人民大会堂上演。

  晚会以改革开放40年的伟大征程为主线,全面展现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历史性跨越,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引领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历史规律。

  “晚会打破了一歌一曲一报幕的结构,以人民为中心来歌唱,铺陈出40年来中华儿女对改革开放的深厚情感。”晚会总撰稿朱海说。

  100分钟的晚会分为序曲、上篇《壮丽东方潮》、下篇《奋进新时代》和尾声四部分,巧妙运用与情境相结合的戏剧化表演,将文学、音乐、舞蹈、戏剧、影视、美术等艺术样式融为一体,融会新媒体技术等多种表现手段,强调民族化风格和时代化表达,体现史诗性的艺术风格。

  在杨笑阳看来,晚会亮点鲜明:“上篇是情景音乐剧,下篇是情景史诗剧,一个‘大杂院’里的人物贯穿整个故事。观众在上篇能看到自己,在下篇能看到未来。”

  这是一段注定改变13亿多人命运的旷世之旅,这是一个靠奋斗赢得幸福的当代中国故事。故事从40年前讲起——改革开放大幕拉开,一个普通“大杂院”里的百姓人家,“忽如一夜春风来”“百花枝头春意闹”。从“恢复高考”的命运改变,到“真理”讨论的思想嬗变,从“包产到户”的敢想敢干,到“特区建设”的崭新局面……改革大潮中的“我们”,在舞台上被全景式呈现。

  晚会上篇,音乐短剧中的经典演绎让时光倒流。《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金梭和银梭》《好人一生平安》《我不想说》《站台》《外面的世界》《春天的故事》《在希望的田野上》《信天游》《我的中国心》《江山》……从晚会彩排到正式演出,很多观众听到这些旋律都不禁泪光盈盈,抑制不住激动和感慨。

  “改革开放早期的很多歌代表了我们的心声,许多人是伴着这些歌声长大的。”杨笑阳说,而“绿皮车”等情景设置让人们更真实地回到了那样的年代。在改革大潮中,“大杂院”中父一辈、子一辈通过奋斗改变自己的生活,精神面貌更加昂扬。“晚会重现了40年奋斗的岁月和人们在其间感受到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上世纪80年代我是一名铁路工人。这40年,我亲眼见证祖国一天天富强繁荣,自己成长为一名专业歌手。”参演《外面的世界》的演员江涛说,“就如同大家穿的不再是那种清一色的灰色、黑色服装和胶鞋,改革开放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充满了绚丽色彩。我们不仅是改革开放的见证者、参与者,更是受益者、推动者。”

  历史翻开新的一页,中国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奋力书写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故事。晚会下篇大部分都是新创作品,唱出“大杂院”第二代人的心声,也唱出亿万中华儿女撸起袖子加油干的精气神:“携手并肩,万众一心,砥砺奋进啊,笑问未来,如此壮观的新长征可曾相遇——不忘初心的出发,永无止境的接力!”

  “晚会进入下篇《奋进新时代》,我们提倡重新创作,原创歌曲很多,这是最大的亮点。”朱海说,我们得到观众反馈,新创歌曲没有感觉生疏和跳跃,上下篇新老歌曲放在一起没有违和感,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感表达。

  参与这次晚会创作,晚会音乐组负责人、《脱贫宣言》作曲舒楠很激动:“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可以说这是人类的壮举。《脱贫宣言》以成龙等多位明星演唱来表现,像一个演唱会的形式,很好地展现了这种人民宣言的气势。”

  “力量攥在手,梦想在前头”“奋斗才会有幸福劳动最风流”——歌颂建设者的歌曲《时代号子》,歌词简洁有力,旋律朗朗上口。情景舞蹈《绿水青山》描绘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故事;《强军战歌》以震撼心扉的情景演唱展现各军兵种的现代化建设步伐;《一带一路畅想曲》以戏曲评剧元素演绎新丝路梦想;《相约世界》唱响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和谐旋律……“几乎每个节目都对应着新时代令人瞩目的主题,而这些正在发生的伟大变革,即将进一步深刻影响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与命运。”北京舞蹈学院副院长许锐深有感触地说。

  这台晚会会集了郭兰英、才旦卓玛、阎维文、成龙、张凯丽、张国立、殷秀梅、雷佳、谭维维等老中青三代艺术家。参演者有中直院团、部队院团,有解放军战士,也有大、中、小学学生。强大的演出阵容,生动展现了全民族昂首阔步新征程、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而不懈奋斗的坚定信念和豪迈情怀。

  (新华社北京12月16日电 记者吴晶、周玮、林晖)

·用民族音乐语言塑造“中国英雄”

2019-01-06 14:17:57

  在西方交响乐的历史上,有许多关于“英雄”的赞歌,最有名的要数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英雄”》,理查-施特劳斯的交响诗《英雄的生涯》。他们所描绘的英雄,可以是一个推动历史进程的伟人,也可以是作曲家自己。而青年作曲家李博禅在他的音乐里,塑造了一群伟大的“中国英雄”。他们是中华民族神话传说中的创世英雄,他们也是那些在各行各业奋力拼搏,为祖国的发展、人类的进步作出贡献的当代英雄。

  昨晚,上海民族乐团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首演了这部民族交响史诗《英雄》。

  李博禅虽是一位“90后”,但已经有多部作品斩获国际大奖,外媒称赞他的作品“能把听众带入充满浪漫色彩的中国意境”。在长达八十分钟的民族交响史诗《英雄》中,李博禅用不同的乐器组合、不同的音乐形式讲述英雄故事,诠释英雄精神。

  《盘古》用到了交响合唱的形式,构成大气磅礴的开篇。《伶伦》用到了笛子,模拟出清脆美好的鸟鸣,再现伶伦闻凤鸟鸣啼而制十二律吕的传说。《仓颉》用到了中阮,醇厚柔美,表达对仓颉作书造字,开创民族文明之基的赞美。《大禹》用到了吹打乐,塑造英勇无畏的治水精神。《后羿》用到了板胡,恰如英雄手中的弓弦,既有铁血丹心,也有柔情似水。

  “每一件民族乐器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它们和这些神话人物的个性一一对应。”上海民族乐团团长罗小慈说,“近年来上海民族乐团大胆起用了不少优秀年轻作曲家,他们植根传统的同时,也不断带来令人惊喜的创新。”

  音乐会最后一个篇章《英雄》,用交响合唱的形式表达了对当代英雄的致敬。在乐章开始前,一段视频让观众看到上古创世英雄与当代英雄之间的联系: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就像是当代的神农;中国首位升空女航天员刘洋,如同当代的嫦娥;在沙漠植树的“大地妈妈”易解放,是当代的精卫;法制燃灯者邹碧华,是逐日的夸父;传承民族音乐的二胡大师闵惠芬,是当代的伶伦;而那些奋战在抗洪前线的战士,则如同当代的大禹……从上古到当下,英雄精神代代相传,成为一个民族伟大的理由。

  音乐会最后,“大地妈妈”易解放和“时代楷模”钟扬的妻子张晓艳登台,赢得了全场观众的掌声和致意。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英雄情结。”作曲家李博禅说,“从遥远的上古时代到我们生活的时代,英雄精神鼓舞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我希望能通过音乐致敬我们身边的英雄,也唤起每一个人潜在的英雄梦想。”

·“爱乐传习”把艺术带给孩子们

2019-01-06 14:16:02

  “一团和气灯,和合二圣灯,三阳开泰灯,四季平安灯……”临近下午4时,暮光初现,北京第一师范学校附属小学的校园里隐约可闻一段喜庆的《报灯名》。日前,北京京剧院的艺术家们走进这所学校,为300多名一至三年级的小朋友带来了一场生动活跃的京剧课。至此,由北京中艺艺术基金会主办、北京保利紫禁城剧院管理有限公司承办的2018年“爱乐传习——中艺名家进校园”活动在孩子们稚嫩又带着满满好意头的京剧念白里圆满落幕。

  从今年9月开始,来自中国爱乐乐团、WOTAN木管五重奏、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北京京剧院等专业院团的艺术家们走下舞台,离开剧场,来到孩子们中间。近至二环内的景山学校、徐悲鸿中学,远至大兴区的蒲公英打工子弟学校和密云区的巨各庄中学,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艺术家们奔波辗转了10所学校,他们希望能让更多正在读中小学、处在人生关键成长阶段的孩子了解到艺术的美好。

  孩子们需要艺术的引路人

  “我们听京剧,跟听国外的歌剧不一样。听歌剧的时候,一整场下来可能都很安静,最后艺术家谢幕的时候,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了,但中国京剧不是这样”。北京京剧院演出培训中心主任富博洋略作停顿卖了个关子,孩子们好奇而纯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听京剧的过程中,观众只要觉得好,就叫出来,这是我们自己的特点。”富博洋话音刚落,老旦演员王中女便带来了经典的《打龙袍》选段。短短一段唱下来,孩子们热情的叫好几乎就没停过,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一旁的老师们和北京京剧院的几位艺术家,大家也跟着这300多名认真的小戏迷鼓起掌来。

  “孩子们非常聪明,一学就会。我10岁开始学戏,他们比那时候的我还小,但只要你告诉他们,马上就记住了”,从2014年开始,富博洋带着京剧走进了许多小学。很多孩子此前并没有接触过京剧,可一旦“触了电”,立刻就喜欢上了。“今天老师们的讲解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堂京剧课过后,正在一师附小读二年级的小姑娘曹艺馨就被这门古老的国粹艺术吸引住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也要学京剧。”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正如富博洋观察到的,孩子们并不是不喜欢京剧,而是没有足够多去接触和了解它的机会,到底怎么才能给孩子开好头、怎么先引领他们走进一门艺术的殿堂,许多艺术家和演出机构都在为此努力。“中山公园音乐堂有暑期的‘打开艺术之门’,我们做了很多年,每年报名的孩子都特别多,但其实还是不够的,比如那些住在密云的孩子,他们来不了市中心的剧院”,北京保利紫禁城剧院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徐坚说。于是,今年4月,平时只在暑假举办的“打开艺术之门”尝试着离开剧院,走进学校,“我们能感受到孩子们的热情,他们真的有这种需要。”也是在这时,同样致力于把艺术带进更多中小学校园的北京中艺艺术基金会“爱乐传习”项目看到了合作的可能。

  艺术启蒙有讲究

  9月26日下午2时刚过,几辆大巴车陆续停在大兴区西红门镇的蒲公英学校门口。车轮带起的微尘散去,一位位身穿整齐正装、背着大小琴盒的演奏家走下车来。在常任指挥夏小汤的带领下,中国爱乐乐团近90名乐手来到了这所有些偏远的打工子弟学校。从这里到乐团位于北京展览馆的驻地,往返一趟就有50多公里。那一天,北京中艺艺术基金会和北京保利紫禁城剧院管理有限公司共同带来的“爱乐传习——中艺名家进校园”活动在这里正式开启。

  不到四个月,中国爱乐乐团、WOTAN木管五重奏、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北京京剧院等院团的艺术家们先后去往了全市10所中小学,用讲演结合的方式,把交响乐、民乐、京剧等各种艺术形式展示给孩子们。而除了蒲公英学校,“爱乐传习”还特意选择了位于密云区的巨各庄中学和太师屯小学。“车从市区开出去一个多小时,艺术普及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跟着参加了不少场次的徐坚深有体会。尽管与中心六区相比,这些学校的教学条件并不差,但欣赏艺术的机会还是太少,甚至连老师们也几乎对一场音乐会需要用到的音响设备全无所知。在徐坚看来,这里的孩子,其实是最需要艺术启蒙的。带队前往密云的中国广播民族乐团团长张高翔也对孩子们的反应非常感慨,“有这么多孩子还从来没有听过现场专业的音乐演奏,我看见他们聚精会神地在听,还有的会激动地叫好。”张高翔说,“我们一直在关注艺术的普及,将来一定要坚持下去,还得让艺术的影响力扩展到偏远地区。”

  考虑到音乐会面向的观众是孩子们,艺术家挑选的曲目大都是门类中最为经典和优秀的,但结合不同学校的情况,现场演奏和讲解的内容又做了更细致的划分,比如,蒲公英学校的音乐会上,在指挥中国爱乐乐团带来芭蕾舞剧《天鹅湖》选段、电影《蒂芙尼的早餐》中最著名的插曲《月亮河》等最为人熟知的曲目的同时,夏小汤还请乐手单独演奏,向孩子们介绍交响乐团中的每一种乐器;北京京剧院的艺术家们面对的是还不到10岁的孩子,于是他们选择演唱京剧《红灯记》《锁麟囊》中最“吸粉”的经典唱段,富博洋还给大家讲解了京剧的四个行当和梅兰芳大师“蓄须明志”的故事,以点带面,浅入浅出。相应的,针对艺术积淀相对深厚的学校,艺术家们准备的内容更有深度。在西城区师范学校附属小学里,著名琵琶演奏家吴玉霞告诉民乐团的孩子和家长,艺术的学习不要攀比,要循序渐进,万不可在盲目的“考级”中迷失自己……

  虽然学校的场地比不上专业级的音乐厅,有的舞台还是露天临时搭建的,但艺术家们都从中感受了不一样的快乐和满足。“比起平常的演出,不管孩子们还是我们,都更自由了。”WOTAN木管五重奏的长笛演奏家侯成宇曾在接受采访时说,“他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提问,我们解释得也会更加明确。我相信这些近距离的接触,对孩子欣赏古典音乐会有很大的帮助。”

  “现在很多艺术教育已经成了挣钱的产业,有一点很可怕,如果这个老师没有足够的教育和演奏经验,那可能会误人子弟”,徐坚觉得,艺术教育最重要的,是要让孩子们感受到它的美好。接下来的一年,“爱乐传习”将继续走进远郊学校,让更多迫切需要艺术的孩子感受到它的力量。

·培养了北京的“歌剧热”

2019-01-06 14:11:55

  12月22日,一年一度的国家大剧院“公众开放日艺术节”如约而至。2007年的这一天,大剧院正式开幕运营,如今,这座长安街畔的艺术殿堂已走进了第11个年头。今年的开放日当天,从上午9时到下午16时30分,50多场精彩活动将在大剧院的各个空间内上演。

  据初步估计,届时大剧院将接待8000名观众。本着“免费不免票”的原则,一部分观摩票已经定向发放给了劳动模范、社区居民、医护工作者、大中院校师生、地铁公交司机、首都志愿者等各界群体,还有部分观摩票可通过“线上实名免费抢票”进行预约。今天上午10时起,大剧院公众服务号“票务管家”已开启抢票通道,抢完即止。

  12月22日,大剧院四个剧场和台湖舞美艺术中心都将有演出登台。歌剧院内,运用8k技术拍摄的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将举办首映式,随后,歌剧电影《美丽的蓝色多瑙河》《长征》也将轮番播放。音乐厅里,大剧院合唱团、北京交响乐团将分别带来合唱音乐会和交响乐音乐会。小剧场中,大剧院管弦乐团将奏响经典的室内乐作品。当晚,大剧院台湖舞美艺术中心还将举办《群星耀京华》京津冀群众精品文艺节目展演。

  公共空间同样精彩不断。橄榄厅铜门,校尉胡同小学、自忠小学的孩子将带来纯净的童声合唱。戏剧场入口,昆曲婉转开唱。花瓣厅里,阿根廷舞蹈、印度舞蹈极具异域风情。此外,北水下走廊“剧中人”迎宾活动、北玻璃幕墙下的整点报时、西咖啡厅第五空间舞台的民乐室内乐演出、机器人智能引导都将给观众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惊喜。

  演出进行的同时,大剧院还特别策划了一系列艺术展览。西展厅的《回眸经典》呈现了11年来国家大剧院原创和制作的剧目。东展厅里,《“名家足迹”系列艺术展——靳尚谊、钟涵油画作品展》尽显东方神韵。与此同时,艺术沙龙、艺术馆和音乐厅四层环廊也布置了精彩展览。

  快访

  在迎来建院十一周年之际,大剧院三部自制剧目将先后登台上演。从昨晚起至20日,大剧院原创民族舞剧《天路》复排亮相。12月20日至25日,大剧院中国原创歌剧《兰花花》将由吕嘉执棒,开启二轮演出。12月22日至27日,大剧院原创儿童歌剧《没头脑和不高兴》将首次与观众见面。

  张千一:经典是在打磨中成就的

  把《兰花花》从陕北民歌改编成一部歌剧,大剧院前后做了近七年的准备。在反复研究文本的同时,著名作曲家张千一的音乐也写了三年之久。去年首演后,导演陈薪伊带领主创团队听取了许多观众和业内人士的反馈,又经过了一年多的沉淀和修改,《兰花花》即将再度登台,而张千一也始终没有停下对全剧音乐的进一步调整。“从歌曲这种小的音乐题材改成一部歌剧,确实非常不容易。”张千一说,“一部歌剧作品是要不断打磨的。文本和音乐的创作过程其实都是纸上谈兵,只有经过具体的、综合性的排演,你才能发现一些问题,比如结构方面一些段落的衔接、人物的刻画,每一轮复排演出,我们都会做出调整,希望能让一部作品成为留下来的经典。”

  2010年,张千一第一次与大剧院合作,为原创舞剧《马可-波罗》作曲。2015年,这部作品还去了马可-波罗的家乡意大利巡演,把中国故事和中国艺术家们的才情带给了欧洲观众。几年来,张千一早已成为了大剧院的常客。“我们作为创作者,非常愿意和大剧院合作。”

  印青:大剧院从来没有远离观众

  《天路》是大剧院继《马可-波罗》之后推出的第二部原创舞剧。曾经谱写了家喻户晓的同名经典歌曲《天路》的著名作曲家印青为本剧担任音乐总监。“这六七年,我跟大剧院连续合作,没停。”在《天路》之前,大剧院原创的歌剧《运河谣》《长征》的作曲都是由印青完成的。与张千一一样,印青也对大剧院在剧目制作上的“较真儿”深有体会。“给大剧院创作,那可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全力以赴地投入,他们要求的标准高,不仅要达到中国的一流,还得达到世界的一流。”印青十分享受这个过程,“这是国家级的平台。作为一个艺术家,能为大剧院演出,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

  还有一点令印青十分佩服和感动的是,大剧院从来没有远离观众,它同时是一个艺术普及的平台。印青自己就参加了很多面向普通观众的讲座和普及性的演出,给大家讲歌剧、讲音乐,乐此不疲。“就这么十年的时间,你能感觉到一些讲座上,观众们问的问题不一样了。”印青说,“其他的院团当然也培养了很多歌剧观众,但我个人觉得,北京的‘歌剧热’和那些对歌剧有非常深刻了解的观众,是大剧院培养起来的。”

·多面蔡徐坤:对待音乐从不懈怠

2018-12-16 14:50:56

  “每个人都争取一个完满的人生。然而,自古及今,海内海外,一个百分之百完满的人生是没有的。所以我说,不完满才是人生。”北京市朝阳区的一间录影棚里,正在录制《榜样阅读》节目的蔡徐坤身穿白色衬衫、牛仔裤,朗读季羡林先生的《不完满才是人生》。这是他首次参加青年公益有声阅读节目。

  今年1月,19岁的蔡徐坤参加一档真人秀节目,在决赛中排名第一,作为Nine Percent组合的队长正式出道。一夜之间,蔡徐坤成了许多青少年心中的偶像。

  年少成名,他告诉自己:浮在上面时,千万不能骄傲;沉在底下时,也不用悲观。无论何时,都要“静守己心”,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

  “我们承认人生的不完美,不代表不去追求人生的完美。”《榜样阅读》节目录制现场,蔡徐坤会经常问导演上一个环节拍的画面好不好,怎样拿起读本比较自然,声音大小是否合适,情绪有没有到位……他甚至主动要求多录一次备用,力求效果最好。

  追求完美更体现在蔡徐坤对音乐的专注上。

  8月23日,第五首原创歌曲《Wait wait wait》全球同步上线后,蔡徐坤发了一条微博,这首歌的作词、作曲、和声及和声编写、制作人都是蔡徐坤。蔡徐坤透露,自己曾和导演讨论用什么风格的舞蹈来搭配这首歌,最终有了“王座”这个创意。他还特意加了solo(单独表演——记者注)的部分。“solo部分烟花和火喷的位置,我都有去想。”

  《Wait wait wait》和蔡徐坤之前创作的音乐有所不同,他希望让大家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我在唱歌时像变色龙一样,在不同歌曲的氛围里,我会用不同的音色演唱,这首歌我用了沙哑的那部分,强调了孤独的感觉,我很乐于不断为大家带去不一样的东西,录音录了两个版本,挑最满意的那个。”

  蔡徐坤希望自己在音乐方面有所建树。他创作的单曲风格不一,有的细腻慵懒,有的热烈奔放,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情感融入到了音乐中,“它们对我而言,更多的是我成长的见证和表达。一方面它们表达了我对音乐的真诚和坚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感谢这段时间粉丝们对我不离不弃的陪伴,支持我的音乐,让我更好地享受舞台带给我的快乐。”

  蔡徐坤曾去其他国家学艺,接受过很多训练。在他看来,这是有点漫长、并非一帆风顺的过程。“我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我努力提高唱跳功力、舞台表现力,尽力突破极限,让自己不断进步。”

  2015年的《星动亚洲》上,初来乍到的蔡徐坤不知道在台上怎么表现,不知道摄像机在哪里拍,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他在舞台上有些慌张。后来他非常用心地钻研和探索,逐渐找到了在镜头前的感觉,也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舞台表演风格。

  《I Wanna Get Love》是蔡徐坤的一首原创歌曲,他说这是在自己压力很大的状态下写的。同时期,他也写过几首总结过往经历、坦露心声的抒情歌。

  在蔡徐坤看来,和他一般年纪的年轻人同样在追逐梦想,他希望能和他们一起成长,“现在的我,离梦想更近了一点。路还很长,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以乐观的心态去面对,坚持梦想,传递正能量给身边所有的人。也希望所有的青年朋友们,互帮互助,互相鼓励。学生好好学习,工作的人能拥有好的事业。无论身处什么环境,都要用乐观的情绪去支配生命,努力成为有理想、有担当的新一代青年。”

  

·音乐就是我的水和空气

2018-12-16 14:46:41

  2019年伊始,上海爱乐乐团将携手费城交响乐团在美国费城举行中国新年音乐会。届时,在今年“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上首演的交响曲《京剧幻想》将亮相美国,打响“上海文化”品牌。

  近日,记者对《京剧幻想》的创作者、青年作曲家龚天鹏进行了独家专访。

  在上海爱乐乐团的一间工作室里,记者见到了龚天鹏。钢琴上摆着他与家人的合影,角落里放着一只行李箱。他是个恋家的人,却经常不着家。

  出生于1992年的龚天鹏从小顶着“音乐神童”的光环——2岁就能辨认所有的音高与和弦,9岁获得全国钢琴比赛冠军并考入世界顶尖音乐学府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预科,13岁便以职业演奏家身份开始全球巡演。

  16岁年那年,他出人意料地放弃了钢琴家的职业道路,改学作曲,并接连写下了3部交响曲。2014年,龚天鹏回国,22岁的他成为了上海爱乐乐团的驻团作曲家。

  如今,他已经写了10部交响乐作品,手里同时有多部作品在创作或修改。

  古典音乐其实很亲民

  解放周末:《京剧幻想》首演时,你曾形容这是一部用交响乐来翻译京剧的作品,这种“翻译”是怎么实现的?

  龚天鹏:《京剧幻想》是我创作的难度最大的一部作品。在滕俊杰导演的邀请下我看了京剧电影《霸王别姬》和《曹操与杨修》,用半年时间恶补京剧知识,向尚长荣、史依弘等京剧名家取经,但只能说是入了门。京剧与交响乐分别代表着中西方文化的精髓,为了将它们完美融合,我尝试了很多种写法,草稿写了100多页,最终找到了突破点。

  解放周末:突破点在哪里?

  龚天鹏:因为京剧与交响乐无法直接融合,所以我决定对戏曲元素进行直接的叙述,直接引用《霸王别姬》《曹操与杨修》等京剧唱段,由乐队奏出主题,然后再发展变奏与和声。

  我着力刻画的是人物的内心戏,我想让听众直接感知到戏曲音乐中传递出的情绪变化。不熟悉京剧的人,尤其是外国听众可能分不清西皮或二黄、老生或青衣,但人物内心的情感是全球的共同语言,能够让人真正获得共鸣,而对这种情感的表达也是交响音乐作品非常擅长的。

  解放周末:要获得这种情感的共鸣,前提是要听得进、听得懂,但对普通人而言,“听不懂”似乎是交响乐最大的门槛。

  龚天鹏:我觉得交响乐某种程度上和电影音乐很像,那些优秀的电影音乐作曲家知道用什么乐器、什么和声就能让观众流泪。电影音乐的“祖师爷”就是古典交响乐,尤其是后期浪漫派作品。如果把一些早年的迪士尼动画片配乐抽出来听,和理查-斯特劳斯的交响诗、马勒的交响乐并没有多大的分别。在我看来,很多古典音乐就是高级版的电影配乐,只不过听音乐会这种形式逐渐被包装成了一种阶层的象征,导致普通大众觉得古典音乐很“高大上”。其实古典音乐的本质是亲民的,作曲家也是普通人,他们都是把最内心真挚的情感融汇在音乐中。

  最怕被问你写的是什么

  解放周末:电影音乐总是充满着画面感,这种画面感是不是你所追求的?

  龚天鹏:是的,在创作《京剧幻想》时,我想做的就类似于好莱坞大片的配乐,把中国戏曲中抽象的情感相对具象化,通过和声的起伏、音响的松紧度去渲染听众的情绪。

  这部作品首演后,有各种各样的评论,其中有一些不乏道理,但也有人说要写得越玄乎越好,最好不要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在写京剧,那样才显得高级。我不认为交响乐就应当是高深的、学术的,故意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我也会写一些实验性强的作品,但都是自己写着玩,对音乐的探索是目的,而不该把探索的过程扔给听众。我想写的是大家都听得懂的音乐,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身边的亲朋好友来问我:你写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解放周末:那些不乏道理的评论说了些什么?

  龚天鹏:比如从结构表现上,有没有充分利用好四管编制的大乐队?这是值得我思考的。我的作品离我真正理想中的属于中国人的交响乐可能还有距离,但我每写一部作品都在不断积累经验。

  活着就是“命题作文”

  解放周末:作为“90后”,你如今已经写了10部交响曲。有人评价这些作品听起来像“50后”写的,你会在创作中刻意表现得成熟吗?

  龚天鹏:其实按照作曲家的年龄来看,我并不年轻。莫扎特在我这个年纪已经进入创作的晚期阶段了;聂耳20多岁就写下了《义勇军进行曲》。不少作曲家的经典作品都是20多岁时写的。

  解放周末:怎么形容自己的音乐风格?

  龚天鹏:首先是正统大气,我喜欢写一是一、二是二的音乐,和声语汇及旋律走向都很清晰。我不会为了满足新意而刻意把音乐复杂化。

  回国之后,我音乐中的民族特征加强了许多,可以说我追求的是中国民族音乐元素与后期浪漫派交响乐语汇的结合。

  解放周末:你回国后的多部作品都是“命题作文”,比如为迎接党的十九大创作的《复兴》、为上海国际艺术节打造的《启航》,怎么看待“命题作文”?

  龚天鹏:我们每个人活着就是“命题作文”。这些命题作文和我自己内心想写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我回国后的第一部作品是第四交响曲《复兴》,这是一部以“中国梦”为大背景的作品。我天马行空地写了一个110分钟的初稿,上半部分是“环境之梦”,写的是我脑海中最理想的生活环境——无烟之城、绿水青山。下半部分是“精神之梦”,战胜了人性的弱点之后做真正的自己、问心无愧的自己。这都是我内心想要表达和抒发的,并不是被动的。

  有人说我的音乐都挺“主旋律”的,我觉得主旋律其实就是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最值得关注、记录和讴歌的人和事,我想通过音乐这门世界语言向世界传递当下中国人的主流价值观,我也在努力通过自己的创作改变一些同龄人对“主旋律”的刻板印象,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

  我想成为“中国的马勒”

  解放周末: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是你的转折点。从钢琴家转型作曲家,你曾经以为音乐家是万能的,但那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这些年当你以另一重身份看待音乐时,觉得音乐的意义是什么?

  龚天鹏:我没有资格说音乐对他人的意义,我只能说对我而言,音乐就是水和空气,是活下去的必需品。我希望我的创作能最大程度地把我对音乐的挚爱表现出来,让人们对生活有更好的向往。

  解放周末:你的许多作品体量都很庞大,能说说你的创作习惯吗?

  龚天鹏:在正式创作前我可能会去旅行采风,随身带本小本子,把脑海中的旋律记下来。回去后,我会先做一个大体的结构计划,因为大作品都需要一些战略思维,等到构思出一张满意的战略图后,我就会一鼓作气。

  我目前正在写我的《第八交响曲》,这部作品两年前完成了一部分,后来因为写《启航》,中断了一段时间。它将以旅行者的角度呈现中国与欧亚地区的民歌。在创作之前,我和上海爱乐乐团去了欧亚不少地方采风,接触当地的音乐“特产”,把它们融入我的创作中。

  解放周末:你有没有音乐上的偶像?

  龚天鹏:我非常欣赏马勒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他的作品是海纳百川的。他是一个地道的维也纳人,却从来不写圆舞曲,但你能在他的作品中听到“兰得勒舞曲”,这种来自民间的农村舞曲其实是圆舞曲的前身。他还会把街头音乐,甚至酒馆里的音乐都融汇在他的音乐里,他对来自不同群体的音乐都一视同仁,所以他的作品常常需要庞大的阵容去演绎。

  这种音乐的包容性深深影响着我。以前我在地铁上会习惯戴降噪耳机,现在我很少再戴,我喜欢聆听真实的城市声音,哪怕地铁里、广场上的音乐再通俗,我也会去听,因为它只要存在,就证明有人喜欢,说不定里面有一些元素还能给人灵感。

  解放周末:你的目标是成为“中国的马勒”吗?

  龚天鹏:可以这么说吧,但这听上去有点像“噱头”,做真正的自己就好。

·小语种音乐剧开拓观众视野

2018-12-16 14:43:56

  她身穿一袭红裙,手拿一把折扇,一出场便众星捧月。她用那首著名的咏叹调“爱情是只自由的小鸟”征服了所有人。男人们爱慕她,女人们嫉妒她,但谁也没办法束缚她。她就是卡门。12月12日至23日,音乐剧《卡门-古巴》将在上汽-上海文化广场演满15场,这是文化广场第一次引进西班牙语音乐剧。在这个版本中,故事的背景变成了20世纪中叶的古巴,卡门搭乘火车从圣地亚哥前往哈瓦那:危机重重的古巴革命和热烈如火的爱情故事开启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卡门

  自法国作家梅里美的小说《卡门》在1845年问世后,“卡门”这个女性角色就被不断地搬上舞台和银幕。不同的艺术作品对卡门的形象有着不同的诠释,对观众来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卡门:她是美丽与自信的化身,她是一个被男性“物化”的存在,她是一个危险的陷阱,她身上有女性意识的觉醒,她是爱与自由的斗士。

  “到了哈瓦那我们才发现,卡门的故事好像本就应该发生在那里。”《卡门-古巴》副导演马修-科尔说,“卡门性感而强悍的女性形象,常常让我觉得难以理解。可是在哈瓦那街头,你好像可以随时遇见这样的女人。她可能在街角跳了一段热情的舞蹈,但十分钟后就若无其事地去逛街了。各种文化在那里交融,构成了一个多彩的哈瓦那。”

  在剧中扮演卡门的,是古巴歌手卢娜-曼萨纳雷斯。虽然是位90后,但卢娜已经录制了超过15张专辑,参与制作了7部电影原声,其中包括获得奥斯卡和戈雅奖提名的电影《沉睡的声音》,被古巴媒体评为古巴最有前途的年轻歌手之一。她的声音饱满立体,充满力量。她火热的舞蹈、撩人的眼神,让观众无法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卢娜说:“为了演好这个角色,我看了小说、电影、歌剧、芭蕾舞等不同的版本,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卡门。”

  除了卡门与男主角何塞,拳击手艾尔-尼诺以及“夫人”等角色也都非常出彩。曾两次荣获格莱美奖的阿尔比塔-罗德里格斯在剧中一人分饰多个角色,贯穿全剧,成为故事的见证者和讲述者。她在剧中唱了一首《和着我的鼓点》,是本剧中最具“古巴气息”的片段之一。

  跟随拉丁美洲的节奏起舞

  《卡门-古巴》2016年首演于巴黎,沿用了比才歌剧《卡门》的旋律和音乐剧《卡门-琼斯》的故事架构。编曲阿列克斯-拉卡莫对剧中的音乐进行了古巴化的改造,融入了热烈如火的拉美节奏。

  阿列克斯-拉卡莫曾凭借百老汇大热音乐剧《汉密尔顿》《致埃文-汉森》《身在高地》等多部作品获得三座托尼奖以及两座格莱美奖,还曾凭借为休-杰克曼主演的歌舞片《马戏之王》制作的歌曲《这就是我》提名奥斯卡奖,成为百老汇最炙手可热的编曲家。拉卡莫在比才原有的旋律中加入了曼波、恰恰等丰富的拉美元素。

  舞台上,大型拉丁乐队的现场演奏,气场强大,让观众想要跟随音乐舞动起来。音乐总监赫克托-马蒂尼翁说:“你能在比才那些耳熟能详的旋律中第一时间听出古巴节奏,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文化广场副总经理费元洪说:“这是我们第一次引进西班牙语音乐剧。不同语言的背后,是不同的地域风情和审美风格。对于中国观众来说,具有吸引力的音乐剧绝不限于百老汇和伦敦西区,不同语种的音乐剧既开阔了观众的音乐剧视野,也为中国音乐剧的发展带来了启发。”

  《卡门-古巴》是文化广场三部年末大戏的第一部。接下来,全新制作的英语版音乐剧《乱世佳人》和百老汇经典音乐剧《歌舞线上》将接踵而至,让年末大戏的高潮延续到2019年1月27日。

·以多部原创“中国故事”向共和国70华诞献礼

2018-12-16 14:36:25

  翻看新鲜出炉的2019演出季节目册,会发现上海歌剧院呈现一片“中国红”。歌剧《田汉》《天地神农》和舞剧《嫦娥奔月》等三部原创新作首演将成为明年歌剧院的重头戏。“歌剧院希望通过多部讲述中国故事的原创歌剧、舞剧、音乐剧,展示提升歌剧院的整体创作实力,向共和国70华诞献礼。”在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看来,经过几年与国际一流艺术家、团队的合作,量的累积将带来质的变化。明年一年间,歌剧院将完成23台63场演出、14场艺术导赏及歌剧沙龙,彰显上海歌剧院“多元、新锐、精湛”的品牌气质。

  《纳布科》《漂泊的荷兰人》《微笑王国》……上海歌剧院在今年以多部与国际一流团队联合打造的西方歌剧经典,交出一份令人振奋的答卷。而在上个月的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一部歌剧《晨钟》以舞台版完整亮相。舞台上大大的红色V字布景振奋着舞台上下的演职人员,也让业界为其呈现出的民族歌剧崭新气质所注目。而这部作品也似乎敲响了新的一年加紧创排中国原创民族歌剧的“晨钟”。

  歌剧《田汉》以中国现代戏剧的三大奠基人之一、《义勇军进行曲》作词者田汉为主角。作为中国人耳熟能详的人物,田汉是文艺作品反复表现的伟大戏剧家。编剧盛和煜、作曲家苏聪及导演张曼君,都希望在表现其丰富的经历、杰出的创作之余,也希望通过展现其鲜明的个性与浪漫的爱情故事,展现一个与众不同的田汉。

  在日前举行的演出季发布会现场,一曲歌唱家张峰与宋倩的二重唱《上天给了人们智慧的头脑》,揭开神话题材歌剧《天地神农》神秘面纱。剧中,张峰与宋倩分饰神农和听訞。故事讲述炎帝神农“兴农耕”“尝百草”的故事,歌颂以神农为代表的中华民族祖先敢为人先、勇于牺牲的美德。该剧由游暐之编剧,陈蔚执导。而76岁的著名作曲家金复载更是首次尝试歌剧作曲,致力于为该剧谱写充满民族意蕴又符合歌剧创作规律的音乐。眼下,他正在反复打磨,这是他对歌剧作曲“处女作”的用心。

  不同于这两部“全新创作”,某种意义上舞剧《嫦娥奔月》算是“翻新”。相比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奔月》和几年前重排的《奔月》,2019年全新创排的《嫦娥奔月》有着全新的主题。上海歌剧院副院长吴洁说:“过往我们常常探求嫦娥奔月的原因,这一次我们想着力呈现嫦娥在月宫感念人间的故事。”编剧曹路生、编导马涛将以现代人的视角对故事母体进行新的架构与解读,带来不同的立意、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呈现。

  三部新作箭在弦上,对于过去优秀原创作品歌剧《晨钟》和音乐剧《国之当歌》的打磨与继续演出也提上日程。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陶辛肯定了这种做法,“文艺院团对于已经完成的作品不能演了就束之高阁,只有在舞台上边演边改,才有可能诞生这一时代的精品力作。”这两部作品将进行新一轮的修改打磨,以新的面貌亮相2019年演出季,作为随新一轮“魅力中国红”全国巡演的重点剧目,在各地拓展市场。

  相比于原创,大规模的海外巡演也是明年歌剧院的一大亮点。明年年初,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将完成历时近40天、穿越14个州、途经22个城市的北美巡演。这不仅是上海歌剧院历时最长、密度最高、曲目最多的一次海外巡演,更是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首次作为独立出访艺术团,以纯交响音乐会的形式在海外演出。此外,上海歌剧院还受邀为迪拜歌剧院2019-2020演出季作开幕演出,上演西方歌剧经典之作《图兰朵》与中国现代舞剧《早春二月》。这是上海歌剧院继爱沙尼亚之后再一次登上“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歌剧舞台,也是剧院首度亮相中东,更是上海歌剧院的歌剧舞剧作品首度在其他国家重要剧场的演出季开幕演出中亮相,传递中国声音。

·在他的音乐里,我们听到莫奈和王维

2018-12-16 14:33:42

  2004年深冬,法国奥塞美术馆珍藏的38幅印象派名画在上海展出,这股印象派的热潮似乎为隆冬的上海带来了几分春意;然而在1876年,当莫奈的画作《日出-印象》在巴黎展出的时候,引来的评论却是狂潮般的批评与咒骂——“印象”一词的含义一度等同于“失败”。十年之后,这种强调外在事物对艺术家所产生的瞬间感受的流派确立了自己的美学观念,此时,这群敢于挑战传统观念的“印象派”艺术家们已经掀起了艺术史上新的一页,卷入其中的除了绘画界,还有音乐界。

  印象主义者的音乐不太强调旋律的表现力,而是力图通过和声与音色来唤起人们的感官印象,营造出一种意境。印象主义的音乐都是属于标题音乐的范畴,但却与浪漫主义时期的标题音乐大异其趣——它不求表达深刻的感受或是叙述情节,而是要唤起一种气氛,一种闪现的感觉。因此,印象主义的音乐听起来总是那么扑朔迷离,那么难以捉摸。

  作为印象派音乐的代表,德彪西的全部音乐都具有着印象派的特征——随心所欲地表现自己对于外物的主观印象。因此,他的作品可以说达到了王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般的境界,水中的倒影、雨中的花园、雪上的足印、叶丛中传来的钟声、落在寺院上的月光、飘荡在晚风中的声音和香味、洒满月光的阳台……都成为印象,并在德彪西手中化为音乐。由于管弦乐队具有着多样化的音色,钢琴也可以表现出诸多不同的音乐层次,因此,德彪西和其他印象主义作曲家最为钟爱的是创作管弦乐作品或是钢琴作品。

  印象-德彪西的光与色

  德彪西的音乐给人的印象经常是晦涩、灰色的,一点点的金色的亮光似乎也都是出现在一个朦朦胧胧的背景之上。这首先让人能够联想到《版画集》的第三首《雨中花园》。密集的雨滴由同音反复的方式演奏出来的同时,暗淡的中古调式在次中音声部中出现,似乌云已经笼罩苍穹。西晋诗人张协的诗句“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所刻画的意境完全可以作为此曲的注脚。亟待风狂雨恣之后,拨云见日,大放光明。《前奏曲》(第二卷)第一曲《雾》与《雨中花园》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两个完全不同的调性——低声部在C大调上,高声部在bC大调上,以及两个极端的音区布局——低声部在最低音区,高声部在最高音区,再加之以双手八度的齐奏,明朗与浑浊色彩跃然纸上,这正是德彪西的瞬间印象——“白雾埋阴壑,丹霞助晓光”。

  比德彪西早400多年的培根似乎早就预见了印象主义的到来,他那充满着丰富想象力的话:音乐的声调摇曳和光芒在水面荡漾完全相同,“那不仅是比方,而是大自然在不同事物上所印下的相同的脚迹”,不正是印象主义音乐的宣言吗?

  甚至在一些欢快的乐曲中,德彪西的音乐仍然是有着那种烟笼寒水之感。《前奏曲》(第一卷)第三首《原野上的风》和《意象集》第三首《运动》都有着淡淡的灰色。揣摩德彪西的意图,或许是因为只有在这种濛濛色调之中才会显露出忽然闪现的光吧!

  令人心驰神往的色彩感也充斥着他的乐队作品。德彪西的管弦乐曲都要求由一个大乐队来演奏,但仅仅是对各种乐器使用上的差异就可以凸显出其独特的印象主义思维——使用单一的乐器音色,很少像浪漫主义作曲家那样喜欢将几件乐器混合在一起使用,如长笛加双簧管等;喜欢使用弱音器,无论是弦乐还是管乐皆如是;喜欢使用乐器的特殊音色,如长笛的低音区;大量运用各种打击乐器——定音鼓、大鼓、小军鼓、钹、锣、钢片琴、钟琴、木琴……;各类变种乐器也参与到乐队独特音响和色彩的制造之中,如非常难得一见的中音长笛;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竖琴是德彪西在乐队作品中特别喜用的一件乐器,那种华丽的色彩能非常好地使其从乐队构筑的朦胧氛围中剥离出来,令人想象到一串串橙橙的光色。

  大段明亮的色彩,甚至是鲜亮的色块也会在德彪西的音乐中出现。“空气的无休止的舞蹈节奏点缀着突出的闪光。还有一个偶然的行列(一个耀目的幻象)在经过,混合着空想的狂欢;但不间断的节日景象伴随着音乐坚持下去,发光的尘埃也参加到万物的普遍的节奏中来。”这段德彪西写下的关于其管弦乐曲《夜曲-节日》的文字不仅说明德彪西对于光影色彩的执着与迷恋,而且还向我们展示出了德彪西式的明朗光色。

  印象-德彪西的水与风

  法国人历来喜欢描写水,无论是文学家、艺术家还是音乐家。德彪西自然也身处此传统之中,各种不同的水都进入到其创作视野之中。比如钢琴曲《雨中花园》中如丝的雨水、交响诗 《大海》中时而温和时而狂啸的海水以及《水中倒影》中缓缓的流水。

  其中,《意象集》的第一首《水中倒影》给人的印象尤为突出,德彪西对此作也深爱有加。他曾对出版商说:“我想,我可以不带不应有的骄傲说,我相信这三首曲子(指《意象集》的三首)会活下去,会在钢琴文库中取得它们的地位,……也许在舒曼的左边,……也许在肖邦的右边……”而且德彪西还说这首作品体现出了“和声化学的最新发现”。我想,如果音乐中的和声也会产生化学现象的话,那肯定指的就是景、影、光、色等投射在水面上所化合成的那种独特的音响吧!德彪西对于细节的描写在此作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一片树叶飘飘荡荡洒落在水面上并引起了一圈圈小小的涟漪都能够在音乐中清晰可闻。微风吹过,连续的分解和弦象征着流水开始逐渐激荡起来,水中倒影的轮廓渐渐模糊……

  德彪西的创作中更多的是与水有关的意象:《金鱼》《沉没的教堂》《帆》。《前奏曲》第二卷第八首《水仙女》中,水仙女的出场颇为令人心驰:浪花在水面上飞溅,河水潺潺流过,琶音式的音型刻画出太阳在水面上的反光。水仙女袅娜的身姿出现在水面上,光和色围绕着她,尽管这里没有出现曼妙的旋律,但是德彪西用他那独特的钢琴音响使得水仙女的形象显得那么绰约妩媚。

  风和水常常在德彪西的钢琴作品中像孪生姐妹一样出现,只要是写到自然界的“水”的时候,你总能发现“风”的影子,无论是《雨中花园》中的风雨交加,还是《水中倒影》中的微风荡漾,《帆》中的一阵晚风也会吹得那只白色的帆船轻轻摇荡。正如作曲家本人所说:“音乐是热情洋溢的自由艺术,是室外的艺术,像自然那样无边无际,像风、像天空、像海洋。”

  交响诗《大海》的第三首《风与海的对话》,从标题之中就能看出风与水之于德彪西的意义。这里,作曲家所展现给我们的画面已经不再是和煦春风,而是在广袤的海面上风的怒号与浪的狂啸。在这样的背景上,传来了宏伟的声响——有人说这是远方水妖思乡的呼唤,也有人说这是失事海船上船员的呼救。

  我们无法看到风,但是却可以听到风;因此,描绘风是作曲家而非画家所擅长的,后者或许只能通过树枝的摆动、飞沙走石来暗示风的存在。《前奏曲》第一卷第三曲《原野上的风》是一首风的写意画。不时出现的重音描绘出风的捉摸不定,一串下行的音型仿佛是风从原野上掠过,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直至音乐的结束,神秘的风声还在天地之间回荡。

  或许德彪西音乐中最为可爱、最有诗情画意的风是一阵阵晚风,是那传递着声音和香味的晚风。《前奏曲》第一卷第四曲《飘荡在晚风中的声音和香味》这个标题来自于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诗句,德彪西也曾说:只有音乐能表现“树叶的瑟瑟声和花儿的芬芳的奥妙的结合”,能“从无中生有,创造出幻想的形象,创造出夜晚充满魔幻的诗意的真实和神话的境界,创造出这些在微风吹拂下人所不知的万籁”。尽管德彪西如此宣称,但如果我们不知道此曲的标题,恐怕不会有人会想得出这是在描写风中的声音和香味吧!不过当我们联想到英国16世纪初的那位玄学诗人约翰-唐恩的诗句“一阵响亮的香味迎着你父亲的鼻子叫唤”的时候,德彪西的这首印象派乐曲就会带上几分诙谐的印象了!其实,花香和声音的联姻早在荷马笔下就已经存在,《伊利亚特》中的那句令译者踌躇的话:“像知了坐在森林中一棵树上,倾泻下百合花也似的声音”,不正是德彪西这首乐曲的先祖吗?

  印象-德彪西的情感

  “色”“水”“风”乃至“香味”这几个自然界的意象已经略微触及到了这位作曲家的情感表达,“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所以无论对于什么景象的描绘都会反映出作曲家情感的细微变化。德彪西的音乐不再叙事(或许《中断的小夜曲》是罕见的一个例外),尽管这些形象在他之前的作品中已经关注,但他更为注重描写的是这些意象之间的相互化合。法国著名的女钢琴家玛格丽特-隆曾写道:“与其说德彪西的音乐是描绘了自然景色,不如说它是通过自然景色的描绘来刻画人的情感……德彪西首先想揭示人的精神世界”。正如我们听到的每一首德彪西的作品都会有这样的印象——无论是雨中的花园还是月满的亭台,都是德彪西眼中的景色,它们都经过了作曲家心灵的过滤。与只注重感觉领域的画家不尽相同,德彪西从未放弃音乐所擅长的对于内心世界的描绘,只不过他的抒情特征只是柔美纤细、舒适悠闲的,古典主义音乐的那种英雄精神和浪漫主义音乐的那种悲天悯人对于德彪西来说已经是明日黄花。

  (作者为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

  经典回顾

  德彪西的《大海》

  交响诗《大海》作于1905年,初演于1905年十月,为德彪西最大的一部交响音乐作品。

  《大海》由三个不同内容的乐章组成,但每个乐章之间又有内在的联系,集中起来构成一部完整的作品。它表现了“大海”的景色及其富有动态的性格,并通过整个乐队的不同音区,极为强烈地表现出“大海”中各种画面的色彩。乐曲在时间和空间上给人以完整的“大海”的印象和对海的幻想。新颖的和声、短小的旋律、丰富的音色、自由的发展,这些印象派的手法,都生动地刻画出了一幅幅大海的生动画面。

  在完成这部交响诗后,德彪西请朋友雅克-杜朗以日本画家葛饰北斋的彩色浮世绘版画《神奈川冲浪里》为摹本绘制唱片封套。可见,这部作品的创作也曾受到日本浮世绘的影响。在德彪西和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的一张合影上,葛饰北斋的那幅画曾被挂在身后非常醒目的位置,也可佐证德彪西对《神奈川冲浪里》的喜爱。

  相关链接

  印象派作曲家还有他们

  莫里斯-拉威尔(1875-1937)

  法国作曲家。在声音色彩的使用方法上,他全面地继承了德彪西的遗产,在钢琴曲和一部分管弦乐曲中,有时和德彪西的作品相似得几乎达到不可分辨的程度。然而德彪西的表现手法常常是暗示的,与此相反,拉威尔的作品在很大的程度上加入了明快、正面的因素。

  雷斯皮吉(1879-1936)

  意大利作曲家。他是20世纪初期复兴意大利器乐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作品色彩绚丽,擅长抒情,也被认为是印象派作曲家之一。他在表现手法上善于集各家之长,代表作是以罗马为题材的交响诗《罗马的喷泉》《罗马之松》《罗马的节日》。

  保罗-杜卡(1865-1935)

  法国作曲家、音乐评论家。他以大胆的革命精神和对新的音乐美学原则、技法的不断探索著称。他的三幕歌剧《阿里安娜与蓝胡子》被公认为是印象主义歌剧的代表作之一,这部作品和德彪西的《佩利亚斯》在取材和表现方式上都有相似之处。

·“带上书去看音乐会”助力中德文化交流

2018-12-16 14:29:55

  充满童趣的故事、鲜艳活泼的画面、风趣幽默的表演、精彩绝伦的交响乐现场演奏……日前,在北京天桥剧场上演的《放屁大象吹低音号》交响音乐会为观众呈现了故事和音乐精彩融合的视听艺术大餐。

  交响乐优美又高雅,孩子们很难欣赏得懂。德国经典儿童音乐启蒙图画书《放屁大象吹低音号》同名音乐会在中国舞台上演,是专门为小朋友量身定制的音乐启蒙互动音乐会。它讲述了动物园里大象彭彭、长颈鹿贝拉等动物为安慰受伤的乐园长,根据自己的身体特征和喜好选择不同的乐器,组成交响乐团的故事。该剧充满爱心的故事让孩子们了解了乐器的特征和音色,用动物们有趣的描述与表现把乐器和不同的音色轻松呈现。

  铜管组、木管组、弦乐组、打击组的演奏家拿着各色乐器组成了“动物交响乐团”,演奏家们变成了性格鲜明的动物。大象放屁是低音号,大猫跳探戈,斑马跳桑巴,河马演奏爵士乐……来自北京丰台二中附属新教育实验小学三年级的高泽成兴奋地说:“音乐家们真厉害,能演奏这么好听的乐曲。我很喜欢熊猫的古筝演奏,非常动听!”他的父亲高晓龙表示,音乐会很有新意,把孩子们难懂的交响乐改编成他们感兴趣、能诠释乐器特点的音乐剧,既让孩子们学习和感受到音乐的魅力,又欣赏到有趣的故事,寓教于乐。小朋友还能参与互动,意犹未尽。

  德国经典儿童音乐启蒙图画书《放屁大象吹低音号》结合中国文化被创作为集阅读、视听、现场互动等于一体的立体文化产品,成为中德文化交流交融的成果与注脚。该书作者、德国儿童音乐教育专家海蒂-雷能在给中国读者的信中写道:“我开始写动物交响乐团故事的时候就在想,孩子们应该认识交响乐,并和动物们一起感受、一起互动,从中收获许多快乐。”

  据了解,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与北京西区爱乐乐团、浙江大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联合,既发挥各自在童书出版、儿童音乐会打造、亲子剧运营方面的专长,又形成合力共同深度开发“放屁大象”这一优秀的文化IP。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放屁大象吹低音号》图书编辑纪旭介绍,德文原版书配的CD是音乐故事朗读光盘,其中的曲目是德国优秀作曲家专门为故事编创的,由德国专业乐团演奏。2013年,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购买了该书在中国出版的版权并正式出版。2016年,北京西区爱乐乐团从德国朔特音乐出版社购买了书中曲谱在中国的演奏权,之后将其同名音乐会搬上舞台。

  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副总经理赵恒峰说,明年是《放屁大象吹低音号》在德国出版10周年,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将推出该书的精装珍藏版。除了引进国外优秀作品,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一直致力于将中华文化向全球推广和传播,已经出版的九神鹿绘本馆原创中华古曲绘本《高山流水》《十面埋伏》《梅花三弄》在脚本及绘画艺术方面,均配备了高品质的创作团队,让原汁原味的中华古曲文化艺术跃然纸上。其中,《梅花三弄》已获得首届中国印刷艺术设计双年展金奖,《高山流水》《十面埋伏》的版权已输出美国。

  浙江大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李雅英表示,浙江大船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负责《放屁大象吹低音号》交响音乐会的品牌打造以及全国推广,明年将继续在全国推出50场演出,同时“图画书+音乐会”的产品组合也将线上线下不间断推广,真正实现“从小书房到大剧院”,让孩子们“带上书去看音乐会”,享受快乐的音乐启蒙。

·避免地方剧种音乐特征同质化

2018-12-16 14:27:59

  观看百戏盛典演出,徜徉在锦绣多彩的戏曲剧种中,是一种艺术享受,同时也强化了我们一个认识,即地方戏曲剧种的生存价值和审美意义就在于各地方戏所承载的独特的文化品格和艺术传统,并且以最好的状态和技巧呈现出来。这种文化品格和艺术传统的表达是综合性的,包括剧目、表演身段、唱念、装扮等。许多剧种都有其特色鲜明的表演程式,都有自己的绝活,如梨园戏的“十八步科母”,莆仙戏靓妆行当的身段、造型,高甲戏傀儡丑的表演,蒲剧的椅子、翎子、扇子、褶子、胡子等功法。但不可讳言的是,所有剧种文化品格的最重要标识就是这些剧种音乐的地方性特征。

  剧种音乐的地方性特征体现在很多方面。首先是舞台语言不同。各地地方戏的舞台语言多是根据当地官话或方言,通过节奏化、韵律化的改造,形成了一套自身统一、与音乐相适应的舞台腔,如秦腔是以关中话为基础的舞台腔,川剧是以四川官话为基础的舞台腔。

  第二是音乐构成样式及其元素的不同。中国的戏曲剧种有唱南北曲的,也有唱小曲小调的;有板式变化丰富的,也有一两种板式到底的;有歌舞性强的,也有说唱性强的……这些不同的构成形成了不同地方戏音乐的独特面貌,并与当地的语言、歌调、风情有着密切联系。

  第三是情感表达方式的不同。演于厅堂氍毹上的浅斟低唱、细腻婉转,如昆曲、小梨园;演于乡村庙台的声震林木、响遏行云,如梆子、高腔;演于城市戏院的好腔迭出、技巧娴熟,如京腔大戏;演于村头屋脚的熟腔熟调、简单质朴,如花鼓、秧歌等。如今,许多源自乡村野台的剧种都进城了,但大多数剧种的基本风格没有改变,因为这种风格的延续,维系着它们的生存。

  之所以要保持地方戏曲音乐的地方性特征,其目的就是维护戏曲文化的多样性,激发戏曲创造的永续活力。戏曲音乐的同质化问题一直是我们讨论的一个问题。一方面业界包括学术界一直在呼吁不要同质化,一方面现实中同质化的倾向越来越严重。这是个实际问题,更是观念问题。主要有以下几种现象:一、目前在舞台语言上,使用普通话或京剧韵白日益普遍,这是最显性的同质化现象。二、一段时期,地方戏都要学习样板戏不走样,结果地方戏在音乐创作的时候除了旋律是自己的,节奏和板眼都和样板戏一样,即使到今天,这种惯性依旧发生着作用。近年来,由于编剧、导演、音乐创作的跨剧种、跨领域,使得剧本结构、唱念安排、情感表达也渐于趋同,除了旋律特点还没有脱离这个剧种外,其音乐布局、舞台节奏处理、乐队音响、表情处理等,一不小心就带入了自己原来习惯的、驾轻就熟的处理中。三、有的剧种由于原来已经没有职业剧团了,或者从来就没有过职业剧团,但由于非遗保护等原因,由另一个剧种的剧团代演代传,虽然腔调是这个挂名剧种的,但演唱风格、嗓音技巧却是那个剧种的,平时日常演出还是那个剧种,只是在展演或特殊场合,才演一下这个挂名剧种,其风格的传承和保持令人担忧。四、现在许多戏曲职业院校,都不约而同地聘请京剧老师给地方戏包括民间小戏的学生开蒙。他们的初心可以理解,但结果是,这些学生刚入门就一口的京腔大戏味儿,这对他们以后本剧种的学习,无论在节奏把握还是情感表达上可能会引起不适,从而影响对本剧种的传承和表现能力,更有危害的是容易产生对本剧种艺术传统、风格与样式的不自信和排斥心理。

  音乐同质化的要害是在抵消多样化戏曲剧种的独特价值。为了避免戏曲音乐的同质化,我认为应该做到“二个尊重,三个不要”。“二个尊重”一要做到尊重前辈对地方戏音乐的独特创造,二要尊重地方戏的音乐品格和审美趣味的选择。“三个不要”一是不要认为地方戏的音乐幼稚、低级而漠视它的价值,特别是那些小地方的小剧种;二是不要轻易用京剧或地方大戏的经验和创作模式改造其他地方戏;三是不要在人才培养的初级阶段就采用同质化的培养模式。

  本次百戏盛典提供了剧种音乐多样化和地方性原则的样本集成,相信在今后的戏曲创作和演出中将起到更好更大的引导作用。

  (张刚:原文化部民族民间文艺发展中心副主任)

·邓玉华:“情深谊长”一直唱

2018-12-16 14:25:57

  “五彩云霞空中飘,天上飞来金丝鸟……”50年前,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一曲婉转动听的《情深谊长》,让演唱者邓玉华家喻户晓。如今,记者面前的邓玉华依然神采奕奕:深紫色的上装配上桃红色的围巾,画着淡淡的眉、轻涂着口红,在采访过程中,邓玉华谈到高兴时,就像孩子般开怀,讲到动情处,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彩,无论岁月流逝,76岁的邓玉华依然是那个舞台上最灵动热情的“金丝鸟”。

  毛遂自荐走上歌唱之路

  邓玉华自幼喜爱唱歌,8岁的时候,她第一次听到收音机中飘来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的歌声就被深深吸引了。10岁那年,邓玉华终于鼓起勇气给“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老师”写了一封自荐信:“我是北京西城区广宁伯街小学的学生,今年10岁,我特别喜欢唱歌,希望参加你们团,请老师收留我。”信寄出去了,可她并不确定能否收到回信,直到有一天被叫进校长办公室。“我当时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要挨训,没想到校长和颜悦色地问我是不是给中央少年广播合唱团写信了。原来合唱团的老师真的来到学校听我唱歌,于是在校长办公室里,我就一首接一首地唱了起来。”过了几天,邓玉华和同校的一名学生都被录取了。在合唱团,邓玉华从最基本的音乐理论学起,“我如鱼得水,不久后被分到教歌组,去电台教全国的孩子唱歌,觉得特别有收获。”

  1959年,邓玉华考入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附中,在等待开学的那个暑假,她赶上全国各个文艺团体开始招收学员。“我以前不想考艺术团体,因为我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但是一想到可以唱歌我就动心了。”

  众多的文艺团体让邓玉华难以选择,正巧一位邻居阿姨在煤矿文工团工作。阿姨告诉她,煤矿文工团常年在基层为工人演出,条件艰苦。但邓玉华觉得“能唱歌就行”,于是她在阿姨的安排下,参加了煤矿文工团的考试。

  “考试那天,我把会唱的歌都唱完了,就等着领导的评语。”邓玉华回忆说,她没想到团长当即就“拍板儿”了——让她几天后就来上班。“我当时想这是我报考的第一个团,担心漏掉别的机会,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就脱口而出:‘我还想去考考别的团呢。’团长见状,马上劝我,说好多国家的大演出文工团都会参加,还经常给毛主席和周总理演出。见我咬着嘴唇不说话,团长又说‘别的演员工资16块,给你18块。别人到月底发半个月工资,我们发你一个月工资。你今天回家我们派人开车送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商量,你看好不好?’我觉得团长特别真诚可亲,也被感动了,就说‘行,那我就来咱们团吧。’”就这样,16岁的邓玉华考进了中国煤矿文工团,成为当时首都舞台上年龄最小的专业独唱演员。

  周总理的话一直记到今天

  文工团的生活,让邓玉华终生难忘的,是到中南海演出。“每周我只要在北京,就会随队到中南海,给周总理他们唱歌。”每次唱完歌,邓玉华总躲在乐队后面,不敢露面。周总理看出她的紧张,一次特意把她叫了过去。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总理问。

  “我姓邓,叫邓玉华。”

  “唔,你姓邓,真巧,和邓大姐是一家人。”总理一句亲切诙谐的话让紧张的邓玉华“松了绑”,随后总理还邀请邓玉华跳了一支舞。

  “总理非常平易近人,就像我的一个长辈。”邓玉华说,和总理接触多了,她发现很多时候周总理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跳舞上,总是若有所思。一次,周总理把邓玉华叫到身边,向她询问下煤矿演出的时候在什么地方吃饭。“在矿区的招待所食堂。”邓玉华说。而总理希望他们能去矿工就餐的大食堂去吃一吃,去了解一下工人们吃得好不好。

  矿区有没有浴室?有没有图书馆?矿区正在放映什么电影?邓玉华一一回答了总理的询问。团里的一位领导说,有的矿区条件比较差,文化设施少,有时几个矿工围着一位修鞋师傅看修鞋能看好久。“我记得总理听后,脸色凝重,还轻轻叹了口气。沉思了一两分钟,总理说:‘全国三百万煤矿工人,他们常年在井下劳动,见不到阳光,体力消耗大,很辛苦。可是他们的文化活动受环境限制,不很丰富,很需要你们这样一支文艺队伍,我希望你们能够经常去矿区为工人同志们演出,给他们送去精神食粮。你们送歌送戏下矿,是代表毛主席、代表党和政府给群众送去了温暖呀!’”

  邓玉华一直把总理的话记在心里。每次下基层,考虑到工人倒班和食堂、医院工作人员的要求,她每天都要至少演出两三场,最多的时候甚至演出七场。每场演出,邓玉华都要唱上六七首歌,一天就要唱四五十首歌。累病了、嗓子唱哑了、甚至晕倒在舞台上的情况都发生过。医院让她输液、休息,但是每次都是体力稍有恢复,邓玉华就悄悄拔掉针管继续登台。

  有一次在宁夏石炭井煤矿,邓玉华去医院为生病受伤的矿工演出。在一个病房里,一位工人正在做牵引治疗。邓玉华走到他的病床前,问他想听什么歌。矿工想了想,说想听《地道战》插曲。“我刚刚唱了个开头,这位矿工就泪流满脸,还没等我唱完,他就拉着我的手说,要是在旧社会,像他这样的人早就被扔进万人坑了,可现在虽然受了伤,党还这样关心照顾他,还能看到演出。我当时心里特别激动,觉得再怎么唱都不累。”

  刻骨铭心的“送酒”故事

  直至今日,邓玉华依然刻骨铭心的一段记忆是周总理给煤矿工人“送酒”的故事。她告诉记者,在三年困难时期,吃饭都成了难题,更何况是煤矿工人的习惯——上井以后要喝点白酒,祛祛湿气,来缓解长期在井下阴暗潮湿环境劳作的疲劳和身体上的不适。“但在那三年,煤矿工人断酒了,一口酒都没得喝。我们下基层后,经常能听见煤矿工人们说关节疼,有的年轻工人甚至偷偷地跑到医务室倒一点点医用酒精兑着水喝。”邓玉华看在眼里,心里非常难受。

  “回到北京后,团长特意叮嘱:见到总理后,总理问你们基层情况,一定不能说,不能让总理着急。”在又一次到中南海演出后,邓玉华就按照团长教的:总理问什么都说“挺好的”。“总理听完后一摆手,让我坐下,说‘小邓啊,虽然咱们国家现在是困难时期,但是是暂时的,一定会过去,一定要把煤矿里真实的情况告诉我啊!’”邓玉华再也忍不住了,将实情告诉了总理。总理听到煤矿工人“断酒”了,脸上慈祥的面容突然间变得沉重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下违反纪律了,吓得我直哭。”没过多一会儿,总理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国务院各部的领导。总理示意音乐停下,让大家都坐下,然后说道:“同志们,我周恩来可以不喝酒,在座的陈老总也可以不喝酒,我们的部长们都可以不喝酒,但是煤矿工人绝对不能断酒!”听到这话,在座的所有人一下子都哭了,大家一边哭一边激动地鼓掌……和记者述说着那难忘的一幕,邓玉华哽咽了,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再提起这件事,她的眼里都是泪水。

  邓玉华说,这件事过了不久,从基层传来了好消息:凡是下井的煤矿工人都拿到了酒票。“我亲眼所见:每个工人从井下上来,脸上黑黝黝的,矿长拿着一瓶白酒,每上来一个人,矿长就给倒上一瓶盖白酒,说:‘同志们,这是党中央毛主席给我们送来的酒啊!’工人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哭一边喊着‘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我们要多出煤、出好煤!支援社会主义建设!’大家喝完一瓶盖酒,顾不上擦把脸又返身回井下接着干,一干就是两个班、三个班……”

  用歌声与病魔抗争

  上世纪70年代是邓玉华演唱事业的高峰,也是她最忙碌、最劳累的时期。她几乎走遍了中国大大小小的煤矿,频繁的慰问演出让她的体力严重透支。1979年,邓玉华的喉部长了肿瘤,无法唱歌,经过手术,瘤子被成功取出。随后的日子里,邓玉华经过极其艰苦的练习,加上去中国音乐学院进修,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演唱。

  1989年秋天,“情深谊长——邓玉华独唱音乐会”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行,邓玉华一口气唱了18首歌曲。让许多老观众惊喜的是,邓玉华的歌喉依然那样圆润甜美,清亮淳厚。“1979年做的手术,到1989年开独唱音乐会时,我的声带机能恢复之后比原来的声音更好了,音域更开阔了。”

  2009年,邓玉华又一次陷入了人生的低谷——患有严重颈椎病的她意外摔倒,导致颈椎骨折。直到现在,邓玉华的颈椎还是由两颗长钉子、七颗短钉子固定着。当年手术之后,邓玉华已无法行走,“我每天坚持练习走路,每天能多走一步就是进步。我当时就想着,我一定要上台,一定要唱歌。”病榻上的邓玉华给自己立下一个信念:生命不息,歌声不止!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邓玉华继续唱歌,“我给护士们唱,给我那些病友唱,那段时光也很快乐。”终于,在2010年2月,术后初愈的邓玉华在民族文化宫再一次举行独唱音乐会,音乐会现场,看到战胜伤病复出的邓玉华再次登台,不少歌迷激动得落泪。

  然而,这次颈椎骨折对邓玉华的身体和声乐事业影响都特别大,她的上肢到现在依然是麻木、疼痛的状态,双手提笔写字困难,双腿无力,掌握不好平衡。“但我要是不告诉别人,谁也不知道我有颈椎骨折的后遗症。”邓玉华微笑着说。言语之间,让人感受到这位人民歌唱家的乐观与向上。

  谈起自己的“养生之道”,邓玉华最大的秘诀就是“放松的心态”:“要学会自己调整,不要有过多的压力,不要总是忧心忡忡的,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学会辩证的去看待,任何不高兴的事情都会过去、都可以放下。”

  古稀之年保护歌喉,邓玉华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不能感冒、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冷饮、烟酒不沾……虽然已经不能像年轻时每天练声几个小时,但只要有时间,她就坚持练习气息和呼吸。“每次去北戴河,我都会来到海边,对着大海练习气息和呼吸,也是对心情的一种极好的放松。”邓玉华告诉记者,现在自己还能保持着平均每个月7、8场的演出,并且经常为煤矿工人、钢铁工人演出。“作为一个歌唱演员,首先要德艺双馨,我们是文艺工作者,永远不忘用歌唱为人民服务,用你学到的技术、技巧,全身心地投入,全身心地去演唱,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好演员。”

·音乐是治疗心病安宁情绪的良方

2018-12-16 14:19:30

  当钢琴奏响,两层楼的会场瞬间归为安宁,全场700名观众一起静静聆听着这奏响心灵的乐声。由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解放日报-上观新闻共同主办的上海市健康大讲坛暨第39届解放健康讲坛,昨天在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厅举行。著名钢琴家孔祥东和复旦大学心理研究中心主任孙时进共同围绕“音乐治疗人生”这一主题进行分享,解读音乐的力量。

  音乐是心灵的创可贴

  弹奏一段美妙钢琴曲后,孔祥东向现场观众抛出一个问题:“开心是保持健康的良药。可是如何让自己开心?”他认为保持心情舒畅的方式有很多,最重要的是能打开心扉,张开耳朵,学会聆听。音乐是什么?从繁体字形上看,“乐(樂)”只比“药(藥)”少一个草字头,可见,音乐在某种程度上能起到药物治疗的作用。

  音乐可以治疗什么?孔祥东认为,音乐可以帮助人们治疗心病。音乐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却是真实的存在。当人们出现焦虑、抑郁的情绪而又无处可说时,音乐是最好的“朋友”。有研究表明,音乐对人的肢体、大脑都能通过共振来互动,这对健康有益。

  有人问:“我不懂音乐怎么办?”孔祥东给出答案:音乐不是知识,它是生活的必需品。音乐可以带给人希望、温暖、抚慰、欢笑,甚至是忧愁。无论是古典乐,还是交响乐,或是流行乐,只需要去享受人类音乐所带来的美好,不要试图用过多的文字去分析音乐。

  学习音乐就是学习如何去爱。孔祥东在讲坛上边演奏钢琴边演讲,他呼吁大家发挥想象,在生活中去学习音乐。音乐是弥漫的,音乐无处不在。在超市里,收银员可以用二维码扫描器合奏美丽的乐曲,只要有心,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音乐的发声体。心灵的创口需要用爱来愈合,而音乐就是心灵的创可贴。无论年龄、性别、国籍,音乐都是人们慰藉、安宁情绪的良方。

  催眠能让人自我觉醒

  催眠不是神奇的现象,看似奇怪的表现都能找到现实的解释。孙时进表示,有人认为自己五音不全,但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能说话就能唱歌,能走路就能跳舞,要善于用眼睛去发现其中的美好。催眠实则是一种觉醒,许多人呈现的潜力受到社会的影响,当社会告诉他们“不行”的时候,他们潜移默化地认为自己不行,而催眠正是解除社会带给他们的“催眠”,让他们能够实现自我的觉醒。

  在掌声中,孙时进分别为现场举手的观众和孔祥东完成了“人体成桥”的催眠实验。当孔祥东等按照孙时进的口令进入催眠状态后,可以呈现出头和脚各搭在一把椅子上,而中间部分身体却完全悬空成桥的状态。此时,孙时进稳稳站立到被催眠者悬空部分的身体上。醒后,被催眠者均表示,自己当时意识是清醒的,但却完全集中注意力去跟随口令完成催眠实验。孙时进表示,自己和被催眠者此时的注意力和想象力高度集中,它的成功其实在于人与人之间爱与信任的关系。

  讲坛现场还有来自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精神卫生中心助理研究员、中级心理治疗师刘乐,上海嘉会国际医院医生部主治医生杜晓岚等作为互动嘉宾分享音乐治疗和心理康复的故事,为观众答疑解惑。本次讲坛由市健康促进中心、上海师范大学承办,上海新闻广播《活到100岁》、徐汇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协办。

·在线音乐平台下半场“抢”什么

2018-12-16 14:17:00

  在线音乐平台最近动作频频。不久前,网易发布公告显示,网易云音乐已经完成新一轮融资,融资额6亿美元(约41.8亿元)。面对99%的音乐版权交叉授权,只有1%的内容属于独家,很多人认为中国在线音乐市场格局大势已定,而“烧钱”也似乎是在线音乐竞争的日常。那么,进入下半场竞争的在线音乐平台获得新的融资,将会用在哪里?募集式的原创音乐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业内人士预计,未来几年国内人均音乐支出将翻两番以上,主要集中于在线移动音乐领域。一方面,正是因为看好未来中国在线音乐市场的发展规模,投资方才愿意提供新一轮融资。另一方面也是在线音乐市场进入精耕时代,多元化的细分内容作为互联网的“长尾”,成为各家公司不容忽视的重要战场,在为既有内容“血拼版权”和加大对原创音乐人的扶持之间如何选择,成为在线音乐的变数之一。

  人均音乐支出将翻两番,新融资投向何方?

  “竞争的核心其实在于1%的独家授权。”今年上半年,腾讯音乐、阿里音乐和网易云音乐等数家公司围绕音乐版权混战结束,在国家版权局的协调下各家实现了“99%的音乐版权交叉授权”。

  业内人士表示,在线音乐领域竞争的四个要素分别是曲库、音质、交互和推荐算法,其中曲库的重要性居于核心地位。在线音乐领域同样具有典型的互联网“尖锋长尾”特征,数量只占到1%的独家授权单曲占据了大部分的播放量。

  那么,如何让这1%的内容被用户知道,进而推送到有相关需求的用户身边形成消费呢?背靠社交软件具备先天流量优势、资本充裕的国内某网络巨头旗下的几家在线音乐平台在这方面处于优势地位,根据中国传媒大学提供的数据显示,其曲库规模市场排名第一,达到了1700万首,并且牢牢把持了环球音乐、华纳音乐和索尼音乐全球三大唱片公司的音乐版权。旗下三家在线音乐平台共同占据中国在线音乐市场最大份额,而其他几家在线音乐平台则面临同样的问题——缺失关键的1%独家版权的在线音乐平台很容易被边缘化,曾有用户戏称某在线音乐平台“什么都好,就是听不到歌”。

  看似格局固化,但中国音乐市场潜力仍然十分巨大,国际市场研究机构MIDIA的数据显示中国近年来已成为仅次于美国的全球第二大音乐流媒体付费市场。但按照人均计算,中国付费音乐市场只有美国的几十分之一。据业内人士预计,未来几年内中国人均音乐支出将翻两番以上,并且主要集中于在线移动音乐领域。也正是因为看好未来中国在线音乐市场的发展规模,投资方才愿意提供新一轮融资。值得关注的是,业内人士称,资金不可能投入版权战的无底洞里去,“给用户提供高品质和个性化内容”“对用户体验的追求”的独特优势,以及“在培育独立音乐人上是明确的领导者”才是未来投资的选择方向。

  竞争升级,从“抢”独有内容到“养”竞争实力

  在线音乐领域的追逐者,机会在哪?

  向音乐版权数量发起“正面进攻”基本无望的情况下,交互和推荐算法的竞争比重正在增加——有在线音乐平台推出功能丰富和形式独特的歌单模式,让音乐发烧友有充分的发挥空间组建属于自己的个性歌单,还有平台深挖社交资源,歌曲下的评论互动板块呈天然的社区形态,增强了用户的黏性和活跃度。

  内容开发也成为各家在线音乐公司的努力方向,不止一家企业正在加强原创音乐人培育。如腾讯音乐的“原创音乐人扶持计划”,以及虾米推出的“寻光计划”。网易云音乐开的“石头计划”则为入驻音乐人开放赞赏功能,吸引原创音乐人入驻。比较成功的案例如木小雅,以其原创作品《可能否》横扫全网,带些慵懒的“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歌声回荡在无数人耳边,上线五个月播放量已经超过七亿次,评论量超过25万条。

  1%出现个性化细分,一方面是各家在线音乐平台对新内容的客观需求,另一方面也是在线音乐市场进入精耕细作的时代,多元化的细分内容作为互联网的“长尾”成为各家公司不容忽视的重要战场。近日,古风音乐《敦煌定若远》成功在短短5分钟内募集20万元,随即在腾讯系在线音乐平台上架销售。正是通过互联网的特性,才能把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古风音乐爱好者集中了起来,形成一块大市场。

  业内人士评价,度过烧钱阶段后的各家在线音乐平台开始沉浸下来,把注意力放在扶持原创音乐人的发展上,对整个音乐行业来说是好事。

·寻找中国民乐的“国际听觉”

2018-12-16 14:13:57

  提到中国的民族乐曲,我们会想起家喻户晓的《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除此之外呢?著名笛箫演奏家、教育家张维良一直觉得,民族音乐不该止步于对经典的“怀旧”。今晚,由张维良领衔的中国竹笛乐团“上善若水”民族室内乐音乐会将在国家大剧院音乐厅上演。

  本场音乐会的曲目中,一半是乐团委约杨青、高平、崔权、梁雷、乔伊-霍夫曼等国内外作曲家新作的世界首演。这些原创作品以“水”为主题,在笛箫的基础上,融进了古筝、二胡、琵琶、云锣、马林巴、颤音琴、大鼓等多种乐器,融传统于现代,同时进一步挖掘竹笛的表现性。“中国竹笛乐团成立于2012年,每年都会在国家大剧院举办一场原创作品音乐会。”张维良说,“从今年开始,我们会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五行’为题,用音乐的表现手段进行诠释。”这场名为“上善若水”的音乐会正是其中之一。

  《春江花月夜》、《花好月圆》、《步步高》好听,江南丝竹、潮州音乐的传统表现形式一直广受喜爱。“这一类的基本上是齐奏。但是今天,如果还仅仅只有这样一种形式,拿到国际上去,观众们听过只能说,地球上还有这样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曾有一位英国职业音乐家告诉张维良,他试着听了一辈子中国音乐,却始终不能完全理解,中国的音乐太古老也太复杂了。“想要到世界范围去讲你的故事,我们的音乐就要‘说’国际‘语言’。就像要讲一个中国故事给外国人听,你不能用一口中文去描绘我们两千年来的历史有多么精彩,他们是听不懂的,至少我们需要讲英语。”

  不同于已经高度“标准化”的西洋交响乐团,中国的民族器乐,比如竹笛,往往个性十足。“假如说一个声部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音肯定不准,声音还不统一。这两个人不统一再加上这个声部和另一个声部的两个人还不统一,那就会将缺点无限地放大,这是不可想象的混乱。”虽然问题也能解决,但训练十分复杂。张维良于是换了种方式,从器乐的编创和演奏手法切入,几年间,他和中国竹笛乐团做了许多尝试,也从国外音乐家那里得到了不少灵感。比如为本次音乐会《水的光影》一曲作曲的美国著名作曲家、辛辛那提音乐学院院长乔伊-霍夫曼,就曾写过20支笛子的乐曲。“虽然是20支笛子,但分成了20个声部,一个和声出来就威力巨大。”受此启发,乐团几经试验,把这次的演出阵容确定成了10个人。“10个人10个声部,跟原来的20个人相比,效果更好了。”张维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既保留中国音乐中的“拐弯、装饰和音色的特别之处”,又能通过更加国际化的编创,把这些珍贵的中国元素带给更多的听众。“如果我们的职业音乐就仅停留在过瘾和怀旧上,那就太悲惨了。我们应该去推动它、去发展它,让它融入国际,寻找中国民乐的国际听觉。”

·法语音乐剧明年有望带来观演热

2018-12-16 14:10:08

  法语音乐剧《摇滚红与黑》将在2019年首次开启中国巡演。近日上海站率先开票,开票12小时票房即超过200万元。从《罗密欧与朱丽叶》《摇滚莫扎特》再度来华巡演,到《摇滚红与黑》首演,火爆的票房有望带来法语音乐剧观演热潮。

  《摇滚红与黑》改编自法国著名作家司汤达脍炙人口的名著《红与黑》。《红与黑》发表近两百年来,先后被多次改编成戏剧及影视剧作品。其中,法国与意大利1954年合作完成的影片《红与黑》曾引进到国内,上海电影译制厂的配音为电影增色不少,这也奠定了音乐剧老少咸宜的巡演基础。

  2016年,《红与黑》被首次搬上音乐剧舞台,被《摇滚莫扎特》主创团队打造成为一部具有颠覆意义的法式摇滚经典《摇滚红与黑》,由法国音乐剧金牌制作人阿尔伯特-科恩制作。在《摇滚红与黑》之前,科恩先后制作了《十诫》《太阳王》《摇滚莫扎特》《1789:巴士底狱的恋人》等多部法语音乐剧经典。主演团队也有大批来自《摇滚莫扎特》的熟面孔,充分满足中国粉丝的“追星”需求。

  与众多法语音乐剧一样,《摇滚红与黑》的演员也是先成名,后登上舞台。90后歌手科莫出演于连一角。他于2015年参加《法国好声音》晋级四强,一曲《Feeling Good》艳惊四座。因稚嫩的外表与撕裂的嗓音、不羁的摇滚气质之间的反差,科莫被观众称为“书里走出来的于连”。Haylen、Yoann Launay等《法国好声音》实力歌手也是《摇滚红与黑》的主演。

  《摇滚红与黑》采用现场乐队演出,热烈的摇滚乐队与布景融为一体。2016年9月22日,法语音乐剧《摇滚红与黑》首演于巴黎宫殿剧院。没有“大布景大装置”的音乐剧制作方式,该剧转而采用新的技术和创意,颠覆观众的剧场体验。明年由聚橙主办并制作的法语音乐剧《摇滚红与黑》中国巡演,是《摇滚红与黑》在法国演出基础上的舞台升级版,将复古与现代融合。

·跨学科现场写作让音乐更加天马行空

2018-12-16 14:07:28

  八小时内现场谱写一部打击乐与钢琴二重奏作品,三天后在音乐会上演出,小作曲家能否胜任?上海音乐学院附属中等音乐专科学校主办的第三届音中奖全国作曲比赛作品,获得了业内极高评价。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任郭文景教授表示,现场作曲时间有限、比赛中的打击乐器通过现场抽签选取;选手仍完成了结构、层次、情绪各方面都较为完整饱满的作品,显示出了对乐器音色特征等相关知识的了解和优秀的作曲功底。

  评委会主席上海音乐学院徐孟东教授介绍,除了预先准备的参赛作品,设置现场写作环节属于国内首创。其能够尽量排除专业老师的指导影响,更真实地反映选手的水平。“现场八小时写就的作品中,最长的有六七分钟,相当于一部完整的音乐小品。连夜打谱后交由上海音乐学院现代器乐与打击乐系的小演奏家,由他们三天内完成对作品的理解和诠释。小作曲家和小演奏家在三天中只有两小时的沟通,就迎来演出。这样的设置‘任性’而残酷地考验了作曲教学的积淀,也考验音乐教育中跨学科的交流与磨合。”上音附中作曲学科主任强巍昊教授介绍。

  “打击乐的形式和音色非常丰富,但在中国发展较晚。直到近20年,传统打击乐才进入专业音乐学科课程体系。中国作曲家的打击乐作品也比较少。”强巍昊表示。在前两届音中奖比赛分别以弦乐和民乐为主题后,本届特别选取打击乐为主题,旨在开发小作曲家对音乐的理解,开拓中国音乐界的未来视野。“音乐的核心体系是节奏,孩子们有了对音高的把控,还要靠节奏的组织将音乐完美呈现。”

  选手的年龄不过十七八岁,作曲技术上还有不足之处,却用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给不少评委留下了深刻印象。如原创作品中,尝试中国民族打击乐与西洋打击乐的交叉融合的《多面体》、使用空灵鼓独特音色表现《楚辞-九歌》古老传说的《山鬼》等;大胆的配器组合和情绪变化幅度,让赵曦、刘晖、郭萌黎、唐建平、高为杰、郭文景等受邀担任评委的国内一流作曲家和音乐教育家赞不绝口。

  “此次以打击乐器作为主体,要求参赛选手对打击乐器需要更多研究,因为相比传统音高乐器,打击乐器大大拓宽了,这也提升了打击乐在创作教学中的地位,特别是要求师生对非常规打击乐器有着一定的了解,从而达到通过赛事促进教学的作用。”徐孟东说。作曲家高为杰点评获奖作品形式多样,一等奖作品尤其以十二音技术将打击乐音高乐器和无音高乐器的音色很好地融合在一起。

  进入决赛的十部作品将由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上海音乐学院杨茹文教授表示,比赛推动了优秀打击乐作品创作的诞生,希望未来能以比赛促进教学,吸引中国作曲家未来更关注打击乐作品。

·构建中国民族歌剧自身完整话语体系

2018-12-16 14:04:07

  日前,2018年度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课题“新时代中国民族歌剧创作研究”在浙江师范大学开题,项目首席专家、浙江师范大学特聘教授居其宏在课题开题会上表示,通过课题研究,希望进一步揭示中国民族歌剧艺术魅力历久弥新、总结不同时代观众欢迎的成功经验,以及当代歌剧家应当从中汲取怎样的艺术营养来武装自己,为他们在新时代创作出更好、更多、更受广大观众欢迎的民族歌剧提供坚实的理论支撑。

  与已有研究相比,“新时代中国民族歌剧创作研究”将对中国民族歌剧概念做更准确、更清晰的科学界定,廓清歌剧界在这一问题上的模糊认识,为新时代民族歌剧创作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使民族歌剧在当下和未来均能得到健康发展。“课题将民族歌剧的发展历史与中国社会、中国人民的革命和建设史、中国广大观众歌剧审美情趣的传统基因及其在时代变迁中的变化紧密联系起来,从社会学、歌剧学、接受美学3个维度,完成中国民族歌剧发展史的立体化构建。”居其宏对记者表示。

  课题的研究对象将延伸至上世纪40年代,主要内容包括三部分:第一是历史篇,即对中国民族歌剧兴起的社会历史原因,中国民族歌剧对传统文化和戏曲艺术的继承发展、对西方歌剧的借鉴,以及在不同历史阶段产生的创作成果、代表剧目、艺术成就、主要经验、社会影响和存在问题等进行梳理和总结。第二是现实篇,梳理改革开放至党的十九大,在多元语境下中国民族歌剧的创演情况、代表剧目的艺术成就、面临的困境及其形成的复杂原因,着重研究和分析2015年以来我国民族歌剧的繁荣局面、取得的成就,以及剧本、音乐创作和表导演实践中暴露出的各种理论与实践问题。第三是未来篇,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和十九大报告为指导,以红色经典以及近年来优秀新创剧目的创作经验和存在问题为对象,分别从剧本、音乐、表导演创作方面,就中国民族歌剧今后的繁荣健康发展,以及进一步走向世界提出具体建议、对策和构想。

  课题共分5个子课题:“民族歌剧剧本创作的历史轨迹与新时代使命”“民族歌剧音乐创作的戏剧性、民族性和时代性”“民族歌剧核心咏叹调板腔体思维的继承与创新”“民族歌剧表演艺术的创新性转化和创造性发展”和“在传承中创新求变:民族歌剧导演艺术的永恒母题”。开题会上,戈晓毅、徐文正、钱庆利、郭克俭和智艳分别对各子课题的设计方案和研究内容框架进行了介绍。

  论证组专家听取课题组汇报后,对项目选题的现实意义和理论价值给予高度评价,认为课题思路清晰、理论准确、规划周密,有着丰富的前期研究实践积累,历史、美学、工艺三维结合的研究方法正确,总论和5个子课题的设立较为合理,其研究成果将对中国民族歌剧的传承和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为新时代中国民族歌剧创作研究作出重要贡献,实现“构建中国民族歌剧自身完整话语体系”的目标。

·林晨:千古琴韵静候知音

2018-12-16 14:01:43

  谈及文人雅趣,古琴总是个绕不开的话题。古琴艺术从诞生至今,已有3000余年的历史。古有“士无故不撤琴瑟”和“左琴右书”之说,长期以来,古琴作为传统四艺之首,除了是文人明心见性、修身养性的一种艺术形式,也是承载着中国传统社会厚重历史和底蕴的文化符号。

  像其他传统艺术门类一样,古琴艺术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过多次起伏。尤其是近代以来,古琴艺术一度式微。有资料显示,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全国范围内能琴者不足百人。然而,或许当时的很多琴家想不到,就在之后的几十年间,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古琴艺术正以前所未有的态势经历着重生。

  积淀:高山不语,静水深流

  著名古琴家林友仁之女、古琴艺术国家级代表性传承人、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副研究员林晨,是在老一代古琴家影响下成长起来的琴人之一。

  林晨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受家庭影响,从儿时起便有琴韵相伴——一间陋室,一张古琴,三五琴友,陶然其间。在她的记忆里,古琴一直是一门文人的小众艺术,即使到了上世纪80年代,当林晨背着琴囊,穿梭于上海音乐学院家属院时,她琴囊里的古琴还是大众眼里的稀罕物。

  尽管在大众中流传有限,随着古琴被纳入专业音乐教育,包括林友仁在内的一批古琴艺术家进入高校任教,古琴艺术开始在音乐专业院校中缓慢升温。1995年,林晨考入中国音乐学院,主修音乐学系专业课的同时,她师从古琴艺术家吴文光,并在毕业后进入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从事琴学以及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的研究工作。就在林晨潜心研修古琴的那段日子里,这门在音乐专业院校中有了一定积淀的古老艺术又迈上了新台阶。

  复苏:拨动琴弦,余韵悠长

  2003年,古琴艺术成为继昆曲之后第二个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的项目,2006年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同年,伴随“文化遗产日”的设立,林晨和吴钊、李凤云、余青欣、王建新、金蔚等知名古琴艺术家在“高雅艺术进校园”活动中,先后为多所高校学生进行古琴演奏。直至今日,回想起当年的“豪华阵容”,林晨还记忆犹新:“在以往,形成一个如此‘奢侈’的古琴团队是难以想象的。而当时,大家自然而然地聚集在一起,只为了一项共同的事业——古琴。”

  在高校拨动琴弦还只是个起点。随着我国非遗保护工作大幕的拉开,以中国昆剧古琴研究会为代表的各类组织也积极投入古琴艺术的挖掘、抢救、保护与传承工作,持续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古琴艺术进校园、进社区和古琴展览、音乐会、研讨会等活动。一时间,仅高校中就诞生了上百个古琴社团,琴馆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古琴爱好者、关注者和传承者的队伍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壮大。

  与此同时,古琴艺术的传承步伐向纵深迈进。2015年起,中国昆剧古琴研究会组织多位古琴家,长期在中、小学校中授课,将古琴“进校园”进一步发展为古琴“驻校园”,让古琴的种子在孩子们心中扎根。作为北京一零一中学古琴兴趣班的一名老师,林晨也见证了古琴艺术在孩子们之间的开花结果,部分学生还在中学毕业后进入大学的古琴社团,成了高校中的古琴传承者。

  蜕变:守望初心,宁静致远

  值得一提的是,从岌岌可危到重获新生,古琴艺术在成为一种时尚潮流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遭遇了成长的烦恼。有人说,职业化、表演化的新趋向让古琴的人文气韵流失,古琴被滥用为附庸风雅和商业牟利的手段,甚至还被调侃为“京城新四俗”之一。古琴艺术发展中的诸多乱象也引起了古琴从业者的关注。

  对此,林晨仿佛有一种琴人特有的淡定与从容:“古琴是一种十分‘固执’的乐器,它的琴弦振动一次,琴音可长达十几秒,这种沉静、节制、中庸的艺术特点以及人们天性和学养的差异,决定了古琴传承的泡沫将被逐渐挤出。真正的琴人会一如既往地遵循自己的节奏,不迎合、不媚俗。”

  时隔多年,古琴老师在斑驳光影下抚着古琴、低吟浅唱时的神态和气韵,依旧清晰镌刻在林晨的头脑中。“古琴的本质在于体悟。无论显达还是落魄,古琴一直在人们的生活里,给人一种精神支撑——这也许正是古琴流传下来,同时也将延续下去的原因。”林晨说。

  在凋敝中坚守,在流变中前行,事实上,林晨从初识、了解到读懂古琴的经历,也是改革开放40年来古琴艺术传承、发展乃至重生的历程。现如今,依托各类非遗保护活动,古琴正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而古琴艺术也在千年的传承中静候着属于它的新一代知音。

·用音乐敲开“星星孩子”的“心门”

2018-12-16 13:59:12

  在昨天飞雪的下午,第二十五届“蓝天下的至爱”慈善活动开幕式暨第四届“上海公益微电影节”颁奖典礼温馨启动。

  获得本届微电影节“最佳公益影片”一等奖的微电影名叫《我和他们一起成长》,创作者石渡丹尔亦获得“最佳公益导演”奖项。这部近10分钟的短片用镜头伴随自闭症儿童群体在“天使知音沙龙”近10年的成长,见证了“星星的孩子”在音乐力量下发生的变化。

  “90后”石渡丹尔毕业于复旦大学新闻学院,他的理想是当一名新闻记者,如今在上海曹鹏音乐中心担任影像记录等工作。石渡的外公曹鹏是家喻户晓的著名指挥家,妈妈曹小夏则是上海城市交响乐团团长,出生于音乐世家的石渡,却更加喜欢摄影。毕业前,他想过创业,计划和朋友一起开个摄影工作室。但最终还是被“家族事业”上海曹鹏音乐中心的“天使知音沙龙”吸引了。

  2008年,18岁的他开始把镜头对准自闭症孩子。石渡说,当时母亲创立沙龙的初衷很简单,她在杂志上看到自闭症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症状,但据说音乐对他们会有帮助,就想尝试一下。上海城市交响乐团作为中国第一个纯业余组成的交响乐团,得到社会诸多支持,曹小夏因此也想回馈社会,做些公益的事。

  十年志愿者经历,让石渡对自闭症孩子很是熟悉。他深知,自闭症患儿和特殊教育学校里的孩子们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这导致他们不合群,老师很难教他们。“自闭症孩子受家庭的影响很大,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他们都很细腻敏感,对家庭有所期待。”石渡曾经看到,一个孩子的妈妈突然哆嗦了一下,那个孩子就会拿来衣服和热水,还有一个孩子一直吹不好一个音,他就让妈妈离开,然后一个人偷偷练习,直到把音吹对了,再让妈妈回来听他吹奏。

  2009年底,年仅6岁的徐逸政来到沙龙,是最早接收的自闭症孩子之一。一开始,他坐不了10分钟就到处跑,不愿和任何人交流。渐渐地,他开始倾听、开始学习,然后敲木琴、吹圆号。孩子的母亲欣喜万分:“我以为他无欲无求,不爱说话,不喜欢玩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没想到,音乐改变了他。”徐逸政7岁首次登台,在上海音乐厅参加公益演出,和几个自闭症孩子一起唱拍手歌。如今,他登台不下100次,无论什么样的舞台,去了很快就能适应。沙龙里还有一个孩子戴望尘。戴望尘10岁时来到天使知音沙龙。几年之后,学了小号的戴望尘竟可以和乐队成员们一起去意大利演出了。

  “越来越多的自闭症孩子来参加我们的活动。”石渡显得很自豪。为了给孩子们一个锻炼的小社会,曹小夏还开设了一个“爱-咖啡”项目。这个特殊的咖啡馆,开门营业时间特别短,菜单上只有四种咖啡,顾客免费喝咖啡,唯一的要求是陪服务员聊天。这里的咖啡师与服务员均为“天使知音沙龙”的自闭症患者,平均年龄约16岁。石渡一有空就到这家“孤独咖啡馆”。他说,不论是教自闭症孩子演奏乐器,还是让他们做咖啡、学技能,志愿者们一路都在摸索着前进,这种尝试永远不会停止。

  启动仪式现场还有一场暖意融融的捐赠仪式:上海国际机场股份有限公司向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捐赠1000万元,本届“蓝天下的至爱”全程合作伙伴上海荣昶公益基金会捐赠350万元,上海高尔夫爱心联盟捐赠526万元,上海晨光文具股份有限公司捐赠200万元,信用算力捐赠50万元,上海市建国社会公益基金会捐赠50万元,爱心人士江涛、白莉捐赠50万元人民币……所有善款都将用于慈善公益事业。

·青山不老 浩气长存

2018-12-16 13:56:17

  ——观歌剧《青山烽火》

  1938年,中共中央从全国抗日战争的发展局势和战略需要出发,作出了建立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的战略决策。作为全国19个抗日根据地之一,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不仅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和历史影响,而且成为少数民族地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抗击外来侵略并取得胜利的重要见证,谱写了蒙汉民族团结一心、反抗外来侵略的壮丽史诗。日前,由中国歌剧舞剧院与呼和浩特民族演艺集团联合制作、董妮编剧、沈亮导演的歌剧《青山烽火》,首次以歌剧的形式将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开辟、发展、坚持斗争和最后胜利的历史完整呈现在了舞台上,以宏大壮美的气势、昂扬激越的情感、真实细腻的表达完成对这一历史的书写,为抗战题材歌剧创作积累了宝贵的创作经验。

  “为什么要建立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大青山的抗日运动取得胜利的根本是什么;蒙汉人民又是如何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外侵的?”这是历史的追问,也是该剧的创作者需要用艺术方式解答的课题。从目前的舞台呈现看,不管是一度创作对文学性和戏剧性的匠心追求,还是二度创作对演出完整性和艺术性的精心创造,《青山烽火》都较好地完成了“缅怀抗战先烈,弘扬伟大的抗战精神”的立意主旨,实现了“浓墨重彩记录英雄、塑造英雄”的艺术诉求。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结合”上:

  首先,是革命叙事与个体叙事的结合,即将个人对信仰的追求、对理想的坚守、对进步的渴望,与国家的进步、民族的独立、民族的团结紧密联系在一起,以此为基础,完成了该剧主题的建构。《青山烽火》将故事的背景设置在全国和绥蒙的抗日战争大背景下,以八路军挺进大青山开辟抗日游击根据地为故事主线,正面表现了英勇的大青山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克服天寒地冻、物资奇缺、日伪军疯狂扫荡等一切艰难险阻,前赴后继,浴血奋战的历史。这是后人不应忘却的历史。该剧没有停留在对历史真实的文献式解读上就史论史,也避免了对历史过于简单化的二元解读,而是将着力点落在了人物的身上,通过刻画老楚、乌日娜、哈图等不同个性的人,以及他们对信仰的追求、对进步的要求、对榜样的追求,展现了个体在民族危难之际的选择与坚守,彰显了革命者的信仰之美、崇高之美。

  其次,是雄浑、高亢、激昂的时代乐章与细腻、含蓄、真诚的情感表达的结合,即将细致的情感抉择贯穿于宏大历史叙事、民族命运的走向中,以此为基础,完成了全剧艺术风格的建构。波澜壮阔的抗日岁月与大青山地区独特的民族气质、地理风貌,让《青山烽火》始终蕴涵着一种雄浑、激昂的气势,呈现出一种壮阔、辽远的气象。这是时代的呼声、历史的回响。然而,就是在这样壮阔的大格局之下,剧作者将细腻、丰富的情感编织其中,用多层次的人物关系、巧妙的情节构思,完成了对人物心灵世界的审美观照和抗战精神的艺术表达。剧中,我们可以看到老楚、乌日娜、哈图之间隐晦的爱情,安钦与哈图的兄弟情,老楚与哈图之间的战友情,更可以看到八路军与当地蒙古族群众之间的军民鱼水情,蒙汉人民不畏强暴、敢于同敌人血战到底的革命豪情等。其中,写得最细致、最打动人心的,便是老楚、乌日娜、哈图三人之间的情感。在艰苦的战争环境下,革命与爱情如何选择,个体的情感如何处理,之前不少此类题材作品都进行了有益的探索。该剧作出了革命事业高于爱情的选项,为了抗战大局、民族团结,老楚隐藏对乌日娜的感情,最终牺牲在战场上。但这并不意味创作者舍弃了对人的情感的揭示。恰恰相反,在对每个人内心世界的书写上,该剧赋予了处于艰难抉择中的每个人充分表达的空间,让他们的选择既合乎历史情境,又体现了不同的个性特点。以第五场为例,静谧的夜晚,雪花飞舞,月色朦胧。同样是望月,老楚“心中一片清醒”,“要走过心里的长征”,决定留下来与哈图并肩战斗,放下对乌日娜萌生的爱情;乌日娜“心中热浪翻涌”,“总想对你说点什么”,却羞于说出口;哈图则“心中十分不宁”,摆脱“忧伤的心情”,祝福他们,“革命路上携手同行”。剧作让三人分处不同的空间,以独唱与三重唱相结合的方式竞相表达,不仅使每个人的选择具有了情感的合理性与现实的必然性,也让观众更加理解并尊重他们的选择,感受到他们身上的责任与担当。

  再次,是正史传统叙事与传奇叙事的结合,即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赋予情节以曲折性、传奇性,以此为基础,完成了全剧人物形象的建构。《青山烽火》以线性的时间叙事、严谨的历史架构展现大青山地区可歌可泣的抗战历程,从整体的叙事架构上实现了对历史的尊重与敬畏。但是在个别情节的设置上,该剧充分吸收、借鉴了《野火春风斗古城》《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等革命历史题材文艺作品的艺术经验,注重对民间传统叙事养分的汲取,特别是将传奇性的叙事引入到正史的叙事中,从不同的侧面完成了对剧作人物形象的塑造。剧中,我们可以看到乔装智斗、奇袭日寇、狱中营救等熟悉的叙事桥段和场面,还可以看到青年男女之间懵懂而羞涩的感情纠葛与爱情表达,它们的运用不仅充实了情节、呼应了主线,而且有力突出了剧作着力刻画的人物形象,让身处斗争中的每个人物真实、可信。比如,在两次乔装与日伪军的智斗环节,老楚临危不乱、机智应对、果敢坚毅,体现了一个参加过长征的“老”革命者的丰富的斗争经验和智慧谋略;同样面对这样的危急场面,乌日娜的表现就显得有些冒失与简单,再加上她对老楚由心怀犹疑到心生爱恋的过程,一个率真、开朗、热诚的青年女革命者形象便呈现在观众面前。

  《青山烽火》的编剧、导演皆为女性,她们独特的叙事视角、微妙的情感表达、细致的舞台呈现,使得整部作品阳刚与细腻兼具,豪情与温情并存,始终充溢着浓烈的革命英雄主义与乐观主义精神。该剧的二度创作没有过度铺张地域景观和民族歌舞场面,而是以雄壮粗犷的大青山作为舞台主意象贯穿始终。它一方面烘托出大青山地区险峻、艰苦的战斗环境,另一方面也突出了战斗、生活在这一地区的人们挺拔的身姿、不屈的精神,从艺术的表意层面实现了舞美空间呈现与戏剧情境创造、人物性格塑造的统一。而在音乐方面,除了男女主人公几段重要的抒情咏叹调外,该剧以质朴、明朗的蒙古族民歌《小青马》贯穿始终,并将其作为人物情感发展和命运走向的重要伏笔,以“小青马”成长为草原英雄“骏马”的过程,展现了老楚、哈图的战斗经历与精神成长,将音乐的叙事与个体的叙事有效黏合在了一起。

  作为一部新晋创作的歌剧,该剧还有不少提升的空间,比如剧中角色的对话,应该尽量遵循人物在特定时代的身份和情感特点,避免过多的宣讲式说教;演员在完成角色任务的同时,需要在表演上仔细揣摩、理解角色,向着塑造典型形象的最高任务努力;舞台上群体的合唱和场面调度,目前看来略显呆板,还需要在增强叙事性与戏剧性方面加以强化。但瑕不掩瑜,该剧已然为抗战题材歌剧创作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希望通过不断地打磨、完善,该剧能够成为大青山不老的艺术见证,让浩然正气永世长存。

  (作者:徐健,系媒体人)

·“直播+”为艺术传播开辟新大陆

2018-12-09 11:47:52

  11月27日,网络直播间里由二胡、琵琶、笛子、阮琴、大鼓演奏的压轴曲目《沧海一声笑》将气氛推向高潮,也为持续了50多天的“陌陌金秋音乐季”画上了圆满句号。本次音乐季由中国演出行业协会网络表演(直播)分会、北京网络文化协会指导,陌陌科技承办。活动期间,36位来自中国交响乐团、中国爱乐乐团、中国东方歌舞团、中央芭蕾舞团、中央民族歌舞团、中央民族乐团六大院团的艺术家在网络直播间定期驻场演出,以“接地气”的方式为互联网的年轻用户送上了6场专业演出,累计吸引观众超过1500万人次。

  一直以来,文艺工作者都在思考如何让高雅艺术更多地融入大众生活,而此次六大院团艺术家组团试水网络直播,为音乐艺术推广普及提供了新的渠道和选择。

  创新传播和表达方式

  在本次音乐季演出中,驻演艺术家除了演出具有代表性的经典音乐作品外,还增加了不少能够引起年轻人关注的曲目。“要用更互联网化的方式和年轻人进行沟通。”中国爱乐乐团小提琴演奏家陈莉认为,网络观众的多元化、网络直播的即时反馈和高频互动特性,让网络直播间驻场演出必须要有新鲜的玩法,才能更好地实现艺术传播。

  为此,在“木管五重奏”专场里,来自中央芭蕾舞团的艺术家们编排了“80后”熟悉的经典游戏《超级玛丽》的主题曲;“金秋琴韵”专场中,中央民族乐团中胡首席蔡阳领衔的民乐演奏家,用二胡、琵琶、笛、阮、鼓5种民族乐器,演奏了金庸武侠电影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除了曲目的创新,演奏过程中,网络直播平台还增加了互动和点播,让只能端坐在音乐厅舞台上的艺术“活”了起来:“铜管五重奏”专场演出中,中国交响乐团的艺术家特意要求增加互动环节,互动环节时长占到节目整体时长的近1/4;“弦乐四重奏”专场中,中国爱乐乐团的艺术家增设了观众点播环节,应网友热情点播,《权力的游戏》《天堂电影院》《狮子王》等电影中观众耳熟能详的主题曲纷纷上演。

  高频的互动,使得网络直播间成了艺术家们进行艺术讲解和科普的平台。在中国东方歌舞团“舞韵风情”专场和中央民族歌舞团“民族舞蹈”专场里,舞蹈家们亲身示范、讲解了一些基础的民族舞蹈动作。例如,中国东方歌舞团舞蹈家高琳以“挠痒痒”的生动形容,向观众讲解了蒙古族舞蹈《鸿雁》中舞动翅膀的姿态。

  要用更互联网化的方式和年轻人进行沟通,成为艺术家们的共识。中国交响乐团小号副首席尹小珲说:“高雅音乐试水网络直播,就是要用更年轻化的沟通和表演方式去吸引他们。”

  “直播+”成为艺术传播放大器

  在网络直播平台上,艺术家们看到了数以亿计年轻观众的潜力。整个音乐季直播下来,累计在线观看演出的观众数量超过1500万人次。“庞大观看数据的背后,体现的是移动互联网和‘直播+’为高雅艺术传播带来的普惠价值。”参与此次音乐季网络直播的艺术家们对此颇感兴奋。

  统计数据显示,此次音乐季首场网络直播“铜管五重奏”专场,共有360万人次的观看量。尹小珲表示:“让更多的人了解交响乐,是让更多人欣赏并喜欢交响乐的基础。”

  中央民族乐团中胡首席蔡阳认为,看的人多了,了解音乐的人多了,沉淀下来的观众也会越来越多。“民乐需要通过讲解来普及,它的发展需要基础和文化土壤,否则,它只会留在音乐学院或者博物馆里。”

  这也是艺术家们试水网络直播的初衷。北京网络文化协会相关负责人表示:“网络直播利用年轻人喜爱的方式进行传播,既可以让高雅艺术进入寻常百姓家,又能为网民走进剧场欣赏优秀经典文化艺术搭建桥梁。”

  艺术传播,线上反哺线下

  《2017中国网络表演(直播)发展报告》中提到,网络直播以其特有的真实感、代入感和强大感染力,为高雅艺术、传统文化的传播和创新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利用互联网技术和网络直播手段普及高雅艺术,已经在全球范围内成为流行趋势。

  据报道,美国知名交响乐团底特律交响乐团目前已举办了120余场在线直播音乐会,吸引了全世界超过百万人次的观众收听和收看。网络直播不仅没有影响该乐团的票房收入,反而让乐团会员数量逐年增长。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学校,还将上网观看底特律交响乐团的演出直播作为音乐课教学内容之一。

  接地气的网络直播让曾经曲高和寡的高雅艺术吸引到了更多的受众甚至是爱好者,而且随着网络直播的影响力和传播力不断扩大,线上反哺线下的效果也逐渐显现。对此,最早试水民乐网络直播的蔡阳体会颇深。长达两年的网络直播,让蔡阳收获了大批粉丝。2017年9月,蔡阳和她的“民乐坊”在北京举办了一场为孩子集资捐赠绘本的公益音乐会。对于那些曾在网络直播中熟悉“民乐坊”的网友来说,这场演出更像是一场从线上走到线下的音乐会,一群爱好民乐的人在网络直播间相识,从天南海北赶来看一场老朋友的演出。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一场线下的音乐会,同时也选择在线上直播。蔡阳说:“互联网把观众吸引到了直播间,又把他们带到音乐厅,真正实现了线上线下艺术传播的一体化。”

·新时代“情”歌振奋心灵

2018-12-09 11:45:01

  11月15日晚,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格外明亮喜庆,爱乐的人们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抒情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新创歌曲音乐会》。40年前,从划时代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始,亿万中华儿女开启了改革开放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如今,40年过去了,中国发生了令世人瞩目的巨变,中华儿女在党的领导下,砥砺前行,锐意创新,书写着人类发展史上的奇迹……一首气势雄壮的交响合唱《飞驰的复兴号》(夏征宇作词,孟卫东作曲,上海音乐学院合唱团演唱)拉开了音乐会的帷幕:15首新创歌曲,或气势恢宏,或温柔圆婉;或近景描绘,或远瞻抒怀;或娓娓叙述,或引吭高歌;或基于民间元素,或糅合现代技术;或经典传统,或前卫时尚……似一幅幅精美的画卷,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风格和笔触,展现着改革开放40年祖国日新月异的面貌。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我讲要深入生活,有些同志人是下去了,但只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并没有带着心,并没有动真情……拆除‘心’的围墙,不仅要‘身入’,更要‘心入’、‘情入’……”听完这场音乐会,深刻感受到艺术家们身入、心入、情入的倾情投入;不喊口号,不拘泥形式和概念,深入浅出而立意高远;从听觉的唯美感受、生活的真切物象入手,深切地发挥了抒情的手法:借景抒情、融情于事、咏物寓情——直抒人民之胸臆,直抒时代大爱之情——讴歌了改革开放的硕果,抒发了人民的自豪之情、感恩之情。

  借景抒情。艺术家基于强烈的体验和情感描写景物,“景生情,情生景”,情景交融,浑然一体。改革开放40年来,浦东的开发和开放,使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争当改革开放排头兵、创新发展先行者的平台。歌曲《从这里出海》(屈塬作词,王备作曲,陈小朵演唱)采用了中速的六拍子,从华丽柔美并带有老上海风情意味的旋律开始:“浦江拐了一个妖娆的弯/留下百年芳华向前/浦江之东,延续大上海的神话/陆家嘴的灯火飞升到了云端”——似凭栏远眺,娓娓深情地吟诵着对这座美丽城市的爱恋;“东海云集着万国的帆/东方那颗明珠风采依然/浦江之东,延续大上海的神话/全世界的目光聚焦你的变迁”——似近景抒怀,感慨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价值和时代的使命;“向岁月宣誓,从这里出海/心跳的感觉扑面而来……未来的大门已经敞开/万里大江在奔涌/浩淼长歌在传扬,从这里出海”——似大气磅礴的宣言,展现了这座城市的气势和情怀,长三角发展的号角已经吹响,浦江两岸的光华熠熠生辉——描述了上海发展的璀璨画面。

  融情于事。歌曲创作中,让感情从具体的现实叙述中自然地流露出来,真诚可亲;唤起听众的情感共鸣,描述了改革开放的巨大变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精准方略,提高脱贫实效”,《天边边个红》(宋晓明作词,杨一搏作曲,杜朋朋演唱)就是吸收了信天游的精华元素而创作的一首现代新民歌。这首歌曲就是以陕北高原一位农民汉子的口吻,抒发了通过党的精准扶贫走进小康生活后的喜悦感和感恩感,歌颂党的好领导、歌颂美好的生活目标。男中音独唱《一路走来》(屈塬作词,赵季平作曲,廖昌永演唱),作者用一系列现实中具体的行为和意象——从“推开窗户”到“敞开大门”、从“栽下幼苗”到“长成森林”——表现了改革开放的曲折历程和辉煌成就;“再一次出发,迎着梦的召唤飞奔”,抒发了我们坚定道路自信,在中国梦的召唤下,再次出发、再创辉煌的情怀。

  咏物寓情。艺术家通过比喻、象征的寓意,将所要表达的思想感情寄寓在对物象的具体描绘之中。譬如,独唱歌曲《梦之城》(屈塬作词,浮克作曲,李长城演唱)以打工者的口吻演唱,表达创业者、建设者看到愿景变为现实的自豪感。众所周知,从深圳开始的14座沿海开放城市,到海南大特区,浦东大开发,到中国彻底走向世界、融入时代的潮流。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一座座梦想之城拔地而起,万家灯火点亮幸福生活。而这幸福生活的创造者则是千千万万、普普通通、勤劳奉献的劳动人民。这首歌曲以耳熟能详的民谣风,充满激情唱出了改革大潮中普通劳动者沐浴春风、点起万家灯火、创造美好生活的筑梦之拼搏、追梦之艰辛和圆梦之喜悦。《幸福的距离》(陈维东作词,胡廷江作曲,千圣主、周妙宸演唱)由通俗男女二重唱配以管弦乐队伴奏,以通俗音乐与严肃音乐跨界配搭的形式,展现改革开放40年的昂扬斗志。用“思念的距离、回家的距离、世界的距离”比喻到“幸福的距离”;用“勤恳耕耘、热情拥抱、执着奋斗”等比喻实现幸福的信心,寓意美好而壮丽的未来。

  值得一提的是,改革开放40年,高铁网络的全方位铺设,无疑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最显著标志之一,是当代中国飞速发展的最贴切、最精当的一个象征。音乐会由合唱《飞驰的复兴号》开始,由现实物象令人信服的亲切感、真实感,比喻了人民的自豪感和自信感;而一曲压轴的领唱与合唱《复兴的力量》(李维福作词,印青作曲,殷秀梅演唱),则以“滚滚长江、巍巍泰山、茫茫太空、大海深处”等等,象征了我们“美好的向往、不屈的脊梁、智慧的光芒、蓝色的梦想”;进而寓意了“中国道路,无比宽广/万众一心,奔向前方/中华儿女,百炼成钢/创造奇迹,初心不忘/这就是复兴的力量”,展现出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决心和信仰。

  余音绕梁,回响于讴歌改革开放伟大时代的15首新创歌曲的意境里,激情满怀,感慨万千。这批新作品,唱响了人民的心声和时代的主旋律,浸润了听众的审美情趣,唤起人们的现实感和时代感,抒发着我们的自豪感和自信感——它们是这个新时代的歌声。相信,它们将以独特的时代精神面貌和独具匠心的艺术魅力,引领时代风尚,振奋人们的心灵。

  作者: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党支部书记 李小诺

  

·诗意叙事 改革礼赞

2018-12-09 11:16:19

  11月15日晚,当我走出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时,仍然沉浸在“抒情新时代”的优美旋律和奋进精神中,这场为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新创作的歌曲音乐会,由15首原创抒情歌曲组成,从不同的视角描绘改革开放的画面,叙述身处改革时代人民的故事,尽情地讴歌改革开放的伟大成就,深切地触动着亲历了这40年的听众心扉,令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这是一场创、作、唱、演俱佳的无与伦比的音乐会。可以看出,从前期策划创作,到正式统筹排演,主创人员无不思虑周密、殚精竭虑,通过采风和走访,深入生活,获得一手材料,有了直接的感悟,再经过几轮筛选和打磨,最终才形成今天这场辉煌的音乐会。

  音乐会的15首歌曲题材丰富、兼顾全面,向我们展现了广阔的改革开放历史画卷:有聚焦高铁建设、浦东开发、港珠澳大桥建设等重大事件的歌曲(《飞驰的复兴号》《从这里出海》和《海路》),有发自内心赞美农村奔小康和家乡美的歌曲(《天边边个红》《共祝家乡美》),有表达对党的方针道路充满信心的歌曲(《目光》《我们再出发》),有叙述中国梦的歌曲(《梦之城》《因为有梦》),有感恩党的英明领导的歌曲(《只想对你说声谢谢》),也有青年人期待美好未来的歌曲(《幸福的距离》《未来已来》《歌声飞向那一年》),更有回顾改革开放40年历程和展望中华民族复兴中国梦的“点题”歌曲《一路走来》和《复兴的力量》。这是何等宏伟宽广的眼界啊!改革开放的动感蓝图和璀璨成就,通过这一首首歌曲,生动地叙述着、描绘着……

  与歌曲的题材相适应,音乐会以多样化的形式表述,来比拟文化艺术领域的“百花齐放”。演唱形式,从独唱、对唱、重唱至“一领众和”;体裁形式,则有新民歌、校园民谣、流行歌曲、艺术歌曲、交响合唱等;音乐风格,完全是当下最盛行的“跨界融合”风格,有在交响合唱中糅合了“东北二人转”元素的,有在艺术歌曲中运用交响动机铺陈展开方式的,有在流行歌曲中采用了歌剧化宣叙调的话语叙述,还有运用陕北“信天游”曲调的新民歌,令我们不禁赞叹主创人员的无所不及的想象力和创造性。

  整场音乐会皆以抒情艺术歌曲的形式呈现,这是古老的亦是最有效的抒情方式——文学与音乐的结合,诗词用以叙述故事、抒怀言志,而音乐的旋律、音韵之美则使之锦上添花,音乐以艺术的方式推动着文字,以抒情辅佐着优美,走向诗化,走向升华。

  音乐会的高潮,是由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廖昌永和著名女高音歌唱家殷秀梅掀起的。廖昌永是全场唯一一位男中音歌唱家,他以浑厚温暖的音色,回顾了改革开放一路走来的感怀,获得了喝彩。殷秀梅与合唱队相呼应,在铿锵有力的进行曲节律之上,唱出了中国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坚定信仰与坚强信心,全场被深深地感动,情不自禁地共同唱起《歌唱祖国》,讴歌我们伟大祖国在改革开放40年来获得的巨大成就。这场音乐会,非常具有说服力和感染力。

  作者: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主任 王丹丹

  

·谱写在大地上的旋律最动听

2018-12-09 11:14:34

  10月15日,由文化和旅游部出品的《抒情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新创歌曲音乐会》在北京上演,拉开了全国优秀现实题材舞台艺术作品展演的序幕。

  音乐是抽象的艺术,现实是具体的存在。用抽象的音乐艺术表现具体的现实存在并非易事,进行现实主义音乐创作更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这次音乐会还是进行了一次大胆尝试,所有作品都沾着露珠,冒着热气,不仅毫无违和感,还让人倍感亲切振奋。

  作为主创人员之一,我参与了音乐会从创意到实施,从采风到创作,从反复修改到最终登上舞台的全过程。在此,我介绍一下创作体会和创作经验。

  歌曲创作是有规律的。一首好歌的诞生,总是凝聚着词曲作者、歌手、乐队、制作人等许多人的真情与心血。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历时近一年。明确了“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这一主题后,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就开始分批组织百余位知名词曲作者及中青年音乐骨干进行集体采风。从2017年11月开始,大家分赴深圳、厦门、浦东、雄安等多个改革开放前沿地区,深入一线生活,与当地群众面对面交流。

  以前,有些艺术家采风的确存在着走马观花、蜻蜓点水等问题。而这次我们的主创人员是真听、真看、真想、真触动。所到之处,无不为改革开放40年来国家的巨大变化所震撼。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手所触的巨变,让大家心生共鸣,艺术灵感和创作热情便汩汩而出。比如,大家站在港珠澳大桥上,感受着八面来风、潮起潮落,很自然地发出“你是一条路,还是一座桥”的感慨。于是,深情昂扬的《海路》便诞生了。《从这里出海》等数首礼赞沿海开放城市的歌曲的初稿,都是这样在集体采风的途中产生的。

  任何优秀艺术品的诞生,都需要反复打磨。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在这方面做得格外到位。集体采风结束后,艺术家们带着满满的激情与感动,分头开始创作,很快拿出了各自的初稿。作为主办方的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充分尊重艺术家的创作个性与艺术见解,同时结合多年承办大型晚会的经验,分批组织顶级专家成立专家组,对每一首歌曲进行“集体会诊”。每一次“集体会诊”,既是专家学者们的一次传经送宝,也是词曲作者们的一次学习升华。从对主题的把握到对形式的调整,从对歌词的修改到对旋律的斟酌,在几十次的“集体会诊”中,老、中、青三代艺术家各抒己见,精益求精,最终从新创作的50多个作品中,精挑细选出15首主题鲜明、风格各异、朗朗上口的歌曲。这15首歌曲,不仅是词曲作者的真情流露,更是各方面集体智慧的结晶,共同汇成了一组献给新时代的赞歌。

  回顾这次历时一年之久的主题创作活动,我认为贯穿其中的运作模式格外值得一提,因为它为我们今后的现实题材歌曲创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正是文化和旅游部不断将“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活动推向深入,推向持久的重要举措。此番开创性地采取“先期集中采风+后续独立采风”的形式,已经让我们在这台专题音乐会的成功举办中看到了明显的效果,有利于推动形成推出精品力作的长效机制。

  作者: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创作委员会主任 印 青

  

·冬景日暖似春华

2018-12-09 11:12:19

  ——评郎朗与维也纳爱乐乐团2018上海音乐会

  现场聆听一场维也纳爱乐音乐会,被一股伴随着欢愉与希望、如天鹅绒般丝滑的温暖音色缓缓包裹,对乐迷来说无疑让这个冬日格外美好。维也纳爱乐的特殊性在于它既是德奥古典交响乐的见证者同时也是经典的缔造者,我们听到的不仅是当下的声音,同时也能听到足足176年之久历史积淀的声音。细数维也纳爱乐访华的次数,自1973年以来,算上这次也仅仅只有8次,来到申城的机会还要减去3次,再配合上乐团独特的客座指挥机制,某种意义上来说,每一次的维也纳爱乐乐团音乐会几乎都是“绝笔之作”。

  12月1日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由莫斯特和郎朗携手,维也纳爱乐再次造就了不可复制的体验。前者是当代最杰出的指挥之一,曾两次执棒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以选曲大胆、新意为世界乐迷所熟知。后者是堪称世界乐坛“中国符号”的郎朗,因伤暂别乐坛后,他的每一次公开场合的出现都牵动着粉丝们的心。尽管在重回巅峰之路上相较于以往,在选曲上会更为谨慎,优先考虑的是安全问题,但对于熟悉郎朗炫技演奏的听众来说,却成为另一种角度的聆听。

  于是,外表温文尔雅,内心坚持自我的莫斯特,遇上同样展现反转魅力的郎朗,一同携手维也纳爱乐为我们带来纯正德奥经典之作。

  开场的歌剧《魔笛》序曲体现了乐团对管弦乐语言及戏剧张力的把控,莫斯特手上的那根指挥棒仿佛只是跟随他的呼吸而轻轻颤动,却调动出乐队音与音之间余韵相接的灵动,惊叹之余不禁佩服这份平和之上的贵族气质。

  莫扎特唯一一首采用c小调写作的作品便是《第二十四钢琴协奏曲》,无可名状的c小调悲情依托于纯净又饱含深意的音符之上,郎朗一改以往动力性十足的表演样态,以克制、几乎没有任何肢体语言的形象示人,碰到需抒情延展的钢琴独奏段落,更是大胆采用比原曲稍显更慢的速度展现对声音层次的细致追求,那些意犹未尽的留白展现了郎朗超脱于技巧之上的对作品细腻的感悟。这份近似于“疯狂”的细致处理,除却郎朗本人对艺术性的要求,我想多多少少也有来自乐团和指挥的“压力”。说起郎朗与维也纳爱乐的缘分可谓是相当深厚,足足13年时间,共计41场音乐会,乐团的那份独特艺术气韵,早已成为郎朗艺术呼吸的一部分,每每合作便已是习惯成自然的吐露。而莫斯特的加盟无疑是锦上添花,这位被郎朗尊称为伯乐的指挥家,便是第一个鼓励他要多弹莫扎特的人。就当晚的演绎而言,当年这句看似随意的指点,如今已被付诸于行动,感谢莫斯特,让我们看到中国钢琴家演奏德奥经典作品更多的可能性。当晚郎朗在意的是指尖下拨开雾霾后明亮且坚韧的莫扎特,而现场观众热烈鼓掌、高声欢呼的是那个受伤痊愈后愈发沉稳内敛、给予惊喜远超于期待之上的郎朗。

  下半场重磅之作即是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这部自首演便是由维也纳爱乐演绎的作品,那份无可比拟的亲切感与自信感可以说是其他乐团不能复刻的史实。作品自问世以来便在作曲家和听众接受之间产生分歧,这便使得每一次的临响都显得尤为重要。究竟是明媚的“田园”交响曲?还是需在袖上戴黑纱般凝重?作品本身意象的多义性和模糊性反而给了指挥和乐团更大的发挥空间。莫斯特保留了醇厚饱满的“维也纳音色”,在肆意洒脱与精准平衡中自在切换,也许听来会觉转换稍显不太顺畅,莫斯特也不断改变自己的身体面向的方向,但都掩盖不了音色厚积薄发后瞬间绽放的灿烂。当晚的《勃二》绝不沉重,但也并非无杂质的明媚,而是像温暖的螺旋,看似和煦如初,实则早已历经四季变换。

  温暖醇厚的音色,奥地利的平和华丽,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构成了当今的维也纳爱乐,相较于其他顶尖乐团力图构建风格的世界标准,维也纳爱乐只是近乎执拗地坚持着自己的声音,时间在它身上似乎变慢了,慢的让致力于挖掘当代音乐,传播多元音乐文化的莫斯特与郎朗默契地停下他们的脚步,甘愿沉浸于乐团深厚的传统底蕴中,带来一场忘却时间的聆听盛宴。最后的安可,熟悉的新年音乐会旋律响起,沉浸其中恍惚间似乎看到周身景象变幻,大家正置身于维也纳金色大厅,和着圆舞曲的旋律,与邻座的人相视一笑……

  纵使冬寒料峭,维也纳爱乐的声音响起,便觉冬景日暖似春华,我无法想象没有维也纳爱乐的古典音乐时代,你们呢?

  (作者系青年乐评人)

·为《三个和尚》《舒克和贝塔》配乐,一点儿也不“小儿科”

2018-12-09 11:07:53

  ——访为百余部美术片、影视剧配乐的作曲家金复载

  “经典中国影视音乐集萃”音乐会日前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举行。上海爱乐乐团在艺术总监张艺的执棒下,奏响了著名音乐家金复载的多部美术片和影视剧配乐作品,包括《最后的贵族》《红河谷》《三个和尚》《雪孩子》《舒克和贝塔》。

  今年76岁的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金复载,曾为百余部美术片、科教片、故事片及电视剧作曲。虽然他的配乐作品中,电影《清凉寺的钟声》《风雨故园》《红河谷》分获1992年、1997年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音乐奖,但金复载对美术片的配乐情有独钟,他配乐的动画电影《山水情》获首届全国影视动画音乐奖等荣誉;由他参与创作的美术片《三个和尚》《哪吒闹海》《金猴降妖》等具有广泛影响。

  金复载近日接受文汇报记者采访,回顾了他对《三个和尚》等美术片作曲的创作历程,并对眼下中国原创音乐剧的发展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科班出身的作曲家不缺技巧,缺的是在生活中找材料的经历

  以往的音乐会中,很少专门上演中国国产美术片的配乐。为了这场“经典中国影视音乐集萃”音乐会,金复载特意对《雪孩子》《舒克和贝塔》这两首歌曲进行了重新编配。此外,他将《三个和尚》改编成了由板胡主奏的管弦乐作品。“美术片本身样式丰富,除了动画,还有水墨、剪纸、折纸、木偶等不同样式。”曾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工作多年的金复载表示,他的职责就是,赋予不同题材和风格的美术片合适的音乐。

  “为孩子写美术片的音乐必须要通俗,不能像给大人写的旋律那般过于起伏跌宕。这当中有大学问,一点儿也不‘小儿科’。”据金复载回忆,他刚到美影厂工作时,写的第一部电影音乐过于复杂,导致小朋友不会演唱。而在写第二部作品《小号手》时,他尝试让自己笔下的音乐节奏简单明快、音区不那么广。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动画片时长在10-40分钟,相比为动辄120分钟的故事片配乐,金复载可以在一年时间里,为多部风格迥异的动画片配乐,这对他的锻炼是巨大的。回忆起《三个和尚》的创作历程,金复载表示这部作品是先有作曲再有动画的。“导演给我定下大致的风格框架,告诉我这部美术片的音乐需要中国风、幽默、明快、形象的风格。”

  金复载指出,无论是给美术片还是故事片配乐,关键要寻找到适合电影气质的材料。“作为科班出身的作曲家,往往不缺技巧,缺的是生活中的材料。”比如要写西藏就得去趟西藏,体会那里的生活环境,见识辽阔的天地和山野。有了这样的经历,作曲家脑海中不一定会立马形成音乐,但会打开他们的想象力,这有助于之后的音乐创作。而要写《三个和尚》,就得到庙里去看和尚怎么念经,捕捉到不同环境中的音乐素材。

  眼下中国原创音乐剧不缺演员,缺的是有文化和能力的制作人

  2002年起,金复载担任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系(现改名为音乐戏剧系)主任。那一年,他同吴贻弓、董为杰等人共同创作、制作了音乐剧《日出》。这是金复载第一部原创音乐剧作曲作品,云集了多个艺术门类的名角如廖昌永、陈佩斯,还有昆曲名角梁谷音、青年二胡演奏家段皑皑等。回首往事,当年“拼盘”的阵容,反映出职业音乐剧演员的匮乏,而如今,上海已成为中国音乐剧演员聚集的高地。

  在对电影和音乐剧作曲均有涉猎的金复载看来,电影可以从本质上离开音乐,但音乐剧不能缺少音乐。音乐剧主要通过具有戏剧性的音乐进行叙事。对于原创音乐剧而言,剧本和作曲是最重要的两个部分。“现在有不少原创音乐剧就像流行歌曲大汇编,还是不怎么懂如何用音乐讲好一个故事。”而上海音乐学院音乐戏剧系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正是希望把目光放在更大的背景下。无论是戏曲还是歌剧,虽然文化背景不同,但都是在用音乐表达戏剧,属于广义的音乐剧范畴。金复载参与创作的一些作品,如张军的当代昆曲《我,哈姆雷特》,室内乐版京剧《霸王别姬》,上海歌剧院歌剧《天地神农》等,就是不想把思维局限在某一个剧种里,而是能对各类型的音乐融会贯通。

  在金复载看来,现在最缺的不是演员,而是懂艺术、会经营的音乐剧制作人。目前有不少国产原创音乐剧秉持了“线型操作”,一个剧组找来在各自领域里都比较优秀的作曲家、编剧、导演、演员等,可是作品却不尽如人意。这时候,具有良好文化品位、组织能力的制作人的重要性得以显现。

·中国音乐剧市场的爆发点在哪里

2018-12-09 11:05:24

  最近几年,一些“爆款”音乐剧票房表现抢眼,成为文化演出市场令人瞩目的现象。《音乐之声》从2016年7月份至今,两年多时间已演出了314场。2018年,音乐剧《猫》在上海演出,票房场场爆满、一票难求。

  经典大剧长盛不衰,新锐剧目也不遑多让。2018年演出季,百老汇经典原版音乐剧《吉屋出租》在时隔13年后再次来到上海,连演22场。与《猫》《剧院魅影》《悲惨世界》等拥有豪华阵容和大制作预算的经典剧目相比,《吉屋出租》更能检验音乐剧市场和观众的“含金量”。对于《猫》这种家喻户晓的经典剧目,很多观众可能抱着赶时髦、尝新鲜、看热闹的心态走进剧院。但《吉屋出租》既没有华丽绚烂的舞台,也缺乏大牌明星班底,对观众还有较高的专业门槛要求。据笔者观剧时目测,当天观众以年轻白领为主,整体上座率超过80%。演出结束之后,演员们直接从剧院走到马路上,步行返回酒店。散场观众一路上都跟演员们良好互动,并没有出现堵人、围观看热闹的情况。这种场景很能体现出观众群体的整体素养——专业、成熟。这种良好的市场生态,正是中国音乐剧市场健康发展的坚实基础。

  事实上,中国音乐剧市场渐趋红火,背后自有普遍性的市场规律作为支撑。在世界范围内的普遍经验显示,当一国(地区)人均收入达到1万美元时,音乐剧市场往往会迎来爆发式发展的时间节点。目前中国人均GDP已经超过9000美元,一些发达地区人均GDP已经超过1万美元。与此相对应,一线城市的音乐剧市场已经日臻成熟完善,在经典剧目长盛不衰的同时,新剧目不断被引进落地,带给观众持续的惊艳、惊喜。与此同时,一线城市的市场盛况正逐渐向二线城市溢出渗透。对于制作精良、家喻户晓的经典剧目,二线城市观众甚至表现出远超一线城市观众的热情。种种迹象表明,中国音乐剧市场已经处于爆发式发展的前夜。

  在美国,演出票房通常是电影票房的两倍。2017年中国国内电影总票房559亿元,演出票房收入却只有176.85亿元。可见,中国包括音乐剧在内的演出市场还有很大提升空间。然而,这种发展潜力如何才能挖掘、引爆呢?

  作为缺乏音乐剧传统消费习惯的国家和地区,市场的爆发式发展往往需要条件,也需要契机。有业内人士总结,《猫》的引入启动了日本音乐剧市场的快速发展期,《剧院魅影》的引入则让韩国音乐剧市场进入“黄金十年”。但在目前的中国市场上,尚且缺乏一部能够全面引爆市场的经典力作,来启动音乐剧市场的爆发式发展。

  其实,中国市场拥有超过13亿人口的巨大规模,具有高度复杂、差异性极大的消费习惯和审美传统,指望通过一部作品来启动市场并不现实。相反,业界应该踏踏实实做好基础性工作,夯实市场发展的基础。

  从目前的音乐剧市场来看,经营机构主要还是集中引进运营那些久经考验、具有较高知晓度和票房号召力的经典剧目。引进新剧目仍然风险较高,国内原创音乐剧发展还有待时间。这些现状都突显出音乐剧领域基础性工作的薄弱。在市场培育方面,音乐剧文化的推广普及,观众审美水平的提高、消费习惯的培育都严重不足;在原创音乐剧方面,专业教育水平比较滞后,创作创新人才难以涌现,创作演出市场化程度不高。这些正是业界需要长期集中发力的领域和环节。只有观众的专业知识得到大面积普及,专业素养大幅度提高,专业人才的创作创新能力实现突破,音乐剧市场才能从目前这种单一消费市场实现转型升级,形成创作、创新、消费、文艺批评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完整文化生态,市场的爆发式发展才会水到渠成。

  (作者:封寿炎,系媒体评论员)

·《黄河大合唱》:民族精神的伟大赞歌

2018-12-09 11:02:29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诞生于抗日战争相持阶段的《黄河大合唱》,跨越近80年的历史传唱至今,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伟大赞歌。

  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人民掀起团结一致抗击日本侵略者的热潮。以国共合作为主要内容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起来。在这一背景下,大型合唱声乐套曲《黄河大合唱》在1939年初的延安诞生了。

  音乐在民族危亡关头发挥了重要作用。丰子恺在《谈抗战歌曲》一文中说:“抗战以来,文艺中最勇猛前进的要算音乐……只有音乐,普遍于全体民众,像血液周流于全身一样。”郭沫若说:“《黄河大合唱》是抗战中产生的最成功的新型歌曲。音节的雄壮而多变化,使原有富于情感的辞句,就像风暴中的浪涛一样震撼人心。”

  《黄河大合唱》这样一部不朽的音乐作品背后,有着一段激动人心的创作过程。1938年11月,武汉沦陷后,诗人光未然(原名张光年,后来成为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率领抗敌演剧队三队赴吕梁山地区工作,在陕西宜川县壶口附近东渡黄河。黄河的惊涛骇浪和船工们搏风击浪的精神,以及深沉有力的船夫号子,激起了他的创作灵感和热情。1939年初回到延安不久,他就顺利完成了长诗《黄河吟》的创作。

  这部壮美的诗篇深深打动了冼星海,他决定全力为这首长诗配乐,并满怀信心地说:“我有把握把它写好!”由于身体有伤,光未然口授《黄河大合唱》歌词,请抗敌演剧队的队员记录整理。5天后,光未然完成了《黄河大合唱》的全部歌词。

  由于没有目睹船工奋勇渡河的壮观情景,冼星海多次向负责指挥的邬析零询问黄河的情况,并让他模仿哼唱船工号子。在哼唱的同时,邬析零不断进行解释,还时不时用手做动作。这些都给了冼星海极大的创作灵感。在写作时,冼星海试图创作出具有民族风格的音乐旋律和曲调,因此他避免大篇幅地使用西方宗教颂歌的形式,而是运用了一种既包含中国民族风格特点,又表现抗战时期人们情感的颂歌旋律。1939年3月31日,冼星海将《黄河大合唱》的全部曲谱交给邬析零。一部壮丽的音乐史诗在延安诞生了。光未然说:“你是广东人,我应该煲汤慰劳你。”可是那时哪有什么东西给他煲汤。于是光未然想办法搞到二斤白糖,又买到一点肉,请他吃了一顿。

  1939年4月13日,《黄河大合唱》在延安陕北公学大礼堂首演。由邬析零指挥抗敌演剧三队演出。光未然亲自登台朗诵了《黄河之水天上来》。所有队员都深深投入演出中,当他们放声高唱第七乐章《保卫黄河》的时候,几乎忘了自己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直到演出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队员们才意识到自己在表演。5月11日,《黄河大合唱》的第二次演出举行。这次由作曲家冼星海亲自指挥。冼星海在当天的日记中记录说,毛泽东、刘少奇等领导人前来观看了演出。乐曲结束后,毛泽东大喊了三声“好”。

  据指挥家严良堃回忆,《黄河大合唱》第一次在国外的演出,是1942年在缅甸曼德勒的云南会馆,由缅甸华侨战工队合唱团演出,连演了3天,由赵沨指挥,李凌任艺术指导,仍旧是光未然朗诵。1949年,纽约联合国大会上,由美国人演出了英文版《黄河大合唱》,《黄河颂》一段由著名的黑人男低音歌唱家保罗?罗伯逊演唱。1956年,在莫斯科演出的《黄河大合唱》,由全苏交响乐团和合唱团演出,李德伦指挥,郭淑珍演唱《黄河怨》一段,严良堃担任艺术指导。那次郭淑珍唱中文,合唱团唱俄文。1964年,日本人在神户演出了《黄河大合唱》,是用日文唱的,据说在翻译“自从鬼子来,百姓遭了殃”一句时,他们还问“鬼子”是什么意思。1995年,抗战胜利50周年,赴美定居的中央歌剧院原指挥姚学言带领一个规模庞大的美国合唱团来北京演出。外国人到中国唱《黄河大合唱》,这是首次。

  严良堃在《我与〈黄河〉60年——答黄叶绿同志问》一文中说,《黄河(大合唱)》的精神鼓舞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知名度和劳动的价值在于奉献给人民,并留存在人民心中的真正的精神财富。

  (本报记者 郭超)

·40年,放歌光荣与梦想

2018-12-09 11:00:26

  ——改革开放40年舞台艺术成就与经验

  坚持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资源宝库中提炼题材、获取灵感、汲取养分;坚持随时代而行,与时代同频共振,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坚持洋为中用、兼收并蓄,不断吸收借鉴世界优秀文明成果

  改革开放的40年,是我国舞台艺术繁荣兴盛、迈向高峰的40年。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我国舞台艺术创作观念更加开放,题材更加广阔,表现形式更加多样,推出一批优秀作品、涌现出一批优秀人才,呈现健康发展、欣欣向荣的良好局面。

  坚持党对文艺工作的全面领导

  加强和改进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是文艺事业繁荣发展的根本保证。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始终高度重视文艺工作。习近平同志在许多重要会议、重要场合、重要批示中反复强调文艺工作重要性,提出一系列做好文艺工作的新理念新思想新论断,为舞台艺术发展指明方向。

  我们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同志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论述,不断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践行“两个维护”,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自觉将党的文艺路线方针和中央决策部署落实到位。

  我们始终坚持把培育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根本任务,将其融入舞台艺术创作各个环节,用生动优秀的作品传递真善美,传递向上向善的价值观。始终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以反映时代精神、塑造民族之魂为使命,加强对艺术工作者的政治引领,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国家观、文化观,自觉讲品味、讲格调、讲责任,反对庸俗、低俗、恶俗,做到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不断强化艺术作品内容监管和文艺活动导向管理,旗帜鲜明反对和抵制历史虚无主义等错误思潮,反对和抵制亵渎祖先、亵渎经典、亵渎英雄的错误言行,营造健康有序的艺术创作环境。

  我们紧密围绕党和国家中心工作、重大时间节点组织创作,完成一系列重大文艺演出任务,特别是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5周年音乐会《美丽中国 光荣梦想》、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文艺晚会《胜利与和平》、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音乐会《信念永恒》等重大演出,唱响主旋律、弘扬正能量,以文艺形式在全社会营造昂扬向上、团结有力的良好氛围。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

  社会主义文艺是人民的文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中进行艺术创造,用心用情用功抒写伟大时代、抒写伟大人民,让高质量文艺作品从人民中来、为人民服务。

  我们深入开展“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活动,推动各级文化行政部门和艺术创作单位建立长效机制,积极组织创作采风、结对帮扶等活动。近年来,全国文化系统每年开展相关活动约1万项、参与的艺术工作者约10万人次。全国文艺界又重拾深入生活、潜心创作的优秀传统和良好风气,推出一批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精品佳作。

  我们把更好满足人民精神文化生活新期待作为文艺和文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以增强群众的文化获得感、幸福感作为重要目标,努力奉献更好更多适合群众口味、更丰富更有营养的精神食粮。2013年至2016年,全国艺术表演团体演出场次从165万增加到231万场,观众人次从9亿增加到11.8亿。我们加大惠民演出力度,在各类文艺演出特别是艺术节、演出季、展演活动中实行低票价,开展“三下乡”、戏曲进校园进乡村等惠民演出活动,努力让更多群众享受艺术发展成果。第十一届中国艺术节上,100元以下的低价门票占总票量的65%,其中20元的门票占总票量的30%;2017年、2018年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中,80元以下的低价门票占总票量的50%。2017年,各级文艺表演团体赴农村演出184.4万场,是改革开放初期的8.5倍。“文惠卡”等政府购买演出服务的惠民举措让更多观众欣赏到质优价廉的好作品。

  我们坚持尊重人民主体地位,发挥人民群众的艺术创作积极性,鼓励群众自己演、演给自己看。我们不断加大对群众性文艺演出活动的指导力度,利用覆盖城乡、免费开放的文化馆(站)、文化活动中心为群众文艺搭建平台、培养人才,鼓励专业艺术表演团体为群众提供艺术指导、帮助创排节目,举办中国农民歌会、中国老年合唱节、中国少年儿童合唱节等活动,不断提高群众文艺水平、丰富群众文艺活动。为繁荣群众文艺创作,我们还设立“群星奖”,对优秀群众文艺作品进行表彰,为广大群众展示艺术才华提供舞台。组织第十七届“群星奖”获奖作品及优秀作品全国巡演1900场,现场观众476万人次。

  坚持以出精品力作为中心环节

  推动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最根本的是要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高质量文艺作品。

  我们坚持把创作生产优秀作品作为文艺工作的中心环节,把提高质量作为艺术创作的生命线,在出政策、把方向、给支持、促传播上下功夫,不断加大对舞台艺术创作的引导扶持力度。坚持规划引领,全系统自上而下制定了“十三五”时期艺术创作规划和年度创作计划,“规划一批、创作一批、演出一批”的机制逐步形成,舞台艺术创作的组织化程度明显提高。实施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创作扶持工程、中国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中国民族音乐舞蹈杂技扶持发展工程、戏曲振兴工程等一系列重大艺术工程项目,充分发挥示范带动作用,扶持舞台艺术各门类发展。创新财政投入方式,设立国家艺术基金,面向全社会提供创作资助,近5年来共资助项目4043项,资助金额33.7亿元,有效调动了全社会艺术创造活力。努力搭建优秀作品展示平台,1987年开始创办中国艺术节,至今已举办11届,近千部舞台艺术作品参加展示,充分体现“艺术的盛会、人民的节日”办节宗旨。此外,还组织京剧、昆曲、歌剧、评剧等专项艺术节,开展国家艺术院团演出季、全国舞台艺术优秀剧目展演、全国地方戏优秀剧目展演和话剧、舞蹈、声乐等专项展演活动。不断完善文艺评价机制,改革文艺评奖、改进文艺评论,进一步发挥导向激励作用。加大人才培养力度,完善用人体制机制,为艺术人才成长创造良好条件、提供展示才华平台。注重对新的文艺群体的引导服务,使他们成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的有生力量。

  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宝库中提炼题材、获取灵感、汲取养分;坚持随时代而行,与时代同频共振,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坚持洋为中用、兼收并蓄,不断吸收借鉴世界优秀文明成果,推出京剧《曹操与杨修》《西安事变》《华子良》、昆曲《临川四梦》、豫剧《焦裕禄》、评剧《母亲》、秦腔《西京故事》、川剧《金子》、越剧《陆游与唐婉》、晋剧《傅山进京》、话剧《天下第一楼》《谷文昌》、儿童剧《大山里的红灯笼》、歌剧《苍原》《原野》《党的女儿》《马向阳下乡记》、舞剧《丝路花雨》《粉墨春秋》、芭蕾舞剧《八女投江》《敦煌》、杂技芭蕾舞剧《天鹅湖》、交响乐《龙声华韵》、民族音乐会《泱泱国风》等一批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相统一,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复排歌剧《白毛女》《小二黑结婚》等一批经典作品。中国政府文化艺术奖文华奖自1991年创立以来,共有近700部舞台艺术作品获得奖励;“群星奖”自2002年创立以来,共评出获奖作品3000多件。

  坚持以改革激发院团发展活力

  文化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文艺繁荣发展的动力所在。我们积极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和舞台艺术创作规律,坚定不移深化国有企事业文艺院团改革,扶持民营文艺院团发展,完善管理体制、创新生产经营机制,不断激发文艺院团创新创造活力。

  我们始终坚定改革方向,努力探索国有文艺院团深化改革、加快发展,出精品出人才出效益的有效路径,推动其做优做强。不断加大扶持力度,完善政策支撑体系、健全财政保障机制,为国有文艺院团改革发展营造良好环境。推动国有文艺院团强化内部机制和管理制度改革,着力提高市场适应能力和发展活力,探索建立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相统一的考核评价机制,不断增强自我发展能力。通过坚持不懈推动改革,国有文艺院团整体面貌焕然一新,演出市场日益活跃、社会效益日益提升。

  我们不断加大对民营院团的扶持力度,通过放宽市场准入、简化演出审批程序、营造良好市场环境、加强创作指导和政策支持等多种方式支持民营文艺院团发展。2007年至2017年,全国艺术表演团体数量从4512个增加到15472个,从业人员从22万人增加到40多万人,其中民营文艺表演团体达到13583个、从业人员达到28万人,成为艺术创作生产的生力军,涌现出宋城演艺发展股份有限公司等一批行业领军企业。

  坚持以优秀作品讲好中国故事

  文艺是世界语言,是最好的交流方式,最容易相互理解、沟通心灵。我们始终把文艺交流作为讲好中国故事的重要途径,通过舞台艺术作品阐发中国精神、展现中国风貌。努力推动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民族乐剧《印象-国乐》、舞剧《沙湾往事》等体现中华文化精髓,展示当代中国发展进步、当代中国人精彩生活的文艺精品走出去,进入主流市场、影响主流人群,有力展示了中华文化形象、中国国家形象。全力配合元首外交、党和国家重大主客场外交活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第十一次峰会文艺演出《最忆是杭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文艺演出《千年之约》等一系列演出活动的成功举办,让外国友人通过欣赏艺术表演深化对中国的认识、增进对中国的了解。加大与“一带一路”沿线及相关国家的艺术交流合作,发起成立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艺术节联盟,成功举办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海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等活动,在艺术交流中促进民心相通。以各类文化年(节)、欢乐春节等文化交流品牌活动和海外中国文化中心为平台,推动我国优秀舞台艺术作品走出去,让外国民众在审美过程中感受中华文化魅力、加深对中华文化的认识和了解。

  (作者为文化和旅游部党组书记、部长)

·弹琴

2018-12-09 10:55:41

  母亲经常说是我非要缠着她买下那架黑色的珠江钢琴。

  是吗?我努力追溯童年的记忆,只记得邻居装修那阵,楼道里堆了很多锤子锯子这样的工具,我每次上楼的时候,都想顺便把钢琴砸掉。

  我从小手就比别人大,小学的音乐老师看到我,非常坚定地对母亲说,我生来就是弹钢琴的料。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让小孩学习乐器的浪潮突然席卷了我生长着的江南小城。先是有几个孩子开始学乐器,后来,听说乐器特长可以在择校的时候加分,所有家长生怕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彼时,常州还没有厉害的钢琴老师,母亲和我,她的好朋友及女儿超超,因此开始了每个周末远征无锡的旅程。我们周六早晨天刚蒙蒙亮就要起来,抄一段位于田边的旧路,跨过一个又一个泥塘,去坐每十分钟就要停站的绿皮火车。停站的时间比行驶的时间更长,车厢里弥漫着脚丫和腋窝的味道。有的时候火车人满为患,母亲找陌生人接应,先将我从窗口送进去,再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上来。有的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破费去餐车,买一碗当时还很稀奇的泡面,顺便坐上一会儿。

  音乐学校在教堂边上,逢特别节日常常举办演奏会。每一次为了上台演奏而举行的选拔,都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母亲对待我的钢琴课认真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她的情绪完全被钢琴老师对我的评价控制。说我弹得好,她接下去一周都会情绪高涨,随时笑眯眯,时不时秤点儿大白兔奶糖回来。如果我被批评,她则连续一周都像颗一点就炸的炸弹。我因为弹琴挨过不少打,既被皮带抽过,也被扇过耳光。母亲天天晚上坐在琴凳边,一边打毛衣一边监督我弹琴。每弹错一个音,她就会用毛衣针扎我的手指。母亲乐感很好,听觉灵敏,虽然并不识谱,但任何错音都无法逃过她的耳朵。随时可能被惩罚的恐惧让我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童年生活中有许多外婆做的美味,也看过山河壮美,但留在记忆中最久、对我影响最深的,还是那些不知道毛衣针什么时候扎下来的未知的恐惧。

  学琴那几年,一到晚上六点,家里就有种如临大敌的气氛。因为钢琴和电视机在同一个房间里,父亲只能看“哑剧”。有时母亲出门,父亲便会把电视音量稍微调大一些,让我也可以听到。我就是那样半听半猜,“看”完了《还珠格格》和《情深深雨蒙蒙》。外婆心软,看不得我被打,总是一边做晚饭一边仔细聆听琴房里的动静。我一哭,外婆就会扔下锅铲,冲进来,挡在我面前。

  超超是音乐学校的明星,识谱能力强,手指灵活,练习又刻苦。每一次演奏会,她总能在最前面做领奏。领奏弹的是一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庞大,优雅,像在湖面游弋的一只天鹅。超超穿着华丽的层层叠叠的长裙,在聚光灯下走到中央,整理一下谱架,轻飘飘地提起手腕,开始弹奏。只有在她弹完最出彩的独奏部分之后,我才能在舞台的最边角,作为群奏中的一员,弹上一小段。

  母亲总是把我和超超比较。我们为此争吵了很多年,每天都在恶语相加,每天都在伤害对方,彼此筋疲力尽。

  几年后,乐器特长不再是加分项,无论我还是超超都没有因此占到便宜。不知是因加分政策有变,还是母亲不得不向我没有钢琴天赋的现实低头,我们约定,当我考出十级,我就可以再也不碰钢琴。

  15岁那年,我终于磕磕绊绊过了十级,之后立刻停掉了所有的钢琴课,什么肖邦、巴赫、李斯特,我很轻易地将他们忘记,丝毫不觉可惜。母亲曾经旁敲侧击地问我想不想再练几首适合表演的曲子,将来可以秀给同学同事,我因此担惊受怕了好些天。好在一切因为我出国留学而作罢。之后十几年里,我读书、工作,从未对人提起我会弹钢琴,也从未试图在任何场合弹奏。我甚至从未跟人说起那段因为弹琴而经常挨打的岁月,哪怕那段岁月让我变得太自信也不是很有安全感。

  我和超超也再没见过面,十年后,我们通过社交网络彼此加为好友。我知道她也放弃了钢琴,做了一名记者。她说,其实她小时候一直羡慕我很会写文章。

  母亲两年前退了休,而我在美国找到了工作。仿佛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她成了潇洒又自在的人。因为语言不通,她想要预订豪华游轮之旅,但错订成帆船之旅。于是,和一群二十岁出头的金发少男少女穿着背心短裤,在地中海的波涛中驾驶帆船,停靠一个又一个岛屿,晚上在狭小的船舱里睡觉。我把一些舞蹈表演的旧衣服和旧舞鞋寄回家,她不想浪费,于是高高兴兴穿着去了老年大学,学跳拉丁舞。我和她越来越像,都是那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性格,常脱口而出伤人的话语,彼此有过很多摩擦,但她终于不再以我为她生活的重心。我和她找到了一种和平相处的模式。

  几个月前,母亲突然说要把我的旧钢琴从外婆家搬到新房子去,又把我20多年前的琴谱(从哈农到拜尔到车尔尼)一本一本码在钢琴上面。节拍器锈得太厉害,只能买新的。她发她弹琴的视频给我看:单手,缓慢的,一个又一个地按下琴键。

  “之前看你弹琴感觉很容易,自己弹才觉得那么难。”她说。

  “我早就告诉你很难学了。”我在微信上回答。

  “难学归难学,但是真的很有趣。”她在回复中加了一个开心的表情。

  我以为她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她每天都在练习,能弹的曲子也越来越多。十多年前她带着我去无锡学琴时那种紧绷又疲惫的姿态不见了。她不再是那个为了虚荣而让我学琴的母亲,而成为不停追寻爱好与梦想的“酷”者。

  其实一开始喜欢钢琴的就是她吧,我想。

  外婆家里有浓厚的音乐氛围,演奏乐器是传统。外婆兄弟姐妹六个,每个都会一种不同的乐器,至今家庭聚会时像在开小型室内演奏会。母亲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可惜她出生在物质贫乏的时代,我出生之后,她所有个人时间都被剥夺,个人喜好和价值也被抹去。她就像所有典型的中国式家长那样,将心思、愿望倾注在子女身上,希望他们是杰出的、优秀的,是自己一直梦想成为的样子。除了钢琴,她还让我学了围棋、素描,参加数学和化学奥赛辅导班。我记得那些令人沮丧的冬天,寒冷的冬雨挤走温暖的阳光,人行道两旁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她骑着庞大的男式自行车,喘着粗气,我坐在她的前杠上,我们迎着料峭的风冲下幽暗的隧道,去搭乘早班校车。

  她终于开始做她喜欢的事情。钢琴课之外,她还学习书法、园艺,甚至作为模特替朋友的服装店走秀。她把自己的时间表排得像我10岁那年一样满满当当,还要抽时间和小姊妹一起喝下午茶,开车去农家乐吃丰收时节的葡萄。而我,并没有按照她的期望那样早早结婚生子,相反,十几年来一直做着她认为没有“钱途”的文字工作。

  随着时间流逝,我们互相了解,互相尊重,然后承认我们之间的相似和不同。而那些琴谱也终于可以在真正喜欢钢琴的人手中,被奏出动人的音符。

·音乐使你感悟幸福

2018-12-09 10:53:42

  近十年来,我给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上课时,都会在开头播放一曲古典音乐。我对学生说:这是一个小小的仪式,它会让人沉静下来,进入学习的氛围;久而久之,它还会培育人建立起一种感悟幸福的能力。起初的时候,一些习惯了传统教学法的学生有点奇怪和不适应,可是如今,这个“仪式”已经被学生所珍爱,如果哪一次没有播放,学生反而会奇怪。不少毕业了的学生会在微信中说:真怀念那些有音乐伴随的上课日子!

  其实,并不是说,通过这样的“仪式”,学生就会成为艺术家或者准艺术家,不是的。人的生活琐碎而生命漫长,在不同的阶段要应对许许多多不同的事情,会遇到大大小小各种困难。记得大约十五年前有一次,一个长得很俊的本科男生课后带着沮丧但又信任和期待的目光问我:“人为什么要活着?不是总要死的么?”让我非常震惊。原来,在很短的时间里,他的几位至亲接连故世,让他觉得难以再对生活产生任何信心。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回答他的,但还记得他那依旧茫然而惆怅的神情。

  德国作曲家霍夫曼说过:“语言停止的时候,音乐就开始了。”这句话简直就是事实,如果从广阔的意义上理解“音乐”的话。那么,你难道可以忽视人类听到的声音的几乎二分之一吗?当然,车水马龙的尘世充塞着各种杂音,真正需要我们静下心来聆听并让我们受益的,是那些伟大作曲家的音乐。

  我有一位当音乐教师的朋友告诉我,她的一个学生近来练习钢琴的时候不知疲倦,在演奏技巧方面突飞猛进。问其缘由,回答说:“一点也不累,我体会到一种幸福。”这简短的回答,道出了音乐的秘密。

  我是教西方文学理论的,并不是音乐的专门家。但小的时候,受兄长影响,在那些吱吱嘎嘎旧胶木唱片旋律的熏陶下,对古典音乐产生了一种亲和感。到了中老年,这种亲和感更是逐渐转化成一种内心的要求和律令。我在深深体会到美和幸福的同时不禁感叹:正是这些伟大的音乐,陪伴我走过酸甜苦辣的人生之路,生活中再也离不开它了。所以,作为教师,我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发现郑重地告诉学生,让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通过音乐,从内心感悟到人生的种种“幸福”,哪怕那些微小的愉悦,从而抵抗人生的困厄,做一个始终“内心有光”的人。

  今年教师节,一个毕业了五年,如今已是妈妈的学生,在微信中向我表示歉意,说因为要照顾孩子实在走不开,不能来看望我了。我连忙说千万不要在意,只要平安顺利就好。可是她接下来的一段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您知道么?正是当年温馨课堂里的那些旋律,使我日后喜爱上了聆听古典音乐,音乐帮助和鼓励我迈过了生活中一道又一道坎坷,谢谢您!”

  她是一个诚恳的人,我不知道她究竟迈过了哪些坎坷,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十五年前那个沮丧男孩的脸,不知道他还好吗?我想对他说:“如果你看见我写的文字,希望你从今天起也喜爱音乐,特别是那些伟大的古典音乐!”

·其鸣也,源远流长

2018-12-09 10:50:04

  近来,不由自主地被卷进一股宁波文化潮中去了——说是“卷进”云云,其实不妨招认,是得了机会投身进去的:我祖籍宁波,出生于上海,却长期定居在北方,最近在北京保利剧院观看了由宁波市演艺集团、宁波交响乐团上演的歌剧《呦呦鹿鸣》,又忝列参与了“镇海籍文艺名家故乡行”的活动,都一次次触及我的“须根”。

  这出歌剧是写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屠呦呦的,她出生宁波。一个原来默默无闻的中医药科学家实至名归地荣获了这个奖项,是中国人的骄傲,也是宁波人的骄傲。剧名源于中国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诗经-小雅》的句子“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苹”即“藾蒿”),本来只有“小众”才能读懂,现在因为这位朴实异常的科学家而为大众所熟知了。这是一部讴歌杰出人物的现实剧,写来却很日常亲切。现实题材并不好写,过去我们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和教训。现在宁波的艺术家们又像当年闯荡上海滩一般探进这一领域,要重新创建出一片天地来,其志可嘉。

  剧从一个小姑娘写起,少年时代身患疾病的屠呦呦,在父亲的启蒙下遭遇了中医,感悟了中医,长大后一辈子从事中医药学的研究,为世人造福,于是同她的团队一起发明了治疗疟疾的良方青蒿素。我对歌剧的表演纯是门外汉,在现场不过是觉出独唱、对唱、合唱的动听丰赡。尤其是合唱,像《要高考了》《滴答滴答》的外国混声风格之雄浑,如《相亲》《摇篮曲》之宁波民间曲调的质朴亲和。但这些都是扑面而来的东西,如若从文学表现的角度解析,我觉得自叙、寓意、涵咏这三点都值得称道。自叙是中国现代文学自“五四”以来的叙事传统。剧中设计了三个屠呦呦——童年、中青年、老年,尤其是老年的屠呦呦在每个情节的关键时刻都会现身,对另外两个屠呦呦或加鼓励,或加评定,或直指内心发问。到了尾声那一幕,三人打破时空同台出现,互为补充,而从全剧看去,则合成了主人公谦和、忠实的自叙者身份。寓意,更是充满剧的整体。好像是天意,这里的剧名、主要人物名、治疗疟疾提取物的原料名,以至于最后命名的良药名,都与“蒿”结下不解之缘。它们在意象上联成一气,来于自然,用于人类,是对中国五千年医药宝库的辉煌礼赞!至于涵咏,是指合时合情而歌,使此剧蕴藉、绵长。它们内在地阐发了女主人公在一场科学实验攻坚战中的坚韧不拔、永不言败的心理气质和精神。这样,让我们观剧者始终感受到一种激情,一种诗意。全剧对养育了屠呦呦的这块土地的讴歌是贯穿到底的。那一片青蒿草地在头尾频繁突显,中药制作销行的宏大场面和尾声合唱的人众之多,暗示了民众和时代的支持力度。没有这一切就不会有屠呦呦,如同鲁迅说到的天才和土壤的关系一样。

  一种地方诞生了某一个历史性人物,总是有缘故的。我们有“人杰地灵”一语,又常说“一方土地养一方人”,这个“养”字原先偏于物质培育方面,实际完全可以顾及精神。你若走入位于镇海的“宁波帮博物馆”,一眼看到“商帮故里,院士之乡”八个字,就会明白屠呦呦的出现绝非偶然。我是趁着包玉刚、赵安中两位著名乡贤诞生100周年的宁波文化节的当儿,去参观“宁波帮博物馆”的。这个馆,不知别人看后感想如何,我是从中充分领悟了宁波人的气质和性格:第一,不畏迁徙。自来的中原传统都是“安土重迁”,但是东南沿海一带的人民由于古来海啸的逼迫,反生成了一种走出去的习惯,养成了对外开放的风气。第二,实实在在做事。宁波人不笨,却是出了名的老实头,咬住一件事不放松,有韧性。第三,敢为天下先。

  老实不等于懦弱,博物馆里无数的展品在告诉我们,上海文化里面无数个“第一”是宁波人创造的。开创近代航运的第一条巨大沙船,第一艘大型机动船,外来文化登陆后第一套西服、第一家西服店、第一种西服剪裁书籍,在沪地都是宁波人先行的,后者即上海的“红帮裁缝”。中国最早的对外英语即“上海洋泾浜英语”,它的字根发音多半用的是宁波话。而且看了博物馆才知道老凤祥、同仁堂、亨得利,甚至英雄牌墨水厂等等,都是宁波人首开。宁波文化这种和上海海派文化拉不断、扯不开的关联,真是一个大题目。而宁波文化的先导性、开拓性,在近代中国文明史形成的过程中竟然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一部分先导的成分已经完全渗入上海文化中去,成了海派的有机部分,如大汤黄鱼、腌笃鲜这些宁式菜已经被认为是上海本帮的招牌菜了,“阿拉”这个宁波词汇也融合进上海话,被认为是标准沪语。

  经济之后关注文化教育,两地风气也是同样。我小时候住在上海宁波人集聚的社区虹口一带,家长们无论如何都要供小孩读完小学中学,否则会遭同乡邻居的指责。我们这次还参观了镇海中学,为它作为全国名校的气度所震慑。这不是没有由来的。《镇海院士》一书宣称,仅宁波这一个区便拥有29名两院院士。经此,你仿佛寻觅到了屠呦呦的出处,而宁波人由经济而文化的道路,就铺设得如此堂堂正正。

  这种地方文化促进大区域文化,使得两者联系紧密的现象,值得注目。后来我们在宁波文化节开幕那天所看的《梦回十七房》演出,更是精彩纷呈。“十七房”保存下来的明清古建筑群,如今已是宁波的著名旅游点了。在这里献演的实景剧和全国同类剧可有一比。它不是自始至终固定在一个场所,而是领着观众边走边看:最初在一个叫“开元观堂”的地方看当地婚嫁民俗,然后沿着街坊转悠看普通市民的生活,最终在湖畔演出大型歌舞。全剧规模宏大,民情跃然,表现宁波帮打出去的精神格外生动。但细细询问这个大家族从何而来,听了不禁茅塞顿开。原来郑氏一族是南宋时期由河南荥阳迁移落户来的(当时的荥阳为郡,包括郑州附近黄河南岸一带的广大地区)。可证宁波和中原相互联结的关系,如血溶于水,只是源头更长更久而已。

  这种宁波文化与外面文化的关系,是中华文明史形成的重要侧面。其中近代宁波和上海的关联,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宁波文化的要害在于它的外向性——与上海互动,将一种地方文化的内核向周边另一种区域文化(海派涉及的地区包含长江三角洲,包括江南吴越)做强烈辐射,吸收周边先进文化而成气候,同时不失掉原有文化的精魂。看完了歌剧,看完了博物馆、学校和实景剧,好一幅自立—放射—吸收—融和的鲜明图景便在眼前不息晃动。鹿鸣虽非狮吼虎啸,却是绵长而富有根基的。

  2018年11月28日于小石居

·“只有深深扎根于人民,才能唱出时代的声音”

2018-12-09 10:47:12

  嘉宾:才旦卓玛(著名藏族歌唱家)

  采访:吴钰(文汇报记者)

  只有深深扎根于人民,扎根于民族语言和文化艺术的土壤,才有那些经典民歌中独具风格的唱腔,才能唱出每个时代老百姓共同的心声

  81岁的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玛4日在上海大剧院登台亮相,在上海音乐学院民族声乐专业创办60周年纪念音乐会上,再次演唱了《唱支山歌给党听》。她发自肺腑的深情歌唱,沁入千千万万人的心田,让一代代听众念念不忘。

  1953年,王品素教授到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任教,开全国民族声乐之先河,先后培养了才旦卓玛、何纪光、宗庸卓玛等数十位民族歌唱家。当晚,鞠秀芳、常留柱、才旦卓玛、廖昌永、方琼、杨学进等名家与学子们同台献唱,共同回顾中国民族声乐发展之路。

  演出间隙,才旦卓玛接受了文汇报专访。她用平实朴素的语言分享了自己钻研民族声乐艺术的经验心得。

  她说,只有深深扎根于人民,扎根于民族语言和文化艺术的土壤,才有那些经典民歌中独具风格的唱腔,才能唱出每个时代老百姓共同的心声。

  如果离开民族艺术的土壤太久,我怕歌会“变味”

  文汇报:您师从王品素教授,在校期间就以《唱支山歌给党听》扬名全国。但您从上海毕业后就返回家乡,几十年来一直在西藏。您是基于怎样的想法,选择了这样的发展道路?

  才旦卓玛:民族声乐艺术中,不仅要培养学生唱歌,也要懂得学唱歌是为谁学、为谁唱。我对此感触很深。1958年,我进入上海音乐学院学习时普通话说不好,课也听不懂,是中国共产党对我们穷苦人家的关怀和帮助,才让我有机会来上海、来学习发现民族音乐的重要性。当时西藏和平解放不久,有的藏区老百姓对党的政策还没完全了解,我希望能用音乐、歌曲帮助各方面进行沟通,做点自己能做的事。

  我一开始觉得唱歌就是唱唱跳跳,王品素老师手把手教我,还带我去看电影《聂耳》,讲了很多道理,让我懂得了唱歌也能为党为人民为祖国服务。通过在上海的学习,我更加体会到民族音乐的重要性。毕业后,我回到家乡的工作岗位上,也出国演出,很受欢迎。这个过程让我明白,民族音乐是多么宝贵的东西,必须很好地去保护、宣传和发展它。

  从上海音乐学院毕业时,我只有20多岁,今后的路怎么走,有一段时间我也很迷茫。当时因为《唱支山歌给党听》学好了,稍微有点名气,还有些飘飘然。但老师教我,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让声乐艺术为人民服务。后来我才理解,离开民族艺术的土壤太久,唱歌的风格也会受到影响,歌的“味道”就变了。

  改革开放40年来,我们西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我自己出来演出的机会多一些,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回去就发现那里变了模样。现在西藏很多地方都通了飞机、火车,交通又方便,变化非常大。看到这些以后,就更觉得老师当初劝我回来的决定非常正确。要好好地对待本民族的声乐艺术,应该很好地去了解学习民间音乐。经常去乡村去民间走一走、听一听,好的要去学,才能唱出来;踏踏实实、认认真真地搞工作,才能保护、发展好我们民族的艺术。

  难忘王品素老师为了教我唱歌而向我学习藏语

  文汇报:您认为在民族声乐的发展中,民族文化和语言环境占据了怎样的地位?在咬字、色彩、情感表达中,都有独到之处需要钻研,您如何在声乐中发挥这些从民族艺术氛围中汲取的风格特色?

  才旦卓玛:虽然我没有在学校教学,但和周围认识的民族歌唱家、小辈们也会讨论歌怎么唱、艺术道路怎么走。民族声乐是中国民族文化中非常优秀的部分,我们要保护自己民族的美好声音。

  我认为经典的民歌会让人一直念念不忘,因为这些歌把人心里的话唱出来了,而且用的是各民族熟悉而独特的语言风格。我初入声乐课堂时,没有钢琴,找不到音阶,练不了声。唱歌时,声音总有点发紧、憋气。王品素老师就让我教她藏语:太阳出来了、月亮出来了……等等这些。老师想办法记住这些后,把歌曲用藏语教我怎么唱,一段一段高高低低的,慢慢地我的发声就顺利了,学别的歌曲也有信心了。

  文汇报:进入互联网时代,有专家发现原生态的民歌,也受到了流行音乐的影响,由此质疑民歌是否还能保持原汁原味的纯正。您能谈谈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吗?

  才旦卓玛:民族声乐艺术是中华民族文化中非常优秀的部分,几十年来我一直在家乡保护我们的民族艺术,用自己的歌声表达对党对祖国的热爱。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原生态的唱腔也会自然发生一些改变。今后怎么样与本民族的风俗习惯、中华文明的审美结合,都可以去探索。

  改革开放以来,民族声乐艺术一直保持开放的态度,才涌现了百花齐放的精彩节目。在不影响风格的情况下,民族声乐歌唱家对各地的民歌都可以博采众长,外国的花腔女高音也可以借鉴。山歌里有类似花腔的唱法,我在学习声乐时,也通过听唱片揣摩如何掌握气息。

·莫言笔下的茂腔和“猫腔”

2018-12-09 10:42:42

  12月4日,由莫言小说改编的歌剧《檀香刑》亮相国家大剧院。该剧由山东艺术学院音乐学院院长李云涛教授与莫言本人合作完成,于2017年6月在山东济南首演,目前已在全国各省市演出了15场,获得了广泛好评。

  莫言小说原著《檀香刑》于2000年出版,以1900年发生在山东高密的“西乡群众与义和团抗德阻路运动”历史事件为原型展开故事,是一个形式上独具新意的“戏剧化文本”。在小说中,莫言借鉴了山东地方戏曲茂腔这一戏剧元素,讲述了有关“猫腔”的传奇故事。“猫腔”是莫言建构“高密”文学世界的重要元素,在《生死疲劳》《丰乳肥臀》《透明的红萝卜》《红高粱》等多部作品中均有出现。那么,莫言为何对这种戏曲形式情有独钟?“猫腔”与“茂腔”有何异同?又跟“猫”有什么关系?

  山东地方戏曲茂腔因尾音翻高八度而得名 乐器行当受到京剧影响

  茂腔是流行于山东地区的地方戏曲,最初为民间哼唱的小调,称为“周姑调”,又称“肘子鼓”,据说是因民间艺人肘悬小鼓拍击节奏演唱而得名。山东有民谚言:“茂腔一唱,饼子贴到锅台上,锄头锄到庄家上,花针扎到指头上。”足见这一戏曲形式在民间的影响力。生长于山东高密的莫言曾在接受采访时说过,茂腔是故乡的主旋律,他这一代人是听茂腔长大的,人们的道德教育、价值观念、历史知识都来自茂腔戏。

  茂腔大约在清代道光年间已广泛流传于山东半岛一带,流传过程中吸收本地花鼓秧歌等唱腔和形式形成“本肘鼓”,因其上下句结尾处的“噢嗬罕”三字耍腔别具特点,所以又称“噢嗬罕”或“老拐调”。1895年,一位苏北民间艺人携儿女沿临沂向北沿路演出,将山东另一种地方戏曲柳琴戏的唱腔融合到本肘鼓中,创造了尾音翻高八度的新唱法(这一情节后来被莫言化用进小说《檀香刑》中),这种唱腔被当地群众称之为“打冒”或“打鸣”。因为“打冒”的谐音,“本肘鼓”的叫法逐步变成了“茂肘鼓”,后来遂定名为“茂腔”。

  茂腔曲调质朴自然,通俗易懂,其中女腔尤为发达,给人以悲凉哀怨之感。茂腔有一百多个剧目,其中代表剧目有《罗衫记》《火龙记》《丝兰记》等。至于伴奏乐器,茂腔发展初期只有鼓、钹、锣等打击乐伴奏,茂肘鼓时期开始使用柳琴伴奏,后来受京剧、梆子戏等的影响,采用京胡为主奏乐器,按京剧二黄定弦,并用二胡、月琴配合,陆续增添了唢呐、笛、笙、低胡、扬琴等乐器,极大丰富了配乐。在行当方面,茂腔起初只分生、旦、丑,后来根据京剧行当有所增添细分,分工更加细致齐全。

  莫言坦言,自己在创作《檀香刑》时,是有意识地想要将家乡茂腔的戏曲元素融入到小说中,从创作形式上进行突破。20 世纪 70 年代初,他首次产生了把孙文抗德的故事写成茂腔剧本的想法,但由于当时工作任务繁重等原因,这个剧本最终也没有写成。时隔多年,他便以“戏剧化小说”的形式实现了这一未竟的愿望。《檀香刑》中的“猫腔”是莫言对山东茂腔的创造性戏仿,山东茂腔的得名本就源自音译,而莫言的高密口音读起这个字来,更接近“猫”的读音。于是,他索性在自己的作品中改造了茂腔,设计出一种和动物猫联系颇深的戏曲形式,这种双关妙用,颇有几分幽默味道。

  《檀香刑》中的“猫腔”创造性改编山东茂腔 塑造独特叙述手法

  在《檀香刑》中,“猫腔”就是高密乡的语言:“你不听猫腔,就不了解咱高密东北乡;你不知道猫腔的历史,就不可能理解俺们高密东北乡人民的心灵。”小说中主要人物眉娘、孙丙、赵小甲等人的身世、性格和关系都与“猫腔”戏中对不同角色的规定相符合。

  莫言笔下的“猫腔”,其发展过程基本依据山东茂腔的历史而写成:一位出色的哭丧人常茂改良创造了“猫腔”,可以根据死者的生平现场编唱词,因而深受当地百姓欢迎。不过,莫言利用谐音,对“猫”这一元素加以强化,说常茂有一只伴随多年的黑猫,正在这只猫死去之后,常茂的“猫腔”才全改为悲戚之音,唱时“翻花起浪地折腾得比大杨树的梢儿还要高出几十丈”,还自制了“猫衣”,在演唱的时候穿。

  后来,叫花子孙丙在常茂的基础上,创造了“猫胡”等乐器,制定了一些基本程式,包括“猫脸谱”以及“义猫”、“小猫”等角色分配,还写了“猫腔”的经典曲目“常茂哭灵”。在小说中,“猫腔”感染力几近巫术,可以让在场的人都进入痴迷状态:“台上台下,天上地下,都是猫叫的声音。男人女人大人孩子真猫假猫,混在了一起,大家都撕破了喉咙发出了平日里根本就发不出的声音……”

  除了化用茂腔发展的情节,《檀香刑》也模仿了戏曲的结构和语言,塑造出独特的叙述手法。《檀香刑》分为“凤头、猪肚、豹尾”三部分,恰与焦菊隐所言戏剧经典程式“豹头、熊腰、凤尾”相对。“凤头部”和“豹尾部”分别以不同人物作第一人称叙述,每一章前面都有相应的猫腔唱词,介绍了这一章节的基本内容和主要人物的身份及关系。通过唱词预先交代故事内容,这个手法是中国戏曲的基本规则之一,既增加了唱段,又节约了叙述完整故事的时间。在《檀香刑》中,莫言将这个规则与小说叙述学中相当现代的“预叙”手法结合在一起,完成了一个颇有意思的融合。

  除了提示情节外,猫腔唱词更为重要的作用是让人物情感与心理的表达变得更有戏剧性。比如,女主人公眉娘单恋钱丁的时候,“滚烫的情话在她的心中变成了猫腔的痴情调儿被反复地吟唱”,男主人公孙丙在目睹妻儿被杀之后,以大段的唱词抒发内心的痛苦,而“丑角”赵小甲独特的叙述声音,也主要是靠“猫腔”实现的。

  对于高密乡人民来说,“猫腔”就是他们表达情感的手段,而当“猫腔”与官话产生碰撞时,更能产生极具反讽意味的戏剧效果。

  猫在古代的文化涵义隋唐时与宫廷斗争有关 明清时有专书记录“猫”事

  在小说中,作为动物的猫是“猫腔”的重要成分。然而,在茂腔本身的传统中,并没有什么元素与猫有关,尽管“茂”本身也是谐音字,但没有人采用“猫腔”这个称呼,真实的茂腔更与“猫”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为什么莫言会创造出一个以“猫”为基础的唱腔呢?

  在散文《猫事荟萃》中,莫言回忆了很多有关猫的事情,这些记述表明,莫言对于猫这种动物有着特殊的兴趣。在另一篇散文《养猫专业户》中,莫言回忆了一个以“养猫灭鼠”为业的江湖术士大响,并描绘了他带着八只猫作法,让全村的老鼠跳湖自杀的奇特场景:“大响从猫后提起一面铜锣,用力紧敲三响,锣声惨厉……他提着铜锣,紧急地敲动,边敲锣身体边转动起来,黑袍张开,像巨大的蝙蝠翅膀。群猫也随着他跳动起来。它们时而杂乱地跳,时而有秩序地跳……”

  实际上,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猫本就与巫术有关。早在隋朝,就有“猫鬼”害人的事件。据《隋书》记载,开皇十八年(公元598年),独孤皇后突然得病,御医诊断为“猫鬼之疾”,隋文帝一听此言,便联想到独孤皇后同父异母的弟弟独孤陀,据说他家中有侍奉猫鬼的传统。隋文帝命左仆射高颖、纳言苏威、大理丞杨远等数位大臣亲自彻查此案,最终抓到了独孤陀家的婢女徐阿尼,她招供自己侍奉猫鬼,而独孤陀也从中渔利:“其猫鬼每杀人者,所死家财物潜移于畜猫鬼家。”独孤陀因此被“除名为民”,此后隋文帝下诏,规定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均要流放至边疆。

  隋唐时期的猫似乎总是与宫中斗争有关,武则天也曾因为忌惮萧淑妃的诅咒而下令宫中不得养猫,而《唐律疏义》第262条“造畜盖毒”注释则明确记载:“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三千里。”可见“猫鬼”巫术在隋唐时期的影响。当然,隋唐时期的人们之所以会害怕猫鬼,也是因为当时人们养猫成风,唐代诗人李商隐有“鸳鸯瓦上狸奴睡”的诗句,说明唐人对猫颇有喜爱之情。在这一时期的画中,也开始出现猫的形象,比如《唐人宫乐图》中,在宫女围坐着的木桌下,就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猫。《唐朝名画录》中还有“卢弁,善画猫儿”的记载。

  宋代以后,“猫鬼”的阴影似乎消散了,人们对猫的记载以喜爱为主。诗人陆游曾创作过许多首咏猫诗,亲切地称之为“狸奴”。此外,传世的宋朝画作中,常可看到宠物猫的踪迹。比如毛益的《蜀葵戏猫图》,李迪的《蜻蜓花狸图》《狸奴小影》及《秋葵山石图》、苏汉臣的《秋庭戏婴图》等。

  明代以后,猫在皇族、文人、平民百姓中都很受欢迎,明宣宗朱瞻基便绘有《花下狸奴图》《壶中富贵图》《五狸奴图卷》等多幅以猫为主题的画作。清代黄汉发现,“猫事本无专书,古今典故仅散见于群籍”,于是“仿昔人《虎荟》《蟹谱》暨《蟋蟀经》之例”,搜罗有关猫的逸闻辑成《猫苑》一书:“无论事之巨细、雅俗,凡有关于猫者皆一一录之,以裕见闻。”在序言中,他对猫这种动物赞扬有加, 并说到人们将猫唤作“姑”、“兄”、“奴”,是“怜之喜之至也。”可见明清时期,猫已经成为重要的宠物。

  自古以来,猫在人们眼中就是亦正亦邪的模样,这种动物与巫术的紧密关联,也在乡间传说中留下了深刻印记。因此,小说《檀香刑》中以“猫”代“茂”的创新演绎,恰是莫言回归乡土的又一成功尝试。

·莫言小说《檀香刑》被音乐家改编得很成功

2018-12-09 10:39:13

  一束灯光从舞台中央落下,打在身穿白衫的琴书艺人,略带沙哑、方言浓重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剧场中,来自胶东半岛的悲辛故事拉开大幕。昨晚,改编自莫言同名小说的歌剧《檀香刑》结束了在国家大剧院的两场演出。指挥家张国勇执棒青岛交响乐团,与宋元明、韩蓬领衔的众多歌唱家一起,再度演绎了这段发生在高密的情仇家恨。

  歌剧《檀香刑》共四幕,以清末德国殖民侵略山东半岛引发人民抗击外敌暴行的事件为背景,讲述了带头领导这起反殖民斗争的民间艺人孙丙被施以“檀香刑”的过程中的种种纠葛。莫言与李云涛共同为本剧担任编剧,此外,李云涛还兼任作曲,执导本剧的则是著名导演陈蔚。

  《檀香刑》是莫言众多作品中第一部被改编为歌剧的,此前,许多导演都摩拳擦掌,想要把它搬演成影视剧或戏剧,但最终都因难度太大而搁置。身为作曲家的李云涛觉察到了《檀香刑》的另一种可能。“不是所有的文学作品都适合被改编成歌剧,但《檀香刑》具备这样的潜质。”李云涛说,“莫言老师在小说的后记里也写道,《檀香刑》就是两种声音,一种是火车的声音,一种是高密地方戏茂腔。”与莫言同为高密人的李云涛从小听着茂腔长大,也对这个发生在自己家乡的故事格外有感触,“改编起来很顺畅,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条件。”在作曲时,李云涛运用了许多茂腔元素,让《檀香刑》的音乐有着浓厚的山东地域特色。

  莫言显然也对这部作品很是上心。从山东到北京,他一直关注着歌剧《檀香刑》。这次在国家大剧院的演出,莫言同样没有缺席。“歌唱家很了不起,很普通的唱词被他们一处理,马上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或者焕然一新的感觉。”莫言被歌剧的魅力深深打动,“歌剧是电影、电视、话剧都无法代替的,它确实非常辉煌,是音乐、表演很多艺术形式的综合,所以才能在西方有这么久的历史和这么高的地位。比起影视来,舞台艺术最优越的一点的地方,就是可以不断修改。”自去年在山东省首演以来,一年多的时间里,《檀香刑》又经过了多次打磨调整,十几场演出下来,《檀香刑》越演越“精粹”。本轮登台国家大剧院前,全剧再次增加了几个新的唱段,补上了一些“缝隙”,“歌剧和话剧都是几年磨一剑的艺术,它们永远都在提高的过程中。”

  从一部40万字体量的作品中选取出适合歌剧表演的部分,莫言和李云涛做了不少“减法”。“很多观众都关心歌剧怎么施行‘檀香刑’这种刑罚,但这是舞台很难表现的,我们还是注重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李云涛说。亲历了歌剧的制作,莫言对彼此之间的合作很有感触,他坦言,作为编剧,他的工作相较其他人来说是格外轻松的:“写词是最简单的,但是写完之后,作曲家得谱曲、配器,乐团和演唱家还要排练,因为旋律毕竟还是要靠音乐来表现。”

·81岁才旦卓玛再唱山歌给党听

2018-12-09 10:21:56

  1963年,上海音乐学院民族班的藏族姑娘才旦卓玛,被校园广播里听到的一首歌深深打动,那是作曲家朱践耳创作的《唱支山歌给党听》。同年“上海之春”舞台上,才旦卓玛演唱了这首歌。经由电台录制和播放,这首歌风靡大江南北,才旦卓玛这个藏族名字也由此家喻户晓。昨晚,81岁的才旦卓玛在上海音乐学院民族声乐专业创办六十周年纪念音乐会上,再次唱起这首歌。为了这场演出,她提前好几天回到母校参加排练,演出前一夜还录音到凌晨两时。

  向民间学习,唱出独特声音

  60年来,上海音乐学院民族声乐专业涌现了多位名师,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优秀歌唱家。他们一边向民间学习,一边吸收西洋声乐理念和演唱技巧,唱响中国的美好声音。

  音乐会上,84岁高龄的鞠秀芳登台演唱陕北民歌《五哥放羊》。1957年,在莫斯科举行的第六届世界青年联欢节民歌比赛中,鞠秀芳完美诠释《五哥放羊》《走西口》《兰花花》等传统民歌,一举夺得金质奖章。鞠秀芳的成功,离不开在上音学习期间来自民间艺人的口传心授。早在上世纪50年代初,时任上音院长的贺绿汀就特聘丁喜才等民间艺人参与声乐系教学活动,榆林小曲《五哥放羊》就是由丁喜才改编的。鞠秀芳融入了当代演唱技巧,将中国民歌唱响国际舞台。

  追溯上海民族声乐专业的历史,绕不开王品素的名字。1953年,王品素开始在上音探索民族声乐教学,先后培养了22个民族数十位歌唱家,其中包括才旦卓玛、何纪光、宗庸卓玛等。王品素曾说,民族演唱风格的形成,和民族的生活环境、社会条件、文化传统、民族性格、语言规律、音乐特点分不开。一个民族的欣赏习惯和审美要求,有其相对稳定性,又不断向前发展。

  在昨天的研讨会上,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常留柱表示,上海音乐学院民族声乐专业不仅能学到不同民族的声乐传统,还吸收了不同国家、不同声乐类型唱法的优点,最终树立了自己特色。

  为人民歌唱,唱出真情实感

  《唱支山歌给党听》这首歌,首唱者是任桂珍。当才旦卓玛听到这首歌时,下定决心要唱这首歌。她曾说:“这首歌的歌词就像是在诉说我的家乡人民的经历。我亲眼目睹家乡农奴的心酸过往,又见证了翻身做主人后的幸福生活,亲身感受到党的温暖。我要把心里对党的感激之情唱出来。”于是,才旦卓玛找到王品素,希望能学唱这首歌。可是,汉语都说不利落的才旦卓玛,能唱好吗?王品素找来曲谱,一字一句帮她“抠”,还请来作曲家朱践耳指导。朱践耳和王品素一样,被才旦卓玛歌声里的真诚打动。如今,55年过去了,才旦卓玛唱起这首歌仍然十分动情。

  为谁而唱?原沈阳音乐学院院长刘辉认为,歌唱本质是表现人类的情感,表现对自我和世界的认识。“我们要树立正确的歌唱观,不要带有太多功利目的,单纯为艺术歌唱,为人民歌唱,才能唱出打动人心的歌声。”

  上海音乐学院声乐歌剧系主任方琼介绍,近年来,上海音乐学院排演了民族歌剧《野火春风斗古城》《贺绿汀》等,还进行了全国巡演,收获好评无数。从课堂到舞台的无缝衔接,让学生们在实践中飞速成长。今晚,上海音乐学院声乐歌剧系将在东方艺术中心举办上音原创中国歌剧片段暨中国艺术歌曲专场音乐会,展现师生风采,传递充满个性的中国声音。

·世界音乐律动江城 千万市民乐享盛宴

2018-12-09 10:19:04

  ——第七届琴台音乐节综述

  11月24日,在全市人民满怀着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的喜悦中,由武汉市委、市政府主办,市文化局承办的第七届琴台音乐节圆满落幕。本届琴台音乐节历时33天,是有史以来持续时间最长、普及范围最广、参与人数最多的一届琴台音乐节,热烈地呼应了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音乐节期间,来自世界各地的1000多名中外音乐家云集武汉,在两江三镇四岸奉上80余场高品质的音乐会,充分彰显了武汉这座知音善乐城市国际大都市气象。11月24日,著名指挥家捷杰耶夫执棒的德国三大顶尖乐团之一的慕尼黑爱乐乐团携手中国钢琴家王羽佳亮相闭幕式,为观众带来了一场高水平的音乐盛宴,也为本届音乐节画上了圆满句号。

  本届琴台音乐节以“高山流水觅知音”为主题,以打造“国际水平、国家影响、武汉特色”的汉派艺术节会精品为目标,突出高山流水、琴台知音文化意蕴,彰显武汉开放、多元、包容的国际化大都市气象,让更多市民融入音乐、享受音乐,近距离感受“艺术之城”的浓厚艺术氛围。本届琴台音乐节进一步优化活动板块,丰富节目内涵,注重品质提升,倾情打造“音乐之都”,建设“艺术之城”。自10月23日至11月24日,来自世界各地的1000多名中外音乐家云集武汉,共同献上了剧场经典音乐系列、古琴系列、群众合唱比赛、流行音乐展演、市民音乐沙龙等各类音乐演出与活动,展示了琴台音乐节的盛大气象与蓬勃活力。其中,剧场经典音乐系列举办24台剧目35场演出,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等中外名家名团让武汉乐迷交口称赞;古琴系列广结天下知音,吸引了117名琴友前来报名,全国31个城市、97位琴家以琴会友,在全市11个场馆开展古琴雅集活动,续写知音佳话;流行音乐展演将武汉国际友城和长江中游城市群14支优秀乐队,汇聚在长江两岸、东湖绿道10个地点乐动全城,吸引线上线下340余万观众;群众合唱比赛以“军歌嘹亮”为主题,170余支群众合唱团队携手部队艺术合唱团,共同为军运会引吭高歌;多场市民音乐沙龙让音乐家们走出音乐厅,走进市民中间,拉近了艺术家与观众的距离,提升了武汉市民的音乐素养和审美品位。经过连续七届的打造提升,琴台音乐节已逐渐成为特色鲜明、品质一流、人民喜爱的精品艺术节。

  编钟奏响华韵楚风

  2018年,恰逢改革开放40周年、曾侯乙编钟出土40周年。复兴古典艺术,传承发展民族音乐文化,成为本届琴台音乐节的一个显著特色。本届琴台音乐节开幕式上演的《华韵楚风——编钟与大型民族管弦乐专场音乐会》由著名指挥家彭家鹏执棒武汉音乐学院东方中乐团,将《我的祖国》以编钟和管弦乐合奏的方式,用金声玉振的回响带给观众不少新鲜感。多首专为编钟与民族管弦乐创作的作品,如《黄钟》《和鸣》《编钟徊响》等曲目也一同在开幕式音乐会上奏响,黄钟大吕之声与钟鼓器乐乐队齐鸣,回响击空,声势浩然,为在座观众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编钟与管弦乐的视听盛宴。

  音乐汇聚名团名家

  作为国际性的音乐盛会,琴台音乐节吸引了许多世界顶级名团名家慕名而来,倾力助阵。本届琴台音乐节期间有来自德国、法国、英国、美国、俄罗斯等国家的众多音乐团队和音乐人参加演出,涵盖交响乐、古乐、流行乐、声乐、器乐及歌剧、音乐剧、电影音乐等多种门类。德国首屈一指的老牌交响名团——柏林音乐厅管弦乐团,德国三大顶尖乐团慕尼黑爱乐乐团,百老汇音乐剧《芝加哥》,以及俄罗斯马林斯基剧院首席指挥捷杰耶夫,美国著名指挥家、波兰国家广播交响乐团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劳伦斯-福斯特,中国第一女指挥郑小瑛,抒情花腔女高音吴碧霞,青年钢琴演奏家王羽佳,被誉为“东方帕格尼尼”小提琴演奏家黄蒙拉,小提琴家宁峰等众多艺术家先后亮相。此外,作为华中地区最大的职业交响乐团之一,武汉爱乐乐团演出的大型交响音乐会《长江音画》及其他4场参与演奏的音乐会,为人民奏响了时代的最强音,武汉歌舞剧院推出的歌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全场用纯正的意大利语演唱,一展本土院团风采。

  古琴再续知音佳话

  龟山脚下、琴台岸边孕育出的知音文化享誉海内外,成为武汉这座城市宝贵的文化艺术遗产。本届琴台音乐节期间,因“高山流水”千古佳话而闻名的古琴艺术呈现出薪火相传的盎然生机。第七届琴台音乐节古琴系列于11月8日至10日在武汉连奏3天,包括《精致武汉-古琴在此——中国古琴名家名曲音乐会》、琴台音乐高峰论坛——《研露楼琴谱》打谱暨学术研讨会和“满城尽寻钟子期,琴台共谱知音曲”古琴之夜3项活动,不仅为古琴爱好者和广大观众演绎出千古绝响,而且还将古琴艺术与《在此》曲目深度融合,与《鸿雁》《渔樵问答》《乌夜啼》等曲目古今结合,甚至跨界昆曲联袂演绎,将古琴与昆曲这两种传统艺术巧妙地融为一体,让观众不止感受到了传承,也看到了创新。《精致武汉-古琴在此——中国古琴名家名曲音乐会》由中国琴会会长、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生导师赵家珍携手丁承运、刘善教等古琴艺术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音乐学院专业教授联袂演出,《在此》(古琴与人声演唱版)全国首演,官方视频点击量达到147万次。琴台音乐高峰论坛以清代武汉琴家崔应阶编撰的《研露楼琴谱》为打谱会主题,第一次打整本琴谱20曲,创下记录。古琴雅集活动以“满城尽寻钟子期,琴台共谱知音曲”为主题,在武汉三镇的古琴台、晴川阁、东湖长天楼、物外书店等11个场地同时举行,生动地呈现出“高山流水觅知音”这一千古佳话的新传奇。

  群众活动尽显风采

  本届琴台音乐节举办期间,恰逢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倒计时一周年之际,为了更好地迎接军运会,当好东道主,本届琴台音乐节融入了具有地方特色的军运会元素,让音乐节与军运会交相辉映。本届琴台音乐节群众合唱比赛,以“与军运同行,唱响中国梦”为主题,于11月5日至6日在琴台音乐厅拉开帷幕。共有8支部队艺术合唱团和12支群众合唱团登台唱响嘹亮的军歌,为军运会呐喊助威。此次赛事自今年8月份启动后,举办了预赛、复赛、决赛19场,170余支群众合唱团队携手部队合唱团,8500多名队员共同为军运会引吭高歌。军地合唱团同声歌唱《晚风吹过哨塔》《天路》《过雪山草地》《放牛班的春天》等经典歌曲,展现出了广大部队官兵和人民群众喜迎军运会的精神风貌。

  第七届琴台音乐节流行音乐户外展演在武汉三镇的10个最具代表性的场所放声开唱。来自瑞典、日本等武汉国际友城,长沙、合肥、南昌等长江中游城市群省会城市以及武汉本地的14支流行音乐乐队倾情出演,演出现场吸引了数万名市民观看。江汉大学和群光广场演出现场还采用同步网络直播的方式,吸引了数百万网友在线观看,互动达34万余次。跳动的音符飘荡在江城的每个角落,流行音乐点燃了江城市民对城市的热爱,音乐文化让这座城市充满魅力。

  创新惠民情满江城

  本届琴台音乐节更加注重以人民为中心,不断创新惠民举措,剧场演出的平均票价下浮了30%,让政府补贴落到实处。通过鼓励市民使用文惠通购票享受再优惠,最低惠民票价低至50元;还通过免费赠票的方式,向社区和特殊群体免费赠送了少量演出票,让广大市民真正感受到政府亲民惠民关怀;为满足广大学子的需求,本届琴台音乐节还专门举办了3场大学生专场演出。此外,本届琴台音乐节还十分注重音乐文化的普及和传播,通过“市民音乐沙龙”板块,举办了多场“聆听大师-分享音乐”为主题的音乐讲座。如艺术课堂进高校:歌剧为什么听不懂?走进歌剧的世界;大师零距离:郑小瑛谈音乐人生;音乐剧《不能说的秘密》演员见面分享会;左手传奇:法国钢琴家马克西姆-泽基尼音乐沙龙分享会等。武汉广大市民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以观看、聆听和参与的方式,感受了一年一度的琴台音乐盛宴,得到了文化的获得感和幸福感。

  本届琴台音乐节的举办,以民族特色音乐开幕,以世界顶尖乐团压轴,群众音乐活动穿插其间,将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高雅与通俗打通融合共存,充分体现出第七届琴台音乐节开放包容的胸襟,创造了新的文艺传奇。站在新时代的风口,琴台音乐节将一如既往,不懈努力,在新的实践中不断深入探索,创新发展,更好满足人民精神文化生活新期待,谱写时代新华章。

  作者:胡怀存 魏 林 徐 坚 姚丽圆

·赵宏亮是“赵家笙”第三代传人

2018-12-09 10:15:51

  河北省涿州市赵家笙乐器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赵家笙”牌乐器是目前为数不多的、仍依靠传统手艺打造的精品笙代表,在制笙界是一块金字招牌。2011年“赵家笙制作技艺”被列入河北省保定市非物质文化遗产,赵宏亮作为“赵家笙”第三代传人,在承载荣誉的同时,也肩负起了更大的责任。

  家族传承 与笙结缘

  从涿州市区驱车来到“赵家笙”所在的豆庄乡南寺村,便看到坐落在一户老屋老宅里的赵家笙乐器科技有限公司。赵宏亮笑意盈盈地介绍说:“每年我都会种一架葫芦,专门用来做笙斗。找到这片葫芦架,也就找到我家了。”

  进入主屋内,各式各样的“赵家笙”布满了厅堂,两台重达120公斤的巨笙格外引人瞩目,更是颠覆了笔者对“笙”小巧玲珑的最初印象。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赵宏亮说,这是《诗经-小雅-鹿鸣》中描写古代宴请宾客场景的句子,传唱至今已有2000余年,而笙这一中国古老的簧管乐器,至今也已有3000余年历史。时至今日,笙在中国民族交响乐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

  1986年,赵宏亮刚满16岁。他爷爷赵伯纯从北京民族乐器厂退休回家后,仍对摸索了一辈子的笙念念不忘,想将制笙的手艺传给后人,年轻好学的赵宏亮就成了第一人选。起初,赵宏亮一百个不乐意,后来老人担心自己一身技术无人传承便有了心病,身体每况愈下,孝顺懂事的赵宏亮最终决定放弃学业,跟着爷爷一心一意学制笙。

  要想真正掌握制笙的技艺,成为行业的佼佼者,年少的赵宏亮深知一定要苦心磨炼技艺。“笙的每个部件,都得靠手工打磨,尤其是簧片,它是笙的主要发音部件,更是整个乐器的灵魂。”赵宏亮回忆,他刚开始学制笙时,有时候会一整天侧着身子细细打磨簧片,时间一长,手上布满老茧,被工具弄伤手是常事。但当自己亲手打磨的簧片安装到笙里,奏出美妙的音符时,赵宏亮心里充满自豪感,他捧着人生中第一把自己做的笙爱不释手,从此也爱上了这个行当。

  十年研发 只为一“笙”

  “你看这些大家伙,这可是经过我们创新的三十六簧新型系列中低音笙,取得了国家发明专利证书。”赵宏亮骄傲地说。

  新型系列中低音笙由中音笙、次中音笙、低音笙和倍低音笙组成,具有做工精细、外形精美壮观、声音浑厚统一、操作简便省力等特点,给演奏者带来极大方便。这一套低音乐器的研制为我国民乐事业的发展和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但很少有人知道赵宏亮及其团队背后付出的辛苦。

  不管是管弦乐队还是民乐队,没有低音的乐队是不完整的。但长期以来,因为技术等原因,中国的民乐队里没有可以相应的低音乐器,“我们的目标就是想让中国的民乐队使用中国的民族乐器,让民乐队真正名副其实。”为此,赵宏亮费足了心思。

  从21世纪初开始,他专门组建了一支研发团队,让几个工人放下手头工作,专心研发。传统笙斗都是共用一个器室发音,赵宏亮琢磨着:分开发音会不会更好?说干就干,但很多次,当一个笙样品做出来,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想要的声音,研发进入了瓶颈期。赵宏亮因为巨大压力,头发大把脱落,时常难眠。后来,赵宏亮研发团队终于找到解决办法——发音管、按键为铜质材料,扩音管使用马林巴式铝质金属材料,采用单列式发音室。独立发音功能改变了笙簧片共用一个箱体的传统发音方式,这种笙的气箱只起分配和控制气流的作用,按键采用多次接力技术,使动能提增,键噪降低,而且灵活美观。由此一来,赵宏亮制作的笙音更低,音色更美,音量更大,音准和灵敏度更高,维修保养也更方便。

  现在,他们生产的中、低、高音键笙,各种传统笙、芦笙被中央民族乐团、香港中乐团、日本华乐团等各大专业演出团体,以及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等高等院校广泛使用,并获好评,“赵家笙”也因此填补了中国民乐史上的空白。

  弘扬国粹 筹建笙文化园

  赵宏亮热爱笙文化,他腰间有一个精巧的挂坠引人注目。“这是明代用牛骨做的笙模样的小物件,还有一个四层的小香盒,可以放香丸。”赵宏亮对它爱惜不已,“笙不仅仅是中国古老、传统的乐器,更蕴含着中国千百年来的智慧。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文化和技艺可不能在我手里失传了。”让他欣慰的是,晚辈们都打心底热爱着笙和笙文化。

  赵宏亮的儿子赵广阔从6岁开始便接触制笙这项老手艺。为了更了解笙,他还专门向民乐表演艺术家拜师学习吹笙。现如今,他常常跟着厂里的老师傅学习,“制笙,简单来说也有13道工序,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到各个车间的各个岗位上去学习,爸爸时不时地也会指导我。”赵广阔说。赵宏亮的侄子赵嘉珩才上高中,每到寒暑假,他也尽量抽出时间去北京学习吹笙,“我现在会的曲谱不多,还得继续学习。”现场,他用笙演奏一曲,笙音悦耳空灵。

  如今,赵宏亮正筹划着建造一个集制作、教学、专业研讨、实践教育等为一体的文化产业基地。他说:“建造这个基地就是希望能真正弘扬笙文化,让更多的人去了解笙的文化、历史、制作工艺,让民乐乃至更多传统文化得到传承和弘扬。”

·“循序渐进”看歌剧《唐璜》

2018-12-09 10:13:17

  舞台上,西班牙塞维利亚的建筑、雕塑、棕榈树被从升到落的“日光”勾勒成简洁的剪影,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唐璜游荡在街头,歌唱并追逐着情爱。几百年来,“情圣”唐璜的故事一直广受艺术家们的追捧,莫扎特也不例外。首演于1787年的意大利歌剧《唐璜》,是他与脚本作家达-蓬特留下的传世杰作,11月27日至12月1日,国家大剧院把这部经典作品搬上了舞台。本版《唐璜》由大剧院音乐总监、著名指挥家吕嘉执棒,大剧院管弦乐团演奏,维托利奥-普拉托、胡安-弗朗西斯科-加特利、弗兰西斯卡-多托等众位歌唱家领衔出演。曾打造了大剧院版《拉美莫尔的露琪亚》的劳伦斯-奥利弗奖、莫里哀戏剧奖得主雅尼斯-科克斯身兼本剧导演、舞美设计、服装设计三职,质朴却不失色彩与暗示意味的舞台和服装,都出自他的手中。

  歌剧《唐璜》讲述了唐璜在生命最后一天毫无节制地“猎艳”,终因犯下累累罪行却不知悔改而被拖入地狱的故事。剧中令人又爱又恨的唐璜,油腔滑调的莱波雷洛以及抱持不同爱情观念的安娜、艾尔薇拉、泽莉娜等人物始终在歌剧舞台上光彩不减。“夫人,请看这名单”、“我们将在那里牵手”、“唐璜的小夜曲”等咏叹调与重唱经久流传,但与此同时,无论从制作还是欣赏的角度看,大量的宣叙调、复杂的故事情节、纷乱的人物关系、频繁的场景转换也让《唐璜》成为一部有“门槛”的作品。在《唐璜》之前,大剧院早已推出了《魔笛》、《费加罗的婚礼》两部莫扎特歌剧,据大剧院副院长赵铁春介绍,这样的安排其实是有意为之。“我们想按照循序渐进、由浅入深的剧目制作规划,先通过《魔笛》、《费加罗的婚礼》引领观众走进莫扎特的歌剧殿堂,再把极具难度的《唐璜》带给大家。”

  “《唐璜》是一部见功底的歌剧。”尽管有了制作其他两部作品的经验,吕嘉仍然把《唐璜》视作对所有人的挑战,“它是音乐和戏剧结合的最高点,演员的动作节奏、歌唱和音乐都是严丝合缝的。唱莫扎特的歌剧,一定要会演,唱不好就演不好,演不好也唱不好,而且它对歌唱家的嗓音要求也很高,难就难在这里。”为了把这部作品的精髓诠释到位,吕嘉不仅选择了“骑熊士”出版的维也纳版《唐璜》原谱,还在对乐团和歌唱家的“调教”上下了狠功夫。在本轮演出中与国际组的维托利奥-普拉托共同饰演男主角“唐璜”的中国组歌唱家张扬曾说,因为这部戏,半年间,他推掉了除大剧院赴俄交流外的其他所有演出,被足足“折磨”瘦了17斤。“有人觉得做莫扎特的歌剧就是吃力不讨好,但《唐璜》是歌剧的必修课,它在世界上的演出频率很高。中国的年轻演员往往会唱不会演,这跟我们的声乐教育体系有关,我相信《唐璜》的这次经历,对他们今后的发展一定很有好处。”吕嘉说,“大剧院的前十年很辉煌,接下来希望我们能有更全面的提升。”

  在吕嘉的掌控下,大剧院管弦乐团的音色比以往更加干净和谐,歌唱家们的表现也十分亮眼:第一组演员中,意大利男中音歌唱家维托利奥-普拉托把“唐璜”的玩世不恭刻画得淋漓尽致,饰演仆人“莱波雷洛”的男低音歌唱家卡尔洛-莱波雷表演诙谐生动,弗兰西斯卡-多托、达维尼娅-罗德里格斯、玛丽娜-蒙索三位女歌唱家分饰报仇心切的“安娜”、爱恨交织的“艾尔薇拉”和纯真的“泽莉娜”,对角色性格的诠释鲜明而准确,有着美妙音色的“奥塔维奥”饰演者胡安-弗朗西斯科-加特利、憨厚的“马塞托”托马斯-塔策尔、威严的“勋爵”比亚尼-托尔-克里斯汀松,都给观众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此外,国家大剧院驻院歌剧演员张扬将与李鳌、徐晓英、董芳、胡安-弗朗西斯科-加特利等歌唱家组成的第二组演员同样有着十分出色的表现。

·“写戏的时候我最踏实”

2018-12-09 10:11:13

  ——记京剧作曲家万瑞兴的艺术人生

  两年前,他因患糖尿病被截去双腿,严重的白内障导致他的双眼视力基本丧失。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77岁的万瑞兴在病床上仍不遗余力,两年创作了4部大戏和若干小戏。

  万瑞兴,京剧作曲家、国家京剧院一级演奏员。提及自己钟爱一生的作曲事业,万瑞兴直言:“写戏的时候我最踏实。不要说你写了多少戏,而要看你留下了多少戏,更要看观众记住了多少戏。”

  “我是个幸运儿。”这是万瑞兴常挂在嘴边的话,他说自己这一生,经历了太多好老师。万瑞兴出身梨园世家,祖父万仁斋为苏昆笛师,父亲万京麟是京剧大师尚小云的琴师。1956年,幼承家学的万瑞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戏曲学院学习京胡演奏。

  在校学艺时,万瑞兴转益多师,接受了吴炳璋、徐兰沅、杨宝忠、唐在炘、李世济等多位名家的指导。除京胡演奏之外,他在作曲方面也显示出过人的才华。当时,中国戏曲学院开设唱腔分析课,而唱腔分析实为作曲的必备功力,一专多能的教学模式培养出“六场通透”的人才,挖掘了万瑞兴的唱腔编创才能,为他的创作之路打下了坚实基础。

  从中国戏曲学院毕业后,万瑞兴进入国家京剧院工作。1969年,剧院成立《红色娘子军》剧组,担任组长的正是不足30岁的万瑞兴,而剧组成员包括赫赫有名的张君秋、李少春、叶盛兰、关肃霜、李金泉、杜近芳、阎肃……与大师的近距离接触,使万瑞兴在业务上迅速精进,前辈们以他们的舞台魅力和人性光热烛照了万瑞兴此后的艺术人生。

  在国家京剧院工作期间,万瑞兴先后为杜近芳、杨秋玲、杨春霞等梅派名家伴奏,令万瑞兴情有独钟的则是他自小挚爱的程派。这又要说到两个人。

  1962年,21岁的万瑞兴身背10公斤的录音机,从武汉坐3天轮船辗转赴沪,向京剧大师程砚秋的亲传弟子赵荣琛请教。许是缘分使然,赵荣琛与万瑞兴一见如故,既教他拉琴,又教他行腔吐字,倾囊相授且分文不取……30年的师徒情谊,令万瑞兴终生难忘,他也被誉为“当代程派作曲第一人”。

  这个成绩背后,又需提到万瑞兴与张火丁的缘分。

  作为极具票房号召力的京剧演员,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张火丁的新编剧目中每个悦耳的唱段,皆出自万瑞兴之手。万瑞兴与张火丁的合作始于2000年,从《白蛇传》的首次合作,再到《江姐》《梁祝》,万瑞兴与张火丁经历了默契、信任直至依赖的过程。万瑞兴写出的唱腔,张火丁始终给予认可;在万瑞兴心中,张火丁对他笔下唱腔的表达最为精准传神。惺惺相惜,彼此成就,两人从艺术上的黄金搭档变为生活中的忘年之交。张火丁常说:“咱们爷儿俩,就是缘分。”只要是逢年过节,张火丁不管多忙都会到家里探望万瑞兴,而万瑞兴待张火丁像对待自家女儿一般。因为在精神气质和艺术观念上的高度契合,两人在继承与创新的艺术道路上携手前行。

  好听的唱腔朗朗上口、经久流传,成为剧目传承于世的根本。一个剧目能否留得住,唱腔设计举足轻重。从《白蛇传》《江姐》到《梁祝》,每一部作品的音乐和唱腔都渗透着万瑞兴对艺术的感悟。“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作为程派第一出现代戏,京剧《江姐》一经面世便好评如潮,而万瑞兴创作的这段韵味悠长的《红梅赞》更被广为传唱,为《江姐》的唱腔赋予全新的艺术表达。

  万瑞兴的创作有道必不可少的工序,即要分析剧本和人物。他说:“创作者只有被剧中人物感动时,才能写出有感情的旋律。”万瑞兴正是被江姐的侠骨柔情所打动,才会在创作时有感而发、一气呵成。在确定了《江姐》剧本的底色和人物基调后,万瑞兴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将京剧中的传统板式“高拨子”“反二黄”“四平调”灵活且合理地运用到唱腔中,又将情感、气质相通的程派传统剧目的旋律融入进来。如将传统戏《六月雪》的过门稍作改动应用到《江姐》中,只因为伴奏乐器和力度强弱的差异,唱腔便有了截然不同的情绪。他还受歌剧《江姐》的启发,借鉴歌剧的唱法以及昆曲的音调,使得唱腔丰满灵动、颇具新意。这种广博涉猎、合理运用、巧妙转化的创作效果显而易见。

  万瑞兴始终秉承一个信念,要写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观众的戏,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观众能记住他写的唱腔。既保有谦卑之心,又具有达观高远的胸怀,虚心如竹,无畏风雨,这也成就了万瑞兴大写的艺术人生。

·蔡健雅新专辑 从生活中重新寻找灵感

2018-12-09 10:08:44

  创作歌手蔡健雅在沉寂三年之后,终于带着自己全新专辑《我要给世界最悠长的湿吻》归来。昨日,蔡健雅在京为新专辑举办先听会,与媒体人、乐评人共同分享了专辑中的五首新歌,畅谈创作的幕后故事。

  继2015年发行了《失语者》后,蔡健雅三年未发新片。她曾表示,创作型歌手总会遇到灵感的瓶颈期或写不出歌的时候,所以她更需要丰富的生活体验帮助自己踏出安全地带。这三年间,蔡健雅看似“不务正业”地跑去法国学做甜品、踏足更多陌生的国家与城市体会不同的生活,实则一直在为新歌寻找灵感、酝酿情绪。她表示,自己此前的创作就像火山爆发,不断处于亢奋之中,而过去这三年,她开始静心品味生活,而这张专辑中的歌曲,就是在这期间的一个个夜晚,突然浮现出来的。

  《半途》被蔡健雅形容为一首“很有画面感的歌”,这首歌也是她在旅途之中状态的折射。蔡健雅表示,很多人提到“半途”,就会想到“半途而废”这样的负面情绪,但她认为,“半途”更代表一种可能性,途中的人不知道前面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也许自己的半途已经是他人的终点。《遗书》是一首蔡健雅与葛大为合作写词的歌曲,蔡健雅说:“当我给公司的同事说我要写一首歌叫《遗书》,大家都吓一跳,说不好吧,会不会太丧了?”但是在她坚持下,这首歌写了出来。她希望听众不要因为这首歌的名字而却步,因为歌曲的内容不是负面的,而是一场关于生活的追问和思考。

  《原谅》由蔡健雅一手包办完成,歌曲中多次出现“自由”二字,蔡健雅想告诉大家,人生要想得到真正的“自由”就要先学会原谅自己和他人,要懂得抛开执念和脆弱。《离线地图》的歌词部分由小寒创作完成,作为蔡健雅的老朋友,两人的合作十分默契。蔡健雅笑称,这是专辑中自己最担心的一首歌,因为这首歌听起来挺顺,实际上很不好唱,不仅结构复杂,后半段还有连续的叠词,让她唱起来有种舌头打结的感觉。尽管这样,她却很喜欢这首歌要表达的感情:“我们现在已经进入了手机不离手的时代,但是人最基本的直觉哪里去了呢?”

  最后一首《我要给世界最悠长的湿吻》是专辑的同名歌曲,蔡健雅说,自己在作曲的时候,想象的是自己站在山顶上望着整个世界,结果拿到了歌词,尤其是这个歌名,让她觉得“很害羞”。但很快她看到,这首歌跟自己性格很契合,那就是用力拥抱生活,敢做敢说。

  蔡健雅表示,新专辑酝酿沉淀的三年,也是自己变化的三年。以前她总给自己很多条条框框,这几年她觉得自己慢慢打开了,看到了自己有更多的层面,“虽然我在歌里写了一些大家不敢触碰的部分,但这就是我们的生活,希望这张专辑能成为我们每个人看到自己的一面镜子。”蔡健雅说。

  

·金曲下架,版权保护不下架

2018-12-09 10:01:14

  凝聚知识产权保护的共识,离不开过去各项改革事业的推进;未来提升保护观念与工作水平,更需要“刀刃向内”的有力举措

  一纸“删歌通知”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这可能是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没有想到的。不久前,音集协发出公告,通知各KTV终端生产管理商和卡拉OK经营者,删除或不再向消费者提供未经授权的6000多部音乐电视作品,其中不乏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热门曲目。

  一个KTV门店通常有约5万部音乐影视作品,一次性下架6000多首,且有些歌曲权利方并非音集协会员,如此“强势”的公告,难怪让不少人“难以理解”。面对网友的调侃、KTV经营者的抱怨、歌曲版权方的质疑,尽管音集协一一给出了回应,表示通知删除非授权作品的做法完全依法依规,是履行集体管理组织的法定职责,也是对KTV经营者的善意保护,但6000多首曲目的下架之争仍然牵扯出版权、收费及分配机制等一系列争议。

  对不少人来说,“K歌”作为一种休闲娱乐方式,填补了空白的闲暇时光。据统计,我国目前大约有两万家KTV门店,但也正是这些“欢乐场”成了版权乱象的“重灾区”。有的经营者抱着侥幸心理,为了节约成本逃避付费,又或者版权意识薄弱,觉得侵权没什么影响,心安理得享受“免费午餐”,还有的甚至消极抵制,明知侵权事实,仍采用“告了再赔,不告不赔”的策略应对。正因如此,KTV著作权侵权案逐年递增,占据知识产权案的较大比重。

  客观讲,面对量大而分散的侵权者,音乐人想要单打独斗地维权有些力不从心;而对KTV经营者来说,曲库里的数万首歌曲,逐一去获得授权成本太高、难度太大。为了避免“你躲我追”的“版权攻防战”,音集协于2008年应运而生。作为内地音像著作权唯一的集体管理组织,音集协帮助自愿加入的唱片公司、音乐工作室等管理涉及他们版权作品的音像制品,同时向KTV经营者发放许可、收取著作权使用费,并向权利人进行分配。从这个角度看,音集协所发挥的“桥梁”作用十分必要。之所以出现歌曲下架的争议,一个原因在于,建立更透明的授权收费和分配体系尚有短板要补齐。

  “删歌通知”引发的讨论,是一堂知识产权普法课,让人们看到知识产权保护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近年来,从《“十三五”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规划》等顶层设计陆续出台,政策体系臻于完善,到专门设立知识产权法院和知识产权法庭,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力度不断加大,奏响了卓有成效的“合奏曲”。在各方努力下,曾经泛滥市场的图书影像盗版现象渐失生存空间,购买正版成为消费者的主观意愿,“高歌一曲”之前也会萌生版权归属的意识……可以说,人们对知识产权问题的密切关注,促进了知识产权观念的生长,也拓宽了知识产权市场的空间。

  进一步看,凝聚知识产权保护的共识,离不开过去各项改革事业的推进;未来提升保护观念与工作水平,更需要“刀刃向内”的有力举措。在知识产权这块大蛋糕面前,如何更好完善收费、分配、版权管理等方面的规则体系,推动权利人从创作和传播中按照市场规律获益,而不是走向垄断和暴利,不仅是对音集协履职尽责的考验,也是对全社会构筑良好生态的要求。只有保护好、管理好音像作品知识产权,才能让消费者唱得放心,经营者用得安心,也让权利人更加专心投入到创作中,从而促进我国音乐产业的健康、繁荣生长。

  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从约定知识产权保护条款到设立知识产权保护与商事纠纷处理服务中心,各国参展商近距离感受到了中国保护知识产权的态度和行动。让知识产权理念深入人心,使知识产权保护无处不在,才能让小到休闲娱乐、大到贸易往来,都获得不竭的发展动力。

·是什么在拖国产音乐剧的后腿

2018-12-09 09:59:12

  自2002年英文版《悲惨世界》开启中国音乐剧引进潮流始,16年来,国外音乐剧频频登陆中国,引起观众狂热追捧,并屡创票房纪录,如“《剧院魅影》中国吸金破亿元”“音乐剧《猫》未演先热,预售票房破亿元”;另一方面,中国原创音乐剧在中小剧场表现强势,带来不少惊喜。11月21日举办的国际音乐剧产业高峰论坛上公布的数据显示,2017年全国音乐剧票房创下5年来新高,达2.55亿元,同比增长47%;观众数量增长超六成,达到132万人次;全年演出场次2327场,同比增长23.3%。

  引进剧目贡献近半数票房

  道略演艺产业研究院相关人士分析发现,中国音乐剧票房主要来自引进的国外经典剧目,其场次、观众、票房分别为463场、40.6万人次、1.16亿元,引进剧目以较低的场次贡献了近半数票房;另有0.6亿元票房来自改编的中文版音乐剧;国内原创音乐剧贡献了0.79亿元票房,占比不到三成。

  5年来,中国音乐剧市场票房呈现出过山车式的波动,其原因与原版引进音乐剧有关。以2015年为例,该年音乐剧全年票房同比增长52.2%,主要因为被称为“音乐剧之王”的《歌剧魅影》。道略演艺产业研究院院长毛修炳表示:“在伦敦或纽约,音乐剧在整个演出行业占比达80%,日韩的这个比例为60%,而中国只有不到7%,发展基数非常低。国外引进的音乐剧成为市场主导意味着国内还没有找到内生发展力量,整个产业还不成熟。”

  就今年的音乐剧市场来看,引进的国外音乐剧依然可观:《金牌制作人》《猫》《吉屋出租》《长靴皇后》……前不久在北京上演的《芝加哥》,开票24小时就卖出100万元,连续12场演出的上座率都在90%左右。另一边的利好消息则是,由于近两年市场表现向好,国内一些影视、娱乐明星积极参与到音乐剧的制作和演出中,如开心麻花携手庾澄庆打造的《嘻哈游记》,谭维维、郁可唯等联合主演的《阿尔兹记忆的爱情》等,让人看到了中国音乐剧成长的希望。

  制作、人才、营销都需加强

  做了10多年音乐剧后,作曲人樊冲感觉越来越孤独。“这种孤独感来自工业流程的缺失,我们在制作一部原创作品时经常会发现里面有很多问题,但很难找到相关人才来修补、完善。”樊冲说,他现在集编剧、导演于一身,每排一部音乐剧就像扒一层皮。

  据了解,我国音乐剧人才培养始于1992年,中央戏剧学院最早在国内开设音乐剧专业,并成为音乐剧表演教学国家级人才培养模式创新实验区,20多年招收了11届学生,在排演国外作品的同时也创作了《伪君子》《家》《临界》等原创音乐剧。

  在中央戏剧学院音乐剧系主任刘红梅看来,音乐剧对演员的要求比较高,能唱会跳还要会演,国内80%以上的音乐剧学生是声乐底子,在参演音乐剧之外还兼顾其他形式的舞台表演或参演影视剧。整体而言,国内缺乏优秀的音乐剧演员。

  有业内人士指出,目前中国音乐剧创作还缺乏品牌意识,普遍存在制作周期短、成本低、市场营销不足等问题,导致观众不买账,剧院也不肯接,不少剧目演几场便束之高阁。因此,如何建立成熟的制作人体系,成为国内音乐剧从业者的共同呼吁。

  具体到剧目营销而言,日本四季株式会社的做法或可作为借鉴。据四季剧社代表董事兼总裁吉田智誉树介绍,剧团在定票价时考虑到了日本的大学入学率、大学毕业生平均工资等问题,以定出年轻人买得起的票价;在进行广告宣传时还会提前进行问卷调查,以动员尽可能多的观众走进剧场。这或许解释了“为什么在1.2亿人口的日本,四季剧社每年演出能超3000场、营业额达14亿元”的问题。

  也有业界专家呼吁加强音乐剧艺术教育。百老汇音乐剧常以非常低的版权价格走进学校,剧院提供视频、教材、师资,学生剧社可以进行改编、演出。如四季剧社,每年免费向孩子提供500场演出,费用由企业赞助,剧社每年还在全国进行大篷车式的巡演。

  中国音乐剧的“三步走”之路

  11月20日晚,一场特别的演唱会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曾在《剧院魅影》及《巴黎圣母院》中饰演男主角的奈吉尔-理查兹与马来西亚歌手、音乐剧演员陈素瑄合作,为观众带来了来自《剧院魅影》《西区故事》《音乐之声》《悲惨世界》等著名音乐剧的经典歌曲。

  此次演唱会由道略演艺产业研究院与马来西亚大马音乐剧团合作推出,也是大马首次在中国市场亮相。剧团发起人及艺术总监潘启伦非常看好中国音乐剧市场,剧团推出的很多音乐剧作品都以发生在中国的历史故事为原型。为了进一步与中国市场对接,他从去年开始学习中文,如今已能与中国同行用中文进行交流。“我们在马来西亚的剧目以中文和英文为主,观众群有很大一部分是会说普通话和广东话的华侨。”潘启伦说,中国音乐剧虽然起步较晚,但发展潜力巨大,未来他们将和中国有更多合作。

  “中国音乐剧市场要经历从引进原版音乐剧到制作国外音乐剧中文版再到打造原创的‘三步走’过程。当前一段时间内,音乐剧票房主力还是引进的国外原版剧目,希望这一阶段内有更多的剧院承担起引进优质内容、培养观众、拓展市场的责任,打通音乐剧产业链的各个环节,营造出一个良性发展的生态圈。”北京天桥艺术中心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利表示,将来一定还是坚持做原创音乐剧,毕竟,中国观众对本民族的故事有更多认同感,而且中国一直不缺好的IP,缺的是好的表达。

·展民族声乐男声风采

2018-12-09 09:56:54

  11月29日晚,“金钟之星,四季哥声”经典民歌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举行,四位青年男高音歌唱家于海洋、郝亮亮、曾勇、孔庆旺丹联袂演出,带来了一场深情温暖、余音绕梁的精彩表演。

  此次音乐会的主角、四名“80后”男高音歌唱家,是去年在国家音乐最高奖、第十一届金钟奖上摘得民族唱法金奖的前四名,他们打破了长久以来女歌手几乎垄断了的民族唱法奖项。在音乐会上,六组歌曲震撼纷呈,四位歌手用嘹亮高亢的男高音先声夺人,首先以四首民族歌曲经典《大江南》《天路》《洞庭鱼米乡》《故土情》汇集的组曲,引起了全场热烈的掌声。随后带来的四组歌曲中,既有如《茶马情》《槐花故事》《美丽的阿瓦日古丽》《你还能陪妈妈多久》等民歌新作;也有民歌经典《那就是我》《大河涨水沙浪沙》《八百里洞庭美如画》《上一道道坡坡下一道道梁》;还有外国民歌经典《三套车》《哎呦妈妈》《我的太阳》《月飞山,英雄山》;更有古诗词《望庐山瀑布》《黄鹤楼》《关雎》《越人歌》。最后,随着《北京颂歌》的恢弘乐声响起,音乐会进入高潮。在第六组曲目中,于海洋、郝亮亮、曾勇、孔庆旺丹联袂奉献了多首致敬时代、歌颂美好生活的作品,如《不忘初心》《船工号子》《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在音乐会尾声,四位青年歌唱家邀请本次音乐会的音乐总监吕宏伟、总导演刘和刚、艺术顾问吕继宏、总策划与艺术总监郁钧剑以及近五十位来自全国各地民族男高音歌唱演员,一同上台返场演唱了《我爱你中国》与《再见吧,大别山》等,为本次音乐会画上了余韵悠长的句号。

  演出当晚,首都民歌演唱界的老中青三代几乎悉数出席,指导和教授过他们的李谷一、孟玲、马秋华、晁浩建、戴滨、王宏伟等表示了深情的祝贺。中国文联、中国音协以及首都文艺界的许多专家学者、道友同仁都在现场对他们寄予了厚望。姜昆说,通过演唱会看到了一代接班人已经成长;李维康、耿莲凤、宋春丽都表示,真没想到这四位新人如此出色;姜嘉锵希望他们能够在中国风格的表现上更加把劲;乔佩娟和郭兰英都为这四位新人的涌现表示了欣慰。一位观众表示:“音乐会演出专业、质朴、思想性与艺术性有机结合,传承与创新自然融合,特别是以老带新,让人感佩。可谓一场正能量、接地气的声乐晚宴。”一位民族声乐教授感慨:“如此高规格有意义的音乐会,已经在全国声乐界刮起了民族男高音旋风,必将对民族声乐事业产生积极的影响。”

  歌唱家郁钧剑既是此次音乐会主办方中国东盟艺术学院的院长,也与这四位青年才俊有着师生情谊。为此他不仅为音乐会找来了出资方,也求助了中国音乐家协会给予学术上的指导,还为年轻歌唱家们邀请了艺术顾问吴雁泽、李谷一、赵季平、殷秀梅、阎维文、张也、吕继宏等音乐大家,帮助他们在声乐艺术上进步。

·艺术何以改变城市未来?

2018-12-09 09:54:54

  ——以陕西大剧院×西安音乐厅为例

  近些年,中国的城市化进程大刀阔斧、一路凯歌,为人们提供物质保证和便捷生活的同时,“千城一面”的弊端也常常为人诟病。究其原因,许多城市缺的不是高楼大厦立交桥,而是立足于自身的异彩纷呈的文化呈现。巴黎因卢浮宫而耀眼,悉尼因歌剧院而闻名,维也纳因音乐而让人神往,如果将经济比做城市的血肉和躯架,艺术就如同一座城市的灵魂,是城市免于泯然于众的必要因素。那么,艺术可以怎样介入、渗透并改变人们的城市生活?

  古都西安,是从厚重文化历史中走来、努力向现代都市转型的中国城市典型。这座城在近几年来几度引人瞩目,一个个从不同领域冒出来的“西安现象”,或许可以联结为当代“西安模式”,形成中国城市现代转型的鲜活样本。

  城池西安:过去未去,未来将来

  西安是个辨识度极高的城市,著名作家贾平凹是它的头号粉丝:“是无言的上帝把中国文化的大印放置在西安,西安永远是中国文化魂魄的所在地。”或许是与“八百里秦川黄土飞扬,三千万人民吼叫秦腔”一脉相承,西安盛产摇滚乐。在许巍低唱“我思念的城市已是黄昏”、郑钧啸吟“遥望着残缺/昨日的城楼/吼一句秦腔/你热泪盈眶”的时代,西安籍歌手还在迂回表达乡愁,而今天,几乎每个西安人都知道的黑撒、王建房、马飞等西安本土歌手,则毫不迟疑担当起故乡代言人,吼出了原汁原味的西安话:“我蹲在我的家门口端上大老碗,油泼辣子biangbiang面盛在碗里边既能吃又能谝你看有多馋,伸个腰喝口汤浑身上下舒坦!”这是只有西安人才能彻悟的人生意义:钟楼、城墙、兵马俑尚在身侧,biangbiang面、羊肉泡馍、老海碗活色生香,无论贵贱高低,顺手拈来都是日常,可以写进文章千古流传,可以谱成曲儿压成光碟塞入车载音响。

  仅靠十三朝古都的历史与名望,并不能让人产生对所居城市的眷恋。曾经静默的西安近几年“躁”了起来,软件科技、创新创业,美食、书香、艺术……力图在各个领域走上与时俱进之路。陕西大剧院恰逢其时,应运而生。作为西安市打造“音乐之城”的重点项目,它于2017年10月28日在曲江新区大唐不夜城亮相,与一路之隔的西安音乐厅珠联璧合。以“陕西表演艺术中心”为联合品牌的陕西大剧院×西安音乐厅,成为西安系列文化景观中崭新而耀眼的地标。

  怎样改变:“通过美,我们走向自由”

  陕西大剧院和西安音乐厅分别坐落在曲江区雁塔南路西东两侧,两两相望,外观颇有盛唐气象,绿荫环绕,红墙灰瓦,气势恢宏,内里却现代、时尚、大气,还建有明清皮影艺术博物馆、黑胶唱片店、艺术咖啡店。剧院内各类艺术造型兼具美感与深意,《拾音》《节奏》《面孔》,每一件都大有来头。整面白色陶瓷墙作品《洋洋》由伯牙与子期“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的典故而来,取“高山流水觅知音”之意,正是陕西大剧院×西安音乐厅对观众的殷殷期许。

  作为国家意识形态的艺术显现,大剧院的艺术水准代表着一座城市的最高艺术水准,也决定着这座城市在全国乃至世界的艺术影响力。陕西大剧院一成立便起点至高,其运营团队具有丰富的经验,由成立于2009年的西安音乐厅的工作团队继续执掌运行。春季西安戏剧节,夏季国际综艺合家欢,秋季西安国际舞蹈节,冬季西安国际音乐节,与国际团队合作自制歌剧《图兰朵》《卡门》,其间穿插国际大师系列、歌剧之月系列、走进大剧院公益系列、零钱音乐会系列、意思课堂系列、“稀饭之家”系列……一年四季活动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每一次都艺术水准高、诚意十足、观众爆满。没有一支精诚团结的团队,没有一腔热爱艺术的热血,如此紧锣密鼓的运转难以为继。

  酒香也怕巷子深。在大部分中国人心里,剧院、歌剧、交响乐,都会给人难以亲近的高贵之感。陕西大剧院×西安音乐厅经常打破常规、出人意料,海报设计、活动安排、微信互动、网络“官宣”,花样迭出,画面美且潮、语言“皮”且暖,利用网络平台、口碑相传、视觉震撼,积累了大量志同道合的铁杆粉丝,为喜欢听秦腔和摇滚的西安市民提供了另一种新鲜、高品质的艺术滋养。

  美是一种整体格调:建筑美、艺术美、宣传美,不允许一丝细节来败坏。“通过美,我们才能走向自由。”总经理曹彦女士以席勒的话总结了团队努力的方向。

  改变什么:改变“人”,重塑城市基因

  美国作家海明威上个世纪20年代曾经在巴黎工作,那段时尚绚丽的日子被他命名为“流动的盛宴”。他在同名著作的扉页上写道:“假如你有幸年轻时在巴黎生活过,那么你此后一生中不论去哪里它都与你同在,因为巴黎是一席流动的盛宴。”西安人对西安有同样扎扎实实的归属感,女娃最好别远嫁,出门夜夜思长安,如贾平凹所说:“当百年之后躯体焚烧于火葬场,我的灵魂随同黑烟爬出了高高的烟囱,我也会变成一朵云游荡在这座城的上空的。”城市对于个人灵魂的巨大渗透,是如此深厚而缠绵。

  人,是城市的建造者、穿行者、享受者、传播者。西安深谙此道。今年5月14日,来自武汉的汪淑芬博士,成为西安2018年以来引进的第40万名“新西安人”。5月30日,老家陕西乾县的裴艳子,成为第45万名“新西安人”……不断刷新的数字,见证了西安“要人”的迫切心愿,也折射出强大的“西引力”。

  人才纷至沓来,然而这只是第一步。如何让人融入城市、提升城市、改变城市?艺术——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浸染,或许是最好的方式。西安音乐驻厅乐团——XSO西安交响乐团,为了让古典音乐走向普通市民生活,一直在西安“搞事情”。今年9月22日,第五届西安交响乐团户外公演开启,3万多人静静站在雁塔广场,听世界经典《节日序曲》《卡门》《蓝色多瑙河》,也听国人熟悉的《瑶族舞曲》《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悠扬的交响乐在千年古城上空回荡,最终以万人齐唱的《我的祖国》澎湃收尾,万众同声,余音袅袅,摄人魂魄。组织方同时邀请了西安15所高校的数百名师生,使这些外来的年轻新市民真切感受到城市的温度。让人称奇的是,当公演结束、万人离散,偌大的雁塔广场竟无碎屑垃圾,真正抵达了“音乐向市民生活的延伸”。这是服务市民的谦卑之心所致,是音乐净化灵魂的魅力所致,也是热爱这座城市的观看者们的素养所致。

  艺术何以改变城市未来?这就是答案。正如曹彦女士所说:“艺术之所以能改变城市未来,是因为它改变的是这个城市里的每个人,无论年龄、性别、背景、职业,通过塑造一个个发现美、感受美的灵魂,让这个社会共同体充满生机、善意、秩序与智慧,从而不断推动社会的进步。”

  “时至今日,气派不倒的,风范犹存的,在全世界的范围内最具古城魅力的,也只有西安了。它的城墙赫然完整,独自站定在护城河上的吊板桥上,仰观那城楼、角楼、女墙垛口,再怯弱的人也要豪情长啸了。”贾平凹说。再过多年,当现在这些常常出没剧院的西安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在古老的城墙上想要豪情长啸时,恐怕涌上心头的除了秦腔和摇滚,也有烙在成长记忆里的歌剧吧?

·谱写在大地上的旋律最动听

2018-12-09 09:52:17

  10月15日,由文化和旅游部出品的“抒情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新创歌曲音乐会”在北京上演,拉开了全国优秀现实题材舞台艺术作品展演的序幕。

  音乐是抽象的艺术,现实是具体的存在。用抽象的音乐艺术表现具体的现实存在并非易事,进行现实主义音乐创作更是难上加难。尽管如此,这次音乐会还是进行了一次大胆尝试,所有作品都沾着露珠,冒着热气,不仅毫无违和感,还让人倍感亲切振奋。

  作为主创人员之一,我参与了音乐会从创意到实施,从采风到创作,从反复修改到最终登上舞台的全过程。在此,我介绍一下创作体会和创作经验。

  歌曲创作是有规律的。一首好歌的诞生,总是凝聚着词曲作者、歌手、乐队、制作人等许多人的真情与心血。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历时近一年。明确了“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这一主题后,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就开始分批组织百余位知名词曲作者及中青年音乐骨干进行集体采风。从2017年11月开始,大家分赴深圳、厦门、浦东、雄安等多个改革开放前沿地区,深入一线生活,与当地群众面对面交流。

  以前,有些艺术家采风的确存在着走马观花、蜻蜓点水等问题。而这次我们的主创人员是真听、真看、真想、真触动。所到之处,无不为改革开放40年来国家的巨大变化所震撼。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手所触的巨变,让大家心生共鸣,艺术灵感和创作热情便汩汩而出。比如,大家站在港珠澳大桥上,感受着八面来风、潮起潮落,很自然地发出“你是一条路,还是一座桥”的感慨。于是,深情昂扬的《海路》便诞生了。《从这里出海》等数首礼赞沿海开放城市的歌曲的初稿,都是这样在集体采风的途中产生的。

  任何优秀艺术品的诞生,都需要反复打磨。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在这方面做得格外到位。集体采风结束后,艺术家们带着满满的激情与感动,分头开始创作,很快拿出了各自的初稿。作为主办方的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充分尊重艺术家的创作个性与艺术见解,同时结合多年承办大型晚会的经验,分批组织顶级专家成立专家组,对每一首歌曲进行“集体会诊”。每一次“集体会诊”,既是专家学者们的一次传经送宝,也是词曲作者们的一次学习升华。从对主题的把握到对形式的调整,从对歌词的修改到对旋律的斟酌,在几十次的“集体会诊”中,老、中、青三代艺术家各抒己见,精益求精,最终从新创作的50多个作品中,精挑细选出15首主题鲜明、风格各异、朗朗上口的歌曲。这15首歌曲,不仅是词曲作者的真情流露,更是各方面集体智慧的结晶,共同汇成了一组献给新时代的赞歌。

  回顾这次历时一年之久的主题创作活动,我认为贯穿其中的运作模式格外值得一提,因为它为我们今后的现实题材歌曲创作提供了可资借鉴的经验。

  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强调:“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这次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歌曲创作活动,正是文化和旅游部不断将“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活动推向深入,推向持久的重要举措。此番开创性地采取“先期集中采风+后续独立采风”的形式,已经让我们在这台专题音乐会的成功举办中看到了明显的效果,有利于推动形成推出精品力作的长效机制。

  培养了一批青年词曲作家是这次主题歌曲创作活动的另一大收获。无论是在舟车劳顿的采风途中,还是在热火朝天的研讨会现场,那些有着良好音乐素养、极具创作潜力的年轻人,都以谦虚诚恳的好学态度主动求教;而专家团队中的老艺术家们,则将他们实践多年的宝贵经验和盘托出。这批年轻人在拼命吸取养分的同时,也不断以自身的朝气和创新思维,感染着前辈。这无异于一次特殊的课堂教学,老、中、青三代人,教学相长,互相启发,互相激励,成果不言而喻。如果经过几番如此的历练,这批年轻人将会迅速成长为中国音乐界的中坚力量。

  聚焦四十年,抒情新时代。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新创歌曲音乐会的成功举办,只是一个精彩的开始。接下来,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将组织全体主创分赴各地进行巡演,接受更广大人民群众的检阅。同时,我们要积极总结推广这次艺术创作积累下来的好经验、好做法、好模式,努力创作出更多立得住、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音乐作品。

  (作者:印青,系国家一级作曲、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中国音协创作委员会主任)

·浙江江山:这里村歌唱得响

2018-12-02 11:48:19

  乡村振兴,踏歌而行。近年来,地处浙闽赣三省交界处的浙江衢州江山市,以农村文化礼堂建设为主阵地,以村歌创唱为突破口,292个行政村创排村歌200多首,有30多首获国家、省级荣誉。《妈妈的那碗大陈面》《碗窑美》《千年清漾》连续3年登上全国乡村春晚舞台。

  村歌不仅是一个村庄的名片,更能体现一个村庄的人性和村魂。从村歌当中,我们看到了乡村振兴的美好蓝图,也听到了新时代农民的心声。日前,记者走进有着“中国村歌发祥地”“中国村歌之乡”“中国村歌创作基地”之称的江山市部分乡村地区,所到之处,处处感受到村歌的迷人魅力。

  村歌,唱出了村民的心声

  微风习习,歌声划破了江山市乡村夜晚的宁静。一首首接地气的村歌唱出了江山市农民的自信和激情。2013年6月的一个夜晚,13个乡镇、25首村歌,村支书带头、村民齐上阵,小广场散发的文化能量让人亢奋,现场氛围嗨翻天……

  “参赛的每一支队伍,都是村支书带领村民上台秀才艺,屏幕里的MV展现的是村里的美景。村民们更是倾注了满腔热情,非常活跃。他们说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让大家团结在一起,村歌让村民们重新拾起美丽乡愁,重新找回田园乡情。歌声里,乡村有了故事,有了个性;歌声外,是乡村的灵魂,照亮了村民的心,更点亮了乡村的未来。”对此,江山市委宣传部部长汪黎云至今还记忆犹新。

  据了解,2009年,大陈村村歌《妈妈的那碗大陈面》在央视和首届全国村歌大赛上唱响,大陈村一曲扬名。从2013年开始,江山市每年都要举办一届全市村歌大赛,以好中选优,促进创唱出村歌精品。在大陈村党支部书记汪衍君看来,一个村歌唱得好的村庄,一定是一个和谐的村庄,一个有凝聚力的村庄,一个幸福快乐的村庄。

  放声村歌,放飞梦想。从10年前大陈村的村歌《大陈:一个充满书香的地方》到《妈妈的那碗大陈面》发轫,江山市的村歌从风靡一方,到唱进省城,再到唱响全国,从未止步。

  “在江山市,村庄就是村民的梦想大舞台,村歌就是农民的梦想秀。在江山市每个乡村的文化礼堂,村民都能展现和感知人生的精彩、乡野的动人以及梦想的美好。”汪黎云说。

  村歌,唱响了时代精神

  “遥远地从故乡走来,又走向更远的天边。祖先殷殷的叮咛和嘱咐,就像这碗浓浓的大陈面……”汪衍君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回唱起《妈妈的那碗大陈面》了,然而,不论再唱多少回,他依然会被歌中那份浓浓的故乡情所打动。

  村歌集思想性、艺术性、群众性于一体。用汪衍君的话说,村歌是一个乡村精神的象征;村歌是一个乡村喜闻乐见、标志性的文化符号;村歌是村党支部、村委会团结教育村民的重要纽带;村歌是美丽乡村多样化展示的窗口。

  今年76岁的汪衍勤,退休以后回到老家大陈村,义务当起了村里农家书屋的管理员和村歌的“教歌员”。汪衍勤指着家里墙上张贴的村歌曲谱告诉记者,这些歌村里的男女老幼都张口能唱。现在,每周一、三、五,村里的人都会集中到他的家里,进行村歌的排练、学习。

  “村歌就是村里的文化品牌,是村里的金字招牌。村里的每个人都很珍惜、很爱护。自从有了村歌,左邻右舍的关系更加融洽、更加和谐了。”汪衍勤说,因为村歌,村民的素质高了,村庄的风景美了,村里的产业强了。因为村歌,乡村振兴的美好蓝图正在变为现实。

  而在江山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局长毛有祥看来,村歌代表的是一个村庄的乡土风情,更展示着新时代江山市农民的精神风貌。

  村歌,唱就了康庄大道

  唱村歌、赛村歌、秀村歌,展现了村歌文化品牌的一系列成效,乡村文化也因此重焕生机活力,文化产业在此带动下也呈现一派繁荣。去年底,浙江省美丽乡村和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现场会在江山市召开,江山市村歌的金字招牌更加响亮。游客到江山市游览,听村民唱村歌成了必点的节目。

  村歌换来乡风文明的改善,同时也为乡村经济发展营造良好的环境。大陈村村民付慧清介绍,这两年,慕名来江山市旅游的人越来越多。仅大陈村年接待游客已突破10多万人次。特色街区“大陈小市”的生意更是红火。在景区专卖江山市特色小吃的汪师傅,每天卖油炸果就可以收入两三百元。逢节假日,可以收入两三千元。“现在,我们在家门口就可以赚钱了。”付慧清说。

  江山市还注重连点成线,打造全域旅游,建成最美村歌线、最美家风线、最美风景线3条文化礼堂精品游览线,全市各乡村民俗文化旅游悄然兴起,一批高水准影视作品的外景拍摄也选择落户江山市,以村歌《妈妈的那碗大陈面》为蓝本改编而成的浙江省文化礼堂第一部乡村古装孝文化电影还在国内各大知名视频网站同步上线,参加北京国际电影节网络电影单元展映并获得好评。

  用村歌这样一种独特的方式,实现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有机融合,让人切身感受到了蓬勃的乡土文化力量和源源不断的创造激情。导游周丽玲是“90后”。她说,她从小就在大陈村长大,在这里上了幼儿园,读了小学、初中。大学毕业后,在外地工作了几年,去年她主动要求回村当起了导游。

  “因为村歌,大陈村的村容村貌、民风民情、产业生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因为村歌,许多像我一样年纪、在外打工的年轻人主动返乡创业,踏上了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周丽玲说。

  甘蔗种植是江山市上余镇李坪村的传统产业,村里至今还有一座采用土法榨汁红糖的作坊。2014年,李坪村创排了村歌《红糖飘香》。

  “以前,村里自产的土榨红糖都是周边村镇的人来买,而且价格不高,一斤只能卖五六元。自从有了村歌,村里的红糖产业一下子兴旺起来。现在一斤土榨红糖的批发价都达到了15元。”上余镇宣传干事姜涛涛说,村歌唱出了村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帮助村民实现乡村振兴、产业复兴的梦想。

  一首村歌就是一个故事,记录着浓浓的乡愁记忆;一首村歌就是一段传说,记载着长长的乡思情愫。记者发现,江山市的农民,通过村歌创唱来晒幸福,展梦想,找到了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也找到了符合江山市乡村振兴的康庄大道。

·七弦奏皮簧 唱念展清音

2018-12-02 11:44:59

  10月25日,一场以梅兰芳经典京剧唱段为蓝本的古琴、京剧等多元素跨界艺术合作的“琴芳梅兰”在国家大剧院上演。演出共分为五个部分,由一曲古琴经典名作《梅花三弄》拉开序幕。随后的演出在梅兰芳的四段经典京剧唱段中展开,在雅乐笛、箫、阮的相辅下,作为主角的古琴以其余韵悠远的演奏,配合着原汁原味的梅派唱腔,独具匠心地重现了琴、歌相合的表现方式,实现了京剧梅派艺术与古琴的对话。期间还加入了同样代表传统文化的香艺、花艺、茶艺元素,与民族音乐一起呈现出了浓厚的中国韵味和艺术新意。“琴芳梅兰”打破戏场伴奏的惯例,选取《贵妃醉酒》《霸王别姬》《太真外传》《洛神》四出剧目的经典唱腔,经过重新编排配器,在文化串讲人的解说下,曲段娓娓道来。

  四出经典唱段透过京剧的清唱、乐器的相合,在蹁跹的身段表演中不仅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个喜怒哀乐、千娇百媚的故事人物,更让人体会到了梅兰芳先生高超的艺术造诣以及其作品中对戏曲精神的传递。

  从古琴创新的角度来看,“琴芳梅兰”确乎是一次别具一格的新尝试,以往的古琴演奏形式不外乎独奏、重奏、琴歌弹唱、琴箫合奏等,与西洋乐器的搭配也多有尝试。跨艺术门类的合作作品还所见不多,但在近几年已有初步的尝试,比如2017年成红雨女士在《秋籁-忘忧——成红雨古琴音乐会》中,将多媒体音乐与古琴演奏相结合呈现的《庄周梦蝶》作品,营造了一个多维的立体音乐空间,较为抽象写意;同年,《乘物游心——均天云和古琴音乐会》中还加入了古琴演奏与太极表演相配合的演出形式,打破了传统听琴的单线条模式,提供了视听结合的多元审美范式。与古琴合作的门类艺术,虽然观众对其褒贬不一,但创新的形式是应该被更多地关注和鼓励的,这种创新的观念无疑是推动古琴发展的一份积极力量。

  古琴与戏曲的结合早在清代道光年间的《张鞠田琴谱》中就出现过,琴人张鞠田将民间小调、花鼓、道情、昆曲之类的音乐编成琴曲,虽未流行开来,但开创了古琴汲取戏曲音乐元素进行编曲的先河。上世纪70年代,古琴作为器乐之一,参与了中国文化部组织的“用器乐演奏模仿唱腔”的尝试,吴文光、龚一、李祥霆三人分别进行了《文姬归汉》《珠帘寨》《法场换子》的移植演奏,他们尝试用古琴演奏法中的“走音”来表现人声的拖腔,用“单弹”来表现“喷口”,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这些尝试仅仅局限于用古琴演绎京剧曲段,未突破古琴独奏的范畴。近年来,将古琴与戏曲相结合的演出形式也走进过观众的视野:2018年戴晓莲女士带领“泠然音生”乐团奉送的“静听琴说——古琴讲述中国故事音乐会”中有两首结合了戏曲创作的作品受到了瞩目:一曲是以古琴、琵琶、箫、中胡、昆曲演唱相结合的《玉簪琴诉》,此首作品观众接受度较高,在精致的演唱和演奏下生动地讲述了书生和女尼之间“以琴传情”的浪漫传奇;另一曲是运用了京剧元素创作的古琴新作《城楼赋》,此作品未加入京剧演唱形式,而是在古琴、琵琶、笛箫的三重奏中进行,将“人物心理”和“战场局势”这两条线索置于同一时空中展开,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相较下,此次古琴、京剧的跨界联袂对古琴演奏有着较大的挑战,一是因为本次演出的内容始终围绕着“琴芳梅兰”的主旨,要求演奏在唱腔体系中完成,而非以往单独曲目拼接的演出形式,这就给古琴重新编曲打谱和演奏这两方面设下了挑战;二是因为历来高亢尖锐的皮黄声腔都以笛、唢呐、胡琴这些乐器伴奏,运用音量弱小的古琴伴奏显然是缺乏声势的。此次配器选用的是与古琴声气相投、音色沉稳幽远的笛箫和中阮,笛箫音色深邃空谷,同为弹拨乐器的中阮,更具有“非琴不是筝”的音色特点,三者均能弥补古琴音量在营造情节氛围上的缺失,也都能塑造出韵味悠长的听觉效果,搭配在一起更是典雅悠长。在四个京剧选段中,琴箫、琴笛合奏的段落都呈现出了完美的演绎,但涉及三种乐器合奏与唱腔搭配的部分,古琴的音色便有所埋没,虽加入了大量“撮”、“滚拂”等增强气势、烘托氛围的右手指法,但音量上还是不能与其他乐器相提并论。刻意地增强指力的处理,反而出现了过于刚劲的音色和些许打板的情况。若想让古琴音色更加凸显,或许运用古琴重奏的方式会有所改善。梅派唱腔音色细腻、线条柔韧,古琴音色逸雅高古、中正平和,二者都是需要在慢节奏中细细体悟其风雅意趣的音乐艺术,如何将两种典雅的声音艺术在保留各自音色特点的前提下更好地融合,碰撞出新的艺术生命力,还是个值得继续思考的问题。

  古琴与京剧的跨界融合实属传统艺术在继承的基础上,推陈出新的一种当代性演绎方式,赋予了传统艺术当代性的诠释,不管从古琴发展的角度还是从京剧发展的角度来看,都需要这样符合当代语境创作的作品。虽然古琴与京剧的审美趣味、风格等方面存在不同,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精神内涵,这就使他们的结合存在着可能性,在古琴的低沉古朴和梅派唱腔的清艳婉转之间,形成了巨大的表现张力,更在有限的舞台上,营造出了无限的艺术发展空间。所以我们要用包容开放的眼光去看待艺术的融合,以合理创造的观念挖掘艺术发展的更多可能。固然,音乐是时间的艺术,很快就消逝得寂静无声,但音乐更是空间的艺术,真正优秀的音乐会一直在辽阔的人间回响。《琴芳梅兰》的跨界尝试,无疑提供了一个优秀的创新范本,为传统艺术的融合创造提供了一个抛砖引玉的新思路,我们期待着更多像《琴芳梅兰》一样的有益探索。

·从庭院走进剧场,那夜琴芳梅兰

2018-12-02 11:42:55

  古琴与京剧的结缘,说起来并不是《琴芳梅兰》的发明,早在上世纪70年代,文化部组织了一系列以器乐演奏来模仿京剧唱腔的尝试,古琴即是诸乐器之一。以古琴拟人声,以京剧场面来为古琴伴奏,这种创举在今天看来依旧是令人惊叹和钦佩的。正是因为有了前人这样的尝试,《琴芳梅兰》得以沿着这条路欣然前行,却又走出了另一番新意。正像该作品出品人、总策划刘祯谈到的那样:“让两种‘雅音’跨界碰撞,相互交流,进而融汇,彼此映衬。”《琴芳梅兰》所呈现的古琴与京剧,并非以谁拟谁的关系,而是由交流而达成彼此交融的关系,琴是琴,戏是戏,用琴伴奏戏,用戏演绎琴,实现的是二者在保持个性的前提下的和谐共美。“交流”是《琴芳梅兰》的关键词。

  《琴芳梅兰》于今年5月6日在梅兰芳纪念馆首演,在梅兰芳故居演出这样一部既具雅集品格又具音乐会形式的作品是格外契合的。除了古琴演奏、京剧表演,文化讲述人配合着茶艺、香艺、花艺,缓步在院中,穿梭在观众之间,侍茶人为观众递上香茶,侍香人邀观众品香,侍花人伴着琴曲声声、茶香阵阵、香气袅袅从容地摆弄着手中的花草,《琴芳梅兰》的演员们,仿佛是在协助着故居的主人,迎接着八方来客。那一刻发生交流的不再仅仅是古琴与京剧,演员与观众,表演与生活也在某个时刻开始了对话,产生了交融。

  那次演出中间屠珍女士的一番话令我至今难忘:“原来梅先生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到了夏天就像今天这样,在小院里和各个方面的人聊天。这个院子里整出的表演好像是好久没见过了。”从1955年嫁入梅家,至1961年梅兰芳先生去世,屠珍女士作为梅先生的儿媳,见证了故居的主人在这座院落里最后六年的时光,而这不仅仅是生活的掠影,还包括了艺术创作的片段。相信屠珍女士的联想,也可以代表相当一部分观赏过庭院版《琴芳梅兰》的观众的感受,当胡文阁从故居北屋拾级而下,未着戏装的他恍若已经成为梅兰芳先生的化身,引领着观众进入京剧梅派艺术与古琴的雅致情境。庭院版《琴芳梅兰》的演出既完成了古琴与京剧梅派艺术的交流,更实现了常见剧场演出难以实现的演出本身与观众间的近距离交流。这是庭院版《琴芳梅兰》的成功,却也无形中转化成了剧场版《琴芳梅兰》的压力。如何把庭院中的这种美好感受带入剧场?演出场地的简单变化带给舞台呈现的变化却是不简单的。

  当伴着茶香、花景、香韵的《琴芳梅兰》从庭院走向剧场,离开了梅兰芳故居这个独特的文化空间,演员与观众物理距离的加大,实际上也造成了与观众心灵距离的加大。观众更理智了,那么实现交流的难度便更大了。走进国家大剧院,主创团队结合剧场的情况,对原有演出内容进行了调整。比如增加了《洛神》选段,在表演时长上进行延伸,对茶、香、花交流时间进行压缩以适应剧场观演的习惯。在正式演出开始之前播放梅兰芳纪念馆精心制作的视频,将梅兰芳纪念馆及梅兰芳的信息巧妙地编织在其中,使得一部分并不十分了解京剧的观众也可以比较容易地接收到这个作品的背景知识。视频的最后一帧定格在梅兰芳纪念馆的大门上,而此时舞台中间也早已立好了一扇“写意”版的梅馆大门。影中景、台上像在此刻完美对接,而后文化讲述人曹雅欣推门而出,为在场观众娓娓道来有关古琴艺术与梅派京剧艺术的种种。

  在剧场版《琴芳梅兰》的舞台呈现上,我们似乎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主创团队的“野心”。《琴芳梅兰》不仅仅满足于为观众献上一场美轮美奂的视听盛宴,他们似乎还想让观众在获得美的视听体验的同时,得到一些有关古琴、有关京剧、有关梅派艺术的思考和体悟。也许正因为如此,《琴芳梅兰》很难简单地用“音乐会”、或是“戏剧”来给它冠名,在这个作品中既有音乐会的演奏品质,又能通过主演胡文阁的表演,瞬间将观众带入百花亭的花香酒醉中,带进乌江畔的四面楚歌里,走近长生殿前的花好月圆,登上洛川仙境的如梦似幻。

  《琴芳梅兰》的呈现以“曲目”(唱段)为骨,以“戏情”为肉,以八个唱段支撑起整个作品的框架,再将八个唱段所体现的情境以剧目为段落作以典型呈现,使得整个作品既不是纯粹的京剧折子戏表演,也不是单纯的音乐演奏会的形式,而是将二者结合起来,使得古琴的演奏融入戏里,京剧的表演配合演奏。以曲目为依托,用情作桥梁,以讲述为点缀,实现古琴与京剧的交流,文化对作品的阐释。正如曹雅欣在文化讲述中所谈到的那样:“弹拨着古琴音乐的清雅、深邃、纯粹,来对话梅兰芳戏曲里的优雅、纯净、深情,用古琴之深沉探究梅派经典剧目中体现的人心之幽微处。分享给大家一个更能凸显文人气质的梅兰芳,一张更懂深情的古琴。”

  在剧场版的《琴芳梅兰》里,少了庭院中茶、花、香的靓丽点缀,虽使整个演出环境有所减色,但也使观众更加清晰地感知作品的主题。在剧场版的舞台呈现上,能够看出导演在着意延续庭院版的诗意与情调,但在笔者看来,既然有“剧场”、“庭院”两个版本的差别,不妨就把这种区分感表现得明显一些,体现出真正的“版本”意识。在庭院中着意体现诗意与情调,在舞台上则是更纯粹一些,将古琴及其他乐器的演奏和京剧的唱念作出更具层次的安排,将琴、戏对答置于更为核心的位置上。如今的舞台上,古琴、笛、阮从始至终兢兢业业地为京剧“伴奏”,胡文阁先生“一赶四”争分夺秒地改装登场,对于一个观众来讲,这是一场“超值”的艺术欣赏,但是否是“琴”芳“梅兰”的初心?笔者不禁画上一个浅浅的问号。

  该作品艺术总监、古琴演奏家杨青先生在演出后坦言:“没有京胡、京二胡以及打击乐对演员情绪、节奏的带动,古琴声音低弱,箫和笛又是属于线条型没节奏的乐器,这种乐器组合与京剧演唱结合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可以想见《琴芳梅兰》在技术层面需要突破多少难题,经历多么烦琐的磨合才能有如今的舞台呈现。可喜的是,当古琴演绎的京剧经典曲牌《夜深沉》奏起时,当胡文阁以“京腔昆唱”的感觉吟出一段段经典的梅派唱段时,古琴与梅腔对于“戏情”之演绎,活现眼前,流入心田。

·唯美诗意的跨界演绎

2018-12-02 11:40:31

  10月25、26日,由梅兰芳纪念馆出品,梅兰芳纪念馆与北京琴宗文化艺术有限责任公司联合制作,北京文化艺术基金2018年资助项目——古琴-京剧跨界艺术《琴芳梅兰》于国家大剧院小剧场成功上演,并在观众中取得了热烈的反响。

  此次演出,由梅兰芳纪念馆馆长刘祯总策划,古琴名家杨青先生领衔,携手京剧名家、梅派传人胡文阁,用古琴演绎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经典唱段。形式虽为创新,但实则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诚如刘祯馆长所言:“‘琴芳梅兰’是一种创新性的艺术组合,以梅派唱段结合古琴之伴奏,让两种‘雅音’跨界碰撞,相互交流,进而融汇,彼此映衬,以创造性的转换方式,让传统艺术在新的艺术词汇中,获得充满东方韵情的盎然生机。”

  演出共分为古琴曲《梅花三弄》、京剧《贵妃醉酒》选段、京剧《霸王别姬》选段、京剧《太真外传》选段、京剧《洛神》选段五个部分。节目开篇以杨青先生一首悠扬的古琴曲《梅花三弄》拉开序幕,使观者沉浸于清雅纯净的艺术世界之中。之后便是梅兰芳先生的代表作《贵妃醉酒》中的经典唱段。该剧经京剧大师梅兰芳倾尽毕生心血精雕细刻、加工点缀,是梅派经典代表剧目之一。在古琴清幽静谧的伴奏声中,胡文阁唱起了“海岛冰轮初转腾”的旋律,少了几分京胡的高昂聒噪,更添夜色下的恬适与娴静之感。胡文阁在演唱过程中,依旧将程式的身段融于舞台表演之中,演绎出了贵妃心性的贵,薄醉而不轻薄,醉态里有贵态,使得观众看到的依旧是那独属于贵妃的一份贵态不失。酒醉的“贵妃”刚刚“回宫”,一曲深邃悲凉的《楚歌》将观众带入到了楚汉争雄的战场。箫声独奏结束后,胡文阁缓缓上台,演唱了《霸王别姬》中【南梆子】的经典唱段,之后伴随着古琴演奏的【夜深沉】,表演了剑舞。剑舞与古琴的伴奏和谐共融,相映成趣,赢得了观众的阵阵喝彩。《霸王别姬》之后,胡文阁接连演唱了梅派经典剧目《太真外传》与《洛神》中的选段。在古琴与箫声的伴奏下,他载歌载舞,表演了杨玉环入浴与出浴舞以及洛神的拂尘舞。

  整场演出所用舞美道具极具简洁之风,仿制的梅兰芳纪念馆的大红门便是场上舞美的核心。演员从大红门上下场,既很好地解决了转场问题,保证了演出的流畅自然,又非常符合我国戏曲写意与剧诗的舞台审美。此外,还喻示着这座大门里,曾经居住着中国近代最伟大的舞台表演艺术家,那些诸多的经典剧目由这座大门的主人编演并推广至世界。这样的舞美设计,是我们纪念梅兰芳先生的最好形式。而胡文阁在舞台上每次服装与围巾的变换,基本按照剧目的特色进行调整,与每出的整体舞美风格切合度很高。加之他在表演时,围巾多次化用为传统戏中的水袖,使得演出效果在不失传统的韵律美之下,平添了几分新形式下的意趣。

  此次演出,所选剧目也是梅兰芳先生古装新戏的代表剧目。梅先生所尝试创编的古装新戏之所以成功,在于他继承与丰富唱腔的同时,遵循戏曲程式规律,加入了大量的舞蹈动作,并在服饰与化妆上进行革新,使得戏曲真正进入了“看戏”时代,而非以往简单的“听戏”。此次演出,演员以便装的形式演绎梅派经典古装新戏,虽有道具辅助,但整体上达不到彩扮时人物所带来的传神与灵动之美,使得观众在直观上,感受不到舞台上是“虞姬”、“杨玉环”、“洛神”,会显得演员所演绎的戏曲舞蹈与人物本身有所脱离,塑造的角色形象在感染力上有所欠缺。仅为一场这样的设计,或许可以表现梅先生过去在排戏时的缩影与生活中的雅集,但全场皆如此,会使得观众产生审美疲劳。此外,演出在古琴的表现上还应有所加强。既为古琴与京剧跨界艺术,那古琴与京剧应该占据相同比重。从此次效果来看,京剧属于一枝独秀的状态,古琴为配合京剧,更多成为了一种简单的辅助伴奏,而缺失了表演的风格与特色。当然,瑕不掩瑜,这次尊重传统、形式创新的唯美诗意的跨界演出,依旧收获了广泛好评,为今后传统戏曲的新形式呈现,带来了诸多思考与启示。

  自青春版《牡丹亭》之后,年轻观众逐渐成为了看戏的主力军,他们欣赏戏曲缠绵的唱腔与唯美的舞台风格。而此次演出,主演与乐队身着中国传统服饰,舞台上的布景素雅却精致,随着悠扬的琴声与婉转的唱腔,观众慢慢进入状态。现场各种中国传统意象的组合,愈发衬托出演员的古典美。戏文文采绚烂,曲调清幽动人,舞美极简写意,身段翩然风流,这与当下年轻人所追求的唯美之风是贴合的,亦是对梅兰芳戏曲创作与表演理念的传承与发扬。此次演出,是对当下传统戏曲复兴与创新所作出的一次探索与尝试。青春版《牡丹亭》无疑是新时期昆曲复兴的标志性作品,那么如何焕发其他剧种传统戏曲的生机,在当下获取更多年轻人的青睐并蓬勃发展是我们所需要思考与面对的问题,也是此次《琴芳梅兰》演出的重要意义之所在。而此次的演出,年轻观众占据了主导,两场演出,场场爆满,观众时时发出喝彩之声。结束后,观众相互之间进行交流,对此次节目的跨界形式称赞不绝,并期待下一次的跨界演出。从这样的反响中,我们似乎找到了当下传统戏曲改革与创新的答案。《琴芳梅兰》尊重传统与形式创新相结合的尝试,唯美与简约的表演理念,无疑为今后传统戏曲的小剧场演出形式作出了榜样。

·雅音弦歌

2018-12-02 11:38:25

  ——写在跨界艺术《琴芳梅兰》之前

  “琴芳梅兰”是一种创新性的艺术组合,以梅派唱段结合古琴之伴奏,让两种“雅音”跨界碰撞,相互交流,进而融汇,彼此映衬,以创造性的转换方式,让传统艺术在新的艺术语汇中,获得充满东方情韵的盎然生机。

  古琴是中国古代高雅艺术的象征,乃圣人治世之音,君子养修之物,其音清静远古,淡恬逸雅,清风入弦,绝去炎嚣,尤为性灵。古琴之音,最能与人音相协,与肉声相应,早在尧舜时代,便已成为朝会、祭礼的主要乐器。诗以弦歌之风雅,成为一种传统,流淌在中国的艺术血脉中。抚琴吟咏,字字欸乃,句句依声,声中求静。虚静之处,雪其躁气,释其竞心,扫尽炎嚣,归于大雅。

  中国之戏曲声腔,自明代嘉靖曲家魏良辅创辟昆山水磨腔以来,转喉押调,细腻婉转,气无烟火。尤其清唱,有别于戏场之锣鼓喧嚣,以“一拍一箫一寸管”为主要伴奏乐器,犹如魏良辅所言:“箫管以尺工俪词曲,犹琴之勾剔以度诗歌也”,昆曲与琴歌,均有以“静”、“和”为美的音乐属性。

  梅兰芳创造的梅派唱腔,练音咬字,一字不苟,行腔圆润,珠喉婉转,时常声到尾处,自有旋折,宛如游龙;其拔尖之音,紧峭高亮,浑然有力,加之娴习昆曲,刚柔浓淡之间,极委婉纡徐之致,甜而不媚,稳重匀圆,尤显雅质。民国就有文人用古琴之大雅之音,比喻梅兰芳的唱腔:

  玉样容颜珠样神,西山爽气得来真。不妨太古琴声作,弦外听音自有人。

  梅兰芳天生具有一种创造美的能力,当他翘起脚尖,水袖一掷,音发遏云之声,舞动惊鸿之态,便能构出中国舞台“写意”式的典雅图景。其表演于细腻之中,佐以典雅,补以和缓,恰与古琴的中正平和之气韵,亮采润圆之音声,有一脉相通之处。

  皮簧声腔,高亢尖锐,历来以笛子、唢呐、胡琴为主要伴奏乐器。“琴芳梅兰”则打破戏场伴奏的惯例,选取《贵妃醉酒》《霸王别姬》《太真外传》《洛神》四出剧目的五段经典唱腔,经过重新编曲打谱,用琴、笛、箫伴奏,京剧清唱,再辅以小幅度的身段表演,通过文化讲解的方式,让两种“典雅”的声音艺术相互融合,碰撞出新的艺术生命力。

  梅派唱腔音色圆润细腻,旋律线条丰富柔韧,古琴音色清丽而静,和润而远。以低音之低回孤高衬托高音之清艳婉转,产生出一种缓慢而宁静的声韵,弦与指合,指与腔合,腔与意合。古琴一勾一剔之间,发音正直和雅;一吟一猱之际,展现转喉行腔;一度一候之内,章句俨然分明。琴音与梅派唱腔,形成一种张力,彼此制约,却空间无限;紧张勾连,又圆融无碍。在缓慢悠长的节律中,凝神屏气,或许听者可用听觉触碰到每一个音符的细节,把玩音与音的关系,体味声腔生成—持续—消失的过程,在声音赋予的时间与空间,可绽放,可无限,可深远,可获得。

  琴歌寂静处,游思缥缈于无穷,洁身于天壤,旷志于物外,不可捉摸,却唾手可得,每一处细节,都跳动着自己的光影,或许这就是艺术的风雅意趣。

·演唱生涯

2018-12-02 11:36:19

  是哪根筋搭错了呢?1990年,我26岁的那一年,突然迷上唱歌了。

  1990年总是特殊的,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而我对我的写作似乎也失去了信心。可我太年轻,总得做点什么。就在那样的迷惘里,我所供职的学校突然搞了一次文艺汇演。汇演行将结束的时候,我的同事、女高音王学敏老师上台了。她演唱的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她一开腔就把我吓坏了,这哪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王学敏呢?礼堂因为她的嗓音无缘无故地恢弘了,她无孔不入,到处都是她。作为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我意外地发现人的嗓音居然可以这样,拥有不可思议的马力,想都不敢想。

  我想我蠢蠢欲动了。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悄悄来到了南京艺术学院,我想再考一次大学,我想让我的青春重来一遍。说明情况之后,南艺的老师告诉我,你已经本科毕业了,不能再考了。我又来到了南京师范大学,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样。我至今都能记得那个阴冷的午后,一个人在南师大的草坪上徘徊。我不会说我有多痛苦,只是麻木。我怎么就不痛苦呢?

  可我并没有死心。终于有那么一天,我推开了王学敏老师的琴房。所谓琴房,其实就是一间四五平米的小房子,贴墙放着一架钢琴。王学敏老师很吃惊,她没有料到一个教中文的青年教师会出现在她的琴房里,客气得不得了,还“请坐”。我没有坐,也没有绕弯子,我直接说出了我的心思,我想做她的学生。

  我至今还记得王学敏老师的表情,那可是1990年,唱歌毫无“用处”,离电视选秀还有漫长的15年呢。她问我“为什么”,她问我“有没有基础”。当然,她没有谈费用的事。那时候,金钱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概念,甲乙双方都羞于启齿。

  我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在20岁之前,许多人都会经历四个梦:一是绘画的梦,你想画;一是歌唱的梦,你想唱;一是文学的梦,你想写;一是哲学的梦,你要想。这些梦会出现在不同的年龄段里,每一个段落都很折磨人。我在童年时代特别梦想画画,因为实在没有条件,这个梦只能自生自灭。到了少年时代,我又渴望起音乐来了,可一个乡下孩子能向谁学呢?又到哪里学呢?做一个乡下孩子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然而,如果你的学习欲望过于亢奋,你会觉得你是盛夏里的狗舌头,活蹦乱跳,无滋无味,空空荡荡。

  我在音乐方面的“基础”是露天电影留给我的。大约在八九岁之后,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多了一个习惯——关注电影音乐。我不识谱,但是我有很强的背谱能力。电影的主题音乐大多是循环往复的,一场电影看下来,差不多也就能记住了。

  我母亲任教的那所小学有一把二胡,看完了电影之后,我就把二胡从墙上取下来,依照我的记忆,一个音、一个音地摸。摸上几天,也能“顺”下来。可我并不知道二胡一共有七种“定弦”,我只会使用一种——52弦。这一来麻烦了,每一首曲子都有几个音符对不上,怎么摸都摸不到,这很要命。旋律进行得好好的,一个音突然“跑”了,不是高,就是低,真是说不出的别扭。我问过许多人,也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说,其实也差不多。可音乐没有差不多,这是音乐特别不讨喜的地方,它较劲、苛刻,没有半点宽容,你要是跑调了,听的人会想死。我的“基础”就这些了。

  王学敏老师还是收下了我。她打开她的钢琴,用她的指尖戳了戳中央C,是do,让我唱。说出来真是丢人,每一次我都走调。王老师只能视唱:“do——”这样我就找到了。王学敏老师对我的耳朵极度失望,她的眼神和表情都很伤我的自尊,可我就是不走,我想我的脸皮实在是厚到家了。王老师没有把我轰出去,也无非是碍于同事的情面。

  对初学者来说,声乐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打开”,它必须借助于腹式呼吸。说出来真是令人绝望,王老师告诉我,婴儿在号哭的时候用的都是腹式呼吸,狗在狂吠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说话,人类的发音机制慢慢地改变了,胸腔呼吸畅通了,腹式呼吸却闭合了。所谓“打开”,就是回到人之初。一旦“打开”,不仅音色会变得圆润,声音还可以变得嘹亮,只要趴在地上,完全有能力与狗对抗。我们身体的内部隐藏了多少好玩意儿,全让我们自己弄丢了。

  我已经用胸腔呼吸了26年,要改变一个延续了26年的生理习惯,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王老师不厌其烦,一天又一天,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她一遍又一遍地给我示范,我就是做不到。王老师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发脾气,她会像训斥一个笨拙的学生那样拉下脸来。是的,我早就错过学习声乐的最佳时机了,除了耐心,我毫无办法。老实说,作为同事,被另一个同事这样训斥,心理上极其痛苦。我得熬过去。

  每天起床之后,依照老师的要求,我都要做一道功课:把脖子仰起来,唱“泡泡音”——这是放松喉头的有效方法。除了唱“泡泡音”,放松喉头最有效的方法是睡眠。行话是这么说的,“歌唱家都是睡出来的”。可是,因为写作,我每天都在熬夜,睡眠其实是得不到保证的。王老师不允许我这样。我大大咧咧地说:“没有哇,我睡得挺好的。”王学敏把她的两只巴掌丢在琴键上,“咚”的就是一下。王老师厉声说:“再熬夜你就别学!”后来我知道了,谎言毫无意义,一开口老师就知道了,我的气息在那儿呢。我说,我会尽可能调整好。——我能放弃我的写作吗?不能。因为睡眠,写作和歌唱成了我的左右手,天天在掰手腕。

  如果有人问我,我所做过的最枯燥的一件事情是什么,我的回答无疑是练声。练声,听上去多么优雅,可文艺了,可有范儿了,还浪漫呢。可说白了,它就是一简单的体力活。其实就是两件事:“咪”,还有“嘛”。你总共只有两个楼梯,沿着“咪”爬上去、爬下来,再沿着“嘛”爬上去、爬下来。咪——嘛——咪、咪、咪,嘛、嘛、嘛;咪——嘛——我这是干什么呢?我这是发什么癔症呢?回想起来,我只能说,单纯的爱就是这样——投入,忘我,没有半点功利心,它就是发癔症。

  王学敏老师煞费苦心了。她告诉我,气不能与喉管摩擦,必须自然而然地从喉管里“流淌”出来。她打开了热水瓶的塞子,让我盯着瓶口的热气看,天天盯着看。为了演示“把横膈膜拉上去”,她找来了一只碗,放在水里,再倒过来,让我拿着碗往上拔。这里头有一种矛盾的、等张的力量,往上拔的力量越大,往下拽的力量就一样大。是的,艺术就是这样,上扬的力量有多少,下沉的力量就有多少。老实说,就单纯的理解而言,这些都好懂。我能懂。我甚至想说,有关艺术的一切问题都不复杂,都在好懂的范畴之内。这就构成了艺术内部最大的一个隐秘:在知识和实践之间,有一个神秘的距离。有时候,它严丝合缝;有时候呢,足以放进一个太平洋。

  小半年就这样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能够“打开”。我该死的声音怎么就打不开呢?用王老师的话说,叫“站不起来”。王学敏老师在琴房里急得团团转。我估计,她用一把斧头把我劈(打)开来的心思都有了。终于有那么一天,在那么一刹那,我想我有些走神,我的喉头正处在什么位置上呢,王老师突然大喊了一声:“对了对了,对了对了!”怎么就对了呢?我有些措手不及。26年前,当我第一次号哭的时候,我身体的发音状况就是这样的吗?我不可能记得的。我只是知道,经过不懈的努力,我发现了一种极其亲切的回忆。难怪博尔赫斯说:“不是历史照亮了现在,而是现在照亮了历史。”是的,历史被照亮了,它是一条不用训练就能“打开”的狗。

  哪有不急躁的初学者呢?初学者都有一个不好的心态——不会走就想跑。我给王老师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向她学唱曲子。王老师一口回绝了。根据我的特殊情况,王老师说:“前两年还是要打基础。”我一听“前两年”这几个字就按捺不住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来到了足球场。它是幽静的,漆黑、空旷,在等着我。我知道的,虽然空无一人,但它已然成了我的现场。我不夸张,就在这样一个漆黑而又空旷的舞台上,每个星期我都要开三四场演唱会。学生宿舍和教工宿舍离足球场不远,我想我的歌声是可以传递过去的,因为他们的声音也可以传递过来。传递过来的声音是这样的:“他妈的,别唱了!”

  别唱?这怎么可能,我做不到。唱歌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一首曲子你就可以上瘾,你停不下来。我的心想唱,我的身体也想唱,不唱不行的。

  可我毕竟又不是在唱歌,那是断断续续的,每一个句子都要分成好几个段落,还重复,一重复就是几遍、十几遍。不远处的宿舍一定被我折磨惨了——谁也受不了一个疯子在深夜的骚扰。他们只是不知道,那个疯子就是我。

  事实上,我错了。他们知道,每个人都知道。我问他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年纪偏大的女生告诉我:“这有什么呀。大白天走路的时候你也会突然撂出一嗓子,谁不知道?就你自己不知道。很吓人的毕老师。我们都叫你‘百灵鸟’呢。”

  我不怎么高兴。我怎么就成“百灵鸟”了?一天夜里我终于知道了。王学敏老师有一个代表作《我爱你,中国》,第一句就是难度很大的高音——“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有时候我也唱的。当我铆足了高音唱出“百灵鸟”的时候,嗨,可不是“百灵鸟”吗?

  写到这里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回过头来看,我真的有些疯魔。我一个当老师的,大白天和同学们一起走路,好好的,突然就来了一嗓子,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一个恰当的行为。可我当时是不自觉的,说情不自禁也不为过。难怪有不少学生很害怕我,除了在课堂和操场,根本不知道这个老师的下一个举动是什么,做学生的怎么能不害怕呢?我要是学生我也怕。

  一年半之后,我离开了南京特殊师范学校,去了《南京日报》。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的演唱生涯也到此结束。我去看望我的王老师,王老师有些失望。她自己也知道,她不可能把我培养成毕学敏,但是,王老师说:“可惜,都上路了。”

  前些日子,一个学生给我打来电话。我正在看一档选秀节目,附带着就说起了我年轻时候的事。学生问:“如果你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你会不会去参加?”我说我会。学生很吃惊了,想不到他的毕老师也会这样无聊。这怎么就无聊了呢?这一点也不无聊。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没经历过难以自拔的人永远也不能理解,有些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发出声音的。我喜爱那些参加选秀的年轻人,他们的偏执让我相信,生活有理由继续。我从不怀疑一部分人的功利心,可我更没有怀疑过爱。年轻的生命自有其动人的情态,沉溺,旁若无人,一点也不绝望,却更像在绝望里孤独地挣扎。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去王老师的琴房上过一堂声乐课。说到这里我必须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其实并没有学过声乐,充其量也就练过一年多的“咪”和“嘛”。因为长期的熬夜,更因为无度的吸烟,我的嗓子再也不能“打开”了。拳离了手,曲离了口,我不再是一条狗了,我又“成人”了。我的生命就此失去了一个异己的、亲切的局面。——那是我生命之树上曾经有过的枝丫,挺茂密的。王老师,是我亲手把它锯了,那里至今都还有一个碗大的疤。

  (《歌以言志》,周毅、舒明主编,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沂蒙红色歌曲的新时代文化价值

2018-12-02 11:32:01

  沂蒙红色歌曲是以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沂蒙老区的拥军故事为题材的爱国歌曲的总称,是党领导人民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创造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组成部分。1942年,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后,作为红色根据地的沂蒙老区聚集的文艺工作者,创作了《沂蒙山小调》《跟着共产党走》等经典歌曲,新中国成立后又涌现了电影《红日》插曲《谁不说俺家乡好》、舞剧《沂蒙颂》主题歌《愿亲人早日养好伤》等著名歌曲,近年来,又有大型情景组歌《沂蒙红崖》等新作问世。经过收集整理,目前有完整谱记的沂蒙红色歌曲总共100余首,形成了地域特色鲜明的红色歌曲谱系,在新时代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历史进程中具有重要价值。

  1、推进党的建设的正气之歌

  红色文化是在革命战争年代,由中国共产党人、先进分子和人民群众共同创造的中国特色文化,其中蕴含着厚重的历史内涵和丰富的革命精神。

  习近平总书记要求“要把红色资源利用好、把红色传统发扬好、把红色基因传承好”。充分挖掘和利用红色文化资源,可以有效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

  沂蒙红色歌曲不仅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斗争实践的产物,具有坚实的实践基础,而且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传承和升华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反映了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和高贵精神品格,蕴含着丰富的教育资源,是红色文化的重要信息载体。

  沂蒙红色歌曲所蕴含的沂蒙精神,正是新时代我们进行伟大斗争、实施伟大工程、推进伟大事业、实现伟大梦想的宝贵财富。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山东临沂视察时就指出,沂蒙精神与延安精神、井冈山精神、西柏坡精神一样,是党和国家的宝贵精神财富,要不断结合新的时代条件发扬光大。

  党的十九大开启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伟大的事业需要伟大的精神来支撑。实现党的十九大提出的各项奋斗目标,必须弘扬包括沂蒙精神在内的党的优良传统,大力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

  沂蒙红色歌曲的传唱,能更好地把沂蒙精神的丰富内涵和新时代的要求紧密结合,贯穿到党的建设全过程,让党的好声音“飞入寻常百姓家”,引导激励广大党员干部坚定理想信念、坚守精神家园,真正把对党忠诚的品格传承好,把实干担当的精神发扬好,把一心为民的追求坚守好,把团结凝聚群众的基础巩固好,在唱响红色歌曲中弘扬沂蒙精神、传承红色基因、汇聚党建能量。

  2、坚定文化自信的有效载体

  文化自信,是对自身文化价值的充分肯定,是对自身文化生命力的坚定信念。坚定文化自信,不仅关系到文化繁荣兴盛,也关涉民族精神和国运兴衰,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的基本前提。

  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党和人民进行伟大斗争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共同构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基本内容,体现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和独特的精神标识。

  中国共产党97年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证明了中国共产党既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传承者和弘扬者,又是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积极引领者和践行者,并且以坚定的文化自信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不断前进。

  坚定文化自信,离不开对中华民族历史和中国共产党人革命历程的认知。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始终贯穿着伟大的爱国奋斗精神。沂蒙红色歌曲有许多不朽的作品,蕴含的红色基因凝聚了中国共产党人的理想信仰、革命传统、道德品质与优良作风,承载了充满革命理想与信念的波澜壮阔的年代记忆,我们从中能感悟到中国共产党人在生活、战斗、劳动、学习等各方面弘扬的民族精神,也能够体会到老百姓与中国共产党的鱼水情深。一首首沂蒙红色歌曲用优美婉转的旋律和质朴生动的语言讲述了革命年代一个个真实的故事,让后人能够在还原革命历史的过程中获得更加直观深刻的印象,从而更加全面地认识与理解党和人民携手并肩、艰苦卓绝的红色革命史。唱响沂蒙红色歌曲,有助于使先辈们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和无私无畏的坚定信念薪火相传。

  坚定文化自信,增强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才能增强广大人民群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认同。我们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越近,文化的作用和精神的力量就越加凸显。沂蒙红色歌曲在中国人民胜利前行的道路上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量,这种强大的民族精神支撑,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中依然是不可或缺的精神纽带,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续前进,不断激发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创新力,成为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的不竭动力。

  3、满足美好生活的精神供给

  文化具有凝聚民心和增进民生福祉的重要功能,是衡量幸福美好生活的一个重要标尺。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有目共睹的伟大成就,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显著提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人民群众追求美好幸福生活的愿望越来越强,精神文化生活需求也越来越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扎根于人民、服务于人民,融入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实践。

  融入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实践,意味着要充分考虑人民群众精神和物质需求的变化,以人民满意为标准,有效促进精神供给和精神需求的良性互动与匹配,实现高质量的精神供给,适应人民群众的精神需求。

  民歌,与人类的生活和生产活动密切相关,内容来自社会生活实践。沂蒙红色歌曲取材于沂蒙民歌,是诗与乐的高度结合,具有紧贴人民生活、主题明确、形象鲜明、感情真挚的特点,表现了沂蒙人民不畏外寇、爱国爱家、勇敢乐观的精神面貌,也将中国共产党带领人民群众取得伟大革命胜利的可歌可泣故事艺术化为歌曲。沂蒙红色歌曲,在创作上注重叙事真实、曲调优美、民间普及的高度统一,在内涵上既来自丰富多彩的传统民间文化,又融入积极进取的红色革命文化,在艺术品质上极力追求雅俗共赏,尤其是让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这正是沂蒙红色歌曲经久不衰的重要原因。在艰苦的革命年代,沂蒙红色歌曲用悠扬的曲词、婉转的歌声,为中国共产党人和广大人民群众增添了精神力量,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也发挥着指引人民群众建设美好家园的重要作用。

  “心无百姓莫为官”,一心为民,是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和作风,无论是革命战争时期带领人民减租搞土改,翻身求解放,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兴修水利,造福群众,还是改革开放时期艰苦创业,改善生活,共产党人都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充分相信群众,这一切,都为沂蒙红色歌曲的诞生奠定了坚实的历史文化根基,也坚定了广大党员干部担当作为、干事创业的思想根基。

  人民立场是党的根本政治立场,也是新时代党的建设的根本价值取向。要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践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依靠人民创造历史伟业。沂蒙红色歌曲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和大众基础,便于人民群众的理解和接受,更容易产生共鸣,更好地激励广大人民群众满怀爱国、爱家之情和集体主义情怀,坚定不移地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注入新鲜血液,勇于发挥沂蒙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共同创造美好生活。

  4、繁荣先进文化的红色基因

  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繁荣兴盛的根本前提是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文化是时代的产物,每个时期的文化都有深深的时代烙印,并在追随和服务时代中实现文化进步。党的十八大以来,从顶层设计、文化基础设施、文化内容建设,都为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提供了良好的政策环境、物质基础、精神储备。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必须不忘本来、继承传统,还要面向未来,不断创新。

  沂蒙红色歌曲产生于战火纷扰的时代,始终本着一种积极向上、高尚诚挚的态度和方式传达着革命情怀,经历战火风云和岁月峥嵘,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至今仍然散发着迷人的魅力。红色对于中国人来说象征着喜庆和欢快,沂蒙红色歌曲不仅仅象征着对革命胜利的希冀和期盼之情,还象征着烈士们的鲜血和不屈精神,象征着我们民族的魂、民族的不屈抗争历史,有着很独特的红色之美。著名音乐家冼星海说:“音乐是人生最大的快乐。音乐是生活中的一股清泉。音乐是陶冶情操的熔炉。”音乐具有丰富和深刻的感染力,可以直接触及人的内心深处和精神世界,是人类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新时代,传承沂蒙红色歌曲,把爱国主义作为主旋律,积极歌颂爱国主义传统、事迹和新风尚,积极歌颂新时代人民、新时代社会风尚,对于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具有重要意义。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当代中国正经历着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也正在进行着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这种伟大实践必将给文化创新提供强大动力和广阔空间。新时代的音乐创作,要坚持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相统一,传承沂蒙红色歌曲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主题立意,加强现实题材创作,抒写多彩的中国、进步的中国、团结的中国,不断推出结合实践、深入实践、研究实践、反映实践的精品力作,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珍惜现在,朝气蓬勃迈向未来。

  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坚定文化自信,是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基础工程。不断提升人民群众在文化建设中的获得感,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是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内在动力。

  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深入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高扬主旋律、发力主战场、建功新时代,唱响沂蒙红色歌曲,诠释“立场坚定、爱党爱军、艰苦创业、无私奉献”的“沂蒙精神”,抒写中华民族的辉煌成就,让沂蒙红色歌曲精神永存,激励全民族为祖国建功立业,与新时代同频共振,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奋勇前进。

  (作者:魏凡俭,系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教授)

·40年,文化自信筑基文艺高峰

2018-12-02 11:28:49

  把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对美的讲究与当代中国人对美的追求结合起来,特别是要挖掘革命文化、红色文化给人以美的感动的强大力量,在新的文艺实践现场高扬中华美学旗帜

  真正的创新创造既要接续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又要植根当代中国的伟大实践,必须在精神和气质上同这个时代紧密相连,息息相通

  回首改革开放40年文艺发展史,文化自信是推动文艺繁荣发展的精神之基、价值之本和动力之源;瞩目新时代文艺高峰建设,只有坚定文化自信,才能找准构筑文艺高峰的导航仪和坐标系,才能担负起历史重任和时代使命

  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站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历史起点上,从向着“两个一百年”目标奋斗的战略高度上,提出“四个自信”。习近平同志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增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是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的题中应有之义”,在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又再次强调,“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并且深刻阐明坚持文化自信关系到国运兴衰、文化安全以及民族精神独立性,意义重大。

  回首改革开放40年文艺发展史,我们能够深切体会到,文化自信是推动文艺繁荣发展的精神之基、文化之壤、价值之本和动力之源;瞩目新时代文艺高峰建设,我们更应看到,只有坚定文化自信,才能找准构筑文艺高峰的导航仪和坐标系,才能担负起历史重任和时代使命。

  坚持方向 不负使命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道路体现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是构筑文艺高峰的必由之路。改革开放40年来,我们党领导人民不懈奋斗,推动我国社会发生了中华民族发展史上前所未有、人类发展史上绝无仅有的全方位变革。文艺界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始终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坚持“二为”方向、“双百”方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自觉投身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不断增强文化自信,谱写了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繁荣发展的辉煌篇章。文学、戏剧、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美术、摄影、书法、曲艺、杂技、民间文艺、文艺评论、群众文艺、艺术教育等都取得丰硕成果。戏曲艺术1977年得到复苏,到目前已发展到300多个剧种、1万多个演出团体;电影艺术1977年、1978年两年共生产56部,而2017年产量已达970部,成为世界第二大电影市场;电视剧在1978年的产量只有8部单本剧,2017年则达到313部、13475集,连年稳居世界第一。除了数量激增、市场蓬勃发展以外,各艺术门类持续推出大批反映时代呼声、弘扬中国精神、陶冶高尚情操的优秀作品,各领域涌现出一批德艺双馨的文艺名家,培养造就了一支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文艺人才队伍。仅中国文联所属11个文艺家协会,会员数量已由1979年的1.2万人发展到目前的12.6万人,广大文艺工作者为不断丰富和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求做出积极而富有成效的努力。

  这些成就昭示一个基本结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发展道路充满希望,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发展前景无比广阔,广大文艺工作者的历史使命神圣光荣。只有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的自信,才能自觉承担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使命任务,创作出更多体现中华文化精髓、反映中国人审美追求、传播当代中国价值观念、符合世界进步潮流的优秀作品,让我国文艺以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屹立于世界。

  人民情怀 时代温度

  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习近平同志在给内蒙古自治区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们的回信中明确指出:“乌兰牧骑的长盛不衰表明,人民需要艺术,艺术也需要人民。”人民群众不仅是物质生产实践的主体,也是精神生产实践的主体。文化自信在本质上是一种价值自信,是对人民主体地位的价值认同和遵循,是对人民立场的自信。

  改革开放40年来,文艺界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深切感受中国人民追梦筑梦的火热实践,从中汲取营养、锤炼品格,不断深化与人民群众的感情,以艺术的形式阐释人民性的价值内涵。无论是作家路遥所说的“我是带着深挚感情来写中国农民的,我觉得对他们先要有深切的体验,才能理解他们,写好他们”,还是词作家阎肃声明的“我愿意为兵服务一辈子”,都是这一价值内涵的具体体现。在艺术为人民的精神指引下,广大文艺工作者紧扣改革发展、民族复兴中人们思想情感的共鸣点,创作出小说《平凡的世界》《白鹿原》、歌剧《江姐》、电视剧《鸡毛飞上天》《最美的青春》、歌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油画《父亲》、摄影《大眼睛》等一大批有口皆碑的作品。实践已经充分证明,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人民的需要是文艺存在的根本价值所在;一切轰动当时、传之后世的文艺作品,无不反映人民群众的心声;一切流传久远的文艺经典,无不拥有深厚的人民群众基础;一切在历史上留下盛誉的文艺家,无不把人民群众摆在崇高位置。只有坚持文艺的人民性,才不会在市场经济大潮和全球文化激荡中迷失方向,才不会在为什么人的问题上发生偏差,才能创作出真正振奋人心的伟大作品,才能凝聚起构筑文艺高峰的磅礴力量。

  把握文艺人民性的价值坐标,彰显文化自信的人民性内涵,既需要创作者聚焦火热实践和各行各业涌现出来的英模人物,从看似琐碎平凡的柴米油盐中品味深刻意蕴,从看似眼花缭乱的社会巨变中凝练永恒价值,回应人民期待,记录人民创造,刻画最美人物,讴歌奋斗人生,拿出真正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优秀作品;也需要在以文艺作品深刻影响人民群众的同时,接受人民群众检验,让人民做艺术的鉴赏者、评判者;还需要适应互联网发展新趋势和受众群体新变化,不断拓宽文艺传播渠道、创新文艺传播手段,让优秀的文艺作品在人民群众生活中触手可及,使人们在艺术和美的享受中提升思想认识、文化修养、审美水准、道德水平,永葆积极向上的乐观心态和进取精神;同时还要确立底线意识、责任意识和担当意识,决不把粗制滥造、格调低下甚至导向错误的文艺作品推介给社会。

  文化之根 美学之魂

  生生不息、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精神血脉,是中华民族心灵深处的精神高地,也是我们文化自信的重要来源。对于中华文化,我们既需要薪火相传、代代守护,也需要在新的历史背景下与时俱进、推陈出新。

  改革开放40年来,文艺界不断增强对中华文化价值、生命力、创造力的理解,科学理性认识传统文化,结合现实变化,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并以生动的艺术实践开掘和呈现中华优秀文化的美学内涵,创作出电视剧《红楼梦》、舞剧《丝路花雨》、豫剧《焦裕禄》、复排歌剧《白毛女》、沪剧《挑山女人》、电视节目《朗读者》等展现中华美学风范的优秀作品,滋养当代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可以说,中华民族历史上对文学艺术独特的美学经验和理论创造,一直以来都在为文艺创作提供精神支持与创新动力。而今天,推动中华优秀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需要我们把中华美学精神贯穿融汇于当代中国文艺实践之中,把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对美的讲究与当代中国人对美的追求结合起来,让中华美学旗帜在新的文艺实践现场高高飘扬。

  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既要认真梳理和研究我国文论、画论、书论、乐论、曲论、舞论等的美学内涵,赋予其当代价值和表现形式,帮助人们提高鉴赏美的品位和能力,体验世界和生命存在的美好状态,获得精神的自由和人性的提升;更要特别珍视革命文化、红色文化的宝贵资源,发扬革命文化、红色文化给人以美的感动的强大力量,加强对光荣革命传统的挖掘和阐发,把革命文化、红色文化中蕴含的美学精神发扬光大,让人们在美的欣赏中得到精神洗礼。

  推陈出新 变中求进

  人类文明发展史一再证明,惟创新者进、惟创新者强、惟创新者胜。创新是文艺的核心和灵魂,是文艺家得以攀登文艺高峰的不二法门。创新也是改革开放40年来文艺发展最突出的特征之一。正是题材、类型、内容、风格、科技手段等诸多方面全方位、全过程、全要素地深度创新,才迎来我国文艺百花齐放的春天,诞生了京剧《曹操与杨修》、电影《智取威虎山》《湄公河行动》等一系列富有表现力和感染力的优秀作品,让观众充分体验到艺术的魅力和精神的震撼。“若无新变,不能代雄”,今天的艺术工作者只有充分发挥创造力,在前人基础上锐意进取、不断突破,提高文艺原创水平,远离跟风抄袭,实现从内容到形式、从观念到手段、从意境到技法的多层面突破,才能为筑就文艺高峰注入源源不竭的动力。

  创新从来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真正的创新创造既要接续中华民族的文化血脉,又要植根当代中国的伟大实践,必须在精神和气质上同这个时代紧密相连,息息相通。当下中国正经历着我国历史上最为广泛而深刻的社会变革,正进行着人类历史上最为宏大而独特的实践创新,市场经济不断完善、社会体制深刻转型、互联网技术飞速发展、中外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这些为文艺创新创造提供了极为丰富的素材资源,为广大文艺工作者施展才华涵养了自信源泉、打开了广阔天地。

  其中,尤其要高度重视科学技术新发展对文艺的深刻影响。现代科学技术特别是互联网技术、人工智能、脑科学等的发展,为文艺大变革大创新大繁荣提供无限可能,既推动各种艺术要素和技术要素互相辉映和交织融合,又改变文艺传播的方式和渠道,催生新的文艺形态和文艺业态。新时代的文艺工作者应该把创新精神贯穿文艺创作全过程,大胆探索,锐意进取,在提高原创力上下功夫,在拓展题材、内容、形式、手法上下功夫,坚定不移用中国人独特的思想、情感、审美,创作生产出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伟大时代的优秀作品。

  世界视野 中国气派

  习近平同志指出,“中国人民不仅将为人类贡献新的发展模式、发展道路,而且将把自己在文化创新创造中取得的成果奉献给世界。”古往今来,任何有生命力的文明都是流动的、开放的,中华文化更是具有开放包容的特征。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文艺在对世界文艺广泛学习借鉴中进行民族独特创造,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互相学习和融合创新。特别是近年来,我国作家相继摘得国际奖项,不少国产影视剧在海外热播,京剧、舞蹈、杂技、美术以及民间文艺等接连走出国门,受到各国人民的欢迎和广泛好评,充分彰显当代中国文艺的世界影响力。

  文化自信是在文明对话中完成的自我价值确认,我们要构筑的文艺高峰也应该具有人类文明史的意义。当今世界处于大发展大变革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元化趋势更加凸显,人类文明越来越呈现出互渗性和整体性。这就决定今天的文艺必须具有全球化视野,把握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向度,建立更广阔的参照系,秉持清醒的价值理性,汲取不同文明的文艺经验,进行中西艺术资源的整合。当代中国文艺发展应该像鲁迅所说的那样“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构筑新时代文艺高峰既要深入挖掘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昂扬向上的红色文化、充满生机的当代文化,又要积极与世界进行构建性、交流式的对话,做出鲜明个性基础上更具人类审美共性的艺术表达,推动优秀中国文化走出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努力打破阻碍人类交往的精神隔阂,为世界贡献特殊的声响和色彩、展现特殊的诗情和意境。

  古往今来,中华民族之所以在世界有地位、有影响,靠的是中华文化强大的感召力和吸引力。坚定文化自信不是故步自封、简单复古,也不是唯我独尊、盲目排外,而是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辩证取舍、推陈出新。当代中国文艺工作者应该以更宽广的胸襟、更开阔的视野、更深远的目光、更深刻的思维,向着人类最先进的方面注目,向着人类精神世界的最深处探寻,把提高文艺作品的精神高度、文化内涵、艺术价值作为追求,不断开创新境界、拓展新领域、构建新话语、建立新生态,为时代和人民贡献更多更有价值的精神食粮,为世界文化繁荣和人类文明进步提供持久助力和精神滋养。

  (作者为中国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

·让高雅艺术走向大众

2018-12-02 11:20:16

  奋进在创造美好生活的道路上,大家拥有了更高的文化追求,渴望着更好的文化产品,期待着更优质的文化资源

  在人们的印象中,古典音乐因其高雅,往往与“小众”紧密相连。最近几年,交响乐在一定范围流行起来,成为值得关注的文化现象。

  就在这段时间,享誉世界的一流交响乐团、闻名遐迩的国际古典乐坛名家,纷纷“组团”来到中国。在国家大剧院“醇-萃古典”系列音乐会中,柏林爱乐乐团、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柏林国家歌剧院交响乐团、圣彼得堡爱乐乐团、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等名团相继登台,杜达梅尔、蒂勒曼、巴伦博伊姆、泰米尔卡诺夫、帕帕诺、阿什肯纳齐、郎朗、穆特等国内外名家纷纷亮相。多场音乐会未演先热,一些场次刚一开票就被抢购一空;有的音乐会因为“一票难求”,现场还采取了加座等措施。国际一流乐团踊跃来华、呈现精品,为国内演出市场注入了新的活力。

  作为“舶来品”的交响乐,为何能在中国收获众多粉丝,特别是吸引了不少年轻观众?客观来看,随着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我国相关演艺市场从无到有、日臻成熟,音乐会的市场运作、营销模式与时俱进,以国家大剧院为代表的演出平台,也日益得到世界一流乐团的认可。这些,都为交响乐的推广普及提供了必要的基础。但从根本上来说,还是人的需求变化。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成功跻身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创造了发展传奇。在物质更加充盈的背景下,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也“水涨船高”。奋进在创造美好生活的道路上,大家拥有了更高的文化追求,渴望着更好的文化产品,期待着更优质的文化资源。因此,以交响乐为代表的高雅艺术的发展,正是人们文化生活不断丰富、欣赏能力不断提升的一个生动注脚。

  从更宽广的视野去观察,古典音乐、高雅艺术走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也得益于我国文化事业的长足进步。近年来,我国公共文化服务水平不断提高,文艺创作持续繁荣,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蓬勃发展。各地努力推进文化资源整合,扩大优质文化产品供给,极大丰富与活跃了演艺市场。与此同时,随着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的健全,一些文化企业和文艺院团不断创新生产经营机制、培育新型文化业态,为艺术的普及打开了更多想象空间。

  前不久,某网络直播平台举办音乐季,邀请中国交响乐团、中国爱乐乐团、中国东方歌舞团、中央芭蕾舞团、中央民族歌舞团、中央民族乐团等6家国家级艺术院团的艺术家定期驻场演出,尝试推广传统文化和古典音乐。“互联网+艺术”的创新模式,让手机直播间变成“网络大剧院”;6场演出的累计总观看人次超过1500万。这启示我们,只要永葆创新精神、涵养创新理念、激发创新思维,善用互联网时代的新技术、新应用,就能为传统文化、高雅艺术的传播和创新开掘更广阔空间,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

  “满足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必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强化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必将进一步激活文化演艺市场,增加优质文化产品供给,打造更好的公共文化生活。

·在自由的结构中表现无限“蝶恋”

2018-12-02 11:17:17

  1900年,中国人尚不熟悉西洋乐器,亦不知何为交响。

  59年后,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在上海兰心大戏院奏响。担任创作和演奏的清一色是上海音乐学院的学生,他们让西洋乐器说中国话,讲述了一个化蝶的传说。

  又过了59年,2018年11月11日,贾达群作曲的交响舞乐《蝶恋传奇》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奏响。新一代上音人续写着这个传说,时空轮转中一切都在蜕变,唯有艺术家心中的美与诗意不变。

  中国艺术家自古就明白道法自然的结构规律,贾达群曾说:“西方人好似在一种规范的框架(曲式)里面描写无限,东方人则在一个自由的框架(结构)里面表现更大的无限……中国的绘画不管是山水、花鸟还是纸幅、壁画用的都是散点透视,可以把不同时空、不同角度、不同表现方法全都放在一个画面里。”于是,我们听到了一部乐思结构独特的作品。与同类题材的其他音乐作品运用西洋奏鸣曲式追求戏剧冲突不同,《蝶恋传奇》铺展的是舞剧式更迭的场景,这种结构充分发挥我国传统音乐的曲牌连缀特征,自然万物皆被容纳进交响世界。

  乐曲的引子以巧妙的笔触先向经典致敬:竖琴粼粼,长笛悠悠,弦乐主题喷薄而出,《梁祝》的音响符号流淌出来,但这条传统的河流已融入绚烂的现代气息。接下去近一个小时,是十幅色彩各异的音画以古代乐舞的方式连缀起来,蝶恋作为主题则贯穿始终。《蝶恋传奇》在民族调式的底色上,将晚期浪漫派的极致半音化和声、印象派的万千色彩乃至现代泛调性的结构组织熔为一炉,带给听者氤氲透骨的奇妙体验。曾写出《融》系列的贾达群,长久以来的创作核心正是“融合之道”,难得的是,其每部新作都能以新的方式体现这一母题。

  有人听罢此曲惊呼,这还是那个写出了《蜀韵》《漠墨图》《响趣》的贾达群吗?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位前卫作曲家的转折之作。殊不知,早在2007年,贾达群就应台湾“传奇剧场”的委约创作了昆曲风歌剧《梦蝶》,次年又创作舞剧《鹤鸣湖》,处理综合艺术体裁和神话传说题材,自然要运用迥异于纯音乐的通俗语汇。而十年前的一些创作素材,在如今这部作品中重获新生。所谓有胆识的艺术家,敢于在常人避开的领域自我限制,又在无拘无束的艺术表达中自由穿梭,此话信然。

  首演迎来九成上座率,这对于中国当代音乐新作来说并不多见。一方面,惠民票价和上海交响乐团是有吸引力的,富有经验的指挥家景焕执棒上交以较高水准完成了首演重任。另一方面,源于贾达群以往作品的口碑。作为上交的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大型舞台创作项目,《蝶恋传奇》的创作和表演艺术家们要在诸多限定中“翩翩起舞”,一部面向广大听众的交响舞乐,如何在没有舞蹈的情况下引人凝听一小时之久?笔者以为,正是极强的画面感赋予了这部作品雅俗共赏的气象,以及日后被多种样式重新演绎的可能性。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将看到《蝶恋传奇》的舞蹈版,或许该曲还会经常以缩减版的组曲方式上演。

  当代多元文化并存的现状,要求作曲拥有“写什么像什么”的驾驭各类音乐风格的能力。步入创作成熟期的贾达群早已不受某一风格派别的限制,这位理论功底和创作积淀深厚的艺术家,在耳顺之年谱写下融会贯通的万物交响,恰如李太白诗曰:“遨游青天中,其乐不可言。”相信在贾达群今后的创作中会继续出现所谓回归传统之作,但一定还会有实验性的创新之作并存。

  (作者为浙江音乐学院副教授)

·《微笑王国》有了地道中国味道

2018-12-02 11:14:26

  提起中国题材的西方歌剧名作,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普契尼《图兰朵》。许多人并不了解,普契尼的好友、作曲家弗朗茨-莱哈尔在上世纪20年代创作过一部轻歌剧《微笑王国》,主角是一位潇洒多情的中国王子苏城,他与维也纳伯爵之女丽莎展开了一段浪漫却未能圆满的异国之恋。

  昨晚,上海歌剧院和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联合制作的《微笑王国》在东方艺术中心上演。这是《微笑王国》舞台版首次在中国大陆上演。

  皮影戏带来惊艳的开场

  中国王子苏城据说在历史上确有其人,是清廷派到维也纳的大使,但这段爱情故事属虚构。第一幕是在维也纳的一场舞会,苏城是全场最绅士最有教养的“暖男”,很快就俘获了女主角丽莎的心。第二幕,丽莎追寻爱情来到中国,但黄袍加身的苏城不得不迎娶众多满族妾室,丽莎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中国王子苏城身上折射出西方人对中国人的想象:他们即使内心在哭泣,仍要保持微笑示人。

  导演乔鲍-凯尔告诉记者,当普契尼的《图兰朵》产生轰动效应之后,莱哈尔创作了《微笑王国》。首演之后,莱哈尔问普契尼感觉怎样,普契尼说:“这部作品只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它不是我写的。”

  此次扮演中国王子的,是轻型抒情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他是当今世界上年轻一代罗西尼男高音的代表人物之一。虽然苏城的唱段中低音区较多,对石倚洁来说颇具挑战,但他毫不犹豫地接了这个角色。“我读大学的时候知道了《微笑王国》这部歌剧,其中的咏叹调《你是我心中的挚爱》是男高音的保留曲目。我在图书馆看过好几遍录像,梦想有一天能上台演这个中国角色。”石倚洁提到,《微笑王国》在西方上演时,苏城常常由欧洲人或韩国人扮演。故事的第二幕来到中国,常给人一种置身东南亚的感觉。而这一次,由中国人制作、在中国上演的《微笑王国》,终于有了地地道道的中国味道。

  序曲部分,乔鲍-凯尔别出心裁地使用了中国皮影戏的元素,带来惊艳的开场。第二、三幕北京王爷府的场景中,除了舞台布景、服饰尽显东方特色之外,还特地为苏城的妹妹——中国公主梅的舞步,融入了中国宫廷舞蹈的元素。在《微笑王国》中扮演女主角丽莎的,是德国女高音歌唱家卡琳-巴巴依扬。一到上海,巴巴依扬就为自己量身定做了一件漂亮的中国旗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我要穿着这件旗袍,参加我自己的生日派对。”

  挑战大量的德语对白

  《微笑王国》是上海歌剧院与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的第二次合作,5年前加上上海大剧院三方合作的歌剧《阿蒂拉》,曾获中国歌剧节三项大奖。

  对于上海歌剧院的演员们来说,《微笑王国》的一个重要挑战是剧中大量的德语对白。上海歌剧院的每一位歌唱演员都花了大量时间纠正发音、熟记台词,还专门请来德语教练帮忙纠正发音。扮演古斯塔夫的青年歌唱家于浩磊说,他接到剧本后,除了正常的排练,吃饭、睡前、上班路上都在背词和谱子。努力没有白费,巴巴依扬忍不住赞叹:“第一次排练,他们一开口我就被震住了,中国演员说出了这么标准的德语!”

  在上海的首演,由出生于匈牙利的奥地利指挥家斯蒂芬-索尔特斯执棒。明年2月,上海歌剧院院长、指挥家、钢琴家许忠将执棒该版在匈牙利的首演,石倚洁与巴巴伊扬也将亮相匈牙利的舞台。与此同时,此剧的欧洲巡演计划也在落实。“明年将迎来中国与匈牙利建交70周年,希望这部匈牙利裔作曲家创作的中国题材歌剧作品能开启一场友好的艺术之旅。”许忠说:“近年来,上海歌剧院不断加深国际合作,尝试不同语种、不同风格的作品,让演员队伍、制作队伍、管理队伍都得到了稳步成长。”

·原创歌剧《晨钟》亮相上海国际艺术节:让晨钟唤醒沉睡的土地

2018-12-02 11:11:45

  日前,由上海歌剧院创作出品的大型原创歌剧《晨钟》在上海大剧院首演。歌剧《晨钟》以中国共产党主要创始人之一李大钊为主人公,展现了以李大钊为代表的革命先驱为探寻真理、为共产主义慷慨就义的革命精神和伟大品格。

  该剧取名《晨钟》,受到了广大观众和专家的一致赞誉,认为这样一部红色主旋律题材的作品,以这样一个充满革命浪漫主义精神的剧名来展现,非常动人。而这个剧名取自活跃于20世纪初期的《晨钟报》。1916年8月15日,李大钊在《晨钟报》创刊号上发表《“晨钟”之使命》一文,副标题为“青春中华之创造”。文章申明办《晨钟报》的使命,在于“唤起民族的觉醒,并激励青年急起直追,勇往奋进”。

  “上海是中国共产党的发源地,中共一大会址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家园。虽然李大钊没有参加一大的会议,但中国近代以来的抗争史与李大钊对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和对中国共产党创立的贡献密不可分,而李大钊以生命坚守、捍卫真理与信仰的精神,值得我们共产党员继承弘扬。”被问及创排该剧的初衷时,上海歌剧院党委书记、常务副院长范建萍说:“在即将迎来新中国成立70周年、建党100周年的时刻,上海歌剧院推出歌剧《晨钟》不仅是为了致敬像李大钊一样为中华民族的独立和富强牺牲的先驱,也是为了艺术化地传承上海的红色基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共同唱响心中嘹亮的歌声——共产主义。”

  作为出品方,上海歌剧院除了在题材选择上用心良苦,还力邀国内舞台剧方面声誉斐然、佳作迭出的艺术家组建了主创团队。本剧汇集了作曲许舒亚、编剧姚远、指挥张国勇、导演胡宗琪、舞美设计黄楷夫、灯光设计张顺昌、服装设计莫小敏、造型设计闵晓梅等艺术家。许舒亚担任该剧作曲,更是填补了多年来上海音乐界在重大题材原创歌剧音乐创作上的空白。

  对于《晨钟》整体音乐风格的把控,许舒亚做了仔细研究。一方面,考虑到上海在共产主义传播、中国共产党建立这段历史中的重要性,许舒亚在“救国理想”“相约建党”等段落,选择了海派气质鲜明的音乐风格。另一方面,考虑剧中主要人物的地域特色和性格特点,巧妙吸收了丰富的民族民间音乐元素。例如,传统女性赵纫兰的《四合院》中浓郁的京韵、军阀张作霖音乐主题中颇有东北色彩的二人转音调,再如章士钊、白坚武唱腔中饱含的文人气质,柳湘鸿唱段中展现出的固执迂腐,都经过了民族音乐的精心设计。值得称道的是,许舒亚笔下的民族元素在整个歌剧式音乐结构和创作手法中并未显得格格不入,而是在保证了人物个性、时代气质的同时,兼顾了整体音乐气质的统一。许舒亚表示:“一部歌剧要成为经典,必须反复接受观众的检验,希望通过我们不断的修改打磨,能让《晨钟》成为一部可被传唱的中国歌剧。”

  担任本剧主要角色的于浩磊、徐晓英、郑遥等上海歌剧院的青年演员们在导演胡宗琪的精心指导下,爆发出惊人的艺术表现力,受到了观众的广泛认可和好评。李大钊为寻求救国之路终止留学返回上海,与同窗好友白坚武相会,开启了追寻理想的辉煌人生,却也历经与好友渐行渐远、“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痛苦对立。这些段落不仅需要扎实的唱功,更需要深刻表达出人物内心的挣扎和坚定追求。

  与此同时,李大钊与陈独秀的激情澎湃、昂扬斗志,与妻子赵纫兰的相濡以沫,展现出其作为革命志士的热血和作为普通人的温情。北大首招女生的代表琴君在追求理想的过程中与救命恩人宇剑相知相恋,又在反抗剥削的斗争中失去了丈夫。新生儿的啼哭既是对旧世界的抗争,更是对美好未来的呼唤。饰演琴君的徐晓英,不仅要唱出铿锵有力的戏剧高音,亦需要柔中带刚的抒情低唱,最后的“丹柯之歌”更是全剧追求真理、奋不顾身、舍己为人的主旨精神的点睛之笔,人物情绪达到顶点。

  主张社会改革要循序渐进的章士钊、被腐朽文化所“绑架”的柳湘鸿、杀伐决绝的军阀张作霖……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被演绎得可圈可点。在导演看来,“不怕演员年轻,就怕演员不用心”,经过一个多月的细心指导和排练,上海歌剧院年青一代声乐演员交出了一张令人满意的答卷,在排练中他们也从人物身上汲取了许多精神动力。“当代青年向百年前的青年致敬,这是责任也是荣幸。”演员们不无感慨。

  演出当晚,极具震撼力的舞台呈现与气势磅礴的音乐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舞台别出心裁,简洁明了,没有一丝多余的东西。我觉得这就是一部庄重的作品应该有的样子。”演出结束,一位观众意犹未尽,“歌剧里所包含的情怀很打动我,那是一种对理想、对信仰的情怀,是那个波澜壮阔的年代里,属于每一个有抱负的年轻人的革命情怀。”

·为中国音乐剧尽力是最大的幸福

2018-12-02 11:09:21

  对谈记者:王润

  对谈嘉宾:王翔浅(音乐剧制作人)

  家庭音乐剧《想变成人的猫》本月27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11月30日,另一部全新的家庭音乐剧《素敵小魔女》将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这两部都是四季欢歌(北京)文化艺术有限公司从日本四季剧团引进版权后制作成中文版的音乐剧,四季欢歌CEO王翔浅担任两部剧的总策划、制作人和剧本翻译。与此同时,她的著作《艺术与经营的奇迹——浅利庆太和他的四季剧团》,也会推出最新再版的增订本。

  王翔浅曾在北京人艺工作过多年;从日本留学回国后,又在亚洲最大的音乐剧剧团日本四季剧团担任驻中国代表;如今,她创立了一家名为“四季欢歌”的文化公司,致力于在中国制作一系列优质的音乐剧……

  这个月,堪称王翔浅最忙的时期。她每天不仅为两个剧组的演出操持,还要为自己的新书做最后的校样。同时,她还要出席各种音乐剧论坛、交流活动,不遗余力地为热爱的音乐剧事业做出努力。

  在王翔浅百忙之中,记者对她进行了专访,请她谈谈对音乐剧的热爱与梦想,以及作为一个三胞胎的母亲,如何完美地平衡好事业和家庭的关系。

  拓展家庭音乐剧的市场

  记者:这个月底有两部您担任制作人的家庭音乐剧《想变成人的猫》和《素敵小魔女》同期在北京两大剧场上演,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呢?能否介绍一下这两部戏的具体情况?

  王翔浅:仔细想想,是巧合,也是天意吧。其中《想变成人的猫》从去年上演后,这次将在天桥艺术中心迎来第100场的纪念演出;而新作《素敵小魔女》将从保利剧院的首演开始拉开100场巡演的大幕。这两部作品都是从日本四季剧团引进版权后制作的中文版,也都是具有魔幻色彩的音乐剧。这两个戏有5场演出的时间是完全重叠的,对我们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但两部作品在北京一东一南遥相呼应,观众可以在同一个时间段观看这两部作品的演出,引发对家庭音乐剧的关注,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

  记者:您获得了日本四季剧团原创音乐剧的独家授权,将会制作一系列中文版家庭音乐剧。能否介绍一下这个计划?您如何看待家庭音乐剧这个市场?

  王翔浅:我们每年会制作一到两部家庭音乐剧,和我们的合作伙伴一起,让这些作品长久地演出下去。我们从一开始就只购买音乐和剧本的版权,因为它们是一部音乐剧成功的核心,然后组建自己的制作团队打造本土化的中文版音乐剧,培养中国的音乐剧演员。第一部引进版权制作的《想变成人的猫》已经走过了20多个城市,第二部作品《素敵小魔女》在日本已经演出了1100多场,我们这次和保利剧院共同制作出品,也将在中国50多个城市进行演出。可见市场缺少的不是观众,而是能给他们带来感动的作品。

  记者:您从事了这么多年音乐剧的国际交流和研究,如何决定成为一名音乐剧制作人?经过这两部作品的创作之后,您如何看待音乐剧制作人这个角色?

  王翔浅:首先我喜欢转换角色,尝试挑战有新鲜感的事情。其次这也是多年以来的一个梦想,希望能引进日本四季剧团的版权,把从四季剧团回国的演职人员集结起来,制作一系列中文版的音乐剧。真正意义上的制作人是很全面的,既要统筹全局,还要细致周密。制作人在一部戏里相当于大家长,不仅要找到优秀的剧本和演员,还要保证资金到位,敲定各站的演出场地,另外还要保证后续的票房。制作人不仅要对制作流程了然于心,还得善于调配资源,懂市场。既要对投资方负责,为投资方节约资金,保证巡演时能“走得动”,装台要具备可行性,也要对版权方负责,保证演出质量,这也是对整个团队和观众负责。

  被浅利庆太先生对中国的感情打动

  记者:您的《艺术与经营的奇迹——浅利庆太和他的四季剧团》这次的增订本有哪些新的内容呢?

  王翔浅:《艺术与经营的奇迹》出版了整整6年,承蒙大家的厚爱,引发了很多读者的关注,我想这是戏剧行业的从业者对世界先进经验的渴求。因为要对一个剧团60多年的方方面面进行采写,当年这本书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才完成。我在这次的再版书中增写了第十章“后浅利时代的四季剧团”,同时放入了对新任社长吉田智誉树先生的专访,更新了书中四季剧团截至近两年的演出场次等全部最新的数据。就在增订版的执笔过程中,浅利先生突然离世。我将第十章的内容又重新写过,记录了对浅利先生离世前后的追忆。这次在附录中,特意加入了四季剧团从1953年建团开始每一年的年表,用历史长河一目了然的形式纪念这位伟人65年来为剧团和戏剧作出的贡献。

  记者:多年来,您和浅利庆太先生在工作上有很多的接触,他去世之后,您还专门赶到日本参加他的追思会。您能谈谈第一次见到浅利先生的场景吗?他给您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王翔浅:第一次见到浅利先生是在2004年,我作为一名戏剧记者在东京对他进行采访。浅利先生在百忙之中给我留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过后,他把后面的安排一再推后,把采访持续了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就是因为我是一名来自中国的采访者。就在那次采访中,浅利先生对我讲述了希望由中国演员、用中文、在中国上演四季剧团经典音乐剧的梦想。我当时就被深深感动,把它变成了自己的梦想。如果说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对所做的事业一直保有着热情,没有放弃过努力,一是出于对音乐剧的热爱,二是为了实现初衷。我们汇聚从四季剧团回国的演职人员演出的《想变成人的猫》和《素敵小魔女》中文版,正是基于当年根植于心的梦想。

  记者:浅利先生在世时的工作状态以及对中国的感情,哪些事给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王翔浅:因为那次采访的契机,我在后来的十几年时间里一直担任四季剧团驻中国代表的职务,有机会近距离了解一位艺术家和企业家独特的人格魅力。我印象最深的是浅利先生对时间的安排。他在任时日理万机,却面面俱到,即便当时年近八十,依然每天工作8个小时以上,在办公室、排练厅、剧场,几乎随处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好像四季剧团里有几位浅利庆太一样。他既是剧团的精神领袖,又事无巨细,身体力行。特别让我感动的是浅利先生对中国的感情,对中国的音乐剧教育事业给予的真诚的帮助。在一次北京的讲座上,浅利先生曾经深情地说,他把四季剧团的经验介绍到中国,就是希望中国的音乐剧人少走他的弯路。后来在我写作《艺术与经营的奇迹》期间,四季剧团毫无保留地提供了最宝贵的素材,践行的正是浅利先生对中国一贯的理念。

  遗憾三胞胎都是“理工男”

  记者:那么能否结合您自己的经历谈一谈您对中国音乐剧发展的看法和期待?

  王翔浅:我第一次接触音乐剧是2002年在日本留学时,当时观看了日本四季剧团演出的《妈妈咪呀!》,一箭穿心地被音乐剧这种戏剧形式所迷醉。那时起我开始关注中国音乐剧的发展状况,十几年的时间里,中国音乐剧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能为中国音乐剧尽力是我最大的幸福。目前国内的音乐剧市场有多部作品做到了和国外演出同步,比如近期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演出的《长靴皇后》《芝加哥》等,音乐剧是一种大众化的舞台艺术,目前中国大众对音乐剧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作为音乐剧行业的从业者,我们首先要沉下心来,在引进、本土化和原创这三个方面形成稳固的三角形,为中国的音乐剧提供稳健的发展土壤。其次,要做精品。要引进国外的精品音乐剧,为中国观众展现世界最顶尖的音乐剧,以引发大众的关注。在本土化制作音乐剧时,要用敬业和专业的精神把国外优秀音乐剧作品百分百地呈现出来。在原创作品上,我们要抱着十年磨一剑的态度,创作精品原创音乐剧。长此以往,我相信中国的音乐剧市场一定会越来越繁荣,会产生出越来越多带给观众心灵触动的优秀作品。

  记者:您在忙碌工作的同时,还是一位三胞胎的母亲,您是如何做到事业和家庭兼顾的呢?

  王翔浅:我不是一个事无巨细的母亲,所以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歪打正着地给了很多自由的空间。虽然其中也有过不少艰辛,但我在内心里也一直保持着相对的自由,也包括从来没放弃过做自己想做的事。当然,像现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是在孩子们长大成人后才得以实现的。我记得他们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偶尔给我读过一篇文章,其中有一句话说“最好的父母笑得多,爱得深。”我一直记着这句话。我尽量多做,少说,因为相信他们会看着父母的背影成长。现在他们在留学期间靠自己打工承担一部分学费,让我觉得特别欣慰。唯一的不满足就是他们三个都是“理工男”,我希望他们仨里至少有一个能从事音乐剧或戏剧,我期待奇迹能发生。

·名团大师汇聚“醇-萃古典”音乐节

2018-12-02 11:05:08

  一年一度的国家大剧院“醇-萃古典”音乐节,应该是中国最受期待的音乐艺术盛会之一了。每到这个时节,诸多令人期待的名团大师汇聚于此,将国家大剧院作为他们秋季演出的重要一站,为观众们带来一场场古典音乐的巅峰盛宴。2018年,“醇-萃古典”系列演出周期为76天,共13个项目、18场演出。在这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柏林爱乐乐团、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圣彼得堡爱乐乐团、法国国家交响乐团、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等享誉世界的超一流交响乐团,以及杜达梅尔、巴伦博伊姆、帕帕诺等诸多令人期待的音乐大师,都会先后登陆国家大剧院,为我们展现他们在古典音乐方面的精深造诣,让每一位到场观众随之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独属指挥家的个人魅力

  指挥,堪称是一个乐团中的灵魂人物。一根小小的指挥棒,要传递给整个乐队幅度、力度、速度、节拍、情绪等种种信息,这远比很多人以为的更加艰难。而只有当我们坐在了演出现场,实地实时观看一场精彩万分酣畅淋漓的演出,才会相对更加切实地感受到一位出色指挥的力量,那是一种哪怕给观众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也能从发丝到脚指尖都表达出作品中的强烈情绪,让我们的心也随之一起起伏的力量。

  11月22日,劳力士代言人、国际知名指挥家古斯塔沃-杜达梅尔携手柏林爱乐乐团登台国家大剧院,亮相“醇-萃古典”系列音乐会。此次也是柏林爱乐乐团时隔七年在北京的再一次亮相,而作为此次亚洲巡演旅程的最后一站,杜达梅尔与柏林爱乐乐团带来伯恩斯坦和马勒两位经典之作的极致演绎。

  11月27日,同样是劳力士代言人的国际知名指挥家安东尼奥-帕帕诺爵士则携手意大利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挑战交响音乐两大重镇德奥和俄罗斯乐派作品演奏的高峰。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是意大利第一支专门从事交响音乐演奏的团体,堪称意大利交响乐的鼻祖。安东尼奥-帕帕诺爵士自2005年开始担任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音乐总监,此次是他第三次带团访京。

  两组搭配四场演出都令人印象深刻,极为出彩,这其中,两位指挥家发挥的作用不可小觑。在演出中,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两位指挥家都是极具个人魅力的领导者。他们在指挥这一领域均拥有着出色的个人能力与丰富彪炳的履历,同时,也为音乐领域的发展做了很大的贡献。

  杜达梅尔身兼洛杉矶爱乐乐团及委内瑞拉西蒙玻利瓦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并于2017年为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新年音乐会担任指挥,成为这项盛事历来最年轻的指挥家。在杜达梅尔18岁仍在求学的时候,他获委任为西蒙玻利瓦交响乐团及委内瑞拉国立青少年管弦乐团计划的音乐总监,此计划旨在向儿童介绍古典音乐演奏并启发他们。现在,杜达梅尔仍然担任这些职位,并致力推广音乐教育对社会的裨益。

  安东尼奥-帕帕诺爵士自2002年起担任科芬园音乐总监,其间与当今众多杰出的音乐家合作,指挥过无数歌剧古典乐曲目及当代优秀作曲家作品的全球首演。无论作为指挥家还是钢琴家,他都留下了丰富的录音作品,还在英国广播公司主持了有关歌剧的经典电视节目。2012年,帕帕诺因在音乐领域做出的杰出贡献被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册封为爵士。同年,还荣获意大利大十字骑士勋章。

  两者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同为劳力士的代言人。古斯塔沃-杜达梅尔自2008年起就一直担任劳力士代言人,他在2016年萨尔茨堡艺术节中指挥西蒙-玻利瓦交响乐团,参与由劳力士支持、全新制作的《西城故事》。安东尼奥-帕帕诺爵士则于2017年成为劳力士代言人。这样的结合其实完全是水到渠成。因为一直以来,劳力士都在贯彻品牌创办人汉斯-威尔斯多夫扶助艺术贤才发挥天赋的精神,支持着享负盛名的演艺活动、机构及表演家,借此鼓励优秀艺术,推动世界各地的杰出表演,促进艺术发展。

  与卓越艺术家同心协力

  在众多对于劳力士的认知中,想必不会缺乏精准可靠且风格典雅的腕表这一项。但不一定那么为大众所知的,是劳力士其实一直藉着赞助出色艺术家及活动,致力支持艺术和音乐发展,贯彻体现品牌创办人汉斯-威尔斯多夫追求卓越的传统。

  劳力士与艺术界的悠久关系,可以追溯到品牌于1976年与热情及才华兼具的新西兰女高音基莉-迪-卡娜娃女爵士的合作,自此,劳力士与歌剧界的长期合作关系正式开启。多年来,劳力士对艺术的支持逐步扩展至歌剧、古典音乐、歌曲等特定领域的知名艺术家。

  诸如自1982年与劳力士合作的传奇西班牙男高音兼男中音歌唱家普拉西多-多明戈,这位歌剧界泰斗曾饰演超过150个角色,他亦是著名的指挥家、导师及歌剧导演;自1994年担任劳力士代言人的意大利女中音歌唱家塞西莉亚-芭托莉,她于21岁首登歌剧舞台,演出剧目众多,从莫扎特到罗西尼,以至巴洛克和浪漫派风格均能驾驭,因而备受赞誉,广受欢迎;自2009年与劳力士结缘的才华横溢的年轻中国钢琴家王羽佳;自2006年担任劳力士代言人荣获格莱美奖的加拿大爵士歌手麦克-布雷;于2005年加入劳力士家族的印度西塔琴演奏家兼作曲家阿努诗卡-香卡等等。

  基于与音乐大师交流带来的启发,劳力士持续与全球不同世代的杰出音乐人才建立联系,并对培养歌唱家、指挥家及演奏家等年轻新进艺术家的计划给予支持。除了赞助外,劳力士于2002年创立慈善项目“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发掘年轻艺术家并让他们与大师结为师徒,进行一对一指导学习,合力创作,为期一年。计划宗旨是确保世界各地的艺术文化得以传承至新一代艺术家。计划于建筑、舞蹈、电影、文学、戏剧、视觉艺术及音乐等七门艺术为年轻艺术家安排一对一的启蒙学习机会。经过多年发展,劳力士创艺推荐资助计划已演变成艺术家之间的交流阵地,跨越不同世代、文化与范畴,不论是新进艺术家还是艺术大师,均可从交流过程获益。前电影导师马丁-斯科塞斯说:“导师所获得的启发不下于门生。”如今,不少历届门生已为全球文化发展带来了举足轻重的影响。

  携手艺术机构无远弗届

  除支持具潜质的艺术家外,劳力士更与享负盛名的机构及组织携手合作,提供机会予艺术家尽展所长,其中包括四所一流歌剧院,分别位于伦敦、米兰、纽约及巴黎,以及两项古典音乐盛事——奥地利萨尔茨堡艺术节及著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会,它们都是国际艺术盛事年历中不可错过的盛会。

  米兰的斯卡拉歌剧院自18世纪后期建成以来,一直是古典音乐的摇篮。劳力士自2006年成为这座传奇歌剧院的专用钟表;伦敦皇家歌剧院于过去数个世纪逐步发展成享誉国际的大舞台,劳力士自2008年成为皇家歌剧院的专用钟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又名“the Met”,无数20及21世纪的顶尖歌剧演员均曾于此演出,劳力士自2011年成为“the Met”的指定钟表;巴黎国家歌剧院创立于1669年,是世界历史最悠久的歌剧院之一,劳力士自2014年成为巴黎国家歌剧院的专用钟表。当然,这次带来“醇-萃古典”的国家大剧院自2009年起,也以劳力士作为专用钟表。

  合作不止于此。自2006年,劳力士成为蒙特卡洛歌剧院的指定时计,逾一个多世纪来,在此剧院上演了诸多出色歌剧、芭蕾舞剧及音乐会。自2010年,劳力士成为哥伦布剧院的指定时计,剧院位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剧院之一。

  这些著名合作亦延伸至古典音乐界,劳力士自2012年成为萨尔茨堡艺术节的主要赞助商,以及圣灵降临节的独家赞助商。同时劳力士也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的独家合作伙伴,这个闻名遐迩的乐团堪称古典音乐优秀传统的守护者,每年元旦早上举行的新年音乐会和仲夏夜音乐会都是令全球瞩目的盛事。

  同时,劳力士也会藉着与各大网站合作,让无数观众接触到优秀的音乐作品。2010年起,劳力士分别与medici.tv及Opera Online合作。medici.tv是首屈一指的古典音乐影片串流网站,Opera Online则是向所有歌剧迷开放的在线歌剧资料库。劳力士致力支持这些艺术项目,旨在让大众接触当代优质的古典音乐会、艺术节、歌剧及音乐家,从而推广世界各地优秀音乐。

·原创剧目令人瞩目 合作交融拓展新路

2018-12-02 10:59:56

  ——第二十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综述

  由文化和旅游部主办、上海市人民政府承办,历时35天的第二十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近日圆满落幕。在庆祝改革开放40年和举行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的重要节点,举办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通过特色演出、多彩活动展现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成功实践和伟大成就,通过搭建平台、完善机制,实现守正创新、坚定文化自信、不断提质增效,以350余项演出、活动打造“艺术的盛会,人民大众的节日”,惠及观众超过500万人次。

  剧目丰富 中国原创获赞誉

  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期间,来自60余个国家和地区的1万余名艺术工作者相聚上海,演出45台剧(节)目,平均出票率、上座率近九成。

  以高标准、广视野汇聚世界名家名团是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一直以来的追求。今年,瑞士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与美国纽约城市芭蕾舞团首次亮相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掀起了观演高潮。音乐家安妮-索菲-穆特、潘德列茨基、帕沃-雅尔维等携手波兰华沙交响乐团、瑞士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等再度亮相,精湛的演出让乐迷度过了一个个难忘的夜晚。

  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继续发力原创,通过委约、邀约、合作等多种方式推出众多新作,原创首演作品占比由2017年的30%提升至50%,不仅享誉全球的英国舞蹈大师阿库-汉姆、美国戏剧大师罗伯特-威尔逊分别带来他们的精彩佳作,一批中国新创剧目更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无论开幕音乐会《创世秘符》还是歌剧《画皮》,无论音乐剧场《共同家园》还是舞台剧《最后一头战象》,都显示着中国原创的高水平和精深技艺。

  不忘初心 文化艺术结硕果

  今年是改革开放40周年,始终坚持“与时代同行”的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推出一系列活动,记录和展现时代美丽而灵动的剪影。

  《船歌》《爱在星光里》《许村故事》《小巷总理》《生命行歌》《星期日工程师》等剧目以不同艺术形式为大时代礼赞、为平凡人歌唱,展开了改革开放40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许多作品的题材内容敢于触碰重大、深刻的时代课题,展现出文艺工作者的思考与担当。

  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围绕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推出了一系列展览,不仅以名家大师的画作展现时代发展变迁,还别出心裁地举办舞台说明书展,以独特视角从小小说明书一窥大时代的风采。

  举办了二十届的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今年邀请众多相伴成长的中外艺术家相聚黄浦江畔,以艺术之名一起“回家”,携手回望不忘初心之路。从举办之初的探索、尝试,到如今的品牌影响力扩展至全球,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发展成熟正是中国改革开放在文化艺术领域结出的硕果。

  高雅艺术 走进寻常百姓家

  20年来,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逐渐健全、完善服务制度和保障机制,播撒艺术的种子,力争让人人参与艺术节、享受艺术节。

  今年是“艺术天空”问世的第五个年头,这一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公益惠民板块被亲切地称为“没有围墙的剧院”。“艺术天空”节目多元,涵盖多种艺术形式,总计58台逾百场名家名团的精彩演出遍及上海16个区,演出场次之多创5年来之最,在杨浦区举办的“上海共青森林音乐节”,在黄浦区举办的“十二小时特别活动”等,成为金秋时节上海最具热度的艺术话题。

  举办导赏讲座、开展艺术交流、组织学生观剧团……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艺术教育”板块创意迭出,各类活动走出方寸舞台、走进百姓生活,让越来越多的市民群众尤其是学校师生切身体会艺术获得感。除了在上海本地观演、切磋,今年的“艺术教育”还促成了中国与波兰两国青少年、上海与香港两地青年之间的艺术交流,以及上海学生艺术团与新疆喀什大学交流演出等活动。

  互联互通 合作交融拓新路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交易会以其高水平和专业性广受认可,来演出交易会“买节目”正成为演艺界的一种共识。依托艺术节平台,国际演艺界具有影响力的专业人士每年齐聚上海,为中国文化、中国作品走出去出谋划策,积极与中国同行展开深度合作,共同描绘世界演艺新蓝图。

  为了让参加艺术节的海内外人士在有限的时间内观摩十几场演出和推介,并且不耽误参与论坛研讨和各种专业交流,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交易会团队在筛选推介演出时,对时长、种类、受众以及平行活动的设置、用餐、交通安排等综合考虑,细节之处体现了艺术节的专业与周全。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不仅注重国际交流合作,也从未忽视与兄弟省市的互联互通。从长三角美术作品展到江苏文化周,从长三角文化主旨论坛到宣告长三角省级美术馆联盟成立,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在促进长三角地区文化资源共建共享方面不断跃上新的台阶。

·6000首下架歌曲打开音集协“罗生门”

2018-12-02 10:57:22

  “让法庭来核实情况吧。”中国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协会(以下简称“音集协”)代理总干事周亚平回复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

  11月5日,音集协要求KTV下架6000多首歌曲,舆论哗然;新闻过去仅仅一周,网友“z周z扒z皮”又在微博举报“案中案”,称周亚平利用工作之便,用自己旗下的北京鸟人艺术推广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鸟人公司”)与KTV打官司,诉讼判决文书达2000余份。

  记者梳理该事件发现:KTV交了版权费,唱片公司退出了音集协,音集协要求KTV下架歌曲,KTV说那我交的钱去哪儿了?与此同时,为音集协代收了10年版权费的天合集团,又和音集协对簿公堂。

  KTV交了版权费,唱片公司退出音集协,音集协要求KTV下架歌曲

  音集协成立于2008年,是经国家版权局批准、在民政部登记注册的我国唯一音像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目前已加入音集协的版权方包括环球、索尼、华纳、滚石、福茂等唱片公司,曲库包含15万首以上的歌曲。

  音集协官方网站对下架歌曲的解释是,著作权集体管理组织只能管理已经获得授权管理的作品,而不能超越权利人的授权管理作品。简而言之,那6000首歌曲没有得到授权。这一下架,KTV经营者坐不住了。根据音集协公布的歌单,下架歌曲有陈奕迅、谢霆锋、古巨基、张惠妹等知名艺人的热门曲目,以及中国好歌曲第一、二、三季中播出的节目。

  交了钱,不让唱?

  多家KTV经营者表示,自己曾依规与音集协签署授权,每年向音集协上交版权费,但KTV仍然每年都会遇到侵权官司。根据协议,KTV向音集协交了版权费,后续关于其他权利人对KTV的诉讼,均由音集协出面解决。但音集协的解决方式和这次一样,多数是让KTV把侵权的歌曲一删了事。

  这6000多首歌曲的版权主要来自英皇娱乐(香港)有限公司、爱贝克斯股份有限公司、丰华唱片有限公司等。这三家公司的版权代理方表示,“音集协无权删歌”。三家公司已于2017年5月10日正式退出音集协,退会的主要原因是“版权费用分配不够公开、透明”,以及“音集协存在越权授予VOD供应商‘复制权’的问题”。

  浙江京衡律师事务所律师孔夏雨告诉记者,音集协有权依法对音像节目著作权进行集体管理,但对于已经退会的会员,无权管理。此次下架的6000多首歌中大部分来自已经退会的版权所有方,音集协只能“通知”或者“提醒”KTV删除歌曲,而不是“要求”。

  孔夏雨认为,KTV交了版权费,但是没拿到版权使用许可,这之间的矛盾要看具体协议——音集协与版权所有方所签协议,音集协与KTV所签协议,二者包含的歌曲是否一致。“KTV没有拿到版权使用许可,应该直接和歌曲版权公司联系,但由于音集协实行分权管理配合,所以要看具体操作过程哪一方出现了问题。”

  代收了10年版权费的天合集团被音集协单方面解约

  据公开资料显示,音集协在成立后长达10年的时间里,版权费的收取是通过委托天合集团进行的。11月5日,音集协发布公告,单方面宣布解除与天合集团的合作关系,终止天合集团及其子公司的代收费资格,原因是“在收取版权费的具体过程中存在很多严重违约的情形,严重损害了会员的利益”。

  11月6日,天合集团也发出公告,称音集协单方面终止合作行为不妥,同时已向法院提出反诉。而周亚平也证实了音集协已对天合集团及各子公司提起法律诉讼,“目前已处于一审程序之中,具体将等待法院判决”。

  而随着事件曝光度越来越高,鸟人公司浮出水面。

  在周亚平担任音集协代理总干事期间,鸟人公司通过音集协向侵权KTV提起大规模诉讼,要求赔偿版权费。但此后版权和赔偿费是归属鸟人公司还是音集协,并没有详细公开说明。

  有这样一个公开案件:2012年初,鸟人公司将南京一家KTV告到法院,称其未经授权在点歌系统中使用了其制作的歌曲MV,每首歌索赔千余元。经过为期半年的审理,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最终判决被告KTV以每首歌224元的标准承担侵权赔偿责任。此案还入选了2012年南京法院系统十大案例。

  周亚平回应,从今年6月起,以鸟人公司名义提起的诉讼已叫停,“绝不会是我的公司去代替天合集团成为收费机构”。

  KTV交纳的版权费去哪儿了

  目前,多家KTV经营者表示要提起上诉,认为音集协在作品授权环节有问题。音集协代理公司和各地KTV按照签订合同授予版权,但KTV在交纳版权费后仍出现版权纠纷,那么交纳的版权费去哪儿了?

  孔夏雨表示,音集协是一个类国家权威机构,相当于代理人,代版权人管理其作品著作权。唱片公司或权利人本着自愿入会的原则,在成为会员单位后,把作品授权给音集协统一管理,音集协再向KTV经营者发放许可、收取著作权使用费,所得费用由音集协按照约定比例返还给权利人。

  英皇娱乐(香港)有限公司、爱贝克斯股份有限公司、丰华唱片有限公司的版权代理公司指出,音集协至今没有公开分配数据的计算方式,采集点击率的数据来源是哪儿也无从得知,具体分配比例更是不清楚。

  周亚平表示,音集协成立伊始就从未放松对卡拉OK曲库的版权问题进行监管,但是成立初期和现在管理的方式是有所不同的。今后,音集协将着力建立新的收费模式,“利用云计算、大数据、移动支付、人工智能等高科技手段,实现精准收费和精准分配给权利人,避免争议”。

  事实上,此类案件纠纷并不新鲜。2012年10月,北京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在浙江的版权代理机构向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称宁波一家KTV中有一张专辑共41首歌曲,其著作权人为北京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该KTV无权擅自使用。最终法院判定音集协超出管理范围,擅自许可授权,而KTV对这部分歌曲版权尚不知情,因此音集协构成侵权,赔偿原告2.5万元。

  “音集协的存在对于作者来说是有好处的,作者将作品授予音集协统一管理,可以将大量时间投入自身创作。”孔夏雨说,但是在此过程中也会有不少困难。

  一方面,音集协需要规范一层一层的转授权,授权环节完整无漏洞,在管理著作权的时候要依法行使权力,不可越权。而权力在层层下放的过程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需要相关部门监管到位。

  另一方面,KTV鱼龙混杂,没有统一管理,很难按约履行职责,有些KTV经营者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授权歌曲数量,对违期作品也没有及时缴费,和版权所有人也缺乏及时有效的沟通。

  “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源在于打造诚信社会,各环节按照诚信依法执行就不会有问题。诚信体系的建立,能很大程度上规范行业行为,保护版权所有人和消费者的权益,避免此类侵权事件层出不穷。”孔夏雨说。

·中国歌剧莫一味追求大制作

2018-12-02 10:52:17

  上周末,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的第二届艺管国际-上海论坛聚焦“歌剧与中国”主题,来自国内外的歌剧专家、学者共同为中国歌剧把脉。音乐学家、评论家居其宏直言,虽然近几年中国歌剧创作在数量上大大提升了,但思想艺术质量上乘者仍不多见。

  应拒绝飚高音拼难度

  居其宏直陈目前中国歌剧创作的种种弊病:题材取向呈现出单一思维,而且不少现实题材和革命历史题材作品呈现出脸谱化、口号式的表达;音乐创作上出现截然相反的两极,一个极端是不顾汉语声律和音调之美,难唱又难听,企图以飙高音、拼难度来博取观众掌声;另一个极端是,让毫无性格和美感的口水歌弥漫剧中。他认为,鼓励多样化的题材、进行大胆的艺术创新,才能让今天的歌剧创作迎来真正的繁荣。

  中国歌剧应当如何塑造自己的个性,更好地向世界讲述中国故事?作曲家许舒亚给出他的答案:从中国传统音乐中寻找养分,融入中国戏曲的元素。许舒亚自2002年创作的第一部歌剧《八月雪》开始,就不断在自己的歌剧作品中融入京剧、昆曲等中国戏曲元素。不久前在上海国际艺术节首演以李大钊为主人公的歌剧《晨钟》里,他也融入了丰富的民族民间音乐元素。

  警惕奢靡,注重文学性

  居其宏认为,歌剧创作应警惕奢靡之风。一部戏动辄投资数百万乃至上千万,舞台上搞人海战术,场面浮夸,高科技声光电技术一应俱全,却缺失了一部舞台戏剧作品最该有、也必须有的艺术品格和音乐戏剧魅力。导演李卫也十分反对一味追求大制作。他说:“有大的立意垫底才能成为大制作,如果往舞台上堆钱,那只能说明我们心中太穷了。”

  抛开舞美、灯光和表演等因素,导演陈薪伊认为,一部歌剧是否能打动人,最根本的还是作品的文学性。她以普契尼歌剧为例,讲述莎士比亚精神如何影响他的歌剧创作,让他的作品有着激情与理智的平衡,更具有思想深度。“今天中国歌剧创作乃至其它戏剧创作最大的问题在于文学。中国的歌剧创作者要以普契尼和莎士比亚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乘着歌声的翅膀

2018-12-02 10:48:14

  ——中央歌剧院四十年一瞥

  结束了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十年荒疏的“业务全停滞”,一九七八年,中央歌剧院的琴房里再次响起了练功的声音,曾经被打倒、被批判、被屈辱的老一辈艺术家,如楼乾贵、李光羲、李维渤、李孚生、邹德华、罗忻祖、苏凤娟、官自文等等,伴着文艺的春天重新焕发出艺术的青春。刚刚走上歌剧舞台的年轻一代如季小琴、方晓琴、李丹丹、孙萨利、傅曙光、王信纳、林金元、李继祥、李小护等等更是踌躇满志,一展英才。

  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剧院创作演出了纪念周恩来总理的歌剧《护花神》,剧中主题歌《小白花》,获文化部主办的国庆三十周年献礼演出声乐作品二等奖。复排了原创歌剧《阿依古丽》以及曾经广受欢迎的外国歌剧《茶花女》《蝴蝶夫人》《货郎与小姐》等。创作演出了小歌剧《竹林小餐》《彭德怀坐轿》《对象》,《彭德怀坐轿》在文化部直属院团一九八○年新创作、新改编、新整理剧(节)目观摩评比演出中获歌剧剧本改编三等奖、歌剧作曲二等奖,演员雷克庸获表演二等奖、于淑志获表演三等奖、康健获青年演员二等奖,剧组获演出二等奖。

  接下来的最大成绩,是成功演出了首部中国原创民族喜歌剧《第一百个新娘》,这部歌剧在文化部直属院团新创作、新改编、新整理剧(节)目观摩评比演出中一举获得歌剧剧本创作三等奖、歌剧作曲二等奖、导演二等奖、舞美设计一等奖、道具制作单项奖、服装制作单项奖,李光羲获表演一等奖,李展、官自文、王信纳获表演二等奖,李小护获青年演员一等奖,方晓琴、张莉获青年演员二等奖,剧组获演出二等奖,郑小瑛获优秀指挥一等奖,胡炳旭获优秀指挥三等奖,方崧甫获优秀指挥三等奖,并先后被我国台湾、香港以及新加坡的艺术家学习、引入本地演出。其他创作演出的中国歌剧还有:《屋外有热流》《现代的年轻人》《结婚奏鸣曲》《芳草心》《热土》《歌仙——小野小町》等等。

  在介绍、引进外国歌剧方面,首次演出了日本歌剧《夕鹤》;美国轻歌剧《小红帽》,在文化部直属院团新创作、新改编、新整理剧(节)目观摩评比演出中获得了歌剧剧本译配奖、歌剧导演二等奖、舞台设计三等奖、化装造型单项奖,季小琴获青年演员一等奖、苗青获青年演员三等奖、剧组获演出二等奖。意大利早期喜歌剧《女仆——夫人》,获演出三等奖。法国歌剧《卡门》,是剧院迄今除《茶花女》外影响最远、成就最高且至今仍盛演不衰的保留剧目之一,首演实况录音制成的唱片,获得了法国“二十世纪文献大奖”,被认为是真正保留了比才音乐传世价值的译作,在没有广告宣传、没有公开售票的情况下创下了首轮就连演二十六场的纪录,《卡门》与歌剧《蝴蝶夫人》先后参加了香港文化艺术节、澳门艺术节以及芬兰萨沃林纳国际歌剧节的演出。

  在改革开放最初的十年里,还有一件事应被载入中国音乐史,就是中央歌剧院与美国奥尼尔戏剧中心合作,首度将美国音乐剧《乐器推销员》《异想天开》引入中国,不仅开了美国音乐剧到中国演出的先河,让观众了解并欣赏到全新的艺术品种和演出样式,而且推动了中国音乐人原创音乐剧创作的发展与进程。

  改革开放的速度众所周知,社会巨变的沧桑历历在目。当改革开放进入了第二个十年,经济飞速发展,文化日益繁荣,流行音乐更是铺天盖地,人们的文娱生活缤纷多彩。而与此同时,随着传统艺术观众的分流与流失,随着歌剧这个“艺术皇冠上的明珠”的制作成本的增高与攀升,大演大赔、小演小赔、不演不赔逐渐成为艺术院团的现实与无奈,而出国大潮又卷走了无数歌剧艺术的“明日之星”,许多青年艺术才俊选择了更加广阔的世界舞台。我们的剧院也同样没有幸免。

  但我们想说的是,更多的艺术家选择了留下,选择了坚持。这些艺术家演出了原创音乐剧《日出》、俄罗斯歌剧《驯悍记》、德国歌剧《魔笛》、意大利歌剧《弄臣》《图兰多》。还演出了原创大型歌剧《马可-波罗》,在一九九一年文化部直属艺术表演院团演出评比中获得了优秀新剧目奖、音乐奖、舞美奖,演员陈小琴、贺磊明、黄越峰获得了优秀演员奖,随后又在第二届文华奖评比中获得了文化部颁发的文华新剧目大奖、文华音乐创作奖(获奖者王世光)、文华舞台美术奖(获奖者王临友、高广健、沈耀华、赵玉杰)和文华表演奖(获奖者陈小琴、黄越峰、王湖泉),其后,《马可-波罗》与《图兰多》一道赴宝岛台湾演出。

  为了对歌剧艺术的坚守与传承、为了这份坚持,剧院克服了各种各样的困难,压缩编制、简化规模,将世界歌剧名著《茶花女》《费加罗的婚礼》《弄臣》等,改编成了简易版的“音乐厅歌剧”继续演出。包括现在的副院长么红,以及已离开剧院的黄越峰、杜吉刚、袁晨野、马梅、刘珊等等,都在为这份坚持与坚守默默地奉献着。

  第三个十年,剧院在探索与国际接轨、连续深度介入与澳门国际艺术节的合作以及全民迎奥运中度过。在与澳门国际艺术节的合作中,先后与国际艺术家共同演出了歌剧《托斯卡》《卡门》《假面舞会》《仲夏夜之梦》《漂泊的荷兰人》《阿依达》《奥赛罗》《茶花女》《魔笛》等名著,中央歌剧院的部分青年演员担任了重要角色。在原创歌剧方面,《杜十娘》先后在第四届全国歌剧、舞剧、音乐剧优秀剧目展演中获二等奖,在第十二届文华奖评奖活动中获文华剧目奖,幺红、杨阳获文华表演奖,高广健获文华舞台美术(舞美设计)奖。在引进和介绍外国歌剧方面,剧院先后复排及首演了意大利歌剧《费加罗的婚礼》《乡村骑士》《塞维利亚的理发师》。中法合作演出法国歌剧《霍夫曼的故事》《国王》。与奥贝拉文化艺术中心合作演出了意大利歌剧《拉美莫尔的露琪亚》《假面舞会》《游吟诗人》等。当然,这其中最轰动、最深入人心的演出,要算是与帕瓦罗蒂、多明戈、卡雷拉斯在紫禁城举办的“三高音乐会”了,这次演出也因为是三位大师的最后合作而成为千古绝唱。

  最后一个十年,尤其是党的十八大召开以来,中央歌剧院迎来了艺术丰收、硕果繁荣、凯歌高奏、唱响世界的崭新辉煌的十年:

  原创歌剧《霸王别姬》在中国艺术节演出获文华大奖,《热瓦普恋歌》来到北京与新疆观众的身边,《辛亥风云》唱响澳门与京城,中央与地方结合诞生了《鄞地九歌》《红帮裁缝》《花木兰》《红色娘子军》,《红帮裁缝》获得了中宣部颁发的“五个一工程”奖、优秀作品奖;《玛纳斯》《红色娘子军》参加全国优秀民族歌剧展演获奖。继《汤豪塞》《罗恩格林》之后,剧院首次以“全华班”阵容演出了包括《莱茵的黄金》《女武神》《齐格弗里德》《众神的黄昏》瓦格纳的连环歌剧,令亚洲的歌剧同行艳羡。

  在中国歌剧走向世界的道路上,《霸王别姬》走遍美国;《图兰多》唱响埃及、叙利亚、罗马,直至作曲家普契尼的故乡以及斯洛伐克、日内瓦;红色题材《红军不怕远征难》第一次走出国门,登上西方舞台,讲述中国故事,唱响中国声音。

  除此之外,在文化惠民方面,剧院率先推出了“年度歌剧公共免费开放日”和“123”低票价惠民活动,首演的奥地利歌剧《蝙蝠》和复排的《白毛女》,都以免费入场的形式践行着文化为民、文化惠民的办院方针与社会责任。十年来,剧院高雅艺术进校园活动,已遍及了一百多所高校,覆盖了除我国西藏、台湾外几乎所有省区市。

  我们深信,有着深厚底蕴与积淀的中央歌剧院,必将迎来我国歌剧艺术事业的新发展、新繁荣,迎来新的辉煌。

·巴伦博伊姆留守风格消逝后的余晖

2018-12-02 10:45:50

  国家大剧院“醇萃古典”系列在上周迎来高潮,指挥家丹尼尔-巴伦博伊姆与柏林国家管弦乐团在柏林爱乐乐团之前率先在北京观众面前亮相,在现场的观众之外,大量乐迷通过国家大剧院古典音乐频道观看了实况直播。而曲目除了连续两晚的勃拉姆斯四首交响曲之外,还有第三天的舒伯特和贝多芬交响曲——清一色的交响曲作品,没有协奏曲,没有独奏明星,但刚刚度过76岁生日的巴伦博伊姆却凭借一己之力,为剧院秋冬演出季舞台留下了深刻的风格烙印。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巴伦博伊姆都像是来自旧年代的使者,在经典交响曲作品演绎风格五湖四海、兼容并蓄的今天,他始终与那种轻盈、迅捷、灵动的当代风格无缘,顽强地抵抗着时代的潮流,在势不可挡的罗曼蒂克消亡史中,捍卫着其所信奉的德国浪漫主义音乐传统,无论是贝多芬、勃拉姆斯、瓦格纳还是布鲁克纳,都仿佛被投入上世纪50年代前的历史洪流,如今巴伦博伊姆与他的乐团把这股洪流带到了北京。只消听一听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那绵长的起始乐句,《第二交响曲》第二乐章那隐忍深沉的低音弦乐吟唱,或者《第三交响曲》首乐章乐句的第六拍上浑然有力的重音,那种鲜明的德国风格可谓呼之欲出。

  在第一晚,巴伦博伊姆先是带来了一个朴素而甜美的勃拉姆斯“第二”,有着古希腊雕塑般的凝重和田园牧歌式的浪漫抒情,充满磁性略带沙哑的中低音声部填平了旋律线条间的重重沟壑,让巴伦博伊姆如愿呈现出他所始终追求的那种精湛自然的连奏(Legato)。如果说有些遗憾的话,那就是比起柏林、维也纳爱乐等明星乐队,柏林国家管弦乐团在技术质素上有所瑕疵,比如铜管不够稳定,整个乐团的管弦乐肌体稍显瘦弱,这直接影响了“第二”终曲乐章的表现,同时也让下半场的“第一”显得缺少的动态爆发力和戏剧性推进感。

  不过这些问题在第二晚得到大幅改观,乐团的演奏更加专注,巴伦博伊姆以无比崇高的意念驱使着第一乐章挥洒出无边的热情骚动,以及巨大吞噬感的暗黑时刻;旷美的行板乐章,有着扣人心弦的静谧;随后的第三乐章巴伦博伊姆以高超的速度和力度运作让旋律层层泛起,以精心安排的呼吸编制出弹性起伏的乐句;终曲则多少出现了前一晚的情况,乐团的肌体抑制了管弦乐幅度的爆发,好在勃拉姆斯这部最不流行的交响曲在敏感而微弱中结束。

  第四交响曲中巴伦博伊姆延续了整个勃拉姆斯系列中的全部优点,也许不够光鲜,不具备官能刺激,但整个演奏被一股浓烈的怀旧气氛所笼罩,宛如旧时代遗物。巴伦博伊姆擅长在每一次结构反复时提供微妙变化的音乐意味,这在“第四”中显得尤为明显,特别是当末乐章著名的帕萨卡利亚和尾声时,富特文格勒的魅影若隐若现。

  而这种怀旧的气氛在最后一晚达到了顶峰,在追求清晰明朗的音响效果的今天,巴伦博伊姆朦胧的舒伯特“未完成”交响曲显得别具一格。而在贝多芬“英雄交响曲”中,再次证明巴伦博伊姆那种根植于德国的指挥学派,对速度和结构的灵活控制并且对音乐意念探索的热衷,以及对宏大叙事的执着追求。就像舒伯特交响曲中那悲壮的发动机一样,巴伦博伊姆留守着旧风格消逝后的最后余晖,即便转瞬即逝,却无比耐人寻味。

  (作者为知名乐评人)

·维也纳爱乐郎朗天津携手

2018-12-02 10:43:44

  “幸福来得很突然,说实话,我嘴都有点儿合不上了。”刚刚送走柏林爱乐,郎朗又迎来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老友——维也纳爱乐乐团。昨晚,维也纳爱乐乐团由指挥家弗兰茨-威尔瑟-莫斯特执棒,与郎朗共同登台天津大剧院,开启了本轮在中国的巡演。

  维也纳爱乐乐团素来因独特的“维也纳之声”备受推崇。“那是一种珍珠般、丝绸般的音色。”郎朗如此形容道,“这种声音给了我非常多的启发和帮助。”从2005年在美泉宫的合作开始,十几年来,郎朗与该乐团合作过40多次,一起录制过5次钢琴协奏曲。“我对乐团真的充满了感情。因为维也纳爱乐,我学了很多新的协奏曲,每次学完,就让他们给‘盖个戳’,没有乐团的影响,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跟他们合作,身心都是享受。维也纳爱乐对音色的处理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昨晚音乐会的上半场,郎朗与乐团共同奏响了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而上周五,郎朗刚与柏林爱乐合作了这首作品。“我对这首曲子有一种特殊的喜爱,c小调的声音很不一样,它能传达人心中一种非常深刻的想法。”先后和两支古典乐坛最为著名的乐团同台,尽管是演奏同一首乐曲,郎朗说,他的处理方式也会有变化。“和维也纳爱乐一起,还是想衬托他们那种非常独特的声音,会让他们带着走。”相较于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对这首作品的诠释更多了一点轻柔和华丽,弦乐尤其动人。一曲终了,郎朗细腻自如的演奏和乐团名不虚传的美丽音色赢得了观众的满堂彩。

  指挥家弗兰茨-威尔瑟-莫斯特在奥地利本土风头正盛,他与乐团合作过两次新年音乐会,还对郎朗有着“导师”一般的提携之恩。“我16岁就认识了指挥,他把我介绍给了很多乐团。”郎朗告诉大家。而在曲目的选择上,乐团也充满了诚意。

  借着本次演出的机会,郎朗也透露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明年,他将发行一部新专辑。“已经两年没有推出新专辑了。”经历了手伤的短暂“沉淀”,郎朗想让大家听听自己演奏上的新变化,“我希望以后自己能越来越往下沉,而不是往上飘,弹琴能更有‘老味儿’。”

  据介绍,昨晚演出是维也纳爱乐乐团第一次光临天津,天津也是乐团本次巡演在华北地区的唯一一站。结束今晚的第二场演出后,乐团将转站上海和广州。

  为了本次巡演,维也纳爱乐做了精心准备。音乐会开始前,乐团开放了公开排练,让更多观众走进幕后,看看这支总是出现在金色大厅中的世界名团更为平易随和的一面。观众欣赏着名团,名团也在暗暗观察大家的反应。“我们喜欢来中国,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这个国家悠久的历史和文化氛围。”乐团主席Daniel Froschauer为中国的古典乐市场感到无比兴奋,“这里有这么多年轻的观众,和欧洲截然不同。看到他们的面孔,我们总是觉得非常激动。”他同时给出了一个惊喜的消息,未来五年内,维也纳爱乐每年都会到中国演出。

·电影院里响起歌剧唱段

2018-12-02 10:41:31

  昨晚,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首艺联”)旗下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被浓浓的音乐氛围笼罩,不仅影院大堂内的歌剧知识展览吸引着观众的视线,现场播放的歌剧选段更使观众感受旋律所带来的内心愉悦,很多观众用手打起了的节拍,还有人跟着轻声哼唱。

  一场国家大剧院制作的歌剧电影《阿依达》的放映与中央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刘小龙副教授近半小时的精彩讲座,使现场近两百位观众在四个小时的时间里沉浸在歌剧艺术的魅力中,而此次活动也拉开了“首艺联-舞台光影——国家大剧院经典歌剧电影展映”的帷幕。

  为让更多的民众能更便捷的领略歌剧艺术的魅力,国家大剧院启动了“歌剧电影”项目,将国家大剧院上演的经典剧目记录下来,以电影为载体进行展现。“歌剧电影”不仅仅是简单的对舞台呈现的记录,它更将电影语言融入其中,用景别的交替、选取,构成情绪与节奏,完成对歌剧作品的二度创作。

  “首艺联-舞台光影——国家大剧院经典歌剧电影展映”的首次活动,自11月24日至12月5日在“首艺联”旗下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首都电影院(西单店)及中国传媒大学进行。展映的两部歌剧电影《阿依达》、《费加罗的婚礼》,不仅作品本身是歌剧史上最为经典、传唱度最广的名篇,电影作品更是对国家大剧院最强阵容演出版本的再现,其中不乏指挥大师祖宾-梅塔、被誉为“当今世界上最杰出 ‘威尔第女高音’”何慧等名家大师。影片的拍摄、剪辑同样也是国际一流的团队,只为将优秀的歌剧作品,变成高质量的影片。

  此次展映活动,三家参与活动的公共空间内,将放置十余块展板,构成一个歌剧知识的小型展览。内容从歌剧是什么开始,以时间为线索概述每个时期歌剧的特征、代表人物及作品,还有怎么欣赏歌剧、歌剧常用名词解析等内容,观众还可以变成歌剧中的人物进行留影。展览将为期20天。

  除进行展览之外,活动每场次放映前还有国家大剧院的专业老师进行简短的导赏,使观众更好地去解读作品、感受经典唱段的艺术魅力。除中央音乐学院刘小龙副教授此次在影院的讲座外,12月5日在中国传媒大学的活动中,国家大剧院歌剧艺术顾问朱塞佩-库恰(意大利)将进行另一场主题讲座,为在校师生梳理歌剧发展历程。展映影片信息及购票除在“首都之星艺术影厅联盟”的微信公众号进行操作外,还可以使用大眼睛票务、猫眼电影、百老汇影城(微信公众号)及首都电影院(微信公众号)查询、购买。

·“金钟四星”将齐登北京音乐厅

2018-12-02 10:39:40

  去年11月,在广州举办的第十一届中国音乐金钟奖民族唱法比赛出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以往被女歌手垄断的民族唱法,竟然被男歌手成功“翻盘”,五个金奖得主中前四名都是男高音。如今,经过一年的筹备,这四位“金钟之星”于海洋、郝亮亮、曾勇、孔庆旺丹将于11月29日登上北京音乐厅,为观众带来一场名为“四季哥声”的男高音音乐会。

  此次举办音乐会的四位男高音歌手均为“80后”,于海洋现为东方歌舞团青年演员,郝亮亮现为陕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青年教师,曾勇现为中国歌剧舞剧院青年演员,孔庆旺丹是一名藏族男高音歌手。著名歌唱家郁钧剑是此次“四季哥声”音乐会的总策划和艺术总监,他与这四位青年男高音相识已久,其中于海洋、曾勇、孔庆旺丹都是他的学生,郝亮亮虽师从王宏伟,但也得到过郁钧剑的指导。去年郁钧剑担任金钟奖民族唱法评委时,便感受到了他们四人的变化。郁钧剑告诉记者,这届金钟奖在复赛时首次采用了屏风遮挡,评委隔着屏风给选手打分,比赛的公正性更强。在这种情况下,四位男高音的表现都较以前有了明显提高。“于海洋在我的训练下,声音彻底改变了。曾勇之前已经多次参赛,评委对他很熟了,我一直担心这会对他的打分不利,没想到屏风一挡上,谁都听不出他是曾勇,他的声音彻底变了。”这届民族唱法男声的优势爆发,让郁钧剑十分欣喜。

  金钟奖之后,四名男高音一直想办一场音乐会,但因为经费原因,始终无法推进。郁钧剑得知了他们的心愿,帮他们将此次音乐会组织了起来,并且为音乐会起名“四季哥声”。“为什么是‘哥声’,不是‘歌声’?我就是要凸显民族声乐男声的特色,四个帅哥嘛!”郁钧剑说。

  这场音乐会还拥有重量级的幕后阵容,刘和刚担任总导演,吕宏伟担任音乐总监,陈永峰、姜丽娜、王志昕担任声乐指导。郁钧剑还为四名青年歌手邀请了顾问老师,包括吴雁泽、李谷一、殷秀梅、阎维文、张也、吕继宏等。当郁钧剑将音乐会信息通过微信公众平台发出后,立即引发了众多业内音乐家的关注和评论。王宏伟说道:“中国民族男高音厚积薄发,新人辈出,这是这个行业的幸事,几位金钟奖获奖的小兄弟在郁老师的培养和帮助下成长迅速。”陈永峰表示:“金钟奖是音乐界权威大奖,前四名都是男声,是历年来最辉煌的一次,由此拉开了民族男高音振兴序幕。祝愿年轻的歌唱家们唱出自己的风采,唱出精彩的未来。”

  四位男高音歌手表示:“去年我们获得国家音乐最高奖金钟奖的金奖,这是我们勤奋和汗水的结晶,是我们对祖国、对父母养育的报答。这场音乐会,我们将把感恩之情都融汇在歌声中,担当起民族音乐的传承重任。”

·当艺术节融入一座城

2018-12-02 10:36:52

  ——第二十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闭幕

  11月22日晚,随着古巴国家芭蕾舞团舞剧《堂吉诃德》作为压轴大戏在黄浦江畔上演,由文化和旅游部主办、上海市人民政府承办的第二十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落下帷幕。

  名家名团引领最新演出潮流,原创精品以崭新姿态高度汇集,“没有围墙的剧院”凝聚全城“爱艺之心”,精准定位的艺术教育让更多亲子家庭欲罢不能。历时35天的艺术节,呈现了一场“艺术的盛会,人民大众的节日”。

  人们欣喜地看到,经过二十年精心打造,上海国际艺术节集聚全球一流演艺资源的“磁吸效应”越来越鲜明,一系列经典一流与探索创新交织的演出,既引领着上海市民的艺术审美不断升华,又充盈着这座城市海纳百川的精神特质。承担着打响“上海文化”品牌、助力建设亚洲演艺之都使命的上海国际艺术节,更在不断思考,面向全球、面向未来,如何提质增效,进一步提升“码头”“源头”的城市文化能级,更深入地融入一座城市的文化生态。

  1.文化码头 集聚最优资源

  享誉全球的英国舞蹈大师阿库-汉姆,今年应上海国际艺术节之约,把自己“封箱”作品《陌生人》,选在上海举行亚洲首演。他还表示,愿意为上海的舞蹈创作发挥自己的作用。

  美国戏剧大师罗伯特-威尔逊继去年在艺术节主讲大师班之后,今年又把他担任导演和舞美设计的《睡魔》送到了艺术节舞台,成了观众刷屏的热点。他也被艺术节的创新活力和观众热情深深感染。

  就如人来人往、交流密切的码头一样,艺术节的舞台上,新面孔带来惊喜、老朋友络绎不绝已成常态。今年,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与纽约城市芭蕾舞团首次亮相艺术节,掀起观演高潮。安妮-索菲-穆特、潘德列茨基、帕沃-雅尔维等老朋友携华沙交响乐团、苏黎世音乐厅管弦乐团等再度登台,为沪上乐迷营造了一个个难忘之夜。

  国内外的演艺团体视艺术节为重要的展示窗口。而集聚包括创作、表演、制作等在内的国内外一流演艺资源,推出作品首演、首展,已成为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鲜明标识,孵化出丰硕成果。本届艺术节开幕音乐会《创世秘符》、受到观众热捧的歌剧《画皮》等,是艺术节集聚国内一流名家打磨而成的全新力作;上海民族乐团的《共同家园》,既有本地艺术家的创意,也有俄罗斯演员的倾心添彩、内蒙古同行的鼎力相助。而杨丽萍同英国艺术家联合创制的艺术节委约新作《春之祭》,不仅一票难求,更吸引了众多国际买家,澳大利亚墨尔本艺术节艺术总监乔纳森闻讯之后还在百忙之中24小时往返上海,只为一睹这台演出的风采。

  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总裁王隽介绍,本届艺术节集聚海内外优质资源提质增效再上台阶,委约剧目从去年的3台增加到今年6台、原创首演占比由往年30%提高到50%、成交意向增加约10%、观众参与人次增长25%。艺术节为上海建成亚洲演艺之都,充分发挥了夯实“码头”基石、提升“源头”能级的平台效应。

  2.艺术天空 共享艺术之美

  “文化码头”的活跃,为上海留下了丰厚的艺术积累。艺术节凭借平台影响力优势,以“追求卓越”的文化自信,通过委约、邀约、合作等多种方式推出“上海出品”“上海制造”“上海发布”的首演、首展作品,积极提升“文化源头”的能级建设,展现出一片新气象。

  二十年来,艺术节更为这座城市打开了一片“艺术天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逐渐完善健全的服务制度和保障机制,播撒艺术的种子,让人人参与艺术节,人人享受艺术节。

  今年,已是深受市民喜爱的“艺术天空”系列演出推出的第五个年头。这个由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艺术节公益惠民板块,被观众亲切地称为“没有围墙的剧院”。本届艺术节中,58台逾百场一流经典名家名团的精彩演出遍及上海16个区,演出场次创五年之最,节目质量和丰富度也更胜一筹。从艺术节演展板块“溢出”的国内外名团名家,为“艺术天空”的户外和社区演出量身定制节目,总让人耳目一新。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年内蒙古分会场的举办中,沪蒙两地的艺术家结对共建,共同学习实践扎根人民、服务大众的“乌兰牧骑精神”。

  为大时代礼赞,为平凡人歌唱。《星期日工程师》以发生在改革开放之初曾轰动全国的“韩琨事件”为故事原型,在年轻观众中产生极大反响。本届艺术节的舞台上,《小巷总理》《生命行歌》等剧目用艺术的方式为观众展开了改革开放40年来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产生了滋润人心的无穷魅力。

  举办导赏讲座、开展艺术交流、组织学生观剧团,艺术节“艺术教育”活动创意迭出,各类活动走出方寸舞台、走进百姓生活,让越来越多的市民群众切身体会到“获得感”。

  3.人文纽带 激发城市活力

  面向世界集聚优质创意资源,使得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论坛一直以高品质的探索精神吸引着全球同行的眼球。本届艺术节系列论坛活动邀请到来自40个国家和地区的151个艺术节及艺术机构的1000多位专业人士齐聚一堂,以“新格局、新作为、新世代——艺术文化的活力与贡献”为主题,展开头脑风暴。

  艺术节的演出交易会以其高价值和专业性,被誉为亚太地区专业性最强的节目交易市场。来上海国际艺术节交易会“买节目”,正成为海内外演艺界一种共识。本届演出交易会共有来自53个国家和地区的代表参会,参会机构460余家,其中包括“一带一路”沿线70余家艺术机构;以多种形式达成541个合作意向,推动更多的中国作品走向世界。

  文化交流从来不是单行道,艺术节文化资源涌入,催生长三角舞台作品竞相绽放。首台庐剧经典唱段交响音乐会今年唱响沪皖两地;《运之河》《金陵交响》等一批代表江苏文化成果的新创作集中亮相“江苏文化周”,创作者中也闪现着上海文艺工作者的身影。上海木偶节、上海喜剧节、宝山国际民间艺术节等一批“节中节”活动的成功举办,惠及长三角等地区人民群众。

  今天,我们为什么需要艺术节?音乐家谭盾多次把自己的作品在上海国际艺术节首演、首发,他说,艺术节是一条艺术纽带,把上海和全世界最美好的城市连缀在一起,把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心灵牵引到一起,让艺术家与大众彼此靠近。

  今天,我们需要怎样的艺术节?用旋律凝聚力量,用舞姿传递真情,用戏剧描绘美好,用观点激发创意和思路……20年艺术节之路,在改革开放40年的大背景中逐渐延伸。从艺术节举办之初的探索、尝试,到如今的品牌影响力扩展全球,成为打响“上海文化”品牌、推动中国演艺繁荣兴盛的金名片,上海国际艺术节坚持守正创新,坚定文化自信,不断提质增效。开放、创新、包容,是上海这座城市最鲜明的品格,也为艺术节面向未来的创新发展指明了方向。

  (本报记者 颜维琦)

·郎朗“复出”精彩依旧

2018-12-02 10:34:04

  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二场“世纪音乐会”昨晚上演。比第一场甚至更为引人关注的是,因手伤休养许久的钢琴家郎朗终于登台演奏,献上了复出后在国家大剧院的首场演出。一曲莫扎特《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向所有乐迷证明,郎朗归来,实力不减。

  现场 两个“80后”大师合作赢喝彩

  19点30分刚过,国家大剧院音乐厅的灯光渐渐暗下,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一个空位的观众席也随之变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舞台左侧的上场口——郎朗刚一现身,全场便爆发了持续而热烈的掌声,坐席间许多慕名前来的小琴童格外欢呼雀跃。指挥家杜达梅尔紧接着走上台来。两位“80后”的世界顶级音乐家对了一下眼神,杜达梅尔随即扬起手,莫扎特《第24号钢琴协奏曲》的旋律倾流而出。

  去年,郎朗因左手患腱鞘炎而被迫取消了许多演出,其中就包括与柏林爱乐的多场巡演。一年多不曾在舞台上露面,郎朗的伤势究竟恢复得如何,一直是乐迷们“揪心”的话题。当郎朗的双手落下的那一刻,大家的疑虑和担忧终于消散:他的手指灵动地游走于琴键之上,将莫扎特独有的细腻华丽演绎得无比动人,无论是情绪的转合还是技巧的华彩,都做到了真正的收放自如。三个乐章间,郎朗不时望向杜达梅尔与乐团的各位演奏家,钢琴与各个声部之间的配合呼应可谓天衣无缝。时长三十分钟的乐曲结束,音乐厅旋即被掌声淹没。郎朗两次返场,加演了舒曼的大卫同盟舞曲选段和肖邦第一圆舞曲。每当他坐在琴凳上,现场又是一阵雷鸣般的喝彩。谦逊的郎朗不忘一再向柏林爱乐乐团和杜达梅尔相拥致谢。最终,郎朗只得“拽”走了乐团的小提琴首席演奏家,音乐会才终于进入中场。

  “虽然我和郎朗之前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他的家乡一起登台。”杜达梅尔十分看重这场音乐会,郎朗此前更是直接将这次演出称为“世纪音乐会”。“我跟柏林爱乐有过很多合作,但弹莫扎特是第一次。”郎朗说,“我从小就很崇拜这个团,那时候听到卡拉扬和柏林爱乐,就觉得是个传奇、是个神话。这支乐团的各个声部都有全世界最顶尖的演奏家,很多首席、甚至副首席都是明星。交响乐团想做到完美是很难的,但他们就做到了,想出什么声音就能什么声音。”

  音乐会下半场,乐团换上更加宏大完整的编制,奏响了前苏联风格鲜明的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正如郎朗所言,柏林爱乐的演奏“技术找不出任何弱点”,弦乐急促磅礴,管乐更是激昂圆融,打击乐气势十足。在观众长达数分钟的掌声里,柏林爱乐两场北京音乐会圆满落幕。

  场外 台湖直播同步欣赏“柏林之声”

  昨天上午,柏林爱乐进行了第二次公开排练。演奏家们不必穿严谨的正装,身着休闲的衬衫牛仔裤,音乐厅中的气氛轻松活泼。在等待观众入场时,他们已经各自开始“热身”。手拿粉色保温杯的郎朗一上台就和观众热情地打了招呼。杜达梅尔也很快来到现场,他与郎朗互搭着肩膀寒暄片刻,排练正式开始。

  尽管被誉为古典音乐“天团”,柏林爱乐私下的排练仍然精雕细琢。杜达梅尔虽然是“80后”,但对音乐的理解独到而细致。他不时叫停,与演奏家们沟通每一个细节,一段在观众听来已经十分完美的旋律,杜达梅尔依旧要反复推敲,直到达到理想的效果。郎朗在排练时也非常投入,每次中断后,进入状态都极快,哪怕只是一个片段,他的演奏依旧充满感情。

  “从来只看过柏林爱乐在台上正襟危坐的演出,不知道他们在台下还有这么放松的一面。之前我还总觉得郎朗演奏时的动作和表情比较夸张,但看过这一次后我知道,他是真的‘情之所至’,演奏非常动人。”观众韩女士说,“柏林爱乐能和郎朗一起在北京登台,机会太难得了,虽然没抢到票,但能亲眼看一看他们的排练,我也觉得非常满足了。”像韩女士一样来到排练现场的还有近四百名观众。两场音乐会毕竟坐席有限,让更多人一睹“天团”风采,正是大剧院尽最大努力,与团方沟通得来两场公开排练的初衷。

  与此同时,大剧院还在院内铺设光缆,在新闻发布厅和艺术资料中心建起了两个直播分会场,实时播出音乐厅的演出盛况,让部分没买到票的观众和中小学生不与七年才有幸一闻的顶尖演奏擦肩而过。

  昨晚,大剧院还在通州台湖舞美艺术中心搭起了第三个直播分会场。大剧院古典音乐频道内容总监高屹还为现场700多名家住通州的市民和学生、机关干部职工和副中心建设者进行导赏。

  “画面非常清晰,效果非常好,我们住在通州,在家门口就能看到郎朗和世界顶级乐团的精彩演出,真的非常震撼。”市民刘先生说。随着乐章推进,分会场也与音乐厅内的观众同步感受着美妙旋律的起伏波动。一曲终了,台湖与长安街畔同时响起掌声。空间虽然不同,音乐带来的震撼和感动却是共通的。

  昨晚在大剧院新闻发布厅内,大剧院为来自国家大剧院艺术兴趣培养学校的学生设立了专场。“直播的画面更近、更清晰,再加上王纪宴老师的导赏,我更能充分地理解这场音乐会。”正读高二年级的王同学赞叹不已,“我能清楚地看到每个声部的动作和指挥的表情,镜头还会在每个声部进来前都会抢先给个画面,让我们能够清晰看到乐手的准备和演奏,声音效果也非常好。谢谢这次特别的机会,让我对古典音乐有了更多的兴趣和了解。”

·“听歌剧,我从想睡觉到睡不着”

2018-11-25 13:28:48

  解放周末:《微笑王国》和您之前主演过的歌剧有何不同?出演这个角色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石倚洁:最大的挑战是中低音区比较多,而且歌词非常多。男高音可以细分成六种:轻型男高音,轻型抒情男高音,抒情男高音,大号抒情男高音,戏剧男高音,英雄男高音。他们的音域是逐渐往下降的。我是轻型抒情男高音,是男高音里比较高的。而《微笑王国》里的男高音是属于抒情男高音或大号抒情男高音的,比我的音域整体要低大二度,所以这部作品的音域并不在我原先的舒适区里。

  解放周末:如果观众是奔着你的“High C”而来,可能会失望了吧?

  石倚洁: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被这部歌剧特殊的魅力所吸引,它是欧洲经典歌剧曲目库中唯一一部为中国王子度身定制的作品。故事发生在清朝末年的维也纳和中国,伯爵之女丽莎爱上了中国派到维也纳的大使苏城王子,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跟随苏城来到中国,他们遭遇了残酷的社会现实和观念差异,最终分别。观众会在这部歌剧中感受到一种前所未见的融合,既能听到西方作曲家如何用西洋的作曲技法表现中国元素,也会体会到作曲家雷哈尔那个时代西方人对中国这个遥远国度的印象:在他们看来,东方人是含蓄、隐忍的,即使内心经历着痛苦,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解放周末:您今年在国家大剧院出演《军中女郎》时一连飙了19个High C之后,在网上收获了众多“石粉”,有人称您是“歌剧网红”,对此您怎么看?

  石倚洁:大家关注我的高音是好事,我希望能够借此吸引更多的观众进入歌剧的大门,从而更深层次地去探索歌剧的美好。

  解放周末:在您看来,歌剧最大的魅力是什么?

  石倚洁:歌剧可以说是人类创造的最复杂的艺术,它涵盖了声乐、交响乐、作曲、舞蹈、戏剧、美术等众多艺术门类,而且它从两三百年前到现在一直保留着一项优良的传统——不插电、不用话筒。一部歌剧演出需要从指挥、歌唱家、合唱、乐手再到各类工作人员,几百个人共同完成,无法剪辑,也没有重来第二遍的机会,所以它被誉为艺术皇冠上的明珠。

  解放周末:对中国观众来说,欣赏歌剧最大的难点还是语言以及文化上的隔阂,怎么才能跨越这份隔阂,感受艺术的美好?

  石倚洁:我记得我第一次走进歌剧院,是在日本留学时看《卡门》,说实话我基本是蒙的,听不太懂,差点睡着。一边看歌词,一边就错过了许多舞台上的变化。但是我现在看歌剧,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吸引我注意的元素太多了。在国外,很多观众看第一遍的时候可能也是蒙的,但是如果他们喜欢这部作品,就会看第二遍、第三遍,多看几遍之后就会欣赏不同版本的制作、歌手的演唱,甚至从幕一拉开就开始揣摩导演的意图。

  所以,欣赏歌剧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可惜同一部歌剧在国内多次上演的机会并不多。我的建议是,到现场看歌剧前可以先在网上浏览几个不同的版本,这样能看出更多的门道。

  解放周末:近年来,您越来越多地在舞台上演唱中国的艺术歌曲,这是您将来的发展方向之一吗?

  石倚洁:黄自、青主等作曲家在我看来就是中国的舒伯特。我在国外的舞台上唱这些歌的时候,内心是很自豪的,我想让西方观众知道,不仅欧洲有艺术歌曲,我们中国也有,而且很好听。

  除了艺术歌曲,我近几年还演唱了一些中国古诗词改编的歌曲,比如《关雎》《静夜思》《枫桥夜泊》等。我们的《诗经》、唐诗、宋词在古时候也都是有曲子的,只可惜失传了。现在将它们重新谱曲,再度演绎,从而弘扬传统文化,我觉得这是我作为艺术家的一种责任。飙高音、唱High C并不是我唯一的艺术追求。我从事的是古典音乐,在许多人看来是“阳春白雪”。我希望做一个“接地气”的艺术家,尽自己的力量让大家离这个行业近一点,希望更多的人能走近古典音乐,喜欢歌剧、美声。

·飙高音不是歌唱家唯一的追求

2018-11-25 13:26:44

  11月28日至29日,由上海歌剧院与匈牙利布达佩斯大艺术宫联合制作的轻歌剧《微笑王国》,将登陆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担任剧中“男一号”的,是近年来活跃于国内外歌剧舞台的知名男高音歌唱家石倚洁。

  在开窍之前唱歌都是“蒙”的

  1999年,上海大剧院上演歌剧《茶花女》,正上高中二年级的石倚洁守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转播,那是他第一次看歌剧。

  此时的石倚洁已经学了三年多的美声,身边所有人都说他唱得好。有一天,他无意中翻出父亲的一台录音机,放入一盘磁带,按下了录音键,声情并茂地唱了一首《松花江上》。可当他听到自己的歌声从录音机里播放出来时,吓了一跳——音不太准,声音也很难听。

  如果说学习器乐演奏练的是看得见的手上功夫,那声乐的技巧是看不见的,甚至难以准确形容,几乎没有人能把声带的肌肉动作用语言彻底解释清楚。要想把书本上的理论知识真正实践到自己的声音上,需要一定的天赋,更需要时间的积累。然而,这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究竟需要多久,没有标准答案,几乎每个学美声的人都会走一段或长或短的弯路。用石倚洁的话说,在开窍之前,唱歌都是“蒙”的。

  突破最初的瓶颈,石倚洁用了5年。2002年,他被日本东邦音乐大学录取,开始了求学之路。

  面对高昂的学费,从上海来的“80后”石倚洁只得在课余时间打工。由于日语并不流利,他只找到了一份不用怎么讲日语的工作——洗碗。待日语慢慢进步后,他开始在居酒屋做厨师。石倚洁住的地方离学校有10公里,他买了辆自行车,每天骑车30分钟上学。他常常在清晨的曙光和微风里,在毗邻着空旷田野的公路上骑着自行车放声歌唱。

  此时的石倚洁并没有多么远大的志向,支撑他走过那段打工日子的动力很简单:“我可以不靠父母,自食其力赚学费,觉得很自豪。”第一年放暑假回上海,石倚洁来到上海歌剧院向魏松老师求教。那时,他的理想是毕业后到上海歌剧院做一名合唱队员。

  19个“High C”挑战高音禁区

  从日本东邦音乐大学毕业后,石倚洁凭着优异的成绩拿到了奖学金前往奥地利格拉茨深造。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被“关”在郊外的山里,每天四五位老师轮番教他语言、唱歌和表演,歌唱是他唯一的生活重心。

  2007年,石倚洁开始“出山”参加歌唱比赛。短短半年,就一连拿下了四个国际声乐比赛的金奖。

  随着奖杯而来的,是歌剧演出的邀约。2007年底,石倚洁在意大利主演莫扎特的歌剧《女人心》。出乎所有观众的意料,这个在台上把意大利语唱得字正腔圆的中国小伙子其实只会说再简单不过的“谢谢”、“你好”和“再见”。他歌声中那一口“纯正”的意大利语,其实完全是按照录音模仿出来的。

  这次演出的成功让这位来自中国、身形瘦削的“小码男高音”,成了世界歌剧领域最受瞩目的新星。他连续五年登上了诠释罗西尼作品的最知名舞台——罗西尼歌剧节。

  活跃在世界知名歌剧院、艺术节和音乐厅的石倚洁一直有一个心愿:他想找一个机会,在中国的舞台上唱一次中国的国歌。这个心愿萌生于2002年刚到日本留学时,有一天晚上正在店里打工的他突然听到电视机里响起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那时正值韩日世界杯,电视上正在转播中国队的一场比赛,石倚洁放下手中的碗碟,不知不觉间热泪盈眶。

  2013年,上海歌剧院排演音乐剧《国之当歌》,邀请石倚洁担纲主角聂耳。石倚洁只问了一个问题——“剧本里有唱国歌的段落么”,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推掉了所有其他的演出邀请,来到上海。

  其实早在2010年,石倚洁就回国参演了叶小钢的歌剧《咏-别》。这几年,他越来越多地活跃于中国的歌剧舞台。今年3月,他在国家大剧院主演歌剧《军中女郎》,其中有一曲咏叹调《多么快乐的一天》,因为要连续演唱多个“High C”的高音,被称作“男高音的禁区”。1966年,帕瓦罗蒂就是凭借着对这部作品的精彩演绎收获了“High C之王”的美誉。

  演出当晚,石倚洁在演唱了9个High C后,收获了热烈的掌声。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他又献上了10个High C。这19个High C,让石倚洁收获了一大批歌剧“粉丝”。

  近日,在即将与上海歌剧院合作的歌剧《微笑王国》中,石倚洁又将挑战自己并不擅长的音域,让观众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石倚洁。

·柏林爱乐七年后重返北京 钢琴家郎朗手伤痊愈复出

2018-11-25 13:24:33

  前天,圆满结束了三场演出的指挥大师巴伦博伊姆与柏林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飞离北京。航班起飞不到两小时,又一架满载音乐家的飞机缓缓降落。时隔七年,稳坐国际古典乐坛头把交椅的柏林爱乐乐团重返北京。作为国家大剧院“醇-萃古典”系列音乐会的重头戏,昨晚,他们与著名指挥家古斯塔沃-杜达梅尔登台演奏了致敬伯恩斯坦百年诞辰的《嬉游曲》和马勒《第五交响曲》。今晚,音乐会将再迎因手伤休养许久的钢琴家郎朗,他将以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献上自己复出后在大剧院的首秀。

  ○现场

  “马勒五”一展“天团”超强实力

  昨晚音乐会的上半场,杜达梅尔与柏林爱乐乐团率先演奏了相对短小的伯恩斯坦《嬉游曲》。这首作品是伯恩斯坦为纪念波士顿交响乐团建团百年而作,今年又恰逢伯恩斯坦诞辰百年。在杜达梅尔的指挥下,柏林爱乐乐团的演绎游刃有余地展现了对多种音乐风格的熟稔。不论是来自南美的桑巴舞曲,还是脱胎于波兰民间音乐的玛祖卡舞曲、发源于美国本土的雷格泰姆舞曲,音乐家们都将舞蹈性和律动表达得淋漓尽致。

  “热身”过后,下半场,音乐会迎来了观众期待许久的“重中之重”的曲目——时长达70分钟、技巧高难、情感又异常深沉的马勒《第五交响曲》。指挥台上,杜达梅尔双手轻抬,小号嘹亮却悲壮的引子打开了马勒内心世界的一角。马勒本人曾在《第五交响曲》首演结束后说:“没有人能够理解这部作品,希望我可以在我死后50年才来指挥这部作品的首演。”尽管仍是一名年轻的“80后”,但当年正是凭借首届班贝格交响乐团古斯塔夫-马勒大赛而声名鹊起的杜达梅尔展现了他对马勒作品深刻而独到的理解:第一乐章“葬礼进行曲”和第二乐章充满了多层次的画面感,在平静与激烈之间自由切换,第三乐章的“谐谑曲”生命力勃发而不失讽刺。第四乐章的“小柔板”由于影视作品的大量引用最为观众熟知,乐团在其中展现出了极为细腻的一面,将蕴含的甜蜜与忧伤缓缓道来,时间仿佛都在此静止。最后,音乐在第五乐章不断攀升的辉煌中渐入尾声,“入戏”的杜达梅尔还不时随着节奏跳跃起来。整首作品一结束,全场立刻将极为热烈的掌声献给表现无可挑剔的演奏家们。

  ○场外

  公开排练和同步直播让更多观众受益

  1979年、2005年、2011年、2018年,柏林爱乐乐团四次到访北京,每次都是轰动的大事件。如今,这支堪称“天团”的交响劲旅终于再次来访,两场音乐会一开票就瞬间售罄,怎么才能让更多的观众一睹柏林爱乐的风采呢?为此,国家大剧院尽最大努力,争取到了两场能容纳400名观众的公开排练和音乐会分会场的直播版权。在昨晚音乐会进行的同时,大剧院新闻发布厅和艺术资料中心里,高清的场内画面正同步投映在大荧幕上。

  为了最大限度还原音乐厅内的视听效果,大剧院特别采用了目前国际上最高品质的DSD256高码率数字技术进行现场录音,近30路音频同时收音,8个摄像机位环绕录制,新闻发布厅的直播还采用了环绕声。“效果特别好,画面很清楚,音响效果也很好,而且因为镜头的切换,我们还看到了很多音乐厅里的观众可能看不到的细节”,两位来自北京八中的高一学生告诉记者,“我们都学乐器,所以也在关注柏林爱乐这次来北京的演出,听说票很早就卖完了,能用这种方式看到他们最顶尖的演奏,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观看现场直播的,除了受邀前来的学生,还有大剧院的部分会员和未能买到票的观众。直播开始前,著名主持人白岩松、中国交响乐团团长张艺和乐评人许渌洋还在两个分会场为大家做了简短精要的导赏。“我以为会错过这场演出,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何女士一直为没能抢到演出票暗自感到遗憾,“非常感谢大剧院用了这样特别的方式,不仅能让大家观看直播,还能听名家的演前导赏,他们真的非常用心,也让我非常感动。”

  今晚,除了新闻发布厅和艺术资料中心,远在通州台湖的大剧院舞美艺术中心将再添一个分会场,直播郎朗与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据初步统计,两天内,近1500名观众能因此受益。

  ○郎朗伤后首秀

  这是一场“世纪音乐会”

  自左手患腱鞘炎后,著名钢琴家郎朗被迫取消了许多演出,其中就包括与柏林爱乐在日本、韩国等国家和城市的巡演。“我那时真是难过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乐团还一直在安慰我”。郎朗说,“现在能和他们一起在北京演出,我真的像是在做梦一样。”郎朗和柏林爱乐的合作从2004年就开始了,他与杜达梅尔这位“好兄弟”也多次搭档登台,不久前上演的电影《胡桃夹子与四个王国》中,这两位乐坛的“80后”巨星还一起献声,但集合了杜达梅尔和柏林爱乐,还能在“家门口”上演的音乐会,在郎朗人生中也是第一次。他相信,这场音乐会一定会是一场轰动的“世纪音乐会”。

  今晚,郎朗将与乐团在上半场共同奏响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弹莫扎特不是体力活儿”,郎朗为即将带来的演奏吊了下观众的胃口。音乐会下半场,柏林爱乐将带来肖斯塔科维奇的《D小调第五交响曲》。

·爱艺之心,滋养启迪城市精神文脉

2018-11-25 13:22:28

编者按

  十月金秋的上海,绚丽的生活画卷伴随着艺术的音符律动飞扬,世界各地的优秀舞台艺术在这里展示、传播、绽放。“艺术的盛会,人民大众的节日”,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将国内外一流的剧目汇聚到这片开放、多元、包容的热土,呈献给中外观众一个艺术的盛宴,用艺术浇灌启迪这座城市的精神文脉。

  众多关注艺术、热爱艺术的市民和青年学生也不满足于只在朋友圈里晒图刷屏,这些艺术爱好者更渴望用自己独到的视觉和思维,用词汇表达对艺术看法,为描绘生活的美丽画卷添笔献策。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在联手上海市民文化节推出“艺术中的真善美”征文大赛的基础上,继续加强学生“观剧团”的建设。注重培养和塑造青年学生成为文艺评论的积极参与者,让他们有机会深入地了解艺术形式背后的内涵和意义。也让对艺术有兴趣、有梦想的年轻学生找到能够互相交流、共同进步的开放社区。

  今天,我们选取了几篇文章与读者共享,作者之中有青年学生,也有普通市民。从他们的笔触里,我们读到的是一颗汇聚起的“爱艺之心”。

  当我们二十

  作者:鲍悠然(上海应用技术大学学生)

  今年,是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二十岁,也是我的二十岁。

  二十年来,我时常觉得自己平凡,无法与“艺术”的流光溢彩相衬。小时候学习乐器,我只能称得上“琴童”;后来学习书法,变成了“画字者”,大学伊始,又兴冲冲地报名了一门绘画课程,同学们开始叫我“刷墙工”。我努力向艺术靠近,却始终没有胆量将自己的所学称为“艺术”。在我看来,艺术并非一件能通过学习而获得的技能,而是一项永恒的事业。对艺术的追求,将贯穿一位艺术家的一生。

  这一想法在我参加了本次艺术节之后越发坚定了。艺术节二十周年特别活动《20-40大家,回家》的现场,年事已高的焦晃老师,坚持站着为观众们朗诵诗歌;一袭红衣的杨丽萍老师,拄着拐杖上台分享艺术心得;再见《青蛇》的秦海璐老师,忆起当年做戏不易,不禁泪眼婆娑。

  我想,或许每一位艺术家在选择艺术的同时,就选择了清苦,选择了僻静,选择了不断消耗自己,选择了看似没有尽头的艰辛;但他们也一定选择了信念,选择了思考,选择了关怀,选择了奉献。最重要的是,选择了自己的内心:

  ——这大概就是选择艺术的意义。

  是的,我是一个平凡的二十岁女孩,然而但凡心中有那么一点点傲气,都是因为,自己在六岁那年拿起的乐器,依旧会是我六十岁时的选择。

  如果说报名本届艺术节的学生观剧团,只是一次凭着盲目自信的莽撞尝试,我是何其幸运,在二十岁的年纪,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虽说有一定的乐器学习经验,我却并不是很了解音乐,更不知该如何对一场演出进行评价。在这之前,我对音乐评论的全部印象,仅限于在上海交响乐团做志愿者时接触的媒体报道。于是我抱着试一试的打算,在听了两场导师培训后,小心翼翼地选择了情节性较强的歌剧。然而,这种担忧在我心怀忐忑地开始第一场观剧后烟消云散,我意识到,剧评的写作,除了专业知识的积累,更多的是表达剧作与自己产生的精神共鸣,而观剧的过程,更是享受一场视听盛宴。

  托斯卡单纯炽烈的爱,与十七世纪末意大利的宗教、政治形态相互纠缠;革命的晨钟在北京大学的校园里敲响,声震祖国大江南北;知识分子的命运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起落浮沉,最终迎来了春天。每一场演出都有着涤荡灵魂的力量,艺术家们在有限的舞台空间内,演绎出跨越世纪的时空,吞吐着无数时代的风起云涌,用或激烈或平静、或翻腾或平直的方式,述说艺术的魅力。每一次谢幕时雷鸣般的掌声,都是对艺术的致敬,艺术家每一次的深深鞠躬,都是整场演出绝美的姿态。

  在我二十岁的年纪里遇见了二十岁的上海国际艺术节,满足了我在前二十年对艺术的所有憧憬和瑰丽想象。

  我亲眼见到了俞冰老师对琵琶的深吻,那是怎样的投入与热爱,让我一瞬间觉得吃惊,转而成为发自内心的尊敬。我看到了抱着二胡的青年演奏家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音乐和眼神相互交流。我听到三角铁敲击的悠远声响,屏息凝神,仿佛感受到了竹林七贤的爽朗笑声。

  也许这就是艺术的吸引力所在,能让一群住在郊区的大学生,不顾来回四小时的车程,也想着快一些与其邂逅;哪怕披星戴月,也愿奔向这样一丛光束。

  因为它是如此耀眼。

  或许艺术就是这样一个让我想要不断靠近的磁石,一种让人觉得只要沾到边缘就能溢满幸福的东西。我记得幼时初学长笛,家人告诉我,他们为我选择一样乐器,并不指望我未来成为一名艺术家,只是希望我在往后最孤独、最低谷、最疲惫、最无助的日子里,能从音乐中得到慰藉。我想我感受到了,不断向艺术靠近的自己,一路走来,坎坷却丰富,摇摇晃晃却依旧坚定,无论身处巅峰抑或浪底,都能守住最后一点点傲气,这大约就是艺术于我的意义。

  如今,二十岁的我渐渐发现自己和艺术原来靠得那么近。或者说,艺术从来就是生活的必需品,是一种生活状态。

  2018年已至岁末,我的二十岁也告尾声。一生只有一次的二十岁,或许,一生只有一次的学生观剧团。恰到好处的相遇,触及人心的深刻,富有诗意的告别。这也许是二十岁的艺术节赠予二十岁的我,最丰盛的礼物。

  年方二十,“艺”往无前。艺术不老,它将带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永远年轻。

  曾走失的舞蹈和音乐都在“夜”里回来了

  作者:施佳雨(上海师范大学学生)

  “细腻、奔放和被压抑的自由,浪漫、自信和逃不开的宿命。”纽约城市芭蕾舞团带来的《小夜曲》《斯特拉文斯基小提琴协奏曲》和独幕《天鹅湖》三支舞蹈,幕幕独立却又互相交织。本次以《巴兰钦之夜》作名,体现了整部作品乃至舞团追求乐舞融合为一、简洁明了的风格,也深深表明了巴兰钦对于芭蕾界的巨大影响。就舞者而言,演员的肌肉能力、技术技巧、情节表现力恰到好处,而更令人感动的是交响乐团所奏响的每一个音符与舞者的每一个动作的联结,自然且相宜。舞翩然,曾走失的舞蹈和音乐,都在“夜”里回来了。

  《小夜曲》,“它像命运,人人背负着命运通往世界。他和一个女人邂逅—他爱上了她—但他的命运却有其他的安排。”——巴兰钦。该作品是以柴可夫斯基《C大调弦乐小夜曲》为配乐编排而成的,以音乐音符为舞者舞动和意向铺垫基石,不仅向观众传递出舞蹈所展现的起承转合间男女主人公及第三者复杂矛盾的关系,也能从音乐视觉化的角度呈现出每一个音符与每一个动作间的紧密联系,即音乐与身体舞蹈的绝对运动又相对静止的状态。《小夜曲》一方面在舞蹈本位的层面保证了舞蹈动作的简洁明了却又不乏戏剧情节冲突演绎的追求,另一方面又加深了音乐与舞蹈共同呈现在舞台上时所创造的价值。

  《斯特拉文斯基小提琴协奏曲》,每一位舞者突破传统古典芭蕾绷直的状态,强调用肢体展现自我内心情感,将故事舍弃,将冲突舍弃,揭示了现代芭蕾与现代舞的共同意识和力量。作品没有王子与公主的冲突剧情,没有五彩斑斓的人物服装,没有华而不实的背景大道具,也没有忽强忽弱的靡丽灯光,形成了与古典芭蕾不同的身体律动,也给予观众更多的思考:他们所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力量将他们改变成如此?整部作品体现出对传统的变革,这种变革性,一方面是对原有古典芭蕾程式的打破,另一方面是作品中所表达出的“自我意识”的牵引与音乐融为一体,从而形成舞者在同样音乐重复同样动作上一种表现性的不同。

  独幕《天鹅湖》,既是“独幕”,大致与浓缩的性质相当,作品将本来四幕中精华的第二幕与第四幕相整合,删去所有重复部分的音乐,以增强作品的戏剧性。前半部分就地取材于原版第二部,将天鹅群舞作为创作研究的出发点,将群鹅形象改变为黑色。而这一舞蹈形象的改变过程所奠定的故事基础又为后部分的情节所发展,以及白天鹅与王子逃不开的宿命埋下伏笔。独幕《天鹅湖》的最终艺术旨归是要在柴可夫斯基的悲剧芭蕾舞曲中参透人生的领悟,正如《芭蕾圣经》中提及的“尾声又当如何?我们已经有了好多大团圆的结局,让那对恋人死后在仙境重圆。”很多时候我们期待的是重塑作品的改变,但后来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结局是注定的,例如齐格弗里德对于外表与内在的无法区分,就注定他与奥杰塔根本不是“缠缠绵绵到天涯”般的恋人。沉醉断肠,流转流逝才是人生呀。

  “音乐是一种无形的舞蹈,就如舞蹈是无声的音乐。”巴兰钦让我相信了这句话。

  我,就是卡门

  作者:赵鑫(上海交通大学学生)

  两三年前马德里的一个小酒馆,我第一次欣赏到弗拉明戈。表演者一袭红裙,红色像火一般热烈。三三两两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美食美酒,和嘈杂声咀嚼声碰杯声,但目光都瞬间被从过道穿过的她所吸引。一整面墙是幅手绘,有着达利的细腻笔触和充满想象的色彩,后来我才知道,画中人正是传奇的玛丽亚-佩吉。

  只有她一个人的舞台,但力量却可以穿过觥筹交错声直击你的鼓膜,木制的地板仿佛要被她瘦弱的身躯踩碎。听不懂她们的演唱,但情不自禁突然想喊些什么的时候,你会突然跨过语言的隔阂知道什么是Olé(好啊),发现观众胡乱打的拍子起的哄和舞步声琴声格外和谐。

  那天,我爱上了这个充满激情的舞蹈,错过了马德里最后一班地铁。

  2018,第一次参加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第一次去大剧院看舞蹈,第二次被弗拉明戈所震撼。

  当年的画中人出现在了舞台的中央,没有火焰般的红,莫兰迪色的裙子后面的她是普通的女性。当热爱生活的少女们换上围裙,拿起扫把和掸子,脚步声都充满了欢乐。舞者收到了远方来的信,用蹩脚的中文大喊着“我爱你们”,音乐中洋溢着喜悦,舞蹈欢快而轻巧。女性舞者和男性舞者的纠缠,随后化成了无比气势的踢踏舞,声音响彻整个剧院。你会惊讶于他们是怎么发出如此宏大的声音,怎么做到如此整齐而快速,后面的吉他手怎么弹出如此的节奏精准地匹配每个舞步。看似杂乱无章的歌声拍手声踢踏声和叫喊声,以及飞舞的层层裙摆,组合出了独特而格外和谐的视觉听觉通感。

  滴血的红色出现过两幕,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舞。第一次她穿着拖地的纱裙赤着脚,舞起来轻柔而不乏力量,飘起来的轻纱在她的控制下如同梦幻,正如初恋少女对浪漫的一切幻想。而第二次她对着镜子一件一件穿上卡门经典的舞服,经典的动作美丽而充满诱惑,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她又不舍地回到朴素。脱下戏服,卡门只是个普通人,但镜中的她,是美丽奢华的女皇。

  她洒脱自在,桀骜不驯。她就是喜欢大哭大笑,她就是喜欢让蹩脚的“我爱你们”震耳欲聋。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自己。

  有多少人如此爱过自己,有多少女性在乎的只是男性眼中的贤良淑德。

  印象深刻的一幕是灯光下三条交叉的线,舞者在其上挣扎着摆脱不掉的束缚,直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光线指引着他们找到了方向。没有人知道这个光的尽头是否是黑暗,正如人生。但既然活着,何尝不尝试跳出束缚,正如热情似火的吉普赛姑娘穿上最闪耀的红裙,踏出最响亮的声音,跳一曲最精彩的舞蹈,燃尽最后一丝的热情,迷失在飞舞旋转的裙摆之间。

  金庸先生说,“大闹一场,悄然离去。”

  每个人都可以是那个倔强自信充满激情的卡门。

  艺术的主角,本就一直是我们自己呀。

  我爱剧场冬日长

  作者:刘露露(上海市民)

  与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缘分要追溯到2013年,那个秋天在艺海剧院看了田沁鑫导演戏剧作品《青蛇》。翻看保存的票根,发现那年在艺术节期间一共看了三部作品,另外两部分别是云门舞集2的《断章》以及中国国家话剧院的《大宅门》。

  当年的观剧感受已记不真切,只在社交网站上找到一些痕迹,但对于舞蹈以及戏剧的热爱从此有了落地的土壤。于是在第二年就已经是各大剧场的会员,加入了上海文艺爱好者的各大微信群,密切关注心仪节目的开票信息,甚至去了上海周边的乌镇戏剧节。

  细数这些年在艺术节看过的节目,七成左右是舞蹈。从个人现代舞的启蒙云门舞集到世界芭蕾航母马林斯基剧院,从欧美各个国家的芭蕾舞团到异军突起的以色列现代舞,我们在家门口能够看到的舞蹈越来越丰富。世界名团终于不再只是向往中的传说,先锋小众舞团也猝不及防地拓宽了视野。更让人安心的是即使错过了演出也不必过于懊悔,也许不久的将来你又能在艺术节看到喜欢的舞团。比如2014年荷兰舞蹈剧场1团带来的《动静》让申城观众惊艳屏息,念念不忘。三年后的艺术节他们带着《狩猎我心》又回来了,动静咸宜,精准控制,展示肢体极限,力量与技术并存,完全不囿于任何一种固定风格,诚如舞团总监所云,“NDT(荷兰舞蹈剧场)不只是舞蹈剧场,更是一个创新空间。”

  艺术节的多样化更体现在可以同时邀请两个舞团表演同一部作品,让观众欣赏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和表演风格。比如2016年马林斯基剧院芭蕾舞团和斯图加特芭蕾舞团都在上海大剧院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时间仅相差一周,观众可直观感受俄罗斯芭蕾与欧洲芭蕾风格的不同,更可细细品味两位编舞大师差异化的艺术创作。

  除了舞蹈,我在艺术节期间也看了一些戏剧戏曲作品,有中国国家话剧院知名导演的作品《伏生》《北京法源寺》等,也有英国戏剧大师彼得-布鲁克的《惊奇的山谷》;有粤语版舞台剧《金锁记》《阮玲玉》,也有北方昆剧院大师版《牡丹亭》。古今中外,艺术类型非常丰富,满足不同人的兴趣点。细心的你一定会发现以上罗列落下了非常重要的音乐类别,显然不是国际艺术节音乐类节目匮乏,而是笔者非常惭愧地未能欣赏古典音乐的精妙之处。但每次那些顶级天团开票,总能在朋友圈看到通宵达旦排队买票的骨灰级乐迷。去年柏林爱乐乐团轰动沪上音乐圈,而今年维也纳爱乐乐团将再登东艺,续“五年之约”。

  艺术节的繁荣当然少不了观众的热情参与,知名剧目的上座率都非常高,特别是吸引了很多年轻观众。观众的整体素养还是很好。记得有次在上海大剧院排队买票,等候中随意闲聊,排在前面的一位大叔非常热情地安利“完全贝多芬”西蒙娜?扬与维也纳交响乐团音乐会,说起自己十几岁开始听交响乐,这部一定要买票,于是我们一圈人都跟着他加买了票。至今,他兴致勃勃说起交响乐的模样,我还一直记在心上。

  立冬过后,气温逐渐下降,寒冷耗损了很多热情,但每次看完让人激动兴奋的演出,深夜回家路便不觉漫长,而每年10-11月的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便是这温暖的冬日之光。

  永恒的艺术殿堂 永恒的真善美

  作者:帅宏佳(上海理工大学学生)

  每当头顶的灯光一束束关闭、投射到舞台上,就产生了极真实的仪式感和盛大的美感。如同《星际大战》之中人类对未知文明、未知生物的好奇畏惧以及紧张感,只有在3D影院里才能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一样。放到剧场里也是一样的道理。

  自从参加艺术节观剧活动以来,碰到的人形形色色。有正装出席、妆容精致的中年女子,有留长发的文艺青年,当然,也有和我一样年纪尚轻的观剧团成员,眼神里透着期待的光芒,透着对艺术的无尽渴望……

  但其中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去观看《托斯卡》时碰到的一对老夫妇。那对老夫妇已过花甲之年。那天他们身着正式的套装,手拉着手结伴而来,落座时相视一笑。他们在剧目开始前仔仔细细地擦擦老花镜,再戴上,正襟危坐的样子,清晰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托斯卡》剧本以十九世纪初的罗马为背景,讲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悲剧:女主人公托斯卡和她的爱人画家卡瓦拉多西,在暴政的压迫下,为爱情和理想做出的可歌可泣的抗争。歌剧的每一幕衔接都十分连贯,整体一气呵成,整部歌剧的创作流畅而又不失细腻。

  普契尼用他的音乐几近完美地演绎了托斯卡陷入绝境时手无寸铁的恐惧不安,以及后来一线希望也骤然破灭,内心的绝望和无尽悲切。前半段将宣叙调的演唱处理成平缓柔和的演唱,从“甜蜜的亲吻和那多情的拥抱”转入动人的咏叹调,那一刻布满音符的五线谱像是道道彩虹,盘旋在剧院舞台的上方。

  特别是第三幕,由心被思恋和忠贞填满的男主人公演唱的著名咏叹调《星光灿烂》。这是他将被处死的前夜,给爱人托斯卡写告别信时,仰望星空,回想与托斯卡相处的美好时光,感慨无缘再会,无法消解心底的痛苦绝望时演唱的。歌声中传达出卡瓦拉多西无比悲愤、痛苦的心情,但是咏叹调却并没就此结束,而是重复前面“热爱着生命”的唱句。然后乐队加以烘托,预示悲剧的气氛,非常感人肺腑。

  幕间观众们不停地喝彩和鼓掌,其中不乏热情的外国友人站起来呐喊致敬:Br avo!Br avo!(好极了!好极了!)……台下观众的表现使演员们在下一幕更卖力热情,演得如痴如狂,歌声可称得上是响遏行云。不禁令人感慨:这是一个观众和演员交谈的过程,弥足珍贵且独一无二的互动过程。演员谢幕,欢呼声和掌声像潮水一样涌来,在剧院里不断回响。我们这些观剧团成员更加沸腾了,卖力鼓掌。夫妇二人回头看到我们这一排透着学生气的青年,露出了可亲的笑容。

  落幕,散场。在路边等车时我们又碰到那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小姑娘,你们是大学生吗?”我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身旁的妻子,“她年轻的时候也特别喜欢文艺,但是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现在好了,有空经常一起出来看看。”在听说我们是艺术节观剧团的成员,所以有机会来到剧院近距离接触艺术感受艺术后,他们递以赞许的目光,频频点头示意:“年轻人要多来剧场看戏,有你们看电脑电视感受不到的现场感和参与感。”“不要总低头玩手机,多出来看看世界,多关心社会的大事小情、关注关注文化艺术,陶冶情操……”

  那晚,秋风乍起,金黄的树叶时不时吹落在脚边。街边的路灯有点问题,忽闪忽闪的。恰好月夜点亮的音符取而代之,照亮路边的我们。这对夫妇迎风眯着眼和我们聊了一会。最后二位上车的时候把歌剧的简介册小心地折了三折放进了口袋,向我们招了招手告别。

  电影导演李安关于戏剧艺术,曾说过这样的一段话:“从第一天有人类开始,就需要演戏这个东西,需要剧场。就是说你在一个岩洞里面,一个人活灵活现地讲,我今天打了个狮子,今天的经历,大家认真听。演化到这个殿堂上面有主导的祭司传道讲故事,大家来听。人需要这种精神活动,而且是群聚的,是在某一个媒体,某一个幻觉里面,大家共同去经历。它本身有一种仪式性,有一种故事性,有一种精神性,还有有一种集体性。这个东西是不能自己一个人的。人永远需要这个东西。”

  当你在现场和周围的人一起大笑、叹息甚至是落泪,演员就在你面前,戏中人、戏中事,无比真实地展现在你面前,这种现场感带来的震撼,的的确确是我们透过电子产品所无法感受到的。

  更进一步,在同一个空间里面观看、感受戏剧,进而唤醒你自己去回忆经历或想象个人经历。让我愈发觉得剧院是一个类似殿堂的精神场所,而每一次去到那里,都像是一场由内而外的、饱含真善美的盛大洗礼。

  济慈说:“美的事物是永恒的喜悦。”

  那我想这殿堂永恒,这真善美永恒。

·一台朗诵音乐会何以火爆如此

2018-11-25 13:19:03

  金秋十月的一个周末,我早早赶往浦东丁香路,郑重其事地看一场“秋-思 名家名作朗诵音乐会”。但心里也在打鼓,拥有近2000座的东艺音乐厅坐得了多少前来聆听以诗文朗诵为主打节目的观众呢?在19:30开演前,偌大的剧场里已经座无虚席。音乐厅无需帷幕,只有一树秋叶的投影,静谧地洒在舞台上。小女孩的童声独唱让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钢琴独奏继续以诗一般的旋律奏响序曲。

  24个节目中,诗歌与散文朗诵就占了20个,且不少朗诵是配乐的,凡此都构成了诗和音乐的珠联璧合,成为名副其实的“朗诵音乐会”。即使是不配乐的朗诵,好诗文本身就充满乐感,朗诵名家们用贝斯或单簧管般的嗓音、抑扬顿挫的语调,如行吟诗人般且走且吟,其表演有点令人陶醉得欲罢不能。

  选目是第一位的。20篇诗文中,中国古典诗词有5篇,中国现当代诗文有12篇,外国诗文占3篇。中国古典诗词中多传世佳作,但若选择绝句和律诗,篇幅短小,朗诵者走马灯似的轮番上下场,多有不便,所以,这一场以选长篇为主,是适合舞台调度的。选目陌生者多半为外国诗文,如童自荣朗诵的《安娜贝尔-李》(爱伦坡),宋怀强朗诵的《当我真正开始爱自己》(卓别林),仿佛开启了另一扇窗户,多了几分哲思。朗诵类节目大多糅合进程度不等的戏剧表演成分,这应是值得肯定和鼓励的。胡乐民朗诵的李白《将进酒》和岳飞《满江红》,善用中国戏曲道白中的喷口,使字音刚劲有力,再辅以戏曲表演中相应的身段组合,给人以一种阳刚之美,有力地传递了中国古典诗词中豪放派一路的风范。京剧演员唐元才朗诵的《观沧海》和《浪淘沙-北戴河》,更是融进了铜锤花脸道白、做派乃至唱腔的精粹。最后一句把吟诗改成唱诗,赢得台下满堂彩。胡、唐二位的表演受欢迎,说明朗诵从传统戏曲表演中吸收养分,应该是一条可以探索的创新之路。

  戴望舒的《雨巷》是朗诵会常备的节目,这一次,刘家桢与李峥的联袂演出翻出了新意。刘饰抒情男主,李饰丁香一样的姑娘,各撑着油纸伞的他们在音乐的伴奏声中踽踽独行,未及交会,只是他多看了她几眼。一个偌大的舞台,仿佛变形为一条狭窄的小巷。男主边走边吟诵着自己的心结,女主并无回眸,却边走边重复着每节最后的几个尾词,这样就使一首抒情诗平添了些许戏剧的叙事和表演色彩,并生出几多回味。我认为这样的戏剧处理并不唐突,却把一首抒情诗作了视觉化呈现,是很有创意也很有意味的。

  濮存昕朗诵的《琵琶行》也有这种叙事化和视觉化的处理,即琵琶女也出现在舞台上,与男主相对而坐,如同诗中的移船邀相见。这样的处理与原诗是一点也没有违和感的,甚至按愚见,对于这首充满故事性的叙事诗,在舞台朗诵中还可以有更多的角色扮演和戏剧性演绎。朗诵者此时不只是白居易此诗的一个传达人,而就是白居易本人;而琵琶女不只是朗诵的伴奏者,而是一个身世凄苦在船上弹奏琵琶的卖艺人。长诗中显示了白居易与琵琶女之间有过关于女子身世的询问和回复,乃至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和表露,所以在诵读时可以有更多的眼神交流和肢体语言的互动。两人穿的应是中唐的服装,白居易则必须是一袭青衫,方能吻合“江州司马青衫湿”。

  弹词开篇《秋思》与朗诵音乐会的主题贴合,高博文之好已众所周知,来自苏州的搭档张建珍唱得玉润珠圆,她的气质如兰,令人耳目清亮。

  我有关舞台朗诵视觉化和适度戏剧化的概括,仅为创新之一途。用传统方法朗诵,仍然可以取得强调文本的本体性效果。话剧演员姚锡娟朗诵梁实秋的《中年》,娓娓道来,语气如说家常语,没有任何舞台腔或作朗诵状,反倒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充分表现了散文语言的日常和素美。而此篇中的幽默话通过朗读者自然而然的传达,屡屡引得观众忍俊不禁。应该说,参与朗诵的艺术家们不仅个个训练有素,而且具备了各自的风格特色,才能使观众完全沉浸在经由他们传递出的文学魅力之中。

  在音乐类节目中,国际上屡屡获奖的“钢琴骄子”薛颖佳弹奏德彪西的《月光》和同为印象派的福雷的《月光曲》。令人惊讶的是,他又用法语朗读了魏尔伦的诗《月光曲》,为观众带来了来自法国文化中的月光。与濮存昕合作《琵琶行》的吴玉霞有“琵琶天后”之称,她弹奏的《楚汉相争》,可刮目相看,可洗耳恭听,其演奏效果可借用明末清初《四昭棠集》对汤琵琶(汤应曾)演奏《楚汉》来形容:“当其两军决战时,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徐而察之,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使闻者始而奋,继而恐,涕泣无从也。其感人如此。”今日之吴琵琶演奏此曲,以洪荒之力和精湛之技艺,演奏如断金裂帛,气势如虹,上追古人,又别开生面。

  整场演出不用报幕,自然过渡,无中场休息,一气贯注。连同谢幕竟长达近三个小时,中途未见有人离场。离开剧场时,还见观众与演员在场外交流的场景。难道朗诵名家也有“诵迷”“诵粉”?这是一场关于高雅艺术的高雅演出,因为有诗与音乐的珠联璧合,有朗诵的视觉化和适度戏剧化的创新,曲高而和众。事后我了解到,在所有座位中,有1500座是观众自费购买的。当某些舞台演出为了取悦观众而自降身价、刻意媚俗时,能否以此为例检讨一下自己呢?

·抚平萨拉班德的悲伤

2018-11-25 13:16:46

  被问及对(所演奏的)这部作品的解释,马友友面色凝重地说,人在为希望而挣扎,很失落,很疲惫,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坚守。“我们生活在一个让人感到支离破碎的时代,巴赫能让我们团结起来。”

  2018年11月11日,在巴黎凯旋门下的“无名烈士墓”旁,举行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的纪念仪式。出生于巴黎的大提琴家马友友现场演奏了巴赫的《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五号“萨拉班德”。问及对这部作品的解释,他面色凝重地说,人在为希望而挣扎,很失落,很疲惫,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去坚守。“我们生活在一个让人感到支离破碎的时代,巴赫能让我们团结起来。”

  巴赫的这部大提琴组曲,结构严谨、精密,高度理性又平易近人,内涵深刻且情感绵密,被称为大提琴的《旧约圣经》。组曲由前奏曲开场,然后是五种速度的舞曲。包括:阿勒曼舞曲、库朗舞曲、萨拉班德舞曲、小步舞曲和吉格舞曲。六首组曲中四首大调,两首小调。聆听多年,个人觉得可以在这些不同的舞曲之间找到巴赫的灵魂,这就是C小调第五曲萨拉班德,这也是全部六首曲子当中最为暗黑的。这个作品的基调严肃、沉缓、庄重、哀伤,不重旋律,而以和声结构缓慢地推展。在萨拉班德里,巴赫使大提琴的搏动俨然成为一架管风琴,他赋予这种舞曲压抑苦闷的情感诉求,从他以后,许多作曲家在萨拉班德舞曲中放入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悲切与顿挫。像二十世纪苏联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他的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的慢板乐章就用了萨拉班德,其间承载了多少个人与时代的悲悯。由此你会觉得,一代又一代的作曲家,他们会从先行者那里找到与自己生命的对应,以及灵魂相扣的地方,这正是它的要津所在。

  说到巴赫这部作品的发现,还有一个感动世人的故事。

  1890年,在巴塞罗那一家旧乐谱店,一个13岁的少年帕勃罗-卡萨尔斯正在书架下面漫无目的地翻寻着旧乐谱。一个破旧的印本引起他的注意。拂去上面的灰尘,仔细一看,是巴赫于1720年前后创作的六首大提琴无伴奏组曲。他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打算马上演出。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每天练习这些曲子。直到25岁时,他才鼓起勇气第一次公开演奏其中的一首。又过了35年,才在录音公司的不断催促之下录制了全套六首作品,从而使巴赫的这部险些失传的大作重见天日。这组乐曲也成了这位大提琴泰斗职业辉煌点的标志。在卡萨尔斯演奏录制了巴赫的这些组曲后,也有人诟病这些作品拘谨刻板,缺少热情。卡萨尔斯仔细研读,每一首堪称结构完整,节奏优美,既有细部的精妙,也有整体的浑然,闪烁着诗意与高贵的辉光。巴赫具有所有的情感:爱的、悲惨的、戏剧性的、诗意的,总是源自心灵,自然表达出来。这让他几乎穷尽了一生来研究巴赫。他回忆说:“随着我对组曲研究的深入,在我眼前展现出一个绚丽优美、辉煌宏大的精神世界。在这漫长的时间中,我所经受到的感情应是我一生中最纯正和最强烈的感情。”

  90岁都过了,有人请卡萨尔斯选择一首他想演给全世界的曲子,他毫不犹豫地选了第五组曲,也就是萨拉班德舞曲。在西班牙内战期间他曾经演奏过这个作品,紧迫、果断、有力,仿佛把时代的危机感带入了作品。曲终时分,一切似乎都已停顿。生长在和平年代的马友友则有不同风格的表达,演奏得沉稳、徐缓、平静。像卡萨尔斯用不到3分钟演奏的一个乐段,马友友用了4分钟,可见其风格的差异。

  这个组曲是所有大提琴家的试金石。在生命的成熟阶段,所有的人都会染指。每当危局时刻,大提琴家就带着巴赫这组大提琴作品挺身而出。

  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一生中录过两次音,年轻时在莫斯科录了第二组曲,1960年在纽约录了第五组曲。因两次都录得比较草率,所以他不能原谅自己。63岁时他鼓起勇气,录下全套的巴赫组曲。“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这些组曲更珍贵。这些作品总会使你发现新的东西。每天,每小时,每分钟,你为之思考,想得愈发深刻。你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不,第二天你又有所发现。”老罗如是说。为此,他专门写了一个演奏提纲,对组曲中的每一首作了悉心揣摩。或说明它们的色彩:“明亮”、“阳光”、“黑暗”;或指明它们的情绪:“悲伤而强烈”、“庄严而朦胧”。六首舞曲中,他最喜欢萨拉班德舞曲和吉格舞曲,前者委婉哀伤,可抚慰悲痛;后者烈焰狂飙,可以宣泄情感。1989年11月一天的早晨,罗斯特罗波维奇在巴黎家中听广播,获悉许多东德人正在拆除柏林墙,便立刻决定赶去柏林。由于航班都已订满,他只好乘自己的私人专机前往。他带着大提琴来到柏林,借了一把椅子,在柏林墙边拉起了阿拉曼德舞曲。罗斯特罗波维奇端坐椅上,深情演奏,四周围满了人。一曲结束,旁边的人上前和他握手拥抱。多年以后,2018年的秋天,我在那片涂鸦的墙壁前似乎仍然能听到当年的琴声,有如仍然记得艾青的诗歌。琴声就是阳光风雨,自由思想。老罗说,世界绝不该是冷战、热战、恐怖、死亡的世界,而应是大提琴的世界,是音乐、文学、艺术的世界,充满人情、充满爱和友谊。

  法国大提琴家、作曲家保罗-托特利埃曾是卡萨尔斯的学生,很早就录了巴赫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的唱片。他曾说:“我最爱巴赫的作品,这如同每餐不可缺少面包一样。”他也喜欢用比喻来阐释这部作品。有关第五组曲,他描述说,起初色彩阴郁,接着在宁静的晨曦里,太阳放射出第一线光芒,随后逐渐明亮,终于灿烂辉煌。1990年2月的一个晚上,他登上纽约曼哈顿92街某音乐厅舞台,首先演奏了巴赫的《A大调大提琴协奏曲》。接着演奏了他自己作于1984年的变奏曲《愿音乐拯救和平》。他为这部作品作了解说,然后背诵歌词,最后两句是:地球上所有人在挽救我们的大船,愿音乐拯救和平。

  巧合的是,托特利埃生逢1914年,正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那一年。他生在巴黎一个平民家庭里,父亲是个橱柜工匠,属于法国西北部不列塔尼人,思想激进,年轻时喜欢政治辩论。受父亲影响,托特利埃关心时局,也是个理想主义者,希望世界上不要有战争。他说:“我要和平,却偏偏生在战争年代,与我本性相悖。”他表示要创作、要演奏、要歌唱,“愿音乐拯救和平”,愿各国人民生活平安幸福,这是他的平生夙愿。他是天主教徒,不是犹太人,但希望世人都能尊重这个历来在战争中饱受苦难的民族,支持他们建立自己的家园。1955年,他毅然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去了以色列,住在一个集体农场,并创作了《犹太人交响曲》。他还写有另几首呼吁和平的歌曲:《为和平进军》、《迎接和平》,为联合国写了《伟大的旗帜》。他说:“我的大提琴演奏得很美,这是很大成就,需要终生努力,但这不是我的生活目的。我的生活目标是帮助世界获得和平。”1980年,国门敞开伊始,他作为中央音乐学院名誉教授来给中国的学生讲课,希望用巴赫的音乐把和平和美好传递到显出活力的中国。

  施威策说,“巴赫是终结。一切都不过是流到他那里,没有什么从他那里流出。”但萨拉班德不是终结,从卡萨尔斯、斯塔克、富尼埃到罗斯特罗波维奇,还有我们的马友友和王健,薪尽火传,前赴后继,永远有人演奏。当萨拉班德响起时,愿一切杀戮和战争停止,愿悲伤不再布满生民的眼中。

  作者: 曹利群(音乐评论家)

·“太阳最红”卞小贞唱了42年

2018-11-25 11:56:14

  提起卞小贞,很多年轻人对这个名字恐怕并不熟悉,但若说到《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这首歌,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而当年第一次唱响这首歌的,正是海政歌舞团的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卞小贞。人们熟悉的《泉水叮咚响》、《故乡情》、《西沙,我可爱的家乡》等,也都是她的代表作品。

  在北京电视台近期推出的大型合唱节目《金色时光》中,卞小贞和来自各行各业的老年合唱团团员们,再次唱响了当年那一首首经典老歌,把观众的思绪带又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接到《北京晚报》的采访邀请后,卞老师第一时间就加了记者的微信,并细心地告知家里的地址和交通路线。当我按照约定时间按响门铃,卞老师已经在客厅等候了,红窗帘、红沙发、红色毛马甲……在这个充满暖意的家里,不见初冬的萧瑟,唯见老艺术家依然如火般的热情。

  18岁被北京两家单位抢着要

  刚一坐下,卞老师就聊起了自己参与录制的《金色时光》节目。“第一期《长征组歌》我看了,很感人,节目里面有一位谢公灿老师,当年我差点就被她招进了战友文工团。”说到这里,卞小贞向记者讲起了自己当年被两家单位争着录取的一段趣事。

  从小,卞小贞就喜欢唱歌。“我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但舅舅喜欢在家拉京胡,可能也受到了一点熏陶吧。”中学时代,卞小贞的演唱才华逐渐显露出来,那时候,她最喜欢模仿郭兰英、邓玉华唱歌,也渴望接受系统的声乐学习。因为嗓音条件好,芜湖群众文化馆的一位陈老师非常喜欢她,“她说我的条件可以往专业方向发展,经常带着我参加文化馆的演出,也获了不少奖。”

  1965年,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的谢功灿回老家芜湖探亲,想顺便看一看有没有条件比较好的苗子,文化馆便推荐了卞小贞。对方听了她的演唱后,当即表示回京后便向领导汇报。

  在等待回音的过程中,卞小贞迎来了高考。那一年,解放军艺术学院在全国几个大城市设了考点,南京考点离芜湖最近,老师就带着卞小贞等几个考生去了南京。“当时也没有拜名师、找关系这么一说,就特别朴实,啥也不懂地去了,唱了《南泥湾》等几首歌。”没想到,初试、复试都很顺利地通过了。

  回到芜湖,卞小贞又接到了战友文工团的消息,希望她能够去一趟北京,团里的领导想亲自听一听她的演唱。就这样,18岁的卞小贞懵懵懂懂地来到了北京。“那时候是八月份,正赶上北京军区战友歌舞团的《长征组歌》首演,我看完很激动,震撼得不得了,领唱、合唱加上朗诵、表演,这种形式以前在小城市哪里见到过呀,太吸引人了,看了好几遍。”就这样,卞小贞在团里待了十几天。

  “这时候就好玩了,文工团的领导动员我留下,告诉我军艺毕业后是全军分配,而如果选择战友文工团,就肯定能留在北京。然后军艺不知道怎么得到了消息,又把我带到军艺参观了一遍,告诉我,在这里可以接受正规的系统学习,一毕业就是军队的干部,而在文工团只是学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提干。”两家单位争着录取卞小贞,反倒让她慌了起来,“年纪太小自己决定不了呀,都急哭了,就说要回家。”

  后来,卞小贞才知道,战友文工团之所以特意把她接到北京,正是因为听说她通过了军艺的复试,所以想赶在军艺录取之前抢下这个好苗子。没想到最后,卞小贞还是听取了家长、老师和同学们的建议,选择到军艺深造。毕竟在那个年代,能拿到一张大学文凭是非常难得的。

  《泉水叮咚响》还曾引起一场大讨论

  军艺毕业后,各大军区来学校选人。“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迷恋海军,觉得海军制服特别帅。”就这样,卞小贞成为了海政文工团的一名独唱演员。

  在卞小贞的歌唱生涯中,《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是传唱最广的一首歌。“那时候毛主席刚刚去世,人们非常悲恸,对毛主席的那种感情,除了哭以外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当时,全国征集了很多歌曲,《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就是其中一首。没想到这首歌一放出来,观众就被它抓住了。“这首歌之所以能流传开,是天时地利人和,既有时代的背景,又唱出了老百姓的心声,歌词、曲调都是从群众中来的。歌曲把毛主席比做太阳,老百姓一听,就觉得是自己的歌。当时人们都是流着眼泪唱的,我录音的时候也是流着眼泪的,感觉唱到老百姓心里去了。”卞小贞回忆说。

  1976年,刚刚30岁的卞小贞正是乐感和声音状态都比较好的时期,加上情感表达也比年轻演员充沛,曲作者王锡仁便选择了她来完成《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首唱。“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音的时候,条件很简陋,不像现在都是分轨,戴着耳机,唱不好还能一遍遍来。那时候就是一气呵成,只唱了三遍就录完了。”卞小贞还记得,录音时自己最后一个高音唱得不太好,还是别人代唱的,“但之后录电影的时候都是我本人唱的”。

  卞小贞所说的电影就是1977年的一部大型文艺纪录片《春天》,该片是粉碎“四人帮”后由北京电影制片厂、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联合摄制的,片中有许多老一辈文艺工作者年轻时的珍贵影像。说到这里,卞小贞从手机里找出了一张当年电影里的剧照,照片中她穿着白军装站在领唱的位置,后排的合唱队伍里,记者还发现了苏小明的身影。“当时苏小明还没有唱《军港之夜》,还没走红呢。”卞小贞指着照片告诉记者,“你看到我们军装里穿的海魂衫了吗?其实就是每人发了一小块三角形的蓝白条纹的布,别在军装里面,多简陋啊。”

  《泉水叮咚响》是卞小贞的另一首代表作。这首诞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歌曲,描写的是海军战士与心爱的女孩之间纯洁的爱情故事。作品旋律优美,委婉动听,又有浓厚的抒情寓意,一经唱出,便获得了极佳的反响,很受人们的喜爱。“78年改革开放才刚开始,歌词都很含蓄,全篇没有一个爱字,也反映了当时的创作状况。”卞小贞记得,当时《北京晚报》还针对这首歌的歌词展开了一场大讨论,“有人提出,这个年代了,不应该再‘时刻紧握手中枪’,后来就把这句歌词改成了‘轻声歌唱’。”

  虽然歌词里没有“爱”字,但在当年,《泉水叮咚响》还是被视为“标新立异”之作。部队里有一种声音,说这是谈情说爱的靡靡之音。“好在我们团一直坚持唱,认为这是一首非常好的爱情歌曲,并没有腐蚀人的思想。”卞小贞感慨地说,“《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我唱了42年,《泉水叮咚响》也唱了40年了,这两首歌对我来说是经典,在文艺创作的历史上来说,也是经典。”

  72岁仍坚持真唱

  如今,72岁的卞小贞仍然活跃在舞台上。说起演出,她总是很兴奋:“我这些年每年最少演出80至100场,有时候一天两场,连续演出15天。”除了电视台录像,在大大小小的舞台上,卞小贞一直坚持真唱:“声音肯定不如当年了,但还能胜任,这个岁数了还能有这样的功夫,也说明我这么多年在部队没白练,老有所为嘛。”

  至今,《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都是卞小贞的必唱曲目。“很多老观众听了都特别激动,每次唱都有人在流眼泪,真的能把他们带回到那个年代,这种时刻对我来说也是非常幸福、非常感动的。”每一次演出结束,总有观众围着她合影、求签名,卞小贞即便很累也从不拒绝,“这是观众对我的尊重,对我来讲也是一种激励。”不过她也笑称,“老观众追星一点不亚于年轻人,很疯狂。有时候我唱歌走下舞台,他们拉着我的手不放,麦克都要被拽掉了,有的还想亲我,有一次鼻子都快被咬掉了,想想也是挺好玩的。”

  虽然《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和《泉水叮咚响》唱了40多年经久不衰,但和同龄的歌唱家相比,卞小贞的名气其实并没有这两首歌这么响亮。对于这一点,她丝毫也不在意。“一辈子能唱出几首让大家记住的歌已经很幸福了,毕竟当年唱的时候还没有电视,见过我的人很少。尤其是年轻观众,虽然喜欢这些歌,但不一定知道我,无所谓的。能把歌曲流传下去,见证那段历史,这就是作出我的成绩了。”在她看来,能一直站在舞台上,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虽然年过七旬,但卞小贞的状态非常好,她说,自己不太锻炼,练练声、唱唱歌,就是最好的保养。平时,卞小贞喜欢和年轻人在一起,乐于接受新事物,“我微信玩得挺好,手机支付、发红包也都会,双十一我也加入了抢购大军,衣服、吃的都在网上买。”她认为,老年人也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发展的脚步,只要心态好了,身体自然会好。最近参加《金色时光》节目,也让她感慨良多。“节目里参加合唱的大部分都是离退休的老年人,他们之所以精神状态特别好,就是因为爱唱歌,这其实反映的就是对生活的热爱。”

  “过去的成绩都过去了,我的座右铭是,平平淡淡才是真,高高兴兴每一天。我现在的任务不是要练什么新歌,或者说更上一层楼了,能够唱好这几首老歌,活跃在这条战线上,就证明我还在进步,没有落伍。”卞小贞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保养好身体,别离开舞台。“对我来讲,有这么几首歌在群众中流传,他们对我的信任我不能丢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让听众失望。”

·上海的人文环境让他成为现在的他

2018-11-25 11:53:35

  ——访从上海走向国际的青年钢琴家张昊辰

  在第20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舞台上,从上海走向国际的青年钢琴家张昊辰与著名指挥家里卡尔多-夏伊执棒的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合作,日前分别在上海共青森林公园和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奏响莫扎特《c小调钢琴协奏曲》。上交音乐厅内,张昊辰加演的勃拉姆斯《A大调间奏曲》一曲奏毕,台下所有观众默契地停留了片刻,当余音散尽时再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自幼在上海学琴长大的张昊辰告诉记者,他的性格养成和艺术观的建立,都与上海的人文环境密不可分。江南文化特有的含蓄内敛的气质注入了他的性格,而海派文化海纳百川的特质,则让他对艺术世界永葆好奇之心。“我能成为现在的自己,无法忽略这片故土对我的深刻影响。”

  近年来,张昊辰每年的音乐会数量在60-70场,足迹遍布世界。今年五月,他来沪参加辰山草地广播音乐节,献上其国内户外音乐会首秀。“上海是国内户外音乐会的先行者。在与外界所隔绝的音乐厅内部演奏,音乐家往往会正襟危坐;户外演出让演奏者更为放松,流通变化的自然氛围将使观众更惬意。”张昊辰坦言他很喜欢回家乡演出,“因为上海有活跃的古典音乐市场、兼容并蓄的舞台和高素质的观众”。

  舞台上,对音乐内涵的不断探索,让张昊辰的演奏具有内省特质;而扎实的演奏技术,帮助他更细腻地呈现心之所想。在张昊辰看来,演奏者演绎作曲家的作品或多或少带有“翻译”性质。作为一个中国演奏者,如果要“翻译”外国音乐家的作品,需要在对其“语言”及背后社会背景都了然于胸的前提下,再呈现“译者”自己的某些特点。而张昊辰在演奏时,试图展现东方人特有的表达方式。在谈到钢琴家的“炫技”问题时,张昊辰则直言,“你需要抗拒这种诱惑,最终让你的手为心弹奏,而不是让心为手弹奏。”

  “不少西方人说古典音乐变得越来越小众了,但我觉得它恰恰凸显了一种尽可能与消费文化保持距离的清醒——那些沉淀了几百年的艺术作品仍旧活在今天,不为频繁更迭的浮躁潮流所撼动。”而在中国,张昊辰发现古典音乐成为新潮流的同时,吊诡现象也屡见不鲜:琴童数量水涨船高,但部分家长纯粹出于功利性的目的让孩子学琴,却不会带他们去听音乐会;某些观众过度沉迷艺术家的文艺气质,能对古典乐作出有批判性听觉体验鉴赏的人却并不多……“我希望在未来,更多人能从喜欢古典音乐的表象走向品味内核,从中真正获得教育和熏陶。这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但我充满信心。”

  张昊辰看到,有些古典音乐从业者可能收藏了100万张唱片,却说不出一句音乐本身以外的见解。事实上,真正伟大的作品——无论是文学还是音乐,恰恰不是闭门自修的产物,相反是深深扎根于社会,和自身所处的时代境遇紧密相关的。“如果不想和这个社会脱节,就应该尝试和练琴之外的更多事情发生关联,不仅关注创作或演奏风格的层面,更需要用灵魂去观照我们生活的世界。”

·版权交易升级,激发本土原创对标国际

2018-11-25 11:47:50

  今年艺术节的舞台上,有一头大象成了“网红”。中国原创舞台剧《最后一头战象》首演亮相,无论是战争题材中的人性勾勒,还是传统木偶技艺与当代戏剧的巧妙融合,被不少懂行的国际演艺代理商惊叹为英国《战马》的“升级版”——和火遍世界几十个国家的战马“乔伊”一样,战象“嘎羧”机关复杂,需三名演员操控,而3.2米的身高却比战马更为巨大,“表情”更加丰富。

  从“马”到“象”,一眼可见的是中国舞台技术在升级。但在专业人士看来,从最初的原版剧目打包引进,到更为深入的版权合作,再到如今充分利用海内外成熟的技术和创意资源,打造本土原创IP——这背后更是版权购买、文艺创作生产合作的能量升级。

  对标国际先进制作理念,培养自己的市场团队

  驰骋国际舞台十余年的英国国家剧院《战马》,一度被视为国际舞台工业的标杆,全球观众超过500万人次。而引进《战马》技术团队打造的舞台剧《最后一头战象》,也正朝着“中国IP”坚实迈进:由本土制作方主导创作,保证中国故事的原汁原味的剧目,通过对标国际舞台技术语汇,保证海外巡演过程中每个“螺丝钉”都能无缝对接;它的创作团队汇聚了全球顶尖艺术人才与技术资源,让“外援”为打造中国原创作品服务。

  早在2002年,英文版音乐剧《悲惨世界》开启了欧美音乐剧原版引进潮。16年过去了,在国际文化演出市场上,中国的身份从一个“进口商品”的采购商发生了重要的转变。《悲惨世界》的中国首演,因为请到八年没有演出“冉-阿让”的传奇歌者科姆-威尔金森回归,使得原版音乐剧在上海首秀一鸣惊人。此后,音乐剧《猫》上演53场、《音乐之声》35场、《剧院魅影》100场、《狮子王》101场……国际一流的演员和音舞、引人入胜的故事,把舞台妆点成一个多宝盒般所在,令行业内外既惊又羡。在凭借这些原汁原味的原版舞台剧打开演出市场的同时,一个愿望也在国内制作人心中悄然种下:有朝一日,让我们本土的文艺创作,也能成为全球“畅销品”。

  2011年,中文版音乐剧《妈妈咪呀!》诞生,开版权合作先河。2015年,中文版舞台剧《战马》项目正式落地。2018年,中文版音乐剧《周日恋曲》开始大胆地对韦伯音乐剧进行本土化改编……突破了过去单纯的剧目搬运模式,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版权交流与合作,国内一线制作人、创作者心中渐渐有了“谱”。

  英国国家剧院《战马》落地中国时,可不只是为了让中国观众、中国同行看一场酣畅淋漓的好戏那么简单。作为一个创作型剧院,英国国家剧院包括技术人员、市场运作和推广人员等“幕后”在内全套金牌制作模式,尤其是世界领先舞台技术管理体系,全部被复制了进来。三年多来,中文版《战马》已在全国演出近300场,而从中文版《战马》后台走出的演职人员,如今成了各大演出团体争抢的热门人才。

  在中文版《战马》制作人李东看来,这才是版权合作的“初心”——以“描红”先进的制作经验,培养、建立起自己的市场团队。随着国际合作日趋活跃,平台视野不断提升,国内文艺创作团体和演出行业的制作理念、制作水准也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

  集全球智慧,做中国出品:本土原创更有“国际范儿”

  通过版权合作,借鉴国际先进的制作经验,国内文艺创作团体和演出行业的制作理念、制作水准不断提升,进入了IP自主开发、制作标准“国际化”的新阶段。

  当代戏剧舞台上,“偶”是一种“国际通用语”。无论是百老汇音乐剧《狮子王》还是英国国家剧院《战马》,舞台上最抢眼的都是人与偶的互动,但这项技术专利却并非来自出品方本国。《狮子王》导演朱丽-泰摩在印度尼西亚发现了当地的偶剧,《战马》中马偶的灵感和技术则来自于南非。正是这样的先例,给了《最后一头战象》团队很大的启发。创作伊始,英国59公司便受邀成为“智囊”之一,这家公司曾参与伦敦奥运会开幕式多媒体设计,它提供的技术服务在国际上有着极好的口碑。

  近年来,国内舞台上越来越多“国际班底”的“中国制作”表现亮眼。欧洲“戏剧巨人”克里斯蒂安-陆帕接过中国戏剧人递来的橄榄枝,用他独特的导演理念,让中国作家、编剧的创作焕发新的魅力。在刚刚过去的第六届乌镇戏剧节上,话剧名导孟京辉邀请了德国戏剧构作塞巴斯蒂安共同改编了中国文学史上的经典《茶馆》。基于多媒体舞台剧《三体1》的经验,已进入创作期的《三体2》集结的好莱坞一线技术团队更多、更好。前不久,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出品的古希腊悲剧《厄勒克特拉》,也邀请了以名导米哈伊-马尔玛利诺斯为首的一支“希腊团队”助力……“国际范”的文艺创作,很大程度上考验的是整合资源的能力。“集合全球智慧的‘中国出品’将走得更深、更远。”上海文广演艺集团副总裁马晨骋说,把一部分技术项目、服务项目外包出去,让国际成熟的制作团队,为中国故事、本土出品提供经验和智力,代表着国内文艺创作正渐渐突破国界,进入一个交流更顺畅、沟通更频繁、合作更深入的创新期。但同时,中国制作人们也明白,“请进外援”并不意味着“依靠外援”,在创作上还应占据主导权。

  2016年12月,风靡纽约、伦敦的浸没式戏剧《不眠之夜》有了上海驻演版。在中英合作过程中,本土制作团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作为出品方之一的上海文广演艺集团将北京西路的一个旧厂房改造成了专属剧场,并在与外方团队punchdrunk的设计中,把老上海的元素融入视觉、听觉、味觉和触觉中,使它成为一个全新的故事,独属于上海这座城市。

·享受音乐,学琴千万别钻牛角尖

2018-11-25 11:43:16

  ——访即将携手维也纳爱乐乐团亮相上海的钢琴家郎朗

  一年前,钢琴家郎朗因左臂受伤,不得不暂别音乐舞台。今年7月,郎朗在美国莱诺克斯市举行的坦格伍德音乐节上完成复出首秀,与安德里斯-尼尔森斯执棒的波士顿交响乐团奏响莫扎特《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台下一万多名观众给予其热烈的掌声。12月1日,在指挥家弗兰茨-威尔瑟-莫斯特的执棒下,郎朗将携手维也纳爱乐乐团登台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演奏的曲目依然是莫扎特的《c小调第24号钢琴协奏曲》。

  “经过这一年的沉淀,我对人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复出后的郎朗表示,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影响力,让世界上的更多人关注音乐教育。近年来,他不仅活跃于世界舞台,还举办钢琴大师班、编写钢琴启蒙教程、录制郎朗钢琴课等,希望为中国音乐教育事业贡献一己之力。

  有一肚子经验想和学琴的孩子分享

  “兴趣对于学琴者很重要。在专业上要不断学习新曲目,和老师、同学多多交流;在学习上要虚心请教,还要努力争取演出机会。”如今已是最具号召力国际钢琴家之一的郎朗,也和无数琴童一样整日与琴声为伴。“在成长过程中,享受音乐很重要。同时,学习者需要脚踏实地地付出努力,不要急于求成。”静下心来、放弃功利的心态,是郎朗反复提到的关键词。

  在演奏之余,郎朗参加了诸多与音乐教学相关的活动,比如出版《郎朗钢琴启蒙教程》等。一路学琴走来,他积攒了很多心得;和伟大的音乐家们合作,则让他悟到了不少真谛。因此,他想把这些经验总结下来,提升琴童学钢琴时的兴趣。“不能千篇一律、没有新意、钻牛角尖似地学习音乐。钢琴本身就是一个浩瀚宇宙,它所能迸发出的力量,有时比音乐本身还要强大。”要知道,郎朗在童年时期曾废寝忘食地学琴,家长想把他从钢琴凳上拽下来都很难。

  “我们要传承优良传统并具有国际化的视野,不断吸收不同的演绎风格和技巧。”郎朗表示,中国音乐教育的未来需要音乐教育者、创作者和演奏家们合力去创造。演奏家应该多多走进幼儿园、大中小学校等教育机构,不仅演奏给孩子们听,更重要的是在与他们的交流互动中,了解其需求与困惑并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他还强调,中国一定要不断推出属于自己的原创音乐作品。

  知名音乐家们个个都很有趣

  郎朗曾和许多国际著名指挥家合作过,比如里卡尔多-夏伊、哈农库特、小泽征尔、巴伦伯依姆、艾申巴赫、祖宾-梅塔等。“在我以前的印象中,这些大师离我们很远,像是天上的星星。事实上,他们非常接地气。”通过多年来的接触与交流,郎朗收集了一箩筐大师们的另一面。

  比如,祖宾-梅塔特别爱吃辣。“印度的辣椒比咱们四川、湖南的还要辣,每次看他边流眼泪、边笑呵呵地吃着辣椒,就觉得他像个天真的大孩子。”哈农库特则很喜欢瞪眼。“有次我对他说你的眼睛太有意思了。他说,‘我瞪眼时你没被吓着吧,你不觉得这很像一部恐怖片的镜头吗?’”郎朗没想到,看上去严肃的哈农库特,竟然也会做出这么逗趣的举动。

  在11月-12月的中国巡演中,郎朗将与他的老朋友莫斯特合作。莫斯特现担任维也纳爱乐常驻乐队总监,同时在美国执掌克利夫兰交响乐团。经由其执棒的理查-施特劳斯、莫扎特、舒伯特的作品蜚声国际。在演奏德奥派作品时,郎朗曾深受莫斯特的启发。有一次,他聆听贝多芬交响乐的排练时,发现莫斯特擅长用语言描述心底最深层的声音,同时清楚明白地让乐手知道如何去诠释。“有些指挥家靠的是玄而又玄的感觉,而他能对一个又一个乐句精雕细琢。论细节上的磨炼,莫斯特是绝对的天才。”

  维也纳爱乐的声音不卑不亢、华贵细腻

  “维也纳爱乐是世界上最具贵族气质的乐团,他们拥有最独特的声音。”在郎朗看来,如今不少国际乐团水平很高、极具包容性,汇聚了来自世界各地的乐手,但团体的辨识度并不高。“不过,维也纳爱乐的声音永远不卑不亢、无比华贵细腻,这是非常难得的。”

  2014年,郎朗和哈农库特与维也纳爱乐录制了一张莫扎特专辑,成为他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之一。“音乐家傅聪曾说过,莫扎特永远都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拥有非常通透的灵魂。”说起与乐队合作时的感受,郎朗表示和独奏时执行自己平时的演练,再加上一些临场发挥截然不同,“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演奏者的双耳得迅速且不断地去倾听、感受和变化,和乐团完全融于一体”。

  目前,郎朗正在深度学习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下一步我的人生目标,是把这首作品研究透彻。”

·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

2018-11-25 11:40:59

  “东方歌舞一枝花,决心学好亚非拉,一心一意听党话,誓把一生献给她。”这是“东方人”坚守了数十年的口号。作为国家级文艺院团,多年来,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带着众多深受中外观众喜爱的优秀艺术作品,走遍祖国大江南北,出访五大洲70多个国家和地区,为增进中外友谊、促进文化交流发挥了“文化使节”的独特作用。

  在一次次出访演出的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到了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的文化自信的重要性。几年前,由我编导的中国古典舞作品《把酒问青天》代表中国参加2016年中日韩艺术节。我将古典舞与京剧元素相融合,用京剧韵白吟诵苏轼名篇《明月几时有》,由此代替了常见的舞蹈配乐,更添悲怆诗意;在与多媒体的结合下,舞蹈演员随着诗歌的节奏对月起舞,刚柔并济、情景交融……那次演出,我们收获了很多赞誉。这让我深刻体会到,博大精深、灿烂辉煌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文化自信的深厚基础。在“学好亚非拉”的同时,我们应该深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藏,那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灵感的源泉。

  近年来,我所在的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中心发挥自身能量,先后创排了歌舞晚会《花开东方》、舞剧《兰花花》、纪念周巍峙同志诞辰百年音乐会《山情海韵》、“金砖五国文化部长论坛”专场晚会《金砖之夜》、谷建芬《新学堂歌》音乐会、舞-乐《中国故事-十二生肖》、古筝独奏音乐会《楠楠丝语》等剧节目,这些演出无不闪烁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光辉,深受观众欢迎。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对文艺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文艺工作者应准确把握时代脉搏,承担时代使命,聆听和捕捉时代声音,用艺术语言回答新时代文化艺术发展面临的诸多问题,怀着谱写中华民族新史诗的雄心壮志,勇攀新时代文艺高峰。“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多年来我在创作中始终坚持的。只有深入生活,才能看到人民生活的不断改变;只有扎根人民,才能真正听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声音。

  2017年,我应邀为吉林省歌舞团有限责任公司创作大型民族舞剧《人-参》。为了以舞剧形式在舞台上生动展现人参这种名贵的中药材,我与主创团队进行了长时间的采风,参观各类博物馆、走访人参种植基地,最重要的是和多位采参的老把头进行深入交流。我不仅了解了采参的细节,更听到了关于人参的各种故事、传说、传奇,那些人情、民情、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成为我创作的灵感。舞剧《人-参》的成功演出让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离开了人民、离开了现实生活,文艺创作将无所适从。

  “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是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中心同仁的创作真谛。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中心在创作演出的同时,致力于到各地扎根体验生活、创作采风,并频繁与基层交流互动。无论走到哪里,哪怕观众有限,我们也要为百姓送去温暖。无论条件多艰苦,创作人员也要赴一线进行深扎采风学习。创作采风人员先后赴福建龙岩、陕西富平、陕西宜川、贵州安顺、陕西延安、河北沧州、福建古田、云南普洱、四川凉山、云南东川、东北林区和酒泉卫星发射基地、内蒙古巴林右旗乌兰牧骑、延边地区等地进行“深入生活、扎根人民”采风活动。此外,创作人员斯日吉德玛赴内蒙古乌兰牧骑教学授课,编导曹云飞到山西娄烦贫困县进行文艺培训班指导,编剧马洪湉、苑飞雪作为文化志愿者到西藏演出……无论在东北林区还是西北戈壁,无论在农村厂矿还是军营学校,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中心的艺术家不仅通过实地采风、体验生活得到了丰富的艺术积累,更经历了一次次心灵洗礼。我们深刻认识到,只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才能真正做到想人民所想、急人民所急,才能真正实现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作品也才能真正具有感动人心的力量。

  不断推出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精品力作,是作为国家艺术院团创作一员的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中国东方演艺集团的文艺工作者将用精湛的艺术、独特的创意,用心用情用功抒写伟大时代,将中华文化和艺术带给世界各国人民。

  (作者系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创作中心主任)

  

·优秀国产原创歌剧,尽显“民族性”

2018-11-25 11:38:40

  在歌剧领域内,本届艺术节除了引进国外经典项目外,还有三部国产原创歌剧也格外引人瞩目。它们的主题凸显着强烈的民族气质和精神,在音乐创作和舞台呈现上也用到了非常多的中国传统艺术文化元素,代表着民族歌剧的较高水准。

  上海歌剧院歌剧《晨钟》

  特别提点:为生命敲响晨钟

  《晨钟》通过李大钊从日本留学后回国宣传救国真理、领导工人运动,直至最后被军阀张作霖杀害这短暂而伟大的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历史瞬间,表现一位忠贞的爱国者为中国寻找未来、为民族探寻真理、为革命奔走呐喊、为共产主义理想慷慨赴死的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

  该剧编剧姚远,作曲许舒亚,导演胡宗琪。作曲许舒亚说,《晨钟》的剧本和大多数歌剧不同,没有以故事性的情节冲突体现戏剧性,而是通过不同人物所处的不同境遇、持有的不同见解制造冲突,这种冲突也不像大多数歌剧那样简单,而是更复杂。创排《晨钟》,不仅是以李大钊这一革命先烈为理想奋斗牺牲的壮举,来讴歌中国共产党为打破旧世界、创造美好新世界所进行的不懈奋斗,更是希望在重温革命先烈的坚定信仰与浪漫理想中,重识伟大理想的神圣、浴血牺牲的神圣、信念坚定的神圣,通过艺术化的再现,让爱党爱国主题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百年梦想能真正走进民众内心,让观众为这位怀揣浪漫理想与情怀的革命斗士所感动、所振奋。

  江苏省演艺集团歌剧《运之河》

  特别提点:具有史诗气质

  该剧以隋炀帝、萧后为主角,剧情围绕大运河展开,以大运河的开掘、通航和隋唐的朝代更迭为主题,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主线,客观还原了隋炀帝开大运河的历史功过。

  该歌剧由著名作曲家、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唐建平作曲,著名编剧冯柏铭、冯必烈撰写剧本,国家一级编导邢时苗执导。音乐部分采用近现代手法创作,以原创正规歌剧兼具江苏民歌的特点,气势恢宏,内涵深刻,演员阵容强大,舞美大气,具有史诗性气质。以歌剧这一西方重要的艺术形式,通过江苏地域元素和国际化视野,呈现大运河这一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

  无锡市歌舞剧院歌剧《二泉》

  特别提点:融入丰富的江南民族音乐元素

  故事以华彦钧(瞎子阿炳)的坎坷一生为主线,表现出阿炳对音乐、对光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追求。该剧以无锡市歌舞剧院为演出班底,由《复兴之路》文学总执笔、国家一级编剧任卫新担任编剧,国家一级导演黄定山担任总导演,著名男高音歌唱家王宏伟饰演阿炳。

  全剧将近20首歌曲,剧中还融入越剧、江南小调、无锡地方民歌、苏州评弹等丰富民族音乐元素,帮助凸显人物的心理,烘托故事情节。全体演职人员小到市井人物的叫卖声、群众演员的细微动作,大到歌词台本旋律的反复推敲、精雕细琢,无不高度还原、精益求精。

·当下音乐戏剧三大关键词:多元化、民族性和年轻态

2018-11-25 11:32:44

  从广义上来讲,歌剧、音乐剧、歌舞剧等都属于“音乐戏剧”这一范畴,常常是通过音乐、戏剧、舞蹈,以及近些年出现的多媒体、装置艺术等艺术门类跨界合作的形式,带给观众不一样的舞台欣赏体验。

  其中,歌剧代表的是18、19世纪的文化符号,作为一门已经古老的、经典化的艺术,近些年来在其起源地欧美,也日益面临观众老龄化的局面,争取更多的年轻观众是全球范围内都要面对的问题。而就目前新一代观众的欣赏水平而言,能用听觉来鉴赏的人占的比重还很少、能看的人比能听的人多。所以歌剧就越来越从听觉的艺术变成一种视听并重的艺术。现在国际上比较流行的做法是把唱词和音乐当成一个元素,然后再把别的元素加上去,形成一个新的舞台表达形式。这种舞台呈现上的变化以及对原作意涵的重新解释,是保持歌剧生命力的很重要的途径。

  与歌剧不同的是,音乐剧因为其融合娱乐性、流行音乐、现代化对白等更多通俗化表达的元素,无论在中外都有着更为广阔的、年轻态的观众群。英国作品拥有着精致的戏剧质感;美国戏着力彰显华丽的歌舞并强调故事性;法国剧充斥着浪漫的写意色彩;德奥则因其历史积淀充满了厚重的歌剧味道。对中国市场来说,近些年多国、多语言剧目的成功引进,足以证明了这里的观众拥有着世界上“最兼容的音乐剧审美”。而市场的壮大不仅让中国观众有机会欣赏到国际高水平的剧目,也促进了华语原创音乐剧的发展。

  在本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期间,音乐戏剧类作品整体呈现出三个特征:“多元化、民族性、年轻态”。“多元化”体现了中国观众品味的兼容性;“民族性”主要指作品以弘扬民族气节和传承中华舞台文化为核心;而“年轻态”是一些剧目通过新颖的舞台表达、对经典故事进行重新挖掘,让当下年轻人产生共鸣。

  开掘戏剧性,融合了歌剧与戏剧、现代与古典

  巴黎北方剧院音乐戏剧《茶花女》

  意大利作曲家威尔第的经典作品《茶花女》是全世界最常被演出的歌剧之一。其文本源于法国文学家小仲马的著名小说,讲述了一位巴黎上流社会的著名交际花茶花女和一位来自正统家庭的年轻作家,不顾身份地位的悬殊及世俗礼教而坠入了爱河,但因现实种种误会和他人阻挠终以悲剧收场的故事。剧中多首歌曲,如《饮酒歌》、咏叹调《啊!梦里情人》《及时行乐》等,已变成许多声乐家必唱曲目,受欢迎的程度可称作歌剧界中的流行金曲。

  该作品的旋律对许多观众来说早已耳熟能详。而本次巴黎北方剧院的音乐戏剧《茶花女》会在原作的基础上进行“解构和重构”。重新演绎意味着不局限于歌剧、并大大加重戏剧色彩,导演本杰明-拉扎尔将原歌剧解构、拆开,然后加入其他的形式,形成了另外一个综合性更强的舞台作品。

  本作在威尔第原剧的意大利语唱词的基础上,增添了文学性极强的法语念白,使舞台上的“说话声与歌声层叠交替”。不同于传统歌剧的厚重,这一版布景道具轻盈飘逸、充满时尚的现代感,五名歌者与八名乐手的极简编制在导演的精心安排下显得丰盈饱满。当歌者和乐手同时作为戏剧角色出现在舞台上,两者的界限已经模糊,更加直接地参与戏剧动作的呈现和情感表达。

  歌剧《茶花女》是发生在19世纪的故事、也是同时期的创作。将其搬上现代的戏剧舞台,既要保留它的历史感,也要挖掘其中与当下的一些联系,才会让今日观众有共鸣。而巴黎北方剧院的这部音乐戏剧作品,十分符合当今观众的审美品位。

  以伯格曼本人的版本,来纪念他的百年诞辰

  罗密欧与朱丽叶合唱团音乐戏剧《木板上的画》

  今年是英格玛-伯格曼诞辰100周年,伯格曼不仅是电影大师,还是戏剧大师,创作执导过许多舞台作品。这一版也是他的电影《第七封印》的基础。《第七封印》是英格玛-伯格曼具有代表性的经典影片。原片讲述了理想主义的骑士布洛克在战争结束之后,与他的同伴们在蔓延瘟疫的欧洲大陆上艰难生活的故事,蕴含着极为深刻的哲理。

  《木板上的画》来源于中世纪祭坛画面,描绘了各种各样的人物:骑士、乡绅、孕妇、女巫、年轻女孩、小丑、铁匠和他的妻子。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弹奏鲁特琴,讲述着瘟疫的可怕故事。在幕布升起前,通过向观众展示人物剪影,祭坛画面得以在剧院中重现,角色以各种富有表现力的姿势凝固。该剧是关于他们怎样试图避免瘟疫的,然而最终他们都在一个骷髅的命令下,跳着舞进了地狱;而骷髅正是死亡的象征。

  伯格曼的许多作品往往是一个中心主题的各种变体:功能失调的家庭、吸血的失败艺术家和一个不在场的全能者,都成为人与人之间无法相互沟通的集体表现。这出戏还包含了死亡之舞,一个强有力的形象。这是伯格曼电影风格的一个明显的例子,在他的电影和舞台作品中都有体现。

  《木板上的画》在瑞典有四个官方版本。2000年,罗密欧与朱丽叶合唱团因在皇家戏剧剧院演出《麦克白》而获得英格玛-伯格曼奖。2018年,罗密欧与朱丽叶合唱团用伯格曼的作品《木板上的画》纪念他的百年诞辰。

  用大胆的舞台布景,模糊现实与错觉之间的界限

  罗伯特-威尔逊与杜塞尔多夫戏剧院《睡魔》

  导演罗伯特-威尔逊以他的原创美学闻名于世,《睡魔》是其联手英国著名歌手、作曲家安娜-卡维重新演绎的经典黑暗童话,改编自E.T.A.霍夫曼的同名故事。这部1816年出版的德国浪漫主义心理故事以童年的创伤为出发点:小纳撒尼尔的父亲死于爆炸,男孩相信,自己母亲经常提到的那个睡魔,一定与这场悲剧有关。传说中的这个睡魔在那些不想睡觉的孩子们的眼睛里撒沙子,—直到他们的眼睛从他们的脑袋里掉出来,鲜血淋漓。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睡前故事,以至于纳撒尼尔再也没有摆脱它的阴影。

  霍夫曼是德国浪漫主义文学和哥特式恐怖故事的大师之一,善于以离奇荒诞的情节反映现实,并对现实社会进行批判。他的作品往往具有神秘怪诞的色彩,其笔下的人物常受一种幽灵般的力量支配、无法主宰自己的行为。在这部剧中,导演将会用微妙的光线组合、精确的动作顺序和大胆的舞台布景,来模糊现实与错觉之间的界限,从后构造出黑暗哥特童话的怪诞和神秘感。

  导演罗伯特-威尔逊是美国前卫艺术家、戏剧和歌剧导演、舞美设计师及演员。其舞台作品的突出风格是通过对光线的标志性运用、对简单运动结构的研究,以及对场景的严谨设计,表达出强大的视觉影响力和独创性。安娜-卡维曾获得过欧洲跨国界音乐奖、被提名过水星音乐奖和英国最具突破艺人奖。对于本次音乐部分的创作,她会用充满戏剧性的摇滚乐为剧情和人物营造多变的音乐基调。

  大时代谱写心声,全方位的原创性难能可贵

  原创音乐剧《爱在星光里》

  故事发生在一个叫“星光里”的老式弄堂。男主角童菲与邻家女孩小柔,从童年的玩伴到成长为青年后,随着旧区改造和时代发展各奔东西、渐行渐远,但没有改变他们对音乐的热爱、和对梦想的追求。他们与弄堂里的居民、与都市里的每一位平凡人一样,共同见证着城市的变迁。“老弄堂”也经历了改革大潮中各式各样的变化,被慢慢改造成一个时尚而充满活力的城区。

  该剧由曾为张学友音乐剧《雪狼湖》原版编剧的陈少琪担任艺术总监、编剧与作词。上海的“里弄”情怀和陈少琪所出生、长大的香港有很多共通之处,都包含了父母之爱、邻里之爱这样的元素。陈少琪看到了其中人与人、人与建筑、人与时代环境、人与商业的种种关系。他想通过这部剧来给置身于城市时代变化中的人们一些思考:怎么样才可以活得有温度?怎么样把应该保留下来的、应该值得怀念的东西好好保存下来?

  本剧音乐部分的创作,则交由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电影音乐银熊奖获得者金培达来完成。金培达最早为内地观众所熟知是通过电影《星语星愿》《如果-爱》和《七月与安生》的配乐。近些年也参与到华语原创音乐剧《犹太人在上海》以及《啊!鼓岭》的创作。

  国产中小型音乐剧近两年来呈多样发展趋势。有从百老汇或韩国等直接汉化过来的,如《妈妈咪呀!》《我的遗愿清单》;有依托经典文学脚本而作的《月亮和六便士》《信》;也有用已有流行音乐串起剧情的,如《不能说的秘密》《马不停蹄的忧伤》等,这些大多无论在故事脚本还是音乐上都有“原作”在。这让《爱在星光里》在全方位上的原创性都显得难能可贵,是本次艺术节最受期待的音乐剧类作品。

·用明媚的音色把申城带回盛夏

2018-11-25 11:29:58

  近日上海气温骤降,秋意肃杀,而一场热情洋溢的音乐会却要把申城带回盛夏。下周,意大利圣切契利亚管弦乐团将首次到访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英国皇家歌剧院掌门人、圣切契利亚管弦乐团艺术总监兼首席指挥安东奥-帕帕诺,将携手俄罗斯90后新生代钢琴家丹尼尔-特里福诺夫亮相。

  有国际乐评人认为,圣切契利亚管弦乐团的弦乐迥异于西欧或中欧乐团,音色就像地中海的阳光般明媚。这支来自歌剧之乡的交响乐团,血液中流淌着歌剧的歌唱性和戏剧性,具有意大利式的奔放和热度。安东奥-帕帕诺曾表示,他想努力强调该团身上的“意大利性”,凭借那清晰且直戳人心的声音,“让人们一听到我们的演奏,就会脱口而出——‘那就是圣切契利亚’!”

  意大利以歌剧闻名,直至20世纪意大利的交响乐才开始异军突起。成立于1908年的圣切契利亚管弦乐团,是意大利第一支专门致力于演绎交响乐作品的乐团,至今完成了超过1.5万场音乐会。该团中的很多乐手,都来自成立于1585年的罗马圣切契利亚音乐学院。

  自成立以来,马勒、德彪西、理查-施特劳斯、斯特拉文斯基、欣德米特、托斯卡尼尼、富特文格勒、卡拉扬等大师都曾执棒圣切契利亚管弦乐团。美国著名指挥家、作曲家伯恩斯坦在1983年至1990年间担任该团名誉主席。该团曾被英国《Classic FM》杂志评为当今世界十大乐团之一。

  此次将在东艺执棒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的安东奥-帕帕诺,1959年出生在伦敦的意大利家庭,此后又在美国学习钢琴、作曲和指挥,很快以钢琴家和助理指挥的身份登上国际舞台。他因1993年在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一次临时救场名声大振。2005年10月起,他成为圣切契利亚交响乐团的音乐总监。

  沪上音乐会将以罗西尼著名歌剧《塞维利亚理发师》序曲为开篇,还将上演拉赫玛尼诺夫《第三钢琴协奏曲》,以及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命运”》。

  以高难度著称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将由拥有恢宏气势、不灭热情的丹尼尔-特里福诺夫奏响。值得一提的是,上个月特里福诺夫曾在北京太庙前的晚风中,演奏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成为不少中外乐迷心中难忘的记忆。

  “他有天使般温柔纤细的一面,又兼具某种恶魔般的元素,你很难听到这种演奏!”这是著名钢琴家阿格里奇对特里福诺夫的评价。2011年,20岁的特里福诺夫接连荣获第13届鲁宾斯坦钢琴大赛金奖、第14届柴科夫斯基钢琴大赛金奖、第16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铜奖。

·永远做草原上的“红色文艺轻骑兵”

2018-11-25 11:27:35

编者按

  他们的名字叫“乌兰牧骑”,在蒙古语里,意为“红色的嫩芽”,是一支适应草原地区生产生活特点而诞生的流动文化工作队。曾经,他们是贫穷年代的精神慰藉;今天,他们是幸福生活的奔放歌者,紧踏时代的鼓点,策马奔腾于内蒙古高原。

  他们,被誉为“红色文艺轻骑兵”。半个多世纪里,红色基因代代相传,以天为幕布,以地为舞台,他们为广大农牧民送去欢乐和文明,传递党的声音和关怀。

  春风几度,马蹄更疾。2017年11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给内蒙古第一支乌兰牧骑——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们回信后,鄂尔多斯市“红色文艺轻骑兵”汲取滋养,初心不改,担当使命,鼓气发力,又一次整装出发。

  抚今追昔,坚定初心。1959年3月,鄂尔多斯鄂托克旗建立了乌兰牧骑,这是内蒙古自治区苏尼特右旗建立乌兰牧骑后,鄂尔多斯跟进建立的第一支乌兰牧骑。红色嫩芽一经勃发,犹如草原的小草连根连片起来。历史在前进,为人民服务的初心从未改变。

  半个多世纪以来,鄂尔多斯各支乌兰牧骑始终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恪守“红色文艺轻骑兵”的使命担当,坚持六个“不分”:即不分观众多少有求必应;不分场地优劣见缝插针;不分严冬酷暑坚持演出;不分生活好坏以苦为荣;不分路途远近送戏上门;不分时间早晚接送观众,为农牧民带去丰富多彩的节目。

  习近平总书记在给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的回信中指出:“在新时代,希望你们以党的十九大精神为指引,大力弘扬乌兰牧骑的优良传统,扎根生活沃土,服务牧民群众,推动文艺创新,努力创作更多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作品,永远做草原上的‘红色文艺轻骑兵’。”一年来,鄂尔多斯乌兰牧骑认真学习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回信精神,始终牢记习近平总书记的殷殷嘱托,扬鞭策马,飞驰在为人民服务的路上。

  接地气:举精神旗帜、立精神支柱、建精神家园

  初冬的鄂尔多斯已是朔风萧瑟,苍苍大草原、滔滔黄河水,见证着一个个移动的“精神地标”——

  晚上7点,整个乡野已陷入暗夜的阒寂。地处沙漠腹地的恩格贝镇,文化室里灯火通明,歌声不断,舞步婆娑。“这里动作要再柔和一点,这个调子需要稍微调低一点,这个词儿能不能再接地气一点儿……”来自达拉特旗乌兰牧骑的专业演员正在悉心辅导农牧民文艺爱好者。手把手指点、心贴心交流,驱散了冬夜的寒气,为乡村的文化生活点亮了一盏明灯。

  从今年9月3日起,达拉特旗乌兰牧骑选派20多名优秀队员组成2018年秋季首批驻村蹲点辅导小分队,赴5个苏木乡镇,对24个村的26支农牧民文艺队进行为期两周的文艺辅导。任务一下达,队员们第一时间赶往自己负责的苏木乡镇文化站报到。群众太需要这样的面对面指导了,闻讯后纷纷带着自己的节目赶来受教。为了多辅导几个文艺节目,乌兰牧骑的队员们晚上放弃了休息时间,组织农牧民进行排练。有几名队员的孩子小,没人看管,他们就带上孩子一起奔赴辅导现场。

  在白泥井镇文化活动广场,怀有身孕的声乐演员段岩一丝不苟地为文化队的大爷大妈们辅导,她说:“农牧民这么认真排练,说明他们真的喜欢。人民需要艺术,艺术也离不开人民。我们的累只是一时的,只要能丰富他们的文化生活,累也值得。”

  鄂托克前旗与宁夏、陕西交界,旗乌兰牧骑经常在周边地区演出。今年乌兰牧骑强化互联网思维,开通了微课堂。2018年11月5日下午,鄂托克前旗乌兰牧骑在微信公众平台发布了马头琴、三弦、四胡、笛子等教学微视频。在发布后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浏览用户达到2400多人次,单节课程浏览量达到900多人次,“热度”持续飙升。

  这是鄂托克前旗针对农牧民居住分散,作息时间不统一等情况推出的创新之举,以“现场教学+网络教学”的模式,充分发挥乌兰牧骑人才、专业等方面的优势,为农牧民群众开展文化辅导惠民服务活动,让广大农牧民不出家门、不交学费就能学到民乐知识。

  在鄂尔多斯市8.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处处都能看到乌兰牧骑队伍的身影,他们入学校、进厂区,行乡野、走城区,钻蒙古包、上互联网,时而为农牧民载歌载舞,时而耐心辅导文艺演出,一举手,一投足,都包含着服务百姓的心意;一发声,一亮相,都是鄂尔多斯高原的亮丽风景。

  今年以来,鄂尔多斯乌兰牧骑累计开展各类培训辅导活动150多次,辅导业余文艺队200多个,辅导时间超过160天;积极辅导广大农牧民参加全市、全区农牧民文艺汇演,精心编排的情景歌舞节目《美好家园》荣获内蒙古自治区农牧民文艺展演一等奖。

  鄂尔多斯乌兰牧骑充分发挥辅导服务职能,成立辅导工作队、志愿服务工作队,深入基层文化站、文化室等,积极为基层文化工作者、文化骨干、业余文艺团体等提供文艺辅导服务,传承发展民族优秀艺术。同时,各支乌兰牧骑灵活运用播放宣传片、放映电影、设置宣传板等方式,传递党的声音,传达党的关怀。

  在乌兰牧骑的带动下,鄂尔多斯市1000多个苏木乡镇(街道)、嘎查村(社区)业余文艺团体,依托文化站、文化活动中心、各类文化广场等文化阵地,围绕重要纪念日、节庆日,经常性、常态化地组织开展惠民演出活动,引导群众通过参与文艺活动自我展示、自我教育、自我服务,培育积极健康、多姿多彩的社会文化形态,农牧民群众的幸福感与获得感日益增强。

  “主旋律更加响亮,正能量一路前行。”当乌兰牧骑像一面鲜红的旗帜在鄂尔多斯高原迎风飘扬,百姓们高兴地说:“我们的乌兰牧骑又回来了。”

  攒心气:抒人民情怀、演人民生活、聚人民力量

  回望高原厚土绵延数千载的历史长河,隔着前尘,隔着喧嚣,跃然眼前的是乌兰牧骑坚守的“文化根柢”——

  1支乌兰牧骑、2组小分队、4个旗区、7场演出、36个小时、49个人、1700多公里……这是来自鄂托克前旗乌兰牧骑的某一个行进片段。

  2018年11月10日至11日,鄂托克前旗乌兰牧骑利用双休日深入达拉特旗、准格尔旗、乌审旗、鄂托克旗等四个旗区,开展“弘扬乌兰牧骑精神,到人民中间去”基层综合服务活动。在鄂托克旗,乌兰牧骑队员们在乌兰镇都斯图社区演出完,便马不停蹄来到寿康养老院为老人们演出,每一个节目都是专门为老人们编排的,声声入耳,步步传神,精彩的演出赢得了老人们阵阵掌声,为老人送去了春天般的温暖。

  演出结束后,队员们在副队长乌力吉带领下,到因腿脚不方便,未能到现场观看演出的老人们的床边,为他们进行面对面的补充演出。一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唱出了乌兰牧骑队员对农牧民群众的一片深情。曲毕,养老院的护工紧紧拉着队员的手,激动地说:“老人们虽然没办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但是他们已经用动作表达了他们的感激,感谢党和国家,感谢乌兰牧骑的队员们能够过来看望他们。”

  一张张照片、一声声喝彩、一阵阵掌声,都成为乌兰牧骑扎根人民、服务人民的鲜活注脚。

  “弘扬乌兰牧骑精神,到人民中间去”,是新时代鄂尔多斯乌兰牧骑的新作为,是文艺入乡入户,传递党的政策的“新声音”。

  2018年11月,鄂尔多斯在全市范围通过“乌兰牧骑+”的方式,联合科技、卫生、民政、农牧、扶贫、司法等各部门,组建“草原综合服务轻骑兵”,深入苏木乡镇、嘎查村开展文艺演出、文化辅导、政策宣讲、医疗服务、科技服务等活动,助力精准脱贫,让农牧民群众真正享受到“文化民生”带来的美好生活。

  党的十八大以来,鄂尔多斯乌兰牧骑牢记习近平总书记的谆谆教导,推动各行各业大力践行乌兰牧骑精神,在内蒙古自治区率先组建了乌兰牧骑联盟,吸纳了包括乌兰牧骑在内的各级国有文艺院团、大中专院校及其艺术团体、演出机构、剧院、企业演艺团体、民间艺术组织,推动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共同发展,壮大服务力量,更好地传递党的声音和关怀,更好地丰富群众文化生活。目前,全市专业乌兰牧骑达到9支,推动成立了8支“法制乌兰牧骑”、27支“小小乌兰牧骑”。

  2018年9月16日,鄂尔多斯市为九个旗区共27支“小小乌兰牧骑”举行授旗仪式。几百名小队员利用课余时间或节假日,就近开展各类文化志愿服务、文艺演出、地区学校间结对共建和文艺交流,活跃校园文化生活,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这是鄂尔多斯乌兰牧骑撒下的又一把“红色嫩芽”。

  春风化雨,气象喜人。抒人民情怀、演人民生活、聚人民力量,是鄂尔多斯乌兰牧骑不变的使命。一年多来,全市乌兰牧骑以“千场惠民演出、百场调演展演”“乌兰牧骑助推扶贫攻坚进村巡演”等文化惠民演出助力脱贫攻坚,深入农村牧区演出1000余场次,服务农牧民达100多万人次;围绕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战略等重大主题,全市乌兰牧骑新创剧目10台,歌曲、舞蹈、器乐、小戏小品等作品150多件。源源不断地将党的政策和关怀送到千家万户、田间地头,有效丰富了基层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深受人民群众的喜爱。

  “这才是真正的‘玛奈(蒙语,意为“我们的”)乌兰牧骑’,节目演的都是我们能看懂能听懂的事儿,看了以后确实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乌审旗牧民巴图说。

  聚人气:铸文艺精品、展文明形象、谱文化诗章

  穿越过苍天厚土,绽放于世界舞台,鄂尔多斯在文化的书页深深钤刻上文化自信的“红色标识”——

  2017年11月,鄂托克旗乌兰牧骑登上“2017中国(广州)国际演艺交易会暨丝绸之路国际剧院联盟年会”的舞台,“‘一带一路’上的乌兰牧骑”成功亮相世界,来自世界各地演出行业的专家级观众陶醉其中;2018年1月,乌审旗乌兰牧骑赴德国柏林参加“中国文化中心2018年欢乐春节”德国华人主题春晚《美丽草原我的家》大型活动;2018年,泰国“欢乐春节”大型文艺演出活动开幕式上,鄂托克前旗乌兰牧骑通过优美的舞蹈和悦耳的歌声为现场观众呈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视听盛宴;2018年中秋佳节,伊金霍洛旗乌兰牧骑队员走出国门,在斐济共和国首都苏瓦市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精彩演出……

  讲述中国故事,传唱中国声音,乌兰牧骑把“鄂尔多斯文化”这张名片带到世界各地,搬上世界舞台。

  在无数场的巡回演出中,鄂尔多斯乌兰牧骑把文化火种不断播向农村牧区。每支乌兰牧骑每年都能创作出几十个声乐、器乐、舞蹈作品,推出了《筷子舞》《鄂尔多斯婚礼》等一大批优秀作品,呈现出一幅幅生动的草原风情画。经过各个乌兰牧骑的演出、宣传、辅导、服务,使“鄂尔多斯婚礼”“漫瀚调”“鄂尔多斯蒙古族短调民歌”“古如歌”等广为人知。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只有植根现实生活、紧跟时代潮流,才能发展繁荣;只有顺应人民意愿、反映人民关切,才能充满活力。

  党的十八大以来,鄂尔多斯乌兰牧骑再接再厉,努力把“我们想讲的”变成“受众想听的”,把“受众想听的”融进“我们想讲的”。用向上向善的艺术作品愉悦观众、激励观众、鼓舞观众,凝聚人心,形成推动一座城市更加出彩的强大力量。

  一大批文艺精品成为文化瑰宝,走出草原走到全国走向世界,鄂尔多斯乌兰牧骑进行了数万场演出,也受到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观众的赞赏。鄂尔多斯市直属乌兰牧骑群舞《黑缎子坎肩》、伊金霍洛旗乌兰牧骑独舞《父亲的靴子》等12部作品入选第五届中国蒙古舞大赛,荣获创作金奖、表演金奖、最佳作曲奖等22项大奖,获奖质量和数量居内蒙古首位。准格尔旗乌兰牧骑漫瀚调音乐剧《牵魂线》入选参加了第十三届全国声乐展演,全国仅有6部音乐剧入选。鄂托克前旗乌兰牧骑红色音乐剧《石榴红了》荣获第十五届草原文化节优秀剧目展演表演金奖。乌审旗乌兰牧骑民族歌舞晚会《乌审情韵》入选参加了“全国优秀现实题材舞台艺术作品”展演。

  鄂尔多斯市9支专业乌兰牧骑先后有6部作品入选参加内蒙古自治区新创小戏小品展演、17件作品入选参加第一届内蒙古自治区乌兰牧骑新人新作决赛,入围和获奖数量居全区首位。儿童剧《和谐四瑞》、蒙古剧《阿拉腾鸿达嘎》在蒙古国“格根木扎”国际戏剧节上荣获17项大奖。

  要虚心向人民学习、向生活学习,从人民的伟大实践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不断进行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水乳交融,渐入佳境。鄂尔多斯乌兰牧骑在一次次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艺术实践中,更深刻地学习领会贯彻习近平总书记给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们的重要回信精神。

  “通过发挥我们的特长,既优化了农牧民文艺演出的内容,提升了演出水平。又让我们扎根生活沃土,深入生产生活一线,通过蹲点采风、与老百姓同吃同住同劳动,获取更多贴近人民群众的艺术灵感,从而创作出更多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艺术作品。”达拉特旗乌兰牧骑队长淡树林说。

  根本固者,华实必茂;源流深者,光澜必章。当“红色文艺轻骑兵”策马扬鞭再奋进,每一个足迹都蕴藏着一种荣光。鄂尔多斯市有7支乌兰牧骑,被评为内蒙古自治区一类乌兰牧骑。乌审旗乌兰牧骑被自治区授予“乌兰牧骑建立60周年十佳乌兰牧骑”称号。杭锦旗乌兰牧骑获评第七届全国服务农民、服务基层文化建设先进集体。

  在这个伟大的时代,每一次整装出征的鄂尔多斯“红色文艺轻骑兵”,都决心做弘扬民族文化的先锋劲旅,用行动践行守望相助的大爱精神,传承和发扬乌兰牧骑精神,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事业贡献力量。

  (本报记者 高平 本报通讯员 张晓艳)

·一首永远动听的草原牧歌

2018-11-25 11:21:14

  2017年11月21日,习近平总书记给内蒙古自治区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回信,称赞“乌兰牧骑是全国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勉励他们永远做草原上的“红色文艺轻骑兵”。六十多年奋斗历程所蕴育的乌兰牧骑精神是我们拥抱新时代、奋进新时代的重要精神动力。发扬乌兰牧骑优良传统,弘扬乌兰牧骑精神,对于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建设亮丽内蒙古,共圆伟大中国梦,具有重要意义。

  一

  乌兰牧骑的诞生是党的文艺路线在少数民族地区的成功实践,也是传承革命传统的重要成果。早在1919年的五四运动和1921年中国共产党诞生之时,内蒙古部分先进蒙古族青年就开始接受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新文化的革命思想,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大革命中,成为革命思想和新文化的传播者。1939年,为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政策,一支蒙古族青少年文艺宣传队在革命根据地延安成立,成为党的宣传队伍中富有民族特色的力量。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1945年,他们把革命文艺的火种带回内蒙古草原,1946年4月,创立少数民族地区一支正规文艺团体——内蒙古文工团。这支队伍短小精干、队员文武兼备,坚定执行党的文艺路线,坚定贯彻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坚决进行革命斗争,一边与敌人浴血奋战,一边为战士和农牧民演出,以文艺的形式宣传革命思想,教育发动群众,有力支持内蒙古的解放事业,也培养和锻炼了一大批少数民族文化骨干。1947年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后,革命的文学艺术、图书出版、广播电影等事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创作出许多文学、戏剧、音乐、舞蹈、美术优秀作品。1957年5月,为使党的方针政策及时宣传和贯彻下去,为解决广大农牧民文化生活匮乏的问题,自治区文化局经过一段时间深入的调查研究,认为牧区和半农半牧区地域辽阔、居住分散、交通不便,不适合大中型文艺团体演出活动,同时,旗县文化馆以阵地文化活动为主,远远不能满足农牧民的需求,决定在牧区的苏尼特右旗和半农半牧区的翁牛特旗试点,建立一支流动的小型文化工作队,并给这支文化工作队起了一个既彰显宗旨,又富有民族特色、蕴含生机和希望的名字——乌兰牧骑。试点成功后,自治区制定《乌兰牧骑工作试行条例》,并在牧区和半农半牧区普遍建立乌兰牧骑。自治区党委、政府给乌兰牧骑明确了演出、宣传、辅导、服务四个方面的主要职责。

  乌兰牧骑的创立体现党的要求和人民的意愿,自成立起就受到农牧民的欢迎和喜爱,广大农牧民从此不离浩特、不离蒙古包就能看到送上门的文艺节目,就能知道党的方针政策和国内外大事。乌兰牧骑继承延安文艺宣传队和革命战争年代内蒙古文工团短小精干、队员一专多能的特点,装备轻便灵活,节目小型多样,内容紧贴农牧民的生产生活,既是社会主义文化的宣传队、播种队,也是农牧民生产生活的服务队。农牧民亲切地把乌兰牧骑称作“毛主席派来的慰问队”。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多次观看乌兰牧骑演出,接见乌兰牧骑队员,称赞乌兰牧骑“是值得学习的社会主义文艺战线的一面旗帜”,提倡全国文艺界“向内蒙古乌兰牧骑学习”。1965年,按照周恩来总理把革命的音乐舞蹈传遍全国、去鼓舞人民的要求,乌兰牧骑到全国各地巡演,深入工厂、农村、牧区、部队,还到井冈山、延安等革命圣地。井冈山的群众从当年红军战斗过的地方砍来两根挺拔的翠竹,送给乌兰牧骑做旗杆,希望乌兰牧骑高举红旗、永远向前。全国牧区纷纷成立乌兰牧骑或文艺宣传队,各行各业学习乌兰牧骑精神。江泽民、胡锦涛同志都曾观看乌兰牧骑演出并给予肯定、提出期望。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给苏尼特右旗乌兰牧骑队员回信,为乌兰牧骑赋予新的历史使命,为乌兰牧骑事业发展指明方向。

  二

  六十多年来,在党的领导下,一代代乌兰牧骑队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迎风雪、冒寒暑,长期辗转跋涉于草原,发扬乌兰牧骑优良传统,弘扬乌兰牧骑精神,始终扎根基层、服务人民,永葆本色、无私奉献,守望相助、艰苦奋斗,为广大农牧民送去欢乐和文明、传递党的声音和关怀。

  扎根基层、服务人民。乌兰牧骑是在为农牧民服务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热爱人民、热爱艺术、热爱乌兰牧骑事业,是这支“红色文艺轻骑兵”保持强大生命力的根本所在。六十多年来,无论外部条件如何变化,乌兰牧骑的方向没有变、宗旨没有变、精神没有变,始终扎根草原、面向基层,把服务人民写在自己的旗帜上。人民在哪里,舞台就在哪里,“不漏掉一个蒙古包,不落下一个农牧民”,以实际行动诠释社会主义文艺就是人民的文艺这一本质。乌兰牧骑队员有许多来自能歌善舞的农牧民、工人和机关干部,除了演出,牧民忙什么,乌兰牧骑队员就干什么,剪羊毛、修羊圈、打草、接羔,还帮助牧民修理钟表、电器、摩托和理发,不仅传递党的声音,给牧区带去欢乐,还为广大农牧民送去科学文化、医疗服务和适用技术,与农牧民群众建立起深厚的感情,并且通过乌兰牧骑的演出和辅导,极大地推动牧区文艺知识的普及和先进文化的传播。乌兰牧骑队员在服务人民的实践中感染了别人,也教育了自己。他们一边演出,一边收集整理民间艺术,从生活实践中汲取智慧、激发创作灵感,创作出的许多优秀剧目,如《顶碗舞》《鄂尔多斯婚礼》《筷子舞》等,无不在人们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也让人们记住了一批出自乌兰牧骑的艺术家。

  永葆本色、无私奉献。乌兰牧骑的诞生是党的文艺路线在少数民族地区的成功实践,自诞生起她就有着鲜明而深厚的红色基因,是一支革命化、民族化、群众化的文艺工作队伍。乌兰牧骑每次演出,一定会把这个时期党的方针政策传递到基层,虽然牧区偏远、居住分散、通信条件较差,但是牧区的信息并不闭塞,牧民群众对党充满着深厚感情,始终体现出有觉悟、有担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草原母亲收养上海孤儿、草原英雄小姐妹、额济纳旗人民支持国防建设等生动事迹,充分体现草原儿女心向党、听党话、跟党走的坚定信念,体现各族人民的大局意识、爱国情怀,这些也与乌兰牧骑的无私奉献是分不开的。乌兰牧骑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赢得广大牧民群众的信任,牧民们把乌兰牧骑队员称作“玛奈胡和德(我们的孩子)”。

  守望相助、艰苦奋斗。乌兰牧骑队员既有蒙古族、汉族,也有其他少数民族,自身就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家庭,大家相互学习、相互欣赏,同时与广大农牧民群众守望相助、共同奋斗,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亲如一家,乌兰牧骑一直是民族团结的典范。以天为幕布,以地为舞台,是乌兰牧骑以苦为乐、艰苦奋斗的真实写照,乌兰牧骑建立初期,队员们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修建宿舍、排练室,自己动手制作服装道具,克服重重困难,行进在辽阔的草原上。改革开放后,乌兰牧骑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传统,抵挡住经济大潮中各种利益带来的诱惑,始终坚守信仰,面向基层、 面向农村牧区,老队员言传身教,让乌兰牧骑的好传统、好作风得到传承,乌兰牧骑事业薪火相传,“红色文艺轻骑兵”这面旗帜更加熠熠生辉。

  三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当代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应该而且一定能够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在实践创造中进行文化创造,在历史进步中实现文化进步!”新时代,乌兰牧骑必然要担负起新的历史使命。

  第一,担负起宣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新使命。乌兰牧骑要充分发挥自己的独特优势,不断提升艺术创作水准,以丰富多彩的文艺形式,广泛宣传“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让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通过文艺的形式传遍草原,转化为广大干部群众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具体实践。

  第二,担负起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新使命。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我国少数民族能歌善舞,长期以来形成了多姿多彩的文艺成果,这是我国文艺的瑰宝,要保护好、发展好,让它们在祖国文艺百花园中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彩。”乌兰牧骑和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赋予草原文化新的价值内涵,使那些深藏在博物馆中、散落在民间蒙古包里、沉睡在草原森林沙漠戈壁上的优秀传统民族文化登上舞台,焕发新的生命力。内蒙古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在党的领导下,各族人民在反帝反封建革命斗争中,在建立内蒙古自治区的伟大实践中,写下壮丽诗篇,形成影响深远、可歌可泣的革命文化。我们要深入挖掘,努力创作更多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讴歌英雄的优秀作品,把革命文化继承好、弘扬好,使红色基因世代相传。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创建、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的引领作用,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生活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

  第三,担负起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新使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人民需要艺术,艺术也需要人民”“满足人民过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必须提供丰富的精神食粮。”乌兰牧骑和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作为艺术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艺术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把各族人民守望相助、团结奋斗的宏大实践作为艺术创作的不竭源泉,树立精品意识,扎根人民、扎根生活,创作更多接地气、传得开、留得下的优秀作品,实现内蒙古文艺创作由“高原”到“高峰”的迈进。

  四

  在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实践中形成的乌兰牧骑精神,已经成为内蒙古各族人民的宝贵财富。它曾经激励我们与全国人民一道从站起来走向富起来,今天,正在激励我们从富起来走向强起来,建设新时代的“模范自治区”。

  乌兰牧骑启示我们,只有始终坚持党的领导,永远听党话、跟党走,我们的事业才能够一往无前、蓬勃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一项伟大的事业,我们必须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增强“四个自信”,坚决维护习近平总书记核心地位、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确保令行禁止。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已经开创的事业不断推向前进。

  乌兰牧骑启示我们,只有真正做到以人民为中心,解决好“为了谁、依靠谁、我是谁”的问题,我们的工作才能把握正确的方向。以人民为中心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核心要义之一,也是我们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只有与人民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始终带着对群众的深厚感情去工作,让各族人民享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才能得到人民的信任和拥护。

  乌兰牧骑启示我们,只有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坚持一切工作从实际出发,才能使我们的各项工作经得起历史和人民的检验。内蒙古地域广阔,有城市、农区、牧区、林区、垦区,各地情况差异很大,各项工作必须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把党中央的决策部署与内蒙古的实际紧密结合起来,尊重科学,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实践创新,推动经济社会更高水平、更高质量发展。

  乌兰牧骑启示我们,只有把守望相助的理念和“民族团结是各族人民生命线”的观念,深深植根于各族干部群众的思想之中,才能凝聚起“建设亮丽内蒙古、共圆伟大中国梦”的磅礴力量。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内蒙古代表团审议时强调,内蒙古的改革发展稳定工作做好了,在全国、在国际上都有积极意义,要求我们担负起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更大责任。我们一定要牢记习近平总书记的嘱托,促进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建设新时代“模范自治区”。

·三八线来了一位作曲家

2018-11-25 11:18:34

  初次见到著名作曲家王莘,是在抗美援朝的前线,那时他创作的歌曲《歌唱祖国》,已经轰动全国。随着他的到来,这首歌伴随着金达莱的芳香,在战火燃烧的三八线上飘荡。

  那个秋天真美,即使敌机在高山上空飞来飞去,炸弹在山野里不断炸响,而大山里秋色宜人,山山岭岭松林苍翠,枫叶堆秀,山里红令人垂涎欲滴,板栗咧嘴含笑,野菊花烂漫芬芳。商山里这个群山环抱的小山村,是我们要去的三八线附近的目的地。

  自三八线西段马良山防御战粉碎敌人的攻击后,部队短暂轮换休整。为活跃阵地上抢救下来的伤员在疗伤期间的文化生活,我与闻淑莲奉命到军文工团学习唱歌跳舞。小闻听到这个消息,乐得直蹦高。这位身穿志愿军服装的女孩来自东北沈阳郊区苏家屯,她从小爱唱二人转,有天赋,性格开朗活泼,在防空洞护理伤员时爱唱“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伤员们都亲切地称她为“小白鸽”。我不识歌谱,也不会唱歌跳舞,有为难情绪。送我俩去军文工团的老兵姜华林鼓励说:“文工团有我老同学盛殿元,我俩是一九四八年新中国成立前,从北平南池子艺文中学入伍,他会好好教你们的。”这让我俩信心倍增。我们沿着羊肠小道行进,小闻顺手采下山坡上绽放的鹅黄的野菊花,插在防空圈上,还让我帮她插在背包上,她真想把战地野菊花全部带走,让志愿军战友们分享大山里醉人的秋色。姜华林风趣地说:“瞧,小闻变成花蝴蝶了。”小闻羞答答地说:“这是为了防空嘛。”

  我们穿行在丛林中,飘零的枫叶铺满林间弯曲的小路,踩上去像踏上软软的地毯。爬过两座山后,黄昏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军文工团所在地——商山里。

  姜华林在山沟一棵大树隐蔽的防空洞前,恰巧遇到了战友盛殿元,他说明来意。盛殿元惊喜地说:那你们来着了,三八线来了一位大作曲家,刚从前线阵地马良山采访归来,他就是《歌唱祖国》的词曲作者——王莘老师,这会儿正在洞里写歌呢。姜华林急不可待地说:“快让我们见见!”盛殿元说:“洞里太小,你们等我报告一声。”话音未落,在洞里的作曲家王莘听到了,面带笑容走了出来。他中等个,身穿同我们一样的服装,是位朴实的老八路,听到姜华林的口音,问道:“你也是天津人吧?”“是的,宁河县。”“那咱还是老乡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王莘打趣地说。

  五次战役后,姜华林被派回国到西安学习时,在国内听到了《歌唱祖国》这首歌,激动人心的歌词、节奏明快的旋律,感染了亿万群众,唱遍了大江南北。姜华林梦寐以求想见王莘老师,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问这首歌是如何创作出来的。

  王莘老师说,一九五○年十月一日国庆一周年,我出差到北京,在天安门广场看到群众庆祝国庆的场面,看见毛主席亲自升起新中国的五星红旗,五星红旗在高高的旗杆顶端迎风飘扬。解放了的人民群众,欢天喜地、载歌载舞庆祝国庆节的热烈场面,令我深受感动。在回天津的火车上,我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立即写出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回天津后,我续写出词并谱曲,与天津的一个工人合唱团联系后,我教唱了他们《歌唱祖国》这首歌,后来在电台播出,便引起了轰动。

  王莘老师问我们:“你俩多大了?这么小参军到朝鲜,爸妈舍得吗?” 姜华林说:“小闻、小侯已是老兵了,去年刚满十四岁就来朝鲜了,在救护所当卫生员。”“哦!你俩人小干大事,当志愿军救死扶伤啊!”小闻急切地说:“作曲家首长,教我们唱《歌唱祖国》吧!”

  王莘老师顺手拿起一根小树枝,一边打拍,一边教我们唱起了《歌唱祖国》。我们有幸在战地聆听大作曲家亲自教唱的《歌唱祖国》,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王莘老师在三八线前沿马良山阵地体验生活,在前线他了解到,去年十月五日敌人在坦克、飞机的支援下,向我马良山阵地发动进攻。五七一团激战六昼夜,歼敌两千六百余人,其后的反击攻坚战在友军配合下又歼敌三千五百人。该团七连在马良山防御战中,坚守二一六点八高地,歼敌六百人,我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七连荣立了一等功。王莘老师采访到这些英雄事迹后,根据作家和谷岩写的词,在防空洞的油灯下精心谱曲,创作了歌曲《英雄的阵地马良山》。

  王莘老师回防空洞拿来刚写好的歌曲,一边打着拍子,一边教我们唱,声音高亢:汹涌的临津江,滚滚流向南,雄伟的马良山,站立在江边,满山松林常年绿,悬崖陡壁高齐天;像一个英雄的朝鲜人,日夜守卫在临津江湾。马良山,马良山,美丽雄伟的马良山,我们永远歌唱你,英雄阵地马良山。

  这激昂动听的歌曲在山谷里回荡……

  在战火纷飞的三八线,志愿军的每一次胜利都激荡着王莘老师的胸怀。五七五团英雄一连在澄波里防御战中,敌人一个营向我阵地攻击十七次,均被我击退,胜利完成了阻击任务,共歼敌六百一十六名,俘敌二十名,击落敌机两架,击毁敌坦克两辆、汽车三辆。五七五团一连荣获了“一等功连”“二级英雄连”的光荣称号,兵团党委授予他们“打得勇猛,守得顽强”的锦旗,连长黄丑和荣获“特等功臣”和“二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

  王莘老师还到前沿阵地亲自采访了英雄连长黄丑和的英雄事迹,他根据杨蒿华、黎雨作的歌词,精心配曲,创作出歌曲《智勇双全的黄连长》:抗美援朝英雄多,听我来唱个英雄歌,智勇双全的指挥员,他的名字叫黄丑和,指挥员的好榜样,毛泽东的好战士,我们来歌唱。

  我和小闻跟王莘老师学会了这首歌。王莘老师在三八线前线创作的两首歌曲《英雄的阵地马良山》和《智勇双全的黄连长》,在志愿军指战员中广为流传,鼓舞着指战员的士气,增强胜利的信心。这两首诞生在战火硝烟中的歌曲,像临津江震天的涛声,汇成志愿军感情的潮水,奔腾不息。

  最近我特意到保定原志愿军六十四军干休所看望离休的特等功臣黄丑和老首长。他已九十三岁高龄,尽管已坐轮椅,但他的精神很饱满。我立正敬了个军礼,高兴地说:“老英雄,我来看望您,您永远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老英雄一九五四年被选为军队人大代表,被特邀参加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至今他家的客厅里悬挂着毛主席、刘副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接见时的照片。当我和老英雄谈到在朝鲜三八线作曲家王莘采访的情况时,他说:王莘老师亲临我们阵地,体验座谈。他平易近人,与我们促膝谈心,了解指战员的战斗生活,在战壕里教我们唱《歌唱祖国》以及他在前线创作的新歌《英雄的阵地马良山》,活跃我们的战地生活。忆起往事,老英雄泪湿双眼,不断喊着王莘首长。

  六十多年过去了,每当重大节日聆听《歌唱祖国》这首歌,我总回忆起作曲家王莘在三八线的日日夜夜……

·《金色时光》用合唱凝聚老年观众

2018-11-25 10:55:03

  几十道晃动的光柱把大厅打得五光十色、蓬荜生辉,几十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大屏幕前引吭高歌,“情对祖国讲、爱对祖国说……”合唱歌声充满激情。歌毕,主持人又和几位歌者互动,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正对着侧面大屏幕上自己20岁的照片,追忆自己的青春芳华。这是北京电视台科教节目中心最新打造的全新节目——大型合唱季《金色时光》的录制场景。这个平均年龄72岁的外交部老外交官合唱团只是参加《金色时光》节目录制的25支老年合唱团中的一个,而25支各具特色的合唱团又是从北京地区7000多支业余合唱团挑选出的代表。

  11月3日,当这档时长60分钟,叫《金色时光》的大型合唱节目出现在北京电视台科教频道荧屏上时,一下就抓住了观众,尤其是中老年观众。《金色时光》首播的这期节目,题目叫“长征组歌背后的故事”,是由“老战友合唱艺术团”参演的。“雪皑皑,野茫茫,高原寒,炊断粮……”熟悉的旋律和歌词以及《长征组歌》诞生前后的经过和周总理与《长征组歌》的故事打动了电视机前的观众。很多看过节目的老年朋友通过手机相互推荐这期节目的网络播出版,他们用“心潮澎湃、热泪盈眶”来描述观后感。

  11月10日由中科院老科学家合唱团和航天三院老年大学合唱团参演的《金色时光》节目第2期播出后,更多的中老年观众通过短信、电话、微信,对节目组表示感谢,他们说,非常喜欢这档为他们精心打造的节目,他们要告诉更多的人收看。11月15日,新华社客户端以《这些老科学家一首合唱惊艳全场,很多人听着听着就哭了》为标题,报道了《金色时光》,一时间网上很多网站纷纷转载。

  在北京,65岁以上的北京籍老人就达328万人,加上非京籍老人,起码400万老年人。他们都是电视的主要受众。作为有三十年媒体工作经历的电视人,我一直想找到一个能承载和记录为新中国的发展奠定基础,为国家无私奉献、不计得失的我们父辈这一代人的大型电视节目模式。

  偶然的发现,认真的走访和研发,我幸运地找到了一个载体——庞大的合唱团和合唱人群,用“合唱+讲述”,以“唱”和“说”的形式,可以很好地呈现这一代人的“中国精神”。我们用“唱经典、忆芳华、抒豪情、谱辉煌”作为这一创新电视节目的主题,通过“合唱与人文故事”相融合的形式,将歌声和背后的故事与情怀展现在舞台上。展现整个这一代人的精神面貌,讲好他们经历的“中国故事”。

  《金色时光》第一季虽然只有17 期,但从策划研发再到录制完成,已经历经一年时间。

  这些老年业余合唱团唱的曲目多是经典老歌,充满了正能量。这些年轻时曾在不同职业、不同领域作出奉献的老人,更是承载着爱国奉献、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奋发图强的一代中国精神的代表。他们的情感需要抒发,他们的人生经历需要重温。《金色时光》为他们搭建了一个激情燃烧的舞台,让他们成为了这个舞台上的主角;让他们纵情歌唱,动情诉说,追忆青春芳华,抒发革命豪情,重温他们昨日的辉煌。他们虽然已到了耄耋、古稀之年,但他们仍旧积极进取豪情万丈,用歌声唱响时代强音,传承红色革命传统,传播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他们老有所乐、老有所为,是全社会一笔重要的精神财富。怀旧、忆青春、抒发豪情、展现昨日的辉煌……《金色时光》满足了老年朋友们的心灵需求,带给他们身心的愉悦,还让他们又一次感觉到了存在感和荣誉感。

  来自不同职业、不同领域的25支合唱团的1600多位合唱人,是庞大的中老年群体的代表,他们的故事是一代奋发图强的中国人的缩影。他们的歌声,他们的故事,不仅能引起他们那一代人的共鸣,也能告诉现在的年轻人,父辈们所经历的共和国的发展历程。《金色时光》,给老年人提供了一个情感抒发的平台,不但要让他们唱出他们的情感,还要说出他们的故事。每期节目,曲曲有故事,为老年朋友们倾心打造了一场场精神的文化盛宴。

  北京电视台这支由50、60、70、80、90后组成的《金色时光》节目组,本着用真心、爱心、敬仰之心、孝心去制作节目,使参演的老年朋友们备受尊重和感动,同时,他们身上的经历和故事,也感动了节目组所有制作人员。

  节目组也打破了过去做完节目就等着收视率的老做法,而是开展全台各频道电视预告,在报纸、广播、网站开辟专栏推广宣传,利用今日头条、秒拍、微信公众号、微博、抖音等进行立体宣传。开播第一期,就创造同时段收视率的突破和广泛的影响力和好口碑。

  《金色时光》的开门红,也给我们这些被称为“传统媒体”的电视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也让我们思考:作为主流文化传播平台的电视,可不可以适应环境,发挥自己的优势,换换思维,用融媒体的新理念和创新态度重新振兴电视,来个逆袭?

  我们是有信心的!

  (作者为北京电视台《金色时光》总导演)

  

·“中国这么多年轻古典乐迷,真棒”

2018-11-25 10:52:55

  11月18日至20日,时隔七年,指挥大师丹尼尔-巴伦博伊姆带领“亲兵”柏林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重回北京。作为国家大剧院2018“醇-萃古典”系列的重头戏之一,巴伦博伊姆和乐团为观众带来了一次长达三天的与古典音乐的对话。前两天,音乐家们为观众奉献了勃拉姆斯的四部交响曲。今晚,巴伦博伊姆将带乐团奏响舒伯特《第八交响曲“未完成”》和贝多芬《第三交响曲“英雄”》。

  昨晚演出结束后,巴伦博伊姆给予了中国观众极高的评价:“我去过美国、日本、欧洲以及世界上很多地方,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轻观众,而且他们的素质都很高。难以置信,在中国,古典音乐有着如此庞大的年轻受众,他们太棒了。”

  其实自从11月13日抵京开始,巴伦博伊姆一直在亲身体会着北京这座城市的魅力。对于阔别七年再度来访的他来说,此次中国之旅注定充满了惊喜和欢乐。

  11月16日,巴伦博伊姆第一次踏入国家大剧院,“我知道你们对这个建筑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对于我这个第一次来的人来说,这就是个奇迹!”走在国家大剧院的穹顶下,76岁的大师满是好奇和赞叹。

  在排练演出的同时,大师“忙里偷闲”,品尝了美食,游览了故宫和颐和园。红墙黄瓦、雕梁画栋,东方古国神秘悠久的画卷徐徐展开。当听到某个建筑或书法作品诞生于哪一年时,巴伦博伊姆立刻反应道:“那离莫扎特出生还有六年”、“那个时候海顿还在世”……北京城的古老历史让巴伦博伊姆感慨良多,它的现代、专业和活力更深深触动了这位叱咤乐坛的指挥巨匠。

  11月18日首场演出前的公开排练上,巴伦博伊姆对大剧院音乐厅的音效赞不绝口,他幽默地打趣身边的工作人员:“我能把你们这个厅搬回柏林去吗?”

  当天,海淀金帆乐团的部分学生现场观看了排练。“指挥家排练时很细腻,他很注重细节和重音记号。”一位学单簧管的同学表示受益匪浅,“在以后的排练中,我也要认真查阅每一个音乐术语,更加认真地对待乐谱。”巴伦博伊姆对音乐的处理渗透到每一个小节,甚至会要求乐团反复十几遍演奏同一段旋律,一丝不苟地打磨每一个细节,也正是因此,巴伦博伊姆与柏林国家歌剧院管弦乐团的合作高度默契,他精致细腻又带着“帝王”般迫人气势的指挥功力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在北京,像这位同学一样,“懂”巴伦博伊姆的观众很多。“大家确实能听懂音乐,能够跟着旋律一起感受。”

  演出前,巴伦博伊姆特意要求返场时提前把观众席的灯光打亮,以便更好地看清观众的反应。放眼望去,黑发的观众眼神热情而专注,与台下一片“白雪”的西方音乐厅相比,别是一番令人鼓舞的景象,“我去过美国、日本、欧洲以及世界上很多地方,从没有看到过这么多年轻观众,而且他们的素质都很高。难以置信,在中国,古典音乐有着如此庞大的年轻受众,他们太棒了!”

  七年前,巴伦博伊姆曾来到北京。那时,他的精湛指挥还只是一场属于古典音乐圈的狂欢;七年后再访北京,三场音乐会已然一票难求。“七年前我听巴伦博伊姆,也是像今天一样坐在舞台侧边,但那时候身边几乎没人,可不像现在一样。”一位乐迷在音乐会现场告诉记者,“才过了几年,票就这么难抢了。这次我还是在侧面,但只能坐在临时加座上了。”

  城市文化素质的提升来源于文化机构和艺术家们日复一日的普及工作。把世界顶级的演出请进来,让北京与世界文化同步,让古典音乐流淌在城市的血液中。于是短短几年间,古典音乐在中国的受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观众群体的年轻化,正是文化发展的不竭动力。

·为何词曲皆美却寂寥?

2018-11-25 10:50:48

  “我们对中国艺术歌曲的研究一直在进行,但没有像德奥和其他国际同行对本国艺术歌曲研究得那么全面,处在比较小众的状态。”著名歌唱家廖昌永表示,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艺术歌曲发展了98年,真正长期深入研究中国艺术歌曲的音乐家至今寥寥无几。

  难道中国艺术歌曲注定曲高和寡?日前在上海音乐学院举行的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学术研讨会上,国内作曲界、声乐界名家郭淑珍、陆在易、王真、刘辉、敖昌群、王士魁等聚集一堂,纷纷就“以美声唱法的中国化发展,推动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为题展开讨论。著名作曲家陆在易认为,艺术歌曲是高雅音乐中“最雅”的部分之一,受众面虽然小于流行歌曲、抒情歌曲,以艺术歌曲的艺术价值和社会价值,却完全有可能推向更广的受众。

  国际评委为中国艺术歌曲之美深深赞叹

  “中国艺术歌曲和德奥经典艺术歌曲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创作的文化背景非常有吸引力。”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不久前举办时,德国科尔歌剧院艺术总监莱茵哈德-林登受邀成为决赛评委,对中国艺术歌曲深邃情感和丰富文化内涵赞不绝口。

  “中国艺术歌曲受到了德奥、俄罗斯、法国艺术歌曲的影响,创作起点很高。”陆在易指出,尽管1920年创作的中国第一首艺术歌曲《大江东去》“听上去还有点洋味”,它“传达感情的方式是中国的”,中国艺术歌曲由此开启近百年辉煌历史,《教我如何不想他》《玫瑰三愿》《我爱这土地》等歌曲都备受音乐爱好者推崇。

  大部分国际声乐比赛不仅要求选手唱歌剧,也要求唱艺术歌曲,但中国艺术歌曲却在这些比赛中长期缺席——这是廖昌永心头一直以来的遗憾,“中国美声歌唱者要学德国、意大利、法国艺术歌曲,为什么外国人不能学中国艺术歌曲呢?”

  不仅如此,中国艺术歌曲的研究和创作发展相对较为缓慢。陆在易指出,目前写艺术歌曲的中国作曲家少,高质量的艺术歌曲更少。许多所谓“艺术歌曲”伴奏很粗糙,对母语的四声关系、音节关系、语调语气、逻辑重音的修养欠缺。如何在传统基础上出新,是亟待解决的课题。

  明明词曲皆美,为何中国艺术歌曲知音寥寥?上海音乐学院决意主办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后,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果,不仅在短短一个月内有600多位选手报名,其中不少外国选手参赛,决赛网络直播点击量还突破百万次。音乐家们惊喜地发现,社会对艺术歌曲探索的需求非常强烈,中国艺术歌曲正在被世界接受。

  “艺术歌曲是一种立体式呈现,艺术、音乐、文学含金量高,歌词选择的无论唐诗宋词还是现代诗歌,都内涵深刻。”著名作曲家赵季平表示,歌唱家如能将艺术家、作曲家、词作家的内涵表现出来,由心而唱,会格外打动人心。

  推动中国声乐和作品走向世界

  在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中,美国选手Aaron Scarberry在决赛中演唱了《红豆词》和《天路》,发音吐字标准得让人惊讶。四年前第一次来中国时,他还不会说中文。他说,是听到中国艺术歌曲,让他产生了学中文的念头。“中国广阔的历史文化很多都能在艺术歌曲中体现,用唱歌的方式开始学中文很有趣,也能帮助矫正发音。”

  多年前,周小燕先生就提出“学好洋唱法,唱好中国歌”,要让中国声乐作品走向世界,沈阳音乐学院刘辉教授看来,“声乐课堂最重要的有两件事,一是教授技术,一是传承文化,才能培养出有全面艺术修养、文化修养的歌唱家。”

  中国人唱好中国歌也并非易事。香港歌剧院艺术总监莫华伦指出,中国歌唱家目前接受的训练基本是以美声唱法演绎外国歌曲,而美声唱法唱中国歌曲有一定难度。因为中国发声方法更往前靠,咬字也有区别:“我刚回国唱中文歌的时候,也唱得一塌糊涂。”此外,很多歌唱家对中国歌曲重视不足,“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花很多时间学习西洋的作品,可能认为中国作品字说得明白,词也看得明白,明白之后下的功夫就少了,不如西方音乐功夫下的多。”廖昌永分析。

  不少业内专家表示,未来将在教学中更注重美声唱法的中国化发展,推动中国声乐和作品走向世界。“中国文化走出去,挖掘不同年代的中国艺术歌曲是最好的渠道。”莫华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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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把自己的民族歌曲唱好,这是一个问题

  郭淑珍

  我们没有把自己的民族歌曲唱好,这是一个问题。

  中国艺术歌曲的演唱非常重要,虽然在演唱方法上和西洋歌剧都用美声发声方法,但演唱方式还是不同。

  教育歌唱家非常要紧,不仅是学校培养什么人的问题,更关系民族气质、民族艺术的水平。举行国际声乐比赛,各国都规定必须唱本国作曲家的作品,用自己国家的声乐艺术、音乐艺术来增进互相了解。所以,唱好中国歌曲也是中国艺术家的使命,这代表我们国家的文化。

  但如今什么声乐作品才能在国际中代表中国文化?意大利学派、俄罗斯学派、德国学派都不是自封的,要经过文化自然强势的发展才能形成。而“中国声乐学派”的文化艺术,如今让我深深感觉到,都淹没在流行歌里面了。

  我看上海电视台,看《妈妈咪呀》节目里的流行歌曲,台下观众都耳熟能详。小时候学唱歌,白光、陈燕燕、周璇的歌我都会。学生从流行歌中得到启蒙教育,对音乐产生兴趣很重要。流行歌曲对当下的其他音乐形式也有影响力,不能说对艺术全无贡献,但不能只有这个。

  音乐环境被商业音乐占领,传统音乐门类中的许多艺术形式处于弱势,尤其是中国艺术歌曲,我们歌唱家也要重视。学习外国曲目时,中国歌唱家一般都会参考多个版本的录音演唱,钻研曲谱下足功夫。但面对母语,不少中国歌唱家认为语言不是问题,曲谱没有难度,实则不然。中国文字象形又象声,是有表现力的。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陆在易为艾青诗歌《我爱这土地》创作的艺术歌曲,有些歌手未经深入研究的演唱,是对作品的“埋汰”。《我爱这土地》写于卢沟桥事变次年。不少歌唱家演唱时悲悲切切的,写清楚了要热情地、激情地,还那么唱,真让人生气。

  作为声乐教育者,首先要学习语言,然后学习作品,提高文化,我也要学习。“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微风吹动了我的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教我如何不想他》等中国艺术歌曲写景抒情、意涵丰富,更有许多歌词曲谱未尽的言外之意,需要歌唱家结合创作背景用想象力进行二度创作。但我在学校教《大江东去》,学生甚至不知道大乔小乔的典故,只能从头讲起。

  中国艺术团体走出国门,曾在上个世纪轰动海外,让巴黎时兴穿旗袍。咱们有黄自、贺绿汀、丁善德……那么多作曲家的作品,不正是民族文化的精髓吗?文化上创新,首先是推陈出新、承前启后,要有继承,把那些大作曲家与现实生活、民族形式结合得非常紧密,这样中国当代的音乐文化才可能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

  (作者系中国著名歌唱家、声乐教育家,此文根据作者发言录音整理)

·侗寨里的“小小歌唱者”

2018-11-25 10:46:06

  灯光亮起,没有事先录音、没有背景音乐,一群身穿侗族民族服饰的孩子,用一段稚嫩清澈的童声清唱抓住了大家的耳朵。随后,孩子们弹起了琵琶,宛如天籁。在《我要上春晚》舞台上,这群来自芦笙笛之乡贵州省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从江县高增乡美德村的“小小歌唱者”格外与众不同,清新的表演形式收获了评委们的一致称赞。

  随着领队凤英老师登台,这支小歌队背后的故事被更多人知晓。

  “用音乐来还原孩子们的纯真”

  美德村距离贵阳300多公里,村里有302户,一共2000多人,其中有300多人外出务工,侗族姑娘凤英便是村子里外出务工人员中的一个。1999年,父亲去世,凤英中断学业走出大山打工,后来,她的两个女儿成了留守儿童。虽然离开家乡,她却一直牵挂着故乡和家人,直到小女儿说了一句“你再不回来,我可能都要记不住你了”,凤英终于作出了最后的选择,“我直接把外面的一切联系都断了,就是一心想回来做一些事,也可以陪陪孩子”。

  幼年时,父亲常年外出打工,凤英跟着母亲和奶奶生活,但村寨里不少同龄玩伴却没她这么幸运,父母们为了生计不得不外出打工,很多孩子成了留守儿童。凤英说,虽然自己并非“留守儿童”,但缺失的父爱还是让“留守”二字自小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每当思念父亲时,她总忍不住要听听音乐,唱唱当地的民谣歌曲,渐渐地,凤英和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

  3年前,凤英返乡回到美德侗寨,开了一家民宿,接待从各地来旅游的人,同时卖一些民族服饰。她有了时间陪伴自己的女儿,可是村里还有许多留守儿童,那些孩子总让她想起当年女儿的处境,于是她筹备组建了小歌队,“初衷是想用音乐来还原孩子们的纯真,教会他们如何用音乐治愈伤痛,学会拥抱、热爱生活,看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凤英说,除了唱歌,孩子们在这里还可以一起学习,小歌队开设有阅读课、户外课、传统知识课,潜移默化之间,侗族文化也能得到传承。

  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时间里,孩子们在音乐的陪伴下成长。美德侗寨里教授唱歌的老师被称为“歌师”,美德村小歌队的“歌师”大部分都是村民,也有少部分是志愿者,他们都是无偿授课。每个周末的晚上,村子里的孩子便会聚集到“歌师”家中唱歌。“歌师”是村子里极受尊重的人,孩子们奏着“琴师”制作的牛腿琴、琵琶,一句句唱着“歌师”传授的侗歌。侗寨没有文字,祖先的传说、侗族的文化历史都在侗歌里。通过口口相传,山中的日子就这样被音乐点亮。

  “这些孩子最缺的不是物质,而是陪伴”

  来到《我要上春晚》舞台上的这支小歌队共有16名成员,其中最大的孩子11岁,最小的才7岁。年纪虽小,但孩子们却已经早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他们都能独立洗衣、做饭、喂马等。音乐丰富了孩子们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也慰藉着他们的心。凤英说:“音乐是孩子们生活中的一部分,给他们带来的变化也很大。”

  吴欣怡今年7岁,因父母双双外出打工,小欣怡从满月开始就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起生活,成了一名“留守儿童”,能走会跑了,她最喜欢的就是坐在门外,静静地听寨中鼓楼那边传来的侗族大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刚学会说话,便已开始自哼听过的音乐了,乳牙还没长齐,就能随着琴声放歌起舞。5岁那年,欣怡跟着哥哥姐姐们到寨里“歌师”家,开始学习民族乐器琵琶弹唱和侗族大歌,刚开始,按弦的手指都起了泡,但她从没喊过疼。如今,每天晚上练习弹唱琵琶歌和牛腿琴歌各两首再睡觉已经是欣怡养成的一种习惯。当年腼腆的女孩,现在已经是小歌队的领唱。

  凤英和欣怡的缘分来自一次偶遇。当时一个小女孩的歌声吸引了凤英,顺着歌声,她找到了这个名为欣怡的小姑娘。望着小欣怡那童真明亮的眼睛,听着她清澈透亮的歌声,凤英仿佛看到了童年时的自己。走访中,凤英发现,与小欣怡有着相同情况的孩子并不在少数,这群侗寨里土生土长的孩子,对音乐有着强烈的渴望。

  自合唱团开办以来,包括小欣怡在内的十几个孩子大部分是留守儿童。凤英不仅教孩子们唱歌,还会安排孩子们参与如同电视上的演唱会一样的集体排练。她说,等这些孩子的父母回到家中,就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寨子里的鼓楼戏台上演出。

  不仅是在寨子里的鼓楼戏台上一展风采,凤英更大的梦想是把动听的音乐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听到孩子们的歌声。今年6月1日,凤英带着孩子们受邀参加了北京“先锋向善”合唱节,引起了广大网友对留守儿童、对侗族音乐文化的高度关注。凤英说,虽然这些孩子都被贴上了“留守儿童”的标签,但其实他们和其他同龄孩子一样,也喜欢TFBOYS,也喜欢在大人面前展现自己,“这些孩子最缺的不是物质,而是陪伴”。

  “这舞台好大好漂亮”

  登上《我要上春晚》的舞台,对于孩子们而言,更像是一次以歌传情的表达机会。凤英说:“这些孩子的父母大部分都在外打工,过年也很难回家。这次带这些孩子来参加《我要上春晚》这个节目,其实是想让孩子们的父母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孩子的演出,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的团圆。”

  一首《羊儿跪乳报母恩》,饱含着美德村小歌队孩子们深藏心底的爱。“看着羊儿跪着吃乳报母恩,放羊娃娃暗流泪,自己更要记得妈妈情。”稚嫩的童声和真挚的表达,让这首童谣拥有了直抵人心的情感力量。

  在《我要上春晚》的舞台上,当被问到“最想送爸爸妈妈什么礼物”时,一个孩子说:“比较厚的衣服,我看妈妈冬天穿得很少。”

  为了这个舞台,美德村小歌队排练了一个多月,每次排练完,孩子们一上车就睡得东倒西歪。不少孩子是第一次来北京。让一些孩子开心的是,因为出远门,他们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行李箱。

  作为一个为春晚挖掘输送优质节目的圆梦舞台,《我要上春晚》不仅面向全国征集最优秀的节目和表演者,更是对来自平凡生活中的动人故事极致呈现。美德村小歌队一首来自大山的童谣,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生活的图景。“现在村里的留守儿童减少了很多,很多孩子的父母也陆续回家了,村民在县城里就业的机会多了。现在搞乡村旅游,大家也在琢磨怎么在家更好地立足,什么样的旅游形式才适合我们。”凤英说,音乐照亮了他们的生活,美德村小歌队也在继续壮大。

  “凤英姐姐,这舞台好大好漂亮,比咱们村的戏台大多了。以后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也到北京来读书。”表演结束后,小歌队的一个孩子对凤英说。

·20年艺术节,一首变与不变的乐章

2018-11-25 10:43:07

  改革开放走过40年,而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也到了第20年。

  1999年,上海大剧院等一大批文化设施在上海拔地而起。硬件有了,文化内容在哪里?彼时,上海举办第一届国际艺术节,可谓大势所趋,开启了城市文化的新篇章,集聚效应浪潮涌动。它起步于改革开放的半程,见证的是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在文化上的砥砺前行。

  至今,提起艺术节,始终有这样一句话:它因改革而生,因开放而兴。

  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中心总裁王隽概括说,20年走过的路程,是一首变与不变的乐章。艺术节的目标宗旨始终不变:艺术的盛会,人民大众的节日。这是1999年至今,永恒不变的办节初心。

  然而,从无到有容易,好了更好很难。世界十大名团悉数到过以后怎么办?观众口味越来越挑剔、难以满足怎么办?

  答案是求变创新、开放引领。

  创新

  今年,墨尔本艺术节艺术总监24小时“打飞的”往返上海,就为了看杨丽萍的舞蹈《春之祭》,看完之后,赶时间的他片刻不留,直接返航。如今,杨丽萍的《春之祭》已经受到众多海外国际艺术节的邀约,“全球巡演”已经可期。

  这是一部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委约作品,诞生和首演于艺术节的舞台。与传统舞蹈不同,由于艺术上的创新性、颠覆性,作品最初备受争议。

  正如100多年前,斯特拉文斯基首演《春之祭》时,观众在台下纷纷叫停、乱扔鸡蛋。但如今,这一版已经成为经典。

  业内一直有这样的观点:表演传统经典剧目,如《天鹅湖》等,看完就能收获一片赞誉,但是现当代艺术作品,求新求变,艺术家总比观众领先一步,作品首演之后,一定有争议。

  艺术不是和数字打交道,而是和人。每个人,由于成长经历、审美习惯等不同,“一千个读者心目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艺术节平台上,有创新,就不能害怕争议。

  坦率说,众口一词称赞的艺术节剧目,其实略显“无聊”。创新路上向前,必然有人理解、有人质疑。经得起挑战、批评,回过头再看,当年的创新方向是对的,方是好的艺术节。

  “艺术节的精彩与否,不在于请了多少团,卖了多少票,那和普通演出有何区别?艺术节的生命力在于创新和引领,在于有自己的艺术理念、艺术追求。”王隽说。

  何谓艺术追求?如果只是现成剧团、成熟节目的邀约,那不过是一场场文化贸易。有了对创新的培育、扶持,艺术节才有了生命力。如今,委约作品板块、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等,已经成为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特色,每年广受瞩目。尤其委约作品,体现艺术节的新鲜度、创新力,也被称为“艺术晴雨表”。

  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为此感叹,每年的创新和挑战,都有凤凰涅槃之痛。但坦然在观众挑剔的声音中成长,这恰恰体现了艺术节创新的勇气和上海大都市的文化底蕴。

  开放

  艺术节举办之初,一些来上海的老外常常会问一个相似问题:中国的年轻艺术家到底在做点啥?

  过去,一个国内顶尖的文化平台,对青年而言仍需仰视。而纵观世界各地的国际艺术节,恰恰正是青年冒尖的地方。一些青年艺术家往往依托艺术节登上世界舞台,一举成名。田沁鑫第一次来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时,初出茅庐,30岁不到,多年后她反复在各种场合讲述,是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给了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导演一个公平的舞台。

  开放,是艺术节题中应有之义。于是2012年起,扶持青年艺术家计划诞生了。如今,扶青板块已经走过7年,组委会不仅给了一大批青年好的平台和机会,还在幕后交易会、推介会中,刻意培养青年们的“宣讲能力”,在新时代,鼓励他们自信地站在国际舞台,学会与观众沟通、与世界沟通。

  孵化贵在坚持,7年后,在艺术节的平台上,一股新鲜年轻的力量诞生,他们往往具有国际视野、跨界勇气和文化自信,能够与全世界的青年艺术家同台而不逊色。这就是开放的力量。

  也是这20年,艺术节从只有演出、展览,到慢慢有了演出交易会、专业论坛、创投会、宣讲团,在普通观众不知道的背后,艺术节平台是专业领域的信息交换、专业人士的纷至沓来,是对艺术的聚焦、对亚洲剧目的未来探索。

  亚洲演艺之都的建设,不仅需要台前一场场看得见的演出,更需要背后更多的资源配置、信息交换。而归根结底,是专业和开放的胸怀。

  包容

  名家名团愿意来到上海,缘于城市和艺术节的吸引力。但如果来了一次,观众不热情、不专业,他们很少愿意来第二次。始终保持他们的渴望和激情,上海的文化氛围也需要培育。良好的文化品质、艺术素养,需要办节的人来营造。

  经过20年的培育,如今的观众既挑剔,又包容。一部演出,可以不喜欢,但观众的评论,抱着负责的探讨态度,体现了上海的海纳百川,这是文化之都应有的素养。

  作为人民大众的节日,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总在润物细无声中,体现上海的特质,如丰富性、多样性、包容性。

  有创新大胆的尝试,也有始终如一的坚持。比如传统戏曲板块、戏曲论坛每年不落,那是文化传承的责任;比如老观众喜爱的经典剧目,从古典芭蕾到经典交响乐,总有一款适合你;更有《闪闪的红星》《于无声处》等老剧,组委会要求不能简单模仿旧版,必须融入当下的思考,这是2018年的剧,期待未来回头看,可以拿新版与旧版作文学比较和时代梳理。

  也是从这个意义上说,艺术节正在书写文化和历史,记录城市的足迹和成长。如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剧目的综合性、丰富性,从体量和规模上,已在全球数一数二。当不同年龄、不同群体的观众,能从艺术节丰富的菜单里找到自己的菜,各取所爱,那又是一种精彩。

  王隽认为,有朝一日,当这座城市里的人去剧院看戏,就像每天吃饭一般,成为一种融入血液的生活方式时,那才是艺术节平台真正的成功,那时的上海将当之无愧为亚洲演艺之都。

  不忘初心,守正出新,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任重道远。

·音乐IP开发:只有情怀怎么够

2018-11-25 10:40:31

  近年来,在IP热潮的影响之下,与音乐作品有关的IP开发也在逐渐兴起,并使得“音乐+”的融合模式成为音乐产业的一个发展趋势。在此趋势下,许多人们耳熟能详的音乐作品特别是流行歌曲以改编成电影、游戏、电视剧等的方式登上了更广阔的舞台,从早期的《同桌的你》到之后的《后来的我们》等都在此列,使得音乐作品IP开发成为了IP热潮中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

  这朵“浪花”还在继续翻涌。近日,由娱人制造文化传媒集团出品、水木年华音乐组合成员卢庚戌担纲剧本策划的原创青春音乐剧《一生有你》在北京首演,收获了观众的一致好评,据称同名电影也将于今年上映。与此同时,据传将要登上银幕的音乐IP作品还有周杰伦的《蒲公英的约定》、任贤齐的《心太软》、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实》等。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音乐作品的IP开发有一些热度,但这些作品的社会反响一般,观众评分偏低。造成这种音乐IP开发虽多但难获认可的症结在哪里?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不同于原创小说IP的改编,音乐IP大多先天缺乏完整的故事情节和人物设定,这种“先天不足”也让很多音乐IP的影视化作品被诟病为“加长版MV”。对此,卢庚戌在接受采访时说:“难点不是一个两个,做音乐相对简单些,但将音乐做成一部电影和舞台剧,从文学到镜头,从剧本到美术、摄影等,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这也意味着,在开发成作品时,音乐IP的剧本创作环节要比小说等IP改编投入更多。对此,娱人制造文化传媒集团总裁吴歆表示,卢庚戌创作《一生有你》的电影剧本前后历时4年,数易其稿,此次改编的音乐剧是在电影剧本的基础上进行的再创作,同时又改编了歌曲,主创人员经历了一年多的筹备,才使音乐剧的首演达到了预期效果。

  业内人士认为,音乐IP的影视化改编不能靠一首歌曲撑起一部影片,而应以经典歌曲的主题为核心进行创作,提高改编作品的音乐含量。音乐剧《一生有你》中的18首插曲由音乐人祁岩峰编曲制作,据他介绍,根据《一生有你》原版歌曲的风格,剧中新创曲目并未刻意运用复杂的作曲技巧,而是贴合剧情起伏,让观众产生认同感和亲切感,引起他们的共鸣。

  目前的音乐IP作品改编大都主打“校园爱情故事”,在宣传推广上也都主打集体怀旧的“情怀牌”,这种利用IP的方式虽然无可厚非,但业界人士普遍认为,音乐IP改编在主打情怀的同时更要注重提高改编作品的艺术质量。记者了解到,音乐剧《一生有你》的制作团队有着丰富的舞台剧制作经验,舞美设计简约,服装造型朴实,使观众视线自然聚焦在男女主角的表演和演唱上。“制作音乐剧需要专业素养,同时也需要好的剧本作为依托,两者缺一不可。”吴歆表示。

  事实上,近年来,国产青春片的市场已经出现了下滑的迹象,与其一窝蜂地把音乐IP开发瞄向电影市场,不如有选择性地针对音乐作品的特点,开发音乐剧、话剧等舞台艺术作品。“这次《一生有你》的IP开发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今后会尝试更多的音乐剧创作,完善音乐剧的运营机制。”吴歆说。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2018-11-25 10:38:19

  要不是江美琪的新专辑邀歌,我也没仔细算过彼此合作了多长时间;新专辑是为了纪念她从事歌唱工作二十年而发行的。她向我邀歌时说她要在出道二十年演唱会里重唱我写的歌,这有特别的意义。这句话似乎提醒了我,时光流逝的速度远超你的想象,二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她二十年的演唱经历中,前十年我们曾在一起工作,后来十年随着唱片行业的式微,音乐产业变迁造成的音乐人的轮转,我们身处其中也变化了不少。不过我心中仍清晰地记得所有和她有关的往事和感情。

  我还记得当时决定与她合作时,她才十八岁,中学刚毕业。我到她家中与她的父亲谈合约,她站在一旁,看起来对可以从事歌唱工作感到非常高兴。签完合约后,她爽朗的父亲一高兴,便向她喊道:“小美,唱个歌给我们听吧!”只见小美毫不迟疑地拿起电视遥控器,站在客厅中央,对着我们又唱又跳起来。当时,我被她天真自在的样子深深触动了。这让我回想起再往前十五年,初入唱片产业、还是个社会新鲜人的我,也像她一样自信、自在、天真。

  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我们从经纪人与歌手之间的同事关系,变成了偶尔在脸书上相互沟通消息的朋友。再隔十年重新为她写歌,感触特别多。如今,她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又开始自己的歌唱事业;在成熟女人的外表之下,她依然有一颗单纯的心。几乎所有认识江美琪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她天性善良的正面思考,于是老天爷给了她一副好嗓子;她的嗓子就像是一个平台,能够承载不同内容的歌。那些年我为她写歌时,总是更多考虑如何在这平台上承载我的文艺爱好,因而她的歌都不太往“卡拉”的形式上走。为她写歌时我也总是再三思考,在表象的文字之下,应该拓宽更多的思索空间,而她澄澈、干净的嗓音,真的能包含如此丰富多变的内容。

  面对一个演唱二十年的歌手,我选择站在她的经历和立场上,开始构思这首《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江美琪在流行音乐圈里看似没有大红大紫过,但却有许多作品成为文艺爱好者的私藏歌。我想那是因为她过往的作品里,有很多是迎向大众的经历与感想的。我认为大多数人并非是跟风的音乐聆听者,反而经常借由音乐,来对照自己的生活体会;那都不是一时的潮流,那些歌代表自己的生命印记,有些歌还将陪伴他们一生。江美琪在歌唱生涯中留下了这样的歌曲,她是一个有歌的人;对照听音乐的人来说,每个人也都是有歌的人——在他们的私藏歌单里,许多歌都是自己认同,而且是与自己人生经验相呼应的一种记录,所以听江美琪歌的人,也都是有歌的人。在这个想法之下,我就以“我们都是有歌的人”为名,作为再一次与江美琪合作的定位。

  这首歌的旋律婉转好听、结构清晰,主要有两大结构,结构之间再加上不同的“Bridge”,让整首歌显得层次分明。这首歌我写了两稿,都是在希腊的旅途中完成的。也许是爱琴海的风光太过明媚,我在第一稿里,把歌对照成遗落在沙滩上的贝壳,后来经过与江美琪和制作人陈建骐的反复沟通,我想更具象一点,进而做了一些调整。歌中包含人生许多快乐与悲伤的阅历,我用气味与颜色来对照,之后回归到演唱者与听歌的人,我们都回旋于人间;把在人生起落中那些纷杂的感想凝结成一首歌,由一位歌手唱出,然后存放在我们的歌单里。

  对江美琪来说,她在音乐路上遇到过许多合作者,在人生路上也遇到过各种或有缘或无缘的人;青春即将过去,更成熟的她,愈趋成为一位带有音乐使命的歌者。记忆过往,也冀望未来,她为别人,也为自己的生命里,记下点点滴滴的生活感触。

  A

  每一个路口 风景不同

  留下了各种感受

  欢乐与感伤 各有线条颜色

  涂抹在 岁月中

  B

  也许我们改变了

  却收获 多彩的歌

  C1,2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平凡而富有

  相遇分开 还有感想等待捕捉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轻轻唱着 爱过芳香的 渴望逗留

  D

  在这一刻 随音符流动

  我的心 毫无保留

  C3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回旋人间

  相遇分开 还有感想等待捕捉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轻轻唱着 当时隐藏的 不舍泪流

  Ending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平凡而富有

  相遇分开 还有感想等待捕捉

  我们都是有歌的人

  轻轻唱着 爱过芳香的 渴望逗留

·为打造经典,好戏不厌百回改

2018-11-25 10:35:55

  音乐现场《共同家园》两场演出结束后,收到了几百份观众反馈表。歌剧《晨钟》、舞台剧《最后一头战象》演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庆功,而是广邀专家、观众研讨评议,把脉会诊,给出修改提升建议。这些在第20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上亮相的上海原创作品,有一个共同特点——好戏不厌百回改;也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打造经典。

  各方建议是最好的催化剂

  “上海首演后,《最后一头战象》将在太仓、南京等苏浙一带巡演,明年1月去北京国家大剧院演4—5场,演完后回到美琪大戏院继续演,预计明年5月前将完成近30场巡演。”上海文广演艺集团总裁马晨骋在研讨会上亮出演出行程,演员需要摸爬滚打,“战象”同样需要历练,马晨骋还“剧透”:“收集观众和专家建议,过年后,‘战象’将有大幅度调整。”

  戏还没开始演,“战象”后续提升调整的精进方案已在酝酿。排练时多为平地,到了首演舞台,变成有坡度的行进空间,需要技术人员重新设计。“战象”外形也历经多次修改,目前升级到4.0版,以碳纤维、铝合金、钢材料、藤条不同材质针对身体不同表演区间进行。上海木偶剧团团长何筱琼发现,需要新型焊接技术减轻演员负重,“如今战象有3.2米高,直接影响演员负重。人越矮,负重压力越高。”是不是开始新一轮体能集训?剧团正在排时间表。

  《晨钟》首演第二天,上海歌剧院召集了来自各地的歌剧创作、音乐研究、戏剧研究专家开研讨会。各路专家提出了具体的修改建议,增强戏剧性、强化优秀唱段、优化高潮段落将成为《晨钟》第一阶段的修改方向。舞台艺术作品只有经历不断打磨,才能造就经典。

  老题材也要有新表达

  让观众叫好,离不开独辟蹊径的创新,即便是老题材,也要有新的艺术呈现和表达。上海芭蕾舞团原创芭蕾舞剧《闪闪的红星》,将一个耳熟能详的故事讲出了新意——《映山红》《红星照我去战斗》等大家耳熟能详的旋律被保留了,作曲家杜鸣全新创作的音乐,为舞剧增加了戏剧性。

  上海越剧院《素女与魃》基于对神话世界的大胆想象,打破原有镜框式舞台的习惯性空间定位,借鉴“全息”理念,后方架设高台,前方铺设转台,利用舞台纵深呈现不同时空的切换。为了展现上古众神各有司属,在众神群像场面调度中,角色站位呈现散点式,通过错落感超越了单一空间架构,呈现从一个当代人视角为出发点的神话世界。

  在融合中走近年轻观众

  “跨界”“融合”是烙在本届上海国际艺术节舞台上的上海原创作品的新标签,也因此,在丰富和拓展作品的艺术表现形式的同时,也为这些原创作品赢得了更多年轻观众。

  11月11日下午,指挥家景焕执棒上海交响乐团首演了作曲家贾达群交响舞乐《蝶恋传奇》。这部获得国家艺术基金支持的作品时长60分钟,以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为题材,开拓了融交响性、舞蹈性、戏剧性、故事性于一体的“交响舞乐”新体裁。贾达群说:“‘交响舞乐’可以说是一种跨界的音乐体裁,既具有纯音乐的交响特征,也具有与舞蹈、戏剧结合的可能。”

  南京艺术学院舞蹈学院教授刘同春和三个“90后”一起看了《闪闪的红星》,原以为这样的题材离年轻人比较远,没想到他们全都看得很入迷。刘同春说:“这部作品的成功,在于‘以情动人’。看到里面潘冬子母亲牺牲的段落,许多观众都落泪了,我也是一阵热血涌上来。”

·新疆传统乐器:新丝路上的工艺名片

2018-11-25 10:32:46

  每逢喜庆节日,新疆维吾尔族人民就会在街头庭院摆开乐队,用苇茄和胡琴演奏起欢快悠扬的当地乐曲。“城角高台广乐张,律皆夷则少宫商。苇茄八孔胡琴四,节拍都随击鼓镗。”这首《回疆竹枝词》是1845年民族英雄林则徐从新疆任职奉召回京候补途中,在托克苏的托玛回庄借宿时记录的生活场景,其中提到了维吾尔族乐器。

  托玛回庄,就是今日新和县依其艾日克乡加依村,享有“中国新疆民间手工乐器制作第一村”的美誉。“十步之内,必有工匠。”百余年来,加依村“萨孜其”(乐器制作匠)人才辈出、佳音绕梁。笔者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加依村,寻找乐器制作手艺人,感受这古老村落的民风民情。

  这是一座风格古朴、民族风情浓郁的小院,门楣木牌上的 “手工乐器制作销售专业合作社”一行字非常醒目,边上还有块木牌写的是“自治区级非遗传承人”“乐器制作专业户”“旅游指定家访点”,主人阿不拉-依不拉音是一个壮实、厚道的汉子,跟随阿不拉-依不拉音,笔者来到了位于院里一角的乐器制作室,半面墙上悬挂着还没装弦的都塔尔和弹拨尔,偌大的屋里堆满了各式乐器的“肚子”和“脖子”,几个手艺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做着手里的活计。

  “一把上好的乐器从选材到制作完成费的时间可不少,需要精雕细琢。”阿不拉-依不拉音拿起一把刚做好的都塔尔仔细端详着。都塔尔外形像个长柄的大水瓢,由共鸣箱、琴颈、琴杆、弦轴、琴马和琴弦等部分组成,他指着“大水瓢”共鸣箱告诉笔者,这是乐器制作中难度最大和最关键的部位,需要用十几块两端窄、中间宽的木板条拼接而成。最好的都塔尔必须要用桑木,因为桑木的柔韧性比较好,在弯曲的过程中不容易断,而且用桑木做的都塔尔声音也最好听。“首先要把木条用水泡,然后再用火烤,慢慢弯成所需要的弧度。这样制作出的共鸣箱,不会变形,不会裂开,不会炸漆,不会走音。重要的是,越放音色越浑厚。”阿不拉-依不拉音介绍。而都塔尔的“脖子”(琴颈),则是从一截桑木开始,通过凿、雕、刻几道工序成型的,“劲儿大了会挖穿,劲儿小了挖不动,关键都要靠手上的力道。”每一道工序都决定着这件乐器的成功还是失败,这也考验着匠人的手艺,而所有的尺度都把握在匠人的手中和心中。

  一把都塔尔,不仅是件乐器,还是一件传世的艺术品。进行精深加工,首先要在都塔尔的琴身上根据设计好的图案刻出相应的小凹槽,将事先加工好的骨头或牛角用小刀切成一块块细至1毫米或2毫米的贴片;其次用黑白贴片依着图案镶到凹槽中拼接成各种图案,用锉子将突出的部分锉平;最后用砂纸打磨。“你看这把都塔尔,花了半年时间才做成,仅镶嵌装饰物就用了两个多月。虽然这些工序枯燥乏味,但好马配好鞍,心血都在手艺里。”阿不拉-依不拉音给我们展示他制作的精品都塔尔,都塔尔上流畅的花纹、精致的琴弦、华丽的骨质雕刻,传达着难以言说的民族文化气息和匠人精神,他轻轻抚摸着乐器,透着无限的爱惜。

  “我会制作近20种民族乐器,乐器的每一道工序都很烦琐、单调,想要做好一件乐器,需要沉下心来。”阿不拉-依不拉音家世代做乐器,到现在已有200多年历史。阿不拉-依不拉音生于1979年,从小耳濡目染,对乐器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十来岁开始,他就跟随父辈学习手艺,心灵手巧加上勤奋刻苦,还有发自内心对这项手艺的喜爱,让阿不拉-依不拉音的技艺长进很快。2013年他被评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承人。

  由于制作乐器出了名,阿不拉-依不拉音的家变了样,原来的土坯房变成了一座200多平方米的大院子,不但有乐器制作室,还有专门的乐器展示厅。不同于老一辈艺人生活在封闭的环境里,处在快速发展的时代,阿不拉-依不拉音有了更多想法。

  阿不拉-依不拉音拿出全部积蓄,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作为生产车间,与5个常年合作的手艺人共同出资15万元,在2014年成立了“嘉音加依乐器合作社”。2015年3月初,他在新和县政府有关部门的帮助下,聘请了几个精通电子商务的大学生,注册了“天籁嘉音民族手工乐器合作社”电商平台。“想不到我们这古老的手艺,也能连上互联网,真是神奇啊。”阿不拉-依不拉音感叹。

  农家院里,手艺人手中的刨子和凿子在木头上发出“嗤嗤”“咚咚”的声音,妇女做乐器活儿的说笑声,孩子们兴奋的喧闹声,琴弦试音的悠扬小调声,融在一起汇成了欢快的交响乐,回响在加依村的上空。加依村给笔者的感觉很美妙,质朴典雅的古龟兹风格房屋街道、古色古香的乐器展示中心、自然灵动的小桥小溪,伴随着悠扬清新的音乐和袅袅升起的炊烟,使整个加依村充满了诗情画意。

  文脉绵绵,曲声幽幽,没有乐器,就没有加依村;没有制作技艺的传承,加依村就会失去灵魂。正是有阿不拉-依不拉音这样的手艺人群体,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肩负历史的使命,带动着古老技艺在发展中传承,在传承中发展,让新疆传统乐器制作技艺成为新时代丝绸之路的一张亮丽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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