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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音乐漫步

·打卡世界名团之后,申城乐迷逐步将眼光投向佳作

2019-08-18 09:17:46

  “古典音乐的未来在上海!”这是近年来,记者在采访海内外古典乐“大咖”时,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近日上海两家剧场公布的新演出季阵容,证明此非虚言。从维也纳爱乐乐团、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到梵志登、瓦莱里-捷杰耶夫,闪耀的名字多得数不过来。随着上海在国际上文化地位的不断提升,亚洲演艺之都海纳百川的文化品格,召唤来了无数“天团”和名家。在上海,他们尽情感受爱乐之城的律动,也对申城乐迷的热情与活力留下深刻印象。

  当越来越多的古典音乐巨星被上海这座文化码头所吸引,献上亚洲或中国首秀;当数不尽的名家名团在申城音乐厅成为“标配”,被视作上海观众的老朋友,上海的剧场和音乐厅又该如何通过节目策划,进一步引领观众品味、提升其艺术修养?上海音乐学院教授陶辛认为,申城有为数不少的乐迷从追求名家名团,逐渐转变成关注名作优作。“上海的古典音乐市场已经步入新阶段,在初期的明星效应过后,更多观众开始把视线聚焦到曲目上来,体现了民众对优质文化产品和城市文化提升的巨大需求。”

  古典乐巨星青睐“停靠”上海码头

  不久前结束的上海夏季音乐节在短短七天时间里,就有BBC交响乐团、钢琴家赵成珍、指挥家安德鲁-戴维斯、德国声乐女伶乌特-兰帕等纷至沓来,阵容之强大、演出之密集,让人大呼过瘾。一位多年来从事演出策划的演艺经纪人告诉记者,上海资深乐迷开阔的眼界,让音乐家可以更随心地带来新鲜曲目;上海年龄层次多元的观众、既有秩序又不失热烈的观演氛围,让演出者感到分外享受;上海专业的演出策划机构,让艺术家能舒心地完成演出前后的所有流程。这些都是名家名团在海外演出时,优先考虑“停靠”在上海这座码头的重要原因。

  今年5月,“钢琴家中的钢琴家”阿格里奇首次正式访沪,成就上海交响乐团刚过去的乐季里最惊艳的瞬间;在上交刚刚公布的新乐季中,斯洛伐克女高音埃迪塔-格鲁贝罗娃将首度来华献演。这位73岁状态依然近乎完美,被誉为美声界“天山童姥”的传奇歌者,为何选择将中国首秀献给上海?原来早在两年前,当格鲁贝罗娃在海外进行告别歌剧舞台的纪念演出时,上交的工作人员主动向她发出邀约,之后的来沪演出安排水到渠成。提前两三年就与艺术家达成演出意向,正是上海演出机构敏锐的眼光、提早规划的意识,促成一位位古典乐巨星在申城留下令人惊喜的初次亮相。

  过去十年间,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迎来维也纳爱乐乐团、柏林爱乐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等顶级团体。剧场理想的音响效果,让“听交响,到东方”渐入人心;这些高水平音乐会的成功运作,更在近年来培育了大批古典音乐爱好者。正是申城在国际音乐界有口皆碑,让维也纳爱乐和东艺达成战略合作——从2017年起至2021年每年都以全团阵容在东艺举办音乐会,每年都邀请国际著名指挥家执棒。也无怪乎最近东艺新演出季公布后有乐迷感叹,“如今维也纳爱乐年年来上海,这在五年前根本不敢想!”

  把最好的曲目和发挥带到申城

  当“大咖”悉数登台申城后,乐迷们又期待在音乐厅里听到什么?乐评人顾超坦言,上海观众早有欣赏古典音乐的传统,今年迎来成立140周年的上海交响乐团足以证明。“有一批上海的忠实乐迷,是从小在上海音乐厅听着陈燮阳大师指挥、上交演奏的贝多芬全集成长的,他们在剧场听过各种名曲,眼下随着网络发展,其欣赏水平也变得更加成熟专业。”对这些沪上资深乐迷来说,相比名家大团的名声,如果曲目是难得的全集、唱片中的经典版本,或者是某个冷门之作的最权威演奏版本,反而更能吸引他们的目光。

  这几年维也纳爱乐来上海演出,就会听取中方建议并考虑乐迷诉求,根据所搭配指挥的特点精心策划曲目和独奏家阵容。以今年10月的演出内容为例,乐团一晚由安德烈斯-奥罗左科-埃斯特拉达执棒,携手钢琴家王羽佳演绎拉赫玛尼诺夫《d小调第三钢琴协奏曲》,另一晚将在克里斯蒂安-蒂勒曼指挥下奏响施特劳斯家族经典篇章。东艺节目总监表示,“俄罗斯之夜”中王羽佳体现中国音乐家走向国际,“德奥之夜”中奏响理查-施特劳斯《唐璜》等名作,节目照顾了不同欣赏水平的观众,让看热闹与看门道可以兼得。

  过去名家名团可能几年里才来一次上海,现在却有不少人在这里“常泊岸”。指挥家梵志登是国际古典乐坛的当红明星,海外巡演行程满满的他,依然会优先将与上交的合作纳入演出版图。梵志登不久前刚率纽约爱乐亮相夏季音乐节,今年年底他又将执棒上交,带来自己的拿手曲目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此外,上海乐迷的老朋友、波兰作曲家潘德列茨基也将于明年登台上交音乐厅,亲自执棒上交演奏他的成名作《广岛受难者的挽歌》。

  分层节目菜单助推市场更成熟

  “古典乐界的明星固然对大众充满了吸引力,而一个更加成熟的古典音乐市场,既需要国际顶尖乐团和音乐家的巨制,也需要入门级、普及性的节目。”在陶辛看来,随着市场开发的不断深入,演出管理策划部门能力的逐渐增强,上海的剧场和音乐厅应当进一步找准自己定位,针对不同观众提供不同层次的节目菜单。

  专家认为,如果把古典音乐市场比作一个橄榄,两头分别属于最前卫和最入门的节目,而中部则是面向大众的主流演出。不少业内人士直言,上交的节目策划在中国古典乐界颇具引领性,有大量专业乐迷来上交音乐厅看演出。从中国作曲家新作到国外冷门佳作,再到国内极少上演的重磅歌剧,或先锋或高端的作品让不少音乐“发烧友”大饱耳福。而像东艺、上海大剧院、上海音乐厅等剧场的演出内容相对更大众化一些,主推的名家名团更符合主流观众的需要。近年来东艺通过电影音乐会等形式扩大观众群的同时,也在努力拓展演出内容和曲目深度,比如今年5月“和平礼赞”音乐会中巴赫的合唱与管弦乐作品就引来专家点赞。此外,还有像星期广播音乐会这样,用易于接受的方式让更多普通市民亲近古典音乐的平台。

  “主推中国作品和新作的剧场,要进一步加强导赏,增进观众对不熟悉作品的了解;面向市场主流的场馆,要尽可能吸收原本不太进音乐厅的观众前去观演;而像‘星广会’这样的平台,要更多地联动剧场、院团和其他大众平台,深耕接地气的音乐普及工作。”陶辛相信,随着不同剧场和演出方继续提升节目质量、增强艺术导赏,上海将迎来一个更健康、更蓬勃的古典音乐市场。

·多层次孕育音乐文化

2019-08-18 09:14:54

  唯有好的音乐作品是永恒的,唯有给观众带去新鲜深刻的音乐体验是最重要的,这是音乐综艺以不变应万变的关键

  近十几年来,中国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已经习惯了每逢暑假必有音乐综艺节目相伴。当下正在视频网站热播的音乐综艺《乐队的夏天》,就以老中青不同乐队竞演的形式,引发关注,开启不少观众今年的音乐之夏。

  相关数据显示,音乐综艺连年在数量上称霸卫视荧屏。2019年,从国内热门电视台和爱奇艺、腾讯、优酷三大视频网站的排播表来看,预计以音乐为主题的综艺节目在同时段综艺节目中的总占比约25%,当之无愧国内第一大综艺类型。

  音乐综艺节目持续火热,有力说明音乐作为一种诉诸听觉的文艺样式,伴随从电视媒体到互联网媒体的生态变革,不断更新自己的表达方式,使得大众从听音乐到看音乐再到音乐体验,音乐文化需求得到多层次满足,“音乐+综艺”也成为文娱产业和大众文化市场活力的重要来源。

  音乐综艺节目制作生产不断发力,对促成此种火热现象功不可没。音乐是一门世界共通的语言,中国音乐综艺节目制作背靠丰富的业界资源经验,面对庞大的国内市场需求,一直在主动寻求节目模式的创新突破。梳理中国音乐综艺发展之路,不难发现,“爆款”都有自己的制胜法宝:1984年开播的央视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打破上世纪80年代以晚会为主的综艺节目形式,成为中国音乐选秀类节目开山之作;2004年《超级女声》,打破专业歌手这一限制,从大众中选拔;2012年之后相继推出的《中国好声音》《我是歌手》,拉开专业竞演的帷幕;而2017年以来的音乐综艺市场,既有《歌手》等老牌音乐综艺每年一季的“综N代”产品,也有类似《经典咏流传》《乐队的夏天》《声入人心》等新型品类不断亮相,呈现出明显的差异化和专业化方向。

  随着音乐市场的分众化趋势,音乐综艺也出现显著的垂直细分转向。特别是对网络综艺而言,面对以青少年为主的用户群体,其开发重点逐步放到音乐细分上,即通过小众音乐文化点燃大众关注热情。说唱、电音、摇滚这些看似小众的内容,只要有优秀音乐人和音乐作品做支撑,再加上新颖独到的包装和节目呈现,一样能成为荧屏流行文化。正如综艺评论人所说的,当观众对一般性流行音乐产生审美疲劳,选手也越来越缺乏个性和实力时,那些大家都没做过的类型和音乐文化,同样能够被市场关注。

  当然,对音乐综艺节目热度也不可盲目乐观。客观来看,音乐综艺想再出爆款,道阻且长;一个成功品类出来,抄袭模仿、类型扎堆的现象依然突出;大量节目的重复挖掘,导致选手资源枯竭,音乐综艺造星能力持续下降;面对熟悉面孔和熟悉声音的频繁“回锅”,观众关注热情和收视黏性也很难维持高位。“音乐+综艺”本质上是音乐文化与观众娱乐需求的结合,音乐的娱乐性表达是大势所趋,也是更易被市场接受的一种路径。但需要警惕的是,当市场被各种音乐电影、音乐故事、音乐偶像填满,却没能留下几首耐人寻味的作品时,当音乐沦为载体而不再是音乐综艺的核心时,这条路的前景会是怎样?

  越是市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候,越需要回到初衷和起点:大众收看音乐综艺的真正动力是什么?答案可能很朴素:听好听的音乐,看精彩的表演,享受音乐作品和音乐文化的熏陶。无论市场如何变,无论节目包装如何更新,唯有真正好的音乐作品是“永恒”的,这或许是音乐综艺以不变应万变的关键。而这里的音乐作品,或许也不再局限在某一首歌曲,而是经由节目精致制作给观众带来新鲜而深刻的音乐体验,这才是最重要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一些以小众音乐为主题的综艺节目,通过一些娱乐化元素让观众了解新鲜的音乐品类,输出音乐理念和鉴赏方法,提高认知和审美水平,就值得肯定。而像《经典咏流传》这样发掘中国传统诗词的音乐性,让传统文化以别样方式散发光芒,像《声入人心》这样让科班学院、“曲高和寡”的美声变得时尚而有活力,都是有益探索。期待更多音乐综艺节目在立足音乐专业性基础上,从综艺市场和大众文化需求出发,以匠心、精心打磨完善节目形态,为普通百姓提供更多音乐体验,为音乐行业输送新鲜血液,促进音乐文化进一步传播发扬。

·有了思想和故事,就有了音乐剧的核心力量

2019-08-18 09:08:55

  还未开演,30场演出门票已经售罄,与其相关的艺术活动也场场爆满,上海观众对法语原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的热情超出想象;自来华巡演消息发布后,所在巡演之列的多个城市观众蹲点开票,每轮售票都在短时间内几近售罄,伦敦西区原版音乐剧《玛蒂尔达》的演出引发了多地青年人的观剧热潮;在《声入人心》节目的带动下,郑云龙、高杨等人气演员带来的粉丝效应,让《谋杀歌谣》《长腿叔叔》等作品成为音乐剧演出的市场宠儿,不仅票价见涨,而且一票难求……种种发生在今年演出市场的火热景象,让人们不得不感叹音乐剧的春天来了。

  的确,在京沪近两年的演出市场上,音乐剧变得越来越时髦走俏,据北京演出行业协会2019年数据显示,2018年仅北京地区,全年各大中小剧场上演的音乐剧演出场次共计775场,较上年同比增长16.9%,音乐剧观众增长26.7%,达到42.9万人次。在大量的音乐剧演出中,与国外原版音乐剧的较高人气和话题热度相比,国内原创音乐剧的口碑和反响表现得似乎就有些平淡和低调。一边是正在兴起和生长的观演群体、欣赏习惯,一边是本土原创音乐剧发展中遭遇的创作、市场、人才的掣肘。中国原创音乐剧该如何走好未来发展之路?在日前举行的第六届北京大学国际音乐剧研讨会上,来自国内外的创作者、研究者围绕“音乐剧的中国性”的主题,从多个角度对中国音乐剧存在的问题和发展方向展开了深入研讨。

  从“舶来品”的概念中跳出来

  “没有欧美音乐剧的引进和传播,中国音乐剧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但是,音乐剧的所有从业人员,无论是创作人员、研究人员还是教学人员,都早已认识到,中国音乐剧的发展遇到了一个根本性问题:如何用音乐剧讲好中国故事?”北京大学民族音乐与音乐剧研究中心主任周映辰谈到,如何讲述中国故事,不仅是音乐剧的问题,也是中国所有艺术门类面临的问题。无独有偶,2015年,百老汇音乐剧制作人兰德尔-艾伦-布克在参加第32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剧节的时候,就曾直言不讳地说:“中国音乐剧不应该走百老汇的老路,而应借鉴音乐剧语言找到属于中国的、独特的故事讲述方式,吸引观众走进剧场。”他认为,没有文化个性的音乐剧,即便投入数千万美元,也很难吸引观众。

  周映辰谈到,音乐剧在西方的发生、发展,与西方的音乐文化传统、西方的社会发展阶段有着密切的关系。甚至可以说,西方音乐剧的出现是西方音乐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作为西方当代艺术形式的西方音乐剧,首先表现出来的是它的“西方性”:在美国,它是美国当代文化的载体;在英国,它同样深深浸润着英伦特色。音乐剧之所以能够在美国发扬光大,正是因为美国艺术既善于从文化传统中吸收营养,又善于从当下文化中吸取营养。他们一只眼睛盯着过去,接受了欧洲不同风格的轻喜歌剧甚至歌舞厅的歌舞杂耍,一只眼睛盯着现在,吸收了时兴的拉格泰姆、勃鲁斯等因素。“现在,我们一眼就能认出哪些是欧洲音乐剧,哪些是美国音乐剧,因为它讲述的都是美国故事,即便它讲述的是中国故事、欧洲故事,那也是美国人眼中的中国故事、欧洲故事。”周映辰认为,我们应该从“舶来品”的概念中跳出来,从歌舞叙事的角度,重新审视音乐剧的历史,将西方音乐剧仅仅当成一种艺术方法,将它纳入中国式的歌舞叙事传统中,即在歌舞叙事传统中,真正地进行一种“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实验,从而创造出中国音乐剧的概念。

  遵循音乐剧创作的艺术规律

  谈及国内原创音乐剧现状,与会专家表示,尽管技术、市场、推广等各个环节都有成熟的经验,但是目前需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依旧不少。除了专业人才稀缺、制作费用走高、专业剧场缺乏等问题的制约外,来自创作本身的问题似乎更是短板。讨论音乐剧的“中国性”,首先要学会讲好中国故事。国外市场化演出、运作非常成功的音乐剧作品,都有一个好的故事作为基础。这个故事不一定多么复杂,叙事不一定多么曲折,主题不一定多么深奥,但是都在阐述所有人能够理解和认同的道理,有一个完整的、自圆其说的故事,还有符合戏剧的基本逻辑、尊重人物的情感表达。反观目前我们的不少创作,虽然都有很好的立意,却在讲好故事的环节出了偏差。“有人说一部音乐剧的灵魂是作曲家,但我觉得谁拥有了思想、价值、故事、表现力,谁才拥有音乐剧的核心力量。单纯从技法中来,单纯从流派中来,创作不出真正有生命力、有价值的优秀作品。”上海音乐学院党委书记林在勇说。只有好听的音乐,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去支撑它,观众还不如去听演唱会或者音乐演奏会,为什么走进剧场看音乐剧?

  “艺术创作应该有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把握创作方向还是比较重要的。现在的创作都倾向于大题材,要有厚重感,于是有人提出音乐剧适合小题材,歌剧才适合大题材。这种创作的导向是不对的。”中国铁路文工团副团长孙鸣笛表示,音乐剧和歌剧是两种艺术形式,至于内容怎么去表现,那是创作的方向问题。不管运用哪种形式,最根本的还是要遵循艺术创作的规律,不能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并美其名曰为“创新”。孙鸣笛认为,中国音乐剧的发展,本土化是需要努力的方向,但目前“大部分的剧目创作还在一个模式化的状态下”。而从创作角度讲,音乐剧《大钊先生》的创作方向、创作思路对于音乐剧“中国性”的探索就具有代表意义。该剧有音乐剧的基础,但又是用中国故事、中国语言、中国音乐完成的。虽然它并不是完美的,其中也有需要进一步调整的地方,但它的探索精神和实践理念,可以看作中国音乐剧发展的一个方向。

  很多创作者对音乐剧定位不切实际

  孙鸣笛讲述他在评审项目时遇到的一部作品:某省创排了一个音乐剧,用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这个剧一共投资上千万,演出方自己投资了几百万,省里就想把它推出来。答辩的时候,他们还展示了一个最经典的画面。“我当时说你这个戏创作方向不对,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往下走,很难走得远,基本上这些钱扔进去就打了水漂。我们都是看着这个故事、听着这个故事长大的。它之所以为大家所接受,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故事,用中国的语言把这个故事讲出来。现在突然听到用西方音乐剧的叙事节奏、音乐曲调加以演绎,整个感觉不接地气。”孙鸣笛谈到,不少人在创作音乐剧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想办法糅进中国的东西,这就需要有一个度的问题,即以什么样的创作观念、创作方向定位,目前的情况是很多创作者对音乐剧的定位不切实际。

  “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要看清,越要理解认识音乐剧艺术的风格,它的本性,以及和中国当下的音乐元素如何结合,创作出适合中国观众审美需求的音乐剧。”孙鸣笛表示,目前在创作中对这些方面的认识还远远不够。上海戏剧学院副教授石俊认为,发展国内原创音乐剧,不单单要研究一些成功的作品,还要对一些失败的作品进行深入研究。“失败的作品有时候不一定是一个失败的作品,往往是一个失效的作品。我们要关注其‘失效’的点在哪里,比如它的社会性、当下性,比如为什么会水土不服、为什么得不到观众认可等,找到了失效的原因,才有下一步开拓性的改进”。

·从陌生到默契,101位青少年用音乐打动中外观众

2019-08-18 09:03:47

  101名中国青少年、平均年龄18岁,今年夏天因为共同的音乐梦想,从全国乃至全世界汇聚到上海。7月18日至7月31日,仅仅两周时间,他们要完成一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组成NYO—China(中华青少年交响乐团),8月1日在东方艺术中心首秀,随后赴欧洲三国音乐节巡演。

  这些年轻人中,有50名中学生、51名大学生,分别就读于克利夫兰音乐学院、茱莉亚学院、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等国内外名校,他们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是交响乐的实力派“练习生”。在这场挑战重重的“创造101”中,他们要从学生变成演奏家,从陌生人变成一支默契的团队,用音乐打动中外观众。

  培养学生们的合作精神

  7月19日,NYO—China开营首日,101位青少年经历了座次考试,在15位来自世界各地顶尖乐团和知名音乐学院的艺术家导师面前一一演奏,导师们根据每个成员的表现决定各声部首席和座次安排。来自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的17岁女生冯瀚语成为本届NYO—China的小提琴首席。她曾参加2017年首届NYO—China的演出。

  两年前的夏天,冯瀚语和首届NYO—China的小伙伴一起,在格莱美奖得主、西雅图交响乐团音乐总监路多维克-莫洛带领下,携手钢琴家王羽佳、奥尔加-科恩开展巡演,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进行首秀,收获了包括《纽约时报》在内等媒体的高度评价。今年,路多维克-莫洛再度回归。在位于上海大学音乐学院的训练营里,他带领年轻人们开启了新一轮的音乐冒险。每天早上,101名NYO—China的成员都会在莫洛的指挥下合排,下午则在不同导师的带领下进行声部训练。乐团里的6名圆号手由德国广播爱乐乐团圆号首席韩小明指导。“音乐会要演的曲目对他们来说难度还挺大的,但他们进步很快。他们的个人技术都很好,几年以后可能会在比赛中获奖或成为职业乐手。在这里,我希望能培养他们的合作精神。如何看指挥,如何观察别人的身体语言,这是乐团演奏中最重要的东西。”韩小明说。

  来自西雅图交响乐团的大提琴演奏家顾韵音说,“在训练营里,每个学生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作为导师,我会向学生们传授自己的演奏经验和人生阅历,让他们今后能更积极地面对艺术生涯中的机遇与挑战。”

  “肖五”作为巡演压轴曲目

  1948年,NYO—Great Britain在英国成立。随后,世界各地有23个国家陆续成立了全国性的青少年交响乐团。2017年,首届NYO—China成立,旨在为中国杰出的青少年音乐家提供世界级的音乐指导和演出机会。耶鲁大学亨利和露西摩西音乐学院院长罗伯特-布洛克尔说:“这些年轻的音乐家将在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音乐厅内演出,他们将与全球最著名的音乐家合作。对他们而言,这将是一次变革式的体验。”

  今年,NYO—China将携手钢琴家加里克-奥尔森,应邀参加每年在柏林音乐厅举行的欧洲青年古典音乐节、英国斯内普音乐节以及意大利博尔扎诺音乐节。

  作为NYO—China本年度巡演的压轴曲目,肖斯塔科维奇的《d小调第五交响曲》是交响乐历史上非常重要、也非常具有戏剧性的一部作品。成员们在分声部排练的第一天就一起观看了柏林爱乐乐团演奏这部曲目的演出录像,铜管组、木管组以及打击乐器组的成员还特地前往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观摩了上海爱乐乐团对“肖五”的现场演绎。经过几天的练习,NYO—China的长笛首席,来自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学生于渊说:“导师们清晰地指出了我们的问题,团队越来越默契,我们都对接下来的音乐会和欧洲之旅非常期待。”

  在NYO—China的演出曲目中,当然少不了中国作品。2017年,他们曾在卡内基音乐厅演绎华人作曲家、普利策音乐奖得主周龙的作品《鼓韵》,打击乐手使用的风鼓、铜锣、木鱼、罄,都是中国独有的乐器。今年,NYO—China的开场曲将是NYO—China团长、作曲家叶小纲的《天津组曲》。叶小纲说:“过去几年,NYO—China成为中国和美国观众共同讨论的文化现象,相信今年的欧洲之旅能给当地观众带去惊喜,把影响力带到世界每个角落。”

·为“丝绸之路”谱写时代乐章

2019-08-18 09:01:12

  ——记2019欧中青少年音乐艺术节

  2019欧中青少年音乐艺术节日前在比利时赞多霍芬市开幕。来自中国“广西艺术之星”的青少年音乐爱好者与比利时利尔音乐学校的学生,在赞多霍芬市和利尔市联袂举办两场音乐会,进行艺术交流,成为当地一件盛事。音乐节由比利时两个市组织,是一个完全融入比利时城市社区的民间艺术节。

  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中比两国青少年与当地民间艺术家们通过共同的语言——音乐进行文化交流。比利时的萨克斯、单簧管、吉他、打击乐器与中国的长笛、敲击木块、古筝同台献艺,共同呈现出一台《新丝绸之路》音乐会。在开幕式演出现场,来自广东佛山的咏春拳表演、当地华人社团的太极和民族舞蹈表演、中国传统的岭南剪纸和书法表演等,为音乐节增添了浓郁的中国色彩。

  音乐会的高潮是由比利时作曲家、利尔音乐学院汗-弗林托普教授专门为本届音乐艺术节谱写,也是第一部由西方人谱写的“丝绸之路交响乐”。作为欧中青少年音乐艺术节的组织者之一,他主动请缨,从《马可-波罗纪行》汲取灵感,用音符做桥梁,为新时代中欧友好合作谱写新乐章,夜以继日地投入创作,思绪随着马可-波罗的步伐在飘动,音符随着马克-波罗的足迹在流淌。他告诉记者,作为音乐教授,他对世界各地的音乐特色有一定的了解,在音乐中融入了“丝绸之路”沿线国家不同风格的音乐元素,用音符讲述中欧文明互鉴的故事。

  整部交响曲分为8个篇章:威尼斯启航,马可-波罗向东行进;霍尔木兹,欧洲、阿拉伯和中国文化枢纽;千难万险,遭遇强取豪夺;印度,途经圣徒托马斯山;喜马拉雅,站在世界屋脊;东西方交汇,衔接元朝盛世;东西方贸易之都,临安府;安抵大都,中国北京。弗林托普表示,尽管创作只用了一个月时间,但此前阅读了大量关于中国的书籍,聆听了大量不同地区的音乐,揣摩不同文化、民族和地域特色的音乐特点。他每写完一段就通过电子邮件发给远在广西的中国小乐手们,虽然相隔万里之遥,但音乐将他们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音乐无国界,跨过千山万水。在开幕式的首场演出中观众欣赏到,“中西混合乐队”在弗林托普的指挥下,通过中式和西式乐器交相辉映地演奏,展现具有马可-波罗途经国家和地区浓郁特色的音乐。在乐队演奏的同时,穿插着舞者的表演,呈现出一幅幅“立体”画面。在影像背景和现场表演的烘托下,人们的思绪飞到了遥远的过去……即展现了7个世纪前马可-波罗时代的中西沟通,又呈现出当代中欧共建“一带一路”的壮丽景象。《新丝绸之路》交响乐昭示出特殊的历史,文化和社会意义。在最后出现的多媒体背景上,马可-波罗的“丝绸之路”旅途结束开启了一个新的纪元——“新丝绸之路”。北京、上海、布鲁塞尔、安特卫普等4座具有世界政治、经济、文化、运输代表性的城市图片呈现在观众面前,赋予了音乐会更深的内涵。

  几位相约来观看演出的当地妇女告诉记者,中国青少年很有教养,艺术水平很高,将来有机会,一定去中国看看。一位运输公司老板说,他的女朋友是中国人,平时工作很忙,周末也时常加班,但让她今天无论如何要“放假”,陪自己来看中国的孩子们的演出。利尔音乐学院的一位学生表示,自己对中国的了解很少,局限在当地报纸和电视的报道范围内。通过与中国同龄人的交往,自己加深了对当代中国的了解,尤其是对中国音乐和艺术教育领域的了解,他希望能像郎朗那样成为世界著名的音乐演奏家。

  艺术节的中方组织者英红女士说,比利时非常看重来欧洲交流的中国青少年艺术演出团体,赞多霍芬市与利尔市政府和人民对中国文化和艺术充满尊重和热爱。无论是赞多霍芬,还是利尔市政府、利尔音乐学院,都无条件支持艺术节,不但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进行组织,还负责艺术节的媒体和推广工作。赞多霍芬是一座美丽安静又充满活力的城市,以“风车面包”、国际马术障碍赛和出产名贵赛鸽闻名世界。利尔市小巧、精美,城内运河环绕,小桥流水,典雅而幽静。该市有著名的“比津女修道院社区”,以及建于136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钟楼。

  弗林托普表示,音乐艺术节旨在为中、比两国年轻人提供更好的交流平台,同时也希望比利时青少年更切身地体会、理解和吸收中国优秀的文化。音乐艺术让中国文化和比利时人零距离互动交流,这种文化和人文交流,必将为将来中欧间的贸易、文化、政治上的互惠互利带来巨大的便利。

  (本报布鲁塞尔7月28日电 本报驻布鲁塞尔记者 刘军)

·高校音乐剧应该教会学生们什么

2019-08-18 08:58:29

  《在那遥远的地方》《青春舞曲》《半个月亮爬上来》《达坂城的姑娘》《掀起你的盖头来》……著名作曲家王洛宾一生留下了太多广为传唱的歌曲。据考证,王洛宾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北京师范大学的毕业生,为致敬这位杰出校友,北师大历时两年打造出一部原创音乐剧《往事歌谣》。

  王洛宾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才华横溢的他离开学堂后投身抗日救亡运动。在祖国的大西北,他采集民族音乐的精华,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西部歌王”。《往事歌谣》的编剧钱晓天选取了王洛宾人生中非常具有戏剧性的一个片段:1941年,王洛宾因被国民党反动派怀疑是共产党关入沙沟监狱。《往事歌谣》的故事就此展开,在狱中,王洛宾结识了共产党员老罗和音乐挚友老白。现实与回忆交叠,王洛宾逐渐醒悟,加入救国图存的青年人当中。从“小我”文艺青年到具有使命感的“大我”艺术家的转变,是《往事歌谣》的故事核心所在。

  作为音乐剧,《往事歌谣》要解决的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是,怎样运用王洛宾已有的经典作品。“如果完全不用王洛宾的音乐,观众们会觉得很奇怪,也会有一种疏离感,因为他的作品大家太熟悉了;但如果完全用王洛宾的音乐,用歌曲来创作故事情节,又会弱化整部剧的核心。”作曲朱杰介绍,几番磨合后,最终,《往事歌谣》的音乐三分之一来自王洛宾的歌曲,比如《风陵渡的歌声》《掀起你的盖头来》,三分之一为原创,剩下的三分之一化用发展了王洛宾的音乐素材。“最后的这个部分是最难创作的,我们不光融合了王洛宾的作品,也运用了那个年代音乐先哲的元素,潜在地表达他们对王洛宾的影响。”《往事歌谣》同时展现了王洛宾青年时代的很多作品,“像《我要恋爱》这样的歌曲,是王洛宾很年轻的时候创作的,可能不是那么流行,但也非常有意义。”

  现在,越来越多的高校开始创排属于自己的剧目,能够综合声乐、作曲、舞蹈、舞台设计等各种专业门类的音乐剧成为了许多学校的首选。近期,北京的舞台就上演了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天地运河情》、大连艺术学院《追梦-青春》等音乐剧。《往事歌谣》也是一部这样的作品:北师大美育中心主任、艺术与传媒学院院长胡志峰任总策划,影视传媒系主任杨乘虎任制作人,舞蹈系主任肖向荣任总导演,副教授朱杰任作曲。来自影视传媒系、数字媒体系、音乐系、舞蹈系、美术与设计系、书法系、艺术学系的100多名学生都参加到了《往事歌谣》的幕后制作和台前演出中。

  北师大作为教学单位,与专业院团的出发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们不追求所谓的商业上的成功。”肖向荣说,“有了这次‘实战’的经历,我们的学生会明白,从事这个领域需要具备哪些能力,达到哪些标准。”在剧中饰演王洛宾的音乐系研一学生杨盛钦非常庆幸,能够在走出校门之前就参演一场专业的音乐剧,“这是我第一次演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剧,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演唱、舞蹈、戏剧表演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肖向荣同时透露,《往事歌谣》将一直在北师大演出。“这会是一部常演常新的戏,每年都会有毕业的学生离开,也会有新的学生加入,王洛宾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应该一代代传承下去。”学生演员身上的“青涩感”也是肖向荣格外看重的,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与《往事歌谣》互相成就。“那种没有经过‘套路’训练、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是可遇不可求的,也是《往事歌谣》这部聚焦王洛宾青年时代的作品所需要的。”

·曹鹏:将音乐的光与热传递给更多人

2019-08-18 08:56:06

  年逾九旬的曹鹏,依然活跃在舞台上。不同于别的指挥,在他演出服胸前口袋里,插上的不是白色手绢,而是少先队员的红领巾。礼服上这一抹鲜艳的红,映出的是一位共产党员激情澎湃的不老初心。

  为社会做一些提高民族文化素养的益事,将音乐的光与热传递到更多人身上,这是著名指挥家、音乐教育家曹鹏一辈子专注的事。而无论身处何方,用音乐诉说对祖国的热爱与眷恋,更是他不变的人生信条。

  70多年来,曹鹏的音乐艺术人生,始终与国家、与民族的前途命运紧紧相连。

  曹鹏是1944年参加革命的新四军老战士。1949年上海刚解放,他所在的华东军区文工团进驻上海,曹鹏被分配到上海电影制片厂,负责组建电影乐团,并担任队长兼指挥。上影厂第一部电影《农家乐》的配乐,就是曹鹏指挥的。此后,曹鹏又到北京电影制品厂组建乐团,指挥了《龙须沟》《智取华山》等数十部电影配乐。

  作为新中国音乐指挥界杰出代表,曹鹏1955年留学莫斯科音乐学院,师从著名指挥家金兹布尔克。1960年10月5日,在莫斯科工会大厦圆柱大厅,全苏广播交响乐团、九位歌剧独唱演员、一个大合唱团演绎了何占豪和陈钢的小提琴协奏曲 《梁山伯与祝英台》、贺绿汀的《晚会》和马思聪的《蒙古舞曲》、歌剧 《草原之歌》等。这是我国历史上首次在海外举行中国交响乐作品专场音乐会,担任指挥的正是中国留学生曹鹏,他也是把《梁山伯与祝英台》等中国作品推向世界的第一人。

  1961年,曹鹏毕业回国后任上海交响乐团指挥。几十年来他率领不同乐团走过许多国家,总是会带上中国作品,始终不忘以弘扬中国优秀文化为己任。

  1995年,70岁的曹鹏正式离休。离休后,他选择与孩子和青年人在一起,挑起普及和传播音乐的重任。上海城市交响乐团、上海学生交响乐团、上海城市青少年交响乐团、上海交通大学学生交响乐团、上海南模中学学生交响乐团……这些享誉沪上的业余和学生交响乐团,大都由他一手创办或训练。

  上海城市交响乐团于2005年成立,曹鹏把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的爱乐者汇聚到一起。乐团初创时,连像样的场地也没有,靠着全团团员努力支撑以及社会各界的关爱,曹鹏带领这支乐团从陌生变得熟悉,从业余升为准专业,十多年里用音乐涵养城市文明。如今“城交”已是亮眼的“上海文化”品牌金名片。

  2008年,关爱自闭症儿童的“天使知音沙龙”成立。在一周一次的小型音乐会中,曹鹏率领“城交”青年志愿者组成慈善义工队,坚持11年用音乐打开“来自星星的孩子们”的心。曹鹏用音乐传递的爱、播撒的美,在这座城市里继续弥散着。

·遵循艺术“门道” 讲好中国故事

2019-08-18 08:53:50

  中国从来不乏丰富的创作母题和题材,在今天这个锐意进取的时代,有许许多多当代故事等待艺术家去发掘和表现

  今年是上海交响乐团成立140周年,前不久我们推出首张中西方音乐对话专辑《门道》,收录陈其钢交响作品《五行》和小提琴协奏曲《悲喜同源》、拉赫玛尼诺夫作品《交响舞曲》以及克莱斯勒作品《中国花鼓》。专辑英文名Gateways,意为“门开启的那一刻”,与中文名《门道》有异曲同工之意。

  对上海交响乐团来说,经历近一个半世纪风云历程日渐蓬勃,其“门道”是什么?我认为,答案就是两个字,“传承”。传承什么?传承上海交响乐团骨子里开拓创新、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前70年,上海交响乐团主要演奏国外作曲家作品,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勃拉姆斯晚期四重奏等作品在中国乃至亚洲的首演都由上海交响乐团完成;后70年尤其是新中国成立之后,乐团在曲目选择上开始转变,越来越多地首演中国作曲家作品,比如中国第一部交响乐作品黄自《怀旧》、何占豪和陈钢《梁山伯与祝英台》、朱践耳创作的十部交响曲、谭盾《地图》等,是迄今为止首演当代中国作品最多的国内乐团。上海交响乐团积极引入委约创作机制,几乎每年都把中国当代音乐作品带出国门。

  在上海交响乐团以及国内其他交响乐团数十年努力下,中国交响乐与国际同行的交流渐入佳境,这种交流是求同存异的。作品一经创作出来就具备相对独立的生命力,并且在不同程度上带有作曲家个性烙印,但“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指挥、不同乐团的诠释依然有所差别。比如陈其钢《五行》中《火》这一乐章,作曲家心中的“火”是温暖心灵、给人希望的火,如同作曲家的性格,很温柔,我通过指挥诠释的“火”则是炽烈、推动生命涅槃的火,因为我的脾气秉性如此。这种风格上的不同,并无高低之别。

  另一方面,艺术创作必须遵循真善美的价值取向。真诚永远是第一位的,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可能感动世界?善是努力的方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善。把美放在最后,因为我相信创作者若做到前两点,美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我坚信音乐是思想文化沟通的桥梁。前不久上海交响乐团签约国际唱片公司,这意味着我们将在更多层面展开世界艺术对话,中国交响故事可以被更多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听到。

  如何用音乐这门没有国界的语言把中国故事讲好?作为一个用交响乐与世界对话的艺术工作者,如何用手中的指挥棒传递出自己对中国文化的理解与热爱?

  首先,要清楚中国文化的内涵。在我看来,最能体现中华文化精神的就是“有容乃大”,博大和包容具有天然凝聚力。其次,讲好中国故事要走心,主创团队得用心。交响乐不是作曲家或指挥家的独角戏,乐团每一位演奏者都要足够专注、认真对待。没有团队的万众一心、凝心聚力,就不会有精彩的作品问世,就不会“乐以载道、乐以传情、乐以植德”。再次,中国从来不乏丰富的创作母题和题材,尤其在今天这个充满锐意进取精神的时代,有许许多多等待艺术家去发掘和表现的当代故事。音乐家不仅要深入生活,还要在深入生活中加深对时代的理解。

  用交响乐讲好中国故事还需要在学习理解中国传统哲学和道德观念上下功夫。新中国成立近70年来,国家蓬勃发展,不仅物质生活日渐丰厚,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也大大提升,中华美学精神融入日常生活。用流动的音乐语言和生动的音乐形象把这份美好展现出来、让这种文化自信通过交响形式表现出来,是一道充满挑战的时代课题,等待我们音乐人积极作答。

  (张玮采访整理)

  余隆,出生于1964年,指挥家。现任北京国际音乐节艺术委员会主席、中国爱乐乐团艺术总监、上海交响乐团和广州交响乐团音乐总监等职务。获“全国优秀文学艺术工作者”“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十字勋章”等荣誉。

·真情满满 沁人心扉

2019-07-28 16:07:13

  ——听中宣部学习强国平台推送的每日一曲《圌山情》有感

  7月9日,中宣部学习强国平台向全国推送的每日一曲《圌山情》,是反映江南秀美山河和江苏镇江民俗文化的一首悦耳动听的歌曲。这是由东部战区陆军政治工作部原文工团军旅作家、鲁迅文学奖、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获得者葛逊和江苏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吴小平精心打造的一首新歌。听过这首歌的音乐家称赞说:“好词好曲,沁人心扉”“真情满满,乡愁浓浓”“洋溢着浓郁的乡土气息,听起来行云流水、优雅甜美,具有很强的艺术震撼力、感染力”。

  这是一首见证历史的歌。圌山坐落在江苏镇江新区内,相传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后东巡此地时,见长江之滨高山耸峙,形如巨龙,瑞气升腾,心中大悦。为留住这份祥瑞,便赐名为圌山。此后,周边的百姓相约清明节后一天登圌山,沾瑞气,盼福安,故此“黄明节”这一独特的民俗节日就产生了。《圌山情》歌词中唱道:“神奇黄明节,穿越古与今,秦时明月今犹在,好山好水好风光。”用歌声记录了历史,见证了历史,道出了圌山和黄明节的由来和发展变化过程。艺术创作永远离不开真实感受,镇江是葛逊的第二故乡,他曾经在这里当兵驻守,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和历史典故,所以口语化、生活化的表达油然而生,又以典故入词,书写的是最真实的生活,抒发的是最真切的感受。

  这是一首赞颂祖国的歌。歌词中开始时唱道:“四月天,菜花黄,春回大地心欢畅。”“四月天,泉水香,情满江南心飞扬。”字里行间都溢满了对春回大地、情满江南的赞许,对人间最美四月天的向往,充分反映出人们开心快乐、舒心愉快的精神风貌。歌中又唱道:“江流云天外,鸟鸣山涧中,宜风劲吹吐芬芳。”字字句句又表达了对祖国青山绿水、鸟语花香、江山如画的颂扬,也表达了对伟大祖国好山好水的爱恋。古人云:“言之不足……咏歌之。”西方人则说:“语言的尽头,是音乐的开始。”如果用语言难以表达对祖国的挚爱的话,那就用歌声歌唱祖国,歌唱祖国的明天更美好。

  这是一首崇尚报恩的歌。知恩报恩是当地千家万户最崇尚的家风民风。在圌山之巅有座高七层的报恩塔,它是明崇祯年间吏部尚书陈观阳所建。陈观阳是镇江丹徒人,自幼家境贫寒,经悬梁苦读考中了进士,最终成为朝廷重臣。为报答家乡父老养育之恩,他倾其所有建成此塔,命名为“报恩塔”。此后,每到“黄明节”,周边的民众都会结伴登塔,从其庄严、圣洁、凝重中接受报恩文化的洗礼,做知恩图报的忠实信徒。歌中唱道:“春满黄明节,牵手你和我,细雨滋润回家路,健康乐享幸福长。”较好地回答和诠释了要报谁的恩的问题:这就是要报人民的养育之恩,要报共产党的哺育之恩,只有这样才能滋润回家的路,乐享长久的健康幸福。

  这是一首情牵乡愁的歌。歌中唱道:“登高思报恩,祈福盼吉祥,美丽乡愁永守望。”洋溢着深深的乡土气息,浸透着满满的乡情、浓浓的乡愁。那层峦叠翠的山峰,那涓涓流淌的溪水,怎么能不让在外的游子向往;那秀丽的身姿、那俊美的身影又怎么能让远离故土的骄子遗忘。乡愁是一份份期盼,乡愁是一次次凝望。每当乡愁袭来时,就会有太多的情景再现、太多的情感流露,沿着歌声情回故乡,沿着歌声追逐梦想。

  诗情画意的歌词形成后,受到很多作曲家和歌手的关注和喜爱。吴小平主动承担了谱曲和配器工作,南京艺术学院教授张丹丹也主动承担了演唱任务,学习强国江苏平台制作了音频。《圌山情》推送和唱开后,受到方方面面的褒奖和业内业外的好评。它唯美动听的旋律,柔和悦耳的音色,带给大家纯清灵空的听觉体验和美不胜收的艺术享受。它的流转,也必将给我们带入新的文化胜境,让人听了一遍还想再听一遍。

  

·“郎朗的钢琴课就是可信赖的解答”

2019-07-28 16:04:06

  7月22日,知乎郎朗钢琴课全球首发暨媒体见面会在北京举行,知乎副总裁、会员事业部负责人张荣乐与著名钢琴演奏家郎朗共同开启《郎朗钢琴课:从入门到进阶的音乐大师课》。此次是郎朗首度通过线上课程系统亲授钢琴技艺和知识。

  见面会现场,郎朗演奏了《致爱丽丝》,并阐释了自己与知乎合作的初衷。郎朗表示,与知乎的合作源于他发现网络上一些音乐付费内容的粗制滥造,“此前我在准备这套课程的时候,也曾看到过网上有一些不太负责任的音乐基础课程,有一些基础知识是不准确的、有纰漏的。这确实让我有一些担心。”通过与知乎合作,郎朗希望能为钢琴学习者及爱好者提供一个系统学习的机会和平台。

  张荣乐介绍,知乎上音乐类话题的关注量截至目前超过3700万,从去年到今年,约有755万知乎用户直接参与音乐类话题的内容建设,这也是知乎与郎朗合作开设钢琴课的关键原因。在此基础上,知乎将社区内沉淀的各种音乐类需求进行了筛选和整理,最终归纳为30个大主题,形成30节视频课,以此系统性解答知乎上音乐爱好者们最关注的问题。张荣乐表示,“真正有价值的内容是能够切实解决人的实际问题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和郎朗的看法非常一致。知乎上的问题就是实际问题,郎朗的钢琴课就是可信赖的解答。”

  知乎郎朗钢琴课从“音乐常识”、“乐理知识”、“演奏技巧”、“演奏进阶”四个层面,循序渐进地带领学员完成从钢琴入门到进阶的学习过程。课程近日上线之后,引发了用户及钢琴爱好者的高度关注。张荣乐表示,知乎和郎朗一起打造的这套权威钢琴课程,除了系统介绍乐理知识,还会使用户看到一个幕后的郎朗,看到其在舞台表演背后的付出,以及一位艺术家为艺术普及工作所做出的努力。

  郎朗自称“知友”,是知乎的活跃用户,曾在知乎上回答过“一整个交响乐团成员打群架谁会赢”、“弹钢琴的时候脑子里想些什么”等“脑洞题”。截至目前郎朗在知乎上获取的知友赞同数达到了12万,是知乎社区里的一位优秀回答者。在知乎郎朗钢琴课程里,他将回答更多用户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钢琴是乐器之王”、“古典钢琴、流行钢琴、爵士钢琴有什么区别”、“是不是手大的人才可以弹钢琴”、“练钢琴时是否一定要用节拍器”等。

  这是郎朗第一次系统地开设钢琴课程,并针对大家平常会遇到的关于钢琴的问题来做一一解答。“我们做的钢琴课程是面向所有朋友的,不管你是想走钢琴专业道路的,还是对音乐感兴趣的,都可以来听。”郎朗说,“实际上这些内容也是我这么多年学习音乐的心得,包括经历过的一些趣事。这种面对面和大家分享知识的钢琴课,也能把我的很多想法激发出来,所以这也是我和大家交流音乐知识的一座很好的桥梁。”

·确立行业标准“白皮书”拓宽乐团职业化之路

2019-07-28 16:01:53

  ——记中国音协交响乐团联盟成立大会暨2019中国乐团艺术管理论坛

  7月19日晚,有一个值得记录的高光时刻。在中国音协副主席、指挥家张国勇和广州交响乐团艺术顾问、广州青年交响乐团名誉团长余其铿的倡议下,刚刚成立的中国音协交响乐团联盟宣布将组织12位国内著名指挥家进行音乐公益活动,包括余隆、俞峰、张国勇、谭利华、李心草、张艺、杨洋、林大叶、夏小汤、黄屹、景焕、张洁敏。作为发起者的张国勇表示,这12位指挥家将带头赴各地乐团进行为期一周的工作,包括义务排练及演出,不收分毫,助力中国交响乐在全国范围内的深入推进,使欣赏交响乐成为不仅仅是一线城市民众的日常精神文化活动,更能逐步渗入其他城市的血脉之中。

  7月19日至20日,中国音协交响乐团联盟成立大会暨2019中国乐团艺术管理论坛在杭州举行。该论坛创办于2015年,今年是第五次举办。论坛旨在搭建一个为中国乐团在专业化、职业化、国际化和未来发展等方面进行探索和研讨的交流平台。适逢杭州爱乐乐团成立十周年,今年论坛由杭州爱乐乐团担任轮值主席机构。

  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在今年中国乐团艺术管理论坛正式举办的当天,举行了中国音协交响乐团联盟成立大会。中国音协副主席、著名指挥家余隆当选为联盟的第一届主席。本次联盟成立大会,全国共计58家职业交响乐团(含民营乐团)前来参加,而联盟的第一届团体会员达64家,这在全国80多家交响乐团的基础上覆盖了三分之二以上。正如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音协主席叶小钢所说,“联盟的团体会员单位,已经构成了当前交响乐蓬勃发展的基本面,代表了交响乐创演和促进整个交响事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可以视作是对交响乐团界的一次集结和检阅。”联盟旨在积极推动中国交响乐团在专业领域的影响力,扩大乐团的信息传播面,更好地实现团与团之间的合作交流,拓宽乐团职业化道路。而联盟的成立也将有效地为中国交响乐行业注入更多的活力。

  已经举办到第五届的中国乐团艺术管理论坛始终关注乐团发展的内外部因素,而这一次恰逢中国音协交响乐团联盟的成立,利用两者合一的平台优势,共享各团长及负责人管理乐团的优秀经验,可谓是相互助力。今年的论坛致力于探讨目前受国内职业乐团高度关注的几大议题,邀请了作曲家叶小钢、陈其钢、崔炳元、黄若,院团长李南、周平、陈擎、邓京山、聂冰、吕军与国家艺术基金管理中心副主任秦文、规划处副处长刘立明就“乐团的委约作品工作和国家艺术基金的政策解读”进行深入有效的探讨。委约创作一直都是每一个乐团都不能回避的话题。从“委约作品”的议题延伸出去,现场还对作品的版税支付和作曲家创作拖延等问题进行讨论。

  在本次论坛上,值得关注的一个议题是“探讨符合我国乐团的发展标准和管理体系”。该议题由余隆和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主持,李南、张国勇、邓京山、李心草、孙红、翟焕明等院团长参与,围绕“为什么要提倡建立一个符合我国国情的管理体系”以及“哪些是我们制定标准时需要考虑和借鉴的”这两个方面,共同讨论与解读《中国交响乐团联盟乐团发展白皮书》(以下简称“白皮书”)。“白皮书”的数据以全国32家乐团作为样本,从7大板块39个指标进行集体性的探讨,包括员工、资源、演出和作品等方面,为中国交响乐团的发展奠基铺路,建立起更加科学合理的、中国特色的乐团之路。“白皮书”清楚地指出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为:乐团管理的科学化、专业化水平仍有待提高;关键资源获取仍是制约乐团发展的瓶颈;市场开发与营销能力有待提高;国际化程度不高、国际影响力尚待提高。从而提出发展建议:建立健全现代化乐团管理制度;建立以顾客为导向的发展理念;丰富艺术普及教育的内容和形式;充分发挥交响乐团联盟的功能性作用等。

  此外,论坛还特别邀请了拿索斯音乐集团主席克劳斯-海曼举办“交响乐团的录音制作、发行与分销详解”主题讲座。而本次论坛的终身成就奖则授予了香港管弦乐团舞台经理陈国义,对其几十年如一日致力于音乐事业的基础工作和其职业精神进行嘉奖。1976年,陈国义加入香港管弦乐团,在这四十多个春秋里,他见证着香港管弦乐团的改变与成长。

  7月20日晚,论坛的与会人员观看了2019杭州国际音乐节闭幕音乐会暨杭州爱乐乐团2018 - 2019音乐季闭幕音乐会。杭州爱乐乐团联袂中央音乐学院合唱团、兰州音乐厅合唱团、北京草原恋青年合唱团、北京爱乐合唱团、浙江广播少儿合唱团和刘艳花、宋元明、李晶晶、朱慧玲、张亚洁、李爽、周正中、沈洋等著名歌唱家以及来自广州交响乐团、上海交响乐团、深圳交响乐团近500位演奏家呈现音乐巨匠——古斯塔夫-马勒的交响巨作“千人交响曲”。这场震撼人心的音乐会也为本次论坛划上圆满句号。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

2019-07-28 15:59:27

  ——众人在歌声中送别厦门六中音乐教师高至凡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夜空中最亮的星,请照亮我前行。”7月21日下午,动听的歌声在厦门福泽园安亲堂响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手持鲜花,满眼泪水,送英年早逝的厦门六中音乐教师高至凡最后一程。

  正如他的名字,高至凡本来是一个许多人都不知道的平凡年轻人。作为合唱指挥的他,与同道一起,让厦门六中合唱团的《青花瓷》《夜空中最亮的星》等阿卡贝拉演唱传遍了中国。

  两天前,许多人方才第一次知道高至凡,然而那却是这个青年人生命陨落的噩耗。

  7月19日,刚过完28岁生日的高至凡因突犯重疾抢救无效,于当天18时30分不幸离世,永别了他深爱的音乐事业。就在当天上午,久未休息的他发了一条朋友圈消息——“放假真是太爽了,做梦都会笑醒。”

  一阵滂沱大雨过后,21日下午,高至凡追思会在厦门举行。他的亲人、师友、合唱团的同学们都赶来为他送行。现场没有哀乐,而是反复播放着高至凡生前为厦门六中合唱团改编的歌曲。

  “我们希望用这样的方式,送老高最后一程。”高至凡的同事兼室友、也是和他一起为厦门六中合唱团奔忙的伙伴徐聪眼含泪水地说。在他眼里,“90后”的高至凡是个工作狂,身上也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不管周末还是小长假,总在忙合唱团的事儿。

  2014年8月,高至凡从厦门大学艺术学院毕业后,在40多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进入厦门六中从事音乐教学工作。而当时面试的场景,对厦门六中艺术团团长陈琦来说,仿佛昨日。

  “一个毛头小伙子,扎着一个小辫子,提着他蓝色印花布的小袋子,简历就薄薄的两张纸,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青年艺术家特有的气质。”陈琦说。

  除了日常教学工作,高至凡主动挑起了厦门六中合唱团的大梁,利用课余时间组织学生排练。

  2017年底,厦门六中合唱团发布的一曲阿卡贝拉版《青花瓷》不胫而走,引发全国网民关注,而这首改编歌曲的创作者,正是高至凡。阿卡贝拉,也称无伴奏合唱,不使用任何乐器伴奏,演唱者需要用人声模仿乐器,以及通过多声部叠唱创造丰富的声音。

  《凤凰花开的路口》《鱼戏莲叶间》《送别》……高至凡带领厦门六中合唱团演唱的每一首歌曲,都很快风靡全国,让人感动于青少年歌者的天籁之音。

  在学生眼中,高至凡不仅是合唱团的指挥,更是一位知心大哥。

  “老高接手合唱团的时候其实大家的兴趣并不在合唱上,因为合唱团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了,怎么让大家重燃对音乐的喜爱,成为老高冥思苦想的一道题。”高至凡所带的第一届学生刘晓奇说。

  他说,被学生们昵称为“老高”的高至凡善于发现每个团员的天赋,并且愿意花力气去做个性化的培养。

  “如果乐队指挥是真正的‘指挥官’,那合唱指挥就更像是一个‘全职保姆’。”高至凡生前好友、彩虹室内合唱团团长金承志说。就在噩耗传来的前一天,他还收到了“老高”想要带领合唱团演唱辛弃疾套曲的合作请求。

  金承志未曾想到,那次对话之后却是天人永隔。“我们会一起来帮助他完成未竟的事业,我们也相信他已经化作了夜空中的一颗星,为我们照亮前行的路。”

  新华社记者 颜之宏 付 敏 魏培全

·贺敬之与放声歌唱的年代

2019-07-28 15:57:09

  1949年,是改变历史的一年。这一年秋天,新中国在欢呼与礼炮中诞生,美好的未来画卷,在中国人民眼前徐徐展开。这是个充满欢欣与希望的年代,也是一个放声歌唱的年代。全中国的诗人们重拾古老的使命,成为新生祖国最虔诚的歌颂者。他们将自己的热爱与向往化做激情澎湃的诗句,以此来铭记时代的丰碑。上世纪50年代的政治抒情诗,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诞生的。

  恰如谢冕在《为了一个梦想——中国新诗1949-1959》所指出的,“颂歌是20世纪50年代中国诗歌的灵魂。”颂歌的精神来自于延安讲话,而光明的新生活将这一精神播撒于诗人心中。抒情,无疑是这一时期诗歌的主旋律,以闻捷、李季为代表的“民间歌者”将具体情境融入诗中,歌颂着新生活的点滴体验,而以贺敬之、郭小川为代表的“党的儿女”则从现实和历史出发,紧扣时代的脉搏,放声唱出对党和祖国的真情,提出自己的思考与疑问。这些来自解放区的诗人,扛起了20世纪中期新中国诗歌的大旗,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上画下了关键一笔。

  在那个年代,情感充沛、直截了当的政治抒情诗,是诸多朗诵活动的主角。对于人民群众来说,这些诗作是亲切的、鲜活的、欢悦的、宏大的,贴合他们在新中国光辉照耀下的心情。放声歌唱的诗人将颂歌传进了千家万户,鼓舞着人们继续奋斗、继续前进。《放声歌唱》、《十年颂歌》、《向困难进军》、《闪耀吧,青春的火光》……这些篇目,都曾是人们耳熟能详、开口即诵的经典。

  从延安走出来的诗人,都是最响亮的歌者。从抗日救国运动,到解放中国的斗争,他们是党的一分子,与革命同志并肩战斗,与新中国一同成长。革命者的身份,让他们更富有奋斗的激情,大声唱出自己对于党和国家的热爱。贺敬之,正是其中最突出的代表。

  一 从延安走出的诗人

  “回顾我一生的经历,离不开‘河’也离不开‘庄’。” 1924年出生于山东峄县(今山东省枣庄市台儿庄)的贺敬之常把自己称做“两河两庄”人,“两河”是指京杭大运河和延河,“两庄”是指山东台儿庄和西安七贤庄。

  早在少年时期,贺敬之就已经接受了革命先进思想的洗礼。据贺敬之回忆,当他在小学读书时,就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会了唱《渔光曲》《大路歌》等歌曲,而贺敬之更是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时学校所用的新教材收录了鲁迅、巴金、蒋光慈、叶绍钧等一些进步作家的作品,将文艺的种子播撒在了贺敬之的心间。

  1937年,13岁的贺敬之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兖州简师学习,可战乱阻挡了他求学的脚步。因战火频仍,简师被迫南迁,而年幼的贺敬之也不得不退学回家。不久,台儿庄战役打响,战场近在咫尺,贺敬之总是能听到十几里外隆隆的炮声。从来往军人和逃亡难民的口中,贺敬之了解到日本人的暴行,强烈的爱国之情在心中燃烧。

  经过多方寻找,贺敬之重新回到了位于湖北的母校,不久又随之奔波流亡。流亡路上,贺敬之读了《大众哲学》、《新华日报》等进步书刊,了解了红军长征等革命历史,也知道了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慢慢有了投奔延安的想法。同时,他也如饥似渴地背诵着艾青、田间的诗,无形中磨练着诗艺。终于,在1940年,怀揣着希望与向往,贺敬之和同学悄悄北上,来到了革命的圣地——延安。到了延安,贺敬之交了自己在来延安途中写的组诗《跃进》,鲁艺文学系的主任何其芳立即决定录取他。

  鲁艺为贺敬之打开了新的世界。周扬、周立波、何其芳等人所开设的课程,让他汲取了充足的养分,写出了《十月》、《红灯笼》等广受好评的诗篇。1942年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更是为他的文艺创作之路指明了方向。随后,贺敬之参与到了新秧歌运动中,从人民立场出发,创作了不少歌词,其中《南泥湾》一曲更是传唱至今。不过,贺敬之在延安最重要的一个作品,还得是歌剧《白毛女》。

  1944年5月,西北战地服务团从晋察冀边区带回一个“白毛仙姑”的故事,同年秋天,晋察冀边区的林漫创作了小说《白毛女人》。拿到这两份材料后,周扬提出可以依据两个故事,创作一部大型的民族新歌剧,向“七大”献礼。他把这一艰巨而紧迫的任务交给鲁艺戏剧系主任张庚,而张庚竟把编剧任务交给了20岁的贺敬之,并鼓励他“放心去写”。贺敬之日夜奋战,全心投入到创作中,并开创了边写边排边修改的“流水作业”新方式。就在即将完稿时,贺敬之累倒了,住进医院,而另一位编剧丁毅接过笔杆,写完最后一幕“斗争会”。

  1945年4月28日,集体智慧下的《白毛女》在延安中央党校礼堂首演,获得了毛泽东及其他“七大”领导的高度评价。在延安连演30多场后,《白毛女》赴解放区各地演出,掀起了革命文艺的浪潮。

  二 新中国的歌者

  贺敬之始终强调,《白毛女》是“集体创作”的成果,他本人只是其中“普通一兵”。毋庸置疑的是,通过新秧歌与新歌剧的创作实践,贺敬之充分吸取了民间文艺的精华,为他在上世纪50年代的诗歌创作奠定了基础。新中国成立后,在举国欢腾的氛围中,贺敬之接连创作了多首影响深远的诗作,如《回延安》、《放声歌唱》《十年颂歌》等,几乎每发表一首就能产生轰动效应。澎湃的激情是贺敬之诗作的标志,而伟大的党和祖国,更是他永远的抒情主题。“假如我有一万张口啊,我就用一万张口齐声歌唱!”歌唱什么?歌唱“伟大的、壮丽的、新生的祖国”,歌唱“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放声歌唱》)

  贺敬之歌颂党和祖国,更歌颂人民的英雄。从1958年到1965年,贺敬之一连写了《向秀丽》《雷锋之歌》《回答今日的世界》三首歌颂新一代英雄人物的诗,将英雄人物置于广阔的历史背景中,从中发掘出深刻的哲理,为后续文艺作品树立了歌颂英雄的典范,其中《雷锋之歌》更是深入人心、经久不衰。此外,贺敬之也歌颂祖国的壮美河山与建设成就,代表作有《三门峡歌》《桂林山水歌》等,记录下了祖国飞速发展的征程。

  《放声歌唱》一诗中,贺敬之充满深情地指出,“我们共和国的每一个形象里”,每时每刻都在显现着“党的历史”“党的思想”“党的力量”。恰如谢冕所指出的,贺敬之的政治抒情诗往往因重大政治事件而发,围绕数个历史性画面而展开抒情——在他的长篇颂歌中,历史是现实合理性的印证,伟大的党和祖国是历史进程的必然成果。

  在诗歌的艺术形式上,贺敬之也多有探索。据陈玉福《贺敬之与中国新诗》一文中总结,贺敬之在诗学上主要有如下几点:一、直接运用民歌体,朴素清新、流畅自然;二、侧重汲取古典诗词的长处,使新诗变得精炼而优美;三、兼取中国民歌及古典诗词特点,在以马雅可夫斯基为代表的外国诗歌基础上,创造出具有特色的“楼梯体”诗歌。此外,贺敬之在新格律诗、新古体诗等新诗体式上也进行了探索,取得了一定成就,为中国新诗发展作出了贡献。

  终其一生,贺敬之都以充沛的政治情怀投入到文艺创作中,为党和国家放声歌唱。“现在,又处于一个意气风发、精神振奋的前所未有的时代,党的思想力量和社会主义精神已经掌握了千千万万人的心。诗作者可以从这里得到无穷的启发,并且真正能够像普罗米修斯那样从这里取得了圣火,然后赋予高度的热力还给人民。”(郭小川《权当序言》)贺敬之是一代抒情诗人的代表,从党和人民那里取得了文艺的火种,又将火热的情感献给了党和人民,还有新生的祖国。

·姚莉教我唱歌

2019-07-28 15:55:41

  串串相思成灰,滴滴眼泪已干——日闻噩耗,夜半追念,九十七岁的姚莉姊去矣!三四十年代上海歌坛有十大歌后,乃黎明晖、黎莉莉、王人美,徐来、龚秋霞、白光、白虹、李香兰、姚莉和吴莺音,十大歌后今先后去世。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我得作家方龙骧之介,跟姚莉晤面于中环的“苏浙同乡会”贵宾厅,言笑晏晏,相见甚欢,临别,姚莉留电话号码给我:“小阿弟,有空打电话拨我哦!”这之后,我真的给姚莉打电话约喝茶,话题自是环绕在时代曲上。

  要说时代曲嘛,应自上海始,姚莉是代表人物。一个黄昏,相约在香港新世界酒店(现已改名)咖啡室聊天。乐台的菲籍钢琴手甫见姚莉就座,音乐一变,奏出《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情义重……”奏罢,钢琴手起立向姚莉,微微鞠躬致意,姚莉也笑着挥手回礼。《玫瑰玫瑰我爱你》脍炙人口,姚莉告我,这是“歌仙”陈歌辛一九四三年在上海写的——“陈歌辛额老婆叫金娇丽,洋名Rose,陈先生为了表达对伊盖爱,特意写勒格只歌。”浪漫呀!浪漫情怀感染外国歌坛,《玫瑰玫瑰我爱你》很快有了外国版,由Frankie Laine唱的《Rose Rose I love you》迅即疯魔美国歌坛,侬要晓得,这是中国歌坛第一首给转译成英文歌的时代曲。

  姚莉从未学过唱歌,她的老师就是电台里的周璇,十来岁便由周璇丈夫严华牵引进上海的音乐殿堂百代唱片公司,发行了第一只唱片《卖相思》。四九年,姚莉南下香港,为了丈夫保罗,不欲抛头露面,转为只灌唱片,“小野猫”钟情跟金峰合演的歌唱电影,歌曲全由姚莉幕后代唱,流行最广,影响最深的,莫如《桃花江》。姚莉不同于其他歌星,风格多变,先是仿周璇,有“银嗓子”之称;继而用自己的天赋嗓子献歌,代表作有《春风吻上我的脸》《勿忘我》。到了香港居后,听到Patti Page的歌声,深深倾慕,翻唱她不少名曲,一曲《大江东去》,让姚莉有了“香港Patti Page”的美誉。

  九十岁时,姚莉身体尚好,常约众友品茗,香港歌迷会的艾力是她的茶搭子。老伴保罗去世后,独居寂寞,想搬家又不果,精神转差。爱女雇女佣照顾。姚莉喜亲力亲为,不假人手。某夜起床如厕,见女佣睡熟,不忍叫醒,自己撑着上洗手间,不慎摔了一跤,送进医院,从此健康变坏。为便照顾,送进黄竹坑疗养院,我想去探望,路途远,怕病车,只好请艾力代劳送上祝福。去岁,转送香港仔疗养院,老姊妹夏丹往探,头脑子还清醒,人也认得,我安下心来。吴思远建议组摄影队去拍姚莉的起居生活以作歌坛传记,好主意,坐言未起行,因姚莉家人不同意,一拖再拖,终不成事。

  九六年到九九年,时相过从,某天她听到我哼唱《春风吻上我的脸》,惊讶地道:“小阿弟,格只歌蛮难唱,侬唱得勿错呀!如果我还勒汪小姐(百代女经理)格得,一定请你录唱片!”以为说笑,阿姊眼睛一瞪:“啥人搭侬讲笑话,阿姐是顶真格。”跟着又说唱歌不用嗓门大,自然便可。我讨教“抖气如何处理?”她笑笑“容易来西,只要尾音拖长一点,就过去!”一试,果然听不到抖气,来势!姚莉很少收徒,我大抵是她半个徒弟。

  油尽灯枯自难免,空枝斜日百回肠。我心目中早认定姚莉是真正的歌后,这是有根据的:她不独唱自己的歌好,唱别人的也不赖。邓丽君翻唱李香兰的《恨不相逢未嫁时》,中规中矩,却暴露了唱功上的弱点。只有姚莉,什么歌到了她手上,唱起来,嘴角波俏,听者动容,这不是“真正的歌后”,是啥?

·“对孩子们的爱,都写在歌里了”

2019-07-28 15:53:39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刘尊总是笑脸盈盈的。他们聊课业、聊学习中的困惑、聊成长的快乐……更多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学唱唐诗,以音乐的形式去探索诗歌在简洁形式中表达的丰富含义。

  近日,北京电视台《风华少年》北京石景山实验小学专场在北京电视台青年频道播出,近百名小学生参加了录制。孩子们的朗朗歌声表达的是对旋律优美的古诗词儿歌的由衷喜欢,更是对刘尊3年来致力于为唐诗谱曲、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最好肯定。

  缘起——

  让孩子有歌可唱、有好歌可唱

  《绝句》《登鹳雀楼》《凉州词》《采莲曲》《咏鹅》……当晚的演出中,孩子们通过独唱、对唱、合唱、歌伴舞等形式,演绎了刘尊作曲的《唐诗三百首儿歌》中的作品。北京石景山实验小学校长李晓军表示,古诗词是中华文化的瑰宝。目前,学生们主要通过背诵、朗读的形式进行学习,相对单一,不容易理解,而通过歌曲的形式学习古诗词,可以提升学生的兴趣,使其留下深刻的记忆。

  谈起为唐诗作曲的缘由,刘尊记忆犹新。“在一些电视节目中,常常看到孩子们在模仿成人唱歌,这些歌曲大多不适合孩子,尤其是歌词的内容。”刘尊说,和孩子们接触得越多,为他们写歌,让他们有歌可唱、有好歌可唱的想法就越强烈。后来,刘尊找到了为唐诗谱曲这一方式。

  20世纪初,在我国新式学堂上就有“新学堂歌”的出现,李叔同的《送别》就是传唱至今的代表作。“古人当年以吟诵的形式表现诗歌,其中,‘吟’就是指有音的高低、虚实、强弱、长短和感情色彩的融入,也就是有着音乐的属性和特征。而如今,诗歌之所以只能以朗读、朗诵的形式进行,就是因为当时没有更好的音乐记录形式,如准确地记谱、录音等方法和条件,只能用文字的方式记录和传承下来。”刘尊说,也许以“吟唱”的方式,更能还原古人用诗歌抒发情感的本真。

  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就“一发不可收拾”。从2016年初开始,刘尊埋头于《唐诗三百首》的儿歌创作,力求做到每一首唐诗的曲调都符合孩子们的特点和审美需求,且易于传唱。

  创作——

  与古人的隔空对话

  完成唐诗的作曲,渐渐成了刘尊的责任和使命。他的办公桌上、车上、床头、书包里都会随时备着纸笔和一本《唐诗三百首》,只要一有空闲,就投入到为唐诗的作曲中。这项工作逐渐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刘尊说,为唐诗谱曲是与古人隔空对话的过程。

  在音乐设计上,《唐诗三百首儿歌》大多清雅质朴、旋律优美、朗朗上口,易于学唱和传唱;在音乐编配上,除了突出中国传统民族乐器的音色外,还大量融入了现代时尚的元素,使歌曲具有鲜明的时代感,更容易被孩子接受。正如中国诗歌学会会长助理兼副秘书长木汀所说,通过唐诗和儿歌结合,音乐和中华文化经典将会如同“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般根植于孩子们的心中。

  推广——

  将精力花在“中国新儿歌运动”

  2018年12月举办的中国国际音乐产业大会上,公布了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评选出的列入国家音乐产业优秀项目的35个音乐产业项目,由刘尊发起的“中国新儿歌运动”及其专辑名列其中。

  在推广“中国新儿歌运动”的路上,刘尊步履不停。目前,《瑶瑶领先》《新时代、新儿歌》两张专辑唱片出版,《唐诗三百首儿歌》唱片的录制工作即将完成,多首原创儿歌已经开始在校园中传唱、在电视节目中频繁出现,有的已经走出国门,唱到蒙古国、日本、英国等国家。同时,一批新儿歌小歌手也涌现出来,助推“中国新儿歌运动”的发展。

  首都文明办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处副处长李阳认为,将诗词谱曲进行传唱,有效推进了小学语文古诗词教学方式改革,也是古诗词与小学音乐教育创新的巧妙结合。

  “少儿歌曲和古诗词歌曲的创作与传唱需要更多人投入其中。”刘尊说,这也是音乐人的责任和使命。

  诗言志、歌咏言。正如刘尊所说:“对孩子们的爱,都写在歌里了。”

·传道场-实践田

2019-07-28 15:38:11

  ——第二届中国扬琴网/扬琴圈艺术节观察

  7月19日晚,伴随着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清脆琴声,一场由扬琴爱好者自主策划和演奏的扬琴音乐会在北京朝阳文化馆上演。大庆天华扬琴乐团、澎音扬琴室内乐团等多个扬琴表演艺术团和吴璜璜、牛矾琼、付雅璐、丁林虹等扬琴演奏家,先后奏响《鹰笛恋》《苏武牧羊》《炫-光》等经典扬琴作品,让现场观众沐浴在袅袅琴韵之中。至此,为期3天的第二届中国扬琴网/扬琴圈艺术节(以下简称“扬琴艺术节”)落下帷幕。

  扬琴作为一种击弦乐器,与钢琴同宗。慢奏时,其音色如叮咚的山泉,快奏时音色又如潺潺流水。扬琴的表现力极为丰富,可以独奏、合奏或为琴书、说唱和戏曲伴奏,是我国民族乐团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此次扬琴艺术节由北京朝阳文化馆指导,中国扬琴网/扬琴圈主办,面向全国各大音乐学院和艺术院校的学生及全国非专业扬琴演奏爱好者举办了开幕式音乐会、大师班授课、音乐演讲、扬琴文化交流及闭幕式音乐会等多项文化活动,为参与者搭建了扬琴艺术展示、交流与提升的广阔平台。

  作为扬琴艺术节期间最令学员期待的环节之一,大师班会聚了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扬琴专业委员会会长、中央音乐学院教授黄河,扬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中国音乐学院教授李玲玲,扬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沈阳音乐学院教授刘寒力,扬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星海音乐学院教授王文礼等多位扬琴演奏名家,他们从扬琴基础知识、演奏技巧、作品解读等方面展开授课。在最后一堂大师课上,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扬琴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许学东还以首届扬琴圈精英展演评选专业组规定曲目之一的《瑶山夜画》为切入点,讲述了自己的创作心得,引导学生在掌握扬琴演奏技巧的同时,领悟瑶山的静谧夜境和物我两忘、人鬼共处时的幻境,诠释出扬琴艺术的“技”与“情”。

  课堂上是专家的传道场,课堂下是学员的实践田。记者在现场采访时看到,来自黑龙江大庆的四年级学生常乐乐俨然一名铁杆粉丝,正忙着找她的偶像们签名留念。常乐乐曾在东三省扬琴演奏比赛中获得金奖,参加扬琴艺术节这几天,她得到了多位让她仰慕已久的大家的指点,还在与全国各地的琴友切磋中大开眼界。

  从扬琴艺术节中受益的不只学生。山西晋中初二的音乐教师田晓敏对扬琴艺术节早有耳闻,今年她特意请假来参加艺术节,就是希望通过现场观摩扬琴大家的演奏,提升自己的教学能力。田晓敏说,目前,晋中已将音乐列入中考科目,扬琴等乐器教学将有助于提升学生的音乐素养。更重要的是,通过此次扬琴艺术节,田晓敏还“以琴会友”,与多位志同道合的艺术教师共同探讨艺术教育的新思路。

  作为扬琴教师队伍中的一员,北京市西城区金融街少年宫扬琴教师李婷婷在2017年带领几名学生参加了首届中国扬琴网/扬琴圈艺术节的个人展演。两年间,李婷婷组建起金声蝶韵扬琴乐团,多次带领学生进入国家大剧院等一展身手。今年,李婷婷的7名学生首次以扬琴乐团的形式亮相艺术节,尽管他们中年纪最大的才读初一、最小的读小学二年级,但演奏时学生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气质。“在扬琴大师面前学习、演奏,对孩子们是一种鞭策和鼓励,会让他们有一个跳跃式成长。”李婷婷说。

  在扬琴艺术节中成长,金声蝶韵扬琴乐团只是一个缩影。事实上,长期以来,扬琴作为我国五大民族乐器中最为小众的乐器,有着相对较少的演奏者和较为薄弱的受众群。“如果扬琴人自己都不担当起传承、发展扬琴的使命,扬琴艺术又将如何生存?”扬琴艺术节组委会主任、中国民族管弦乐协会扬琴专业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梁柱表示,为弘扬扬琴文化、传播扬琴艺术、发展扬琴事业,中国民族管弦乐协会扬琴专业委员会联合中国扬琴网/扬琴圈在2017年创办了首届中国扬琴网/扬琴圈艺术节,承担起扬琴演奏家、扬琴学员和基层扬琴教师之间的纽带作用。经过两年的积淀,此次扬琴艺术节吸引了百余名来自上海、天津、陕西西安等音乐学院的青年扬琴演奏家和300余名来自全国的扬琴业余爱好者参与其中,逐渐发展成全国扬琴爱好者的音乐盛会。

  记者了解到,今年的扬琴艺术节首次落户朝阳文化馆,受众覆盖面进一步扩大。朝阳文化馆相关负责人表示,此前,该馆还举办过新舞蹈国际艺术节、潮流音乐节等多元化艺术活动,引进专业艺术资源,旨在进一步丰富群众文化生活。同时,通过资源整合,文化馆将不断拓展文化服务空间,创新文化服务方式,进而更好地发挥在文化艺术传承与发展方面的积极作用。

·美国费城交响乐团乐师畅叙46年“中国情”

2019-07-28 15:34:14

  一把中国传统民族乐器二胡,若干摄于1973年的黑白老照片,两本《毛主席语录》……这是美国费城交响乐团小提琴手布克-罗多年来的珍藏。

  19日,在费城金梅尔表演艺术中心,费城交响乐团举办访华巡演回顾记者见面会,罗特意带来了这些“宝贝”。它们是这位资深乐师数十年演奏生涯中铭刻的记忆,也印证了中美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人文交流史。

  罗说,46年前他随费城交响乐团首次访华,成为他生命中“一件奇妙的事”,“中国观众对我们的演出报以异常热烈的掌声,这一点我印象很深刻”,“掌声是当时我们与中国观众恰如其分的互动方式”。

  创立于1900年的美国费城交响乐团是世界顶级交响乐团之一。1973年,乐团作为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的“文化使者”前往中国演出,成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访华的美国乐团。此后,乐团又多次到访中国,于今年5月圆满完成第12次中国巡演。

  曾随乐团1973年历史性访华且目前仍在职的乐师有4位,除罗以外,达维德-布思和雷纳德-爱德华也出席了当天的记者见面会。

  乐师们分享着当年初见“北京满大街的自行车和着装风格极为统一的中国面孔”时的新奇感受,对曾经品尝过的中国美食、参观过的故宫和长城等中国著名景点如数家珍,惊叹中国几十年来的发展。

  这些两鬓斑白的乐师们还在见面会场放置的1973年交响乐团访华大幅合影中,寻找自己年轻时的身影。

  现年69岁的小提琴手布思说自己是“幸运儿”,能在向往已久的中国开启自己加入费城交响乐团后的首秀是难得的缘分。“1993年我们第二次赴华巡回演出时,中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国家能像中国一样,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如此迅速。”

  中提琴手爱德华告诉记者,1973年首次访华加深了他对这个东方古国的认知,乐团与中国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关系,他期待乐团能续写中美友谊新篇章。

  费城交响乐团近年来频繁访问中国,几乎每一到两年,就会在华举办重量级演出。

  今年5月的中国巡演,费城交响乐团演奏了谭盾创作的声乐协奏曲《敦煌壁画-九色鹿的故事》,以及贝多芬、拉赫玛尼诺夫、西贝柳斯、舒伯特等的经典作品。其中相当一部分为费城交响乐团代表作,堪称“费城之声”。

  中国驻纽约总领馆副总领事钱进说,费城交响乐团1973年破冰访华之旅后40余年来又多次赴华,已成为中美友谊的重要亲历者和见证者。

  费城交响乐团董事总经理瑞安-芙勒尔表示,音乐具有跨越语言、文化和国界的神奇力量,早在中美两国正式建交前,乐团就开始了与中国的互动,“我们将继续致力于两国间的人文艺术交流”。

  (新华社美国费城7月20日电 记者潘丽君、郭沛然)

·直击心灵的钢琴诗人

2019-07-28 15:30:31

  不久前,朋友微信分享了《海浪之舞》和《沉默世界》(又译为《寂静贝多芬》)两首钢琴曲。多年前熟悉钟爱的旋律一下子再回耳畔,“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听过,便不易忘却,这就是墨西哥钢琴诗人埃内斯托-科塔萨尔的魔力!

  埃内斯托-科塔萨尔是墨西哥当代古典作曲家和钢琴家。他为500多部电影创作了背景音乐。《海浪之舞》是其专辑《海的传奇》中的名曲,备受钢琴爱好者拥趸。《沉默世界》则是作曲家以其“疼惜与人文关怀”敬献给身处无声世界的贝多芬。

  埃内斯托-科塔萨尔的作品多有励志风范,以清丽悠扬的方式传递钢琴音乐之美的同时鼓舞人心,可谓一种激发梦想、引人共鸣并带动我们想象力随之飞翔的音乐。他曾前往超过25个国家进行演奏,并为多位音乐人专门作曲,个人专辑达23张之多。

  埃内斯托-科塔萨尔原创和演奏的曲子虽多有谱无词,却特点鲜明,如无字之书,引人浮想。或许“一千个人心中藏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其作品辨识度很高,似乎曲曲都有一个如电影般曲折的故事,而听者本人则成为了所回忆影片中的主角,伴随诗一般的旋律跌宕起伏,忧伤感怀,却总可以抓住一点点希望,握住一丝丝信心,得到一阵阵欢欣的感受。

  拥有感情和故事的人,才能弹出充满感情和故事的曲子。埃内斯托-科塔萨尔1940年出生于墨西哥城,其父是墨西哥作家和作曲家协会的音乐家、作曲家兼电影公司创始人。职业钢琴家往往从很小便开始系统训练,埃内斯托也概莫能外。13岁在一次车祸中不幸失去父母后,顶着失去至亲的悲痛,埃内斯托仍继续着音乐学习,苦练琴艺,钻研作曲,并在17岁时开始为电影配乐。他曾说:“父亲的离世对我的职业选择具有决定性作用。参加葬礼时,我发现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现象:葬礼的参加者大约有50万人。在那里,我意识到我的父亲是谁,意识到他曾经的魅力,这使我萌生出父志子承、成为一名作曲家的想法。”

  18岁时,埃内斯托凭借《梦之河》在哥伦比亚卡塔赫纳国际电影节获得“拉美最佳电影配乐”奖。电影节在拉美首屈一指,有“南美洲惟一正式的国际电影节”之誉,年轻的埃内斯托自此声名鹊起。此后,他受邀为多国政要的私人聚会演奏音乐,还为多位名噪一时的世界级歌手或乐队作曲,充分彰显了其杰出的音乐才华。

  1999年和2001年,埃内斯托-科塔萨尔两度成为音乐网站mp3.com排名第一的艺术家。当时,这个全球音频共享社区汇聚了超过13万名艺术家,埃内斯托的音乐下载量超过1400万次。作为没有代理机构的音乐人,他的网站被超过400万人访问,专辑在69个国家发售。

  在洛杉矶度过了辉煌的音乐生涯后,2001年,埃内斯托选择回到故乡墨西哥,在安静的坦皮科城与妻子和家人一起度过与癌症抗争的最后几年,并于2004年去世,享年64岁。令人欣慰的是,他的两个儿子继承了科塔萨尔家族的音乐天赋,成为拉丁美洲公认的新一代作曲家。

  对于自己的音乐人生,埃内斯托-科塔萨尔曾说:“我的音乐生涯始于墨西哥城的钢琴学习经历,祖母使我学会了钢琴也爱上了钢琴。12岁时,我开始抒情地演奏它。18岁时,我开始与墨西哥最重要的钢琴家之一、极具创造力的钢琴大师古斯塔沃-赛瑟尔-卡莱翁一起进行专业音乐研究。他教我热爱钢琴,用创意的钥匙打开我想象力的大门。我的职业生涯始于作曲家和钢琴家,钢琴表演一直是我生活中的主要部分。”

  关于灵感来源,埃内斯托曾说:“我的妻子,我的家人和美好的友谊一直都是创作灵感的来源,幸运的是,所有这些40年来始终相伴我左右。我真心感谢所有喜欢我音乐的听众,还有那些愿意花时间写下感受的人们。”分享的确成为埃内斯托生命中的特质,他曾向年轻作曲家提出建议:“一定要相信自己,并始终在创作中表达最深切的感受,好的旋律是一切的根本。”

  埃内斯托-科塔萨尔的钢琴曲恰如此,轻盈透亮,忧郁含情,往往初闻纶音即惊为天籁。借用“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通感,他的作品可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是一位用音符来绘画、用音符来作诗的音乐家,直击听者心灵深处,无字胜却千言。

·电影配乐:不可或缺的调味料

2019-07-28 15:28:14

  电影因音乐而完整,音乐因电影而长存,配乐已经成为电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配乐如同调味料一样,如何与电影相辅相成,既提升菜式的味道又不喧宾夺主?

  西方作品融入中国色彩

  2019亚洲电影展电影配乐单元——“亚洲乐海”活动中,观众在聆听《青蛇》《重庆森林》等经典影片中的音乐后,又一次回忆起曾经熟悉的画面。

  1993年上映的影片《青蛇》,其配乐来自中国香港音乐人黄霑。黄霑曾为《倩女幽魂》三部曲、《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黄飞鸿》等古装武侠电影配乐。在《青蛇》中,黄霑创作的极具异域风情的歌曲《莫呼洛迦》,配上青蛇初化为人形的一舞,被列为银幕经典。

  1994年上映的《重庆森林》也是一部由音乐营造情绪氛围的影片。该片的配乐由中国香港音乐人陈勋奇创作。陈勋奇和王家卫合作过4部电影——《重庆森林》《堕落天使》《天下无双》《东邪西毒》,他的配乐和王家卫电影的气质已然融为一体。

  现在,配乐正在对电影票房产生越来越重要的影响。青年作曲家吴雨润对此也做出了一些探索。在与导演宁浩合作《疯狂的外星人》时,吴雨润用混合管弦乐编配的理查德-施特劳斯的作品《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成为电影中让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当宁浩提出,能不能用民乐风格来演奏《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吴雨润将中国民乐、西方管弦乐和电子元素相结合,对这个西方作品进行了改编,充分融入现代元素和中国色彩,将电影的荒诞和喜剧效果推到了更高层面。

  在吴雨润看来,为电影配乐需要透彻理解电影,才能为影片量身打造出优秀的原创音乐。为此,吴雨润配乐前会反复观看影片,用钢琴把电影的主题写出来,根据不同的画面作变奏,通过不同的编曲与配器使音乐与镜头契合,并与故事情节相得益彰。

  中美两国丰富的生活经历,让吴雨润在东西方音乐创作之间显得游刃有余,他多样的音乐风格及不拘一格的创作思路让他多次因影片配乐而获奖。比如,在为获奖影片《安妮的色彩》配乐时,吴雨润为两个女主角写了风格迥异的主题曲,一个古典,一个流行,并用不同的乐器对它们进行编配,使电影音乐与人物个性、画面色彩以及剧情的转变合拍。

  电影配乐师将大有可为

  不过,电影配乐的制作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它首先要由音乐人根据剧情需要和风格以及导演的要求写出各场景适用的曲谱,再由交响乐团或电子合成器或乐队或歌手来演绎;还有一些特别的情况是引用已有作品,将某经典名曲或原版套用或重新演绎。之后要进行音乐的后期制作和录制,并根据电影画面和情节进行剪辑。

  这个过程中,音乐人往往需要身兼数职。配乐的曲目数量视影片的时间长度和情节变化、音乐人对影片的理解和自己的构思而定。影片在完成前期拍摄之后就要进行后期制作,比如特效制作、画面剪辑、演员配音和音乐配音等,所以音乐要有相应的剪辑、修改甚至重来。

  尽管中国有出色的配乐大师,如黄霑、赵季平、谭盾等,尤其是谭盾曾获得奥斯卡最佳电影配乐奖项,但整个行业目前人才仍极度匮乏。

  国内尽管也有学校开设电影音乐专业,但教师大多缺乏对音乐和电影的联动经验,电影音乐制作方面的教材也相当匮乏。一般的作曲和电影音乐作曲存在很大差异,一个作曲专业毕业的学生想做电影配乐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锻炼,由于收入低,作曲专业的学生中,很少有人愿意毕业后沉下心来学习和从事电影配乐。

  国内目前缺少作曲、编曲、录音各环节都能做到极致的团队,很多对配乐要求高的片方只能请美日团队。例如,《喜剧之王》插曲的配乐者是日本作曲家日向大介,《叶问》插曲的作者是日本作曲家川井宪次,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王家卫的《花样年华》《一代宗师》等电影插曲都是与日本音乐人合作的。

  据心喜文化创始人袁涛透露,前几年做电影时,一部投资1.5亿元的电影,制作公司却不愿花额外的钱去做音乐。现在,随着中国电影市场的快速发展,音乐和电影已经出现了较好的结合契机,电影配乐师或将大有可为。

·时隔八年,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再访上海

2019-07-28 15:25:40

  改编自法国文学家雨果同名小说的法语原版音乐剧《巴黎圣母院》,已于昨夜正式在上汽-上海文化广场开启30场巡演。2011年,该剧英文版曾作为文化广场首部“年末大戏”连演24场,此次演出体量再创新高,更因不久前震惊世界的巴黎圣母院大火而受到高度关注。

  一首庄严恢弘的《大教堂时代》,将观众带回了1428年文艺复兴时的巴黎街头。巴黎圣母院有800多年历史,是法国最重要的哥特式建筑之一,也因雨果的经典著作,成为人类文化瑰宝。当雨果写下小说中那场虚构的大火时,不会料想到后世会有一场浩劫,几乎将人类最华美的建筑、最深沉的诗句在现实中毁于一旦。人们至今都为4月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造成的破坏而震惊。

  作曲家理查德-科西昂特表示,该剧在20年前创作时完全摒弃了一切商业想法,只从他内心深处对雨果故事的真情实感生发,因此长演不衰,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改变。全剧50多首歌曲一唱到底,穿插着文艺复兴的时代背景、古典音乐的旋律,也融合了摇滚、布鲁斯等当代音乐风格,将带观众穿梭过去与未来,身临其境地再次目睹雨果笔下故事的发生。

  演员们也表示将为圣母院献上最深挚的歌声。“从电视上看到尖顶倒塌的那一刻,我悲痛难忍。登上《巴黎圣母院》的音乐剧舞台已有三年,剧中我有多首歌曲都歌颂了它的精神,感情深厚与众不同。大火发生后,再唱起那些熟悉的旋律,内心每每都情绪汹涌,更有感触了。”爱斯美拉达的扮演者希巴-塔瓦吉说。

  大火不会成为圣母院文化遗产的终结。它承载着法国历代王朝的心声,经历过战争的腥风血雨、大革命的浪漫与热情。20周年纪念版精挑细选的国际化班底,更将在震撼的舞台效果中展现人类精神财富的永恒:饰演卡西莫多的意大利演员安杰洛-德尔-维奇奥曾出演该剧意大利语版和英语版,是唯一一位用三种语言演绎过卡西莫多的演员;扮演诗人格兰古瓦的法国演员理查德-查雷斯特20年前就已加入《巴黎圣母院》剧组。备受关注的主教弗罗洛一角,则由两位加拿大演员丹尼尔-拉沃伊和罗贝尔-马里恩共同演绎,前者为1998年主教一角的扮演者,也是本次中国大陆巡演最令人期待的演员之一;后者曾主演法语版《悲惨世界》,还曾一度担任《巴黎圣母院》的助理导演。

  “《巴黎圣母院》是在上海首次展演的法国大型音乐剧。此后,上海音乐剧演出市场得到了很大发展。这次将近四周的演出每轮开票后都迅速售罄;《摇滚莫扎特》《摇滚红与黑》等越来越多新近的法国演出,也有机会在这里呈现。”制作人尼古拉斯-塔拉儿表示。《巴黎圣母院》曾多次造访上海,但法语原版剧自2002-2003年首次来华后,已阔别上海观众16年,作为不少中国观众的第一部法语音乐剧,本次法语原版再度回归可谓万众期待。这些年间,上海音乐剧演出市场也得到了很大发展。该剧相关的多个艺术活动都报名踊跃,场场爆满,沪上观众对文化艺术的热情超出了法国演出团队想象。

  “每次来到上海,这里的文化艺术氛围和剧院都让我感到惊喜。”演员罗贝尔-马里恩说,他曾在2011年、2017年两度来上海,观众对演出反响热烈,“每次还能看到熟悉的观众,让我很有回家的感觉。”

·歌曲《让我来》:大声唱响新时代的“英雄赞歌”

2019-07-21 11:13:06

  欣赏MV 《让我来》(作词陈道斌,作曲、演唱姚林辉),令人心潮澎湃,不由得想起郁达夫的一段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不幸的,一个有英雄却不知敬重爱惜的民族是不可救药的,有了伟大的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仰的国家,是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MV《让我来》和同名歌曲,以南部战区陆军某扫雷大队战士杜富国的英雄事迹为题材,以激昂豪迈的歌词和旋律,谱写了新时代的又一曲英雄赞歌。

  时代楷模杜富国不畏艰苦、不惧生死考验,先后进出雷场1000余次,累计排除爆炸物2400余枚,处置各类险情20多起。2018年10月11日,他在中越边境的麻栗坡县坝子雷场执行扫雷作战任务时遇到一枚67式加重手榴弹,杜富国当机立断命令身边战友艾岩“你退后,让我来”,结果这枚手榴弹在他面前爆炸。为了保护战友,杜富国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飞来的弹片和冲击波,自己却被炸成了一个血人。就这样,90后青年战士杜富国失去双眼和双手,他用生命践行新时代军人的使命,牺牲自我换来祖国百姓的安宁。

  歌曲《让我来》,捕捉到了英雄精神最核心的内容,以“让我来”这句朴实而有力的话作为题目,鲜明地表达了作品的主题。 “大喊一声让我来/冲进雷场排除障碍/面对危险让我来/为了人民为了祖国/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整部作品紧扣“让我来”三个字,直击人心地渲染了英雄的家国情怀,令新时代人民子弟兵的气概跃然眼前。同名MV则把英雄杜富国回置于扫雷的现场,通过排雷兵日常扫雷、战士穿过雷区、军队演习与实战,以及杜富国本人形象等多个画面,强化了歌曲本有的叙事能力,不但以视听艺术深挖了“让我来”精神,而且把英雄个体形象扩展为英雄群像,引导欣赏者从对个体英雄的敬仰上升为对人民军队的崇敬。

  更重要的是,歌曲《让我来》接续了我们民族歌颂英雄的艺术和美学传统。英雄向来是民族精神的制高点。以文艺的形式,讲述英雄故事、刻画英雄形象、讴歌英雄精神,让英雄的事迹代代流传,是我们民族的传统。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正是文艺的力量,让花木兰、杨家将、岳飞等英雄故事脍炙人口、激励人心。英雄题材的文艺作品,构成了我国文艺星空中最耀眼的星座。每当人们仰望星空,总会感受到英雄的力量,感人肺腑,激励前行。

  众所周知,人民军队是现当代中国英雄人物之渊薮,军旅文艺则是讴歌英雄的重要力量。“让我来”,让人想起了电影经典作品《英雄儿女》中那一声气壮山河的“向我开炮”,更让人想起“为了新中国,前进”!随着岁月的流逝,斗转星移,人事变迁,英雄的精神却穿越时空,血脉不断,亘古永传。艺术不灭,英灵永存。浸润着这种伟大精神的歌曲也总在我们心头回荡,《英雄赞歌》里“地陷进去独身挡/天塌下来只手擎/两脚熊熊趟烈火/浑身闪闪披彩虹”,令多少人热血沸腾;《血染的风采》里“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让多少人心潮起伏;《十五的月亮》里“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又让多少人肃然起敬。当我们面对困难时,我们愿意哼起这些歌,因为它们赋予我们前行的坚毅;当我们面对挑战时,我们愿意哼起这些歌,因为它们提振我们奋斗的信心;当我们取得成绩时,我们更愿意哼起这些歌,因为它们给予我们与英雄精神会师的欢欣与鼓舞。

  今天,在中华民族歌颂英雄的文艺谱系中,又多了《让我来》这位新成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冲锋陷阵就是咱的气概/踏平刀山与火海/勇者无惧激情在澎湃/赴汤蹈火勇往直前/就算倒下也要化作山脉”,以我国独具特色的军旅美学语言抒写了军人风采;“大喊一声让我来/时刻都是战斗的状态”又是对“牢固树立战斗力这个唯一的根本的标准”这一重要论断的艺术表达。在这里,思想性和艺术性实现了统一。行文至此,想起前几年有媒体报道,在一次“戚继光是谁”的调查中,有些人竟回答是“堵枪眼的”,这引起有识之士对“架空历史、淡忘英雄”现象的警觉和批评。近代思想家龚自珍有“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的深刻论断,英雄是历史的坐标,淡忘英雄,不但可能令历史看起来漆黑一团,而且会让未来变得模糊不清。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声唱响、广为传唱《让我来》这样歌颂英雄的作品,其价值不仅在于充实当下的文化,更在于赢得未来之光明。

  (作者系《中国文艺评论》杂志副主编)

·“三步走”人才培养计划,夯下本土音乐剧基石

2019-07-21 11:10:37

  “作为一个版权产业,中国音乐剧只有拥有了富有生命力的原创作品,才能有版权收益,整个产业链才算完成闭环,从而逐步走向完善及成熟。在这一过程中,优秀的音乐剧专业人才储备是创作的根本保证,只有出现中国的‘韦伯’‘麦金托什’‘莎拉布莱曼’这些音乐剧创作和表演的顶级专业人才,中国原创音乐剧的作品数量和品质、票房和口碑才能快速提升,才能出现更多无愧时代的优秀音乐剧作品。”7月15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举办的“北京天桥艺术中心音乐剧人才培训基地”授牌仪式暨“音乐剧专业人才三年培养计划”发布会上,北京天桥艺术中心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张利如是表达了对中国音乐剧未来发展的期待。正是基于这样的共识,从四年前开业之初就明确将音乐剧作为核心经营品牌的天桥艺术中心,如今将培养音乐剧产业链所需的专业人才,推动音乐剧产业的进一步发展繁荣作为重要着力点。

  张利介绍,近几年中国的音乐剧行业迎来了快速发展,每年音乐剧剧目数量、演出场次、观剧人数都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从北京市演出市场的统计数据来看,去年全市音乐剧演出达到775场,场次同比增长16.9%。天桥艺术中心自2015年开业至2019年上半年,累计演出包括百老汇最具代表性的音乐剧《剧院魅影》《芝加哥》、法语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香港话剧团的《顶头槌》等在内的国内外优秀音乐剧剧目66部,场次接近600场,累计票房超过2.13亿元,占天桥艺术中心全部票房的60%,音乐剧已经成为众多专业剧院经营的主打产品。其中原版引进音乐剧占据了大部分市场份额。

  “引进剧目带来了市场繁荣,也带来一些乱象和不足。一方面引进剧目依靠其成熟的制作机制和流程,用优秀的音乐、舞美、服装制作水准吸引了全世界观众,但因为文化差异,对于中国观众来讲代入感和认同感普遍不足;另一方面从经营数据来看,引进剧目中叫好又叫座毕竟少数,但是因为单个引进音乐剧剧目场次较多,所带来的盈利示范性,让更多机构和资本进入了引进音乐剧的经营领域,竞相引进、互相抬价,造成引进剧目成本的快速走高,而票价不可能持续提升,压缩了经纪公司利润,给经纪公司带来巨大的经营风险。中国音乐剧市场的主体依托引进音乐剧剧目的话,不可能健康并持续发展下去。”张利表示,在他看来,引进并充分借鉴国外经典音乐剧剧目,打造我们自己优秀的本土原创音乐剧作品,培养更多的音乐剧专业人才,让他们活跃在音乐剧制作的一线,是业内人士应该谋划的长久之计。但从当下现状来看,中国音乐剧行业高速发展,剧目数量、演出场次、观剧人数都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但音乐剧进入中国市场较晚、产业及人才储备规模较小、专业人才的短缺等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中国音乐剧行业的持续性发展,这也是所有音乐剧从业机构需要共同面对、亟待解决的问题。

  北京天桥艺术中心设立音乐剧人才培训基地,以及“音乐剧专业人才三年培养计划”三步走的战略应运而生,即未来三年,北京天桥艺术中心将从第一年培训音乐剧制作人及舞台监督着手,第二年进入音乐剧演员和制作人才的全面培养,第三年争取以这些人才为依托打造本土化和原创作品,为他们提供专业的平台和出口。希望助力音乐剧行业形成较为完整的产业人才生态的同时,增强天桥艺术中心自身的造血机能。

  此次推出的首期“音乐剧制作人及舞台监督”研修班将邀请日本四季剧团等海内外音乐剧制作及运营一线的专业人士授课。课程内容涵盖戏剧制作、剧团运营、产业现状等多个维度,学研一体、理论实践结合、深入剧院舞台与国外经典音乐剧研创人员交流。

  发布会现场,中国演出行业协会会长朱克宁代表协会向北京天桥艺术中心授牌,由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认定的“北京天桥艺术中心音乐剧人才培训基地”正式设立。首期“音乐剧制作人及舞台监督”研修班由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主办,四季欢歌(北京)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协办,中国演出行业协会为指导单位,将于8月5日至16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举办。

·词作家龚爱书的创作之路

2019-07-21 11:08:33

  近日,中宣部组织遴选并公布的《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70周年优秀歌曲100首》中,由河北邯郸词作家龚爱书创作的《党啊,亲爱的妈妈》位列其中。这首歌是龚爱书歌曲艺术创作的最佳代表作,于1981年他在邯郸市歌曲创作学习班学习期间创作,当时的名字叫《妈妈,你的恩情该怎样报答》,是《党啊,亲爱的妈妈》的原始版。

  这首歌整篇歌词感情浓烈,朴素自然,既记叙了妈妈为养育儿女付出的辛劳和心血,又表达出儿女发自内心“报答恩情”的强烈愿望。歌词充满深情,拨人心弦。

  1935年7月龚爱书出生于河北省磁县南左良村,2岁时其母亡故。幼年、童年、少年……终其一生龚爱书都渴望得到母爱。青年时期的他是听着《唱支山歌给党听》成长起来的,在歌声中他感受到了中国共产党的伟大,并积极投身于火热的建设中。在矿上当工人期间,他和工友们常在一起念着顺口溜:“党是妈,矿是家,听妈的话,建设好家。”后来他当过记者、法院的书记员,又到了郊区宣传部,工作之余一直坚持创作歌曲。1981年,龚爱书终于如愿以偿调进市群艺馆,专事歌曲创作。工作和生活上的“节节高”,逐渐使他加深了对“我把党来比母亲”这句歌词的理解。1960年,25岁的龚爱书第一次写了入党申请,并于6年后如愿入党。

  言为心声,歌为心曲。龚爱书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创作的。在其子龚庆丰的回忆里,父亲回到家仍手捧写有歌词的稿纸,爱不释手,时而低声畅吟,时而笔触纸间,一字一句斟酌。百余字的一篇歌词调动了龚爱书几十年的情感。他要把母亲对儿女的慈爱、党对人民的恩情全部写进去;要把儿女对母亲的报答、人民对党的回报全部表达出来。歌词成了他情感蓄积的勃发和强烈宣泄。

  后来,为了这首歌能在长沙纪念建党60周年联欢会上演唱,词作者佘致迪经龚爱书同意,对歌词进行了部分修改,歌曲名也随之改为《党啊,亲爱的妈妈》。

  1984年央视春晚上,殷秀梅的一曲高歌让《党啊,亲爱的妈妈》唱响大江南北,成为了全国人民喜爱的优秀歌曲。后来,殷秀梅在邯郸演出期间见到龚爱书,她握着龚爱书的手说:“衷心感谢您为邯郸、为全国人民写了这么好的一首歌!”不久后,她又在《人民音乐》上发表文章说:“这支歌歌词韵律上口,明白如话,调动每个人的切身感受,在简洁朴素的叙述中,融入对母亲、对党的深厚感情……使人听之如饮甘醇,意味不绝,遐思深远。”

  《党啊,亲爱的妈妈》这首歌不仅打动了亿万中国人,而且也传唱到了国外。1994年盛夏,龚爱书和漫画家徐华峰随邯郸专家考察团到朝鲜,并著文记录了他的感想:“8月1日下午我到平壤六月九日高等中学(因1969年6月9日金日成主席批示在此建校而得名),由15岁的女同学白顺金用华语和朝鲜语演唱《党啊,亲爱的妈妈》。此时,我心中非常激动,想不到能在朝鲜听到我们的歌。……歌声将要结束时,我即站起来与同行的同志一起鼓掌致谢。这时,译员非常激动地告诉大家,词作者龚爱书就在现场,台上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我走上台紧紧握着白顺金同学的手,连声说:‘谢谢、谢谢!’我还得知,《党啊,亲爱的妈妈》在1990年就用朝鲜语录制出版了盒带向全国发行,并迅速在各地传唱起来。”

  懂得感恩,方得始终。歌曲《党啊,亲爱的妈妈》先后在全国评选中9次获大奖,广播电台、电视台竞相播放,百余种书刊杂志予以介绍。龚爱书因创作歌词而名气大涨,但他始终保持一颗感恩的心,在创作之余,也把更多时间用以培养歌词创作后人。

  2000年初夏,因身患癌症龚爱书住进了医院,在病榻上他用尽力气又创作了一首新歌词《爱,来自党的胸怀》以庆祝即将到来的党的生日:“每一次点燃生日的蜡烛,心中就亮丽一片爱。爱的激情滚滚涌动,爱的赞歌声声豪迈……”词作写完后他即交给儿子庆丰发给《词刊》编辑部,很快编辑部就复函相告准备刊用。得知消息后,龚爱书好似了却了一桩心事,只盼早日见到作品发表。谁料,6月8日他却永远告别了心爱的事业和家人。《词刊》编辑部于这一年第4期刊登了龚爱书这首词作并配发了“编者注”:“龚爱书同志为中国音乐文学事业献出毕生的精力,作出了卓越的成就。其代表作品《党啊,亲爱的妈妈》唱响全国,久久流传。龚爱书同志对党无比热爱、忠贞不渝……”

·“市民音乐厅”搬到家门口

2019-07-21 11:06:32

  前天晚上,19时刚过,一阵《团结就是力量》的嘹亮歌声驱散了夏日黄昏的闷热。军事科学院的礼堂内,身穿戎装的观众已经提前入席,等待着音乐会的开始——著名打击乐家、指挥家李飚与北京交响乐团演奏家一起,把“首都市民音乐厅”搬到了这里。

  “这是我今年和北交合作的第16场演唱会。”舞台一侧的休息室里,李飚正在为登台做最后的准备。尽管演出的行程几乎已经排满,李飚仍然仔细地设计了本场音乐会的曲目。“这里是军校,所以我们准备了爱国主义的作品。”上半场,一首《红旗颂》率先奏响。随后,李飚用简短的导赏,带领观众从江南风情的《梁祝》一路“游览”至云南的《猜调》、西北的《兰花花》、四川的《太阳出来喜洋洋》。乐团还为观众加演了交响乐版《我和我的祖国》,气氛热烈,大受欢迎。

  当年轻的战士喊着“一二三四”的口号、整齐地列队离开礼堂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夜里10点。等候的四辆大巴车亮起车灯,下午4点左右就从市区各个集合点陆续出发的北京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们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对他们来说,这算得上是忙碌的一天,但并不是特殊的一天。

  “整个7月份,乐团有28天都在排练演出。”北京交响乐团团长孟海东告诉记者,这些当中既包括普通的音乐会,也有不少场次的普及性“首都市民音乐厅”的演出。2016年7月,由北京市文旅局主办,朝阳区文化委员会、首都图书馆、北京交响乐团共同发起的“首都市民音乐厅”正式启动,三年来,乐团已经随它走遍了全市16个区,演出200余场。今年,“首都市民音乐厅”计划全年安排50至60场,从2月开始,21场演出已经先后上演。

  孟海东能明显感觉到,观众对交响乐的热情越来越高。去年每个月的第二周周三,乐团都会去平谷演出,孟海东的手机里存着这样一张照片:音乐会的取票处,观众排起了一字长龙,“用‘一票难求’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通州的观众“点名”北交的铜管五重奏,希望他们能常来演出;怀柔科学城里年轻的科学家常常问起,能不能请乐手去做几场讲座……观众们能体会到“首都市民音乐厅”的用心。音乐会虽然是公益性,但设计从不含糊,谭利华、邵恩、李飚、张冰冰等众多指挥名家都曾参加演出,在乐曲开始前,他们常常会为观众讲解作品的创作背景和欣赏要点。曲目的选择同样花了许多心思,以前晚的音乐会为例,上半场用家喻户晓的中国旋律先拉近了观众和交响乐的距离,下半场,推出海顿的交响曲则让观众进入大师的音乐世界,感受艺术之美。

  “首都市民音乐厅”同时盘活了一批公共文化设施。各区的剧场、文化馆、大大小小的礼堂和影剧院甚至是露天的广场公园,只要能利用起来的,几乎都变成了市民家门口的“音乐厅”,比如不久前,“首都市民音乐厅”就来到了怀柔滨河公园,音乐为这些场所带来了活力和新的可能。接下来,“首都市民音乐厅”将继续把交响乐带往城市的各个角落。

·《2019好声音》今晚开战

2019-07-21 11:04:37

  2019《中国好声音》第一期今晚在浙江卫视播出。新导师王力宏、李荣浩和老司机那英、庾澄庆之间会碰出怎样的火花,全新引入的“一键闭麦”等环节能增加什么悬念,这些都成为值得观众聚焦的看点——

  王力宏

  冲纪晓君惊呼“好久不见”

  今年,《中国好声音》告别去年的“全男班”导师,再次回归了“三男一女”的经典阵容:那英归来,庾澄庆“留任”,王力宏、李荣浩全新加盟,“两老带两新”的组合注定火花十足,但选手们的表现同样非常值得期待。节目的总导演金磊曾透露,今年参赛的选手为历届水平最高。在今晚开播的第一期节目中,即将登台的学员就点燃了导师之间的“战火”。

  来自新疆阿勒泰市的马杰雪凭借一曲《太阳》赢得了导师们的青睐,独特的嗓音宽广从容,性格坦率可爱。马杰雪说,自己从小看着《中国好声音》长大,遗憾此前因为年纪太小无缘舞台。尽管学习音乐和参加比赛开销很大,父母却一直非常理解和支持她的决定。在马杰雪第一次来到北京参加全国比赛时,父亲错过了治疗眼睛的手术。那英十分感动,她承诺不管马杰雪选择哪位导师,她都会帮忙为马杰雪的父亲预约医生。

  台湾卑南族歌手纪晓君也是一位极具实力的选手。一首融合了卑南族特色的《偶然》唱完,导师纷纷转身,王力宏却惊喜地感慨道:“好久不见。”作为台湾原住民女歌手的纪晓君有着用母语唱歌的梦想和文化传承的使命感,她的首张个人专辑《圣民歌》就带有令人耳目一新的卑南族风格。2000年,纪晓君借《太阳风草原的声音》获得台湾金曲奖最佳新人奖。庾澄庆至今记得,当年在金曲奖的颁奖典礼上,听过纪晓君的清唱后,他主动跑到后台一吐自己对纪晓君的赞赏之情。纪晓君表示,《中国好声音》是她参加的第一个歌唱类电视综艺节目,她感谢自己勇敢地跨出了这一步,这个舞台也让她找回了曾经的自己,而之所以选择《偶然》这首歌,是因为歌词中“天空里的一朵云”让她想起了过世的外婆,外婆对她的音乐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

  那英对李荣浩初试“一键闭麦”

  来自吉林白城的张天予大胆演唱了第一季“好声音”冠军梁博的作品《想你》,沙哑的歌喉配上深沉且有爆发力的情绪,让导师们深受感染。对张天予来说,梁博的《想你》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当他孤身艺考却失败时,正是梁博的歌给了他从头再来的勇气和力量。虽然台风极像梁博,但张天予直言,比起做第二个梁博,他更想做第一个自己。这个骨子里带着倔强的年轻人一度成为导师们争夺的焦点。

  张天予的经历让李荣浩回忆起了刚开始“北漂”的日子:“我当时到北京只有1800块,租完房子就没钱了。我的工作台和床之间放不下一张凳子,我坐在床上面天天编曲,弄了三年多,你的感觉我非常明白。”

  李荣浩是华语乐坛备受瞩目的新生代创作歌手,身上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犀利”,第一年出任导师的他已经成为那英眼中最有威胁的竞争者。李荣浩曾直接点明,比起唱功,他更看重与选手之间的共鸣,他因此极力争取张天予加入自己的战队,但在开始新一轮拉票前,没有完全把握的那英突然按下了“闭麦”键。

  “一键闭麦”是今年“好声音”全新加入的环节,抢人时,被对手“闭麦”的导师的座椅重新转回,麦克风也将无法发声。李荣浩只能站在导师转椅背后,把想说的话写在向导演组借来的纸上,而接下来,颇具火药味儿的“一键闭麦”到底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势必将成为节目的一大看点。

·当霞光透过百叶窗,倾听中国声音与世界汇流

2019-07-21 11:02:05

  上海交响乐团2019-2020音乐季内容日前公布。新乐季主视觉海报中,一根指挥棒轻轻撩开百叶窗,霞光透过其中绽放光辉,预示这座被乐迷昵称为“馄饨皮”的音乐厅里即将开启一年新的多彩音乐旅程。新乐季共有77场演出,包括46场上交本团音乐会和31场引进项目。其中26场音乐会的预售票,将于明天9点开始在官网和上交音乐厅同时开售,后天起只开放官网渠道。

  上交新乐季旨在用音乐进行中国与世界的对话,让乐迷们在这里听见中国、看见世界。9月27日举行的新乐季开幕音乐会中,余隆执棒的上交将携手大提琴家王健,以旅美华人作曲家周天的《礼献》、大提琴协奏曲《水袖》,以及老一辈作曲家丁善德的《长征交响曲》全套中国作品,为新中国成立70周年献礼。

  作为上海培养走出去的“80后”音乐家,周天曾凭《乐队协奏曲》获格莱美“最佳当代古典音乐作曲奖”提名,他也是首位提名该单元奖项的华人作曲家。此次周天将成为继陈其钢之后,第二位担任上交驻团艺术家的作曲家。在新乐季中,六位中外指挥将携手上交,先后诠释周天的八部作品:除开幕音乐会上的两部以外,余隆将指挥《乐队协奏曲》,梵志登将挥棒《九成宫》,大卫-斯特恩将演绎《小提琴协奏曲》,多明戈-因多扬、张国勇、扬-马林将分别执棒《宋词-音诗》《纹》《悦》。

  不仅如此,新乐季中上交还将上演其他多部中国作品,包括乐团委约美国作曲家安迪-秋保创作的《功夫协奏曲》,中国经典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及作曲家叶小纲的《大地之歌》。有意思的是,叶小纲的《大地之歌》与马勒的《大地之歌》还将在同场音乐会中“对话”。这也正是上交近年来不断探索东西音乐对话的缩影,用世界语言讲述中国故事,让中国声音与世界汇流。

  作为新乐季的另一大亮点,多部重磅歌剧音乐会版将集中亮相。其中有些作品在国内极少上演,比如柏辽兹歌剧《浮士德的沉沦》和亨德尔歌剧《塞魅丽》。此外,比才的《卡门》也将以音乐会形式上演。乐评人顾超表示,一个乐季中呈现三部歌剧作品演出,这在任何交响乐团的乐季中都是不容易见到的。

  令人期待的是,捷克传奇女高音埃迪塔-格鲁贝罗娃将首度来华献演。她曾是指挥大师卡尔-伯姆、卡拉扬、卡洛斯-克莱伯棒下的女主角,如今73岁状态依然近乎完美,被誉为美声界的“天山童姥”。另一位大明星女高音芮内-弗莱明,也将在第21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期间,与上交合作。引进项目中,琉森音乐节管弦乐团将再次“落沪”,并把今年在琉森的演出“复制”到上海,演绎拉赫马尼诺夫、柴可夫斯基和马勒的多部经典。

·聚焦改革融合创新 共谋行业发展方向

2019-07-21 10:59:38

  ——2019中国文化馆年会在山东烟台举办

  7月11日,山东烟台,在闭幕论坛关于全民艺术普及社会化的热烈探讨中,一年一度的中国文化馆年会圆满落幕。为期两天的时间里,来自全国各省区市文化和旅游厅(局)有关负责人、公共服务处处长,公共文化及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中国文化馆协会会员代表,全国各级文化馆馆长,群众文化工作业务骨干围绕行业发展的一系列热点问题进行了广泛交流。思想在这里碰撞、智慧在这里汇聚,启发、共鸣、思考,年会带给文化馆工作者的不仅是一次理念上的开拓,更是对未来的谋划与畅想。

  在深化全国公共文化领域重点改革、加快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当下,文化馆行业该进行怎样的革新?如何与其他行业融合发展?采取怎样的举措和思路来催生发展的动力?

  本届年会由中国文化馆协会、烟台市人民政府主办,文化和旅游部全国公共文化发展中心、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协办,烟台市文化和旅游局承办,聚焦改革、融合、创新,紧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新时代”命题,总结近年来文化馆事业发展取得的新成就,突出文化馆站在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推动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新期待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年会通过开幕论坛、闭幕论坛、3次分论坛和1次分享活动,充分展示了近年来文化馆行业建设和改革发展的最新成果。

  聚焦改革、融合、创新

  铿锵的鼓点、粗犷的舞姿、欢快的节奏……在“文聚民心,艺兴乡村”——中国民间艺术之乡分享活动现场,非遗项目海阳大秧歌精彩亮相,为论坛增添了活力,赢得了与会者的热烈喝彩。在文化和旅游深化融合的趋势下,不管是论坛主题还是年会气氛中,都增添了旅游的元素。论坛会场外,烟台当地与民间手工艺相关的旅游产品一一展示,会场内,关于如何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推动文化旅游深度融合的话题在热烈讨论。融合是本届年会主题关键词之一,也是文旅融合后的文化馆行业思考全方位发展模式的着力点。

  在文化体制机制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改革势必是文化馆行业需要关注的话题之一。文化馆总分馆制该如何结合自身特点推出实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该如何结合等热点都在本届年会上通过经验交流、专家点评等形式得到了体现。而对创新的探讨,一直是历届年会所关注的话题。来自全国各地典型经验的分享就是文化馆站工作者在提升文化馆站服务效能等方面做出的创新举措。浙江温州的乡村艺术团为基层文艺团队的建设提供了有效的经验,北京海淀北部文化中心(文化馆)为整建制的社会化运营提供了新的思路等。

  国家公共文化体系建设专家委员会主任、北京大学教授李国新认为,一方面要分析特点、探索路径,致力于文旅融合,另一方面,要思考公共文化机构如何融合发展。近些年,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机构在致力于更好为群众服务时,开拓出新的服务内容,相互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不明晰,融合似乎成为公共文化机构发展至当下呈现出的新特点。“虽然融合是趋势,但公共文化机构各自的主业核心也决定了各自的不同。”国家公共文化体系建设专家委员会委员、北京师范大学教授杨乘虎说。

  紧扣行业热点、难点、突破点

  现场的生动展示与演绎,典型事例的分享与碰撞,专家学者高屋建瓴的启迪,为年会营造了热烈、激荡、引发思考的学术氛围。各环节活动均围绕文化馆行业当下面临的困境、亟待解决的问题展开探讨,时代热点、行业聚焦、各方声音,在构建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新时代命题下得以汇聚。

  一直以来,在人们的印象中,广场舞、合唱、戏曲是文化馆开展活动的三件法宝,如此印象使年轻人群很少参与文化馆的活动,也使文化馆逐渐成为“老少馆”。步入新时代,不少文化馆工作者开始觉醒,他们深深意识到,吸引年轻人的加入是文化馆亟待破解的难题之一。既然要吸引年轻人,文化馆从业人员也应该吸收新鲜血液,使其为文化馆事业提供新思路。本届年会敏锐捕捉到青年文化馆人的培养问题,首次设置了“青年说-新力量”——新时代青年文化馆人的使命与担当论坛,集聚新力量、激发新活力,增强青年文化馆人的文化自信和使命感,同时探讨了新形势下如何主动走近青年、关爱青年、引导青年,为文化馆青年人才的培养成长提供舞台。此外,在第十八届群星奖刚刚收官之际,论坛还关注群众文艺创作经验,让与会者聆听到具有丰富创作经验的主创人员和专家对创作的感悟,令与会者获益良多。来自安徽亳州市文化馆的石秀云认真记录聆听,她深有感触地说:“群众文艺创作需要沉下心去深扎,捕捉灵感、获得感悟,才能创作出好的文艺作品。”

  坚守核心功能、深化“互联网+”

  在深化“文化馆服务+互联网”的过程中,数字文化馆建设是近些年文化馆行业发展的重点之一。因此,本届年会将其放在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的背景下赋予新的思路,推出“公共数字文化融合背景下的数字文化馆建设与发展”论坛,紧扣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实施进程,聚焦各地数字文化馆在互联互通、资源建设、社会化模式等方面的实践经验和未来思考。清华大学教授杨永恒以“第一批数字文化馆建设试点工作综述”为题,总结了试点建设经验和工作亮点。各地在政府高度重视和经费保障有力的情况下,充分挖掘本地优秀资源开展内容建设,编制相关标准规范,广泛拓展社会化合作,线上平台服务效果和线下体验区建设初显成效;下一步要做好试点推广,以《公共数字文化工程融合创新发展实施方案》为遵循,切实推动服务提质增效。

  闭幕论坛则将关注点集中于文化馆的核心功能——全民艺术普及。面对新时代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和多元化、宽领域、优质化的个性选择,文化馆为更好履行全民艺术普及职责,应探索建立社会化发展的新模式。李国新认为,推进公共文化社会化是增强公共文化发展的动力,与传统的公共文化服务相比,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特点在于社会化的发展模式。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专家委员会委员、江苏省文化馆馆长戴珩则认为,文化馆的社会化运营要因地制宜,不可照搬硬套,否则会适得其反。因此,全民艺术普及的社会化始终是这些年文化馆极力思考并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努力推动的方向之一。

·歌声助力贫困地区儿童圆梦

2019-07-21 10:56:13

  7月15日,由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国际合唱节组委会主办的2019“童声合唱团提升计划”在北京正式开营。来自北京、天津、重庆、山西、广西、辽宁、贵州、陕西8个省区市10支童声合唱团的约500名小团员参加了培训。

  “童声合唱团提升计划”依托中国国际合唱节的平台资源及师资团队,邀请来自中国、俄罗斯、美国、匈牙利的顶尖合唱专家,从指挥、选曲、音准、节奏、舞台表现力等方面对小团员进行专门辅导和培训,力争在最短时间内提升合唱团的综合能力。

  中国国际合唱节联合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春蕾计划”和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希望工程”,总计募集资金约65万元,邀请山西静乐爱乐合唱团、广西巴马“布努飞歌”瑶族童声合唱团、贵州务川国家开发银行快乐音乐合唱团的孩子们和带队老师参加此次活动。活动期间,3支贫困地区合唱团的110多名儿童除接受国内外知名合唱专家的辅导和培训外,还将赴天安门广场、故宫、国家博物馆参观游览,圆他们的北京梦、合唱梦。

  开营当天,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中国国际合唱节还邀请山西静乐县副县长孟宪璋,广西巴马瑶族自治县副县长蔡山帝,全国维护儿童权益先进个人、国家交响乐团女中音歌唱家李克等,举办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合唱公益与扶贫扶智座谈会,在对口扶贫县挂职的干部分享了各自参与文化扶贫工作的情况与感触。

  作为国家级、国际性合唱艺术交流平台,中国国际合唱节长期秉持公益性、普惠性的办节理念,坚持开展合唱公益活动。自2012年起,中国国际合唱节就将合唱公益活动与实施文化精准扶贫有机结合,并以此促进和带动贫困地区少年儿童身心健康发展。除“童声合唱团提升计划”外,还曾推出“合唱支教营”扶贫项目。

  截至今年7月,中国国际合唱节在中国儿童少年基金会、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中国光华科技基金会等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下,总计募集及直接投入资金近300万元,累计对口援建合唱团达17支,并资助其参与国际性合唱交流活动,覆盖四川、宁夏、云南、贵州、内蒙古、陕西、吉林、湖南、湖北、江西、广西、山西等10余个省区市的贫困地区,超650人次受益。

  “中国国际合唱节不仅是一个文化交流的平台,也是一个汇聚社会力量奉献爱心的音乐公益平台。”中国对外文化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李金生表示,今年是脱贫攻坚的关键一年。中国国际合唱节希望通过开展合唱公益事业,为文化精准扶贫和我国的慈善事业作出贡献。

·音乐的创新是芭蕾创新的灵魂

2019-07-21 10:51:19

  音乐是舞蹈的灵魂,也是创作任何一部芭蕾作品的基础。

  1876年4月,当伟大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将自己创作的《天鹅湖》总谱交给莫斯科大剧院的编舞者德国人朱-列津格尔时,作曲家原以为这位编导会像大剧院对待自己的交响乐一样尊重他的乐谱,但列津格尔面对眼前的音乐深感无所适从。听惯了普尼、明库斯那种“甜腻腻”舞蹈音乐的德国人,对柴可夫斯基依照交响乐创作手法谱写的芭蕾音乐不知如何着手编舞,以致列津格尔开创了粗暴增删作曲家乐谱的先例,在编舞时随意用一些已经“耳熟”的曲调替换掉了老柴的乐段。这种恶劣之风发展到1880年《天鹅湖》再度演出时,居然有三分之一的原乐谱被换掉了。

  必须指出,柴可夫斯基在他的《天鹅湖》的音乐中创造性地以撰写交响乐的方法(例如“主题贯穿”或者应用“主导动机”等)来谱写芭蕾音乐,这在当时是一种创新。但这种创造一直要到1894年作曲家去世一年后,才由天才的编导伊凡诺夫所认识,从而编导出了直到现在还在世界各地芭蕾舞台上久演不衰的《天鹅湖》二幕。

  正是伊凡诺夫在柴氏的音乐中听到了“不安,沉思的曲调,悲剧性冲突的哀鸣和人与命运的争斗”,他为白天鹅设计了一系列的“主题动作”:高傲的阿拉佩斯展示出不屈的向上飞跃的舞姿;双臂波动双脚带着身体平稳地旋转;翻动手掌挡住脸部显示羞怯腼腆的姿态等。当然,还有后来被评论家们津津乐道的“交响芭蕾群舞场面”。

  140多年前的以上这个案例,有力地证明了“音乐的创新是芭蕾创新的灵魂”这一真知。

  当然历史还在发展。就在伊凡诺夫的《天鹅湖》成功后15年,另两次芭蕾音乐的创新触发了芭蕾史上的重要事件。1909年,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应俄国芭蕾舞团团长佳吉列夫邀请,开始为新芭蕾《火鸟》作曲。与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音乐完全不同,斯氏的《火鸟》音乐主题除了沿用俄罗斯的音调以外,许多段落都有很强的“不协调性”。同样是鸟,他的鸟却与天鹅不同,斯特拉文斯基更多强调的是火鸟的“造型”特点,而较少表现如天鹅这样拟人的情感。对那些已经逐渐听惯了《天鹅湖》优美音乐的舞者来说,《火鸟》的音乐简直就是“异类”。伟大的芭蕾明星巴甫洛娃为此拒绝出演这有着“怪异音调和节奏”的芭蕾,结果让出演者卡萨维娜一夜成名。

  今天我们来看这段历史,功劳必须归于芭蕾改革家福金。正是他在《火鸟》的音乐中领悟到了“创新的灵魂”。福金在编导《火鸟》时,只保留了出演火鸟的女主角穿脚尖鞋跳舞,剧中所有其他的女演员全部赤脚(或穿平底鞋)表演。另外,根据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福金还打破了男女双人舞“协调”的规格而创作了“不协调”双人舞的典范,例如王子与火鸟对峙纠缠争斗的场面等。

  至此,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创新还远未结束,三年后他又写出了震撼芭蕾舞坛的惊世之作《春之祭》。今天,广大的芭蕾舞者或者观众都已经对各种版本的《春之祭》习以为常了,但1913年5月28日在巴黎香榭丽舍剧院,《春之祭》的首演却是一场引发骚乱的灾难,两派阵营壁垒分明,不得不出动警察维持秩序才让演出完成。对于《春之祭》这一当时被人视为“另类”的音乐,天才的舞蹈家、编导尼金斯基却从中看到了创新的机遇,他根据斯氏的音乐设计出大量一反芭蕾常态的舞姿,如让舞者“双脚内转,膝微屈,手臂延伸的方向与古典舞姿相反”,创造出“一种原始的史前的舞姿”,“舞步非常简单,平稳地行走或跺脚,大多以双脚腾空跳跃,重重的落地”。这一切看似简单的动作却与古典芭蕾要求演员飘逸典雅、落地无声的技术背道而驰,可这就是尼金斯基的舞蹈特色。

  历史往往如此惊人的相似,又一个三十年后,就如当年巴甫洛娃拒绝饰演火鸟,苏联芭蕾明星乌兰诺娃也一度拒绝出演后来令她光彩照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朱丽叶,其原因还是因为音乐。为谱写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心里已经对剧中的主人公有了若干个音乐形象,作曲时,他广泛采用“主导动机”来描绘“具体角色”,为每一位人物画出一幅“音乐肖像”。这种创作手法其实源自于柴可夫斯基,但到了普氏手里又有了新的发展。可是对于该剧的舞者乌兰诺娃来讲,作曲家打破种种常规写出来的音乐,在化为实际演奏效果后,她却明确表示“不喜欢”“没法跳”。虽然她在各种力量的坚持下还是出演了朱丽叶,但她也确实说过:“世间还有更大的不幸能胜过普罗科菲耶夫为《罗密欧与朱丽叶》谱写的音乐?”幸运的是,编导拉甫洛甫斯基是一个首先能够认识到普氏音乐有非凡过人之处的艺术家,他说道:“普罗科菲耶夫继承了柴可夫斯基所未完成的事业,他发展了芭蕾音乐的交响性原则,把人的真实感情和具有鲜明个性的角色搬上了芭蕾舞台。”今天的芭蕾世界已经出现了众多《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版本,可大家基本上都是在普氏的音乐里做各种翻新处理,这就更加说明了“音乐的创新是芭蕾创新的灵魂”这一普遍原则的正确。

  最后要说一下中国的芭蕾。上世纪60年代中期,北京和上海的芭蕾界分别开始了《红色娘子军》和《白毛女》的创作。这两部芭蕾舞剧的音乐都有一个不同于传统芭蕾的创新之处,那就是在作品中插入了歌曲。特别是《白毛女》,完全就是一个“以歌为核心的芭蕾音乐”作品。尽管当时也有反对在芭蕾音乐中加唱的意见,但是对于大量刚刚接触芭蕾的中国观众来讲,“因为有了这些歌曲在舞剧中的出现,就相当清楚地交代了舞剧的故事情节,揭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抒发了他们的悲情,渲染了舞台气氛,进入剧场看演出的观众几乎没有人会说看不懂的,这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奇迹”。而造就这个奇迹的,恰恰就是音乐创新!

  综上所说,历史已经证明并且还将证明芭蕾创新的灵魂应该就是音乐的创新。但愿以上这些案例,能够给予我们所有的芭蕾从业者足够的启迪。

·两个世纪的隔空碰撞 一道人生的岁月风景

2019-07-21 10:48:33

  —— “龙声华韵”张千一作品专场音乐会评析

  近日,“龙声华韵”张千一作品专场音乐会在北京音乐厅举行,由著名指挥家张艺率领中国交响乐团的演奏家们倾情献艺,以精湛的技艺诠释了作曲家张千一的作品,得到了在场听众的高度认可。

  张千一是我国当代为数不多的高产且高质的作曲家,自20世纪八十年代初以来,创作了大量在中国产生重要影响的作品,且在器乐作品、影视作品、舞台作品、声乐作品等多领域具有突出贡献。近年来,张千一连续创作多部大型套曲作品,如2016年创作完成的大型交响套曲《长征》、 2018年创作完成的民族管弦交响曲《大河之北》和2019年创作完成的大型交响套曲《我的祖国》,在国内各地举行的多场个人音乐会反响热烈。此次音乐会与近年来大型套曲的主题专场不同,六部作品的选择和布局显现出强大的结构力,这也给听众带来了巨大的听觉冲击。听觉盛宴后大家纷纷表示,在这场短短的音乐会中认识了不同的张千一。的确,这是一场来自20世纪的张千一和21世纪的张千一的同台竞技,更是一段作曲家近四十年来用心谱写的心路历程的完美演绎。

  作为一位知名作曲家,张千一有太多有影响力的作品。然而,这场音乐会的曲目设计和整体布局是一大亮点,对作曲家本人来说也是极具“挑战性”的。这种“挑战性”来自于“时空的跨越”。音乐会上半场三首作品——交响音画《北方森林》(1980 - 1981)、《交响前奏曲》(1991)和《大提琴协奏曲》(1987 - 1988)是作曲家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代表作品。下半场三首作品《梦之歌》——为女高音与交响乐队而作(2018)、《北疆南疆》——为巴扬与乐队而作(2017 - 2018)和舞剧《马可-波罗》组曲(2010)是作曲家2010年至2018年间不同体裁的代表作品。这种近四十年“时空的跨越”不是点到点的静态对立,而是一个世纪和另一个世纪的相互碰撞,而火花的亮点不只映现了作曲家的成长历程和风格特征,更点燃了不同年代听众内心的火热激情。

  1981年,《北方森林》一举夺得全国首届交响乐比赛一等奖高调问世后,张千一相继创作了《管弦乐素描六首》《 A大调弦乐四重奏》《牧歌》等作品。从这些清新美好又满富激情活力的作品中,我们能够感受到一个年轻人心中充满的幻想和对未来的憧憬。这些作品结合中国民间音乐素材,多以音画式的写意为主,追求对人内心情感的刻画,音乐中优美的旋律表达、斑斓的色彩变化、丰富的音响效果,形成了张千一早期创作风格的标志。正当人们以这种风格认识张千一的时候, 1983年开始在创作风格上突转向无调性音乐的创作。《大提琴协奏曲》是张千一无调性作品中技法集中运用的一部大型作品,其中创新运用了偶然音乐、微分音、微分节奏等西方作曲技法,结合“散、慢、中、快”式的中国传统音乐结构。这部作品在技法运用上细致入微,在音响效果上却大气恢弘。同期还有《别》《吟》等极具影响力的室内乐作品,在这一时期的器乐作品中,展现了作曲家强大的技术理论功底。其技法运用精细且结合个人风格创新性发展,同时更加深入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挖掘,加强作品的中国韵味。如果说上半场的作品展现了作曲家的青春锐气,那么下半场的作品则展现了作曲家的成熟稳重。经过二十年的积累和沉淀,作曲家在创作思维上有了质的飞越。在创作中,试图追求一种崇高的审美意识,并以此将有理想、有情怀、有追求的价值观传递给人们。在作品中,展现出作曲家对不同时代的追求,在技法上达到无感的渗入式运用,语言质朴精练,音乐清透丰富。这时期的作品显现了作曲家对时代、对人的深层次解读,这是一位成熟作曲家经过岁月的历练和积累的人生感悟。

  在创作中,对乐器的探索和挖掘越深入,音乐表达就越精准。这是作曲家在协奏曲体裁探索多年的宝贵经验,也是本场音乐会中又一“挑战性”亮点。这种“挑战性”来自于作曲家对不同乐器高难度技巧的运用。在《大提琴协奏曲》中,大提琴独奏的微分音的精细变化、高低音区的快速转换、节奏的复杂多变,都能自然地融入作品的情感表达中。《北疆南疆》中,巴扬的特殊音色展现了新疆异域风情的独特韵味,从单音的急速飞驰,到多音复合的顿挫有力;从单线条的大气舒展,到复调式的错落有致,将巴扬的多种技巧融入哈萨克族的浪漫与塔吉克族的豪放中。更值得一提的是,为女高音与交响乐队而作的《梦之歌》。在这部作品中,女高音并不是作为人声旋律与乐队附和,而是作为一种音色与交响乐队融合。女高音的极高音区华彩、高低音区的快速转换,器乐化思维下的高难度技巧充分发挥了女高音抒情华丽的特点。在音乐会现场,听众在聆听作品的时候全神贯注,甚至屏住呼吸,生怕错过每一处细节,而在乐曲结束之时又被作品中的激情所震撼。精彩不是靠技术的单纯堆积,而是通过技术催化情感的表达。这是作曲家在协奏曲体裁的探索实践,更为这一体裁的创作带来新的启示。

  在一场交响音乐会中,几乎很少演出舞剧舞蹈音乐。而在本场音乐会中,下半场压轴曲目便是作曲家为舞剧创作的音乐,舞剧《马可-波罗》组曲。这样“挑战性”的曲目安排成为这场音乐会的再一亮点。往往一场音乐会的结尾都是以宏伟的快板结束,而组曲中四幕“爱情双人舞”以长达十分钟的抒情慢板作为本场音乐会的结束曲目,其跌宕起伏、沁人心脾的旋律和层层递进豁达开放的音响获得了久不平息的雷鸣般掌声。这种震撼是作曲家的舞剧音乐带给人们发自肺腑的内心共鸣,而这种从内而外的感怀威慑力远大于即时的快感。音乐是舞蹈的灵魂,也造就了舞剧《马可-波罗》。在张千一的舞剧舞蹈音乐的创作中,从对人心理活动的深层探索提炼出对舞蹈律动的把握,进而升华成激发肢体动作的、便于人物肢体表达的“活的”舞剧音乐。除此之外,作曲家更注重舞剧音乐的主题器乐化思维的发展、交响化思维的拓展、多层次空间立体化思维的延展。张千一的舞剧音乐是多元的、立体的、深层的。这是为什么张千一创作的舞剧音乐极具张力和感染力的核心所在,也是为什么其舞剧音乐能够独立于舞台以无画面的纯音乐形式上演依然备受欢迎的原因所在。

  纵观整场音乐会,无论是20世纪的作品,还是21世纪的作品,都具有同一个特点:显现了作曲家特有的中国独白式的表达。这种表达是作曲家以中国人的视角,将中国传统文化和民族地域文化通过音乐语言赋予其时代性和国际性。《北方森林》可谓“时尚”气息与民族韵味巧妙融合的经典。乐曲的“森林的主题”是提取东北部鄂伦春族民歌《生长在兴安岭上》和《黄骠马的乳汁》的音高素材综合而来,所有主题均紧密围绕鄂伦春族民歌中四度跳进的特点进行发展。其丰富多层次的配器手法,赋予作品绚丽斑斓的色彩。这部作品虽然创作于上个世纪,但民族韵味的多元化诠释是中国音乐发展永恒的“时尚前沿”。如今再次聆听这部作品并没有感到“过时”,而更会被其中充满鲜活的力量所感染。作曲家用敏锐的时代前瞻性,创作了这部跨越世纪的中国交响乐标志性作品。

  《北疆南疆》中对于地域文化的诠释同样充满着艺术性。乐曲选取具有代表性的哈萨克民歌《燕子》及塔吉克《刁羊舞》《鹰笛舞》等原始素材作为音高主题发展,通过巴扬独特音色与交响乐队多层次音色的融合,以及复杂多变的、富有动力性节奏的处理,有机地整合了不同原始素材的个性,同时拓展了原有民间音乐内容表达的局限性,增强了音乐的内涵式表达。

  音乐作为一种语言,冲破了时间的界限和空间的局限。舞剧《马可-波罗》组曲堪称古今、中西融合的典范。序幕“遥远的东方”运用了中国古代宫廷音乐的素材;一幕“圆舞曲”运用了欧洲巴洛克音乐的素材;二幕“江南水乡舞”“梦碎战争”运用了中国江南地区民间音乐的素材;三幕“忽必烈、公主、马可-波罗三人舞”运用了蒙古族音乐的素材。作品中所囊括的素材之多,时间和空间的跨度之大,风格对比之强,都被作曲家智慧的融合在组曲中,而不失时代性、地域性和国际性。

  如果说这场音乐会是20世纪的张千一和21世纪的张千一的同台竞技,那么在对垒过程中究竟哪个更胜一筹?这想必要在当晚音乐会中不同年龄、不同专业的听众中寻找答案。在久不平息的掌声中,可以感受到不论什么时期的张千一作品都激发着人们内心的热情,带给不同人们向上的激励。今天,通过这场跨时代的碰撞,我们更多关注的是作曲家对不同领域的探索和贡献。他的创作从中华大地中汲取创作的营养,在人民的生活中挖掘文艺创作的丰富宝藏。其作品中,所阐释的中国精神,更是立足于中国独特的文化传统、历史命运,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和思想内涵。他的作品中不仅展示了中国人民在奋进道路上的精神风貌,更体现出了中华民族在伟大复兴中所蕴含的民族精神。如同作曲家一直在涌现超越自我的新作品一样,更好的作曲家张千一将会出现在我们期待的下一段岁月风景中。

·九旬李光羲:我不想离开舞台

2019-07-21 10:44:08

  “《北京日报》我很熟,我还在上面发表过文章呐!”说这话的是男高音歌唱家李光羲。从出演新中国第一部外国歌剧《茶花女》男主角,到在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演唱《松花江上》;从改革开放初期唱响《祝酒歌》,到2019年春节九旬高龄登上春节联欢晚会舞台,李光羲不仅多次登上国家级舞台,还深入社区,乐此不疲地为群众文化贡献力量。数十年来,他参与并见证了新中国音乐事业的发展。

  《茶花女》 借鉴电影,担纲新中国首部洋歌剧

  说李光羲是新中国歌剧界的第一个全民偶像,恐怕不为过。1956年,新中国第一部洋歌剧《茶花女》首演,李光羲因饰演男主角阿尔弗莱德一举成名。

  “那是新中国建立初期,周恩来总理说我们过去是农村包围城市,条件艰苦没有剧场,全国解放之后,我们占领了大城市,大城市有剧场,我们就要‘占领剧场’。”回忆起70年前的旧事,李光羲依旧历历在目,“占领剧场”就要有剧目,于是,李光羲所在的中央歌剧院开始排演西方古典歌剧《茶花女》。

  《茶花女》是洋歌剧,以前从未排过。“演外国人,唱西洋歌剧,这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次。”李光羲说,当时大家就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选拔演员、翻译剧本、练习演唱、学习表演,一点一点摸索着。有趣的是,当时排演《茶花女》的李光羲其实不是专业出身的声乐演员。从小生活在天津的他,自幼酷爱音乐和戏曲,京剧、京韵大鼓和其他地方戏他听过,传入天津的西洋音乐他也听过,再加上有一把好嗓子又热爱歌唱,李光羲考入了中央歌剧院,并参与了《茶花女》的排演。

  “要演《茶花女》,我就想起了我之前看过的美国电影《茶花女》。”李光羲对这部电影非常痴迷,从演员到故事,从场景到造型他都烂熟于心,他演阿尔弗莱德时,就把脑海中那个好莱坞男主角的形象展现在舞台上,就连开门的动作,他都借鉴了电影中的表演。

  李光羲说,要排一部剧目,就要在舞台上把自己从内到外地变成剧中的人物。但在新中国建立初期,大量艺术家来自延安,对《茶花女》中外国人的生活方式并不了解。“苏联专家就教我们,怎么从形象、声音、气质上把自己变成法国人。”外国绅士怎么与人交流,怎么走路,怎么站着才礼貌,怎么看人,都是他们学习的内容。“后来大家都说,我借鉴电影的方法是对的。”原本并非A组演员的李光羲,在正式公演前被苏联专家选定,成为《茶花女》第一号男主角。

  当然,总结这些成功经验都是后话了。当1956年12月《茶花女》在北京天桥剧场首演时,整个文艺界都沉浸在“中国人也能排演西洋歌剧”的兴奋中。“那时候我们都说,歌剧是戏剧中的‘重工业’,要排外国大歌剧更是不能想象。”李光羲说,当时的《茶花女》不仅在北京场场爆满,还吸引了全国的爱好者来看。“那时候中国戏多,外国戏就这一个,很多地方上的文艺工作者听说了也都来看!当时从广州到北京得走4天,新疆到北京要一个星期,但他们都来。”李光羲也因表现出色一炮而红,从1956年到1984年,《茶花女》无数次复排他都出演男主角,一直演到55岁。

  李光羲特意强调,这部歌剧是用中文演唱,“我们的文艺要为工农兵、老百姓服务,如果在当时唱意大利文,老百姓也不知道你在唱什么。”为了让观众听得明白,中央歌剧院懂俄语的专家,就把意大利语《茶花女》翻译成俄语,再翻译成中文,教歌唱家们演唱。自1956年首演后几十年中,剧本的翻译也不断调整,剧本唱词也越来越完善。

  “现在年轻人学外文,可以用原文唱歌剧,出国演出也方便。无论中文外文,都是艺术表演的形式,都挺好。”李光羲并非排斥用原文演唱歌剧,而是在强调,当年我国排演第一部西方歌剧时就已想着向普通老百姓推广高雅艺术。用中文演唱西洋歌剧,也成了中央歌剧院演出歌剧的传统。

  《祝酒歌》 改革开放浪潮涌动,唱出时代心声

  除了《茶花女》,后来李光羲还出演了《货郎与小姐》《叶普盖尼-奥涅金》等西方古典歌剧。《货郎与小姐》是在北京上演的第一部外国喜歌剧,等到1962年上演柴可夫斯基歌剧《叶普盖尼-奥涅金》时,公派留学苏联、并在国际上获奖的歌唱家郭淑珍与男中音歌唱家刘秉义加入进来,李光羲觉得中国排演外国歌剧的质量“上去了”,“跟国际接轨了”。1987年4月9日,《北京日报》刊发报道《他在思考如何繁荣中国的歌剧事业——访新增补的全国政协委员李光羲》,回顾他饰演的多个歌剧角色,称他“成功地塑造了一批为观众所喜爱的人物形象,从而奠定了他在歌坛的地位”。

  除了在歌剧方面的开拓与尝试,数十年来,李光羲还演唱了多首经典歌曲。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中的《松花江上》由他演唱,《北京颂歌》也是其代表作,而在改革开放初期李光羲首唱的《祝酒歌》,成为他众多歌唱作品中流传最为广远的一首。

  上世纪70年代末,各大文艺院团都开始恢复业务排练剧目。正在中央歌剧院复排歌剧《阿依古丽》的李光羲,在排练厅中看见女中音苏凤娟拿着一页歌篇,正是《祝酒歌》。李光羲看了歌篇无比激动,忍不住写了一封信给作曲家施光南,请作曲家编写乐队配器。可在当时,社会思想还没有完全开放,《祝酒歌》并没有通过审查。

  “有人说这首歌老‘来来来’的,贫气;还有人说这首歌怎么号召大家喝酒,不能唱。但这首歌抒发了一种豪情,我心里这把火不能熄灭。”李光羲太喜欢这首歌了,后来在一次国宾宴会上,他悄悄说服了乐队,带上这首歌的谱子演唱,自此广受好评。1979年除夕,在中央电视台“迎新春文艺晚会”上,李光羲正式登台演唱了这首歌曲。当“美酒飘香歌声飞,朋友啊请你干一杯”的歌声通过电视信号传遍千家万户,这首带着时代气息的欢快歌曲也唱进了人们的心里,“人们压抑许久的感情被这首歌释放出来,这首歌还唱出了大家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伴随改革开放的浪潮推进,老百姓文化生活日渐丰富,但高雅艺术,尤其是在剧院中上演的剧目却在发展中面临挑战。1994年6月10日,李光羲曾在《北京日报》上发表文章《让人民喜闻乐见》,回顾了几十年来他对文化发展的感受。他坦言,改革开放前他演名剧唱名曲,把舞台当做自己的“天堂”,但新时期后出现很多新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剧院改变了从前的境况,我似乎失去了‘天堂’。”

  多年之后的今天,李光羲这样回忆当时的情况:“改革开放前大家文化生活形式简单,基本就是去剧场看演出。但上世纪80年代之后有了电视,大家的选择就多了,剧场演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冲击。”再加上流行音乐的引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被时尚的文化艺术形式吸引。他记得有好几次,他在台上唱着歌,台下就有小青年喊:“李老师,唱点通俗歌曲吧!”

  不可否认,李光羲曾感到一丝失落,但他很快转变了想法,“时代潮流不可抗拒,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流,现在年轻人喜欢摇滚、喜欢流行,都可以理解。”他感觉到,改革开放之后,个体的愿望得到抒发,“不管有什么喜好,都能找到可欣赏的对象,这是文化发展的表现。”

  《东方红》 好作品记录时代,唱到人们心里

  新的变化在上世纪90年代末发生。1997年,李光羲参加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复排并接受《北京日报》采访。在1997年9月12日《北京日报》发表的《重唱<东方红>》一文中,他感叹说这两年“气候”变了,老演员比歌星更受欢迎。

  在他看来,老演员受欢迎,其实是他们演唱的作品依旧受欢迎,比如《东方红》,多次复排总是一票难求。“为什么《东方红》从几十年前演到现在还能打动人,而有些歌曲就只能流行几年?因为好的歌曲记录了那个时代,唱出了当时人们的心情、情绪。”他认为,不管什么形式的音乐,能留下来的作品都是与人们产生共鸣、唱到了人们心里去的作品。

  当然,观众开始愿意重回剧场看老艺术家们的演出,这与艺术普及步伐的加深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别的不说,就说北京的剧场,李光羲眼见着这座城市的剧场越来越多,天桥剧场、北京音乐厅、中山公园音乐堂、保利剧院、北京剧院、国图艺术中心、国家大剧院……每天都有不同的演出在京城各处上演,观众可选择的精神食粮越来越丰富多元。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如何推广高雅艺术遇到了新挑战。“我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为人民服务,老百姓就是我们服务的对象。”李光羲说得非常认真,“我喜欢唱歌,不想离开舞台,那我也要与时俱进。”于是他开始下功夫学习流行歌曲演唱,那时他已经七十岁高龄了。《让我欢喜让我忧》《牵手》《大笑江湖》,这位老艺术家全都唱了下来。登台演出时,他除了演唱《祝酒歌》《松花江上》等经典曲目,也带上一两首“有流量”的歌曲,呈现出的“反差萌”让不少观众震惊。

  李光羲还做了大量群众艺术工作。近十几年,他曾担任朝阳区文联主席,也是潘家园社区的社区委员,平时还给社区合唱团做指导。2001年3月24日,《北京日报》刊发《李光羲当选居委会委员》的报道,他当选为潘家园社区居委会特邀委员,报道称“每年小区举办的文艺汇演,都可看到他的身影”。

  “我就是有瘾,有舞台展示才能,别人看到了有所得,我也有成就感和荣誉感。”他对艺术的热爱一如往昔,“现在我的年龄大了,嗓音条件不如年轻时候了,但我每天还坚持练声,为的就是让自己有点用。能给大家唱歌,我高兴!”直到现在,李光羲还经常接到电话:“李老师,这两天晚上能给我们来唱个歌不?”哪怕已是九十岁高龄,只要听说有人想听他唱歌,无论是在公园还是社区,无论是大太阳晒着还是小雨下着,无论对方是不是专业人士,只要自己身体情况允许,他都会去。2019年春节,他还和郭淑珍、胡松华等歌唱家一起登上央视春晚的舞台。

  “近些年国家特别重视人文教育,尤其是党的十九大之后,把美丽、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一起写入强国的目标。”说起几十年来中国文化事业的发展,李光羲对“美丽”这个词颇为感慨,“达到温饱之后开始欣赏艺术,从中汲取精神养分,这是生活的最高境界。对我来说,唱歌不是满足自己的心愿、赶个时髦,而是奉献满腔的热情,在这个层面,我还要继续奉献!”

·故乡的傅雷

2019-07-21 10:40:48

  翻译家傅雷先生在上海浦东地区有两处童年的故居:其一是南汇下沙的王楼村傅家宅祖居,其二是在周浦镇东大街租住的曹家厅。南汇是傅雷的故乡。下沙古名鹤沙,古陆水草丰茂、白鹤栖息。据说傅雷因出生时哭声如雷震天得名——这不由让我想起同样出生于南汇地区的张闻天,其名出自《诗经-小雅》“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白鹤之乡南汇,是江海之汇、孕育人杰的息壤。

  我第一次寻访下沙傅家宅是在2008年的春天,由世居南汇的师大同窗带路,我们几位老同学沿着当时狭窄的下盐路、储楼路、双楼路,蜿蜒四公里一路东行,沿途几乎没有人知道:一代翻译家的祖宅就在田畴深处的小河旁。傅雷祖居始建于明代,重建于清末,三十多间房屋院落由砖墙门洞连通,梁上雕花多处可见,东墙外青砖小道屐痕深深。可惜的是,回字形的绞圈房子中,已经硬生生地插入了村民拆旧翻新的三层楼房,旧屋或庭阶寂寂,或租住给了务工者,或堆积着不知何年的柴草杂物。传说中的“四乐堂”和傅雷父亲的书房无迹可寻;中庭院落杂草丛生,屋顶瓦片参差不齐,上空电线纵横交错……稍有生机的是:屋后腊梅,花刚开过,可惜“寂寞开无主”,“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译家一生,几经坎坷,傅雷故居,深隐落寞!

  水边的这座老宅,门前张家湾水脉脉流逝,静载世事炎凉;石桥对岸,竹林茂密,村外田畴,桃花灼灼。桥头几位晒太阳的老妪在闲谈,指望着老房子早点拆迁,早点住上新房子。

  我们问:“你们不希望傅雷的老宅保留下来吗?”

  “破房子有什么用啊?”“天天盼着拆!”

  我们无言以对,挥一挥手,默默告别。我不知道,当年傅雷的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傅雷是坐船走水路、溯着千载咸塘港中运盐船的纤歌,还是沿着咸塘西岸的青石板官道,走过至今犹在的沈庄老街永济桥,北上15里外、号称“小上海”的周浦古镇。

  少年时代我曾两次到过周浦,咸塘、周浦塘水路在此交汇,惊鸿一瞥中,云台街、巽龙庵、立雪亭久久留在我对巨镇的记忆里。傅雷母子先借居圈门街张家——主人张以诚(字履中)曾是教育家黄炎培的老师;后租住东大街曹家厅西半宅。曹家厅是座经典的江南明清庭院,相传明代通政使赵文华奉旨阅兵时曾住。1999年的夏天,我初访曹家厅,却见历经沧桑的仪门头、歇山顶斑驳残破,飞檐、木雕干裂发黑。随着古镇的大拆大建,仿古商业建筑步步逼近故居西墙。我有幸遇到了曹家厅的主人,在傅雷离开曹家厅后的80年来,曹家的后人仍然住在老宅。客厅的桌面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傅雷之子傅聪和傅敏在曹家厅侧门前的合影,那是前一年秋天——1998年11月7日,傅家兄弟俩首度重返老宅,与房东家的第三代人握手相惜。他们登上阳台俯瞰曹家厅大观,走进院落、客厅、书房,抚摸着祖母用过的水缸、父亲用过的老家具。那一天陪同在现场的洋泾中学艺术教师陆沈泉后来告诉我:“1998年10月,上海大剧院落成首演不久,傅聪与柏林广播交响乐团合演莫扎特第二十钢琴协奏曲及肖邦作品演奏会,此次寻访故居应是乘随演出之行。这天傅聪的回忆比较多,傅敏则一直笑而少语,大家都觉得,傅敏将来还有机会来,而傅聪或许就困难了。”

  其实并不然,两年后的2001年,为纪念傅雷夫妇逝世35周年,傅聪又在上海音乐厅举行钢琴独奏音乐会,借莫扎特、舒伯特和肖邦的名曲袒露了丰富的情感世界。傅雷逝世40周年之际,傅聪首次在南汇举行钢琴独奏音乐会,傅雷雕像也在家乡落成。2008年傅雷百年诞辰时,周浦名校八一中学更名为傅雷中学。

  2011年,傅雷逝世45周年,我们当年曾同访傅雷故居的同仁重聚一堂,在浦东图书馆聆听傅敏畅谈父亲的艺术人生。2013年春,我们重访下沙傅雷故居。拓宽重建的下盐公路上,已辨识不出傅家宅的道口,好在一路问来,当地乡民已对故居非常熟悉。老宅已经搬空,搭建的窝棚、连同原来村民私拆故居建起的三层新楼都已拆为一片瓦砾,留下残缺不全的绞圈房子等待着修复。踏进东间,墙上工整的毛笔字表格是公社化时期的最后一次工分记录。桥头两位老妇见我们在“踏勘”,走过来愤愤地抱怨:“你看那间屋子,一夜之间迁进了好几个户口……”“那么好的新楼房拆掉了,这些破房子倒还要修!”

  老妇的话如同五年前一样,让我们再次无言相对:人们改善生活条件的利益诉求,不可能被纸面上的文物法所禁锢——即使是对乡贤:黄炎培先生在川沙城东的童年读书处“东野草堂”,不也被私拆、改建新楼了吗?傅雷在周浦读小学时的恩师、清代末科秀才、苏东坡28世孙苏局仙的牛桥“东湖山庄”,不也是在人去楼空多年失修后,门楼坍塌几成废墟、藏品被盗吗?虽然周浦民间至今仍在流传着傅母教子佳话,可其现实意义或许只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般的教育期望值。傅雷的艺术精神与情感世界属于阳春白雪,其能赋予故乡底层大众文化眼光和人文追求吗?

  但是这位译作精湛、刚烈不屈的知识分子的形象,却感染着几代后世学子的良知:1966年,一位名叫江小燕的姑娘在傅雷罹难后,冒险收存傅雷骨灰,才使之47年后终于归葬南汇故乡。我的老师王意如教授曾和我聊起:“江小燕是我的学生,但当年我们并不知道她曾抢救了傅雷骨灰。1985年秋,她考入上海第二教育学院中文系本科半脱产的班,我至今清晰记得她年轻时的模样——长长的蓝布大褂,像是大学图书馆的工作服;不加修饰的直发,看书时眼睛因为高度近视而常常眯缝着。临毕业,她问我家里有没有镜框,我不解,原来她是要写字送我:蝇头小楷,工整漂亮。我当时住在老房子,没去裱装,十多年后搬家时,我想起了她的字,就到橱顶上去找,但再也没有找到……”

  在江小燕从青年变成耄耋老人的半个多世纪间,傅雷由死而生:《傅雷家书》从十几万字的小册子进化为一部人文经典,与傅雷翻译的 《欧也尼-葛朗台》同被选入中小学语文教材。当傅雷的名字被写上故乡中小学的校名牌时,当故乡的校园里,莘莘学子琅琅诵读着傅雷的文字时,当下沙的傅雷故居开工修缮、周浦的傅雷图书馆蓝图初谱时……周浦古镇的市井格局,却早已湮没于屡次破旧立新的改造;下沙水乡的田园风光,在日渐扩张的城市面前能保留多久?——“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

·三大协奏曲为上海夏季音乐节闭幕

2019-07-21 10:35:25

  上海交响乐团在艺术总监余隆的执棒下,昨晚携手钢琴家李坚、小提琴家宁峰和大提琴家阿莉莎-韦勒斯坦,以莫扎特《A大调第二十三钢琴协奏曲》、普罗科菲耶夫《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和德沃夏克《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为2019上海夏季音乐节(MISA)闭幕。一场音乐会中上演三首大部头协奏曲实属罕见,匠心独具的设计为上交即将开启的世界巡演预热。

  这场闭幕音乐会的下半场,意外出现“惊险”一幕。当阿莉莎-韦勒斯坦刚开始演奏时,大提琴琴弦突然崩断,舞台上的她临危不乱,迅速返回后台拿出备用弦更换。上交音乐厅内观众也保持秩序,静候表演者归来。几分钟后,一席拖地红裙的大提琴家重返舞台,动人的旋律重新响起……演出得以顺利继续下去,最终为今年的MISA画上圆满的句号。

  本届MISA共上演23场“为古典加料”的音乐会,其中有18场演出在十家网络平台直播,在线观看人数累计高达780万人次。从开幕艺术装置“竹林”对过往“高光”时刻的总结,到纽约爱乐乐团、BBC交响乐团、肖邦大赛冠军赵成珍、德国声乐名伶乌特-兰帕等古典乐界“流量”的来袭,为上海树立起一道道亮丽的音乐风景线。正如上海音乐学院教授孙国忠所感叹,MISA舞台上音乐的律动和光彩,使申城“显现出更浓郁的时代气息与强劲的生命活力”。

  如果说MISA展现给世界上海无愧于亚洲演艺之都的包容与活力,那么上交即将举行的世界巡演,则将在国际一流音乐地标开启高规格的“中西音乐对话”。据悉,8月中旬,余隆将率领上交登台拉维尼亚音乐节、爱丁堡艺术节、琉森音乐节和BBC逍遥音乐节等国际顶尖舞台,在华盛顿、格拉芬内格、阿姆斯特丹等七座城市打响“上海文化”品牌,展现这支拥有140年历史名团的实力。值得一提的是,昨晚上演的三首协奏曲也将在此次世界巡演中,分别由活跃在古典乐坛一线的独奏家们——钢琴家陆逸轩、小提琴家弗兰克-彼得-齐默尔曼和大提琴家韦勒斯坦再次奏响,从而激发世界对中国声音的关注和聆听。

  此外,拉赫玛尼诺夫《交响舞曲》、肖斯塔科维奇《第五交响曲》将在不同站点上演,展现上交对西方古典音乐杰作的高水平把握;作曲家陈其钢《五行》的亮相,更将对世界诉说中国文化的深厚与璀璨。由余隆携上交灌录、德意志留声机公司发行的唱片《门道》也会在巡演中与各国观众见面,展现这支上海乐团不亚于世界一流名团的音乐面貌。

·海南八音 声声不息

2019-07-21 10:33:30

  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已经流传千年的海南八音,记录着当地人的点滴生活,承载着人们对优秀传统文化的情感认同,是一种特殊的记忆载体。但在传承过程中,海南八音也面临创作人才匮乏、如何创新等非遗共性问题。

  为了留住这份文化之音,从提供排练和演出场所到开办校园培训班,当地进行了多样化的探索,以期让海南八音经久流传,声声不息。

  在很多海南人心里,海南八音是一种特殊的记忆载体:《送新娘》欢快的锣鼓预示着喜庆,《万花灯》悠扬的唢呐伴随着星点的孔明灯缓缓上升,《闹军坡》与海南盛大的节日军坡节一道开场……

  据记载,海南八音始于唐代、兴于明清,现存工尺谱仍有500余首流传。海南八音因采用弦、琴、笛、管、箫、锣、鼓、铙八大类乐器演奏而得名,旋律有欢快有忧伤。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传承方面,海南八音面临着很多共性问题:受众减少、创作人才匮乏、传承与创新的关系探索有待深入……

  人们发现,只要找到合适的方法,这种古老的艺术形式依然可以找到自己的生存空间,甚至还有发展之势:从2008年至今,海口美兰区的八音演奏队已经从8支增加到25支;美兰区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的少年八音培训班参加人数逾400人。不仅是美兰区,从秀英区石山镇到龙华区新坡镇,海口每个区镇都有自己的八音队。

  在海口美兰区,记者体验了属于海南八音的一天。

  免费提供排练和演出场所,让老中青皆可参与

  周六上午,在海口市人民公园、骑楼老街都有八音演出。

  在人民公园演出的是美兰女子八音队,指导老师叫黄兹合,今年已经80多岁了,从小就跟着邻村的八音师傅学秦琴、二胡。

  2008年,海南八音器乐成功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地文化部门琢磨,要让人爱学,首先要扩大知晓度和影响力。公园人多,就请黄兹合前来传授技艺。有老学员想学八音,担心学不会,也不舍得买乐器,黄兹合买了乐器借给人学。一年多后,他把一支60岁到70岁的队伍带上舞台。

  在八音的传承上,美兰区文化馆馆长陈帅坦言:“我们财力有限,但不等于作为有限,要把经费用在刀刃上。”

  首先要尽最大力量吸引关注。美兰区组织起一年一度的八音比赛,鼓励参与,免费观看,吸引了不少民乐爱好者的关注。参赛队伍从第一届的8支,增长到2018年的25支,几乎每个街道都有自己的八音队。

  八音队多了,排练场所成了问题。传统的八音曲目,声音响亮,容易扰民。美兰区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一建好,首先免费开放八音练习室,既凉快,又不干扰邻居。

  “我们不能为爱好者提供乐器,但免费提供排练乐器还是可以做到的。非遗要融入新时代,需要吸引群众参与,激发大家对优秀传统文化的认同。”美兰区宣传部长郑艳说。

  有了场地,有了队伍,自然就有了演出。周六上午,纳方园八音队走进骑楼老街演出。30多名队员,老中青都有,演出没有酬劳,但并不妨碍队员们表演的热情。队长马树荣71岁,在乐队中吹喉管。他告诉记者,原先学喉管的人少,他们有意识地加强表演,加上这种乐器便宜,容易上手,慢慢就有人开始学了。

  解决师资问题,让孩子们接受完备的音乐教育

  每周一与周二下午的二、三节课,是美兰区灵山镇中心小学三年级九班的八音课。

  2012年,在灵山镇中心小学工作20余年的校长陈继俊很苦恼:“生源都来自农村,美育、体育很缺乏,孩子的课余生活太单调了。”后来他遇上了黄兹合,在海口市区两级教育、文化部门的帮助下,灵山镇中心小学乡村少年宫第一届八音培训班办了起来。

  八音班创办之初,有些困难超乎想象。“首先是来自学生家庭的反对,很多农村家长认为孩子把书读好就行了,学八音是耽误时间。其次八音的社会认知度不高,孩子要学,家长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学校缺乏师资,教育孩子要懂得他们的心理、行为习惯,我们需要新的力量。”陈继俊说。

  新的力量兴起于海口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的试点实践。海口市委领导提出,要把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办成服务中心、慈善中心、信仰中心。在当地相关部门的组织引导下,大批有专业知识背景的志愿者们走进了乡村学校、环保教育等领域,灵山镇中心小学也引进了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王建华老师。

  科学的训练方法、专业的音乐教师,不仅让乡村的孩子们得到了更完备的音乐教育,走上了城市的舞台,也让更多家庭认同、接受了八音。“我们还专门进行过统计,八音班的孩子,学习成绩不仅不会下降,反而还有所提升。”陈继俊说。

  家庭、学校、社会共同创造条件,如今灵山镇中心小学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有了八音班。“原先担心的师资问题有了解决方案,我们还打算继续开办八音班,让孩子们的兴趣培养能延续下去。”郑艳说。

  暑假到了,灵山镇中心小学八音班的学生们仍然会继续练琴。为啥要练琴?三年级九班的孩子们说法不一,有的认为八音很有趣;有的认为中阮很好听。练过八音的孩子,对于本土与传统文化的情感认同更深。而问孩子们在家练琴会想到什么时,他们答:“谢谢王老师教我们八音。”

  找到传承与创新的平衡点,让八音遇到更多知音

  在纳方园八音队,65岁的唢呐队员温进良对八音美的记忆,是关于夜晚的。“小时候,伯父买了一台老式手摇留声机。我睡到半夜悄悄爬起来,眯着眼睛偷偷听黑胶唱片里的八音。音乐不急,特别容易走进心里。”温进良很感慨:“现在,有点太快了。”

  的确,曾经让海南八音红火的旋律、节奏、配器,与今天的潮流、环境、审美习惯有了出入。捋顺传承与创新的关系,是躲不开的话题。

  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孔庆才今年68岁。除了每年6、7月以外,他带队的灵山镇八音演奏队最近几年没有一天不是从早忙到晚。“我们队与其他八音队最大的区别在于有乐谱。”孔庆才指着面前厚厚的一摞八音简谱笑着说,“传统的工尺谱已经很少有人认识了,但是老的曲目不能丢,那是八音的精华,也是八音能传承下来的原因。我们把它变成简谱,很受欢迎。”

  黄兹合认为,八音传承,要解决受众减少的问题。人们不会喜欢不懂的事,八音要扩大影响,说不如教,教不如学。从教学上说,要把培训时间缩短,让人们上手快,练习时有成就感,才能持续坚持。就曲目本身而言,要适应当下的艺术环境、审美习惯,尊重传统也要创新。比如过去没有扩音器,所以锣鼓唢呐很响,现在有了扩音器,就要控制锣鼓唢呐,降低音量。

  非遗传承,创作型人才依然不足。在创新方面,纳方园八音队另辟蹊径。

  他们尝试在比赛中创作新曲目,如《龙飞凤舞》《摇滚八音》《春耕锣鼓》等,在乐器的组合上,增加了声音更清脆、节奏更明快的古筝,厚重悠扬的大提琴。但大家认为,传统也有不可替代的地方,比如椰胡、喉管定音低,味道更足。“这些曲子,已经流传了逾千年。这说明其本身是美的、有生命力的,我们只要不刻意否定,谁说它不能继续流传下去呢?”黄兹合说。

  激活非遗的传承基因(记者手记)

  “500余首,流传千年,说明了八音美好的生命力。”采访中,黄兹合的这句话让人印象深刻。如何激活这种美好的生命力,是海南八音在海口的实践带给我们最大的启示。

  传承美好,要注重发现,更要鼓励参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伴随着人们走过了漫长的历史,很多表现形式、生产方式与内容,都和当下的习惯、潮流、生产生活环境有不一致之处。这需要我们立足当下,推陈出新,传承美好,根植自信。

  传承美好,根植自信,不能只挂在口头上,而是要落实在行动上。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美好,“说不如教,教不如学。”要鼓励更多人参与其中,深入体会美好的力量,增强传统文化审美素养。这需要物质投入,更需要积极作为。

  以海口为例,市区财政投入有限,却能通过组织比赛、免费提供训练场所、乐器等方式,让更多人带着兴趣投入非遗的传承之中;专业志愿者服务的加入,弥补了师资编制等力量的不足,让更多农村孩子享受到艺术学习的快乐。坚守本根的同时又与时俱进,“以古人之规矩,开自己之生面”。无论是老一辈的非遗传承人,还是新体验八音乐趣的小朋友,他们对传统文化的理解,比旁观者更深一分,审美认同、情感归属与文化自信,也会更多一层。

  离开灵山镇中心小学时,有人看着热汗滚滚专注排练的孩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些孩子们,也会有机会走向远方。

  从小的培养,系统的训练,会让他们更加懂得“岸上萧萧离别情,水中切切琵琶行”的美好与牵挂。在漫长的历史中,这样的美好与牵挂,曾照亮过无数人来时的路,谁说不会鼓舞他们面向未来的心。

·中国音乐家协会:与新中国同行 与新时代共进

2019-07-21 10:30:14

  1949年7月2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前夕,中华全国音乐工作者协会正式成立,由此开启了新中国音乐史的新篇章,广大音乐工作者从此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家庭。

  在举国上下喜迎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中国音乐家协会也迎来了70岁的生日。70载斗转星移,沧桑巨变。伴随着新中国音乐事业快速发展的坚实步伐,中国音协也走过了不平凡的70年。70年来,中国音协踏着新中国不断前行的节拍、唱响新时代激昂奋进的旋律,谱写出一曲与新中国同行、与新时代共进的恢弘乐章。

  足迹:为音乐事业砥砺前行

  新中国成立之初,全国人民欢声笑语、载歌载舞,以多彩的活动来庆贺这历史性的盛事。吕骥等老一辈音乐家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开创了中国音协的事业。这一时期,音乐创作继承和发扬了“五四”以来的革命音乐传统,以歌曲创作为中心,《歌唱祖国》《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等一大批歌唱新中国新生活的歌曲和器乐作品相继问世。由文化部、中国文联、中国音协共同举办的“三年来(1949-1952)全国群众歌曲评奖”活动正是在此背景下举办。这次活动不仅在当时音乐界有着极大的影响,在人民群众中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全国掀起了抢购《获奖歌曲集》的热潮。

  为适应新的历史时期音乐事业发展需要,健全音乐工作者组织机构, 1953年9月召开的中华全国音乐工作者协会全国委员会扩大会议上,确定将“中华全国音乐工作者协会”改称“中国音乐家协会”。

  1956年8月1日至24日,文化部和中国音协在北京举行的全国第一届音乐周,汇聚18个民族近4500人参加,演出41台94场1066个节目,是新中国成立后极具影响力的一项社会性艺术活动,对当代中国音乐发展起到了导向性作用,当年诞生的很多作品至今也是音乐会的保留曲目。

  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中国音协迎来崭新历史阶段。1979年7月1日,文化部和中国音协共同颁布《收集整理我国民族音乐文化遗产规划》,标志着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音乐文化基础建设工程拉开序幕。倾注几代音乐工作者心血,耗时30年完成的《中国民间歌曲集成》《中国戏曲音乐集成》《中国民族民间器乐曲集成》《中国曲艺音乐集成》4部119卷集成志书成为珍贵的音乐文化遗产。

  对于20世纪80年代的人来说,抒情歌曲带给他们的是心灵的解放,是10年来激情的释放。1980年1月举办的“15首听众喜爱的广播歌曲”评选活动推出的《祝酒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再见吧,妈妈》《泉水叮咚响》《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等抒情歌曲,不仅满足和丰富了人民群众的文化需求,其意义还在于使“抒情歌曲”不再是禁忌,成为当时标志性的文化事件之一,昭示出时代的进步。1981年,中国音协与安徽省音协联合举办了“在希望的田野上”农村歌曲采风、创作、演唱系列活动,歌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应运而生,成为了我国乐坛上的一首具有时代标志的歌曲。

  20世纪90年代初期,以促进素质教育和美育为宗旨的中国音协音乐考级开始实施,经过近30年的发展,参与人数逐年增加、社会效益日益凸显,现已成为校内教育有效的延伸和补充,是普及社会音乐教育,提升素质教育和美育的重要保障,成为全国少年儿童和广大音乐爱好者热切参与的一项重要活动。

  步入新世纪,集导向性、权威性和专业性于一体的中国音乐金钟奖于2001年正式创立。经过近20年的创新发展,金钟奖受众面不断扩大,评审机制更加科学,社会影响越来越大,已成为中国音乐界最具权威性和导向性的国家级专业大奖,成为我国音乐艺术良好发展生态的表征,在推出人才、推动创作、建立标准等方面为我国音乐事业繁荣发展发挥了突出作用。

  70年砥砺奋进,我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对于中国音协来说,也是不断完善、丰富自身的70年。截至目前,中国音协共召开八次全国会员代表大会,历任主席吕骥、李焕之、傅庚辰、赵季平,现任主席叶小钢。协会现有个人会员18654人、团体会员37个、专业委员会9个、专业学会50余个,基本涵盖音乐艺术各个领域,凝聚了创作、表演、理论、教育等各领域的优秀音乐人才。70年来,《人民音乐》《歌曲》《词刊》《音乐创作》《儿童音乐》以及《中国音乐专刊》等中国音协主办的“五刊一报”,在不同历史时期都为推动音乐评论、创作、表演、教育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近年来,对照新职能新任务新要求,在中国文联人事部指导下,中国音协制订了主要职责更加明确、内设机构更加规范、服务意识更加清晰的中国音协新“三定”方案,为协会在新时代更好履行新职能提供了有力的组织保障。

  使命:为时代为人民鼓与呼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离不开中华文化繁荣兴盛,离不开文艺事业繁荣发展。70年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党的“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指导下,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中国音协围绕中心、服务大局,始终坚持正确政治方向,深入推进深化改革创新,认真履行职能,切实发挥桥梁纽带作用,在团结引导、创作表演、人才培养、评奖评论、行风建设、文艺惠民、对外交流等方面开展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充分展示了音乐艺术在讴歌伟大时代、服务社会需求、引领社会风尚等方面所具有的独特魅力和特殊作用。

  (一)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精心组织开展重大主题音乐活动,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传播中国价值

  不论是在热火朝天的建设时期和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年代,还是在朝气蓬勃、奋发有为的新时代,面对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国音协都主动到位,积极投身其中。“中国梦”全国原创歌曲征集活动、“唱响中国——群众最喜爱的新创作歌曲”征集评选活动、“美丽中国梦——大型交响音乐会”、纪念建军80周年大型军旅音乐作品展演周、“祖国、阳光、希望”——纪念建党80周年大型交响音乐会、“唱支山歌给党听”——庆祝建党90周年系列活动、“心中的旗帜”——庆祝建党95周年优秀原创歌曲全国征集推选、“田野的春天”——纪念改革开放30年歌曲征集、“金色的田野”——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全国歌曲采风创作系列活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大型民族交响音乐会《和平颂》、“历史的回声”——抗战歌曲音乐会、“致新时代”——大型原创交响音乐会等一系列有声势、有影响的主题音乐活动,为鼓舞人民士气、凝聚社会共识,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发挥了重要作用。

  (二)积极探索音协组织新定位新职能新机制,更大力度地团结服务音乐工作者

  中国音协作为党领导的音乐界人民团体,本职就是做人的工作。中国音协始终把最广泛团结音乐工作者尤其是新兴音乐群体作为中心任务来抓,作为衡量深化改革成效的重要标准。以多层次多样式的培训班为抓手,着力加强音乐骨干人才的思想政治引领,努力增强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2016年3月起启动实施的全国会员大培训工作,历时一年半,独立举办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文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精神专题研讨班18期,现场培训会员4374人。2018年,中国音协组织举办了10个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专题培训班,培训音乐骨干1195人。面对新形势新任务新要求,结合音乐工作的对象、方式、手段、机制出现的新情况新特点,中国音协不断完善创新会员发展和管理制度,积极利用信息技术提高会员服务与管理水平。为更好团结、服务、引导新兴音乐群体,成立“中国音协新兴音乐群体工作委员会”和“中国音协新兴音乐教育工作委员会”,标志着新兴音乐群体有了自己的组织,有了自己的“家”。

  (三)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努力探索构建推动音乐创作工作新格局

  中国音协坚持把出精品、出人才作为中心工作来抓,探索构建了集采风、委约、征集、评论、推广、培训于一体的推动音乐创作工作新格局,推出了一批优秀音乐作品,培训了一批音乐创作骨干。赴西藏和内蒙古采风创作是近年来最具代表性的“深扎”活动,行程周期长、创作任务重、群众期待高。中国音协举办了“格桑花开新时代”——西藏采风创作歌曲演唱会和“歌从草原来”——内蒙古采风创作歌曲演唱会,切实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宗旨落到了实处。“中国当代歌曲创作精品工程(2017-2021)——‘听见中国听见你’年度优秀歌曲推选活动”,以重要时间节点作为创作选题方向,计划每年推选“年度优秀歌曲”20首,在5年时间共推出100首精品歌曲,向建党100周年献礼。为适应新时期音乐事业发展需求,打造一支结构合理、特色鲜明的青年音乐人才创作队伍,2012年中国音协成功举办了第一期全国优秀青年词曲作者高级研修班,现已成功举办6期(含特培班),吸收近150多名来自全国的优秀青年词曲创作人才。

  (四)扎实开展“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和文艺志愿服务,更好满足人民群众美好生活新期待

  中国音协坚持把满足基层群众精神文化需求、向基层群众学习作为重要使命,广泛开展“送欢乐下基层”“到人民中去”“向人民汇报”等文艺惠民活动,组织音乐家深入革命老区、边疆海防、贫困地区、工厂学校、军营哨所、生产建设一线、地震灾区等,为当地群众送去了最美精神食粮。中国音协“金钟之星”艺术团自成立以来,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带领音乐家走进基层百姓之中,走进火热生活之中,彰显了音乐艺术在唱响主旋律、凝聚正能量中的独特优势,日益成为基层百姓最期待的文化盛事,成为文艺志愿服务队伍中的一支激昂旋律,一项为百姓送欢乐、为音乐铸辉煌的品牌活动。具有“小分队、大梦想,小作品、大情怀,小投入、大作为,小天地、大世界”特点的“中国新兴音乐群体轻骑兵”自2018年成立以来,成为新兴音乐群体展示艺术才华、服务国家、服务社会的重要平台和品牌活动,新颖独特、接地气的表演形式,零距离的互动形式,赢得基层群众的热烈欢迎。

  (五)大力加强音乐界行风建设和音乐工作者职业道德建设,努力营造风清气正的良好风气

  中国音协高度重视行风建设和职业道德建设,在制定发布《中国音乐工作者自律公约》《中国音乐家协会个人会员管理制度》的基础上,成立中国音协行风建设委员会,并发出《新时代音乐工作者“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倡议书》,积极倡导广大音乐工作者争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人。对于业界失德失范行为,中国音协及时发声,号召广大音乐工作者自觉提高自己的艺术修养和人格修为,努力以良好的职业精神和社会形象赢得人们的尊重和喜爱。针对个别会员因个人原因造成恶劣社会影响的情况,按照相关程序开除中国音协会员的会籍,并通过各团体会员深入了解存在违法违纪、造成不良社会影响的会员情况,执行行风建设情况年度报送制度,努力做到主动发现、及早处理。举办贺绿汀、冼星海、聂耳、李凌、雷振邦、赵沨、李德伦、周小燕、马可、李焕之、瞿希贤等老一辈音乐家百年诞辰系列活动,激励广大音乐工作者坚守艺术理想,追求德艺双馨。

  (六)深化音乐评奖改革,强化音乐理论评论,不断提升音乐评奖评论的公信力和引导力

  为发掘和选拔各领域优秀音乐人才,中国音协组织开展了不同领域、不同层次、不同形式的音乐评奖赛事活动。全国儿童歌曲大奖赛、全国少儿钢琴展演比赛、鼓浪屿钢琴节、长江钢琴音乐节,以及中国音乐“小金钟”钢琴、琵琶、电子键盘、民族器乐大赛等一系列专业性赛事,为发现和培养优秀后备人才发挥了积极作用。为在更大范围发挥全国性文艺大奖的导向性、权威性和专业性,第12届金钟奖将从广州移师成都举办,并在评奖形式上推出很多革新性的措施。围绕重点作品、音乐思潮、音乐现象等组织总结研讨是中国音协的一贯传统。1978年9月,刚刚恢复不久的中国音协在武昌召开声乐创作座谈会,次年又召开全国器乐创作会议和理论工作会议,在此之后举办了“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问题”的座谈会、“改革开放30年中国音乐发展回顾与反思”研讨会等会议。2015年以来,中国音协先后召开了“全国音乐创作座谈会”“新时代歌曲创作座谈会”“全国交响乐创作与发展座谈会”等会议。

  (七)深入开展对外和对港澳台音乐交流,在世界舞台传播展示中国好声音

  中国音协充分发挥音乐无国界的独特优势,广泛深入开展对外及对港澳台音乐交流,与70多个国家和地区音乐界建立联系并保持友好交流与合作,增强中国声音的感召力和辐射力。近年来,中国音协成功举办10届“海峡两岸合唱节”、3届“丝绸之路”音乐节和10多场“丝路花语”中国民族音乐海外巡演等大型音乐品牌交流活动,为传播和推广中华民族优秀音乐文化、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作出了积极贡献。强化与国际音乐组织、团体以及知名音乐家的交流合作,积极开展民间对外音乐交流活动,不断提升中国音乐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和影响力。1979年中国音协加入国际音乐理事会,2003年正式加入国际青年音乐联盟,并成功举办2007国际音乐理事会大会、第61届JMI代表大会。多位协会领导曾担任国际音理会副主席、国际青年音乐联盟执委等职务。

  奋进:欣逢盛世 献礼祖国

  新的时代给了中国音协新的挑战,也赋予中国音协新的机遇。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中国音协也将围绕这一重大时间节点,组织开展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大型原创交响合唱《奋进新时代》音乐会、纪念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5周年——优秀采风创作成果汇报音乐会、 “我和我的祖国”——百场公益音乐会、“歌声唱响中国”——最美城市音乐名片全国征集推选、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全国交响乐作品展演等一系列献礼活动,展现新中国的音乐成就,展示新中国音乐家风采。我们相信,通过这一系列庆祝活动,必将进一步激发广大音乐工作者的自豪感、光荣感和责任感、使命感。我们也相信,新时代的中国音乐事业必将随着新中国的发展壮大而更加繁荣。

·上海夏季音乐节:下个十年更值得期待

2019-07-21 10:26:31

  为期两周的2019上海夏季音乐节(MISA)今晚将落下帷幕,这标志着这个创立于2010年的品牌走完了它的第一个十年。十年前,南洋模范中学的高中生于任超作为上海学生交响乐团的首批成员之一,首次登上夏季音乐节的舞台。自此,他没有缺席过任何一年的音乐节,如今的他已成为上海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员。

  十年不长,但足够让一个少年长大成才,让一个品牌焕发光彩。上海夏季音乐节创立之初,就对标柏林森林音乐会、伦敦BBC逍遥音乐节、波士顿坦格伍德音乐节等世界著名的夏季音乐节,通过高质量的演出和精心的策划赢得“高起点”。上海夏季音乐节打出“古典跨界”的鲜明旗号,用通俗有趣的演出、轻松的表演形式以及亲民的票价来拓展观众群,并坚持耕耘音乐教育项目,打响独树一帜的“上海文化”品牌。

  世界名团接踵而至

  今年夏季音乐节的艺术装置“竹林”吸引许多观众驻足,一根根竹子上交替显现过去十年来过上海夏季音乐节的代表性艺术家和音乐团体的名字:英国皇家爱乐乐团、西东合集管弦乐团、柏林爱乐十二把大提琴……

  2015年,成立于1842年的纽约爱乐乐团成为夏季音乐节首个“驻节乐团”,到今年已经连续第5年来到夏季音乐节,贡献了两场精彩的演出。纽约爱乐音乐总监梵志登感慨:“每次到上海,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随着夏季音乐节国际影响力的攀升,越来越多名家名团接踵而至。今年,著名的BBC交响乐团首次来到音乐节,由75岁的安德鲁-戴维斯爵士执棒,连演两晚。作为东道主的上海交响乐团今年贡献了多场演出,其中一场是与指挥大师迪图瓦、德国声乐名伶乌特-兰帕合作的《七宗罪》。乐评人顾超对这场音乐会印象深刻:“迪图瓦棒下的上海交响乐团,细节丰富而处理恰如其分,上交的表现已经让不少‘世界名团’颇感压力!”

  古典跨界拓展舞台

  在上海夏季音乐节,古典音乐不再“高冷”,而是如同一场夏日“狂欢”,以轻松有趣的面目吸引年轻人。十年来,夏季音乐节呈现了200场演出,吸引了20余万现场观众,更通过网络直播辐射到更大人群。今年在音乐节开幕音乐会亮相的韩国钢琴家赵成珍说:“我参加过许多欧洲夏季音乐节,上海夏季音乐节年轻的氛围、跨界的活力,都令人惊喜。在这里,我看到了古典音乐的未来。”

  创立之初,夏季音乐节就确立了“古典跨界”的定位并坚持至今。在这个舞台上,谭盾曾指挥上海交响乐团和杭盖乐队带来让人耳目一新的“交响摇滚”;日本导演岩井俊二曾带着他的乐队一起演绎电影《情书》《四月物语》里的音乐……

  十年来,上海夏季音乐节迈出从引进到自主制作的脚步。电影音乐会是夏季音乐节上广受欢迎的跨界演出形式,音乐节聚焦过《红白蓝》三部曲导演基耶斯洛夫斯基的御用配乐大师普莱斯纳,也请来过《水形物语》配乐、奥斯卡金像奖获得者亚历山大-德普拉,吸引了许多热爱电影的人走进音乐厅。去年,夏季音乐节和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合作自主制作,将诞生于上海的动画经典《天书奇谭》搬进音乐厅,赢得不同年龄段观众的好评。

  亲民的票价也是吸引人们走近夏季音乐节的原因。2010年,首届音乐节诞生在汾阳路淮海中路的巨型帐篷中,最低票价只要30元。如今,黄浦区城市草坪音乐广场成为夏季音乐节的固定场地,今年安排了7场音乐会,全部免费向市民开放预约。演出汇集世界各地的知名艺术家,常常是预约通道一开放就被秒抢一空。

  发掘青少年的才华

  夏季音乐节不仅吸引了年轻观众,更为热爱音乐的青少年群体铺设一方“梦想舞台”,在他们心中播下音乐的种子。十年来,上海夏季音乐节已孕育出上海学生交响乐团、上海学生合唱团、上海学生民族乐团、上海夏季音乐节学生节日乐队四支学生音乐表演团体,涵盖了不同音乐表演形式。在首届夏季音乐节,学生交响乐团就诞生了,人员相对固定。而学生节日乐队则每年重新招募,让更多孩子有机会加入其中。此外,每年夏季音乐节都有许多青少年志愿者,他们在幕后辛勤忙碌,接待艺术家、引导观众、担任小记者。

  今年,上海夏季音乐节还新增了青少年乐评团,他们撰写的乐评视角独特、表述真诚,得到资深乐评人的称赞。

  夏季音乐节见证了许多青少年的成长。2016年参加首届“小作曲家工作坊”的女孩廖书文,如今是曼哈顿音乐学院作曲专业的学生。去年工作坊的成员蒋曦健,已拿到伯克利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在这个夏季音乐节与纽约爱乐乐团合作的青少年教育项目中,“小作曲家”们在导师的引导下,用7天独立创作出自己的作品,并在音乐会上由职业演奏家呈现,让成年观众也惊叹这些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蒋曦健说:“‘小作曲家工作坊’对我产生了长远的影响。我在这里爱上了作曲,有了创作的自信。”

  过去十年,上海夏季音乐节交出一份亮眼的成绩单,然而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深知:要让一个文化品牌真正发展壮大,需要一如既往的坚持。在这个过程中,要坚持定位、严守标准、把控质量,才能逐步累积品牌价值,提升品牌影响力。十岁的上海夏季音乐节还很年轻,但BBC交响乐团团长保罗-休斯看到了它的无限潜力。“这是一个充满好奇心和冒险精神的音乐节,它的下一个十年值得期待!”

·夏夜,草坪上传来感人肺腑的音乐

2019-07-21 10:23:38

  接连几夜,上海城市草坪广场成了世界民族音乐的“博览会”。琵琶演奏家吴蛮和他的朋友们用尤克里里、贝斯和打击乐画出异域风情,以色列曼陀铃演奏家阿维塔尔和叙利亚演奏家乐团尽展一带一路音乐景致……前昨两晚,日本太鼓表演团体鼓童又冒雨上演作品《螺旋》,伴随“太鼓达人”震撼的鼓声和观众热烈的掌声,一起为今年上海夏季音乐节MISA户外系列演出圆满收官。

  入夏以后聆听一场户外音乐会,正成为不少市民夜间文化消费的固定节目。上海城市草坪广场每逢七月便成为户外纳凉音乐会的大本营。“上海是国内户外音乐会、音乐节的先行者,从节目的丰富性到专业度,吸引越来越多海内外古典音乐家的目光。”旅美钢琴家张昊辰告诉记者,包括MISA在内的沪上露天音乐会水准不逊于纽约和欧洲多个城市,而且“观众更年轻、更热情”,“作为亚洲演艺之都,上海当之无愧”。

  户外自然流通的氛围,让音乐与观众的心更近了

  “包括柏林爱乐乐团在内的不少世界名团都有在夏季推出室外音乐会的传统,伦敦逍遥音乐节、纽约中央公园音乐会等户外古典音乐节也有悠久历史。”张昊辰告诉记者,把音乐会从室内搬到户外,艺术家在表演时更放松,观演者则没有太多仪式感,更有利于让高雅音乐走进观众。“开门的音乐会”被业内人士视为文化消费升级的趋势,音乐会从室内向户外延伸,不仅满足了市民对高品质文化生活的需求,让艺术更介入城市,让文化更融入生活。

  数天前在城市草坪广场上,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充满西班牙风情的音乐由吉他大师巴勃罗-赛恩斯-比列加斯奏响。美妙的旋律悠扬回荡,华丽灯光和绵密小雨交织出梦幻色彩的霓虹,近千名市民在自然与音乐的交融中体验艺术之美。

  在同一片草坪上,日本太鼓乐团“鼓童”则留下了最独特的“户外版”《螺旋》。“《螺旋》此番亮相MISA是第一次以户外演出形式与大家见面。”导演坂东玉三郎透露,主创特意为上海的露天舞台作了不少删改和创新,12日晚的演出中突降暴雨,鼓童坚持完成表演,近七百位观众也身穿雨衣听完了全场,谢幕时日本艺术家们深深鞠躬、台下热烈鼓掌,场景感人。

  过去两年间,指挥家雅尼克携百人费城交响乐团“豪华阵容”就在Maxus大通音乐谷亮相,作曲家谭盾率苏州交响乐团和杭盖乐队上演“交响摇滚”……这些或古典或跨界的户外音乐会,把上海的文化消费星空点缀得更加灿烂。

  营造更好的户外音乐体验,考验着主办方的智慧

  有从业者告诉记者,一场成功的户外音乐会,离不开音响配置、场地承重、电路电力、设备运输、舞台搭建、应急预案等方方面面。这些年来,上海的户外音乐会在观众心中留下无数美好瞬间,有赖于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们的不断付出。

  上海夏天变幻莫测的天气,往往对户外音乐会的观众体验造成诸多影响。而MISA在城市草坪广场举行的音乐会,就充分考虑到了高温和下雨等状况。“我们对入场的每位观众都分发驱蚊贴、清凉油等消暑防蚊用品大礼包,也给他们准备雨衣。”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告诉记者,如今很多乐迷已对天气变化应对自如,无论是酷暑还是风雨,都阻挡不了他们对户外音乐会的热情。

  辰山草地广播音乐节每年初夏都在松江举行。为让观众能更便捷地抵达与离场,近年来音乐节在辰山植物园与地铁9号线洞泾站之间,安排免费公交短驳车接送。如今上海市民的户外音乐会体验越来越好,观众的自身素质也在不断“升级”。辰山草地广播音乐节每次散场后,整洁如初的座位席和不见一片垃圾的草地,就是最美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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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的上海夏季露天音乐会

  夏季露天音乐会在上海由来已久。1879年,上海公共乐队(上海交响乐团前身)成立,那时一年有冬夏两个演出季,夏季在外滩公园举行露天管乐音乐会。1904年英国《音乐时代》发表报道称,大人孩子都喜欢上海工部局旗下公共乐队举行的夏季户外音乐会,他们不顾炎热去外滩公园欣赏夜晚的演出。1909年,上海公共乐队的夏季音乐会每逢周二和周四在虹口游乐场(今鲁迅公园)举行,周一、周三和周六依然在外滩公园举行。

  1922年,上海公共乐队更名为上海工部局乐队。上世纪20年代,工部局乐队在外滩公园和虹口公园举行的夏季露天音乐会大受欢迎。为此虹口公园还搭起专门的舞台、安装隔音板、建造蛋壳形圆顶乐池,音响效果可以让远处观众都能听见最轻的段落;场地用几百个中国灯笼照明,放置1800个帆布座椅,音乐会上座率好几次都达到1400人。夏季露天音乐会的曲目比较通俗,包括门德尔松《芬格尔山洞》序曲、鲍罗丁《中亚细亚草原》、里亚多夫《俄罗斯民间传说》等。

·从音乐剧“打卡地”看演艺与旅游的共生互促

2019-07-21 10:21:07

  今年7月世界经典音乐剧《猫》到访北京,一票难求。且该盛况此前在四川等地巡演时亦是如此。

  国内音乐剧市场真的如此之好?事实并非如表象那样光鲜。据资料显示,除了一些世界经典音乐剧,其他音乐剧票房平平,国产音乐剧更是少人问津。有专家指出,国内大部分音乐剧首轮演出依靠一系列大张旗鼓的宣传,尚有不错的反响,到了第二轮、第三轮情况显然不容乐观。某剧场经理直言,就算是原版的世界经典音乐剧,从确定演出团队到硬件设施考量,从确定巡演地点到宣发,演出商前期投入已经很多。业内人士也认为,虽然《猫》一票难求,但盈利并没有外界想象那么多,其他一些音乐剧更是连回本都成问题。

  究其原因,除了缺乏创作人员、专业演员、资金等因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音乐剧产业的经营理念局限性较大,文化和旅游融合发展的意识还不到位。

  实际上,作为音乐剧长盛不衰的世界两大演出中心——英国伦敦西区和美国纽约百老汇,以及近年来音乐剧做得风生水起的日本四季剧团,在演艺和旅游的共生互促方面做得比较到位。

  西区的存在为伦敦增添了许多魅力,早些年就拥有近50家剧院。这些剧院每周都有多部音乐剧作品同时上演,其一大特色是有些剧目在一些固定的剧院长年上演,如音乐剧《猫》和《歌剧魅影》不间断地上演了30多年。为了更好地提高剧院服务品质,伦敦剧院协会对观众来源做了调查,据其对外发布的统计显示,有2/3的海外游客将看演出列为他们到伦敦的重要原因。可想而知,西区剧院的经营已不仅是音乐剧发展的重要依托,更成为整个城市旅游文化事业的重要支撑之一。

  美国百老汇所形成的火爆的剧场经济圈模式并非简单的只是剧目精彩,而是演艺和旅游共生互促的“天时地利”。百老汇地处纽约曼哈顿地区最繁华的42街,这条长约1公里的“白色大道”上汇集了超过40家剧院。《猫》《歌剧魅影》等经典音乐剧作品每年在这里持续上演数千场。据相关报告显示,国外青少年游客是音乐剧观众的主力军。八九年前,百老汇一年就能卖出1230万张票,游客平均停留4.4天。所以,百老汇剧院附近的每一条小街道里都有几家音乐剧、话剧等衍生产品专营店,以方便游客采购,形成“百老汇每1美元的票房收入,就能带动周围7美元的附加收入”的良性循环。因而,演艺和旅游共生互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日本四季剧团在这方面也颇有心得,为其重要的几部剧目建造了专门的剧院进行演出,并大力将其包装成城市网红地标。如在横滨,拥有一对醒目“黄色猫眼”的剧场成为城市景观之一。而且,这些剧场周边均设有车站,便利的交通大大方便了前来观剧的外地游客。

  由此可见,在这些国家,音乐剧产业的经营内容,不光是演出本身,还包括如何提高人们的获得感。其剧院的功能也不仅仅是演出,更成为代表城市文化的地标性建筑,传播着“见物见人见生活”的理念。在主要观众群由本地人转为外来游客的情况下,具备“好找好看”特性剧院的存在,更好地满足了外来游客感受、体验当地文化、旅游等多项内容的需求,并容易在他们之中产生口口相传的宣传效应,如“没去过百老汇,就不算到过纽约”的广告语早已深入人心,几乎来者都要“到此一游”。

  其实,文化娱乐和旅游休闲的融合发展模式对中国人来说并不陌生。就北京而言,戏曲是特色艺术形式,进剧院看戏也就成为游人愿意花钱的文旅休闲项目。长安大戏院、梅兰芳大剧院已经成为国人以及许多外地游客爱去的文化场所。近年来,拥有精品演出、高颜值、优质地理位置的国家大剧院,也逐渐成为外地和境外游客的打卡之地。

  无须讳言,百老汇、四季剧团的经营模式,估计国内音乐剧人都知道。但是之前条件不足,现在文旅融合的大环境为这种模式的发展带来了利好。新时代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机遇难得、大有可为。如此情况下,业界应深入推动“宜融则融、能融尽融、以文塑旅、以旅彰文”,使文化繁荣和旅游发展相互促进、相得益彰,实现文化旅游深度融合。否则,在多元文化选择下的音乐剧难以走出困境,实现真正繁荣。

·永不假唱

2019-07-21 10:19:04

  我是一个演员,我是一个歌唱演员,我是一个站在舞台上的歌唱演员。因为妈妈新凤霞是演员,受她影响,我从小就立志走演员这条路。妈妈在舞台上演出时,经常获得台下乌压压观众们的欢呼喝彩,这使我认识到一个演员最宝贵的素质就是临场的状态与锋芒——真正的好演员,能够在观众面前尽情展现自身技艺的绝对实力。

  曾有人问我,什么事情让我很反感?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在舞台上作假。”

  如今,科技发展日新月异,许多新技术大大节省了人力的消耗,这固然是好事。但新技术被人们无节制地使用,以致破坏行业道德规范,却是让人始料未及的。比如假唱。

  专业艺术院校的学生都经历过艰苦而严格的技术训练,五年、八年、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那是一个从单纯有天赋走向精准艺术家所必需的过程。当我们从学校毕业走向舞台的时候,便意味着我们可以用技艺来征服观众了。

  最初听到“配音”这两个字,是小时候看电影;后来了解配音,源于妈妈和我说的一件事。众所周知,《花为媒》是我妈妈的代表作,她在剧中饰演主角张五可。电影《花为媒》的唱段都是事先录制的,她在录音棚里录制其中一个唱段时,嗓子忽然被分泌物隔阻了一下,声音随之产生了一个微小的瑕疵。当时录音师认为不影响大局,便没有补录,可这件事让妈妈留下了一个心结。虽然那只是隐藏得很深、几乎没人听出来的小纰漏,妈妈却耿耿于怀了一辈子。可见真正的艺术家,对待自己和观众的态度,都是极其认真、负责的。

  时过境迁,如今许多演员忘记了什么叫对自己的艺术负责,更把观众的权益丢到脑后,他们在台上假唱、假奏,有时候几乎是明目张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舞台上的演员尤其是歌唱演员,开始用原声录音代替现场演唱,他们手持麦克风张嘴做着演唱的动作,却不发出声音,让录音师播放录音;演员的动作,只是对口型而已。

  有的电视台甚至主动让录节目的演员假唱,还给这种行为起了个不难听的名称叫“还音”。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这个“还音”,这是还给谁的声音?是把声音还给舞台上对口型的歌唱演员吗?曾和一个导演就这个问题争执过,我说假唱其实是一个歌唱演员最应该感到羞耻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做呢?导演说,这是为了呈现完美效果所需的必要手段,有了美好的画面,音响也要配合,于是先期录音就产生了。联想到妈妈的电影也是先期录音,同样是为电影的完美呈现,我不再和导演争执——也许他是有道理的,毕竟影视和舞台表演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物,不能完全相提并论。

  但要是在演唱会、商演时假唱、假奏,那就是毫无廉耻、彻头彻尾的骗子、小人之举!要知道,演员是一种职业,和竞技场上的运动员是一样的。想想看,运动员可以冒名顶替吗?有人相信冒名顶替的运动员的竞技水平吗?作假的后果显而易见。

  我一贯反感作假,哪怕嗓子是暂时出现问题,比如因疲劳等原因造成的声音微哑,我都不会向“还音”妥协,决不假唱,甚至在电视台录节目时也是如此。今年春节的一个大型节目的录制持续了好几天,有许多演员参与演出,多数人都提供原声录音在台上假唱,而我依然坚持真唱。我没有原声录音,也从来没有为了配口型去录音棚录过音,我认为每一次现场演唱,都是我发挥最好的一次。

  也是今年春节,我随一个代表团赴美,与当地的华人团体举行中国春节联欢活动。当我站在大幕边即将上台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跑过来问我:“您的麦克风需要开启吗?”我马上明白又有人在假唱了。我告诉她我的麦克风必须开启,因为我是真唱。

  大批歌唱演员擅长假唱,假唱正慢慢变成一种理所当然,这真是艺术的悲哀,更是艺术家的悲哀。可我,依然不会假唱,因为我不会对口型,不会做假表情,更不会假装用力。作假也算是一项技巧,我若作假,观众一眼就看出来了。

  永不假唱!这是我,作为一个歌唱演员的誓言。

·互联网时代,音乐作品质量如何把关?

2019-07-14 11:38:50

  互联网赋予中国原创音乐全新的产业模式与审美特质,互联网音乐与传统音乐的边界逐渐模糊,近来,随着《这!就是原创》 《我是唱作人》等综艺节目的火爆,更多具有互联网基因的原创音乐成为行业主体。

  数字时代,新的音乐宣传推广机制逐步建立,网络成为大量原创音乐作品的聚集地。由于音乐发行方式的改变,一些“快餐式”网络歌曲涌入市场,以简单重复的旋律、直白的歌词获取大量听众。但与此同时,行业缺乏规范与标准的弊端也逐渐显现,一些作品沦为“劣质快餐”,以粗制滥造、低成本复制,跟风生产出“标题党”歌曲,欺骗流量、牟取利益、扰乱市场,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音乐创作甚至整个行业的发展。

  曾经,音乐的制作与发行由传统唱片公司等专业音乐机构主导,音乐的传播也是通过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或者以唱片为介质、经过多级分销渠道,最终摆放在唱片零售货架上。互联网弱化了各种音乐机构间的层级差异,整个行业开始变得“扁平”,越来越多的歌曲诞生于互联网,享受着中国音乐市场的流量红利。

  然而,近年来行业出现了浮躁风气,一些缺乏专业素养的制作人,企图复制那些走红网络的神曲模式,开始打造“流水线上生产的口水歌”。事实上,降低音乐创作门槛不代表没有门槛,人们接受网络歌曲的态度,更不应被利用来产出低质、不达标的歌曲。当越来越多“自学成才”的制作人参与到音乐创作中来,如何衡量众多网络歌曲的价值,成为一个新命题。

  音乐作品价值的难以衡量,也体现在混乱不清的作品价格上。以编曲为例,乐评人“自行车飞奔”曾表示,编曲是一门综合性很强、要求既高又广的技术,不同编曲人的水平差距非常大。尽管合理的编曲收费在成品每分钟1000元左右、每首3500元至7000元之间,但实际上,头部编曲人邀约多到忙不过来,而基层编曲工作者或是为了争取项目采取低价竞争,或是因为自身水平一般,以极低的价格拿到订单后交出十分粗糙的作品,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拉低了行业的整体收入水平。

  对于歌曲的价值,中国传媒大学音乐与录音艺术学院张丰艳曾提出,“不应从审美上评价一种音乐风格的好坏,但可以从录音品质、唱歌技巧等硬性指标去评判歌曲的质量。”歌手陈粒也在《这就是原创》节目中表示,“每一个人的审美都值得被尊重。”然而,抛开每个人对音乐艺术风格喜好不同的问题,不管是录音品质还是唱歌技巧,实际上目前都难以找到一个行业公认的标准。

  在互联网时代,行业依然需要一个对音乐作品质量进行把关的环节,技术改变了音乐的生产方式和传播渠道,而非音乐质量。当前,许多互联网平台均推出了各类音乐人扶持计划、赛事等,利用资源优势帮助音乐人推广其原创作品,平台可以聘用专业人士把控音乐作品质量。同时,单个企业制定的标准不一定能充分考量并平衡多方诉求,更有效的解决方案则是由相关部门或行业协会出台评定作品质量的标准,并由中立机构对作品定价进行核准。

  2018年,美国《音乐现代化法案》正式生效,改变了确定机械复制版税的方式,并创制了一项基于“双方自愿”的版税认定标准,由版税委员会根据市场变化灵活定价。权利人和音乐作品集体管理组织提出他们认为合理的报价,并提供相关证据证明作品在市场中的真实价值,再由委员会采纳其作为版税标准的认定依据。

  我国的版权部门、行业协会亦可创新举措,与权利人、音乐公司共同制定符合市场变化以及行业发展的普适准则。要求互联网平台对音乐作品质量负责,可能意味着平台需要投入更多财力、物力到人才建设上,当然,平台也可以与专业音乐机构进行合作,在教育、艺人孵化、音乐制作等多方面获得专业支持,有效弥补平台自身的不足。音乐行业标准化建设需要时间,一切呼吁也需落实到具体的行动上来。至少,发现问题所在,是着手解决行业症结的第一步。

·民族歌剧《青山烽火》开启红色七月

2019-07-14 11:36:26

  2019下半年,一部部由国家艺术院团倾力打造的红色题材好剧接踵而至。其中,由中国歌剧舞剧院与内蒙古呼和浩特民族演艺集团联合制作的民族歌剧《青山烽火》开启了红色七月。作为2019年度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和今年国家艺术院团展演季参演剧目,《青山烽火》于7月5日至7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与观众见面。该剧首次以歌剧的形式将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开辟、发展、坚持斗争和最后胜利的历史完整呈现在了舞台上,以宏大壮美的气势、昂扬激越的情感、真实细腻的表达完成对这段历史的书写,使观众和主创对党与祖国、人民与英雄都有了更深刻的体悟。

  烽火燃情再忆青山

  回顾那段历史,让人不禁感喟其伟大:1938年,中共中央从全国抗日战争的发展局势和战略需要出发,做出了在内蒙古开辟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的战略决策,使其与晋西北抗日根据地连成一片,这对坚持绥远抗战,牵制日军向大西北的进攻,掩护八路军在华北敌后抗战的侧翼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英勇的大青山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克服了天寒地冻、物资奇缺、日伪军疯狂扫荡等艰难险阻,前赴后继,浴血奋战,造就了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历史荣光。

  2018年,在大青山抗日游击根据地成立80周年之际,为纪念在大青山浴血奋战的革命先烈,缅怀各民族英雄儿女的抗日功绩,民族歌剧《青山烽火》酝酿并创排。该剧主创团队集中了张巍、董妮、沈亮、金刚、周英、刘传龙等一批优秀中青年演员。他们多次深入大青山腹地,追随革命先辈的足迹实地考察、深入采风,虚心向内蒙古当地文史专家学习,并广泛征求各级领导、老区群众和观众的意见。整个创作过程历时近两年,剧本几易其稿,音乐反复修改,终于日渐成熟。

  一堂走心的党课

  《青山烽火》以八路军指挥员老楚被组织派往大青山地区建立抗日游击根据地为叙事线索,讲述了老楚与蒙古族战友乌日娜团结蒙古族民众打击日寇,并克服物资匮乏、气候恶劣等重重困难,在大青山地区建立起抗日骑兵游击队的故事。剧中,英勇的老楚为了救蒙古族战友哈图,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哈图接过老楚的钢枪,强忍悲痛继续投入战斗,与蒙古族和汉族民众一起,经历血与火的洗礼,迎来抗日胜利的曙光……这是一次生动的演出,更是一堂走心的党课。

  7月7日晚,距正式演出还有40分钟,一次鲜活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在天桥艺术中心进行:中国歌剧舞剧院党委委员、歌剧团团长田彦代表剧院党委班子召开民族歌剧《青山烽火》的动员会。

  “1937年7月7日,可歌可泣、波澜壮阔的全民族抗日篇章就此掀开,直到抗日战争取得全面胜利,中华民族迎来命运的历史转折。”田彦说,这既是一场纪念演出、惠民演出,也是中国歌剧舞剧院广大演职员一堂别样的党课。整个创排演出过程,大家不断在学英雄、思英雄、演英雄的过程中揣摩英烈的抗战精神,视表演过程为一场学习,从英雄的赞歌中、烽火岁月里感悟初心。

  演员、观众共话“初心”

  “剧中的老楚是一名年仅20岁的小伙子,因为走过长征,党龄较长,为人热情,斗争经验丰富,才被大家热情称呼为‘老楚’。”青年歌剧演员毋攀在剧中饰演老楚。与剧中的角色相似,毋攀拥有19年党龄,这部剧的演出又为他的成长增添了新的年轮。曾经饰演过冼星海、聂耳等名人的毋攀坦言:老楚在其饰演过的一系列角色中并不出名,却很动人。“因为他的抉择,也正是艰难困苦的时期千千万万普通的共产党员的共同抉择,为了民族团结、为了新中国可以放弃生命,献出最宝贵的年华,老楚就是每名党员初心的化身。”毋攀动情地说。

  “演出中我的唱段虽不算多,但字字真情、句句泣血、声声凝泪。”在剧中饰演八路军战士的演员赵小莹也是一名青年党员,对这样的表演经历充满敬畏与感怀,“不得不说,这是一堂生动的、深刻的、涤荡心灵的党课,学了、记了、进心了、入脑了、思考了。”

  “歌剧独特的艺术张力令这段历史更加悲壮、可歌可泣。”观众谭玲告诉记者,从剧中她感受到了中国人民在抗日战争中浓厚炽热的家国情怀,“大青山的故事要继续讲述,不朽的精神在延续和传承。”

  

·群星奖:既要深耕厚植 又要锤炼技法

2019-07-14 11:33:10

  作为我国最具影响力的国家级文化艺术盛会之一,每三年举办一次的中国艺术节集中展示了近年来文艺创作的成果。其中,群星奖是对群众文艺创作成果的集中展示。第十八届群星奖比赛虽已收官,但人们对繁荣群众文艺创作的思考与实践却永不停歇。

  相比专业院团的一台台大戏,群星奖的参评作品只有短短几分钟,却同样以新鲜独特的切入点与真挚的情感打动了不少观众。来自全国不同省市的作品,又因为凝聚着浓烈的地方特色而展现出不同风姿的个性特征。就如观看群星奖作品演出的观众所言,艺术节让他们体会到了海纳百川、美美与共的精神内涵。

  然而,在观众获得美与感动之余,我们更应该从群星奖作品体现出的特点来深思群众文艺创作该如何进一步深耕厚植。树高千尺必须根植大地。好故事来自现实生活,好创意来自对现实生活的多次锤炼。生活如同大百科,只有深扎在生活的土壤里,才能洞悉百姓情感、大众关心的话题。“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文艺的源头活水,正是热火朝天、脚踩大地的生活。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中强调指出,艺术可以放飞想象的翅膀,但一定要脚踩坚实的大地。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从第十八届群星奖入围决赛作品来看,正是创作者深扎生活,才创作出接地气、充满烟火气的精品力作。这些作品聚焦空巢老人、乡村致富、农民工生活、亲子关系等百姓关注的话题,又入情入戏入景,让观众跟着哭、跟着笑,感受到了群文作品的温度。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亲子关系中,陪伴依然是最重要的亲情语言。为了体现人们对亲情陪伴的呼唤与渴望,群星奖获奖作品《父与子》的导演、编剧多次深入基层,捕捉生活中人们对亲情陪伴的感悟与感受。《一条“表扬信”》中展现孩子为了博取妈妈的赞扬,用老师的手机发了一条表扬信的故事,正是来源于创作者对现实生活的长期观察和积累,方才准确拨响了当下亲子关系中触动人心的那根弦……亲子关系只是群星奖作品关注生活的一个缩影,但从中可以看出,群众文艺创作离不开植根厚土,离不开生活的给养,只有深扎下去才能获得百姓心声,获得来自大地的呼唤。

  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在关注现实、关注生活的基础上,群众文艺创作还需磨炼技法。虽然这一问题已经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开设培训班、建立人才基地等一系列举措,都在为群众文艺创作增加对创作技法的锤炼。但是,如何才能使培训不流于形式、使创作者真正有所感悟,还需进一步考量。以群星奖为例,自从其增设专家点评会的环节后,立即受到各参赛人员的欢迎和点赞。原因何在?因为专家点评会上,专家除了对各个作品进行点评外,还会就作品中存在的普遍问题进行剖析,并提出行之有效的对策,对创作者来说非常受用。有时专家老师的简单点拨就可以使创作者茅塞顿开。

  因此,群星奖的收官并不代表着落幕,对于繁荣群众文艺创作来说,这台戏依旧会常演常新。文艺的繁荣源自人民,文艺的发展依靠人民,“知之深,爱之切。”只有切实深入一线,走近群众、深入生活,才能找到让灵魂触动的创作题材,寻到让精神洗礼的创作源泉,悟到让思想升华的创作灵感。同时,也不能缺失对创作技法的锤炼,技法虽可用心习得,却难灵活运用。

  

·左权民歌:一曲穿透太行的力量

2019-07-14 11:31:05

  ——左权民歌汇-2019年国际民歌赛举办

  近日,有着“万首民歌千出戏”之称的山西左权迎来了左权民歌汇-2019年国际民歌赛,这是一场民歌的盛会,更是一场启动太行山生态文化旅游,推动老区人民群众追求美好生活的动员会。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左权通过吹响民歌集结号,用民歌的方式歌唱家园、歌唱英雄、歌唱新时代,带动左权走出山西、走向世界!

  巍巍太行,老区人民奋力践行“太行精神”

  左权县是闻名全国的革命老区,是北方地区敌后抗日根据地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中心。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八路军129师同中共冀豫晋省委几经辗转进驻辽县(今左权),在8年全面抗战岁月里,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在左权县驻扎了1699天。当时,仅有7.5万余人的小县,就有10054人报国参军,全县年均供给军粮150余万公斤、军鞋10万余双,参战支前达9.5万余人次。涌现出许多“母送子、妻送夫”的感人事例。太行军民用血肉之躯铸筑成抗日救亡的钢铁长城,孕育了“不怕牺牲、艰苦奋斗、万众一心、无私奉献”的太行精神。

  改革开放40年来,左权老区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左权老区发起的脱贫攻坚战行动中,出现“村村有产业,户户有项目,人人有收入”的喜人景象,实现“两不愁三保障”,彻底甩掉了全国贫困县的“帽子”,迈向小康生活的新时代。

  民歌即民心,讴歌美好生活传承左权红色基因

  抗日战争时期,左权当地的文化教育工作者、民间艺人,为配合抗日救亡,在党的新文艺工作者们的帮助下,用旧曲调填新歌词,诸如抗战备荒、妇女解放、民主建设、追悼烈士、歌唱英雄等方面,都有许多新歌传唱,真是事事有歌、时时有歌、处处有歌。

  新中国成立后,各级政府非常重视对左权民歌的发掘、整理,中央、省、市的音乐学院、文艺团体既学习民间流行的民歌,又对其进行整理与提高,同时还帮助当地培训歌手和创作新民歌,使其成为歌颂党的领导,歌颂社会主义建设,歌颂改革开放的民间艺术奇葩,溶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艺术的海洋。

  2006年,左权民歌“开花调”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9年,左权小花戏艺术团代表中国到土耳其展演……左权民歌以其独特的魅力正在走向世界。

  民歌赛启动,推动老区生态文化旅游产业发展

  此次举办左权民歌汇-2019年国际民歌赛,旨在通过打造民歌的海洋、文化的盛宴、转型的新引擎,乘山西省委、省政府“锻造黄河、长城、太行三大旅游板块”的东风,激活红色革命资源、绿色生态资源,让民歌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用歌声向英雄致敬,向全国和世界人民传递民歌之美,为太行生态文化旅游聚人气、创品牌。

  本次左权民歌汇-2019年国际民歌赛开幕式的主舞台坐落在莲花岩风景区中,开幕式以《在太行山上》为主题,用大型民歌演唱会的形式呈现,分《太行的歌》、《英雄的歌》和《家园的歌》三个乐章。晚会由中央电视台任鲁豫、山西广播电视台雷璐主持,田华、丁建华、蒋大为、阎维文等国内知名艺术家,刘改鱼、石占明等山西歌唱家齐聚太行,背依奇峰峻岭放歌。

  其中,第一乐章“太行的歌”以山西歌唱家们领衔唱响山西民歌为主,用《会哥哥》《亲疙蛋下河洗衣裳》《樱桃好吃树难栽》《杨柳青》《大红公鸡毛腿腿》等山西民歌,让人们在雄伟壮丽的太行山下,感受穿透太行的力量;第二乐章“英雄的歌”邀请了老一辈艺术家们现身演唱,一曲《在太行山上》,近400架无人机编织的璀璨星河,让人们重拾那些烽火硝烟的岁月里流淌的感动,用歌声致敬那些曾经在太行献出生命的英雄烈士们;第三乐章,“家园的歌”则用《人说山西好风光》、《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西部放歌》等歌曲,唱出了新中国山山水水换新装,也唱出了左权人民美好的新生活。

  参与比赛的70强选手们将在未来10天时间内展开巅峰对决,通过突围赛、晋级赛和决赛,三个阶段决出最终的“2019民歌王”。

·河流穿过银幕,穿过了我

2019-07-14 11:28:36

  一个人就是一条河流。一张画是,一部电影是,一首诗是,一篇小说是,一张专辑是,一支歌甚至一个旋律,也是。在某个适当的时机,它就会显示为是一条长路,而不是一个点状存在;就会显示出它有着一个悠久的过往,又有着一个既是自觉的、又几乎是命定的奔流向海的未来。

  但不是总有合适的时机,去显现这一长远浑元辽阔。艺术的大道显示它总是充满了浑然天成的神秘,而无法被觉知、被理性、被自由意志所完全控制。武断一点说,它其实总是处于无知、生疏、艰难、懵懂,总之不会是真理在握的状态。

  在我还是一个少年时,我读到刘半农的故事,获知了“她”的来历,初闻《教我如何不想她》不仅是一首诗,还是一首歌曲,而想像那会是怎样的歌曲?仍然是在少年,我从《大众电影》读到了中国电影的早期历史,知道了《渔光曲》、任光、王人美,遥想那首与电影同名的主题歌会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待无心插柳、误打误撞走进音乐评论的世界,我得知“第一首中国流行歌曲”是1927年黎锦晖的《毛毛雨》,听说同一个作者另有一首《桃花江》,而《毛毛雨》是靡靡之音,《桃花江》是黄色歌曲;随着时代发生转机,《毛毛雨》《桃花江》可能既不靡靡也并非黄色;而这些评判,这些翻云覆雨,对我而言竟都没有“实物”亲耳一听以获得验证!很久很久很久,在经历了在歌曲世界长久的热爱和摸索之后,我终于隐约看见中国歌曲从远古,至学堂歌,经过大上海时代曲和延安文艺运动,一直到今天的这整个流变,看到了中国歌曲这条壮阔长河从古至今的全景。了解到大上海时代曲时,我听说了“一代妖姬”白光,但白光的声音是种什么声音,“一代妖姬”在音乐中是个什么模样?由于历史的阻断隔离,九十年代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找不到她的录音,听不到那湮没在时光河流之下的歌唱。

  2014年,一个叫黄琦雯的女歌手出版了《MUSIC&MOVIE:音乐电影院》,对中国电影歌曲中的经典予以翻唱、再造、新创,展现了她对历史的关切和具有经典品质的歌唱、具有大歌手舞台魅力的形象。没有人想到,这张专辑仅仅是序幕。时隔两年,2016年1月21日,以“致敬中国电影110周年”为名,黄琦雯在北京解放军歌剧院上演了《声音电影秀》,将19首经典电影歌曲,予以电影+歌舞+戏剧的呈现,而她的角色,由歌手演变成导演+编剧+舞者+歌手+演员。古典以现代出具,过去在现在重现,并远接到未来,那一场古今交映、人我两忘、令人不知今夕何夕的表演,打开了一扇门。又过了三年,眼下,2019年夏天,出现了第三幕:黄琦雯新作,包含10首(黑胶唱片)和13首(网络数字唱片)经典电影歌曲的改编、新唱或二度创作的新专辑——《声音电影秀》出版。

  这13首曲目是:《蔷薇处处开》、《四季歌》、《教我如何不想她&送别》、《桃花江》、《梦中人》、《恋之火》、《莎莎再会吧》、《阿哥阿妹》(创作动机来自《婚誓》)、《花儿为什么还这样红》(创作动机来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春天里》、《敖包相会》、《渔光曲》、《在那遥远的地方》。这其中最早的一首,作于1915年(《送别》);最晚的,1963年(《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考虑到《花儿为什么还这样红》和《阿哥阿妹》是接近完整的词曲新创,这最晚的创作时间,准确地说,是2014年。13首歌曲呈百年跨度,延绵相续,竟有一种似出于同源、具有相同特征、俨然就像是一个大家庭的系统性和整体性。

  这种系统性和整体性,首先,是一种中华之美、中华之爱,是中国歌曲传统,历经一百年,从来没变过。往低处看,除了个别曲目,这里不过就是一些风花雪月、爱情小调。但只要你还有一点历史感,你或许就会看到这风花雪月上面的光亮,看到这些风花雪月,其实是民族之声的一个乐章,充满了这个民族对爱的礼赞、对美的觐见、对生活的无条件肯定、对更美好人生的一往无前的渴望。对这个民族来说,几百上千年来,苦难如此深重,处处都是枷锁,但人们对自由和幸福的向往,总是无时无刻。这个民族对自由的书写,经常会是一种隐忍、温良、秀美的表达,骑士的剑与火并不总是出现,平常百姓、芸芸众生往往将人生的叹念付予晚霞夕照的小唱,尽管内心里血泪交迸,面上却是花好月圆、词美歌美、一派春光。

  而从另一面看,历史的严酷、坎坷、曲折和复杂,愈映现出这类歌曲及其美学主张的坚韧、辽阔和茂盛。《声音电影秀》14首原歌曲的作者、歌手和表演者,银幕前和银幕后,既有黎锦晖、陈歌辛、陈蝶衣,也有田汉、贺绿汀、吴村;既有刘半农、赵元任、李叔同,也有关露、雷振邦、王洛宾;既有黎明晖、白光、葛兰、姚莉、白虹、龚秋霞,也有王人美、周璇、黎莉莉、赵丹、白杨、温明兰……身份背景、立场派别、艺术主张殊异,却不妨都是此中一员;作品、演唱或许各具形态,合在一起却能够彼此呼应、互为同调,终至汇聚成这浑然一体的系统性和整体性。

  这14首原歌曲,是中国歌曲各个年代的翘楚,代表了那个年代中国歌曲的水平。这次,经由黄琦雯的遴选和演唱,我们更清晰地看到,这各个时期中国歌曲的瑰宝,在艺术上有一个共性:都是民族主义的创作,兼容并包了外来影响,由技艺不凡的专业音乐家完成。黄琦雯的演唱给这些歌曲以今天这个时代的识见——一种更开阔的世界眼光,在拥有了更丰富、更先进的技术条件之后,使这些歌曲更深刻的诠释和更完美的制作,成为可能。由此,这些歌曲不俗的词曲水准、不灭的人性光彩和震铄古今的艺术之美,得以进一步凸显;这些作者卓越的音乐才情,被更多人看见。一件件古典时代的老物件,仿佛刚刚下线,闪烁着属于我们、属于这个时代的锃光瓦亮的新光泽。

  凝聚在专辑《声音电影秀》上的第一个美学特质,是“融”。融,也是黄琦雯演唱、创作和制作的特质。这种融实现了古今相通,形成了浑然一体,克制了形式主义。也许是出于对“真”的全身心服从,黄琦雯对形式主义自有一种天然排斥。整张专辑中,没有一首歌是纯粹形式化的,你说不出其中任一首歌曲的形式类型。它们都风格强烈,却兼具有非典型性,你能深深地感到它们对形式美的追求,可能是当今音乐界最高水平的,但它们却不是简单的形式制品,而更指向了对内容的贴切阐释。

  《声音电影秀》的系统性和整体性还表现在,它们是大歌手的歌唱艺术,表现了歌唱的大美之美。这些歌曲唱的,全部是“我”,是我的感情、我的爱情、我的诠释,但它们全部展现出大气的、壮美的甚至是波澜壮阔的面貌,让人感到这不只是“我”,不只是感情、爱情,还是人生、人世,是时代的图景,是这百年中国的一部史实写照。演唱者对“我”显然有不同于流俗的认识。唱歌的人是“我”,但这个“我”是一个集体词格,是众人秉性之“我”。是的,这是一位作词、作曲又身兼了演唱的唱作人,但此唱作人对作者歌曲,对个人自传性艺术,似有一种隔膜,她不满足于自我之我,而力图去触摸和印证众人心目中人皆此心、与我相同的那个秉性。

  由此,《声音电影秀》形成了它第二个美学特质,“重”。与轻艺术分道扬镳,与小机灵、轻飘飘、耍个性绝缘,摒弃了个人主义,用大爱之爱和大我之我,成立了这大众的艺术。

  这是不同于时风的选择,是一种大格局。不向历史深处漫溯,它的强烈就是不可解释的。人们甚至会误会这“重”、这“大”,觉得这力量并无必要,而感受不到它的切题和崇高。而一旦能进入百年中国歌曲的传统,对历史的起伏跌宕有了一些了解,你就会明白,这种“重”,是多么可贵。此时,那每一个细节的饱满、丰润,它的富于张力和深长意味,就会扑面而来。如同置身于一场风暴中,你或会不断联想到这样的问题,并心领神会:《蔷薇处处开》这样一支小曲,为什么会唱得这么慢、这么艰难甚至沉重?《桃花江》的清丽童音,为什么是那么高能,像是刺破了蓝天,将可能的情色一扫而空?为什么《阿哥阿妹》的对唱是那么浓郁冶艳,却又是那么朴实真挚,那么布鲁斯还那么中国?为什么《渔光曲》这首80年前的歌,竟像是负载了中国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搅动了时光的辽阔水面,寄予这整个世界和天地广宇一份无比浩茫的心事?

  我想,黄琦雯并非是要做一张翻唱专辑,因此她克服了翻唱中的形式主义。她也并不是要炫耀技艺,因此这专辑中满是技艺却最终克服了技艺。是的,她是要“做自己”,要上演一场“时光的摩登复古”,但这个自己、这一场摩登并非私人秀场,不是小宇宙爆炸,而是“我”与这漫漫历史上的一个个灵魂相遇。她近乎在做一个传灯人,要将这百年电影中的这一份珍宝,深有心得地传递给后面的人。她满怀着敬意擦拭着,用一束专情的目光,直到这些珍宝绽放出了来自它们内部的光亮。

  这是《声音电影秀》最令人肃然起敬的部分:不只是经典的重现,更有对经典的重新发现、再次进境和进一步创造。《四季歌》与周璇跨越时空的对唱,并非亦步亦趋,却是同一种女儿娇媚;两种演绎,两个时空,不是夺色而是添彩,由此建立起这首歌曲的新语境。陈歌辛《梦中人》是一次再发现,这首已经足足有77岁的老歌,一直不十分出名,但经由这次演唱,我们发现它是如此优秀,完完全全是一颗历史的遗珠。“活在没有爱的人间/过一日好像过一年”,如此的沉痛哀而不伤,具有如北方民歌一般的深沉宽广。《敖包相会》是专辑中唱得最有学问的,没有一段旋律重复,甚至节奏都在不翻地演进和出新,一种无与伦比的自由,却始终保持在蒙古原曲的调性空间里,充分展现了这首歌的和声之美和演绎可能之深。最后,《在那遥远的地方》——我们不是早在心底认定为它已经是一首定论之作吗?但是你听,奇异的西域伴唱,惊人的管弦和电子交响,复合成灵魂砰然腾起的大乐。歌唱,从柔媚变成了威武,变成了似乎再无以复加的力量,结果它不再是遥远和优美,而是一个民族无比坚韧、强悍、雄奇的英雄史诗!

  《声音电影秀》是一条河流。黄琦雯是一条河流。现在,它们在展开这一条大河所来之悠久、所行之遥迢长远和所历经土地之辽阔深厚巍峨。我从少年时开始的那些遗憾,随着时代的进境,早已获得弥补,不再残缺。而此时此刻,又相遇到这样一个今时样本。历史就在今天,在这个“我”身上,以 “我”所包含的所有 “我们”,发生。一个人,那么奋力地歌唱,似在掀开重压在她身上的层层苦难,极力抵住那黑暗之门。中国电影音乐垂范后世的经典价值,那甜蜜又苦涩的浪漫巨影,一幕幕地醒来、翻涌,幽幽再现、复活重生,状如垂天之云。

  2019年6月16日

·吕梁中小学音乐教师首都“求学”

2019-07-14 11:26:20

  中央音乐学院自2018年1月与山西省吕梁市政府签订《精准扶贫战略合作协议》以来,充分调动各方资源,积极投入吕梁文化艺术教育事业建设中,截至目前,先后派出10批200余名专家学者到吕梁市开展对口帮扶工作。

  眼下,来自吕梁149所中小学的200余名教师正在北京参加由中央音乐学院开设的中小学音乐教师能力提升培训班,他们将把所学带回家乡,为吕梁艺术教育和文化扶贫事业贡献力量。

  7月8日,一场专门为山西吕梁200余名中小学音乐教师准备的音乐会讲座在北京中央音乐学院歌剧音乐厅举办,这也是中央音乐学院和吕梁市人民政府共同主办的“吕梁市中小学音乐教师能力提升培训班”的第一堂课。现场,中央音乐学院院长俞峰执棒该校交响乐团,以“讲解+演奏”形式,为吕梁的中小学音乐教师授课。

  “此次开展的专题培训班,是中央音乐学院情系革命老区、开展文化扶贫和教育扶贫的务实举措。”7月8日,山西省政协副主席、吕梁市委书记李正印在开班仪式上说,中央音乐学院对吕梁的帮扶不仅体现在文化艺术和教育等方面,还体现在观念、精神、创新层面,一年多来,有力推动了吕梁的教育扶贫及相关工作。

  据了解,“吕梁市中小学音乐教师能力提升培训班”是中央音乐学院第五次专门为吕梁市举办的艺术培训活动。自2018年1月与吕梁市政府签订《精准扶贫战略合作协议》以来,中央音乐学院充分调动各方资源,积极投入吕梁文化艺术教育事业建设中,截至目前,先后派出10批200余名专家学者到吕梁市开展对口帮扶工作,包括举办系列专题讲座、开展重点学科建设研讨、指导吕梁艺校开展音乐制作并捐赠乐器图书、举办音乐教育相关培训、精心创作“吕梁故事”音乐作品、开展“传承红色基因 助力乡村振兴”高雅艺术进基层义务巡演活动等。

  “当前,美育仍然是全面深化教育改革的薄弱环节,美育教师数量不足、质量不高,还不能完全满足广大学生的发展需要,还不能完全适应加快实现教育现代化的要求。”教育部体育卫生与艺术教育司副司长万丽君表示,本期培训班聚焦美育改革发展的突出问题,对积极推进贫困地区学校美育教师队伍建设具有重要作用。

  据了解,吕梁市中小学音乐教师能力提升培训班为期一周,参加培训的200余名学员来自吕梁149所中小学。为了办好这期培训班,中央音乐学院深入了解音乐基础教育一线的困难和需求,精心策划、设计课程,既有教学法、教学技能等实操性很强的课程,也有拓宽教师视野,让美育从课上延伸到课下、从学校延伸到生活的课程,还专门开设适合在中小学开展的歌舞创作和合唱训练等拓展性课程。

  俞峰主讲的第一堂培训课以“立德树人 美育启智”为主题。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到经典民族歌剧《白毛女》选段,从交响诗《红旗颂》到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片段,从民族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选段到《青少年管弦乐队指南》节选……每首乐曲演奏前,俞峰都会为现场的教师学员生动讲解乐曲的创作背景及重要意义。此外,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青年教师陈曦、声乐歌剧系青年教师宋元明、声乐歌剧系青年教师王传越也分别为吕梁的音乐教师们带来精彩表演。

  “这样的机会对于我们来说太珍贵了。”吕梁汾阳市少年业余艺术学校教师贾嘉宁激动地说,“我们全体学员一定好好学、认真练,把学到的点点滴滴完整带回去,并应用到日常的音乐教学实践中,为提升吕梁的音乐教育水平、为吕梁的文化脱贫和乡村振兴作出贡献。”

  据介绍,此次培训班也是中央音乐学院和吕梁市委、市政府深入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的一次生动实践。培训期间,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周海宏为学员们带来了《走进音乐的世界——兼谈艺术的意义与教育的策略》一课。课程通过大量实例分析,引导音乐教师认识音乐美学原理,为大家欣赏经典音乐扫除观念上的障碍;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郝维亚为学员们作了题为《歌曲与舞蹈音乐创作》的主题讲座,并结合具体实例分享他在歌曲与舞蹈音乐创作上的心得,并鼓励大家多听音乐、多思考,不断提升自己的音乐鉴赏力。

  学员们表示通过培训受益匪浅。吕梁市艺术学校青年二胡教师苗肖丽告诉记者,培训让她对艺术教育的创新发展有了全新的认知。“在今后的教学中,我将全力做到寓教于乐,支持、鼓励学生的音乐创作,为他们提供广阔的音乐空间,避免在教学过程中一板一眼、‘唯我独尊’的包办式教学。”苗肖丽说。

  在吕梁市中小学音乐教师来京参加培训的同时,中央音乐学院与吕梁市艺术学校联合开展的“传承红色基因 助力乡村振兴”高雅艺术进基层主题活动也正在吕梁的孝义、汾阳、文水、交城4个县进行巡演。“回望一年半的帮扶工作,吕梁在文化、音乐、教育方面的变化和进展令人备受鼓舞。”俞峰说,“相信通过系列扎实的工作,中央音乐学院能为吕梁文化和教育脱贫充当催化剂、助燃剂,促进吕梁的文化艺术事业蒸蒸日上。”

·静乐“放牛班”迎来了“春天”

2019-07-14 11:03:00

  一片文化贫瘠之地,一所偏远而封闭的小学,一群调皮的“问题”学生;直到一位音乐教师的到来,一支童声合唱团的诞生,一切渐渐发生了奇迹般的改变;合唱中,孩子们的天性被解放、心智被启迪,他们中还有人成为音乐家……法国电影《放牛班的春天》感动了无数观众,更让人领略到艺术直击人心的魅力、改变人生的魔力。如今,在国家级贫困县——山西省忻州市静乐县,现实版《放牛班的春天》正在上演,故事的主人公“音乐教师”是中国交响乐团(原中央乐团)退休女中音歌唱家李克。

  “这里是文化和旅游部的扶贫点,是我们中国交响乐团下基层开展文化扶贫工作的试验田。那么,倾注所有精力、奉献毕生经验,在所不辞。”作为“老国交人”,即使已经退休多年,李克的归属感与使命感未减分毫。在这位几乎与新中国同龄的老艺术家眼里,自己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是文化和旅游部系统的“老人”,那么参与扶贫重任理所当然。她选择用支教的方式,誓要将艺术活水引入静乐,让静乐百姓从“心”中脱贫。

  李克拥有过自己的辉煌。1979年,小泽征尔访华演出在全国范围内挑选演员,她成功入选并演唱了《欢乐颂》;1981年,我国首演莫扎特的《安魂曲》,她担任女中音领唱。作为国家一级演员、中国合唱协会常务理事及群众合唱委员会副主任的李克,原本应该享受较为悠闲的退休日子,但她选择了另一种生活。

  “文化扶贫贵在坚持。以文化人需要时间,艺术的力量要随着滴滴浇灌、丝丝浸润而逐步见效。”半年多来,李克的行程几乎是两点一线。从北京到晋北,千里之遥,和谐号动车的轨道联结李克和静乐。每月两次往返,半年间近一半的时间常驻静乐。当地人形容李克走路带风、声如洪钟,感恩于她不懈的付出。

  李克在静乐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她的初心与他们的梦

  在静乐县文化活动中心,摆放着一架价值不菲的卡瓦依钢琴。李克与静乐县的渊源正是从这架钢琴开始。2018年,中国交响乐团来到静乐县演出,当《走进新时代》的优美旋律在青年钢琴家李舒曼的指尖缓缓流淌时,李舒曼没有想到这架钢琴是由其母亲捐赠的。

  刚听说国交要远赴山西开展基层扶贫演出,李克就决定为静乐捐赠一架钢琴。“不能因为当地的硬件条件限制了发挥,国家院团不能因为下基层就达不到平时的艺术水准。越是到基层,越要把最好的艺术表现留给当地观众。”在李克看来,基层观众的期望不但不能被辜负,最好一点儿折扣都别打。于是,有了硬件上的保证,有了高质量的演出效果,进而有了百姓口中的“国家水平”。

  不久之后,由李克捐赠的又一架崭新的钢琴送至静乐。这是一架适合在上千人场馆演奏的长江牌三角演奏钢琴。测试打包、联系运送,直至钢琴送抵,李克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真正落了地。

  女儿每次给她讲起山西扶贫的点滴故事,都让李克有去看一看的冲动。于是在捐赠钢琴后,李克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亲自去静乐帮扶,以自己的声乐特长为静乐的文化脱贫做点实事。

  短短半年,在李克一次次的京晋往返中,静乐组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支教师合唱团和3支童声合唱团。“一来到这里,我就看到了合唱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并枝繁叶茂的潜质。”李克坦言,一方面,改变静乐的贫困需要从静乐人的内心深处给予激励与力量,合唱是绝佳方式;另一方面,虽是贫困县,但静乐有历史、有底蕴,更是革命老区,有着诸多音乐教育从业者与一大批中小学生、教师、艺考生等音乐爱好者。“我就是从最基层一步步走到国家级舞台上的。我理解他们,他们需要我。”李克说。

  谈及这4支合唱团的发展,李克眼里闪着光。李克说,她希望把童声合唱团在两年内打造成国内一流的合唱团,给静乐的山里娃们插上音乐的翅膀,飞到北京去,飞到国际合唱节去;希望让孩子们通过参加国际合唱节,与大城市的孩子拥有一样宽广的视野,让他们的未来拥有更多可能。“我想要留下一支带不走、有能力的园丁队伍,进而一代一代地教授、传承下去。等新一代成长起来,他们的身心就不会再‘贫困’。”李克对教师合唱团寄予了更多的期待。

  把文化“种”到心坎上

  文化和旅游部对静乐县的帮扶始于1995年,先后派出22批工作队、26位干部到静乐挂职扶贫,并持续组织优秀艺术家赴静乐辅导学生、教师等群体,成效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显现。李克的“种文化”举措无疑是静乐“扶贫”“扶智”“扶志”工作极为生动的例证。

  每次李克到了静乐县,教学任务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现场授课时,教室里总是站满了学员。争分夺秒,惜时如金,在这里是如此必要。“上午是教师合唱团,下午是3个学校的童声合唱团,晚上还要辅导艺考生。李老师太拼了。”当地的教育局工作人员感叹。白天吃饭的时间都要省,深夜更要加班备课,这成了李克的工作常态。除了现场授课,李克还坚持每周网络授课。半夜甚至凌晨,李克还在学员微信群里发布教学文章和声乐音频。

  为了提高教师合唱团的水平,李克通过多方努力,邀请到原中央乐团著名指挥家王军一起加入共同帮扶静乐的行列。原本按规定,王军主讲的“合唱指挥初中高级班”远程视频课程为一年,学费每人3800元,60人学费共计20余万元。李克和王军经过商议决定:文化扶贫,学费全免。在李克的带动下,在中国交响乐团的引导和组织下,文化和旅游系统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将目光投向了静乐,无偿将资源倾注于这片正在脱贫的土地。不到两年的时间,李克无私捐赠的钱物超过20万元。这些钱除买了两架钢琴外,全部用于两个合唱团的培训及演出,以及购买演出服装、乐谱、光盘等。

  为参加不久后举行的陕西(神木)全国合唱艺术节,日前,教师合唱团正在紧张的备赛阶段。在静乐,李克连续五六个小时弹着钢琴,一遍遍地指导、示范;回到北京,她仍将大量精力放在合唱团上,通过微信视频为学员们抠细节。“贫瘠的土壤更需要播下文化的种子,那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脱贫致富的原动力。”李克常这样说。

  艺术家的舞台无处不在

  灰白时髦的卷发、挺拔的腰身、爽朗的笑声,让所有初见李克的人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人格魅力,铿锵的语调总是吸引着山里娃的目光。平时的指导中,李克教给当地教师的不仅是音乐知识、合唱艺术和指挥技能,更多的是作为教师的教授方法。

  “一张随时就能定格在‘O’型的嘴总能随心所欲唱出动听的歌声,让我们陶醉其中。”这是静乐县爱乐希望小学的音乐教师马丽峰对李克的印象。马丽峰在这所由文化和旅游部援建的希望小学里工作了20 多年,李克的到来为她业务精进提供了巨大的助力。“无论是口型、用气、唱法,她都会一遍一遍示范。她还常常教导我们,要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就要严格要求自己。在她的言传身教中,作为学生的我们也在规范自己。”

  “当我看到她变了形的双腿走路不灵便的样子时,我总能想到老师在求艺路上付出的辛苦与汗水,感受到一位老人的敬业精神。我现在眼前便浮现出她提着一摞摞厚重的书本步行到快递点为我们邮寄音乐资料的情景。”32岁的静乐一中教师张建岗说,“李老师总是说,只有提高了我们这些教师的合唱水平,一棒接一棒,才能把声乐事业源远流长地抓下去。”

  “这些老师、娃娃,如今更听你的。”静乐县政府的干部们常跟李克开玩笑说,她比他们在当地更有威信。李克也总是微笑地回应:“这也许就是文化的力量,艺术的感染力吧。”采访中,这位老艺术家时常让记者联想起她年轻时在舞台上表演的情景。也许正如她所说,艺术家的舞台无处不在。

·多彩音符礼赞新时代

2019-07-14 11:00:17

  ——“中国梦”主题歌曲新创作的启示

  在隆重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之际,第七批“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也即将发布。

  春华秋实,回顾历时5年多的“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征集、选拔和推广,六批共157首优秀原创作品就像一幅时代画卷,用多彩的音符描绘祖国的壮美山河,记录时代前进的步伐,点染人民的欢声笑语。可能你并不熟悉全部作品,但相信一定会有那么几首歌曾在你的耳边回响:《光荣与梦想》《时间都去哪儿了》《向往》《不忘初心》《新的天地》……这些作品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礼赞新时代,抒发真挚的爱国情怀,唱响时代最强音。

  从第一批歌曲的征集到目前第七批歌曲的选拔,“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推广活动呈现出社会参与日益广泛、创作热情持续高涨、优秀作品不断涌现的好势头。与此同时,通过各媒体、多形式、全平台的传播和传唱,这些歌曲也正变得越来越入耳、入脑、入心。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聚焦时代主题;尊重艺术创作规律,鼓励原创,打造精品;策划先行、组织得力、不拘一格、推陈出新——这些都成为“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的成功经验。

  艺术创作永远离不开真实感受

  艺术创作有其自然规律,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永远离不开真实感受。

  《坐上高铁去北京》《我家住在长江边》《书香满中华》《故乡老街》《我和2035有个约》……歌中不仅有个人的梦想成真,更有我们每个人对中国梦的期盼。“中国梦”歌曲所表现的生活从都市到乡村、从普通人到时代楷模,从乡音乡情到报国为民,写的是我们最真实的生活,唱的是大家最真切的感动。

  音乐人郭峰创作的《中国》入选第五批“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曾经旅居海外多年的他说:离开祖国才知道祖国的温暖,身在海外,才更加感到对祖国的热爱。歌中都是肺腑之言:“你有一个梦,我有一个梦,编制一个美丽的中国,你有一颗心,我有一颗心,永远伴随亲爱的中国。”一首歌是否成功,最重要的标准就是好听、群众爱听,形式和技巧都没有真实的情感重要。

  “左邻的网店开张生意忙不忙,右舍的果园树苗长势壮不壮,小村微信群天天聊得人气旺……乡里乡亲多少想法群里来共享”,第七批“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中有一首《小村微信群》,非常朴实,展现了新农村的新面貌。文如其人,歌由心生。词作者许会锋家里就有果园和菜地,仿佛信手拈来的歌词激发了曲作者戚建波的灵感,自幼生长在农村的他,真切感到科技进步带给老百姓的不仅是收入增加,更是幸福感的提升。轻快的舞曲风格,口语化、生活化的表达唱出了新时代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中国梦”新创作歌曲的作者都在着力挖掘生活中的闪光点,进行艺术升华,让自己的作品能够引起共鸣、引领风尚。157首歌背后是几百位词曲作者,其中既有我们熟悉的音乐名家,也有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不少作者都是在“中国梦”这个舞台上成长起来的。如青年作曲家舒楠,从第一批歌曲《再扬帆》到后来的《不忘初心》《脱贫宣言》,佳作不断。《脱贫宣言》这首歌是舒楠主动要求写的,他的家乡在安徽,离小岗村很近,那里有些地区依然贫困,经过与词作者朱海一起实地采风,这首歌几易其稿,反复打磨,直到正式录完音。作者感慨,今天的年轻人大多没有贫穷的记忆,但是我们不该忘记从贫困走向富裕的征程。

  好作品经得起传播检验

  “我有着一个梦,埋在泥土中,深信它不同,光给了它希望,雨给了它滋养,它陪种子成长;我有着一个梦,走在田埂上,它同我一般高,我拉着我最亲爱的朋友,坐在稻穗下乘凉……”这是第七批“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中的一首歌《我有一个梦》,作词者是袁隆平。150字的歌词饱含深情,让我们看到了科学家的赤子之心。

  5年多来,每一次“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都经历了从主题策划、创作动员、作品征集直至全面推广的过程。自第一批歌曲发布开始,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全台联动,多个频道、频率开设专栏进行推介,黄金时段滚动播出、循环播放,元旦、春节、国庆期间重点布局、集中展示,新媒体平台设计专题页面随时在线点听,在央广中国之声、音乐之声的展播也已经形成收听期待……

  自主策划活动也成为歌曲传播的重要助力。在国家博物馆演出的《同圆中国梦交响音乐会》大胆创新,融合交响乐和管弦乐、独唱和合唱等多种艺术表现形式,展示了亿万中华儿女同心奋进、共筑中国梦的崭新面貌。音乐会播出后,受到广大听众和观众的热烈欢迎,有听众留言说:“贴近百姓、紧跟时代,中国梦歌曲朗朗上口,就是好听!”如今,“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不仅唱响在各种文艺晚会的舞台上,还传唱在为边远山区送欢乐的文艺志愿者口中,成为各地乡镇和基层群众文艺演出、歌咏活动和广场舞的必演曲目。

  校园歌会也是很好的平台。2018年“青春放歌——上海大学生校园歌会”上,一首首洋溢着时代梦想和青春热情的歌曲,用中国梦激扬青春梦。如今,“青春,为祖国歌唱”活动正在全国高校展开,浙江音乐学院千名师生唱响《不忘初心》,融合美声、民族和流行的唱法,将对祖国的美好祝福化作真挚的歌声。四川音乐学院重新编曲《我们都是追梦人》,结合民乐与流行的风格,充满新意。“中国梦”主题新创作歌曲未来将寻求搭建更多全媒体、多层次的传播、展演平台,进一步增强活动的互动性和参与性。

  “中国梦”主题歌曲创作活动必将涌现出更多优秀作品,以丰富的艺术性和感染力展现中国梦的精神内涵。它们属于这个伟大的时代,又深深扎根在你我心中。

·曾韵向世界舞台证明了中国管乐的实力

2019-07-14 10:54:26

  在刚刚结束的第十六届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中,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圆号专业本科二年级学生曾韵凭借出色的演奏和完美的音乐表现,最终获得铜管组别第一名。曾韵的导师、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温泉表示——

  曾韵向世界舞台证明了中国管乐的实力

  人物名片

  曾韵,中央音乐学院管弦系圆号专业本科二年级学生。

  1999年12月出生于成都圆号音乐世家。六岁起随父亲曾杰学习圆号。2011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师从温泉教授至今。

  2012年获俄罗斯海参崴第七届青年音乐演奏家国际比赛圆号专业16岁以下组别第二名。同年入选中央音乐学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计划”。

  2013年参加韩国第八届济州国际铜管比赛(30岁以下)并获得圆号专业第二名,成为该比赛有史以来获奖年龄最小的选手。

  2014年获圣彼得堡第九届俄罗斯纪念E-A-穆拉文斯基国际青少年器乐比赛铜管三等奖(不分专业,21岁以下),并受邀参加2015圣彼得堡欧洲音乐会。

  2015年获美国国际圆号比赛职业组(无年龄限制)第二名。

  2016年获芬兰列克萨国际圆号比赛第一名。2017年获在意大利举行的第28届“Cittàdi Porcia”国际圆号比赛第一名,是中国管乐第一次在国际一类赛事取得重大成绩。同时以“免预选”资格直接进入2018年第70届“布拉格之春”国际音乐比赛。

  2018年获第70届“布拉格之春”国际音乐比赛(圆号)第二名。2019年第十六届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中,凭借出色的演奏和完美的音乐表现获得评委们极高的认可,获得铜管组别第一名。

  7月2日,曾韵及导师温泉教授载誉归来,中央音乐学院院长俞峰亲临首都机场迎接获奖师生并激动地表示:“这是我第二次到机场来迎接曾韵同学、温泉教授载誉归来。此次获奖是继去年曾韵荣获第70届‘布拉格之春’国际音乐比赛(圆号)第二名之后,再次刷新中国管乐在国际赛事上的历史,向世界舞台展示和证明了中国管乐的强劲实力,这是国家、民族和学校的骄傲! ”

  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是世界上规模最大、最重要的国际音乐比赛之一,被誉为音乐界的“奥林匹克盛会”。本届比赛首次加入管乐比赛类别,来自世界各国应邀参赛的48位选手均经过组委会严格预选,竞争极其激烈,曾韵最终脱颖而出斩获冠军。一时间,圆号,这项从来不曾被中国人重视的器乐表演专业,突然因为“老柴”比赛,因为曾韵,获得国内业界广泛关注。

  曾韵自11岁考进中央音乐学院附中,一直跟随圆号专家温泉学习。2017年他从附中毕业时没有选择出国深造,而是毅然直升大学,继续跟随温泉学习。温泉毕业于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学院圆号专业,取得硕士学位,目前为中央音乐学院圆号教授、硕士生导师。作为“70后”年轻教师,温泉连续两年获得中央音乐学院“金质校徽”,仅2018年他培养的学生即有13人次在第十一届穆拉文斯基国际青少年管乐比赛铜管组、中国国际圆号艺术节等国内外重要赛事斩获第一名、金奖等各类大奖,集体式在世界响起嘹亮的金色号角。2017年温泉作为第一位亚洲圆号专家,受邀担任美国国际圆号比赛组委会委员及职业组评委。

  温泉眼里的曾韵,“很全面,音乐、技术都很好。每个乐句交代得都非常到位,非常稳定,非常细致。对于每个音都精雕细琢,这也是我的要求。”而提到恩师,曾韵十分感佩:“我跟随温老师学习已有8年时间。记得在刚进入附中时,我还是一个内向得连跟其他老师打招呼的胆量都没有的小孩儿,能有今天待人接物大方的态度和各种成就,和温老师的言传身教密切相关。我非常喜欢和习惯温老师陪伴式的教育方法,他不仅能在课堂上教给我们知识,在课外时间,无论是他伴我出国比赛或者跟随他的讲学步伐,他在旅程中都能给我树立非常好的榜样。”

  近日,笔者对温泉进行了专访。

  ○解瑂:管乐尤其铜管乐是中国音乐界的短板,曾韵能够在您的精心培养下,短时间取得如此骄人成绩,被誉为“少有的圆号天才”。在您看来,他是不是很有天赋?

  ○温泉:曾韵确实有天赋,他的祖父、父亲都是从事圆号演奏工作的,有一定的家庭氛围。但是曾韵并不是从娘胎里一出来就会吹圆号,他和别人一样经历了刻苦的练习,大量的音乐知识的学习,很多老师的指导,很多贵人的帮助,很多舞台实践,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没有方方面面的积淀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要想成功,努力是必须的。当然,他还需要具备其他成功人士所具备的基本素质。记忆力、理解能力、分析总结能力、学习能力、随机应变能力等等都要很强,另外他必须要善于思考,做事要非常执着。在舞台上表演时,他既需要热情还需要冷静。然而这些能力很多都是在他不断的练习和实践的积累过程中被挖掘出来的,不断总结,不断改进。没有最重要一说,如果你想拿冠军每一点都很重要,只有努力做到完美才有可能超越别人、超越自己。曾韵的成绩不是突然取得的,他已经学习13年圆号了。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的努力付出,还有很多人为他提供很多机遇和平台。

  ○解瑂:从2017年在意大利获得第28届“Citta di Porcia”国际圆号比赛第一名并获得2018年“布拉格之春”免预选资格,最终取得第二名的好成绩,再到本届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获得铜管组别第一名……这一系列成绩是不是标志着曾韵以此进入专业成熟和收获的一个新阶段,并开始被国际圆号界所关注?

  ○温泉:其实,早在2013年曾韵就开始受到国际圆号界的关注,年仅13岁的他,在韩国济州国际铜管比赛中获得圆号第二名。这是一次职业比赛,决赛是由大乐团协奏,而他当时在决赛上演奏的就是今年在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决赛中演奏的《格里埃尔圆号协奏曲》。赛后很多评委都在脸书上转载他获奖的消息,在圆号界引起相当的轰动。2016年曾韵在芬兰列克萨国际圆号比赛中获得第一名,那次应该是他真正走向成熟的重要节点。这次在圣彼得堡举行的获奖音乐会结束时,柴可夫斯基国际音乐比赛组委会主席、俄罗斯著名指挥家捷杰耶夫专门提到了曾韵,说“从中国来的圆号选手是本届比赛最大的惊喜” 。

  ○解瑂:比赛中,曾韵不仅熟稔于复杂多变的演奏技巧,而且音乐情感丰沛、真挚细腻,演奏时全身心投入于音乐。有媒体报道称曾韵的演奏很古典,也有评论说他的音色区别于纯净明亮,显示出浑厚丰满的内涵……应该怎样评价一个优秀圆号乐手的演奏?

  ○温泉:关于音色的浑厚丰满抑或纯净明亮,圆号的音色取决于多方面,和嘴唇薄厚有关系,和个人审美也有关系,没有好坏之分,见仁见智。

  不同的圆号演奏家音色肯定是不同的,但他们都具备好的音质。圆号的音色是可以通过技术手段去变化的,演奏不同的风格作品、不同的乐段需要对音色进行调整,哪怕和不同的乐器合作也需要有相应的调整。曾韵的音色在不同的乐段中是不同的。在比赛时,音色是需要让所有的评委接受,也就是大部分人形成共识的圆号音色。曾韵平时非常喜欢听录音,对各种交响乐都非常熟悉,热爱音乐是他最大的驱动力。我觉得曾韵最感动我的地方,是他演奏的音乐很感人。

  ○解瑂:圆号演奏在欧美舞台非常活跃,独奏重奏室内乐以及与乐队协奏,表演形式丰富多彩。但在中国,长期以来圆号只是乐队中的一个配角。近些年从几届国家级圆号音乐节的成功举行到各个院校和地区管乐及圆号专业的学术活动,在如您一样的各位专家的努力下,中国圆号正在成为一个独立、活跃且不断成熟的表演门类。您作为国际圆号赛事的评委,认为中国圆号演奏及教学与世界水平距离多远?

  ○温泉:从事西方古典音乐工作的人都知道,圆号演奏非常难。外国人演奏铜管可能有一些先天优势,比如气量、对铜管演奏的认识等等。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还是方法。西方古典音乐毕竟是西方的,传到中国也不过百十来年。铜管乐的普及率又远远不如钢琴、小提琴、声乐,学的人多了就相对会容易出现一些优秀者。另外,优秀铜管乐师资严重匮乏。以前我们专业音乐院校都是由演奏一个乐器的老师教所有的铜管乐器学生,现在在地方上这种情况还有不少。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我国各个领域都在蓬勃发展,音乐艺术当然也在与国际一流水平逐步靠近。我们学习了不少国外先进的理念和教学方法,并进行改进,运用在中国的圆号演奏和教学中。现在国内学习环境很好,天天都有国外专家来讲课,开音乐会,这也是曾韵选择继续在国内读大学的重要原因之一。

  俞峰院长说,“曾韵作为祖国大地上土生土长、中央音乐学院扎实育人培养出的国际级圆号选手,他的获奖是我国在铜管乐领域的历史性突破,亦是中国管乐教学水平显著进步、与世界接轨的重要标志!”今天我们取得了一些成绩,和我国社会的稳定和综合国力的提升是分不开的。但我们现在还有很多理念都是从苏联借鉴过来的,比如说我们的孩子学习圆号比较早,欧美孩子学习圆号大多数都是从15岁左右才开始,而我们目前都是从小学二年级左右就开始学习管乐了。我们和世界水平还有差距,作为十几亿人口的大国,我们的高水平人才还是比较少的,基础教学的师资还远不如日本和韩国。这些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所转变,我们都在努力改进。

  我希望通过培养更多的高精尖人才来带动我国整个圆号普及教育的发展。也希望国家、学校能更多地关注音乐人才的培养,建立更加完善的基础音乐教育体系,使更多的人从业余爱好走到职业发展的道路上来。

·“繁星”点点当自强

2019-07-14 10:49:10

  7月6日,文化和旅游部对口帮扶县山西省静乐县利民小学的高梓越和同学们受邀来到北京参加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举办的第九届中国儿童戏剧节,他们不仅观看了开幕演出音乐剧《火光中的繁星》,还在演出结束后上台和演员大哥哥大姐姐们合影留念,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第一次走进剧场,看这么精彩的演出,我觉得自己生活在这个时代真是太幸福了。音乐剧中的孩子们在那个战乱年代失去父母都能坚强地生活下来,那我们现在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学习。”高梓越说。

  《火光中的繁星》讲述了1937年淞沪会战时期,在日军的轰炸下中华大地山河破碎、百姓流离,一群经历不同却都失去父母的孩子,在进步青年林睦的帮助下自强不息、奋发向上的故事。一张《义勇军进行曲》的谱子,激励他们坚强地站了起来……

  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创作这样一部戏具有特别的意义。中国儿童艺术剧院院长尹晓东表示:“这是一部献给新中国七十华诞的儿童剧。排演这部剧,是让今天的孩子了解中华民族有过这样一段苦难岁月,有过这样一群在抵御侵略的战火中相互温暖、能够勇敢站起来的孩子。少年强则国强,今日之少年,即未来之主人翁。这部剧既是对抗战年代的纪念,也是对百年来中华民族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而不懈奋斗的热情讴歌。”

  这种精神感动着剧组的每一位主创人员。“排演这部剧,让我对我们国家、人民经历的苦难和困苦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也让我更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主演栾晰说。该剧编剧王薇表示:“《火光中的繁星》在表演上并没有喊口号,剧中台词都是发自内心对祖国的歌颂。当《义勇军进行曲》唱响时,那种鼓舞着千千万万同胞站起来的力量,相信小朋友们会看懂的。”

  《火光中的繁星》从2018年确定题材至今,九易其稿,主创团队付出了艰辛劳动。“我去过上海淞沪会战纪念馆、四行仓库等地了解历史,通过电视、报纸、互联网查找资料,并从老照片以及抗战老兵的影像资料中积累感受,力图从各个角度去揣摩和塑造角色。”主演宋建霖说。

  “战争是很残酷的,在战争中这群孩子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我们要把这种敢于面对挑战的精神外化表现出来,在灯光设计上就更要有流动性、视觉性,以此感染观众。”灯光设计张伟说。在形体设计上,张薇、冉胜在看了很多资料和纪录片后,放弃了以某一舞种来做这部剧的想法。他们认为,该剧的形体设计需要从每个人物的内心出发,找到准确的舞蹈动作把观众带入当时的情境。此外,该剧在服装设计方面主要以写实为主。“这部剧以战争中的孩子和难民为主,所以在服装设计上做旧效果很重要,补丁、破洞、褶皱、血迹、汗渍都不能少,把它们做得既真实又有美感是该剧服装设计的目标。”服装设计金铭说。

  “如果孩子们失去了大人的疼爱和庇护该如何成长?我们特别希望通过这种题材的作品,给孩子们真正坚强的力量,让他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用自己小小的力量好好地生活下去。”王薇说。“《火光中的繁星》采用虚实结合、时空转换的叙事方式,比如,在一段音乐或一个大场面中,观众会同时讲述不同孩子的故事,这也是该剧的亮点之一。另外,在叙事方式上时而写实、时而写意、时而叙事,演员既是剧中的角色,又可以从剧中走出来变为叙述者,以这种方式带领观众走进历史。”编剧、导演赵宇说,“我们在讲故事的同时还有大量留白,留给观众去感受、想象的空间。”

  作为一部音乐剧,作曲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该剧作曲是儿童剧《马兰花》《十二个月》《月光摇篮曲》《小公主》《山羊不吃天堂草》《月亮草》的作曲邹野以及《小芳》《最牵挂你的人是我》《爱情鸟》《九月九的酒》等流行音乐作曲王钢。

  “不要说孩子了,很多孩子的父母也不甚了解那段历史,在这种情况下,剧中音乐是不是贴切、大家是不是喜欢、能不能唤起孩子们的情感,这都是难点,需要不断去摸索。”邹野说。

  《火光中的繁星》是抗战题材作品,这需要演员演唱时充满激情。“我们的演员大多是‘90后’,作为声乐指导,我会反复启发演员,不仅要把音唱准,和声配合也得和谐,而且要唱出历史的厚重感,把握住那个时代的情感。”声乐指导岳彩帼说。

·一部儿童剧,用活了民族音乐元素

2019-07-14 10:46:16

  昨晚,由广西文化产业集团、广西演艺集团出品,广西木偶剧团创作演出,广西大学“八桂学者”胡红一编剧、导演的国家艺术基金2019年度资助项目——儿童音乐剧《月亮上的妈妈》,作为第九届中国儿童戏剧节暨国际儿童戏剧合作与发展论坛演出在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上演。精彩的演出让全场大小观众都为之欢呼喝彩,很多观众走出剧场时,都哼唱着剧中动人的旋律,并忍不住赞叹“太好看了!”

  儿童音乐剧《月亮上的妈妈》作为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原创作品,不仅关注关爱现实生活中的“留守儿童、留守老人、留守乡村”等社会问题,同时还通过把现实、童话和梦境相互交织的艺术手法,将中华传统故事里经典的“嫦娥奔月”故事,跟现实生活中的“打工妈妈”和“天上月亮”进行巧妙嫁接,载歌载舞地讲述了三位可亲可敬可爱的留守老人,为了纾解留守儿童李想“思念妈妈”的痛楚,进行一番斗智斗趣斗乐斗爱的奇幻故事。作品以幽默童趣的舞台艺术表现手法,把揪心的社会问题,转化为抚慰暖心的艺术体验,举重若轻地反映了天真、善良、敏感、坚强的儿童本性,歌颂了相濡以沫、彼此关爱的乡村美好品格,生动地展现了人性之美、质朴之真和亲情之爱。演员们轻松自然风趣的表演,各种紧跟时代令人忍俊不禁的台词和歌词,让剧场里时时爆发出阵阵大笑;而三个老人爬上屋顶为思念妈妈的留守儿童李想“摘月亮”的场景,则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月亮上的妈妈》巧妙利用木偶、剪纸等“非遗”艺术营造“戏中戏”讲故事,现场乐队及合唱队更是浑然一体地植入广西特有的彩调、渔鼓、零零落等民族音乐元素,并大胆地把民间曲艺、传统戏曲和流行摇滚等多种音乐风格有机结合起来,为所有观众奉献上了一场极富中国西南民族艺术特色的视听盛宴。作曲颜宾表示,这是全体主创人员的共同想法——用中国式音乐讲述中国故事。

  全剧充满着童话般的奇幻想象,并且让成人观众会去反思自己是否尊重孩子们内心的童真和想象力。整部剧作没有为了煽情而去故意制造强烈的戏剧冲突,甚至还在很多常规的动情点,有意用幽默风趣稀释冲淡了创痛和伤感,使之情感纯粹真挚,通俗易懂不矫情。作品在充分挖掘人物思想情感、生活方式、民风民俗、独特风光等基础上,呈现了乡村日渐流失的生活与情感,以及浓郁鲜明的地域文化特色,同时也凝结着主创人员在现代文明背景下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问题的忧虑和思考,并呼吁广大社会群体要在精神层面上给予留守儿童更有温度和力度的陪伴与关爱,让每个人都为之深思感动。

·指挥家余隆作曲家陈其钢对话“门道”

2019-07-14 10:44:18

  在去年的“DG120周年太庙音乐会实况录音”后,上海交响乐团与音乐总监余隆迎来了签约环球音乐旗下DG厂牌的首张录音室专辑《Gateways》(中文译名《门道》)。专辑收录的四首曲目中,作曲家陈其钢的《五行》和《悲喜同源》占据了两席。近日,余隆与陈其钢办了一场名为“艺术之门道”的交流活动,分享了制作这张专辑的种种感悟。

  余隆:

  文化的意义远大于专辑本身

  陈其钢一直记得,上世纪70年代,当他还在中央音乐学院读书时,DG对他和所有的学生来说,是一个格外遥远甚至神圣的字眼。直到现在,这家已有120余年历史的古典音乐厂牌仍然是古典音乐界的“梦”。“无论你是作曲、指挥还是演奏,DG都代表着一个标杆。”陈其钢说,“只要你与DG签约,不用听就知道是好的。”因此,在对待《门道》这张专辑时,余隆和上海交响乐团拿出了十二分的慎重。

  《门道》收录了陈其钢的《五行》与《悲喜同源》、拉赫玛尼诺夫的《交响舞曲》、克莱斯勒的《中国花鼓》四首作品,在与DG沟通曲目时,中国元素是余隆首先考虑的问题:《五行》和《悲喜同源》无需多言,余隆坚定地认为,“中国乐团走到国际一定要有中国作品”;拉赫玛尼诺夫代表的俄罗斯作曲家与上海颇有渊源。100多年前,上海交响乐团成立之初,许多俄罗斯音乐家都在上海生活工作,为乐团的建立付出了许多心血;克莱斯勒对中国文化很感兴趣,一曲《中国花鼓》便可见端倪,这位蜚声国际的小提琴家生前还曾在上海演出。

  《门道》的封面同样耐人寻味。余隆站在外滩,手扶一辆自行车遥望远方,身后是浦东高楼大厦的剪影轮廓,上海的旧日时光和开放发展在这里一览无余。“这张照片很有意思。”余隆说,“可以看到,中西、新旧文化都在这里交汇。”而这也是“门道”的含义所在,“我们希望‘门道’是文化交流的门道,是艺术相通的门道,是阅读对方思想的门道。文化的意义远大于这张专辑本身。”余隆希望,在DG这个国际顶尖平台上发行的《门道》可以成为世界了解中国的一扇门:这里有成立140年之久、不输西方名团的上海交响乐团,也有水平高超的作曲家,在西方几乎只被白头发的观众欣赏的交响乐正在这片土地上蓬勃发展。

  《门道》面世后,一向挑剔的英国《泰晤士报》给出了四星的评价,余隆和陈其钢都觉得很骄傲。陈其钢把专辑的成功归结于中国交响乐几十年的发展,“我们在世界上有了话语权,才会让西方的公司对中国的指挥、中国的乐团和作曲家感兴趣。”

  陈其钢:

  发展中国交响乐靠什么

  在余隆看来,音乐是文化交流中十分直接且特别的一种方式,它不需要语言文字,但表达的喜怒哀乐等情绪却能引起全世界观众的共鸣。“要用音乐‘讲好中国故事’,不能只是口头上说,得过心。” 多年来,余隆一直致力于发掘中国作曲家自己的作品,为他们提供展示的平台,陈其钢就是其中一位。

  2002年,陈其钢第一次与余隆创立的北京国际音乐节合作,提出想办一个专场音乐会,也是在这一年,北京国际音乐节提出了“中国概念”的艺术主题。“我们其实很少为在世的作曲家做专场音乐会。”余隆犹豫再三,但看着陈其钢有点儿“哀怨”的眼神,最终答应下来。结果,《五行》《蝶恋花》《逝去的时光》,一连几首曲子指完,余隆跑到后台激动地对陈其钢说,他的作品实在太惊艳了。

  陈其钢非常了解指挥家对作曲家来说意味着什么。1998年,陈其钢带着刚写完的《逝去的时光》拜访了一位著名指挥。“他看着我,表情就是‘你谁啊’。可能我走了之后,他就把那张唱片扔进了垃圾桶。”陈其钢把作曲家比喻成一部作品的“生身父母”,“但作品交出去后,生身父母就无能为力了。”辛辛苦苦诞育的“孩子”也许会被指挥和演奏家们进行理想或不理想的诠释,也许被彻底遗忘,从来不曾出现在观众面前,而作曲家“什么都做不了”。

  在活动现场,陈其钢常常提起,余隆对自己有“知遇”之情,他与《门道》的小提琴独奏文格洛夫结识也是因为余隆,而在推广自己的作品时,余隆更是做了许多努力。2009年,余隆就任上海交响乐团音乐总监,2015年至2016年,陈其钢被聘为乐团驻团作曲家。在这一年中,乐团九次上演了陈其钢的作品,对作曲家而言,这是一个极为难得的数字。余隆看到了陈其钢“对中国文化真正的热爱”,以《逝去的时光》和《悲喜同源》为例,陈其钢分别化用了古曲《梅花三弄》和《阳关三叠》。“同样是《梅花三弄》《阳关三叠》,很多人都在展现它的旋律,为什么不成功?”余隆盛赞,“用世界语言讲中国故事”的陈其钢“把中国的美发挥到了极致。”余隆曾带着《五行》到国外演出,排练时,他向外国乐手讲起了“金木水火土”和中国古人“五行相生相克”的哲学智慧。“那是一种打开了新世界的美丽,空灵的感觉和留白的韵味激发了世界对中国音乐的欣赏。”

  “中国的古典音乐一直在进步,与30年前相比,完全不一样了,但我们希望用音乐实现文化领域中的平等对话,这其中还有太多工作要做。”陈其钢说。就像《门道》这张专辑“不是一个人、一个乐团的努力就能实现的”,未来中国交响乐的发展也离不开所有从业者的合作,“首要的仍旧是创作,其次是演奏,再之后是推广,对此,我们充满期待。”

·一曲江南田山歌清丽刚健皆悠扬

2019-07-14 10:41:39

  长三角地区的田山歌,作为一种人们口头创作的音乐样式,具有鲜明的江南地域特色。其语言柔美、委婉、缠绵,就像江南青山秀水,起起伏伏、别具风采、令人陶醉。这些江南民歌,借助于似水的方言,频频流进聆听者的心田,让人赏心悦目。江南的田山歌,丰富多彩、风格迥异,或清丽动人,或温柔敦厚,或深情绮丽,或委婉曲折,或奔放刚健,带有共同的诗性特点,都具有江南水文化、古文化的鲜明基因

  青浦、嘉善、吴江同属吴越文化圈,这里河流相通、道路相连,地域上互为近邻,习俗上“同俗共气”“同俗拜土”。从考古发现上看,河姆渡、崧泽、良渚古文化一脉相承,孕育了江南地区人民冷静、机敏、拼搏、冒险的人文性格。山明水秀、风光旖旎的鱼米之乡,造就了“吴歌越调”的江南田山歌。所以,明朝文人叶盛在《水东日记》中说:“吴人耕作或舟行之劳,多作讴歌以自遣,名为唱山歌。”

  据河姆渡和崧泽古文化遗址的文物实证,江南田山歌具有六七千年的悠久历史,它伴随着太湖流域吴越先民的生活、生产方式和“稻作文化”“水乡文化”而来。在《晋书-乐志》中曾记载:“吴声杂曲,并出江南,东晋以来,稍有增广。其始皆徒歌,跃而被于管弦。”作为国家级非遗的上海青浦田山歌和苏浙一带的田山歌“同声共律”,具有淳朴、悠扬、灵动和机智等江南文化的诗性特质。

  歌为心声。“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江南田山歌都源自于劳动者心中,富有温度和情怀。人们即兴吟唱,口口相传,人人皆能歌、人人皆有歌,表达民众最关切的事物,是江南地区人民思想、道德、习俗、宗教、哲学、心理、生活、生产、生态的真实写照,犹如当下的微信段子和文学作品。从内容来看,可分为田歌、山歌、情歌、时令歌、童谣及长篇叙事歌等。其曲调旋律则是自由奔放、朗朗上口,既是劳动者抒发情怀的一种手段,又是人们消遣的一种娱乐形式。往往从“日出东方一点红”,唱到“日落西山鸟归巢”。因为“山歌不唱忘记多”。在《青浦县志》中曾记载,当年民间“唱田歌悠扬赴节,声闻远近”。沪苏浙一带唱田山歌十分盛行,群众基础甚为深厚。

  由于田山歌来自生活,来自民众,创作和演唱门槛低,且能准确、迅速地反映出江南地域最主要的社会信息,这是其他文艺形式所不及的功能。当年,青浦得益于上海和苏浙交界的地理优势,随着长三角地区日益繁华,人流物流集聚,带来了田山歌的交流,江苏的苏州吴江、浙江的湖州嘉兴等地区的田山歌班队,纷纷来青浦对歌、编歌和赛歌。不少田山歌班自发地举行田山歌比赛活动。同时,通过对唱情歌,让三地的男女青年有了沟通的渠道,相互了解,情感升华,通婚联姻。还有,田山歌演唱活动的频频开展,产生了不少诸如《五姑娘》《白六姐》之类的长篇叙事民歌,为人们展现了江南的社会生活画卷,成了江南人民了解水乡世俗、经济社会、家庭生活的真实形象的教科书,极具江南文化的社会意义和审美价值。

  长三角地区的田山歌,作为一种人们口头创作的音乐样式,具有鲜明的江南地域特色。同时,它也具有强大的稻作文化基因,无论是描绘劳动场景、劳动过程,还是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都带有稻作文化的色彩。其语言柔美、委婉、缠绵,就像江南青山秀水,起起伏伏、别具风采、令人陶醉。这些江南民歌,借助于似水的方言,频频流进聆听者的心田,让人赏心悦目。江南的田山歌,丰富多彩、风格迥异,或清丽动人,或温柔敦厚,或深情绮丽,或委婉曲折,或奔放刚健,带有共同的诗性特点,都具有江南水文化、古文化的鲜明基因,具有江南人民抒情、表达心愿、反映经济社会生活习俗的特有方式。它在中国民歌的大家庭中,更是展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风采。诸如散板散唱、众多拖腔、多音部等艺术特点,犹如意大利等国无伴奏的民歌,具有独特的音乐价值。

  前些年,青浦区拍摄了一部微电影《上海节拍》,运用田山歌的旋律、现代的节奏,采用视觉和听觉双管齐下的现代传播手段,奏响了上海的节拍,飞入寻常百姓的心中,一周点击量便过50多万次。朱家角排演的田山歌音乐剧《角里人家》,更是汇集了全镇老中青三代近百名歌手的参与,成为田山歌保护、传承和保护的新典范。

  当下,在长三角地区一体化发展的进程中,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田山歌,是带有乡土味、稻花香的文化符号,它具有江南文化和海派文化的传统基因,通过盘活和激活,可以凝聚人心,唤醒乡愁,创造新的江南文化。同时,让田山歌的文化资源转化成长三角城市群发展的资本,融入“机智巧思,灵活善变”的田山歌创造精神,弘扬田山歌蕴含的尊重自然的生态文化;整合善变的智慧文化,审时度势的进取文化,大胆创新、锐意开拓,在江南田山歌改编创作的基础上,“旧瓶装新酒”。整合好温文儒雅的吴文化、激越高亢的越文化,以及海纳百川的海派文化,面向生活、面向未来、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创造出升级版的现代江南新民谣,让新时代的“好声音”,伴随着长三角地区社会进步、经济腾飞的节拍,社会、经济和文化一体化发展而走进新时代。

·这群孩子和家长令人肃然起敬

2019-07-14 10:30:37

  你知道“星星的孩子”吗?传说中,每个孩子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璀璨而闪亮。但是,在浩瀚的星河中,总有几颗微小的星星,在耀眼的群星中,孤独地闪着微弱的光。他们与正常的孩子一样漂亮可爱,却永远长着一张稚气的娃娃脸;他们内心丰富多彩,都总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与人沟通;他们能够听到所有的声音,可是对于周围的声音却充耳不闻;他们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有时却突然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他们就是心智障碍的孩子,也被称为“星星的孩子”。“星星的孩子”注定是孤独的,但有一样东西,却可以将他们的心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迸发出令人震撼的力量。这就是——爱。

  组建博爱跳跳龟乐团

  给心智受限孩子音乐之家

  每逢周六,朝阳区博爱残疾人康复中心就会传出悠扬的琴声和美妙的歌声,那是跳跳龟乐团正在进行排练。乐团的成员都是各种程度的心智受限者。

  梁老师已年过六旬,既是乐团的指挥,又是艺术总监,还是所有曲目的创作和编曲。他参与乐团工作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患病的儿子晓鸥。晓鸥患的是苯丙酮尿症(PKU),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疾病,患者无法正常代谢一种名叫“苯丙氨酸”的氨基酸,一旦摄入过量便会导致大脑发育受损。然而,这种氨基酸广泛地存在于蛋白质当中,包括面粉、大米、肉蛋、海鲜……统统都是晓鸥的“健康杀手”。只要长期食用这些食物,他们就会变成痴呆患儿。晓鸥出生时,我国还没有开展新生儿PKU筛查。到6岁确诊,晓鸥的智力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病魔吞噬了晓鸥宝贵的智力,使他的智力评定只有二级。为了保住仅存的智力,晓鸥只能吃特殊配置的食品,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味同嚼蜡。一小罐去除了蛋白质的进口大米,只够吃一天,一日三餐成为这个家庭最主要的消费。但是,梁老师夫妇没有放弃,倾尽所有,受尽千辛万苦,一面给晓鸥治病,一面尽力使他受到良好的教育。梁老师过去曾在歌舞团、京剧团工作。为了能多陪伴晓鸥,挣到更多的钱保障晓鸥的生活,他毅然辞职,四处演出,并教晓鸥学习小提琴和手风琴。

  同病相怜的家长,往往都会抱团取暖。通过公益组织,晓鸥一家认识了很多有着相似经历的家庭。雷雷是威廉姆斯综合症、波尔是婴儿痉挛症、言言是阿斯伯格综合症、文心是自闭症、刘璐是罕见病结节性硬化症导致的癫痫、王越也是苯丙酮尿症……不幸的经历让这些家庭走到了一起。由于这些孩子都热爱音乐,家长们就组建了一个乐团,由梁老师义务教学。

  最初,乐团连排练的场地都没有,直至遇到了朝阳区博爱残疾人康复中心。博爱残疾人康复中心专门从事智力障碍残疾人托养服务,照看的智力障碍残疾人中,有不少人也非常喜欢音乐。特别是在情绪烦躁时,音乐可以让他们安静下来。于是,这家残疾人康复中心将乐团“收编”进来,让孩子们有了一个音乐之家,并取名为“博爱跳跳龟乐团”。康复中心为孩子们提供了良好的排练场地,并免费提供伙食和演出车辆,甚至就连食堂的厨师也记得每个孩子的饮食习惯和禁忌,尽量满足每个人不同的饮食需求。

  每到周六,家长就会带着孩子们从四面八方来到东六环附近的康复中心排练,风雨无阻,寒暑不惧。扬琴手文心来自单亲家庭,妈妈在内蒙古创业,由外公外婆照顾。每个周五,妈妈都要从呼和浩特坐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到北京,周六陪着文心训练一天,周日再返回工作。面对命运的不公,这对坚强的母女不但没有被打倒,反而变得愈加坚强。

  用火柴棍教识五线谱

  星星的孩子奏响中外名曲

  因为智力上的缺陷,孩子们学习音乐要付出比正常人多数倍的努力。晓鸥在学习五线谱的时候,八分音符时值是半拍,两个八分音符时值相加是一拍,而他认定就是两拍。任凭梁老师说破嘴皮也不转弯。后来,梁老师了解到心智受限的孩子形象思维占绝对优势。于是,他找来火柴,将一根火柴折成两截比喻两个半拍,再将其对接完整表示一拍,如此在晓鸥面前反复演示。火柴用了不计其数,无论茶余饭后、街上遛弯,手不离火柴,边走边折,边折边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晓鸥终于认识了五线谱。现在,晓鸥成为跳跳龟乐团的手风琴手。

  类似的情形,同样发生在其他孩子的身上。正常孩子听两三遍就能明白的知识点,梁老师要重复二十遍、三十遍,孩子们才能理解。一首曲子,别的孩子可能一个月就练熟了,可乐园的孩子可能要练上八九个月。

  因为孩子们的特殊性,现成的乐谱是不能用的,梁老师需要自己把曲子“翻译”成这些孩子适用的谱子。根据每个人的分工和能力不同,大家的谱子都不一样,都是梁老师一笔一画地手写而成。厚厚的几大本谱子,乍一看,工整划一,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印刷的,可凑近了,看到那工整的手写体,不禁令每个人肃然起敬。

  只要琴声响起,听到合奏出来的优美旋律,孩子们的开心和喜悦就会立即写到脸上,家长们也会沉浸在美妙的音乐声中,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苦难和命运的捉弄。

  2017年10月30日,乐团举行了正式成立音乐会。为了这场期盼已久的音乐会,孩子和家长们准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梁老师不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在演出的前两天,他还隐瞒了自己的高烧,强打着精神指导孩子们排练。第二天的音乐会,孩子们出色地完成了十几首中外名曲的演奏和演唱,赢得了观众最热烈的掌声和称赞。

  没有什么比无条件的爱更强大,成立不足两年的博爱乐团迅速表现出了自己的实力。2018年5月,乐团中标了朝阳区残联的政府购买服务项目“点亮希望,共同成长”,面对严格和规范的程序,都是业余选手的家长们表现出了超强的合作能力,文案、会计、出纳、项目管理、演出质量、满意度回访、受益人分析……大家主动承担团里的各项任务,分工明确,协作有力,圆满完成了任务,并在北京市政府购买服务项目中脱颖而出,获得了“杰出项目”的殊荣。

  40天洗肠仍练琴不辍

  与吕思清 郎朗同台演出

  乐团的键盘手言言被大家称为“钢琴小王子”。他所患的阿斯伯格综合症,被称为神奇的“天才病”。患儿虽然会有语言和交流障碍,但在某些方面却有过人的禀赋。言言就是如此。他对音乐情有独钟,琴谱和歌词竟然过目不忘。父母感慨,当命运为言言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却又为他开启了另一扇窗。

  言言在音乐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也让父母在迷途中看到了希望。但是,训练依然十分艰辛。由于自身发育问题导致肠道异常,言言每次犯病时,都需要住院洗肠治疗。因为怕堵管,只能食用无渣食物。没有口感的东西进到嘴里,吃进去言言就恶心,但他还必须得硬往里吃。最长的一次不能自行排便,言言竟然经历了40多天的洗肠,洗到最后肠道都水肿了。为了照顾他,妈妈在医院的椅子上守护了将近两个月。因为在医院见不到太阳再加上能吃的食物受限,言言瘦得就剩一层皮包骨。即使这样,言言也坚持每天刻苦练琴,从来没有间断过。天道酬勤,言言利用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已经顺利通过了中央音乐学院钢琴演奏九级和中国音乐学院童声声乐十级的考试,所获奖项更是数不清。最让他感到自豪的是,曾与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吕思清及国际钢琴大师朗朗同台演出。

  文心今年19岁,长相甜美,乖巧可人,妈妈专门为她梳上好看的“花花辫”。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磨砺,文心妈妈坚强得让人心疼。她说,乐团的这些孩子很难与正常人一样学习和工作,家长们唯一的心愿就是,通过音乐,能让孩子们的心灵有个寄托,体会到生命的美好,让他们本来已经比正常人少了很多内容的世界多一点快乐。“只要有目标,生活每天都是新的。我看到孩子们的眼神里依稀又有了火星儿,音乐让他们重新去找寻灵魂,天真者的青春正在绽放。”所以,音乐这条路,他们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即便孩子的演奏算不上专业,也不可能成为谋生的手段,甚至还要投入一个家庭巨大的精力和财力,他们也绝不轻言放弃。

  回顾自己与女儿跟命运抗争的经历,刘璐的妈妈引用了袁枚的一首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这些星星的孩子,虽然如苔花般微小孱弱,可每个平凡的生命都有绽放的权利,他们也会像牡丹一样花开遍地,芳香四溢。就像家长们说的,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色彩缤纷乐逍遥

2019-07-14 10:27:52

  ——评今年夏季音乐节BBC交响乐团访沪音乐会

  上海交响乐团主办的夏季音乐节进入了第十个年头,它已成为上海城市音乐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线,广大乐迷在此尽情欢聚,古典音乐的律动和光彩使这座海纳百川的伟大城市显现出更为浓郁的时代气息与强劲的生命活力。久负盛名的BBC交响乐团演出的两场音乐会无疑是今年上海夏季音乐节的一大亮点,丰富多彩的曲目和热情洋溢的演奏让乐迷们大饱耳福,英伦风味的“乐逍遥”以其缤纷的色彩和愉悦的姿态让人领略到夏季音乐会艺术表演的品格、意趣与节日气氛。

  首场演出的开场曲《四首交响民谣》的“中国风”让我们感到格外亲切。民歌的交响化呈现历来是众多专业作曲家乐意尝试的音乐写作,但处理方法多种多样。黄若这位被《华尔街日报》誉为“具有极度冲击力和实力的年轻作曲家”显然对中国民歌的本体艺术风貌及其交响化呈现有着自己的独特理解。无论是欢快喜庆的《凤阳花鼓》、悠扬深情的《康定情歌》,还是活泼风趣的《达坂城的姑娘》、凄美动人的《兰花花》,这些脍炙人口的民歌经过黄若的“交响转换”,民歌本身的品质依然存在,但音乐风采更为诱人,因为作曲家用富于想象的乐思发展,绚丽丰沛的和声色彩与清新巧妙的结构布局,使得民歌原本的旋律之美在新的多维空间中生成为一种气韵更为生动的音乐风情。黄若《四首交响民谣》所展示的风土特色鲜明的“声音景观”及其艺术意义值得我们细细品味。

  青年钢琴家帕维尔-科列斯尼科夫演奏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令人大开眼界。听惯了以郎朗为代表的“豪放派”之大气、华丽的音乐演绎,再观舞台上这位略显腼腆的钢琴俊杰,艺术表演风格的差异如此明显。虽然科列斯尼科夫缺少了演奏这部钢琴协奏曲杰作应有的气势和“劲头”,却带来别具一格的细腻与灵动,在第二乐章及首尾两个乐章的多个抒情段落的演奏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聆听这位“婉约派”钢琴家的优雅琴声,不禁让人联想起一个有趣的话题:老柴第一钢协抒情华美的音乐蕴涵是否还有“另类”诠释的可能性?

  安德鲁-戴维斯爵士指挥BBC交响乐团演奏的埃尔加《谜语变奏曲》可谓原汁原味,实在好听。英国在巴赫同时代的普塞尔之后,音乐创作上一直处于低迷状态,直到埃尔加这一代作曲家的出现,英国才回归晚期浪漫派音乐的主流。作为“英国音乐复兴”的代表人物,埃尔加的音乐中不仅有浪漫派特征的色彩与张力,更有彰显英国文化底蕴的开阔与厚重。戴维斯爵士指挥的这首大型交响变奏曲气势宏大,对比强烈,每个变奏都展现出音乐的个性和独特的“样貌”。从整体上看,此曲演绎中的优雅意态和流畅大气尽显音乐承载的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气度。

  BBC交响乐团访沪演出的第二场音乐会气氛更加热烈,让上海的听众真正感受到了英伦风味“乐逍遥”的欢畅。凯瑟琳-温-罗杰斯演唱的三首作品都是著名歌剧的精彩选段,艺术形象有别,音乐风格各异,足见这位女高音歌唱家声音掌控和舞台表演的深厚功力。她演唱的唐尼采蒂《宠姬》选段“我的费尔南多”尤其精彩,这是一首情绪起伏很大、音乐对比强烈的咏叹调,罗杰斯的艺术表达扣人心弦,堪称完美。

  音乐会上演奏的布里顿《青少年管弦乐队指南》是一首雅俗共赏的交响名曲,备受欢迎。此曲虽是为了向青少年介绍管弦乐队知识而作,但作曲家音乐写作构思巧妙,技艺精湛。就这类专门推广古典音乐的“命题写作”而言,至今尚未有人能超过布里顿这首名曲的创作。观赏台上戴维斯爵士的指挥与乐团全体成员的演奏,显然每一个人都沉浸在管弦乐队建构和交响壮丽呈现的愉悦之中:作为个体,每位演奏员为手中的乐器“代言”,而当他们汇集于一类乐器的组合或多组乐器的交汇之时,管弦乐队的巨大能量和绚烂色彩让整个音乐厅的听众为管弦合奏与交响辉煌的艺术魅力所折服。

  最让在场听众兴奋的自然是音乐家们演奏的那些雄壮、华丽的进行曲,亨利-伍德的《英国海洋歌曲幻想》高扬舒展,伏契克的《角斗士进场进行曲》明快健朗,如此欢畅的音乐才是英伦“逍遥音乐”的美妙所在。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场音乐会压台之作——埃尔加《威风凛凛进行曲》(作品39之1),它已经成为英国乃至欧美进行曲音乐的经典,其大开大合的气势和舒朗洒脱的姿态带给听众诸多的心灵感怀和情境想象。或许,这正是英伦风味“乐逍遥”之艺术魅力的启示:古典音乐并非“高雅艺术”的代名词,它期待更多爱乐人身临其境的鉴赏,正是这种雅俗共赏的音乐展示和爱乐人群体的艺术参与,保证并确立了古典音乐在我们音乐生活中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作者系上海音乐学院教授)

·用3D+5G,怎么玩音乐?

2019-07-14 10:25:25

  ——3D音乐会《中国十二生肖》的启示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机器人央央用娃娃音唱出音乐人工智能作曲的唐诗《悯农》,这样的体验是否很新奇?6月23日晚在中央音乐学院歌剧音乐厅首演的“未来音乐会”3D音乐会《中国十二生肖》,用当下最前沿的现代科技手段与音乐进行了一次美妙碰撞,迸发出未来音乐的火花。

  作为一台获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的大型舞台作品,该项目负责人、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生导师李小兵教授研究3D音乐已有十余年,本场音乐会主打的科技亮点就是主打3D音乐与前沿科技的完美结合。晚会上不仅展示了12首民族声乐艺术歌曲与计算机音乐、人工智能技术、新媒体艺术等结合在一起的创新性表达方式,还加入了虚拟主持人、机器人、人工智能伴奏、5G+VR/AR共享平台、大型多媒体等“吸睛”元素,是中国首场高科技音乐会。

  当下,网络直播已成为一种潮流趋势,我们在电脑前、手机上就能随时可见各类综艺活动、音乐会甚至网红主播与我们的实时互动。可是,像“未来音乐会”3D音乐会《中国十二生肖》这样在一台现场晚会中同时运用那么多前沿高科技手段的直播节目,在国内尚属首次,由此而带来的聆听感与观看传统网络直播节目的感官体验也是完全不同的。

  音乐会的12首民族声乐艺术歌曲均为原创3D音乐,在学术类电子音乐的基础上,用中国观众熟知的民族音乐语言来表达,更简洁直观地让观众感受3D音乐的魅力。倡导“跑动起来、流动的”理念的3D音乐是基于Object运动来控制多维信息,力求比传统立体声音乐有更动人的艺术感染力,但是经过网络直播传输给广大观众的3D音乐是否还能保持现场聆听那般的卓越感受呢?为了能将原汁原味的3D音乐完好无损地传递给通过网络直播收看的观众,本次音乐会的5G+VR/AR直播项目由中国联通和爱奇艺网络视频播放平台联合执行,用最先进的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和3D效果模拟的实际影像,向广大收看网络直播的音乐爱好者们提供了完好的视觉、听觉体验。

  我们知道,5G下的传输反应速度要比人声传递速度快140倍,正是有着“速度快,延时低”这一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音乐会中,无论是用大量电子音乐铺陈的《老鼠嫁女》《牛气冲天》《虎虎生威》《月中玉兔》,还是充满地域民族风情的《马到成功》《神气的猪》《吉祥的羊》,或是京剧唱腔的《天地猴王》,甚至是流行唱法的《白蛇的爱》,12首风格形态各异的歌曲搭载5G+VR/AR共享平台之后,音乐与画面配合精准,画面清晰流畅,配上“虚拟现实”头戴设备后体验VR/AR带来的如临现场的360度视野,杜比环绕立体声音效从头顶穿越,多重高质量体验回馈给众多通过网络观看音乐会直播的热爱音乐的观众们,这是人们从前观看任何一场网络直播音乐会都不曾有过的愉悦体验。

  3D音乐力求最大限度还原真实自然的声场,打破了收听的时间和空间局限,使观众随时随地戴上耳机就能通过互联网欣赏到几乎等同于现场聆听效果的音乐会。这场以3D为主旨理念的“未来音乐会”,用3D技术成功地将现场与观看网络直播的乐迷连接起来,几乎完美地将声场从各个维度全方位还原出来,带给观看网络直播的观众仿佛置身于音乐会现场的沉浸式逼真感受。在这样一场与学术类电子音乐联系紧密的音乐会中,对声音微小细节的变化都是十分讲究的,现场能够用耳朵感知到的极其细小乐音,通过网络传输后效果丝毫未打折,透过耳机,依然还是能够清晰地听辨出声音的微小频率和声音层次变化、声像游移、混响和延时值大小等技术处理手段,前后、左右、上下360度复刻原音,用科技唤醒了音乐的无限可能。

  未来,高科技将会引领我们步入怎样的音乐生活?答案现在便已初现端倪。在5G技术还未普及至商用领域的今天,艺术领域已率先享受到了它带来的无穷便利,3D音乐会《中国十二生肖》等走在时代前列的舞台精品项目正以5G的超高速向我们“飞”来,让我们能够以更为便捷的方式远距离欣赏到不亚于现场近距离观看舞台作品的完美感受。甚至,5G技术已经在网络演奏、音乐录音等领域发挥着它“零延时”带来的优越性。早在2018年9月,中国联通与华为合作,通过5G技术成功演绎了国内首例异地合奏音乐会;而在此之前,身处伦敦和柏林的音乐家同样运用5G技术跨越了空间距离限制,合作演出了一场世界级水平的音乐会。在录音艺术领域,通过5G技术可以轻松地将两支身处异地的乐团进行同期录音,免去了两团乐手必须相聚于同一场地方能完成录音的空间限制,音乐制作的效率大大提升。不远的将来,通过5G网络观看精品舞台艺术作品、两地合奏音乐会、两地同期录音甚至更多现在还未开辟的方式,都将会成为艺术生活领域的日常,成为艺术家们传播艺术作品的得力臂膀。

  未来的音乐会,可以是将3D电子音乐与人声、舞蹈等元素跨界融合的音乐会,可以是借助5G+VR/AR平台“翅膀”实现完美视听感受的音乐会,还可以是完全由人工智能技术实现创作的音乐会……未来已来,让我们共同聆听现代科技与未来音乐的交响。

  (作者系浙江艺术职业学院音乐系现代流行音乐教研室教师)

·歌唱祖国前进的步伐

2019-07-14 10:22:52

  我一直都希望用自己的歌声,唱出祖国前进的步伐,让听众感受时代的气息。我也的确感到荣幸,自己演唱的歌,都与社会进步和时代生活息息相关。

  我1929年出生在天津,在这座大城市里耳濡目染,见识了不少中外艺术形式。童年时期,我看过电影《乱世佳人》《茶花女》,也看过京剧名角马连良、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的京剧表演,听过刘宝全的京韵大鼓。演出结束后,那种动人心魄的声与像直直扎在我心里,让我沉浸其中。我很早就接触了收音机、钢琴等当时还很新鲜的物件,对音乐有着非同一般的痴迷。但我刚开始从事的职业,与音乐却没有半点儿关系,只是在开滦矿务局谋了一份差事。一直到1953年,我二十四岁的时候,中央戏剧学院附属歌舞剧院在天津第一文化宫演出,上演剧目包括民族新歌剧《白毛女》。《白毛女》中的喜儿由郭兰英老师扮演,郭兰英的出色表演与歌剧中的感人情节都深深震撼了我,看得我热泪流淌。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中国歌剧,第一次感受中国歌剧的魅力,从那天以后,我的心中燃起一个强烈的愿望:一定要加入到如此令人激动的艺术行列中去!后来,我辞去矿务局的差事,考入中央实验歌剧院,人生的方向从此改变。

  我进入歌剧院的时候,新中国在政治、经济、文化艺术、国际声誉等各方面都处于蒸蒸日上的时期,文艺舞台也空前繁荣。而国家级艺术院团因为拥有优质的演出剧目、空前的演出规模,以及庞大的舞台布景,处处让人们眼界大开,备受观众欢迎。那个时候,还没有电视可以看,电影作品也不多,所以人民群众非常渴望新的舞台剧目出现。

  1956年,中央实验歌剧院在北京天桥剧场首演了威尔第的歌剧《茶花女》。这台《茶花女》是在苏联女高音歌唱家瓦-阿-捷敏启也娃的指导下,由中国人自己制作、演出的第一部西洋大歌剧,公演之后轰动京城,《戏剧报》《人民画报》等报刊对演出给予大量报道,赞誉之词不绝于耳。《茶花女》的成功演出是20世纪50年代中国歌剧事业的一件大事,我则有幸参与其中,饰演了男主角阿弗莱德-阿芒。参演《茶花女》对我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给了我很多经验与启示,其中最主要的体会就是,仅仅唱得好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全身心投入去揣摩角色。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里都是阿芒,从形象、气质、性格各个方面去琢磨阿芒,下的全是苦功夫。我自己也因为歌剧《茶花女》而迎来艺术生涯的一次飞跃。

  解放初期,我很喜欢听苏联的音乐唱片。柴可夫斯基的《咏叹调》,我一听就着了迷。我还专门学习了俄文。1958年,我随中央歌剧院访问苏联,在克里姆林宫的剧场里演唱了《连斯基咏叹调》。演唱结束之后,苏联著名男高音科兹洛夫斯基向我表示祝贺,并且对我说:“科学家证明世界,艺术家描写世界,今天您作为艺术家,为我们很好地描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1964年,我被抽调参加大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排练工作。《东方红》是为新中国成立十五周年献礼的一台大型歌舞晚会。其中,《抗日烽火》一场中的《松花江上》男声独唱由我承担,与我一起演唱这首歌的是总政歌剧团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张越男。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难得的殊荣。《东方红》在1964年10月2日正式公演,不但在艺术上创造了一个高峰,而且在演出纪律上也创造了奇迹、树立了楷模。三千人的演出队伍,管理十分严格,在后台分一、二、三梯队上下场,从头到尾井然有序、鸦雀无声。晚会结束四分钟后,外国记者进入后台参观,只见演出人员已经全部离场,每个舞蹈演员的十几套服装,均叠放得整整齐齐,让这些外国记者惊讶不已。《东方红》在人民大会堂连演二十场,中央领导观看演出,并且给予高度评价。

  1976年,我接到著名作曲家施光南先生寄来的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为柯岩的诗歌《周总理,你在哪里》谱的曲,曲子感情深沉,无疑是一首佳作。但当我拿起谱子,试唱了几句,对周总理的思念之情便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演唱没有办法继续。如此反复好几次,怎么都不理想。后来,是我的妻子对我说:“你这样怎么行?你要学习郭兰英,她能够以歌当哭,那才是真正的艺术家。而你是以哭当歌,这让观众怎么欣赏艺术?”妻子的话让我很惭愧。是啊,要是不把这首歌唱好,我又怎么能算一个合格的文艺工作者?经过刻苦的训练,我有针对性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终于可以准确地演绎这首歌曲了。我至今都还清晰记得,当我在舞台上演唱这首歌的时候,台下观众那种沉浸其中、深受感染的表情。

  一个艺术家的成功,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往往还与一些特殊的机遇联系在一起。之后不久,施光南又写了一首新歌,名叫《祝酒歌》。这首歌本来是给女中音写的,刚出来的时候,一些人并不看好。但是,我在看到这首曲谱后,稍一吟唱,却感到有一股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祝酒歌》活泼的旋律、振奋的歌词,与当时人们欢欣鼓舞的心情、昂扬待发的精神气质,以及对美好生活的盼望十分契合。我就想唱这样的歌!于是我给施光南写了一封信,请他按照男高音声部的要求重新配器。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祝酒歌》成了我又一首代表作。

  随后,我又在1979年央视春节晚会上演唱《祝酒歌》,把自己对时代的强烈感受,以最饱满的热情传递给全国观众。这台晚会播出后,中央电视台一连收到十六万封观众来信。在我看来,《祝酒歌》能够获得这样广泛的共鸣,说明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时代氛围变得轻松昂扬,人们富有进取精神,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冀,《祝酒歌》正好表达了人们的这种感受,唱出了人们的心声。

  我选择了最幸福的职业,歌唱对我而言就意味着生命,舞台就是我的天堂。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相逢在匈牙利》,到六十年代的《松花江上》,到七十年代末的《周总理,你在哪里》《祝酒歌》《鼓浪屿之波》等,我一直都希望用自己的歌声,唱出祖国前进的步伐,让听众感受时代的气息。我也的确感到荣幸,自己演唱的歌,都与社会进步和时代生活息息相关。现在,我们过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这激励着我们文艺工作者再接再厉、刻苦磨炼,创作出更多富有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的精品佳作,以歌唱时代、回馈人民。

  (作者为男高音歌唱家)

·深沉的爱,勇敢的艺术追求

2019-07-14 10:20:54

  1881年3月,画家列宾在圣彼得堡一家医院里为俄罗斯作曲家穆索尔斯基留下最后的肖像。10天之后,刚满42周岁的作曲家离开了这个世界。

  画像上是怎样一双眼睛啊,疯狂还是清醒?迷惘还是尖锐?探寻、质疑、批判,还是期待?凌乱的发须,粗糙的面庞,通红的鼻子,随意裹在身上的俄式衬衫和睡袍。但如果凝视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你会发现在他滚烫的手心里,在他急促的呼吸中,分明有什么在燃烧!是的,那是痛苦,来自深沉的爱。列宾这幅肖像画捕捉到了穆索尔斯基的灵魂。

  穆索尔斯基年轻时的另一些肖像截然不同,经常是浓密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皮肤清洁,胡须有型,洁白衬衫的领口系着黑色绸缎领结,身着合身的深色马甲和外套。他的表情和姿态略显拘谨,文质彬彬,看起来是一位典型的上流社会青年。

  1839年3月21日,穆索尔斯基出生在普斯科夫省一个地主家庭里,13岁入读少年禁卫军校,4年后进入禁卫军团服役。这位举止高雅又擅长音乐的贵族青年,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家人朋友都可望见他平坦顺畅的前程:获得越来越重要的职位,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建立起自己的家庭,成为受人尊敬的先生。

  然而,穆索尔斯基英年早逝。他为后世留下多部优秀作品,如声乐套曲《暗无天日》《死之歌舞》,钢琴组曲《图画展览会》、管弦乐曲《荒山之夜》、歌剧《鲍里斯-戈都诺夫》《霍万斯基之乱》等等。无论哪种体裁,它们在俄罗斯音乐中都有着极高的识别度,情感深邃、沉重甚至痛苦,音响虽不和谐,但歌唱旋律与语言的节奏韵律高度融合。他立足于俄罗斯大地,创造了一套与德奥体系迥然相异的独特语言,以至于他的音乐于当时知音寥寥。在他辞世之后,这些作品得到越来越多的理解和赏识,像德彪西、拉威尔、斯特拉文斯基、雅纳切克、肖斯塔科维奇这样的作曲大师都明确表示,他们从穆索尔斯基那里得到极大启示和激励,在音乐爱好者中间更有他无数的知音。

  19岁时,穆索尔斯基受巴拉基列夫和达尔戈梅日斯基等音乐家的激励,退出禁卫军团,离开了父母安排的人生道路,转而投身艺术。在音乐理论家斯塔索夫称作“强力集团”的音乐小组里,包括穆索尔斯基的5位年轻人立志继承格林卡的民族化道路,发扬俄罗斯音乐传统,力求创作出具有鲜明民族性、深刻思想性的作品。这个主旨与19世纪进步知识分子关注百姓生活、推动制度改革的思想有密切关联,因此他们的音乐民族化追求在很大程度上与民主主义倾向有深刻联系。

  埋首研习音乐的同时,穆索尔斯基也大量阅读赫尔岑、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的著作,思想迅速成熟起来。这个贵族出身的青年像前辈十二月党人一样具有反叛精神,1867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宣布废除奴隶制,贵族阶层的顽固派想尽办法抵制,穆索尔斯基却立即返回庄园解放了自家奴隶。即便之后家境衰颓,他不得不在政府担任职务以养活自己,也始终无怨无悔。在他看来,解放农奴是人道主义的胜利。

  穆索尔斯基的目光越来越多地转向底层民众的生活。他常常去乡下与农民一起饮酒,听他们倾诉,为他们的苦难流泪。他的歌曲创作渐渐脱离了青年时期的诗意优雅,绝望的农民、可怜的孤儿、卑微的乞丐成为笔下主角。农民式语言与朴质粗犷的民歌风旋律融合在一起,情感真实强烈,音调苦涩甚至趋于癫狂。

  1874年,穆索尔斯基受画家加尔特曼遗作展的激励,创作了钢琴组曲《图画展览会》。作曲家一方面以独特技法生动描绘了多样画面,同时也表现出深厚的人民情怀,如对不平等社会的讽刺(《两个犹太人》)、对农民深重苦难的同情(《牛车》)、对民间童话的喜爱(《鸡脚上的小屋》),以及对死亡的思索(《墓穴》)等。组曲中一条串联起各段小曲的“漫步主题”时而高亢、时而明快、时而忧郁,既与每幅“画面”的情状相关,也构成了“观画者”即作曲家本人的主观视角。然而说起来却令人唏嘘,这部杰作直至作曲家辞世22年后才得到正式首演并获得成功,随后因法国作曲家拉威尔对其进行管弦乐改编,产生了更加广泛的影响。

  俄罗斯历史的悲剧性在穆索尔斯基心中占有重要位置。他改编了普希金的历史剧《鲍里斯-戈都诺夫》,用音乐揭示了个人(沙皇鲍里斯)心理,也体现了群体(人民)心理,并凸显了二者的尖锐对立。主角充满矛盾的内心独白、百姓哀伤的祈祷与声响洪亮内在空虚的赞美合唱,都达到了俄罗斯音乐史上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强度。而在这背后,是作曲家对民族命运深深的忧虑和对未来的期待。另一部歌剧《霍万斯基之乱》的脚本是穆索尔斯基自己撰写的,将发生在17世纪末的俄罗斯宗教冲突写得悲壮而残酷。

  令人痛惜的是,穆索尔斯基当时遭到的批评远多于赞赏,那些被后世作曲家珍视的创新在当时被视为错误、外行,这使他常将作品搁置。他去世后,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按照草稿做了补充完善,却因审美上的差异将穆索尔斯基的天才笔触磨平,幸好后来又由肖斯塔科维奇做了重新编定。此外,情感上的失落也使他越来越感到孤独,酗酒加上疾病,穆索尔斯基就像《图画展览会》里那架沉重的牛车一样,悲怆无助。

  一个多世纪以前,英年早逝的作曲家也许想不到他的音乐会成为祖国的骄傲,更想不到在今天,全世界有那么多人纪念他。穆索尔斯基对俄罗斯同胞深沉的爱和对艺术创造的勇敢追求,使他的音乐在世界文化宝库永远熠熠生辉。

·少年时代的音乐生活

2019-07-14 10:18:59

  我不是一个有音乐天分的人,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在音乐方面取得任何足以自傲的成绩,但我确实得到过正常的音乐教育。这教育使我终身受用。这里想回忆一下自己1950年代读中小学时受到的音乐影响。

  歌曲对我的作用一直可以追溯到娃娃时期,便是听儿歌。身处工业时代初期的中国最大的商业都市,它并没有与农业时代完全隔绝。从小带我长大的宁波乡下来沪的表姨、表姐们,个个都是乡村歌手一般,她们教我“斗斗飞”,教我“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儿歌让我喜欢上唱歌,据说那时候混沌未开的我经常会吵着长辈要出门,为的就是听街上的歌和戏。

  到了我分别在中国的南北方读三个小学的时候,我现在也觉得是种幸运,居然有两个学校——新闸路西区小学(今之上海市静安区第一中心小学)和鞍山实验小学都有音乐教室,教室里有立式钢琴,教师优秀,教法正确。虽然我还会溜到校外去听民间说唱,比如在实验小学的大门口忘情地听流浪艺人哼唱东北民歌。我熟悉东北那些快节奏的、幽默酣畅不免有点油滑的小调,熟悉那些来自生活底层与劳动息息相关的旋律,但它们无法代替音乐课。是音乐课让我把歌的音唱准,学会独立歌唱。这是培养我识谱的地方,我小学毕业就能自识简谱,初识五线谱。

  音乐课的大致程序是这样:先练声,按照音阶上行下行地唱,反复多遍。有时老师会说,你想知道自己的音域有多宽,可以到野外空地,从i向上唱,或从1向下唱,看能唱到哪里。这是我第一次知道“音域”一词。接着视唱,老师用钢琴将视唱曲(只有谱,无词的)按两遍叫你听,之后一句一句跟着琴唱。一般是四句、六句,都是极短的。但不要小瞧了这几句,我在日后的生涯中不知哪个场合,什么情境,会突然听到中国民歌、西洋歌剧、俄国东欧歌曲或什么小夜曲之类的东西,觉得耳熟,这才悟到这些视唱曲都是从中国和世界名曲里截取的,是很有来头的。视唱,不仅教你认谱,而且扩大了你对世界的认知和想象。音乐课的中间环节是教一首新歌,短歌居多,如是较长的就要分几节课来教完。这往往让我们非常着急,更恨不得自己早日学会练歌。最后是穿插讲授一点乐理知识,比如什么是调、音节和音符,音符的高低长短如何表达,休止符,三连音,滑音,装饰音,简谱,五线谱,丝竹乐,管弦乐等等(我曾经一个时期学过中国横笛,儿子学过萨克斯,都是初步的)。这时的音乐已经成了我在文学以外最主要的爱好。我经常会盼着上每周这一节两节的音乐课。

  上世纪五十年代,除了正规的音乐课上得一丝不苟,学校和社会还有广泛的音乐课外活动在等着你。我知道自己永远不是一个独唱者,但已相当积极地参与到小学、师范学校的合唱活动中去。我曾经在七八年里一直做合唱队员,起因是我的中小学音乐老师。比如实验小学杨老师的音乐活动范围远超出学校;师范学校的郑老师是哈尔滨“鲁艺”的,会拉小提琴,会指挥合唱,更是全市著名的音乐教师。我的唱歌爱好在他们的引领下便走出音乐教室,走向社会了。小学的合唱组成员由杨老师选定,经常到鞍山市广播电台去教唱歌曲。我和合唱组曾到电台去录音,以备播出。电台当时没有独栋的房子,只在火车站前大街的老楼房里占了几层,但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这就够了,神秘感一点不缺:门口有守卫,新闻广播的屋子外有军人站岗。我们到录音室按照教唱的要求排练,用钢丝带开始录音。我们屏住呼吸,不出杂声,唱的是“雄赳赳,气昂昂”……当包装厚实的电台录音室的门沉重地、无声息地闭上时,音乐通向社会之门也就向我开启了。我觉得,后来读师范时参加的学校合唱队和市中学生合唱团的经历,知识性、艺术性和社会性相结合,色彩更丰富一些。比如师范学校的合唱队排练光未然作词、冼星海作曲的《黄河大合唱》,使我难忘。当时冼星海、聂耳两位左翼音乐家是常纪念的,学生都知道。光未然是诗人,写文艺评论时用张光年的名字大家就生疏了(我后来终于见到晚年的他,一位受尊敬的老人)。当年在各种城市文艺演出会上,选唱《黄河大合唱》是经常的曲目,但很少有业余合唱队能唱下全套的。因为所谓“全套”是指能唱四部合唱,能唱男女独唱、两人对唱、齐唱、轮唱,要有气魄宏大驾驭得了全场的指挥,甚至还需有能操北京话的朗诵者。缺了一样就唱不成。而我参加的师范合唱队就把它终于练成了。当我们在全市各个舞台,放声唱出混声四部的《黄河船夫曲》《怒吼吧,黄河》的时候,我浑身都在颤抖,也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或许两者兼有。唱《保卫黄河》心潮澎湃,感到旋律的力度;听女声齐唱《黄水谣》前面几句徐徐流淌出来,你感到美。以后我唱过许多合唱,像《黄河大合唱》这样巨大的作品,时代性和艺术性都强,使得唱者投入其中深受感染教育的,几乎没有了。包括我参加过的市中学生合唱团,唱过《英雄们战胜大渡河》,唱过儿童歌曲,但也不如《黄河大合唱》。能记得的只是有一年夏天,合唱团在公园集训,白天在草地练习,晚间露营,于夜虫在耳畔唧唧作声中入眠,情景是甜蜜的。

  师范学校的音乐课也很有特点。一是师资优秀。全市能指挥合唱、训练乐队的音乐教师差不多都集中于此。二是教学内容切合实际,为将来每人都能担任音乐教师做准备。所以课程里的独立识谱、指挥唱歌、弹奏风琴三项特别突出。三是给音乐以优越的课外活动地位。后来我们有一位校友被省里选去唱歌剧,便是课外音乐活动的结果。我自己在如此的环境下,到毕业前已经达到拿一个新歌,心里有谱,立即能唱出词来的水平,并开始阅读浅近的作曲书籍,试做儿童歌曲。风琴起初要到音乐教室去排队,后来每个班级都发下一台,置于门外走廊上随时可练。条件限制,我那时没有系统接触过西洋古典音乐和现代音乐,没有完整地听过大型交响曲,倒是有机会观摩到西藏、辽宁各省的演出,听过中央乐团、中央民族歌舞团、中央民族乐团的声乐器乐曲目。我的风琴从右手弹主旋律、左手打贝斯,发展到左手开始按另一声部的时候,就被“大跃进”、“大炼钢铁”浪潮所打断,我个人便提前走上教师岗位了。

  就这样,普通的音乐教育在我身上留下深刻的印痕。音乐是美育中的一环。音乐和文史数理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是与文学艺术,互相沟通,彼此激荡,让你耳聪目明,艺术感活跃,教你热爱生活。我怀念以上所记述的一切。

  2019年5月15日于卡尔加里

·原创歌剧《拉贝日记》为欧洲观众带来心灵震撼

2019-07-14 10:15:02

  德国柏林时间7月3日晚,柏林国家歌剧院内,悠扬的小提琴协奏曲《记忆》响起,字幕缓缓浮现,创演团队鞠躬谢幕。原创歌剧《拉贝日记》巡演版在德国观众闪烁的泪光和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完成此次巡演的首场演出。这部取材于约翰-拉贝记录南京大屠杀日记的歌剧,以客观的国际视角,带着见证者的眼光,回望历史,回望国际友人的人道主义义举,为拉贝故乡的观众带去了心灵的震撼和感动。

  由江苏省委宣传部指导,江苏省文化投资管理集团、江苏省演艺集团联合制作,江苏大剧院、江苏省演艺集团出品的原创歌剧《拉贝日记》巡演版,讲述的是1937年末至1938年初,德国西门子公司在南京的业务代表约翰-拉贝、教师明妮-魏特琳、传教士约翰-马吉等二十多位国际友人建立安全区,保护手无寸铁的南京市民,并为南京大屠杀史实存证的历史故事。约翰-拉贝因此被称为“中国的辛德勒”。

  “中国故事,世界表达”,这是当前文艺创作的一个重要命题。从2017年剧场版诞生,到2019年巡演版首演,两年多时光中,中外编创团队将这部中国原创歌剧作品进行了细致打磨。

  1.展示人类命运与共的大格局

  在重大历史题材的歌剧创作中,如何处理“人”的故事和宏阔历史观之间的平衡是个难题。南京大屠杀史实在中国为人熟知,欧美观众却知之甚少,且《拉贝日记》原本是约翰-拉贝在战时撰写的一篇篇简短日记,如何从碎片化的日记片段中构思出一个完整的戏剧情节,从全新的角度把这段中国历史讲述给全世界的观众?

  《拉贝日记》创作团队给出了一个新鲜的答案:用约翰-拉贝、明妮-魏特琳、约翰-马吉等国际友人“第三方视角”,在国际的语境里,讲述中国历史,是从外国人、见证方的视角看当时南京城、中国人正在经历着什么。这样对于中国观众,看到的是国际友人的人道主义义举、他们眼中的以南京大屠杀为主线的场景,制造了我们对常见题材的艺术作品那种“熟悉的陌生感”,引发欣赏兴趣;同时,对于国际观众,用他们熟悉的面孔和视角,切入鲜为人知的历史现场,带来真实的震撼感。

  正是在这样的破题思路下,本剧主题得以流畅地奔涌。通过国际友人的义举和他们在南京大屠杀现场个人遭受的困境,展示出人类劫难的无差别性,将一段中国人的痛史,转述为全人类意义上的生命的和精神的劫难。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角度,升华了主题,同样也为所有观众开辟出更为深广的思考空间。

  2.一曲抚慰人心的战争安魂曲

  歌剧《拉贝日记》巡演版是一个国际制造的艺术作品。中外艺术家们充分释放文化交汇中产生的创造力和融合力,创新之处涵盖作曲、编剧、导演、舞台美术、服装、灯光、多媒体等众多领域。

  作曲方面,《拉贝日记》展示出作曲家唐建平穿行于中西音乐之间的掌控力,他以创新手法结合中西音乐素材,将剧情中人类的苦难和拯救的大爱,转化为具有美学高度的艺术化呈现。《生命如荒草般凋零》《陪伴我爱的金陵永生》《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等咏叹调,旋律优美,富有强烈情感冲击力,意在启发听众从听觉催动内在精神世界的运动。结尾部分,在小提琴独奏中,华人女子上台,缓缓捡拾起拉贝留下的日记,象征着人类的大爱在历史中延续,是人类共同拥有的精神财富。

  同时,歌剧音乐个性十足,充满了性格特征,比如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教务长明妮-魏特琳的出场音乐,从美国国歌中选择元素,进行变奏,同时又融入江苏的民乐曲调,中西合璧,呈现出一位久居中国南京近20年、将中国学生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的慈爱的教师的音乐形象,表达爱的主题。

  值得一提的是,作曲家多段合唱作品非常精彩,而导演也紧紧抓住了这一艺术特色,让合唱团抛弃惯常的列队歌唱形式,而是设计人物关系、性格特征,让合唱团人人有自己的剧情角色定位,最大化地在歌声中释放出属于中国“人”的恐惧、愤怒、希望,为剧情提亮历史现场的底色。大量带有鲜明戏剧走位、情节的合唱作品加深了歌剧的情节推进、情绪渲染,将轰炸之烈、战争恐怖、仁爱之美以宏大丰富的音响效果展示出来,实现了史诗性作品“人类的和平颂,战争的安魂曲”级别的舞台表现。

  更令人惊喜的是,在这部中国原创歌剧中,有了用中文字正腔圆地演唱中国故事的外国歌唱家。饰演米尔斯牧师的何塞-卢比奥、饰演罗伯特-威尔逊医生的汤姆-穆德,以及饰演明妮-魏特琳的安娜-伊莎贝尔-拉索,均为国际优秀青年歌唱家。他们的出现,一方面通过“国际的歌喉”展示中国歌剧的艺术魅力,另一方面也通过他们向世界发出“中文的歌声”。

  3.对杀戮愤慨 对大爱歌颂

  本剧一大亮点,是以歌剧为载体,通过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约翰-拉贝与中国守军上校的一次“冲突”,表现出东西方价值观一次沟通和融合的尝试。

  第一幕中,南京城即将被侵略者攻破,守军黄上校带领士兵在安全区外设立街垒,欲与城市共存亡。他的举动引发了约翰-拉贝的忧虑,认为在安全区附近进行巷战,容易将战火引入安全区,为避难市民带来危机。二者就对战争的看法,发生了“冲突”,黄上校坚持的是一种民族“舍生取义”的东方式价值观,而作为第三方国际友人的约翰-拉贝则站在人道主义立场,希望战火远离难民。看起来难以调和的“价值冲突”,但作曲、作词、导演等创作团队,在该剧情结束时设计了一段由约翰-拉贝和黄上校一起演唱的咏叹调“愿上苍佑护南京”。浑厚男声将人物内心复杂而柔软的心理状态刻画细腻,感人至深。

  仁者爱人,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出自于东方价值观中儒家思想,为维护正义事业,保护城市,不惜牺牲生命;而守护无辜平民生命,尊重个人生命价值,反对不义战争,同样是西方人道主义价值观的一种表现,揭示了差异文化之间“存异求同”的可能性——尽管外在形式“冲突”,但是内涵有着以人为本、和平大爱,“守护人的生命和家园”原则的一致性。在这里,歌剧通过音乐和剧情,制造冲突、解决矛盾,“越分歧,越一致”的戏剧性表达,咏叹调旋律感人至深,对观众带来极大的听觉和心理冲击。

  由于各种原因,南京大屠杀在欧美等国家所知者甚少。这为中国的文化艺术工作者提出一个问题:面对历史,面对死难者,面对全人类的和平发展,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以人道主义的“爱”与“拯救”为主题的原创歌剧《拉贝日记》,除了能够反映出创作者艺术上求新求变、对历史进行深刻思考的革新意识,同时还展示出歌剧诞生的那座城市——江苏南京,从历史伤痕中走出,在时代进步、民族复兴中升华对历史的价值态度。

  今天,在国际艺术的舞台上,中国歌剧也正成为中国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此次赴欧洲巡演,中国艺术将拥有更多的国际观众、更广阔的世界舞台。

  (本报记者 苏雁 本报通讯员 谭伟民)

·韵动心弦 意韵不绝

2019-07-07 14:36:04

  ——评宋菲飞二胡现当代作品独奏音乐会

  二胡作为现今最有代表性的中国民族器乐之一,已在国内外大放异彩。经过数百年的沉淀和发展,二胡已形成了不同流派风格、不同曲目题材类型的艺术境况。而随着社会发展,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人们对二胡演奏艺术及其审美追求日益提高,这对现当代二胡艺术作品及其演奏提出了不小的挑战。宋菲飞两年前在北京大学成功举办过名为“一场音乐会”的二胡独奏音乐会,今年6月6日,由北京语言大学艺术学院主办的“一场音乐会——宋菲飞二胡现当代作品独奏音乐会”又成功举行,这两场音乐会正是对当代二胡艺术演奏技巧与意境内涵的完美诠释。

  宋菲飞演奏的二胡随想曲NO.2《蒙风》(高韶青曲),展现了此曲特有的节奏特点以及演奏者扎实的演奏功底。弓子张弛有度,弓段变化处理恰当,音准把握准确,旋律悠长,尤有千磨万击,任尔风来风去的豪迈气概。一曲奏罢,“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蒙古族风情似乎就在眼前。《兰花花叙事曲》(关铭曲)的演奏,将此曲特有的滑音、打音技巧表现得尤为精妙。右手慢弓处理平稳,运弓丝丝入扣,气韵绵绵,突出了中国戏曲音乐艺术的特点。慢板与快板风格对比鲜明,恰恰体现了宋菲飞对此曲的深刻理解。接下来《第四二胡狂想曲》(王建民曲),复杂的演奏手法以及不断转换的调性对演奏者是很高的挑战,宋菲飞迎难而上,她对曲中的四度与二度音程拿捏细致。慢板夯实有力,不失西北民歌风情;快板如珠落玉盘,衔接得体,颇有西北民歌风貌。此曲演奏完毕,掀起了全场的小高潮。

  二胡曲《雪山魂塑》(刘文金曲)是国内各重大比赛必拉曲目,是当代二胡曲的经典之作。我也曾经拉奏过此曲,感觉有很大的难度,因而特别希望通过老师们优秀的演奏,提高对此曲的理解。这首二胡作品让我感受到曲中无穷的动力、昂扬向上的劲道、起伏的旋律走向、丰富的音乐语汇以及深远的艺术境界。宋菲飞演奏此曲时的二胡技巧如快弓、颤指、连弓、拨弦、双弦音等处理细腻,运用自如,在遵循原曲曲意的基础上,进行了二度创作,在表现形式等各方面展示出了创新的活力。此曲真切地表现了“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大无畏英雄气魄。中场休息时分,听众依然觉得回味无穷,余音绕梁,久久不愿离去,沉浸在上半场的一幅幅音画之中。

  宋菲飞演奏的第三二胡协奏曲《诗魂》第一乐章《诗》(关迺忠曲)将乐曲中古琴曲等素材特点表现得惟妙惟肖,充分地展现了她对各种音乐素材的深刻理解。曲中融入了许多现代的作曲手法,如调性的游离、半音和声等,音准控制准确,把位切换流畅,音色处理细润,让我们感受到了唐代大诗人李白跌宕起伏的一生。接下来的《弦语》(曲大卫曲)一曲,使我们尽情领略到西域风情。在和声与旋律的色彩变化上,此曲尤为独特,演奏技法上地域性特点鲜明。其演奏动静相间,声情并茂,引领着听众去感受丝绸之路的悠悠岁月。最后一曲是经典曲目《楚颂》(李博禅曲),宋菲飞的演奏极具艺术感染力,展现了技巧难度。她对音准、旋律、节奏、调性的分寸掌控游刃有余,生动刻画了“英雄”与“爱情”两个主题形象,赞颂了中华民族勇敢拼搏的精神信念。

  “一场音乐会——宋菲飞二胡现当代作品独奏音乐会”的成功举办,是北京语言大学艺术学院艺术教研实力的充分展现。音乐会结束后,宋菲飞动情地说:“通过舞台艺术实践,促进对二胡艺术作品的演奏技艺有全方位的掌握和运用,并期待能够以丰富且多元化的音乐语言对作品进行诠释。”这场二胡音乐会使我产生了强烈的艺术共鸣,听众可以从不同视角去重新欣赏每一首乐曲。蒙风一曲琴韵动,四狂叙事撼人心。雪山魂塑话长征,乔家大院叹真情。诗中诗魂弦道语,楚颂佳作永流传。听完整场音乐会,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了宋菲飞深厚的演奏功底。

·《中国好声音》赛制又有新调整

2019-07-07 14:34:10

  7月19日晚9时在浙江卫视首播

  昨天,由浙江卫视2019《中国好声音》在位于浙江嘉兴市嘉善县的录制现场举办发布会,宣布新一季节目《中国好声音》7月19日起每周五晚9时档在浙江卫视播出。

  不同于去年“全男班”的导师阵容,王力宏、那英、庾澄庆、李荣浩四位导师再次回归了观众们熟悉的“三男一女”的搭配。“两老带两新”的导师组合虽然一直备受关注,但并不是这一季“好声音”的全部看点。从2012年开始,“好声音”已经播出了七季,在歌唱类综艺节目中实属难得。“我们常常说‘七年之痒’,但‘好声音’要突破‘七年之痒’。”总导演金磊说,今年节目最重要的主题就在于“全新出发”。

  在起用新的导师和新的录制场地的同时,本季“好声音”在赛制环节也进行了调整。“这是我们见过选手质量最高的一季。”金磊介绍,为了能让选手有更多展示的可能,也为了让导师们能挑选到心仪的“声音”,导师的盲选环节不设人数上限。抢人时,导师还可以让任何一位“威胁”到自己的对手“一键闭麦”。被“闭麦”导师的座椅将重新转回,麦克风也将无法发声。

  上一季的盲选演唱歌单环节和“魔镜转椅”在本季中继续保留。四位导师将一次性拿到当天录制所有学员的盲选演唱歌单,从中随机挑选各自最想听的一首,被点名的学员要马上准备表演。导师转椅的背后还会设置一面巨型屏幕。每位学员都会在上场前提前选定自己的意向导师,演唱时,这面“魔镜”将放映出意向导师的表情和动作,让学员们可以随时观察和判断意向导师对自己的态度。

  此外,“好声音”取消了现场的百人待机室,经典的家属室再次恢复。

  延伸

  导师“抢人”标准是什么

  王力宏 希望能为选手“开窍”

  2013年,王力宏曾在第二季“好声音”中助阵张惠妹,时隔六年,他实现了“从客串到全职”的转变。

  舞台上光芒四射的王力宏其实一直有着想要成为音乐老师这样一个有点儿“朴素”的愿望。“我从小在音乐学院长大,有对音乐教育的热爱。”王力宏深知,好的引路人至关重要。“从我自己的经验来看,无论是学习乐理还是创作,大家都可能会有瓶颈。”努力了很久却进展不大,是很多学音乐的孩子都会遇到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可能就是那一个老师,你跟他上了一堂课,从此突飞猛进。”王力宏非常希望,自己能扮演这个让学生“开窍”的角色。“大家的风格不一样,以后会走的道路可能也不一样,但我希望自己能够帮助每一个人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李荣浩 唱功不是挑人的标准

  与王力宏一样,曾经在第二季“好声音”中为陈奕迅战队帮唱的李荣浩,如今也第一次坐在了导师的转椅上。作为华语乐坛颇受瞩目的新生代创作型歌手,李荣浩的音乐表面上沉稳内敛,实则暗流汹涌。他也把当代年轻人独有的这份犀利带到了“好声音”的舞台上。那英直言,三位导师中,李荣浩是最让她感到“威胁”的那一个。

  本季“好声音”的选手实力过硬,但李荣浩并没有把唱功作为“抢人”的标准。“你唱得有多高,唱得有多稳,你抖得有多狠,这事对我来说不重要。五分钟的时间里,你有四分半都在炫技,我不喜欢让我觉得有压力的选手。”李荣浩觉得,深层次的共鸣更加重要,“听完你这首歌之后,我听得懂你想跟我说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庾澄庆、那英 保持自己的风格

  作为节目的资深导师,庾澄庆用不拘一格的眼光和有教无类的态度挖掘出了众多选手。“今年,我还会坚持自己选歌选人的标准。”庾澄庆说,如今,他偏好的风格相对小众,“别的类型可以交给其他导师去做,我负责的已经不是很多人在做的那种音乐,但我还是希望能把更多的音乐类型带给观众。”

  那英同样觉得,应该保持自己的风格。“我有自己擅长的类型,我会帮学员把这部分做好,至于自己不擅长的,我会和大家一起去学。”去年,曾经带出三届冠军的那英暂别“好声音”的导师坐席,“机器也需要加油,我觉得我也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安静下来想一想。”但她从来没有割舍下已经相伴六年的节目。“在电视前看着大家,我都情不自禁地帮他们做选择。”重新回归后,那英希望所有人都能抛开曾经的光环,再次出发,“我想让大家看到全新的姿态。”

·谁才是真正的“爱丽丝”

2019-07-07 14:31:28

  不久前,钢琴家郎朗在婚礼上与妻子共同演奏了一曲《致爱丽丝》。这首贝多芬的钢琴小品或许是全世界知名度最高的旋律之一了,但“乐圣”的作品到底是写给谁的却无从考证,有关“爱丽丝”的猜测有诸多版本。

  贝多芬生前并没有出版发行过这首作品,在其逝世多年后,有人才在贝多芬的密友,也是他曾经的学生、奥地利音乐家特蕾泽-马尔法蒂的遗物中发现了这首小品,以及贝多芬写给特蕾泽的一封信。

  贝多芬生前对这位学生很有好感,甚至还打算向她求婚,他写了一首小曲赠给她,并在乐谱上题写下“献给特蕾泽”。这份乐谱一直留在特蕾泽那里,直到40年以后,德国音乐学家诺尔为写贝多芬的传记,才在特蕾泽的遗物中发现了这份手稿,并在编辑出版的《新编贝多芬书信集》一书中将这首曲子公布于世。然而,由于谱纸上贝多芬的亲笔题字已经模糊不清,这位音乐学家犯了一个错误,在誊写时将“献给特蕾泽”误写为“献给爱丽丝”,后人又以讹传讹,原名《致特蕾泽》逐渐被人们忘记了。以至于音乐学家们在编写音乐辞典、进行研究时,也就不得不仍称之为《致爱丽丝》了。

  不过也有研究者认为,贝多芬写这首作品的灵感来自于在一个寒冷的圣诞之夜遇见的女孩,那个女孩名叫爱丽丝。爱丽丝告诉贝多芬,她的一位邻居双目失明,生命垂危,临终前,老人有一个愿望:再看一眼阿尔卑斯山。善良的爱丽丝因为无法帮助老人实现愿望而流泪。于是贝多芬在钢琴上弹奏了一段音乐,老人在他的音乐声中得到了慰藉。

  无论《致爱丽丝》究竟是写给谁的,不可否认的是,这首短小的曲子塑造了一个温柔、美丽的形象,体现了贝多芬鲜明的个性和独特的创作技法。主旋律在这支曲子里先后出现了16次,给人极为深刻的印象,好似贝多芬有许多亲切的话语正向“爱丽丝”诉说。左右手交替演奏的分解和弦,犹如二人亲切地交谈。中间发展部的音乐情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层层推进,不可抑制的热情像火焰般地燃烧起来,仿佛是作曲家的心跳,又像他炽热的爱情,诚挚而坚定。最后,乐曲回到叠部,是第一部分最后一次再现。当音乐逐渐变得轻柔时,仿佛一对执手相望的恋人在渐渐弥散的音乐中定格。

  (陈俊珺 综合整理)

·“一部交响曲写九遍”的他,为何广受欢迎

2019-07-07 14:28:34

  布鲁克纳可谓19世纪后半叶最有个性的作曲家之一。“啃下”他的作品,曾被许多音乐爱好者视为畏途。

  近年来,布鲁克纳的作品越来越多地在音乐会上被奏响,他在全世界音乐家和乐迷的心目中占据着独特的地位。

  究竟该如何进入布鲁克纳的“浩瀚宇宙”?上海音乐学院杨燕迪教授日前在上海图书馆举办的讲座中为听众担当了讲解者。

  给人慰藉与希望

  在许多乐迷看来,聆听德奥音乐是通往古典音乐殿堂的必经之路。布鲁克纳和马勒是继贝多芬、瓦格纳等巨匠之后,德奥音乐中最重要的两座高峰,他们的每一部交响曲几乎都是鸿篇巨制,有一定的欣赏难度。而布鲁克纳的音乐与马勒相比更为抽象,内涵深厚。过去,有乐迷能“啃下”马勒,就已被认为是“壮举”,谈起布鲁克纳,人们大都望而生畏,犹如面对“天书”。不仅国内乐团很少演奏布鲁克纳,即便是国外名团来沪演出,节目单上也鲜见布鲁克纳的名字。

  近几年来,我国的音乐爱好者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在音乐会上现场聆听布鲁克纳的作品,仅今年上半年,沪上就有数场音乐会演绎了布鲁克纳的交响乐。其中包括马勒室内乐团演奏的布鲁克纳《第四交响曲》、伦敦爱乐乐团演奏的布鲁克纳《第二交响曲》、上海交响乐团演奏的布鲁克纳《第七交响曲》等。

  事实上,在全世界范围内,布鲁克纳的音乐不仅在德奥地区广受欢迎,在许多其他国家的演出频率也非常稳定,是各大知名乐团的保留曲目之一。上海音乐学院杨燕迪教授认为,布鲁克纳之所以在全世界音乐家和乐迷的心目中有着独特的地位,是因为他真诚、崇高的音乐能弥补当代人心灵的某种需要。“当代人所面对的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马勒的音乐充满困惑,透露着强烈的焦虑感,而布鲁克纳虽然会在音乐中刻画罪恶或者营造恐惧,但结局都是积极而肯定的。他的音乐所承载的理想和敬畏,恰恰给当代人带来了某种慰藉和希望,这也正是他音乐的当代价值所在。他的音乐能唤起人们心中那种对于彼岸、对于理想的原始性的追求。”

  优美而崇高的“第七”

  出生于奥地利的布鲁克纳是一位大器晚成的音乐家。直到快30岁时,他才真正走上职业音乐家、作曲家的道路。在此之前,他是乡间教堂的一名助理教师,参加过唱诗班,也擅长演奏管风琴。

  布鲁克纳的作曲家生涯是从“音乐之都”维也纳开始的。在40岁之前,他所写的几乎全部是习作,而莫扎特、舒伯特在他那个年纪都已经谢世了。他生性木讷而淳朴,坊间至今还流传这样的传闻:布鲁克纳成名后与一些优秀的指挥结为好友,有一次他觉得一位指挥排练得很不错,就给了他一块钱,作为对他的感谢。晚年的布鲁克纳声誉渐隆,奥地利皇帝曾授予他勋章,他竟然写信给皇帝,恳请其管一管在报纸上发表文章批评他作品的人。

  “布鲁克纳的言行简直不像一个现代社会里的人,他的世界观、为人处世的方式都有点像活在中世纪的人,和当时社会几乎脱节。但恰恰是这样一个人,写出了足以感动我们现代人的音乐作品。”杨燕迪说。

  作曲家瓦格纳是布鲁克纳生命中最重要的引路人。1863年,布鲁克纳在林茨第一次听到了瓦格纳的《唐豪塞》,这对他产生了关键性的启示和影响。尽管非常崇拜瓦格纳,但布鲁克纳从来不写歌剧,他一生最重要的创作都是无词且抽象的交响曲。他甚至弄不清楚瓦格纳歌剧里的歌词和情节,也不理解瓦格纳的哲学思维,他关心的只有瓦格纳的音乐语言,并将其挪到了自己的交响曲中。

  布鲁克纳的音乐在逻辑上相当保守,但在和声上却相当大胆。他精通管风琴演奏,在他的交响曲里经常能听到乐队对于管风琴的模仿。独特的布鲁克纳式浑厚音响也源自瓦格纳,他充分吸收了瓦格纳独特的半音和声,其调性的游移大胆而剧烈,极大地丰富了音乐的表现能力。布鲁克纳的《第七交响曲》是其最知名的作品之一,其中的第二乐章是他对偶像瓦格纳的悼念。“这段音乐很沉痛,充满了悲悼的情调,但又写得很崇高,尤其是第二主题,是布鲁克纳优美旋律的代表,很美但绝对不俗,呈现出一种非常高洁的意念。”杨燕迪说。

  第九交响曲的“宿命”

  “9”在交响曲中是个有些特殊的数字:贝多芬一共写了9部交响曲,布鲁克纳的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最终没有完成,他去世的那天早上还在写。而他的学生马勒也给世人留下了9部交响曲。

  曾有人开玩笑说:布鲁克纳把一部交响曲写了“九遍”。他的交响曲听起来似乎都是按照同一个模式写的。在杨燕迪教授看来,在交响曲史上,大概确实只有布鲁克纳的音乐是可以用一种模式去概括的。这种模式与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有紧密的关联,但与勃拉姆斯、马勒等德奥“音乐巨匠”完全不同,他固执、刻板的个性加上宗教性的表达,使他的交响曲形成了特有的固定模式:每部交响曲的开头都有固定的配器手法、固定的节奏型,营造一种悠远的、缥缈的宇宙空间感,然后渐强、雄壮,随后达到高潮。他的音乐中有很独特的表达意象,同时又有一整套技术语言来支撑他的意象,从而形成了无人可以替代的布鲁克纳式音乐。

  布鲁克纳的交响曲虽然有固定的模式,但并不代表每部作品没有自己的个性,比如《第四交响曲》名为《浪漫》,从中能听出田园和乡间的味道。《第九交响曲》则最为沉重,最具悲剧性,在第三乐章中,还有一些相当激进的,听上去类似表现主义、靠近无调性的音乐,那种夸张的音乐表情,对后来的马勒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可以说,这九部作品是越写越好,布鲁克纳模式在《第三交响曲》中基本形成,经过第四、第五、第六交响曲的调整和演化,最终在后三部交响曲中达到完善。”

  缓慢的力量

  布鲁克纳的音乐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步履缓慢,慢乐章往往是其交响曲的核心,在他的后三部交响曲中,有长达20分钟甚至30分钟的慢乐章。

  杨燕迪教授用“步履缓慢的纪念碑式的建筑感”来形容布鲁克纳交响曲的风格。他即便是写速度较快的谐谑曲,听上去也有些笨拙,他的音乐就像一座巨大的建筑。而贝多芬的音乐则与之不同,动力性非常强,充满了向前的力量。“布鲁克纳独特的精神世界和宗教情怀导致了他在交响曲写作上的独特道路和风格,他的音乐美感在于广袤的空间感,聆听他的音乐就像走进一座大教堂,那种恢宏会让你产生敬畏。”

  在《第四交响曲》中,布鲁克纳明确写下了标记:“不要太快”——这或许是布氏交响曲的座右铭。指挥家切利比达克是公认的指挥布鲁克纳作品最好的指挥家之一,他指挥的版本比通常的速度更慢。这种慢其实非常考验指挥和乐队的功力,如果没有很强的张力,音乐就会给人“垮掉”的感觉。

  最著名的《第七交响曲》第二乐章的开头就非常慢,音乐在缓慢间一层一层推上去,最后达到恢宏的高潮,整个乐队就像一座大型管风琴,使人热血沸腾。“我认为在布鲁克纳之后,可能没有人能再写出这样恢宏的号角性的高潮。马勒虽然也会使用这种创作方法,但他的用法更多是反讽性的。布鲁克纳给人感觉是在故意笨重地、迟缓地行走,最终营造出一种力量感,这种力量完全符合康德对崇高的定义。”杨燕迪说。

  令人惊讶的“旁门左道”

  有人说,布鲁克纳的音乐是静态的,停滞不动,听上去没有什么逻辑。勃拉姆斯曾在写给朋友的信中说:“布鲁克纳不懂音乐,不懂老练的手法,不知道怎么处理音乐的转换与过渡。”

  布鲁克纳与勃拉姆斯是同时代的音乐家,而且都生活在维也纳,他们相互认识,但两人的音乐理念完全不一样。勃拉姆斯的音乐承袭了贝多芬的审美及规则,而布鲁克纳则打开了一条令人惊讶的“旁门左道”。用学术语言来说,就是他修改了艺术的规则。布鲁克纳的音乐是非线性的,他最常采用的是一种块状的形式结构,而不是逻辑性的前后组接,所以听他的音乐会有一种欣赏建筑的感觉,不能用贝多芬或勃拉姆斯的规则去衡量他。

  勃拉姆斯、布鲁克纳、马勒形成了19世纪下半叶德意志交响曲的又一座堡垒,由此也形成了可与维也纳古典交响乐三位大师——海顿、莫扎特、贝多芬相提并论的交响曲“第二黄金期”,为后人留下了不可多得、值得珍视的艺术精品。

·亚欧大陆连接处,吹来迷人中国风

2019-07-07 14:19:42

  从当代新作《消失的银杏》长笛响起,到传统曲风的《良宵》收梢,6月30日和7月1日连续两晚,在全场观众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中,中国指挥家张亮率上海爱乐乐团,分别为第47届伊斯坦布尔国际音乐节和第33届伊兹密尔国际艺术节完美谢幕。

  地处亚欧大陆板块连接处的土耳其,每年夏季有一系列音乐会在伊斯坦布尔、伊兹密尔和布尔萨等地举办,吸引着全球艺术家和璀璨新作的到来。今夏,中国风无疑是这里最亮眼的颜色——上海爱乐乐团携手土耳其著名钢琴家法佐-赛依联袂登台两大节日闭幕音乐会,上演中国作曲家叶小纲新作《消失的银杏》、贝多芬《第三钢琴协奏曲》以及德沃夏克《第六交响曲》。其中,乐团委约叶小纲的管弦乐《消失的银杏》为全球首演,将上海声音、江南文化的新名片带到了土耳其。这也是乐团继在哈萨克斯坦开启“一带一路”文化之旅,泰国、印尼“海上丝绸之路”音乐之旅之后的又一文化盛事。

  千年古都,江南银杏发新枝

  伊斯坦布尔当地时间6月30日晚八点,随着乐队长笛首席周诗楠吹奏出极具印象派画风的乐句,弦乐与竖琴的渐次加入,在听众眼前徐徐展开一幅光影斑驳的画卷。《消失的银杏》是叶小纲今年六月初最新完成的一部作品,作品精巧地将中国五声音阶、民歌元素融汇运用,以丰富的和声语言和雅致细微的乐队音色变化,表述了人类对古老却未知事物的探索与好奇。“(作品)尤其适合在千年古都伊斯坦布尔举行世界首演——站在亚欧大陆的连接处,回望消失的时光,让人无限感慨。”专门在乐队巡演出发前赶到上海参加排练的叶小纲说。

  近年来,上海爱乐乐团海外出访每次必演中国作品,并邀约国际音乐剧合作,旨在让更多国家的乐迷认识、了解和喜欢中国音乐,倾听用中国声音讲述的中国故事。今年恰逢上海与伊斯坦布尔结为友好城市30周年,上海爱乐乐团与叶小纲新作世界首演的到来,意味尤为深长。正如伊斯坦布尔国际音乐节总监埃夫鲁兹-恰卡亚女士所言:“古老的中国声音沿着丝路而来,向整个世界传递着中国文化的美好和活力。”

  来自爱琴海的热切眺望

  7月1日临近午夜,第33届伊兹密尔国际艺术节在依山傍海的AASSM文化中心音乐厅落下帷幕。与希腊首都雅典隔海相望的伊兹密尔坐落于土耳其西南海岸线上,上海爱乐乐团的成功亮相为中国文化再添一处美丽新地标。

  历史名城伊兹密尔是土耳其第三大城市,相传诗人荷马曾在此生活,城市周边留有无数古希腊文明的遗迹,被称为爱琴海东岸的一颗明珠。上海爱乐乐团的到来如此引人瞩目,音乐厅1130个座位两周前已全部售罄,开场前50多个加座也一抢而空。而土耳其人对中国的热情、对中国音乐的期待,不仅写在早早售罄的门票里,还写在了数十名能讲一口流利中文的当地大学生志愿者的笑容里。演出结束后,当地大学生伊恩意犹未尽地向记者表示“中国作品太美了”。他说:“从伊兹密尔向西看是雅典,是欧洲文明,但今晚让我更加充满期待地看向东方,眺望中国。”

  相关链接

  伊斯坦布尔国际音乐节:伊斯坦布尔文化艺术基金会(IKSV)国际基金组织的国际古典音乐节,成立于1973年。在音乐节起步之初,所有的电影节、戏剧节和爵士音乐节都被放在一起举办,以“伊斯坦布尔国际音乐节”的名义为这座城市带来艺术狂欢。46年时间里,音乐节邀请了诸多名家,如洛林-马泽尔、里卡尔多-穆蒂、伊扎克-帕尔曼、密斯查-麦斯基、温格罗夫等,还有柏林爱乐乐团、BBC交响乐团、斯卡拉爱乐乐团、纽约爱乐乐团等……如今,该音乐节已经成为欧洲艺术节联盟(EFA)成员。音乐节还接待了其他重要艺术团体,如玛莎-葛兰姆舞蹈团、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美国芭蕾舞剧院、蒙特卡洛芭蕾舞团、荷兰舞蹈剧场等。

·八位作曲家联袂创作交响乐《长城》

2019-07-07 13:40:38

  日前,一曲浑厚壮丽的《长城魂》拉开了原创交响乐《长城》首演音乐会的序幕,演出由著名指挥家邵恩带领北京交响乐团担任演奏,特邀著名二胡演奏家赵寒阳和女儿青年二胡演奏家赵元春担任双胡琴演奏。

  原创交响乐《长城》由北京市文联、陕西省文联、北京音协、陕西省音协等单位联合策划,以长城文化带为背景,组织8位优秀中青年作曲家共同创作而成。

  交响组曲《长城》由八个作品组成,从不同角度讴歌了长城这一中华民族的伟大壮举,通过展现长城古今的历史风貌和对美好未来的展现和畅想,讴歌中华民族的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序曲《长城魂》展现了拥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万里长城的雄奇与伟大;第一部分《烽火台写意》《长城古道》及双胡琴协奏曲《致英雄-致爱情》三个作品,运用追忆的方式,以写意的手法讲述古老的故事,描绘金戈铁马战争场面的英勇与悲壮,描绘长城的宏伟,赞颂中华民族古往今来的英勇与执着;第二部分交响音画《塞外长城尼卡哈》、交响诗《长城牧歌》《长城与少年》三个作品,运用重彩的笔墨,以写实的手法讲述今天的故事,有回族的婚礼、蒙古族的牧歌、京城少年初见长城的兴奋、攀登长城的快乐等,突出展现新中国、长城脚下的各族人民快乐、幸福的生活场景及对生活的无限热爱、向往和平的美好愿望。尾声《筑起我们新的长城》,表现长城不仅是国家统一和安全屏障的象征,也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更是世界人民友谊和平的象征和纽带。

  据了解,交响乐《长城》的创作从2018年5月份就开始立项和策划,历时一年的创作,其间陕西的作曲家尚家子多次前往陕西境内的长城古迹附近采风,北京的作曲家则前往延庆和昌平长城脚下采风和考察,作曲家潜心创作,最终创作出一台高水准的交响乐作品。

  据北京音乐家协会秘书长赵金波介绍,在创作过程中,主创团队借鉴了之前创作交响乐《一带一路-聆听中国》的成功经验,构建了在一个主题下由多位作曲家创作不同风格、不同样式的交响乐作品,包括交响乐序曲、交响音画、交响诗、协奏曲等多种曲式和多种形式。

·把民族歌剧经典唱进人心

2019-07-07 13:38:42

  18场《中国民族歌剧经典选段音乐会》在一个月内唱遍18座城市。近期,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的歌唱家唱着经典歌剧选段《白毛女》《小二黑结婚》《伤逝》《原野》……走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所到之处观众反响热烈。

  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成立于1951年,始终以传承和发展中国民族歌剧为己任,先后涌现出了郭兰英、吴雁泽、柳石明等一大批歌剧表演艺术家,剧院创排的一批优秀剧(节)目多次荣获文华大奖、中国戏剧梅花奖等艺术大奖,并入选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对中国民族歌剧的发展起到了重要引领和示范作用,歌剧《白毛女》《小二黑结婚》《窦娥冤》等深受中外戏迷的喜爱和称赞,这些印有时代记忆的剧目也被观众誉为中国民族歌剧的经典。

  “举旗帜建精神家园,与时代同步伐,用精品奉献人民”是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几代歌剧人不变的坚守。作为当代中国歌剧事业的引领者,歌剧团没有辜负伟大新时代赋予的光荣与梦想,正如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团长田彦所说:“发挥国家艺术院团的示范、引领作用是我们的使命和担当,我们坚定以艺术服务人民、回馈社会,为此,全体演职员找差距、抓落实,开展各项有利于提升演员综合实力的工作,为中国歌剧的传承、创新、发展夯实根基、培养人才,将体现民族特色、具有中国气派、代表国家水准的经典歌剧作品奉献给广大群众。”

  30天横跨山东、江苏、安徽、福建、江西、湖南等地的18座城市开展连续演出,对演员的体力和精力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尽管舟车劳顿,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的歌唱家始终保持高昂的演出状态,真诚地将自己对美好新时代、对人民的深情厚谊表达在歌声里。歌唱演员杨琪说:“每一座城市的演出都令我们兴奋,观众的热情欢呼极大地鼓舞了我们,带上这份收获,我们将继续把更多经典的歌曲唱给观众。”

  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以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人民的生活、情感,要始终把人民的冷暖、幸福放在心中。18场音乐会中,歌唱家全程没有使用电声,凭借精湛的声乐技巧生动诠释了中国民族歌剧的韵味,这种声声入耳入心、极具互动感的演唱方式受到各地观众的热烈欢迎,不少喜欢民族歌剧的专业人士及发烧友纷纷点赞:“中国民族歌剧经典选段音乐会的演出形式很具创新意义,为庆祝新中国70华诞,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艺术工作者对祖国深切的爱和祝福。”每场音乐会结束时,歌唱家特别策划了返场曲目,由演员与现场观众共唱《我爱你中国》《我和我的祖国》。“最难忘的就是演出尾声,我们用歌声祝福伟大祖国繁荣强盛,此情此景总能激起全场共鸣,心里满是‘我爱你,中国!”演员宫政说。

  30天18场音乐会,唱不尽的是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初心,唱不尽的是这支优秀中青年歌剧队伍无愧于新时代的情怀,唱不尽的是中国歌剧舞剧院歌剧团在为中国民族歌剧事业发展砥砺奋进的决心。

·万军为家乡创作歌曲《难忘徐州》

2019-07-07 13:34:53

  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和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联合主办的“歌唱祖国-一首歌一座城”活动启动,活动将在全国各地选取70首具有地方特色、反映时代背景、代表该城市情感记忆的歌曲,向全社会展播推广。征集活动一展开即受到了各界的广泛关注,北京、福建、山东、海南等多个城市群众踊跃参与报名。自小在徐州长大的著名音乐人万军为家乡所写的《难忘徐州》应运而生。

  《难忘徐州》简洁明快的旋律唱着徐州城的历史和风景:“大风起兮云飞扬归故乡,铁甲重瞳已成为过往。一座青山绕,半城湖水俏,怎可辜负谈笑酒酣时光。”寥寥数语,已经点出了刘邦、李煜等徐州名人和城市的湖光山色。这首歌颇有韵致的歌词与音乐一样,都出自万军之手。

  在业界,万军是有名的多面手。曾经为含笑演唱的《飞天》、电视剧《重案六组》主题曲《风雨人生》作曲的他近年来不仅给电视剧《一个和八个》写过剧本,还开始了音乐剧的创作,《紫石街》和《凤凰阿佳与火山神》两部作品的词曲创作、导演等工作也由万军自己“包揽”。“这跟我之前‘打杂’的经历有关。”万军说。从南京艺术学院毕业后,万军当过广播电台的编辑和主持人,也写过小说,北漂之后开始创作音乐,“文化行业里几乎每一项工作我都做过。”

  不管是歌曲还是音乐剧,万军一直都争取在自己的作品中加入民族文化的元素:《难忘徐州》虽然只有三分多钟的时长,但在伴奏中,笛子、古筝、二胡等民族乐器的音色接连闪现,音乐剧《紫石街》更是直接取材自《水浒传》。“现在的很多流行音乐创作都在追求国际化的语言,但很多优秀的民族传统音乐元素也值得借鉴和发扬。”在继承传统音乐时,万军觉得不该仅仅“取其形,更重要的是取其意,把传统意念融入当今的现代语汇里”。比如,万军觉得音乐剧并不是舶来品,它与同样唱着讲故事的中国戏曲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中国的审美讲究“留白”,发音讲究平仄合起承转折,在写歌词时,万军常常点到即止,并结合旋律的起伏仔细安排每一个韵脚。“这样的歌或者音乐剧,才是符合中国人审美习惯的。”

·煲机的听觉盛宴

2019-07-07 13:33:08

  儿子网购了一台金属蓝牙数码音箱送我,恰好多年来我的听觉功能一直处于过度闲置的状态,真可谓适逢其时了。也曾坐拥过大小两台音箱,可惜都先后出了故障,弃置了。现在终于来了一台新的,虽然此音箱非彼音箱,但可以与手机配对使用,凡手机上能够搜索到或已储存了的音乐节目,都可以在此音箱上播放出来,其音响效果自然远超手机了。再由于体积小,份量轻,无线连接,使用起来也就更为方便了。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为提高音箱的音质需要“煲机”。煲机的英文原意为老化测试、烧机模式。译为“煲机”倒是颇为贴切,仿佛粤人“煲汤”、做“煲仔饭”一样,要用文火慢炖细煮。火候到了,才能入味。刚购买的音箱,因其振膜簇新,缺乏韧性,所以需要用连续播放合适声音的方法和适宜的音乐,快速增强其振膜的机械性能,将音箱煲到最佳状态。音箱的音质,与振膜的性能关系甚大。说得再直白一点,煲机就是用在短期内轮番播放忽低忽高、忽弱忽强、忽徐忽疾、忽纯忽躁的音乐这种非正常的方式,来折腾包括振膜在内的器材,使其老化,从而导致各项参数趋向稳定。

  于是我参照说明书的提示,如法“煲”制起来了。

  一开始适宜播放轻柔的音乐,凡中西乐器中钢琴、竖琴、吉他、大小提琴、萨克斯管、单簧双簧管、长笛、小号、圆号和二胡、琵琶、古琴、筝、笛子、尺八、箫乃至埙等演奏的曲子,都选择性地播了二三遍,每次长达五小时。这既是用文火在煲机,也同时在测试受众对不同乐器的喜爱程度。这种测试对张爱玲一类听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她对音乐似乎存有很大的偏见。虽然她学过钢琴,也听过一些名曲,却自认“不大喜欢音乐”,尤其反感“凡阿林”(小提琴)。说“我最怕凡阿林,水一般地流着,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东西都流去了”“凡阿林拉出的永远是绝调”,是乐器中的“悲旦”。她认为“颜色和气味常常使我快乐,而一切音乐都是悲哀的”。显然,张爱玲重视觉、嗅觉而轻听觉,她嗜闻汽油、油漆、油哈气等对人体有害的气味,却对某些乐器存有偏见和误判。但不管怎么样,张爱玲说得蛮有趣的,只是调侃甚于理性判断罢了。

  在我听来,小提琴的音色音质与二胡有得一拼,它并非乐器中的悲旦,而更像青衣或小生,拉出来的曲子也更趋缠绵。所以把中国越剧《梁祝》中的曲调改编成小提琴协奏曲来拉,就成了绝响,简直是缠绵悱恻的立方,从而成为新的世界名曲,如用中国乐器二胡来拉反倒减分。任何乐器在优秀的作曲家和演奏家的演绎下,都可以表现人类多方面的情感,而非仅此一种。但比较而言,由于文化传统的影响,某些乐器更多地使用于欢乐热闹的场合,如唢呐;某些乐器固然也可以把激昂的情绪奏到极致,令外国小提琴家望尘莫及,但在多数情况下以表现委婉低回乃至悲凉的情绪见长,如二胡。箫则更由悲及丧。至于埙,朴拙抱素,仿佛自六千年前的远古穿越而来,那时世界多半还是洪荒一片,所以吹出来的声音低沉空无,令人叹为“听”止。几支埙曲听下来,便令我四顾茫然,乃至毛骨悚然,灵魂几近出窍。

  用正常音量播放不同风格的曲子,风格差异越大越好,这并不算难。因为我下载的音乐网站,乐库里各种乐器演奏的风格比较丰富。仅我几日来用耳朵“浏览”过的,就有流行、摇滚、民谣、电子、节奏布鲁斯、爵士、轻音乐、嘻哈、动漫、金属、朋克、新世纪、乡村、雷鬼、古典、拉丁、实验等,随时可以从中选择收入个人乐单。如果觉得不够,还可以键入需要的作曲家、演奏家、曲名曲风和乐器搜索。说实话,几天来为了煲汤、煲饭似的煲机,我几几乎“操千曲而晓声,观千剑而识器”了。说“几几乎”是为了避免太自夸,而且毕竟只是听听而已。但自出娘胎以来,或者追溯到受胎教(多半是因父亲听评弹)以来,还没有如此大规模、大面积地聆听过如此乐器丰富、曲目繁复、曲风多变的音乐。说因为煲机而饱尝了一席音乐盛宴,那是一点不为过的。

  褒机的第三环节,是用较大的音量播放快节奏的曲子。尽放更高、更快、更强的曲子,看似不难,问题是人的耳膜吃得消吗?我听煲机专用的白噪音,不仅快节奏,甚至无节奏,不问情由地一噪到底,一点乐感也没有。那就换成健身房音乐吧,听了几首,肾上腺素固然直线上升了,但我也就此打消此生该去买张健身卡练练的念头了。于是再换成朋克,而且是英国的,节奏飞快,都是高八度,频率也就快了一倍。这个节奏在听觉上尚可承受,但小心脏有点吃不消了。爵士乐一向爱听,因为要强烈一点的,就听架子鼓吧,就是敲起来很帅气、手脚并用那种。计有低音大鼓、军鼓、嗵嗵鼓、吊镲、节奏镲、踩镲、小牛铃、木鱼、沙锤、三角铁、吊钟之类。演奏家一个人玩,一点也不手忙脚乱,堪称乐界一绝。但打击乐如果流于炫技,就可能比其他乐器的炫技走得更远。因为按我的理解,它本来就以即兴发挥的技术流取胜,而大多数乐器的演奏毕竟有乐谱为依据的,不作兴把二胡曲《二泉映月》拉成《三潭印月》(《汉宫秋月》)吧。其实中国打击乐的资格更老,不少地方戏曲中皆有,称为“武场”。京剧打击乐以鼓板、大锣、小锣、饶钹四大件为主。我一般比较讨厌戏曲中的武场,小时候在剧场里可以用双手把耳朵捂住,大了不便作小儿状,只能靠毅力忍着。

  我对爵士鼓的感觉尚可,但如与摇滚结合就有点发怵,只见歌手在台上东蹿西跳、声嘶力竭,再配以重金属的音响助阵。台下的观众听得入港也就疯狂地摇晃滚动起来。摇滚摇滚,是台上台下一起既摇且滚的。我一般不会去摇滚音乐会现场,因为不摇就太煞风景,摇了又怕止不住。重金属与硬摇滚基本上是一回事,在上世纪70年代前叫硬摇滚,70年代后叫重金属。在音乐上以硬派风格为特征,歇斯底里般的吼叫、高分贝的音量和极速节奏,给人以狂躁症似的碾压感,乐者和听者从中获得受虐后的宣泄。我估计它的节奏每分钟超过180下,是正常心跳的三倍。硬摇滚或重金属音乐之所以引发近乎歇斯底里的感觉,我以为与物理共振有关,一曲重金属音乐的演出,可以造成全场人的物理共振,心跳提速趋同,血脉偾张,血流量加大,肾上腺素激增,从而达到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癫狂状态。对于我这种在静态中心跳就过快的人,显然是不宜参与的。我对节奏稍快的电声音乐颇感兴趣,觉得它们特别适合作为科幻、武侠、魔法、动漫影视的音乐。听来听去,还是觉得电视剧《西游记》的序曲最过瘾。

  在经历以上三个阶段后,我便严格控制音量,以免造成音箱振膜过度疲劳致损,导致破音。实际上在听那种“白噪音”“红噪音”“死亡金属”音乐时,已经发现音箱出现了卡顿和卟卟的声音。如此再三后,我就基本不放那种处处颠覆规则、躁动不安的音乐了,如果那也算音乐的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手机出现的卡顿,通过蓝牙音箱播放出来。凡事都要适可而止,那种大幅度颠覆规则、制造噪声的音乐,虽属煲机的需要,也只能以耳朵刚好不能忍受为止。煲机无论对音箱、对手机和对耳朵都是一种刺激和调试,三者中还是以耳朵的承受力为基准,因为最终,音乐还是为了人的听觉的审美享受而存在的。

·《慈悲颂》与谭盾的“进化”

2019-07-07 11:58:03

  很少有一场音乐会(更不要说是现代音乐专场),能够像谭盾的作品音乐会那样一票难求。说《慈悲颂》是新作也不尽然,这部作品由德累斯顿音乐节委约,首演于2018年5月,其后,谭盾带着作品巡游四海,与澳大利亚、美国和中国香港高水平乐团合作。他又取道古都西安和自己的老家湖南,最终来到上海。担纲这场中国巡演演奏的是法国里昂国家交响乐团和吕贝克国际合唱学院,谭盾自己执棒。

  备受瞩目的演前氛围与两个半小时演完后听众的热烈反应相得益彰,人们起立鼓掌,谢幕长达十余分钟。最后,谭盾掏出手机与独奏、独舞及乐团乐师们屡屡玩起自拍,观众席间则传出“加演”的叫嚷。如果说谭盾历来是“叙事超级大师”,他的音乐与故事性密不可分,擅长代入动人有时甚至是玄妙的情节,并经常在音乐会前以讲话的形式叙述分享,那么在火爆的《慈悲颂》中,谭盾是怎么做到让不论中西的听众都如痴如狂的呢?

  谭盾“进化”了。他的作品,无论是早年获得格文美尔大奖的歌剧,还是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配乐,都试图在西方语汇的范畴内融入东方意境、华夏风韵。一代代中国乃至亚洲作曲家都在寻求相似目标的道路上前行,但因受东西方艺术观念及音乐形态千差万别的影响,而屡屡陷入难以两全的境地。寻求放之四海皆能感能通的音乐审美进程中,谭盾是为先行者、成功者。但他也似乎面临一道难题——一些在西方有口皆碑的作品因为被国内演出商虑及市场接受度而难以在国内上演,一些在国内备受好评的作品则在西方备受冷落。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的两部杰出歌剧《马可-波罗》《秦始皇》绝迹于内地,中国版歌剧《茶》也仅是借着北京奥运会的春风于在日本全球首演后六年才进入国内舞台。可以说,之前的谭盾即使是神通广大的孙悟空,但还是受制于西方的表达技法,无法翻出西方音乐体系的“五指山”,尽管那足以让他在西方功成名就。

  从《女书》一路走来的谭盾,在《慈悲颂》中超脱了。他不仅写出了管弦乐的神韵,还激起了听众的强烈共鸣。若从西方音乐的视角来看,以作品英文标题“passion(受难曲)”为线索,这部作品构建起了他的受难曲上下卷。在上卷为管弦乐团和合唱团而作的《马太受难曲》中,谭盾巧用西方巴洛克时代的圣乐体裁,融进“水乐”这一他喜爱的标志性符号,为合唱团注入卢奇亚诺-贝里奥般的灵动演绎,鬼斧神工地更新了受难曲作为圣乐体裁的定义。《慈悲颂》延展了他之前作品对合唱团渲染情节的创造性发挥,对水乐作为底线特色的孜孜不倦以及对独唱推动剧情的概念的强化。不过在西方音乐中,受难曲体裁之于《圣经》,就像鸟儿之于天空,鱼儿离不开水,而谭盾这部受难曲取材自敦煌壁画,反转圣乐为梵乐,掉包复调为妙音,变幻耶稣为佛陀,从根基上动摇了受难曲的立足之本,故而引起了西方乐界的轰动。

  从中国听众的角度看,《慈悲颂》有血有肉,有真情和实感,更像是一部“戏”。作品虽然像穆索尔斯基《图画展览会》一样受到画作启迪,但除了追求管弦乐色彩效果独立成篇之外,谭盾在六个乐章中不仅阐述人世和极乐的关系,更是以一草一木皆生灵的慈悲关怀,考问人类对人生的终极诉求:我们为何而活着。为此,他借助并凝聚他在之前作品中的种种尝试,在《中国民族声乐地图》中借用谭维维和《敦煌遗音》中采用反弹琵琶,启用巴图巴根的呼麦及古代奚琴,加之谭维维飘逸的原生态演唱,营造神秘气氛;由沈洋、郭森、王传越、朱慧玲担纲独唱,音域配置和唱词突出了“仁爱大同”的主题,又似乎在致敬贝多芬的《欢乐颂》。

  归根结底,《慈悲颂》是一部包裹着受难曲外衣、带有现代技法并使用大量中国民间音乐元素的民族歌剧,并极有可能是足以传世的一部。郭森在《九色鹿》中的演唱催人泪下,每个乐章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呼之欲出,入木三分,每幅画背后的音乐和故事都感人至深,启迪良多。谭盾的音乐不再全是由滑奏和大跳组成的鬼魅之音,他也在独唱的段落和管弦乐旋律中向施万春、金湘、刘湲等作曲家致敬,剧中国王与女儿的对唱在向杨白劳和白毛女致敬,赞颂佛陀的排比句唱词在向经典现代歌曲致敬。只是,里昂国家交响乐团在韵味捕捉上游刃有余,但力度刻画上稍显保守。

  由此,谭盾从未来回到2019年,用最不具禅意的方式,写了一首接地气、万人迷,不忘初心而事关“禅意”的乐曲。他“退步”了,但他进化了。

·快闪的魅力为何锐不可当

2019-07-07 11:38:25

  最近一阵,以同一首《我和我的祖国》为主题的多部电视快闪亮相全国各大电视媒体,刷屏各大视频网站及新媒体,其夺人眼球的燃爆效应,掀起一浪又一浪向新中国70华诞献礼的热潮。

  你方唱罢我登场,神州大地齐快闪。快闪这个新名词一夜之间成为热搜,盛行于大江南北。那么,何为快闪?创作快闪的目的与作用何在?快闪与MV有何区别?快闪与广场音乐会有何区别?中外快闪有何区别?诸多问题,值得探究。

  在这里,它是精彩纷呈的公共空间文艺表演

  依笔者多年拍摄实践和理论研究,快闪应细分为快闪事件和快闪表演两种类型,海外流行的大多是快闪事件,而国内几乎都是快闪表演。

  笔者对快闪重新定义如下:快闪事件是指在指定的地点和时间,人们通过互联网等现代通信方式事前约定,以同样的规定行为动作所制造的一次引人关注的短暂活动事件。快闪表演则是指在指定的地点和时间,经过有目的的组织和策划,众人共同聚集,并以拍摄视频为目的,共同完成的一次短暂文艺表演。

  快闪事件和快闪表演的异同在哪里?

  二者都是由众人参与的统一群体活动。快闪事件是有发起者而无组织者,无目的意义,参与者互相不认识。快闪表演则是有发起者,有组织者,有目的意义,参与者互相认识,大多来自同一家单位或机构。

  时间、地点类似,但行为动作不同。快闪事件和快闪表演的发生时间都很短暂,快闪事件有时更短,只有几秒,而快闪表演至少要完成几分钟的一首曲目或一组节目。快闪事件的行为动作可以是做一个同样的动作,如说一句同样的话或做一件同样的事,甚或摆一个同样的造型,但与文艺无关,与表演无关。而快闪表演则必须是文艺表演,如同唱一首歌,同跳一个舞蹈,或同奏一首曲。

  国外快闪事件之奇出怪样,常常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坠五里雾中,其行为超出常人思维,往往趋于疯狂、怪异、荒唐,说它近乎疯子行为一点也不为过。如在罗马,曾有300多人同时拥进一家音乐书店,要求店员寻找并不存在的图书或作家。又如在多伦多,曾有数十人步入某商场内的玩具店,扮青蛙跳来跳去。在国外,经常自发参与快闪事件活动的一批年轻人被称作快闪族,快闪族最早起源于2000年3月美国纽约的曼哈顿,当时一个名叫比尔的组织者召集了400余人,在纽约时代广场的玩具反斗城中膜拜一条机械恐龙,5分钟后众人突然迅速离去,快闪族因此而闻名。快闪族是都市时尚文化的一种,他们主导的快闪是现代人在忙碌之余和世界开的一个善意的玩笑,或是一次无厘头的恶作剧,它的出现是西方当代年轻人个性张扬、喜欢冒险、锻炼勇气、寻找刺激、渴望关注、释放压力的需求。

  快闪的地点多发生在人流集中的广场、商场、公园、地铁车站、高铁和机场候车厅,还有饭店食堂、路边街头等人流密集并频繁流动的城市共享空间。另外,以快闪名义举办的各种快闪促销也是花样百出,赚足眼球,如比基尼泳装快闪等,还有快闪求婚等,无不别出心裁,异想天开。

  与雷人搞怪的快闪事件相比,快闪表演显得更符合生活逻辑,它们多以舞蹈、歌唱、器乐演奏为主,也更受普遍欢迎,如在东京曾有几百位粉丝为纪念迈克尔-杰克逊,自发在街头跳起整齐划一的招牌式杰克逊舞蹈动作,轰动一时。近年来,不论是国人还是在海外的华人,大多充分借鉴快闪表演这一流行的新形式,并大都通过歌唱表达爱国主题,还运用视频拍摄和各类媒体平台传播,产生强烈的传播效应。一批创意新颖、精彩纷呈的快闪表演视频层出不穷。

  且看今年刚刚燃爆申城的一例:在南京东路世纪广场的快闪表演《我和我的祖国》,引领了向新中国成立70周年献礼的热潮,耄耋指挥家曹鹏携女儿夏小曹和曹小夏的倾情参与令人动容。其实,他们已是快闪“老手”。记得去年在罗马机场,因为飞机延误,上海城市交响乐团在曹鹏指挥下即兴快闪演奏了《我爱你中国》而轰动一时。

  遍地开花的热闹里,哪些还需强化

  如今,快闪表演在中国大地上遍地开花,并已形成了鲜明的中国特色,这就如同MV当初从海外引进,一开始仅仅作为包装歌星和推销唱片的广告手段,后来一跃而演变成宣传主旋律的新样式,中国式MV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美学体系。中国式快闪表演与国外快闪有很大不同。国外快闪完全是自发、即兴、无组织,只有发起者。中国式快闪表演则是有组织、有主题、有目的、有意义、有参与、有互动,在城市广场等公共空间举办的即兴群体文艺表演活动,并通过拍摄纪录,最终在电视台、新媒体或自媒体以短视频形式传播。

  只要掌握并巧用快闪的特点,善于通过网络和新媒体传播,确实能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除了国庆献礼,快闪如用于义务献血、垃圾分类、慈善公益等推广宣传,也不失为一种与时俱进和吸引眼球的新形式。快闪的发展还可向多样化、多主题拓展和延伸,不仅仅局限在唱同样一首歌的样式。纵观全国各地推出的国庆70周年献礼快闪表演视频,虽不乏优秀之作,但也有尚待改进和完善之处——

  强化生活感。快闪源于生活,属非正规演出,所以鼓励自由发挥,贵乎轻松自然,包括允许出洋相,有时歌者音不准甚至跑调也无所谓,因为快闪重在参与,也重在寻常与真实。现在参加快闪的明星和群众演员还比较多地停留在舞台腔表演,喜欢摆pose、拗造型,表演痕迹过重。

  强化参与感。快闪其实已经彻底打破了传统的舞台和观众席之间的隔阂,颠覆了音乐会正襟危坐观看的呈现模式。快闪的观众和表演者都处在同一“海拔高度”上,是一个平面和层面上的演出,完全可以让拍摄视野三百六十度转动,不去作表演层面的高低之分;表演者之间可自由流动,任意互动,歌者和听者角色更可互换,歌者可以藏在旁观者中,旁观者也可随时成为歌者。现在的许多快闪表演太严肃正规,太刻意摆布,拍摄气场难以流动与互动,快闪气氛就不融合、不热烈,也无法达到高潮。

  强化细节感。快闪视频的拍摄对周边环境来说有一定的偶发性质,要善于捕捉到市民和游客的刹那间的神态反应,一颦一笑、一回头一转身都会闪现个性,而这种与众不同的个性美和瞬间美,正是快闪表演视频的意外收获。时下不少快闪表演视频都更加注重场面的宏大感和仪式感,而缺乏对人文细节和个性细节的关注,也就难以打动观众并与之产生心灵上的同振共鸣。

  强化创新感。成功的快闪事件几乎都是不重复的,相互之间也绝不会模仿,快闪的生命力就是以奇取胜,突如其来,意料之外,超出你的想象,颠覆你的逻辑,似乎从天而降,又仿佛瞬间消失,让人恍若做梦,稍纵即逝。快闪要达到这种强烈的视觉震撼效果,就必须与众不同,必须突破创新。目前我们的许多快闪表演多见相互模仿抄袭,观众已无新鲜感,容易产生审美疲劳。

  快闪不是MV,它追求的最高境界是真

  综上所述,快闪表演视频的艺术特点大致有自发性和随意性、即时性和偶发性、参与性和互动性、空间限定性和时间规定性。快闪表演视频的美学特性则大致包括意外惊喜的美感、突如其来的快感、集体狂欢的兴奋感、自由组合的流动感、众人参与的现场感、情绪释放的宣泄感。

  快闪表演视频因为是一种全新的电视样式,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其他电视样式的影响,尤其是一首歌曲的快闪视频,其拍摄手法和呈现元素当然与MV也很相近,因此,人们很容易将快闪混同MV。其实,二者之间在时空的规定性和随意性上有很大差别。快闪必须在特定的一个空间和一段时间内完成,它的时空是有严格限制的,如在广场上的快闪,所有快闪视频的画面都必须是在这个空间发生的,绝不能任意跳跃到其他空间。而MV的时空则是可以任意转换的,可以忽而天南,忽而地北,忽而在晨曦,忽而在子夜,随心所欲,天马行空。许多城市为达到宣传目的,在不违反快闪真实性的前提下,有时会在快闪歌曲前增加一小段序,以展现自己城市的风光和美景。

  在表现手法的纪实性和写意性上,快闪视频是对一次真实发生的公共事件的原始记录,它是写实的,具有新闻性。而MV是写意的,具有梦幻性,MV的画面完全是虚构的、摆布的、设计的,具有假定性,有时还会大量使用后期特效或三维动画等多种表现手法,快闪视频则不可用特技手法制作,因为这违反快闪的现场感和真实性。

  在表演方面,快闪视频是即兴临时的、自由自在的、任意发挥的,具有草根性;MV的表演大多是明星表演,讲究的是精准到位,追求的是光彩夺目,其一招一式都是可以设计的,具有经典性。拍摄制作方面,快闪视频如同拍摄一条新闻片,它追求的是生活的质感和原生态,按电影美学讲就是生活流;MV却是意识流,是经过精心创意设计、拍摄制作的艺术片,它追求的最高境界是美,而非快闪所要达到的真。

  今日之快闪的流行和普及,得益于当下快节奏的生活和短视频的兴盛。快闪的火爆和蹿红除了时势造“英雄”之外,更有其自身魅力的锐不可当。快闪之快,在于出其不意,立竿见影;快闪之闪,在于与众不同,巧思独运,绝不与别人雷同。

  微时代,随着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和新媒体迅猛发展,传统电视样式正在发生裂变,观众的审美趣味和倾向也在被颠覆和自我颠覆着,许多固有的隔阂和藩篱也在瞬间瓦解,而一些新技术、新概念、新思维、新美学催生下的跨界新视频、新艺术、新形态、新样式,正在层出不穷地横空出世。快闪正是其中的一个新“怪客”,它正飞快地闪现出一个令人惊诧莫名和精彩纷呈的新天地,让一瞬便是永恒。让我们拥抱她,正视她,善待她,用好她。

  (作者为电视编导,首届“全国百佳电视艺术工作者”之一)

·毕业时,我们唱响奋进之歌

2019-07-07 11:35:36

  进入毕业季,网络拉歌活动“青春,为祖国歌唱”在全国多所高校持续唱响。毕业生通过一首首经典歌曲,抒发美好的同窗之谊,道出对母校的感恩之意,更唱响新时代青年报效祖国之志和祝福祖国之情,彰显奋进中蓬勃的青春力量。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让我们走在追梦路上,把美好梦想放声歌唱”

  “妈妈教我一支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支歌从我的心上飞出……这支歌世世代代永不落”

  ……

  今年3月以来,一场名为“青春,为祖国歌唱”的网络拉歌活动在全国多所高校唱响,青年学子献歌新中国七十华诞,展示新时代青年与祖国共奋进的爱国情和报国志。几个月来,拉歌活动历经“青春篇”“传承篇”“奋进篇”,高校学子以多种形式进行创意演绎,彰显奋进中蓬勃的青春力量。

  进入7月毕业季,网络拉歌活动在全国多所高校继续唱响。毕业生们通过一首首经典歌曲,抒发美好的同窗之谊,道出对母校的感恩之意,更唱响新时代青年将个人理想和国家命运紧密结合,在追梦路上不畏艰难,勇往直前的奋进凯歌。

  在歌声中,毕业生们彼此约定:矢志奋斗,以实际行动报效祖国!

  歌曲串烧 唱不尽感恩母校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上海交通大学毕业生们通过虚拟合唱团的新颖形式呈现《送别》《我们都是追梦人》《上海交通大学校歌》等歌曲串烧,唱出美好的同窗之谊,更唱出对母校的感恩和对祖国的祝福。

  今年,上海交通大学有近7000名毕业生,他们从五湖四海踏浪而来,如今将告别母校奔赴四方。“时光荏苒,转眼间四年已逝,我们就要毕业。”参加演唱的2019届毕业生李若楠说,“心中的感恩全都化成一句句歌词,感谢母校,给予我自由翱翔的舞台;感谢师长,助我拥有努力拼搏的勇气。全体交大毕业生都立下志愿:饮水思源,爱国荣校,以青春之我、奋斗之我,建功新时代!正如《上海交通大学校歌》所唱:宏图在胸,重任在肩……”

  武汉大学的师生用歌曲串烧拉开毕业季的帷幕。毕业典礼上,万名毕业生合唱《我爱你中国》,当优美的旋律响起,红色的国旗、白色的雨衣、碧绿的琉璃、青春的旋律、热切的目光,汇聚成一场毕生难忘的“成长礼”,也激发了全体毕业生最深沉、最持久的爱国情。

  师长叮嘱 道不完传承情怀心

  各高校纷纷将此次拉歌活动与毕业生离校前的“最后一课”结合起来。师长们用歌声寄语学子,用歌声祝福祖国,更用歌声表达对毕业生的殷殷叮咛和谆谆教诲。

  来自“塞北江南”的青春歌声响彻贺兰山脉,宁夏大学师生、老教师、校友合唱团“实时共唱”。在校史馆中,老教授刘世俊为毕业生们讲解学校发展历程,并寄语毕业生:“70年来,宁夏大学始终与祖国同行。我们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怀揣报国心,向前看,向前冲。”一首首经典歌曲成为表达爱国情怀的载体,载着师生爱国的初心和砥砺奋进的承诺,激励他们不断向前。

  青海大学用一首《新的天地》唱出了师生们“志比昆仑,学竞江河”的责任担当。国家级高原医学研究团队、全球唯一的高原基础医学科学奖团队、第三世界国家杰出贡献的科学工作者、全球藏医药学研究中心、计算机超算团队……无数坚守在高原的青大人,用实际行动激励毕业生。机械工程学院教授高德东说:“教师就是学生的引路人,我们会像爱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每一个学生,引导学生将知识转化成服务祖国建设的成果。”

  内蒙古大学的学子们一同跳起蒙古族的舞蹈,在长袖飞扬中唱响《我爱你中国》。在悠扬的旋律中,学生打开毕业前必须要做的事情“清单”:再一次向老师深深鞠躬,再一次拥抱亲爱的同学,再听一次班会中的殷殷叮咛,再去一次图书馆感受阅读的力量,再听建校元老周清澍教授讲一讲建校的艰辛与多年的坚守……在一幅幅老照片前,周清澍讲述着催人奋进的故事:“1957年,我们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毕业生,满怀青春理想,从零开始建设内蒙古大学。每一位内大人都要志存高远,用行动报效祖国。”

  瞩目未来 共许下奋进报国志

  爱国是青春永远不变的鲜亮底色。无论是即将踏上筑梦之旅的毕业生们,还是踏实求学的在校学子,纷纷用歌声抒发爱国情、报国志,彰显出奋进中蓬勃的青春力量。

  “太阳啊霞光万丈,雄鹰啊展翅飞翔,高原春光无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来自最“高”学府西藏大学的师生们弹起西藏传统民间乐器——扎念,手捧洁白的哈达在教学楼前的广场上载歌载舞,大家手挽着手唱起动人的歌曲,阳光洒在每一位歌唱者的身上。参演师生们说:面对建功立业的时代号召,无数藏大学子选择留在西藏、扎根西藏、建设西藏,将个人发展融入时代发展中,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一首《翻身农奴把歌唱》感党培育之恩情,一首《我和我的祖国》抒报效祖国之志向。

  在湖南大学岳麓书院,毕业生们在党旗前握起右拳重温入党誓词,歌唱经典歌曲,把在校期间的最后一次党课镌刻进心坎中。学生施一朵说:“歌唱经典歌曲,让我们感受到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的精神与力量,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我们要好好珍惜大学时光,努力学习专业知识,将来在专业领域上发光发热,报效祖国。”

  “我们走在追梦路上,把美好梦想放声歌唱。”正值毕业季,华东理工大学用一首昂扬轻快的《青春畅想》唱出对毕业生的期许和祝愿。田径场上的奋力,赛龙舟时的拼搏,实验室中的细致,舞台上的光芒四射,都将成为每一位毕业生砥砺奋斗的青春本色。参加拉歌的学生李晨希说:“在日新月异、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要将个人理想和国家命运紧密结合,在追梦路上不畏艰难,勇往直前,充分利用个人所学,为国家的建设发展作出贡献。”

  毕业季拉歌活动在网络上迅速传播,也引发了网友热议,大家纷纷点赞高校师生用歌声演绎的青春宣言。网友“Amy…石华荣”说:“今年毕业,我选择留在了最美的宁夏,沉淀自己的专业知识。一年之后,我想要变成更好的宁大人,期待吧!”网友“甘棠”说:“祝学弟学妹们学有所成,感恩母校,不忘初心。”网友“小吴吴吴先生”说:“青春为祖国歌唱!正是母校教育了我们‘论文要写在祖国的大地上’,让我们学会了要脚踏实地地前进。”

  “青春,为祖国歌唱”网络拉歌活动自3月下旬由部分高校发起以来,短短3个月,活动已覆盖全国2000余所高校,拉歌视频总播放量达45亿次。这场通过各高校新媒体平台互动传递的“网络接力”已火遍全国,逾百万师生通过歌声抒发青年一代对祖国的热爱。

·《国之当歌》:一路演出一路打磨

2019-07-07 11:32:36

  自首演至今,上海歌剧院原创音乐剧《国之当歌》已演出150余场。6月30日,该剧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大剧院与观众见面,台上台下共唱国歌,标志着2019年音乐剧《国之当歌》全国巡演落下帷幕。

  演了9年,改了9年,这部主旋律音乐剧收获掌声、赞誉无数,成为剧院、剧组演职人员、观众“三得益”的舞台艺术作品。

  观众感慨——

  当年我们就是唱着这首歌上战场的

  《国之当歌》以《义勇军进行曲》为核心主题,激昂浩然正气,讲述了人民音乐家聂耳和左翼戏剧家田汉相识相知、共同谱写《义勇军进行曲》的故事。全剧分为“倾听民众苦难之声”和“吹响民族救亡号角”两个半场,融汇上海的都市风情和抗战的历史烟云,努力探求历史与现实、经典与大众的贯通之道。

  上海歌剧院副院长、《国之当歌》作曲及编剧李瑞祥分享了这样一个故事,2016年,《国之当歌》巡演至美国拉斯维加斯,因为文化差异,剧组起初担心会出现观众退场的情况,但没有想到现场不少人为之流泪、鼓掌,很多华人观众回忆:“当年我们就是唱着这首歌上战场的,《义勇军进行曲》是我们民族精神的象征。”

  “《义勇军进行曲》诞生于山河破碎、民族危亡之际,它激励四万万同胞为抗日救亡而浴血奋战。今天,我们要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更需弘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精神和‘用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国歌精神。”李瑞祥说,当下,我们国家的发展仍旧面临众多挑战,《义勇军进行曲》所唱响的民族精神和家国情怀就像一面凝神聚力的精神旗帜,团结全国人民为中国梦而奋斗。

  作曲、编剧谈心得——

  以平常心为英雄塑像

  “在历史的时空中定位人物,在生活的本真中还原人物,在艺术的舞台上重塑人物——这三句话就是我们创作时的初心。”李瑞祥回忆,反思这个作品,从2010年开始投入创作到2011年第一稿成型,主创团队秉持的就是以平常心写历史英雄人物,后来历经多次打磨仍初心不变。

  从聂耳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他最初的梦想是读点闲书、到世界各地去旅游,最终归老昆明滇池旁的西山。后来,在民众苦难、山河破碎的社会现实中,他毅然投身革命、为民呐喊。为买一把小提琴当掉了外套;在田汉影响下深入底层人民的生活,为受欺压的劳工、贫民窟里的民众呼吁呐喊;国难当头时,爆发出内心的呼喊……剧中的聂耳从一个洒脱浪漫、怀揣着单纯艺术梦想的青年,最终成长为一名人民音乐家。全剧7场层层递进,人物塑造真实可信。

  现在,国内一些主旋律作品存在概念先行、主题先行的倾向,造成人物的不可亲、不可信、不可爱。“如果在创作时就怀着一颗英雄人物高高在上的理念,那舞台上的人物很可能出现脸谱化的状况。”李瑞祥说,《国之当歌》在创作中对人物的塑造都是从历史、生活、艺术舞台上去寻找,从而展现了各自不同的可亲、可信的性格特征。

  实践证明——

  主旋律也能走市场

  《国之当歌》首演以来,主创团队常听到这样的反馈:乍一看剧名或许没那么有吸引力,但看过之后就会被感染;原以为主旋律作品的演出就是枯燥乏味地喊口号、硬煽情,没想到会看到色彩缤纷的画面、听到悦耳的音乐……剧中聂耳激情澎湃的咏叹调《振奋中华的歌》还获得了2019年国家艺术基金小型剧(节)目和作品的资助,至此,该剧荣获了国家艺术基金舞台艺术作品的4项资助。

  “一部正能量的剧目如果不能正常演出,那它就没有价值”,秉持这样的理念,自2011年首演以来,《国之当歌》以大剧场版、巡演版、校园版、音乐会版、讲演版在全国各地剧场、校园、社区演出了150多场,实现了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

  事实也证明,在上海歌剧院的原创大型剧目中,除民族经典歌剧《江姐》之外,《国之当歌》演得最多、社会反响也较好。不仅如此,剧组的演职人员也获得了较好的经济收入,同时在持续不断的演出中得到了较好的舞台锻炼。

  一路演出一路打磨,主创主演团队有默契、有付出,赢得了《国之当歌》在观众中较高的知晓度、关注度与良好口碑,以其实际行动践行了主旋律作品也能走市场。

·未来的音乐是什么样子?

2019-07-07 11:30:08

  如今,人们早已习惯科技给电影、展览等艺术形式带来的种种改变,3D技术、能够带来“沉浸式”体验的多媒体设备甚至超越了感官上的刺激,开始影响到艺术家们的创作理念,相较之下,音乐,特别是古典音乐,似乎一直游离在这个话题之外。未来的音乐到底何去何从?日前,一场在中央音乐学院歌剧音乐厅举办的《中国十二生肖》“3D未来音乐会”给予了一种可能的畅想:女高音歌唱家陈笠笠演唱,人工智能伴奏,虚拟主持人主持,多媒体手段丰富而炫目,尤其让观众感到惊艳的,是类似影院全景声的“3D音乐”带来的全然不同的听觉感受。

  纵观西方音乐发展历史,从中世纪的圣咏到工业革命冶炼技术出现后的交响乐以及后来因电子设备发明而产生的电子音乐、计算机音乐,音乐形态的变化一直和社会的发展以及时代的技术革命息息相关,“3D音乐”就是音乐与最前沿科技的结合。作为国家艺术基金的支持项目,《中国十二生肖》组曲第一次展示了中央音乐学院专家团队十几年来在3D音乐领域的科研成果。

  据组曲的作曲李小兵教授介绍,3D音乐目前可以分为两种大致的类型:原创3D音乐和传统音乐录制成的全景声音乐。原创3D音乐由传统学术型电子音乐发展而来,运用声音在各个方向和各个维度参与来组织和表达,只要艺术上站得住,一切皆有可能。通常来说,当观众坐在音乐厅里,乐队的声音都是由面前的舞台发出,但在3D音乐的语境下,乐队的声音可能从后面甚至上方传来,不同的维度、方向和空间内,这些声音可以交互甚至产生对话。传统的作曲技术也在一定程度上面临着挑战,那些曾经“不和谐”的音程在3D空间内也许会找到新的位置,配器也需要重新考量,《中国十二生肖》组曲已经开始尝试这种创作方式。全景声音乐是当下普遍流行的3D音乐的形态,它采用全景声录音话筒,收录音乐厅内各个维度的声音,回放作品时,便会产生如在音乐厅现场的身临其境的感受。

  “未来其实已经来了”,李小兵相信,3D音乐一定会成为一种发展趋势。目前,大部分影院和家庭影院的设备已经升级到了全景声的要求,这为3D音乐的普及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我相信,未来的音乐厅或者歌剧厅一定会有3D音响的概念。”

·穿过竹林,开启仲夏夜音乐之旅

2019-07-07 11:27:16

  一年一度的上海夏季音乐节,昨晚在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拉开帷幕。在走进音乐厅之前,观众将先邂逅一片“竹林”,这是今年夏季音乐节的全新艺术装置。许多观众还对去年的“夏音”记忆犹新,5000个蝈蝈笼子悬吊于空中,此起彼伏的鸣叫声,让人仿佛穿越到儿时的夏天。而今年,一片婆娑的竹影构成一个光影的迷宫,竹子上交替显现出上海夏季音乐节2009年创办以来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和音乐团体的名字:英国皇家爱乐乐团、西东合集管弦乐团、柏林爱乐十二把大提琴、利物浦皇家乐团……

  上海夏季音乐节创办十年,已连续第五年来到夏季音乐节驻节的纽约爱乐乐团,昨晚又一次开启了上海仲夏夜的音乐之旅。

  纽约爱乐总能带来惊喜

  今年,梵志登执棒的纽约爱乐乐团将一连带来两场音乐会。昨晚的开幕音乐会,演绎了莫扎特《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和勃拉姆斯《c小调第一交响曲》。担纲钢琴独奏的是2015年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冠军得主、韩国青年钢琴家赵成珍。

  “莫扎特一生共创作了29首钢琴协奏曲,《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是其中仅有的两首小调作品之一,也是我最喜欢的钢琴协奏曲之一。”今年25岁的赵成珍在演出前的采访中说,“这首曲子非常受欢迎,因为它很美,有很强的抒情性,但其中也带有一种阴暗的色彩,有点歌剧的感觉。”《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创作于1785年,虽然全曲三个乐章的华彩段落都遗失了,但吸引后世许多作曲家为其填补空白。此次赵成珍选择演奏的是贝多芬创作的版本。

  这是赵成珍第一次与梵志登执棒的纽约爱乐乐团合作。在他眼中,这位荷兰裔钢琴家“非常在意音乐的细节,总会有很新鲜的点子。”

  虽然这是纽约爱乐第五次来到夏季音乐节,但乐迷的热情丝毫不减,这两场演出也成了本届音乐节最快售罄的场次。在梵志登带领下,纽约爱乐两场音乐会共带来4部作品。除了莫扎特的协奏曲,还有三部交响曲,分别是勃拉姆斯的《c小调第一交响曲》,肖斯塔科维奇的《c小调室内交响曲》以及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三交响曲“英雄”》。一位乐迷说:“虽然年年都来,但这个历史悠久又充满活力的乐团,总能带来惊喜。”

  观众平均年龄低于欧洲音乐节

  从7月2日至15日,2019上海夏季音乐节将上演23场演出。除了纽约爱乐,首次来到夏季音乐节的英国BBC交响乐团也将在指挥大师安德鲁-戴维斯的率领下,带来两场演出。此外,德国多栖声乐女伶乌特-兰帕演绎的库尔特-魏尔《七宗罪》、“简约主义”的当代作曲泰斗史蒂夫-赖希作品音乐会、演员王耀庆跨界演绎的《培尔-金特》等,都令观众十分期待。

  23场演出中,有12场在上交音乐厅主厅进行,演艺厅和城市草坪则将分别上演4场和7场演出。演出十分密集,甚至会出现三个不同场馆同时有演出的情况。创办十年来,上海夏季音乐节已经举办了200余场演出,现场观众累计超过20万人次。其中,年轻观众占据相当大的比例。为了让更多不能到现场的观众也能在这个夏天享受音乐,今年夏季音乐节还将继续增加网络直播场次。23场演出中,目前已确定18场演出将进行网络直播。参加过许多欧洲夏季音乐节的赵成珍说:“上海夏季音乐节的观众平均年龄要远远低于欧洲老牌音乐节,年轻的氛围、跨界的活力,都令人惊喜。”

·为中国乐团补强铜管声部“短板”

2019-07-07 11:24:19

  “上海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在这里生活了20年,喜欢在林荫小路上骑脚踏车,每个星期都和中国朋友打乒乓球。”上海交响乐团俄罗斯籍大号演奏员莎沙说。日前,这位上海市“白玉兰纪念奖”获得者向记者讲述了他的上海情缘。

  工作时间最长的“老外”

  莎沙1962年出生在西伯利亚,中学时参加当地的一个管弦乐团,由于非常喜欢大号的音色,从此与音乐结下不解之缘。

  1999年,上海交响乐团前往俄罗斯招聘演奏员。莎沙当时在俄罗斯交响乐团担任大号首席,他凭借着精湛的演奏接到了邀约,成为改革开放后上海交响乐团引进的第一批外籍演奏员之一,也是迄今为止在乐团工作时间最长的外籍演奏员。

  铜管声部向来是中国交响乐团的短板,莎沙从专业上为乐团弥补了一定的缺憾。在上海交响乐团的20年间,莎沙作为唯一的大号演奏员,参加了无数重要的演出。2001年,他参加了APEC会议演出;2003年随团在美国夏威夷、洛杉矶、华盛顿、亚特兰大、旧金山、纽约等11座主要城市巡演,是中国文艺界在抗击“非典”后的最大一次出访演出;2004年随团出访法国,参加“中法文化年”的欧洲巡演,分别在巴黎、马赛、里尔成功举办音乐会,其中最有意义的一场演出是为庆祝上海交响乐团建团125周年在柏林爱乐大厅举行的音乐会,这是柏林爱乐大厅迎来的首个中国的交响乐团;2007年随团参加维也纳金色大厅交响音乐会,这是上海交响乐团首次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2007年10月,参加世界夏季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演出;2010年参加上海世博会演出,当年7月还随团参加在美国纽约中央公园的庆世博演出,纽约爱乐乐团首次与中国的交响乐团在中央公园大草坪同台献艺;2014年随团赴欧洲巡演,演出被安排进了主流剧场的演出季,获得赞誉一片;2014年5月,参加亚信峰会文艺晚会演出;2014年12月,为配合中马建交40周年,随团赴马来西亚演出。

  此外,莎沙与乐团其他铜管声部的演奏家们一起,组建了上海铜管五重奏等团体,积极投身音乐艺术的普及、宣传和推广,到大中小学和企事业单位演出。

  喜欢骑脚踏车和打乒乓球

  莎沙努力地融入这座城市。在来上海的飞机上,他就开始学习数字和专业术语的中文,想尽快适应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一到上海,他迅速地投入到乐队的排练中。不久,莎沙还接来妻子和孩子,把家安在了上海。

  如今,莎沙的中文完全可以应对日常的交流,他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早些年,因为很难买到红菜头,所以没法做正宗的俄罗斯罗宋汤,如今在一些外国商品超市或通过网购,可以买到许多来自俄罗斯的东西,让他倍感亲切。

  “我的两个孩子在上海长大,不仅会说普通话,还会说上海话。”莎沙的大儿子想要尝试不同的生活,如今回到了俄罗斯。他的小儿子如今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念书,业余时间会教外国人说中文。莎沙的妻子是上音附中的一名钢琴老师,她的许多学生进入了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等世界知名古典音乐院校深造。一家人都很喜欢上海。

  作为一名演奏家,除了演出,莎沙每天坚持在家里练习两小时。让他感慨的是,他刚到上海时,会有小孩子在音乐会上跑来跑去,如今上海观众的素养有了很大的提高。

  莎沙喜欢大自然,热爱运动。他酷爱骑自行车,这在他看来是最惬意的事情。他还喜欢打乒乓球,只要有比赛,都会踊跃参加。同行都知道,上海交响乐团有个很会打乒乓球的外国演奏家。“我前些日子还参加了一个网球比赛,赢了年轻人。”57岁的莎沙笑着说。

·上海夏季音乐节揭幕

2019-07-07 11:21:56

  2019上海夏季音乐节(以下简称MISA)昨晚开幕。已连续五年参加MISA的纽约爱乐乐团在音乐总监梵志登的执棒下,携手第17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冠军、韩国钢琴家赵成珍,在上海交响音乐厅上演开幕音乐会。这是赵成珍首次在上海与交响乐团合作演出,曲目为莫扎特《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

  “我参加过不少在欧美举行的夏季音乐节,但在亚洲很少有像MISA这样,吸引如此多年轻观众进剧场的音乐节,相信MISA将推动古典音乐在上海的发展。”赵成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音乐会举行前的开幕仪式上,全新艺术装置“竹林”亮相上交音乐厅观众入口大堂。林立的竹竿上映照出过往十年间曾亮相MISA的代表性艺术家和团体,让置身其中的观众感受到竹影婆娑的夏日氛围,不少人纷纷拿起手机拍照留念。

  2015年秋天,90后钢琴家赵成珍斩获肖邦国际钢琴大赛金奖并进入大众视野,那年冬天他曾来沪开展个人独奏会。时隔三年多他再次造访上海,在MISA舞台上首次与指挥家梵志登合作。此次他上演的《d小调第二十钢琴协奏曲》是莫扎特27首钢琴协奏曲中,“唯二”的两首小调作品之一。“这首我心爱的协奏曲有些像歌剧,带有晦暗色彩和很强的抒情性,它是一部通俗且广受欢迎的作品。”赵成珍说。

  从肖邦国际钢琴大赛折桂后至今,赵成珍的个人演奏生涯开展得热火朝天——2016年11月发行首张德意志留声机唱片公司的唱片;次年11月其德彪西作品钢琴独奏录音正式发行;2018年11月与加拿大指挥家雅尼克合作的莫扎特钢琴曲专辑发行……还有密密麻麻的全球巡演安排。很多人认为亚洲钢琴家非常“拼”,经常在欧洲工作和生活的赵成珍,同样感受到了俄罗斯等国的演奏家在职业生涯上的辛勤付出。“竞争不仅仅只在亚洲存在,关键取决于演奏家自身是否对音乐有所追求。”

  赵成珍认为参加钢琴比赛固然给自己带来了很多机会,但一个职业钢琴家想要获得更多成功,比赛并不是唯一的方式。“比如王羽佳、郎朗就并非是通过参加国际大赛成名的,对于学习钢琴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满怀激情,这也是老师很难教出来的。”曾在巴黎留学,如今常住柏林的赵成珍有感于欧洲缓慢的生活节奏,“我在巴黎开一个银行账户需要等三周,这在韩国不可想象”;也流连于欧洲极好的文化氛围,“听不完的音乐会和参观不完的博物馆,让我非常享受”。

  眼下,赵成珍正在不断接触新的钢琴作品。“在参加肖邦大赛后,无论是签约怎样的唱片公司或是经济公司,还是去哪些地方弹奏哪些作品,很多时候我都根据直觉做选择。”这位已经蜚声国际的年轻钢琴家表示,过得开心是自己在音乐上获得更多发展的前提,“我希望能有更多和家人待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昨晚的MISA开幕音乐会还上演了勃拉姆斯《c小调第一交响曲》。从昨晚起至7月15日,23场音乐会将轮番登台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和上海城市草坪音乐广场。举行至第十年的MISA将让中外乐迷在“为古典加料”的“悦动”中充分感受上海的艺术氛围。

·建构戏曲音乐批评的时代话语

2019-07-07 11:19:15

  戏曲音乐批评在当下戏曲理论研究与舞台批评中常常处于相对薄弱的位置,甚至是一种缺席的尴尬处境。诸多复杂原因中,十分重要的一点即是当前的戏曲音乐批评,缺少一整套可以参照的科学而系统的话语范式。无论是戏曲音乐评论中所经常看到的“观后感”或“听后感”式的感性叙述,还是脱离音乐本体而过度追求泛美学、泛文化的文字,以及囿于技术分析而忽视观众接受的片面立场,都导致了戏曲音乐批评的专业性与指向性不强,批评的力度和社会影响力不足。于是,确立行之有效的戏曲音乐批评的话语范式,完善批评话语范式的理论建构,是当下戏曲音乐批评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

  针对一部戏曲音乐作品的批评,至少需要在三个维度上进行观察思考与理论阐释,即史学视角下继承与发展的关系问题、艺术表达观念下整体与局部的关系问题、创作主体视角下传统与现代的关系问题。

  一部戏曲作品的产生或者某种艺术风格的形成,与这一艺术门类的历史发展阶段及其所产生的时代背景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将批评对象放置在戏曲音乐发展的整体脉络中予以考察,厘清继承与发展的辩证关系,方可对一部作品的史学意义、艺术品格和价值判断,给予清晰明确的定位。比如,针对某位演员唱腔艺术所进行的批评,要将其放置在艺术流派、师承渊源的纵向视角下,既要考察其对前人艺术风格的继承元素,又要分析其个人艺术表达在传承脉络中实现了怎样的发展与突破,以此总结演员个体成就对流派传承乃至剧种音乐整体发展所具有的实践推进意义。这种在史学视角下开展的音乐批评,能够从更加专业的角度完成对戏曲音乐现象的评价与定位,避免了就事论事、就人谈人的视野局限。

  戏曲音乐不是脱离于戏曲艺术而独立存在的纯音乐形式,它的结构布局、元素取舍必然要与戏曲的综合性特征相辅相成,这也是戏曲音乐作为不同于纯声乐、器乐作品的特殊性所在。由此,戏曲音乐批评既要有将音乐放置在戏曲综合艺术下进行整体性观照的视点,也要有将音乐作为声乐(唱腔)、器乐(伴奏)形式进行本体分析的能力。在现代京剧《红军故事》的创作构思中,以老红军的回忆与讲述作为线索,串联起情节彼此独立但精神高度一致的三出小戏。看似三出戏、实则一场戏,这种文本结构方式使得该剧的音乐创作,既要突出每一出小戏的音乐品格,又要在整体上保持艺术风格的统一。在细节处理上,《半条棉被》一场的音乐在紧凑的剧情中展现了青衣、花旦、老旦三个不同行当的唱腔特色,并将梅派、程派等不同流派的演唱呼应联结,完成了京剧旦角演唱艺术魅力的集中呈现。就音乐创作的整体性而言,《红军故事》音乐风格以传统元素为主,全场音乐浑然一体,并无场次割裂之感。由此,戏曲音乐的批评,须在观念上秉持以戏曲综合性的艺术视角来审视音乐在其中所具有的地位与功能,在方法上注重宏观与微观参照结合,处理好整体与局部的对应关系。

  从艺术创作的角度而言,有效地借鉴传统,以传统为师,同时注重现代观念与先进技法的表达运用,显然是戏曲艺术得以确立其文化身份、构成其艺术魅力的重要路径。一部优秀的艺术作品,既要在人文精神与艺术内涵层面有效地承继传统,又要在观念更迭与形式手段层面,大胆突破传统与艺术惯例的羁绊。武汉京剧院推出的现代京剧《水上灯》,音乐创作者将汉剧唱腔巧妙融合在京剧音乐之中,通过戏中戏的情节叙述,实现了剧种之中镶嵌剧种的独特音乐表现形式。其作品音乐构思,在创作意图与观众定位层面显然具有强烈的地域性特征。这种多剧种糅合并用的音乐写作方式,在为表演者艺术能力的呈现提供了更加宽阔路径的同时,也为这部作品的音乐打上了鲜明的风格烙印。再有朱绍玉先生创作的京剧《大宅门》,其核心创作素材来源于赵季平先生为电视剧《大宅门》创作的主题音乐,而电视剧《大宅门》的主题音乐恰恰又是取材于京剧音乐元素。这种影视作品与京剧音乐之间互借互用的创作思路与手法,最终成就了两部经典作品。由此可见,优秀的京剧音乐作品,离不开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根据时代、剧本、演员所作出的创新之举。而在音乐批评的过程中,唯有将艺术作品纳入时代文化语境中,才能够对一部作品能否彰显出所应具有的时代精神与文化内涵及其美学品质,作出公正合理的评价。在把握当下戏曲音乐创作的整体水平与发展趋势的同时,对未来戏曲音乐的发展走向应作出具有前瞻性的判断。

  “百花齐放”是对戏曲剧种发展的要求,实际上也是对包括音乐批评在内的戏曲批评的要求。在当下多元化的文化语境中,戏曲音乐批评必然会呈现视角不同、观点林立的繁荣场面。对于具有专业性与理论性的戏曲批评而言,参照历史、着眼当下、立足本体、观照传统,无疑是十分重要的评论坐标;同时处理好继承与发展、整体与局部、传统与现代三种关系,用历史的、全面的、发展的眼光看待戏曲音乐作品与现象,才能够得出更加辩证客观的学术批评话语。程砚秋先生在《我之戏剧观》中曾经指出,他的戏剧观离不开两项原则:“第一要注意戏剧的意义,第二要注意观众对于戏剧的感情。”由此,在批评观念的确立上,批评者既要有创作者的体验也要重视观众的情感,拥有创作意图与观众感知的双重乐感,注重台上与台下的双重体验,对于每一位戏曲音乐批评者而言,至关重要。

  (作者:孔培培,系中国戏曲现代戏研究会秘书长、中国艺术研究院副研究员)

·新一届毕业生又被乐团早早“预定”

2019-07-07 11:13:07

  上海乐队学院2017级毕业生昨天下午迎来毕业典礼。毕业生代表盛装登台,奏响两年学业中的最后一个乐章。自2012年创办以来,由上海交响乐团、纽约爱乐乐团、上海音乐学院跨洲共建的上海乐队学院,填补了国内专业乐队演奏人才教育的空白,为全国乃至全球交响乐事业输送新鲜血液。今年毕业的第四届学生共10人,目前已有9人考入交响乐团,即将开启职业生涯。更重要的是,成立5年的上海乐队学院,探索出一套成功的教学体系,为交响乐人才的培养树立了“中国标准”。

  演奏家光有独奏技巧远不够

  要成为职业乐团的演奏家,光有从音乐学院学来的独奏技巧远远不够。2012年,上海交响乐团、纽约爱乐乐团和上海音乐学院开始合力架桥——筹建上海乐队学院。这座桥将专业音乐院校和职业乐团连接在一起,为有志成为乐团演奏员的年轻人提供国际化的职业平台。2013年,全球招生。2014年9月,首届学生入学。

  上海乐队学院执行长何大耿记得,最初,他拿着一个公文包去台湾招生。听完他介绍师资配备和课程设置,许多人认为他是骗子。一年又一年,如今乐队学院招收的台湾学生越来越多。此外,还有来自意大利、美国的外籍学生前来报考。今年10位毕业生里,有一位来自美国西雅图的学生,毕业后将留在上海,成为上海歌剧院的圆号手。

  2016年,上海乐队学院第一届毕业生就业率达100%,毕业生被各地交响乐团早早“预定”。5年来,包括毕业生和目前在校学生,乐队学院一共招收75人,在职业乐团就业的达52人,就业的职业乐团既有上海、浙江、湖北、兰州、广州、四川、陕西、福建、内蒙古等国内乐团,也有美国、澳大利亚等海外乐团。更重要的是,进入各大乐团的毕业生们,有相当一部分占据了首席、副首席等重要岗位。

  刚接过贵阳交响乐团大管副首席聘书的台湾学员陈宥安,至今记得两年前入学后第一堂专业课,当时为她授课的是上交大管首席成敏。那堂课,让她第一次意识到优秀学生和职业演奏员之间看似细微实则巨大的差距。“两年来在这里的成长太大了,希望可以把乐队学院学习的技能和理念,好好地投入到未来工作中。”

  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说:“我们希望更多来自中国、亚洲,甚至全世界的优秀年轻人,能借由上海乐队学院的平台,敲开世界的大门。”

  办学成功经验得到借鉴推广

  过去5年,在上海乐队学院,上海交响乐团首席授课达3万课时。首席们投入巨大的热情,虽然超过课时上限并没有额外报酬,但老师们仍心甘情愿为学生们加课。此外,纽约爱乐乐团每年近30位演奏员分4批次抵沪教学,提供近500课时专业课和室内乐指导,5年来上了约2800个课时。其他一些世界名团的演奏家们,也在过去5年贡献了1028课时的大师课。

  上海乐队学院5周年生日之际,海内外近10家交响乐团团长前来道贺,其中包括纽约爱乐乐团的狄波拉-博尔达。她说自己年轻时进步最快的阶段,是跟随波士顿交响乐团演奏的时候。她说:“助力下一代的成长,是音乐家的责任。希望我们的演奏家不仅身体力行传递知识,能从思想和心灵上给学员更多的影响。”

  除了大师课,实战机会也同样重要。5年来,乐队学院给学员们提供了23场次国内的校外实践、86场次国外的校外实践,参与校外实践演出曲目套数高达77套。首届毕业生巴桐被同学们称为“大满贯得主”,在乐队学院学习期间,她通过选拔先后参加了纽约、悉尼、北德、新加坡、香港以及中国爱乐等乐团的实践。她说:“进乐队学院之前,我已经工作了,但遇到了很多问题。在这里,通过跟随世界名团交流实践,大大地积累了经验,拓展了视野。”

  在毕业典礼上,上海乐队学院院长余隆寄语新一届毕业生:“在信息时代,从无知到业余,也许很快就能跨越。但从业余到专业,必须翻过一座座高山,甚至耗尽一生去探索与追求。你们的职业生涯才刚开始,能否在未来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奏家,路就在你们自己的脚下。”在余隆看来,上海乐队学院的意义,远超过它5年来共培养多少名学生。“未来乐队青年演奏人才怎么培养?它帮助中国交响乐事业确立了一套标准体系。”通过邀请各省乐团青年演奏员来沪交流、教师前往各省乐团进行教学等模式,上海乐队学院正在带动全中国的乐团共同成长。上海音乐学院也从上海乐队学院的办学经验中得到启发。上海乐队学院理事长、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说,“借鉴乐队学院的办学模式,上音正在积极筹备民族乐队学院,把这一套培养机制,复制到中国民乐音乐领域来。”

·乐队的夏天,摇滚的深秋?

2019-07-07 11:08:59

  综艺节目《乐队的夏天》在持续着它的热度,第五期节目中,盘尼西林乐队翻唱朴树的《New Boy》,一开口就让坐在嘉宾席上50岁的张亚东流出了眼泪,有着20余年历史的新裤子乐队翻唱了汪峰的《花火》,被认为赋予了这首歌新的力量感。有人用“出圈”这个网络词语来形容《乐队的夏天》,而所谓“出圈”的意思,即走出小圈子,影响扩散到圈子之外。这样的说法,其实已经是将摇滚乐定义为小众音乐、圈子文化。

  在《乐队的夏天》第一期刚播出的时候,就产生了一些争议,因为邀请的乐队新老皆有,演唱风格也超出了摇滚的范畴,更接近于流行音乐,使得一些乐迷认为这不够“老炮儿”,不够Rocker,当然也有人觉得,狭义上的摇滚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流行文化已经将摇滚调和得更加柔软与细腻,摇滚已经不再是一种旗帜,而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类似的争议,也曾发生在朴树与汪峰身上,他们的作品算不算摇滚,圈内外都有着不同的、甚至是截然相反的评价。到今天,再议论某位歌手够不够Rocker,已经有了时过境迁的味道,有了口水话的嫌疑。《乐队的夏天》以两首翻唱歌,迎来了节目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个沸点,足以说明一点:摇滚已经成为一种怀念,一份情怀。流泪的张亚东在那一刻让无数人感同身受,过去的岁月不复重来,泪水的涌出不是因为感伤,而是因为纯真与美好。

  可纯真与美好,现在依然有,唱《莫欺少年穷》的九连真人,唱《马马嘟嘟骑》的斯斯与帆,都让人觉得这些年轻人身上闪闪发光。有人认为,年轻乐队的创作,包含了新鲜的元素与文化气息,具有洗涤心灵的效果,他们给萎靡的流行音乐,带来了原创的力量,而他们的草根出身,则有望改变流行音乐的走向,让难以再诞生经典的当下,拥有更多的可能性。

  尽管老乐队是不少新乐队的偶像,但起码在《乐队的夏天》中,不同年龄段的人,是看不太清楚彼此之间的联系与传承的,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包容性很强的综艺形式将这31支乐队拉到一起,他们不太有可能产生交集与交流。对于多数观众而言,《乐队的夏天》是一盘装饰精美的拼盘,每个人可以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口味,只是不知道具体会在哪一个时刻,被哪一首歌、哪一个人、哪一段记忆所打动。

  参加《乐队的夏天》的老摇滚乐队并不算多,大众知名度上也不算高,但这并不影响这档节目唤醒了观众对老摇滚人的记忆,崔健、丁武、窦唯、高旗、许巍、郑钧、张楚、何勇……以及他们背后的乐队——鲍家街43号、黑豹、唐朝、零点、轮回、超载,等等。“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把朴树歌词中的“她们”改为“他们”,足以代表一代摇滚乐迷对这些熟悉名字的想念。

  曾经的歌手会老去、远去,但摇滚情怀是不会老的,除了不断聆听老歌来回忆青春,摇滚乐迷也会在新的乐队那里寻找一种继承或者寄托。这样的寻找换来的也许是失落,即便如此也没什么,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摇滚,只要还有人不断在唱,不断尝试在作品里融入更多的摇滚精神或者人文精神,就依然会有人在舞台下送上掌声。

  

·丰子恺在日本

2019-07-07 11:03:54

  1921年,丰子恺到日本游学十个月的人生经历,对他以后的艺术人生有着深刻影响。在日本,丰子恺为了学好外语,别出心裁多方探索,竟获成功;在学习拉小提琴的过程中,他屡受感动并结交了友人;更重要的是,丰子恺在日本“邂逅”竹久梦二的绘画,由喜爱而“浸润”其中,对其日后漫画创作起到了“豁然开朗”的作用。

  东渡之前,多方筹款始成行

  1919年夏季,丰子恺在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毕业。

  表兄介绍他去崇德县任小学循环指导员,月薪30元。这份薪酬在当时相当可以了,但丰子恺未回家乡。

  他和吴梦非、刘质平等人一起去了上海,创办上海师范专科学校,并自任美术课教师,教授西洋画、日语等课程。由于人手少,他甚至还担任过教务主任。与此同时,丰子恺还在上海东亚体育学校、爱国女学、城东女学兼课。他的新婚妻子徐力民此时也在上海城东女学学习图画。这段时间,处于创业阶段的丰子恺忙得不亦乐乎。

  一年后,即1920年8月28日,丰子恺的长女丰陈宝在上海出生,他更忙碌了。奔波中,丰子恺明显感觉到自己需要补充知识和拓宽眼界。他后来回忆,当时自己教绘画课“真是闭门造车”,因为大众不了解美术,所以自己教绘画是“大可卖野人头”的。

  丰子恺这种对知识的强烈渴求,最终促使他决心去日本。

  当时,往来日本比较方便,但在日本留学的开支十分昂贵。这让丰子恺十分纠结!

  好在家人、亲戚和朋友都非常理解他。

  丰子恺的亲戚中,二姐夫周印池是开洋行的小老板,慷慨地借给小舅子400块钱(这笔钱丰子恺回国后还了好几年才还清);三姐丰满卖掉首饰资助弟弟去日本;而母亲竟将石门湾的一幢老房子卖掉,为此而承受了乡亲议论的压力。据说,丰子恺当时安慰母亲:“我现在卖旧屋,将来一定盖新屋奉养你。”

  岳父徐芮荪为女婿办了一个1000元的“约会”,其实就是在熟人间集资,约定几年还清。

  同事吴梦非、刘质平也纷纷赠金相助。

  1921年2月,24岁的丰子恺毅然决然告别已怀孕的妻子,在上海乘“山城丸”轮船东渡,在东京开始了为期十个月的求学生涯。

  珍惜光阴,别出心裁学外语

  丰子恺虽对英语、日语已有一定基础,但刚到日本时,他同样需要过语言关,因而进了东亚预备学校。

  然而没几天,丰子恺便觉得学校的进度太慢,接部就班且是从五十音图开始。对于丰子恺来说,日常的日语会话已不成问题。于是,听了几次课后,他别出心裁地换学校到了一所英语学校。他日后回忆说:“我的目的是要听这位日本先生怎样用日本语来解释我所已经懂得的英文,便在这时候偷取日本语会话的诀窍。这异想天开的办法果然成功了,我在那英语学校里听了一个月讲,果然于日语会话及听讲上获得了许多的进步。同时看书的能力也进步起来。”

  这种别出心裁的巧学,让丰子恺尝到了甜头。当然,他很清楚,学习外语还得下“苦功”,就是花费比常人更多的时间,才能真正学好。

  丰子恺自我加压,又去东京另一所英文学校报了高级班。但他仍觉得讲课进度太慢,便干脆买了一部Sketch Book讲义自学。他说:“我确信这可以自修,便辍了学,每晚伏在东京的旅舍中自修Sketch Book。”他把教材中的生字抄在一张张小纸牌上,放在盒子里。于是,他“每天晚上,像摸数学算命一般地向盒子中探摸纸牌,温习生字。不久生字都记诵,Sketch Book全部都会读,而读起别的英语小说来也很自由了”。

  一次丰子恺遇见学校同学,才知自己早已读完的这部教材,学校仅教了几分之一。

  丰子恺尝到了刻苦学习的甜头,也赢得了时间。

  丰子恺的这种学习方法,在今天仍值得借鉴。比如他学外语,每逢新课,便读多遍,每读一遍画一笔,最后凑成一个繁体字“读”。如此坚持,效果自然明显,可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日语水平提高了,丰子恺对日本文学也产生了浓厚兴趣。他非常欣赏日本明治时代小说家德富芦花的《不如归》,该书用优雅笔调写出了日本妇女的悲惨命运。他读尾崎红叶的《金色夜叉》,也赞不绝口;读夏目漱石的《旅宿》,对小说描绘的超然脱俗的世界十分赞赏。日本文学尤其是日本文学中的现实主义、人道主义成分,深刻地影响了丰子恺以后的翻译和创作。丰子恺日后翻译了大量日本文学作品,如《源氏物语》《落洼物语》等,都可从他早年在日本游学中找到源头。

  据说,在日本求学期间,为了解西方美术的源流,他自学了法语;为了解音乐,他自学了德语。

  学拉提琴,屡受感动勤苦练

  丰子恺在学习方面非常用功。他专门腾出时间到东京音乐研究会去学习拉小提琴。

  学拉小提琴,每月学费五元。所谓学习,就是学生单独听音乐老师讲20分钟,然后在练习室练琴。研究会有男女老师各一位,因丰子恺是初学的新生,由女老师教。丰子恺记得:“我最初感到一种无名的不快,但受教了几天之后,就释然了。因为那位女先生的态度极诚恳,教法极良好,技术又极高明,使人心悦诚服。我因为没事,到会最早,往往第一个授课。因为外面还没人到,先生教得很从容,除详细指导奏法外,这位女先生常常和我谈谈个人的事和中国的事……她对中国音乐很景仰,有一次对我说:‘中国音乐很神圣,可惜失传了。’”

  真正让丰子恺在音乐研究会感到震撼的,是一位比他大十多岁的新会员。当时,丰子恺发现这位新会员“左手摸音全然不当,以致音程完全不正;右手擦弓非常笨拙,以致发音非常难听”,而且好几天下来,依然如此,乐曲中的音符犹如一盘散沙,全不入调。后来丰子恺了解到,这位新会员是彻彻底底的音乐外行。丰子恺有时也帮助新学员校正一些错误,但他基本上没有改观。可新学员依然每天努力地坚持拉提琴,他告诉丰子恺,自己是医科生,来自离东京很远的乡下,平素缺乏艺术修养,因此课余来学习小提琴,“将来还想去德国研究音乐。”这话让丰子恺不由感到震撼而起敬意。

  新会员向女先生请教,自己有没有希望学会小提琴?女先生没有半点嫌弃的态度,对学生给予了恰如其分的肯定和鼓励,让他坚定自己的想法,坚持不懈地拉下去。丰子恺记得:“自此以后,我的邻席的练习非常勤奋。我们普通的规则,练习20分钟,休息十分钟……但当大家休息时,这位医科老学生独不休息。于是他的琴声单独地响着,给大家清清楚楚地听到。”

  丰子恺和这位医科老学生也渐渐建立起了友谊。一次,丰子恺去东京附近的玩具企业参观,结果碰了钉子,连门都没让进。这位同学便指点他说:“去企业参观时,一定要带点小礼品,以示你有礼貌。”果然,丰子恺顺利地参观了这家玩具企业。

  半年后,丰子恺结束音乐研究会的学习时,医科老学生握着他的手,满含热泪,“热诚地惜别”,再三表示感谢:“全靠你的友谊的指导,我的音乐进步了些,虽然进步得很慢。”其实,这位日本音乐爱好者的执着和刻苦努力,也让丰子恺感动不已。

  在音乐研究会,丰子恺还有一位老师,丰子恺叫他林先生。林先生独身,全部生活就是音乐,“每天上午九时至下午五时,不绝地教人或伴人奏乐,生活很是呆板而辛苦。他自己说:‘我是以音乐为生活的。’”但这位林先生和好学的丰子恺却有说不完的话,林先生对艺术的痴迷,让年轻的丰子恺十分感动,深深敬佩这位日本音乐老师。

  15年后,丰子恺写文章回忆东京音乐研究会时,这一切依然历历在目。丰子恺自己在音乐研究会学习拉小提琴时,半年时间拉完了三本霍曼,以致手指“皮破肉绽”!

  邂逅“梦二”,丰氏画风得雏形

  丰子恺在课余时间跑书店、看展览、看歌剧、听音乐会、跑图书馆,了解日本的文化艺术。

  11月的一天,丰子恺在东京神田区一个旧书店里,偶然见到一册《梦二画集-春之卷》,随手一翻,立刻被里面的简笔漫画所吸引,赶紧买下跑回宿舍欣赏。

  他后来回忆说,当时随手拿来,从尾至首倒翻过去,看见里面一幅幅生动深刻的简笔画,感到激动和震撼。看到其中的漫画《同级生》,“使我痛切地感到社会的怪相与人世的悲哀。她们两人曾在同一女学校的同一教室的窗下共数长年的晨夕,亲近地、平等地做过长年的‘同级友’。但出校而各自嫁人之后,就因了社会上的所谓贫富贵贱的阶级,而变成像这幅画里所示的不平等与疏远了!”丰子恺看到竹久梦二的这幅小画,“不仅以造型的美感动我的眼,又以诗的意味感动我的心。”

  丰子恺了解到,竹久梦二比他大14岁,生于1884年,早稻田实业学校毕业以后,苦学成才,成为日本著名漫画家。自此,丰子恺开始沉浸在竹久梦二的漫画意趣里,不能自拔。

  丰子恺认为,竹久梦二“他的画风,熔化东西洋画法于一炉。其构图是西洋的,画趣是东洋的”。竹久梦二还有一个特色,就“是画中诗趣的丰富”。日本以前的漫画,“差不多全以诙谐滑稽,讽刺,游戏为主趣。梦二则摒除此种趣味而专写深沉严肃的人生滋味。使人看了慨念人生,抽发遐想”。他的画是“无声之诗”。

  此时的丰子恺,陷入了对竹久梦二的崇拜。他在东京的旧书店里继续寻找竹久梦二的书,寻找竹久梦二的夏、秋、冬画册,但是没有。他又向日本朋友打听竹久梦二,大家都不清楚。此时,丰子恺行囊告罄,只得“金尽返国”,寻找竹久梦二画册的事也只能托付给在日本留学的朋友黄函秋。

  后来,黄先生替丰子恺买到了竹久梦二的这些书。据说,丰子恺在上海收到从日本寄来的竹久梦二的书时,“欣喜若狂”。回国后的丰子恺依然沉浸在竹久梦二的画风里,且从中得到许多启发,最终形成了丰子恺自己的漫画风格。

  除了竹久梦二,丰子恺在日本时还对一位年轻画家蕗谷虹儿的画也非常感兴趣。这位画家比丰子恺大一岁,生于1897年,其绘画以细腻著称,系工笔漫画家。丰子恺在出版《子恺画集》时曾对朱自清说,自己在这部画集里的工笔漫画,是“摹虹儿”的。朱自清认为,丰子恺摹虹儿的,“只是他的笔法”,“题材等等,还是他自己的”。所以,这几幅工笔漫画“没有一幅不妙”。

  1921年12月,丰子恺度过在日本的十个月,“金尽返国”。他的第二个女儿宛音早在10月6日就已降生。日后,丰子恺曾调侃自己在日本的这十个月:“说留学,嫌太短;说旅游,嫌太长。”但是,丰子恺在日本十个月中刻苦学得的,实实在在地影响了这位艺术大师的一生。

·当昆曲“柳梦梅”在德国遇见古典乐“朱丽叶”

2019-07-07 10:57:41

  手执柳叶一支,昆曲“柳梦梅”张军翩然来到德国舞台。当地时间6月27日晚,在德国汉堡莱斯音乐厅举办的“玛塔-阿格里奇和她朋友们艺术节”上,享誉国际乐坛的钢琴家阿格里奇邀请“昆曲王子”张军完成中国昆曲代表作《牡丹亭》与钢琴组曲《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重磅合作。这也是阿格里奇首次与中国戏曲艺术家合作。

  作为当代最杰出的女钢琴家之一,阿格里奇近于耄耋之年仍然有着旺盛的创作力和表现力,上个月就在上海古典乐迷中掀起一股“阿姐旋风”。而今年以她命名的第二届国际艺术节,她邀请到世界各地的音乐家朋友参与其中。名单中,不乏查尔斯-迪图瓦、安妮-迪图瓦这样的家人,也有卡提亚-布尼亚提什维利、谢尔盖-巴巴杨这样的知名同行。

  艺术节为期十天,张军与她的合作演出是第八场活动。张军和阿格里奇将中国昆曲代表作《牡丹亭》,与著名钢琴家谢尔盖-巴巴杨改编的普罗科菲耶夫钢琴组曲《罗密欧与朱丽叶》同台展示。三人试图通过水磨调与钢琴之声的对话,让东西方最经典的艺术作品,以爱情内核作为纽带,用崭新的形式交替呈现在观众眼前。

  相比于过去戏剧领域《罗密欧与朱丽叶》与《牡丹亭》的对话,此次古典音乐与昆曲的同台多了一些巧思与匠心。张军用《牡丹亭》的“梦境”串起整个表演,比如下半场名为“生死不遗”的段落中,《拾画-叫画》中柳梦梅声声呼唤画,突然感慨原来我梦中的人就是你呀,不需要过多解释,观众瞬间明白钢琴旁的阿格里奇此时就成为了“杜丽娘”。昆曲的韵白念白,与多层次的钢琴声融为一体,碰撞出一个新的故事,让观众席爆发会心的掌声。张军还透露了一个小插曲:“直至演出前不到一个小时的彩排,我们才最终确立钢琴的摆放,以此来与昆曲形成最好的声音互动。”这让他感慨西方艺术家对中国传统艺术的充分尊重。

·让优秀作品在全世界交流

2019-07-07 10:55:40

  ——来自“2019世界剧院北京论坛”的声音

  由中国国家大剧院主办的“2019世界剧院北京论坛”日前在京举行。本届论坛以“交流合作、共享共赢”为主题,邀请全世界20多个国家和地区、近90家艺术机构的200余名管理者及艺术家共聚一堂,围绕“剧院运营管理新理念”“艺术教育与观众培养”“艺术创作与生产的未来之路”等剧院发展共同面临的实际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

  本次论坛为各剧院深化合作、交流互鉴奠定了良好基础。论坛闭幕式当天发布了《北京宣言》。与会艺术机构代表一致支持建立世界剧院北京论坛交流合作机制,探索建立世界剧院联盟组织,以期更好地促进各机构间形成深层次、规范性、常态化的交流合作。

  1.数字技术传播 让好作品等同于好票房

  好的作品不等于好的上座率。论坛期间,嘉宾们发言中几乎都提到,剧院发展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地运用各种手段吸引观众,尤其是年轻群体。巴黎国家歌剧院候任国际发展部部长夏曼宁说:“法国曾做过这样一个调查,结果显示,50个想要观看各类演出的法国人里,只有8个会选择古典音乐会,8个选择舞蹈,而愿意听一场歌剧的观众只有4个。”

  论坛中,不少嘉宾认为剧院要有前瞻性,就必须利用互联网技术和手段广泛吸引年轻观众。利用互联网技术和直播手段推动艺术传播,目前已经成为趋势。嘉宾们在分享运营经验时,不约而同提到了数字技术在拓宽歌剧传播领域及受众中发挥的作用。

  德国柏林歌剧基金会总经理乔治-费尔特哈勒谈了自己的理解,“我们的使命就是把歌剧艺术形式根植在快节奏的社会当中,利用数字化工具尽可能地把歌剧介绍给更广泛的观众群体”。在利用数字技术传播歌剧艺术的道路上,欧洲歌剧联盟分享了他们的经验。2017年10月,欧洲歌剧联盟联合29个成员机构搭建了opera vision(歌剧愿景)这一在线平台,迄今为止,为热爱歌剧的观众提供了71场演出、170个视频、超过300万个网页,平均每一个作品被观看次数达2.4万次。

  北京电影学院导演、教授侯克明分享了领先世界的“4K+5G”技术在剧院直播中的应用。5月,原创民族舞剧《天路》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同时,在首都电影院也进行了全球首次“4K+5G”直播。同时,直播还在手机端、电视大屏端等多渠道同步呈现。

  利用互联网技术和直播手段推动艺术传播,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达成了共识。北京日报社副总编辑虞晓刚肯定了数字技术对于艺术传播的价值:“许多观众可能以前没有进过音乐厅,没有听过音乐会,但是线上直播给他们带来了走进艺术、感受艺术的机会,从线下到线上,通过接地气的传播方式,高雅艺术吸引了更多的观众,实现了线上反哺线下。他们或许会从网上剧院走进实体剧院,如此下去,就形成了艺术传播的良性循环。”

  2.加强人才储备 才能保持创作活力

  艺术机构如何吸引观众?美国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艺术总监吴菡热情洋溢地分享了她的答案:“提供足够精彩的演出。”在吴菡看来,艺术机构“必须要展现出最好、最佳的艺术形式,把音乐会做到无与伦比,才能让观众热爱这种艺术形式”。与会嘉宾认同她的看法,舞台呈现是剧院存在最核心的基础,始终保持演出剧目高品质、并不断推动艺术上的创新是剧院持续发展的根本动力。而想要在创作上始终保持活力,就要不断注重人才培养,加强人才储备。

  中国剧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陈平认为:“随着剧院数量的增长,我们需要以下几类人才,分别是导演、指挥、编剧等演艺创作人才和演艺表演人才,以及剧院制作、演出经营、宣传营销等演艺管理人才。我们特别需要那些既懂艺术又善管理的复合型人才。”

  美国卡内基音乐厅艺术与运营总经理安娜-韦伯表示:“卡内基音乐厅除了商业演出之外,还有很多培养人才的相关项目。比如,NYO美国国家青年交响乐团囊括了16到19岁最优秀的美国乐手,每年夏天,他们都会在一起培训并进行国际巡演。我们的目标就是通过音乐改变人们的生活。”

  国家大剧院版歌剧《图兰朵》导演陈薪伊在演讲中强调:“创作的目的绝不是商业和金钱,社会责任是第一位的,演出要能引领群众跟着你走、向高层次的真善美的追求走,这是一个艺术家的责任。”传承是发展的基础,青年演员首先要传承好老一辈艺术家的优良传统,才能真正创作出观众喜爱的精品力作。

  3.用艺术普及培养忠实观众

  奥地利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数字发展部部长克里斯托弗?魏道尔分享了一组依托4000个样本得出的研究结论——人们不愿意走入剧院大门的理由,是心理上和高雅艺术有距离。艺术教育与普及的目的就是希望改变人们觉得自己“不适合高雅艺术”的观念,让更多人享受艺术、陶冶心灵。

  阿根廷科隆剧院机构宣传总监豪尔赫-埃尔南-科迪西莫一语中的:“如果不能让更多观众到现场,我们就用表演寻找更多的观众。”科隆剧院通过社交媒体敞开大门,与人们建立联系,从而打破大众对高雅艺术的偏见。菲律宾文化中心董事会主席玛格丽特-莫兰在演讲中也强调了互联网的普及和应用在艺术教育方面发挥的作用,“在菲律宾,艺术在线项目使人们能直接接触到艺术家和艺术研究专家,从而燃起观众对艺术的兴趣,让他们不仅仅欣赏艺术,还能参与到艺术创作中。”

  在全世界范围内,将歌剧搬上银幕已成为一种潮流。为了让歌剧这颗音乐艺术皇冠上的“明珠”惠及寻常百姓,国家大剧院试水高清和4K歌剧电影制作,目前已拍摄完成《图兰朵》《骆驼祥子》《长征》等28部歌剧电影。2018年国家大剧院摄制了歌剧电影《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是中国首部4K全景声歌剧电影。国家大剧院副院长李志祥介绍:“国家大剧院一直尝试借助科技的力量,将剧院与互联网结合,使舞台艺术资源能够惠及更多观众。我们创建了数字视听平台‘古典音乐频道’,开展重磅演出免费高清直播及歌剧电影制作等。”

  在论坛期间,国家大剧院与来自国内外的剧院同行进行了深入交流研讨,举行双边会见45场,签署战略合作协议5份,就剧目联合制作、演出交流、艺术普及、人才培养等一系列内容达成了19项具体合作意向。本届论坛期间,适逢国家大剧院自制歌剧《图兰朵》第十轮演出,数十位来自世界各地剧院及艺术机构的代表观看了这部作品,他们对该剧给予了高度评价。

  英国皇家歌剧院歌剧行政总监科马克-西姆斯表示:“这是一次让人激动、意义深远的论坛。无论是来自哪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剧院,彼此尊重、彼此学习、彼此借鉴都非常重要。我们希望与中国国家大剧院一起,为建立世界表演艺术联盟而努力。”

  国家大剧院院长王宁表示:“我们诚邀全球剧院同行,聚焦中国、聚焦文化演出市场,通过共享机遇、共襄盛举,携手打造世界剧院持续发展的命运共同体,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本报记者 牛梦笛 本报通讯员 马丽)

·你好!手风琴

2019-07-07 10:52:55

  闲来无事,拿出许久没动过的手风琴。想录个视频,嘚瑟嘚瑟。

  无意中瞥了一眼微信朋友圈,看见山西上党晚报总编辑木兵推荐了一首手风琴演奏曲。

  在朋友圈,常见朋友们推荐钢琴曲、小提琴曲之类。但是,推荐手风琴曲,实属少见。而且印象中,木总不是头一回推荐手风琴曲了。

  什么个情况?

  弱弱问一句:“木总,你是不是会拉手风琴啊?”

  回复:“是的!小时跟我舅舅学过,他师从苏联专家,曾参加过抗美援朝。”

  哇,厉害了。

  有师,有教,而且是间接的“国际范儿”。不像俺:自学,不成材。

  大概在高一时,我拿到了第一架手风琴。天津出的,“工农兵”牌,百分百国产货。是驻外使馆工作的爸爸托人买了送来。

  若干年后我才回过味来:当时父母在国外工作,完全有条件买个意大利生产的。那可是国际认定的手风琴权威产地,比咱们的不知好多少倍。为啥不买呢?

  我爸爱国,可见一斑。

  天津的乐器厂的同志们,不要生气,毕竟当时在我国,这种洋乐器还算“新鲜事物”。

  因为年代久远,我已经记不清这架手风琴的外壳,究竟是蓝色的还是绿色的了。总之,简易型。

  但是,我竟然靠着它,跌跌撞撞,在高中同学们中享有“手风琴手”的美誉。还在母校101中某次班级汇演中,和一位男同学一起,为全班的大合唱伴奏。

  有没有“滥竽充数”?各位随便猜吧。可以宽慰自己的是:大家还算满意。

  上了大学,俺又靠着这架“工农兵”牌手风琴的基础,在人大新闻系同学中“独树一帜” 。

  当时住同一宿舍的新生徐泓,还不会拉手风琴。但这个聪明丫头,凭着有钢琴基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把司马同学甩出三个街区。

  当人家已经玩儿转某某“波尔卡”时,俺还在“吭哧吭哧”作努力状。不过,中国人民大学校乐队,还是热情地把小司马同学请了进去。

  鼓舞人心的还有:当时新闻系里,不知从哪儿“流浪”来一架小型的意大利手风琴,身轻如燕,音色纯美。我们抢着拉啊。

  后来到北京日报工作了。我猛然发现,报社里也有一架意大利手风琴!

  哈,这琴可要藏好,别让大家传来传去,玩儿坏了。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北京晚报很有几位爱唱苏联歌曲的,例如体育部记者李永广。琴声一响,此君必然“循声而来”。歌声与琴声,交相辉映。可以肯定的是:唱的,比说的好;还有,唱的,比俺拉的好。

  后来报社这架琴,终于被大家“玩儿坏了”。不过,它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从编辑部到车间,报社里好几位同仁,都拉得像模像样了。

  我决定买琴。

  不买则已,一买惊人:国产名琴“鹦鹉”牌,120贝司4排簧,正经的“演出琴”。仍然是天津生产。

  记不清花了多少银子,应该几个月工资没了。还靠着二妹夫华京“走后门”才买到。

  于是,我和大妹,一人一台。

  过了不久,二妹也加入买琴行列。

  至此,司马家姐妹,有一半成了手风琴“发烧友”。

  又过了几年,“发烧友”队伍继续扩大:三妹与北京八中的校友“喜结连理”,此妹夫竟然也会拉手风琴!

  这些没有正式学过琴的家伙们,到底拉成啥样,用脚想都知道。但这个不重要。我等从中享受了快乐,嗨了一把,才是关键。

  现在,“鹦鹉”牌手风琴,好像仍然是国内第一名牌。我看网上售价,键盘类120贝司的,起码四五千一台;还有上万的。至于音色,过去不错,现在应该会更好。只是,俺一直抱怨“风箱紧”,拉琴“倍儿练臂力”,现在应该有所改进了吧?至于意大利进口琴,好家伙,七八万一台的都有,赶上钢琴的价儿了。

  欣喜地看到,手风琴爱好者队伍,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青少年中飞快壮大。

  南宁晚报冯林林主任有时在朋友圈晒女儿演出照片。小家伙实在出色,每每参加手风琴比赛,必定拿奖。

  看着“小丫拉大琴”那副“雄赳赳”的模样,想起我们的青葱岁月,耳边又响起手风琴抑扬顿挫、充满节奏感的欢快声音……

  你好,手风琴!

·架一座桥,让它“声入人心”

2019-06-30 11:48:22

  ——专访男中音歌唱家、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

  温和是廖昌永传输影响力的履带。

  他用温和架起一座桥,实现自己想要的沟通——用歌唱沟通艺术与人心;用人们喜闻乐见的综艺节目,填平高雅艺术与大众文化之间的沟壑;在上海音乐学院这个他“20岁进来后就再没出过门儿”的地方,承上启下中国的声乐教育;用诗书画乐融为一体的艺术歌曲形式,实现东西方文化基于理解与欣赏的对视……

  时间与空间的纵横之间,沟通者廖昌永,努力让艺术之音“声入人心”。

  并不奢望所有人爱上美声

  美声,起源于17世纪的意大利,以音乐优美、发声自如、音与音连接平滑匀净、花腔装饰乐句流利灵活为特点。经历了数百年的发展,美声成为歌剧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历史时代、一种独特的音乐和歌唱风格。

  然而,正因历史悠久,加之演唱难度大、专业要求高,在中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美声始终是高雅音乐的代名词,疏离于大众。美声演唱者的形象也日益固化——声音浑厚、体型较大,总是穿着隆重的礼服,唱着观众听不懂的语言……

  改变发生在2018年。在一档名为《声入人心》的电视节目中,美声第一次以综艺的形式被推到大众面前。颜值与实力俱佳而又个性十足的美声新生代们,或是演绎经典,或是将流行音乐改编成美声唱法,令人耳目一新。

  “圈粉无数”的,除了这些美声新生代,还有“反差萌”的廖昌永。节目中,他的点评深中肯綮而又深入浅出,有时他会在台下忘情跟唱,更多时候观众会听见他爽朗浑厚的笑声……

  藏青中式褂衫,飘逸长发中藏着少许白色,金丝眼镜配以“37摄氏度”的微笑,在出发录制《声入人心》第二季的前一天,我们见到了廖昌永,这位近来因节目而被网友戏称为“最受年轻人喜爱的老艺术家”。

  解放周末:收视率、点击量、话题热度似乎一直是包括美声在内的古典音乐难以逾越的三座大山,阻碍古典音乐与当下、与年轻人握手。您希望古典音乐像流行音乐一样普及吗?

  廖昌永:这要看你们怎么定义普及。无论是音乐家还是老百姓,有意无意间,总在切割流行音乐和古典音乐,似乎这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问题,实际上,两者并不矛盾,今天的古典音乐,曾经也都是流行音乐。流行,说明它受到大众喜爱,是大众的喜爱让它留存了下来,成为今天的古典。

  当然,相比今天的流行音乐,古典音乐在演奏、演唱上需要更高的技巧,需要长时间的专业训练;欣赏时需要听众、观众有很好的艺术修养和文学修养。人们唱歌总是从模仿开始的,流行音乐相对来说容易模仿,而模仿美声是不容易的。准入门槛比较低,自然就更容易被大众和市场所接受;准入门槛比较高,可能会在艺术和受众之间造成一定的隔阂。我们努力在做的就是消除这种隔阂,尽管很难。但我坚信,能够流传千古的好音乐,它一定是雅俗共赏的。

  解放周末:您的这种努力是不是也包括加入《声入人心》?在这个节目成功之前,人们很难将美声和综艺联系在一起,当时加入这个节目,您不觉得是种冒险吗?

  廖昌永:《声入人心》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有顾虑的,担心他们把它做成一个纯娱乐的节目。但当导演组专程来上海和我聊后,我发现彼此的思路是高度契合的,就答应了。

  现在的电视节目同质化太严重,音乐节目几乎全是流行音乐,而且看来看去就那么几个人。“好声音”当然是需要的,但我特别希望也能有“好歌剧”“好戏曲”,而不是只有单一品种。

  我们通常把“Bel Canto”译作“美声唱法”,其实它的原意是“美好的声音”,不是单纯讲发声技巧。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媒介,可以让大家真正了解Bel Canto,这是我接受《声入人心》邀请的初心。

  解放周末:大家觉得节目里的您特别接地气。

  廖昌永:我从没想过要端学者、老师的架势,歌唱家和观众要相互信任,建立一种平等互信的关系,我所表达的就是我心里真实所想的。

  解放周末:很多人因为您而关注了节目,因为节目而喜欢上了美声。节目、选手,还有您和其他出品人,糅合成了一种特殊的魅力,正在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美声、喜欢美声。

  廖昌永:但愿是这样,我也很高兴能是这样。一种艺术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有位老艺术家讲过:作为一名艺术家,要是有50%的人喜欢你,说明你是不错的;有60%的人喜欢你,说明你是成功的;有80%的人喜欢你,说明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要想100%的人喜欢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并不奢望所有人爱上美声,有那么一部分人愿意去了解美声,也许就此喜欢上美声,就很不错了;也不是说喜欢美声就一定要能唱美声,仅仅是喜欢听,不也很好吗?

  关键还是在于沟通和打动人心

  回溯廖昌永三十余年的艺术生涯,1996年到1997年的那段日子一定是他人生的高光时刻: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连续夺得“第41届图鲁兹国际声乐比赛”“多明戈世界歌剧大赛”和“挪威宋雅王后国际声乐大赛”三项大赛的第一名,创造了中国歌唱家在世界高水准、权威性赛事中连续夺冠的奇迹。之后,廖昌永又与诸多世界级大师和交响乐团合作,走上世界舞台,成为中国乃至全世界最杰出的男中音歌唱家之一。

  “开心的时候我唱歌,不开心的时候我也唱歌,心里的纠结、生活的磨难都随着歌声飘散了。”廖昌永曾经这样述说自己对歌唱的热爱。正是这份热爱,联结了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1968年,廖昌永出生于四川成都郫县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7岁那年,父亲因病突然去世,留下母亲一人抚养他和三个姐姐。是偶然从村头喇叭里传出、穿透整个山村的音乐,给廖昌永灰暗的童年带来光——那是多明戈的《我的太阳》。

  一次便是一生。对美声的纯粹的热爱,从此填满廖昌永的大半生。而随着艺术修养的步步提升和人生阅历的日渐丰满,今天的廖昌永,对这份热爱有着更深的思考。

  解放周末:您努力搭建美声与大众之间沟通的桥梁,希望更多的人了解美声、喜爱美声,这种分享的欲望一定来自您自己对这种音乐形式的特别感受吧?

  廖昌永:我有一位好朋友乌兰托嘎(著名蒙古族音乐家,曾创作《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天边》《呼伦贝尔大草原》等歌曲),我们聊天时他说,艺术创作分三个层次:第一层是与观众对话,我唱给你听、表现给你看;第二层是与心灵对话、与自己对话;第三层是与天地对话,天然去雕饰。

  我很赞同他的话,我唱歌的时候,感觉是在与自己、与音乐、与天地对话,让歌中的情绪走进我的内心,我也把自己的情绪在歌声中释放出来。歌曲就是在艺术和人心的沟通中被创作出来的,歌唱是对歌曲的二度创作,重要的也是艺术和人心的沟通。

  解放周末:很多歌曲,尤其是美声的经典曲目,其创作年代离我们很久了,会不会难以沟通今天的人心?是否要在创新上加把力?

  廖昌永:有位画家曾把传统比作活塞,把创新比作蒸汽。他说,蒸汽机在活塞和蒸汽相互作用时才能转动,如果活塞太强、蒸汽不给力,蒸汽机就转不起来;反之,蒸汽太强、活塞不给力,即使蒸汽乱喷,蒸汽机也转不起来。艺术也是一样。我们都说笔墨当随时代,但创新不能不尊重传统,不能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当然,墨守传统不创新也是不行的,因为创新代表了前进的方向。

  我们要支持创新,但不能要求每次创新都“开花”,就算做的很多是无用功,也要允许它、培育它,让它成长一段时间看看。

  解放周末:那怎么衡量创新的方向对不对?

  廖昌永:沟通人心、打动人心,这把尺子不会变。艺术的最终目的一定是服务社会,成功的创新也一定是契合大众需求的。我前面说过,歌唱是对歌曲的二度创作,这里面是有空间的,今天的歌者演唱经典曲目,他依然有创新的机会,关键还是在于沟通和打动人心。至少我自己的经验是这样的。

  希望舞台上不只我一个人在歌唱

  1988年夏季的一天,廖昌永坐了两天两夜火车来到上海,下车时大雨正滂沱。舍不得脚上妈妈新做的、也是他唯一的一双布鞋,他脱下鞋塞进背包,赤脚走进了学校——这在农村再平常不过的一幕,若干年后,成了上海音乐学院一个经典的励志故事。而上海音乐学院也改变了廖昌永的人生轨迹,用他自己的话说,“进了汾阳路20号,就没出过这个门儿。”

  了解廖昌永成长经历的人都知道,他的成功,除了天赋与勤奋,还有一个关键要素——恩师。无论是家乡的声乐启蒙老师周维民,还是后来在上海音乐学院遇到的两位老师——罗魏与周小燕,都给予了廖昌永专业上、生活上,乃至人生道路上最无私的指导和帮助,尤其是周小燕先生。

  廖昌永对老师的感情亦十分深厚,在许多场合,只要提及老师,他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恩与想念。至今仍被人常常忆起的,是在2005年周小燕的学生们为她在上海大剧院举办的一场音乐会上,时任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主任的廖昌永在台上唱了一首《老师,我总是想起你》。演唱中他数度哽咽,几乎泣不成声。

  今天的廖昌永,接过老师们的衣钵,成了别人的老师,在汾阳路20号,承上启下着中国的声乐教育。

  解放周末:有人说,如果一个人曾被世界温柔以待,那他一定也会温柔以待这个世界。从学生到老师、到上海音乐学院院长,您如何传递这份师生温情?

  廖昌永:我的老师们无私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我,让我少走了许多弯路,这种传授,伴随着深厚的爱。当我只是个歌唱家时,我或许不会想太多,但自从从事教育工作后,角色的转换让我更丰富了,我需要更认真地思考,如何把我从老一辈歌唱家那里得到的经验和爱传递给下一代。

  老师是我一辈子的职业,我希望每届学生都能成才,希望舞台上不只我一个人在歌唱,而是百个、千个、万个人在歌唱,而且唱出各自的特色。

  解放周末:去年和前年,您都在“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上举办中国艺术歌曲主题音乐会,广受好评。但在今年的音乐节上,我们发现,您把独唱改为了“众唱”,带着首届中国艺术歌曲国际声乐比赛的获奖者们一起登台。

  廖昌永:有粉丝为我感到可惜,但带动更多年轻人参与到一起,让我产生更强烈的成就感。

  一枝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通过比赛发掘、帮助更多年轻人加入推广、演唱中国声乐作品的队伍;见证更多音乐家从“上海之春”的平台走向全国、走向世界,幸福感比自己一个人在台上获得成功更强烈。我愿意、也甘于做年轻人的绿叶。

  解放周末:您怎么评价您的这些学生?

  廖昌永:他们都在努力学习,在学习中丰满、夯实自己,提升自己的修养,以自己的传统文化为底色,展开和国外同行的交流。

  今天的年轻人和我们当年所经历的很不一样。我是农村孩子,很能理解一些歌中所唱的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而我的学生们大都是城里长大的孩子,不能理解这些。但你不能把自己的感受硬塞给他们,而要不断去启发他们,让他们把内心最真实的情感焕发出来,这样唱出来的,才是他们自己的歌,才符合这个时代的气息。这是今天做老师必须要做好的一个工作。

  让更多人为中国文化感动

  登上国际舞台后,世界各大一流剧院、乐团不断抛来橄榄枝,虽然廖昌永会与他们合作演出,但他的根始终在上海、在中国。

  这样的决定,源于很多类似这样的挽留——“希望你能够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国外需要优秀的艺术家,国内的观众同样需要。”

  这样的决定,更源于内心这样的声音——我是“中国制造”的歌唱家,我要把国外的优秀作品带回国内,更要把中国的优秀作品送出国门。

  无论是作为歌唱家,还是作为老师、系主任、副院长、院长,廖昌永从未放下沟通东西方艺术与文化的责任。

  今年1月3日,在瑞士日内瓦的让-佛朗索瓦-巴托洛尼街沙龙剧院,“中国古典诗词与书画——廖昌永中国艺术歌曲独唱音乐会”的首演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在这场音乐会上,廖昌永演唱了16首不同时期、风格、题材的中国古典诗词艺术歌曲,还邀请汪家芳、丁筱芳两位书画大家,根据歌曲意境创作了书法、绘画作品各16幅,以及2件瓷器。极具中国传统意蕴的书桌、瓷器、书画被搬上国际舞台,诗书画乐之间的精妙对话,呈现给了西方观众一场鲜活的中国文化视听盛宴。

  音乐会结束后,有外国观众感叹:“我从未听过如此特别、美妙的音乐会,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中国艺术的含蓄之美、宽广之怀,我为中国文化感动。”

  解放周末:继日内瓦首演之后,当地时间5月7日,“中国古典诗词与书画——廖昌永中国艺术歌曲独唱音乐会”又在维也纳这座音乐之都举办了第二场,6月7日、11日则在德国演出。相对于德、奥、法、意等西方经典艺术歌曲,中国艺术歌曲唱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廖昌永:中国人唱中国艺术歌曲,那是从心底流淌出感情来。在我还是学生的时候,我就有创作和演唱中国艺术歌曲的想法。因为那时我们去国外比赛,唱的都是德、奥、法、俄、英文的艺术歌曲,发音准不准是一个很重要的评分标准。我就想,什么时候比赛曲目里有我们中国的艺术歌曲就好了。

  其实,自1920年中国第一首艺术歌曲《大江东去》诞生,上海音乐学院一直是中国艺术歌曲的创作重镇,作曲家萧友梅、黄自、谭小麟、贺绿汀等,在艺术歌曲历史中都赫赫有名。近年来,我筹划了“中国艺术歌曲百年”系列,带着上音团队,专注于中国艺术歌曲的挖掘、整理和推广,我们要继承和发扬上音的传统。

  解放周末:诗书画乐,四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各有各的艺术规律与表现手法,如何做到丝丝入扣、浑然天成?

  廖昌永:中国艺术歌曲从诞生开始,就是西方音乐形式与中国诗词的结合,诗歌中有韵律,音乐中有诗意,像一对般配的夫妻。

  当然,西方人在理解东方文化时,确实存在一定的难度,中国的诗词讲究禅意,中国的书画在黑白之间变化无穷,如果直接搬到国外,西方人很难看得懂。但当它们和音乐,尤其是和西方音乐形式相结合时,就能交相映证、互为补充。我们会在音乐会开始前,先请观众到音乐厅外的展厅,欣赏陈列在那里的字画、瓷器等东方艺术品,然后再进音乐厅,欣赏中国艺术歌曲。舞台上的一桌一椅一书一画,也都是根据歌曲内容量身定做的,观众边听边看,浸入式地体验中国传统审美。

  解放周末:未来您还会做哪些尝试?

  廖昌永:先踏踏实实地把眼前的事做好。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坚持一个目标——吸引更多人,培养更多人,不断地把国外优秀文化引进来,不断地把中国传统文化展示出去。廖昌永

  1968年生于四川成都郫县,著名男中音歌唱家,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博士生导师。曾连夺“第41届图鲁兹国际声乐比赛”“多明戈世界歌剧大赛”“挪威宋雅王后国际声乐大赛”三项大赛的第一名,创造了中国歌唱家在世界最高水准和权威性赛事中连续夺冠的奇迹。

·文艺创作要树立正确历史观

2019-06-30 11:44:30

  历史题材创作要求创作者校准价值观,葆有历史正义,该抨击的抨击,该讴歌的讴歌,该同情的同情

  面对历史时,创作者的虚构和想象必须遵循历史法度的规约。这一法度就是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创作者在进行历史题材创作时,必须在这二者之间寻找到恰切平衡点

  小历史也要写出大气象,作家艺术家不能人为地将历史矮化、孤立化,要有胸怀天下的格局、目及古今的视野,只有这样,历史才有厚重感,作品也才有高度

  文艺创作离不开历史。纵观文艺发展史,历史题材是文艺创作重要生长极,历史题材创作长盛不衰,诞生诸多名家名作。从更宽泛意义上讲,任何文艺创作都是一定历史语境之下的行为,“历史”之于创作者如影随形、无处不在。就此而言,树立正确历史观不仅是历史题材创作者必修课,更是每一名文艺创作者都要面对的重要课题。

  历史刻度与文艺温度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奔腾的历史长河展现的往往是绵延、线性、理性的一面。尤其是经过时间过滤,历史往往只留下文字的中性概括。但事实上,历史不是抽象符号,具体到某一刻度内,历史总是斑斓而丰富的,有歌哭、有欢笑、有挣扎、有雀跃,有兴衰成败也有聚散离合。这才是历史本来面目。一个个鲜活个体的集合构成历史有机体的万千细胞。除个体的喜怒哀乐,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历史更是往事沧桑。战争、生存、发展,屈辱、荣耀……凡此种种,铸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特定历史时段内的主题和底色。历史的主题、底色与国家民族命运关联在一起,也与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每一个个体关联在一起。

  文艺的温度,很大程度上就体现在对个体、国家、民族命运的历史观照之中。在切入历史时,文艺创作过程其实就是重新赋予历史以情感温度的过程。创作者对待历史的态度,决定作品情感温度。近些年一些作品在这方面处理不当。比如,出于商业目的考量,本来面对的是一段沉重严肃的民族抗争史,但是个别创作者在面对这段历史时,展现的却是嬉戏娱乐的态度,暴露其对历史的无知和轻慢。

  文艺家触摸一段历史,就是去感知和呈现生命的温度,民胞物与精神是创作者穿行于历史时应具备的。以《黄河大合唱》为例,它对中国人民坚强不屈斗争精神的热情讴歌,以及所发出“团结一心冲上前”的怒吼,激励了多少中华儿女投身可歌可泣的抗战斗争!正是因为创作者对民族历史命运深刻关切,《黄河大合唱》至今仍然能够唤起人们强烈的爱国情感。这就是有温度的文艺,文艺也因此才成为时代前进的号角。

  进一步说,创作者在历史面前展现的同情或冷漠、赞许或批判、讴歌或嘲讽,无一不是创作者价值观的传达。就历史题材文艺作品而言,与其说它还原了某一段历史,毋宁说它借某一段历史传递某一种历史观和价值观。我们一直倡导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文艺作品,具体到历史题材创作,这一要求或许可以换成更具针对性的表达:创作者要校准价值观,葆有历史正义,该抨击的抨击,该讴歌的讴歌,该同情的同情。

  历史法度与虚构尺度

  有一段时间,历史虚无主义思潮和文化消费主义思潮彼此策应,相互助长,对文艺创作产生影响。具体来说,历史虚无主义从理念上消解历史真实的规约,为文化消费主义提供理论支撑;同时,文化消费主义以“消费”“娱乐”为目的,为历史虚无主义制造市场需求。比如,在个别影视剧中,历史演进被改换为宫闱秘史、粉黛争宠、权谋算计,英雄人物被随意涂抹,让人感到荒唐和愤慨。

  文艺创作可以虚构,这是创作基本常识,历史上位列经典的众多历史题材文艺作品也都大量使用虚构和想象。没有虚构和想象,《三国演义》很难成为《三国演义》,《水浒传》也很难成为《水浒传》。在承认虚构合法性同时,我们需要思考的问题是,文艺家的虚构是无限制、无约束的吗?当然不是。在面对历史时,创作者的虚构和想象必须遵循历史法度的规约。这一法度就是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

  说到底,创作者在进行历史题材创作时,必须在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之间寻找到恰切平衡点。历史真实要求创作者尊重历史、敬畏历史,不能完全抛开历史信马由缰、随心所欲;艺术真实又赋予创作者一定虚构和想象的自由,两者彼此制约、相互养成。背离历史本质真实,历史题材创作就成为假借历史之名的冒牌货;没有艺术真实,历史题材创作就失去艺术魅力,沦为扁平的历史流水账。有经验的艺术家经常用“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作为历史题材创作基本原则,这或许是寻找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平衡点简单易行的办法。

  历史题材创作的题中之义,是用艺术的方式帮助受众拨开弥漫在历史表层的迷雾,传达历史精神,让人们把握历史发展规律。凭借花花绿绿的趣事逸闻满足好奇之欲,或者过度依靠虚构和想象,建构没有历史骨架的虚空历史,都有背于作家艺术家应有的远大抱负。历史题材创作中,“历史”变得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趣”,但厚重历史感及其带给人们的思考却越来越少,这样的历史题材创作难以行远,值得深思。

  历史厚度与作品高度

  近年来,有历史学家提出“小历史”与“大历史”概念。以我的理解,所谓小历史就是那些“局部的”历史,比如个人的历史,日常、生活层面的历史等。所谓大历史,是“全局性”的历史,比如时代更迭的历史、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的历史等。那么,在历史题材文艺创作中,艺术家应该写小历史还是大历史?这样提问,绝不是重拾题材决定论。大历史写不好同样是小作品,小历史写好了也可以成就大作品,从文学艺术本质特征来讲,其具象化表现方式也与个人的、日常的、喜怒哀乐的小历史颇为契合。

  不过,小历史要写出历史大气象,是对创作者功力的考验。当前一些历史题材作品缺少的恰恰是这一点。本来是历史发展中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是彪炳史册的英雄人物,在一些艺术家手中呈现出来的反而只是琐屑庸常一面。英雄固然也是人,也有儿女情长,也需要柴米油盐,但是英雄之所以成为英雄,绝不仅仅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他们身上具有超出常人的特殊品质和力量。这种品质和力量对应的不仅是个人,更是整个时代、整个国家和民族。纵观文艺发展史,大凡经典历史题材作品无不如此。一切历史,包括一个人的历史、一个家庭的历史、一个家族的历史,都可以成为文艺创作素材,一旦被作为一部伟大历史题材作品的构成要素,作家艺术家就需要赋予它超越自身折射时代、国家和民族的意义。换言之,小历史只有放在大历史格局中,人物、故事、细节才会有大气象。

  事实上,小历史与大历史不是绝对的,只是观照视角和焦点不同。小历史聚合在一起就是大历史,小历史中蕴含大历史演进的内在逻辑;大历史总是裹挟小历史前进,没有孤悬于大历史之外的小历史。所谓小历史也要写出大气象,指的就是作家艺术家在进行历史题材创作时,不能将历史矮化、孤立化,要有胸怀天下的格局、目及古今的视野,只有这样,历史在其手中才会被赋予厚重感,拿出的作品才会具备应有高度。

  作家艺术家不一定都要成为史学家,但多读一点历史是必要的。对历史一无所知,或者历史知识支离破碎,正确历史观就无从树立。只有真正走进历史深处,了解历史的宏大和壮阔,才会从心底升腾起对历史的尊重和敬畏。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音乐就在人民当中——访作曲家羊鸣

2019-06-30 11:42:14

  羊鸣,原名杨明,中国著名作曲家,中国歌剧研究会首席顾问。1934年7月出生于山东蓬莱,1947年参军,先后在安东军区文工团、东北空军政治部文工团、空军政治部文工团工作。创作有大型歌剧9部,小型歌剧6部,歌曲近千首。其中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初的歌剧《江姐》(与姜春阳、金砂合作),一上演便轰动全国,至今已历经5次复排仍经久不衰,成为一部经典之作。羊鸣创作的《红梅赞》《绣红旗》《我爱祖国的蓝天》等歌曲唱遍大江南北,在全社会产生广泛影响。

  记者:您是如何走上音乐创作之路的?

  羊鸣:我1947年当兵到部队,没多久就被分配到安东军区文工团,成为了一名“小文艺兵”。来到文工团后,我被乐队队长写的一张张乐谱所吸引,就跟队长学作曲。1949年冬,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新年马上就要到了。四处锣鼓喧天,全国人民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我看到那些喜气洋洋的景象,特别激动,特别想写一首歌。我就以唢呐调开头,写了《庆新年》,并在歌谱的右上角第一次写下了我的笔名——羊鸣。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我把这首歌寄给了东北军区《部队文艺》编辑部,没想到很快在12月期刊上发表出来。打那以后我就开始用业余时间为团里搞创作。

  记者:您创作了众多优秀的空军歌曲,特别是创作于1962年的《我爱祖国的蓝天》,这首歌曲已经走出空军,在全军流传,成为数代官兵的军旅记忆。

  羊鸣:1961年,我与阎肃同志来到广州空军某部队“当兵”。我们当的是最基础的机械兵,每天跟着机械师做飞机维护。营房、起机线、停机线这种三点成一线的生活我们整整持续了一年。在这段平凡又不平凡的日子里,飞行训练、战备值班、休息娱乐,我们和飞行员、地勤战士们朝夕相处,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常常被战士们那种热爱祖国的博大胸怀、保卫祖国的英雄志向所打动。我感觉飞行员既帅气英武又浪漫豪放。一年后回到北京,当我拿到《我爱祖国的蓝天》的歌词后,创作热情一下子涌了上来,一个个音符就在我的脑海跳动。我一气呵成,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谱曲。这首歌由空政歌舞团独唱演员秦万坛同志演唱,后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音播放,从此流传。人们常说,好的作品是迸出来的,不是挤出来的。无病呻吟、矫揉造作的东西往往没有生命力,真情实感、有感而发的作品才有成功的可能。这首歌就是源自我的真情实感。

  记者:《江姐》这部歌剧的创作历程很艰辛,能讲讲当时的经历吗?

  羊鸣:在创作《江姐》之前,我们空政文工团创作组写的一部小歌剧《刘四姐》获得了不小的反响,大家就想着再写一个大本子出来。1962年,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不记得是谁提议,说《红岩》那本小说很好,我们可以根据《红岩》改编一个歌剧。阎肃建议,书中的“江姐”是个非常感动人的形象,不如就写一个《江姐》。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致同意。

  决定写《江姐》歌剧后,阎肃用休假时间把剧本写好。剧本定稿后,作曲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姜春阳、金砂的身上。我们3人就和阎肃一起去重庆采风,体验生活。我们走访了江姐生前的战友和老游击队员,参观了渣滓洞、白公馆、华蓥山等旧址,了解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同时我们学习川剧和四川扬琴,搜集民歌等音乐素材。两三个月后我们完成了初稿。但文工团领导觉得这一稿生搬硬套四川的音乐元素,效果不好。

  我们想创作出一个与国外歌剧不一样的、富有民族特色的、雅俗共赏的作品来,不能就这样放弃,于是我们4人一合计,决定继续采风。这次,我们到了四川、上海、浙江等地,更广泛地汲取如婺剧、杭剧、沪剧等地方戏曲的养料。这次回到北京后,我们开始夜以继日地创作,经常是一连工作近20个小时。终于,剧本的第二稿顺利通过了审核。通过后,我们又对每一段旋律、每一个音符紧抓细改,又是连续几个月苦战。终于,历经两年的创作,在1964年9月,歌剧《江姐》在北京首演,获得很大反响。后来又在南京、上海举行公演,开始在全国产生影响。

  记者:《红梅赞》是歌剧《江姐》的主题歌,曲调质朴婉转而又高亢坚定,这首歌曲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羊鸣:当时我们走访了十几位江姐烈士的好友,没有一位不是流着眼泪叙述烈士事迹的。我们还住进渣滓洞,体会江姐当时的牢狱生活。当时,我和阎肃就有一个念头:没有最美的词和最美的音乐给江姐,就对不起这位女英雄。而且罗瑞卿首长曾经指示过,一部歌剧没有几个好歌曲是不行的。写一首能够流传的主题歌并赋予“江姐”最美的音乐形象是我们的初衷。

  当初为这首主题歌我们可是费尽了脑汁。首先是歌词,从什么角度进入?赋予它一个什么内涵?捕捉一个什么形象?苦思再苦思,追求再追求,否定再否定。最后,阎肃可能受到毛主席诗词“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的启发,思路顿开,写出了这首主题歌。之前我们到江南、入蜀道,多次到四川、浙江等地采风,收集了大量音乐素材。我在为《红梅赞》谱曲时,很自然地想起了在成都听过的四川清音、在杭州听过的丝弦弹唱。婉转动听的旋律中流露出的柔美之气和弹拨节奏中穿透出的阳刚之气,成了《江姐》音乐的种子。“一片丹心向阳开”的拖腔,就是用婺剧《双下山》的音乐变简为繁,加花而成。《红梅赞》我们写完后又经试唱、修改,再试唱、再加工,前后八易其稿、修改20多次方才定稿。这首歌定稿后不久,空政文工团原驻地——灯市口同福夹道的大院里,《红梅赞》的歌声随着排练的深入已经在演员、职工、家属、甚至孩子中间唱开了。这传递了一个信号:这首歌群众喜欢听、喜欢唱。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表示很喜欢这首歌。我觉得它是一曲英雄的赞歌,它唱出了时代的声音、民族的心声,而且具有朴素、优秀的艺术品格,所以能深入人心。

  记者:歌剧《江姐》到现在已历经5次复排,展示出长久的艺术生命力。

  羊鸣:1962年,我28岁,跟志同道合的战友投身这部歌剧的创作,从此和江姐这位伟大的女性、人民的英雄结缘。从《江姐》的创、演过程我深刻地体会到,人民需要歌剧、歌剧更离不开人民,人民创造了艺术,(我们)理所当然地应当把艺术归还奉献给人民。作为《江姐》诞生至今的亲历者、见证者,(看到)歌剧一次次复排,我很欣慰,也很激动。随着时代的变迁,《江姐》的表演形式会发生变化,但我知道在中国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江姐》是永远的“江姐”,红梅会永远地盛开。

  记者:《兵哥哥》这首歌旋律优美舒展,反映军人纯洁的恋情,很受年轻人喜欢,但您在创作这首歌的时候已经61岁了,这让我很惊讶。

  羊鸣:1995年,我和石顺义在长岛体验生活,看到有个战士的家属请了半个月的假去看他,结果遇到恶劣的天气上不去岛,等天气好点了,部队又出岛执行任务去了,半个月的假期到了都没能见上心中的兵哥哥一面。石顺义当时就有感而发,写下了《兵哥哥》。我就跟石顺义说:“这个词你给我。”我谱好曲后,首先让儿子拿到他们年轻人中去品评,让他们猜猜曲作者的年龄。没过几天儿子就告诉我说,“老爸,他们说了,写这首歌的顶多30岁”。这首歌在1996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由宋祖英一唱成名。我记得有一次在部队演出时,歌手在台上唱着“边关的冷暖托付你,家中的事儿交给我……”战士们在底下听,突然有人喊“你就放心吧”,战士们竟然回答了起来。这样挺好,(歌曲)能引起战士们的共鸣,这就成功了。

  记者:对于军队文艺工作者,您有哪些经验想分享给他们?您觉得怎样的作品才是好作品?

  羊鸣:作为文艺工作者,就是为人民服务的,这个永远都不能忘记。我十三四岁刚接触音乐的时候,我的启蒙老师、乐队队长就告诉我说:“音乐在哪里?音乐就在人民当中。要想创作出好的音乐,就必须到人民中去。”这是我一辈子在践行的几句话。创作的灵感不是待在办公室“挤”出来的,而是要多走出去,多和人民群众接触,创作灵感就会“流”出来。我觉得一个好的作品首先要感动人。要先感动自己,再去感动别人。其次是一定要有根。对军队的文艺创作者来说,所有的创作都要抓住战士的所思所想。要多从这些方面去想,要贴近我们脚下的生活。

  (杨锐锋、吕天扬整理)

  采访手记

  艺术家的天赋

  袁晓芳

  羊鸣老师健谈,3个多小时的访谈,85岁的他始终兴致高昂,说到动情处会自己打着拍子唱起来。我明白,音符和旋律是他的另一种语言,是心声的自然流淌。

  他讲起50多年前在空军某部当了一年的机械兵,那时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看着战机起飞。“刷——”说着,他突然张开手臂,像孩子一样模仿战机起飞的样子,那种兴奋和自豪一如当年。

  羊老说他最爱在民乐中吸收养分,捕捉灵感。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收集当地的音乐,甚至是有特色的吆喝声、叫卖声、号子声也会留心。

  我想,艺术家的天赋可能就源于这份对事业的热爱,就源于这种纯粹。用羊老自己的话说,“我这辈子,不官不商只作曲。”

·震撼的民族情 朴实的山东味

2019-06-30 11:39:51

  ——民族歌剧《沂蒙山》“回家”演出受热捧

  “巍巍蒙山高,亲亲沂水长,我们都是你的儿女,你是永远的爹娘……”6月20日、21日晚,民族歌剧《沂蒙山》“回家”演出走进故事发生地——山东临沂,在临沂大剧院精彩上演。

  凭借精巧的构思、精良的制作和震撼的舞台效果,该剧为老区群众留下深刻印象,也让沂蒙精神广泛传扬。

  让好作品“走出去、留下来”

  歌剧《沂蒙山》以沂蒙山根据地的抗战史实为背景,讲述了海棠、林生、夏荷、赵团长等面临生死存亡抉择牺牲小我、团结抗战的故事,着重刻画了崖子村村民海棠从普通村民成长为革命战士的历程,艺术地展现了沂蒙精神的形成过程和丰富内涵。

  为弘扬“水乳交融、生死与共”的沂蒙精神,推进红色文化传承、发展,该剧自去年首演以来,已在济南、福州、北京、青岛等多地演出。此外,该剧还推出巡演版、音乐会版等多个版本,均引起巨大反响。

  不断打磨、修改是艺术创作的规律。该剧艺术总监、山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副厅长张桂林介绍,为了进一步呈现沂蒙人民用鲜血铸就的辉煌历史,该剧先后进行了10余次大改,而小改不计其数。“围绕全景式展现战斗历程、塑造鲜明人物形象的总基调,当前的修改中,对比较惨烈的内容进行了弱化处理,同时,在细节照应、前后铺垫等方面加以细化、完善,使剧目在整体风格上更符合当下观众的审美诉求。”他说。

  作为歌剧的重要部分,该剧音乐、唱段也凸显了民族性、英雄性、史诗性特点,并广泛吸收山东音乐元素再创作。其中,46段音乐包含独唱、重唱、合唱等,既调动了所有声乐表现形式和手法,也充分展现了沂蒙山的厚重底色和地域风情。

  让沂蒙精神长存

  “带着歌剧《沂蒙山》‘回家’,我们既向沂蒙人民表达深深的敬意,也期望得到沂蒙父老乡亲的认可。”该剧导演黄定山坦言,发生在沂蒙大地上可歌可泣的故事是该剧的创作之源,为此,创作之初,剧组就多次深入八路军一一五师司令部旧址、沂蒙革命纪念馆、沂南红嫂纪念馆等地采风,并与临沂市有关学者、专家、老革命等就剧目情节、内涵等反复座谈。

  为了更好地走进剧中人物内心,6月19日,《沂蒙山》全体演职员再一次来到临沂大青山和孟良崮战役纪念馆,通过参观史料、实物等,体验革命先烈英勇无畏的壮举及“军爱民、民拥军”的鱼水情怀。

  站在“夏荷”的原型之一陈若克烈士的墓前,“夏荷”的饰演者张卓情不自禁地热泪直流。她说,剧中“夏荷”的原型人物事迹感人,正是这些鲜活的实例,推动自己在演出中精益求精,将沂蒙故事讲述好、传承好。“融入角色之后,会跟着她一起悲伤、痛苦,演完之后很难走出来。”剧中女主角“海棠”的饰演者、演员王丽达同样表示,来到沂蒙山区缅怀英雄人物,让她对角色的理解更深了,对沂蒙精神的领会更全面了。

  “‘沂蒙山’三个字力重千钧,它不仅是一座山,更是不屈不挠的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黄定山说,“剧组一次次深扎生活,既是打造精品力作的需要,也旨在讲好红色故事、讲好中国故事,激励人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一代代传承好红色基因。”

  让观众受感动

  受感动的不止演员。演出现场,听演员们动情地唱起《等着我,亲爱的人》《沂蒙山,永远的爹娘》等唱段,许多观众流下激动的泪水。

  “看到夏荷生下孩子就牺牲了,海棠的儿子小山子被日本人打死了,我特别揪心。以往,这些故事只是听别人讲,被立体地呈现出来后,我更加崇敬这些普通人身上的大无畏气概。”观众李芳不无感慨地说。

  55岁的潘荣玲是一位群众演员,从小在沂蒙山区长大,平时也演一些抗战年代的故事。在她来看,《沂蒙山》之所以受到观众的喜爱,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环境烘托有力、故事真实感人、唱段凸显意境、舞美大气磅礴等。

  除令人震撼的“民族情”外,朴实的“山东味”亦成为观众评价《沂蒙山》的“热词”。

  在表现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之余,《沂蒙山》还呈现了碾谷子、摊煎饼、纳鞋底等沂蒙百姓日常生活场景,广泛运用山东快书、山东秧歌等民间艺术形式表现战斗胜利等故事情节,与此同时,该剧还将民族乐器竹笛、唢呐、琵琶、坠琴等融入伴奏乐队,将《沂蒙山小调》《赶牛山》等山东民间音乐元素运用到歌剧唱段之中,既实现了融合创新,又强化了地域文化与民俗认同,让观众感到朴实、亲切、耳目一新。

·黑胶唱片

2019-06-30 11:36:48

  一

  粤港澳三地唇齿相依,血液中流淌着相同的血脉,有着相似的文化基因。在广州重要的交通枢纽广州火车站所在的流花地区,有座声名在外、外商投资修建的宾馆——东方宾馆。40年前,住在此宾馆的大多为外国人和港澳台同胞。当年一种名为“音乐茶座”的娱乐休闲方式悄然进驻东方宾馆,在这里,不仅可以喝茶、喝咖啡、喝啤酒,还能现场聆听歌手唱歌,当年伴奏的乐队是紫罗兰轻音乐乐队。那时,家中有港澳台亲戚的三姑六婆,在探亲返乡时总要在行李包里偷偷藏几盘磁带。因为广州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和便利渠道,港澳台盛行的流行音乐会很快传入广州,普及程度很高、范围很广。当时模仿港台“当红炸子鸡”(流行歌手),冠以“广州邓丽君”“广州梅艳芳”“广州张国荣”等头衔的歌手,一时风头正劲,收入也如猪笼入水般高涨。这使得不少体制内的歌手、词曲作者、导演、主持人纷纷脱离体制单飞。今天看来很平常的现象,当年犹如阵阵春雷,带给人不小的震动。资深媒体人光哥说起音乐茶座就眉飞色舞,借着当年大报采访的便利,光哥和一群圈内朋友每周末都去“紫薇宫”“市二宫”等歌厅舞厅。

  广东的音乐,如同改革开放的号角,甫一吹响,就展开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内地第一支流行乐队、第一家民营唱片公司、第一张录制的个人音乐专辑、第一个个唱演唱会、第一个音乐MTV、率先引入艺人签约制……拉开了广东40年过山车式的流行音乐的兴衰历程。

  二

  粤港澳大湾区地处沿海,水网交织,河道纵横,是典型的岭南水乡。中原文化、水乡文化、海洋文化深度融合,祖祖辈辈有着下南洋、向海外拓展谋生的传统。有“国乐”之称的音乐《步步高》,根植于岭南民间音乐的土壤,系岭南文化与外来文化融合结出的硕果,对此,广州番禺沙湾的“何氏三兄弟”功不可没。高胡、椰胡、箫笛、扬琴、秦琴,这五种乐器称为“五架头”,是广东音乐一种经典组合形式。其轻快优美的曲风,给人积极向上、奋发进取的感召力。民间小调、关注自身感受和大自然,是广东音乐的本质。结合国外的音乐表现方式和元素,以粤语歌曲为中流砥柱的广东歌坛原创音乐,异军突起,势不可挡。歌手和各类唱片公司如雨后春笋般丛生。上世纪80年代中期,广州举办各种歌唱比赛,香港电视台纷纷组团参赛,无论官方的、民间的,内地的还是港澳台的媒体,紧紧围绕这一新生事物,全方位、多角度地跟踪报道,为选秀歌唱比赛宣传造势,成为三地民众热议的话题。

  我收藏的第一张黑胶唱片,是罗文的《红棉》大碟,主打歌曲便是《红棉》。2000多年前,沿着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红棉花跋山涉水远渡重洋,只为到达岭南这片热土。具有独特声线的罗文原本的专业是民族舞,但因热爱唱歌,将“红棉花”唱得家喻户晓、神采飞扬,画面感极强。“红棉怒放,驱去严寒,花朵竞向高枝放。”“正直无偏英雄好榜样。”正能量满满。如今,“00后”的表弟每次来我家玩,必点的黑胶唱片、必听的歌曲就是这首《红棉》。

  三

  我收藏的第二张黑胶唱片是BEYOND乐队的《真的爱你》大碟——这是主唱黄家驹献给母亲的歌。家境并不富裕的黄家驹喜欢音乐,父亲反对他学音乐,母亲却偷偷藏私房钱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这首歌曲风悲凉中有着奋进和自强不息,以及对无私母爱的歌颂,延伸至博爱、大爱。架子鼓、吉他、贝斯等主要乐器近乎原音的灌录、后期制作,将才华横溢的黄家驹沙哑高亢的嗓音完美地衬托出来。无独有偶,同样是家境贫寒,冼星海的母亲为支持儿子学习音乐,在今天中山大学附近没日没夜地帮人洗衣服,赚取微薄的收入为儿子缴纳学费。不求回报、不问结果,古今中外的母爱都是一样的,顺境逆境中,母爱永远是背后那束强大温暖的目光。

  几乎所有演唱会中要求再唱的歌曲都有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收藏的第三张黑胶唱片是包括了这首歌曲首唱以及邓丽君版在内的大碟。《月亮代表我的心》通杀不同性别、各个年龄层,粤港澳三地的著名歌手几乎都在不同场合、不同唱片中翻唱过这首歌。“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无限深情化作明月,皎洁的月光是对坚贞爱情最好的代言。三地唱片界鼻祖LEO大哥介绍,这首歌首唱是广州一位陈姓歌手,但因各种原因,没能让这首歌为听众熟知。在香港,邓丽君以其独一无二的优美嗓音,使这首歌瞬间红遍华人华语地区。

  我珍藏的黑胶唱片,还有张明敏的《我的中国心》、徐小凤的《风雨同路》等。每张大碟,都是广东流行音乐改革开放40年的侧写。40年来,开放包容、兼收并蓄的广东流行音乐经历了大起大落,有过辉煌、有过迷茫、有过失落,但从未放弃。

  四十不惑。“敢为天下先”的粤人,精神如红棉花般永远绚烂,积极向上,在改革开放新的征程上,确立新目标、新方向,再创新辉煌。

·藤泽拜谒聂耳纪念碑

2019-06-30 11:34:37

  我对位于日本藤泽市聂耳纪念碑的仰慕之情由来已久。

  在日本访学之际,一个周末偕太太和女儿专程前往拜谒。此前我的同事也曾专程前往,但居然没找到,失望而归。行前我只能暗自祈祷,希望不会重蹈覆辙,能够顺利找到纪念碑,一尝夙愿。

  从东京火车站坐横须贺线前往藤泽,然后转乘江之岛线到湘南海滨公园站,下车后我问了一位当地市民纪念碑的位置。聂耳这个姓名的中文发音和日文发音大相径庭,那天我尝试着用日文发音问询。那个当地市民随即问我是否就是“四个耳朵”?我楞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聂的繁体字是三个耳朵,再加上名字中的一个耳朵,不就是四个耳朵了吗?

  聂耳原名聂守信,因其听力特别敏感,所以自己将名字改为“聂耳”,而日语中的汉字主要是繁体字,当地市民居然也如此认知聂耳,这不就是相同文字所产生的效果嘛。于是他马上热情地一路引导,带我前往纪念碑,我终于来到了心仪已久的纪念碑,当时内心非常激动。

  在纪念碑前双手合十,为这位音乐家献上心香一瓣。耳畔海风阵阵,仿佛是这位音乐家演奏小提琴的袅袅旋律;眼前浪花滚滚,似乎在诉说着这位传奇音乐家短暂而非凡的一生。我很后悔当天没有带一束鲜花敬献在纪念碑前,以表达对这位始终在鼓舞和激励中国人民奋勇前进的音乐家的崇高敬意。

  位于藤泽市的聂耳纪念碑还有一段曲折的故事。众所周知,聂耳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作曲者。当年聂耳根据安排,准备经由日本前往苏联。出发前他在上海毛遂自荐为该歌谱曲获得认可,随后在日本谱完曲后邮寄回上海。孰料此后他在日本游泳时因溺水不幸身亡,去世时年仅23岁。

  聂耳在日本期间,居住在东京附近的神奈川县藤泽市。在聂耳去世15年后,当地一位资深的马克思主义者福本和夫,从英文版《人民中国》了解到中国的国歌以及作曲家聂耳的生平事迹。他在为该歌的黄钟大吕之声所震撼之余,请藤泽市议员叶山东子将该歌曲译为日文,并在藤泽市广为介绍。

  随后朝鲜战争爆发,中国人民志愿军赴朝作战,而日本却忙于为美军提供后勤支援,大发战争财。但拥有正义感的福本和叶山两人,开始为建立聂耳纪念碑募捐。经过4年募捐和筹备,聂耳纪念碑于1954年在鹄沼海滨公园落成,时任中国红十字会会长李德全女士主持了纪念碑的揭幕仪式。

  1958年一场不期而至的台风冲毁了纪念碑,1965年藤泽市议会为重建纪念碑再度募捐。当年9月,纪念碑重建破土动工。这次纪念碑在湘南海岸公园,黑色花岗岩纪念碑上镌刻着郭沫若先生于聂耳逝世30周年之际题写的六个遒劲飘逸的大字“聂耳终焉之地”。此后该公园在纪念碑附近的那一片空地便被辟为“聂耳纪念广场”。如今每年7月17日的聂耳忌日,当地市民都会在纪念碑前举行公祭,藤泽消防乐团则身着演出制服演奏《义勇军进行曲》,以缅怀这位伟大的音乐家。日本还有多位有心人专门研究聂耳,并出了多部相关书籍。

  之所以不厌其烦作如此介绍,是因为中日两国直到1972年才建交,此前的历届日本政府均实行敌视中国的政策,两国之间没有任何官方联系。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藤泽市的有识之士和市民们,却长期为保护聂耳纪念碑而尽心竭力。而聂耳的歌曲大多都是号召中国人民抵抗日本侵略的。藤泽市为保护聂耳纪念碑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实在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尽言的。

  环顾纪念碑四周的上佳环境,我深为该纪念碑受到如此良好的保护而庆幸。也许是保护聂耳纪念碑在当地早已深入人心,所以一些右翼势力也不敢冒着激怒当地市民的风险而铤而走险。很希望在日本的华人华侨以及前往日本旅游的中国游客,有机会也去看看,以告慰这位长眠于异国他乡的著名音乐家的在天之灵。

·谷建芬:为祖国和时代谱写经典

2019-06-30 11:32:42

  她被誉为“改革开放后最重要的通俗音乐创作者”;她谱写的歌曲,与祖国的奋进历程相伴,与人民的命运相连,很多歌曲早已超越了作品本身,成为几代人共同的美好记忆;她为中国乐坛培养了一批优秀歌手,为流行音乐在中国的发展、繁荣作出了贡献。她,就是我国当代著名作曲家谷建芬先生。

  谷建芬创作了近千首作品,许多佳作代代相传。《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描绘了上世纪80年代青年人开创未来、拼搏奋斗的精神活力,《今天是你的生日》抒发了对祖国的热爱和由衷的祝福,《滚滚长江东逝水》将经典名著《三国演义》的大气磅礴嵌于深沉沧桑的音符中……《思念》《歌声与微笑》《绿叶对根的情意》等歌曲传唱大江南北,影响了一代代听众。

  2005年,在谷建芬70岁的时候,她将非凡的笔触,投放在少儿歌曲创作中,“谱诗成曲”,历时13载,谱写出50首“新学堂歌”,让孩子们在歌唱中汲取古典诗词的营养,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如今,“新学堂歌”已成为儿歌音乐启蒙和国学启蒙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些歌,是谷建芬的心血结晶,更是她“要为传承做点事,要为孩子做点事”的赤子之心的写照。

  【人物档案】

  谷建芬,1935年生于日本,1941年回国。1950年考进旅大文工团,1952年入东北音专(现沈阳音乐学院)主修作曲,师从李劫夫等。1955年进入中央歌舞团(现中国歌舞团)从事音乐创作。当代著名作曲家。历任中央歌舞团作曲,中国国际文化交流中心理事,中国致公党第八、九届中央委员,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八、九、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人大华侨委员会委员,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副主席等职。

  “新学堂歌”:可以唱的中华文化

  活泼明快的音乐响起,身穿汉服的孩子们跑入古朴的学堂,打开手中的竹简,天籁般的声音齐声咏唱起《三字经》《千字文》《声律启蒙》……整个舞台如一幅简约唯美的水墨画,孩子们边表演,边歌唱,时而温润灵动,时而朴拙传神,仿佛是从丰子恺先生画中走出来的孩童。

  那清澈的童声,那千百年来传唱的诗句,让全场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都随着节拍合唱起来。大家怀着对作品的敬意、对人民音乐家的敬意,起立鼓掌,向谱写“新学堂歌”的谷建芬致敬。84岁的谷建芬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向全场的大观众和小观众挥手、再挥手。

  这是今年“六一”儿童节在国图艺术中心上演的《谷建芬“新学堂歌”音乐会》上令人感动的一幕。

  音乐会在今年“六一”期间连演3场,场场爆满。而《谷建芬“新学堂歌”音乐会》已经是自2017年以来连续第三年在儿童节期间举行。2018年,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决定将《谷建芬“新学堂歌”音乐会》打造为一块艺术品牌,在每年“六一”儿童节上演,让更多的孩子通过咏唱“新学堂歌”得到音乐和国学的启蒙。

  今年的音乐会选取了“新学堂歌”系列作品中的18首,沿着国学修养的发展脉络,以养性、养正、养志和养德四个篇章展开。《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等传统诗文的说念恰到好处地与旋律融合,节奏轻快的吟咏引人共鸣;《悯农》《游子吟》等蕴含节俭、孝道等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意在陶冶孩子情操;《出塞》《己亥杂诗》等表达民族气节和崇高志向的诗词气势磅礴……最后,在明快的《春晓》和《敕勒歌》歌声中,谷建芬走上舞台,与观众齐声歌唱,舞台上下仿佛都是快乐的孩童,融汇成一片蓬勃的朝气。

  “新学堂歌”是谷建芬晚年潜心13年创作而成的,“谱诗成曲”,她将内心对孩子们快乐成长与传承中国文化的期望都寄托在这旋律里。

  事实上,早在上世纪80年代,谷建芬就创作了家喻户晓的少儿歌曲。1986年她创作了《歌声与微笑》,旋律传遍大江南北,并被载入中小学音乐教材。但是,“新学堂歌”与以往的少儿歌曲不同,它开创了一种新的少儿歌曲形式,可以当之无愧地被称为“可以唱的中华文化”。

  谷建芬说,创作“新学堂歌”受到了20世纪初在我国新式学堂传唱的“学堂乐歌”的启发。“学堂乐歌”借用外国名曲,由中国人以中文填词,内容多为振奋人心、鼓舞士气,被视为中国近代音乐文化的开端,李叔同的《送别》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孩童时期的谷建芬哼唱着这些歌曲,感受到其中的力量。因此,她给自己为孩子们“谱诗成曲”的歌名为“新学堂歌”,希望用优美的旋律、童趣的表现拉近古代圣贤与儿童之间的距离。

  为唐诗宋词谱曲并不简单。谷建芬说:“这一头要考虑诗词的年代意境,使音乐能和内容融合在一起,那一头要尊重孩子。”在这样的自我要求下,谷建芬常常会为一首唐诗重谱五六遍曲。“我希望我写给孩子的作品能够经受时间的考验。他们现在爱唱、10年后爱唱,等他们成为父母了,还能教给他们的孩子唱下去”。

  “新学堂歌”问世后引起巨大反响,一位妈妈写道:“我有一双可爱的儿女,在听了我给他们播放的‘新学堂歌’后,他们很快学会了演唱其中大部分歌曲,‘新学堂歌’确实抓住了孩子的耳朵和心。”

  2018年,50首“新学堂歌”正式经北京市教委立项、北京市财政局招投标,进入全市1630所中小学校,融入学生的社会实践活动中。可以说,这是对谷先生13载心血付出的一种回报,一种致敬。谷先生的家人向记者透露,创作和录制“新学堂歌”,除了2005年得到文化部的20万元拨款,其后的近200万元录制费用全部是由谷先生个人付出,因此北京市教委可以说是率先为全国教育领域普及“新学堂歌”带了好头,这是对谷先生创作的尊重,对知识产权的尊重。

  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化是祖先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那么,谷建芬先生给孩子们谱的歌曲,就是老人在祖先与孩子、过去与未来之间架起的一座桥。

  用真情谱写经典,和着时代的节拍跃动

  谷建芬在日本度过童年,母亲很重视她的音乐启蒙。6岁时,她随家人回到祖国,定居大连,音乐一直在她生命里扮演不可或缺的角色。1955年,在从东北音专作曲专业毕业后,谷建芬进入中央歌舞团从事音乐创作。

  几十年艺术生涯中,谷建芬创作作品近千首,她是一位把音乐和生命献给祖国和人民的作曲家。她谱写的歌,或风格清新,节奏明快;或情感细腻,感人至深;或气势磅礴,雄伟壮阔。而这些歌曲都有一个共同点:和着时代的节拍跃动,唱到了人们的生活里,唱到了人们的心坎里。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欢快、清新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乐音一起,立刻将人们的心带回到改革开放初期的青春豪迈。

  “那时写这些歌,是一种由衷,一种冲动。”1980年的一个夏日傍晚,她去北海散步,偶然遇到一群年轻人,围在一起,弹着吉他,扯着嗓子嚎叫。她停下脚步,听这些小伙子东一句西一句,荒腔无调地乱唱一气。是的,没有适合他们唱的歌,谷建芬心情沉重,她感觉到了作曲家的责任。

  1980年的《词刊》第3期发表了张枚同的新作《八十年代新一辈》,这首词主题新颖、语言活泼动人、音乐性强,一下子吸引了谷建芬的注意,浮现在眼前的就是那群弹吉他唱歌的小伙子。她读着这些明快的文字,跳动的旋律便飞旋在脑际,很快,谷建芬把它谱成了歌曲,并将第一句“年轻的朋友来相会”作为了歌名。同年,歌唱家朱逢博第一位录制了这首歌的磁带,她的歌声清脆明快,倾诉出年轻的心对未来的无限向往与憧憬。《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甫一发表,便迅速传遍了大江南北。

  那时的谷建芬已经40多岁了,她说:“属于我的青春年代已经过去了,但我想把自己的青春时光找回来,通过音乐宣泄出来。”

  一首歌能脍炙人口、经久不衰,是因为它深入人心。每当国庆日,举国上下为祖国庆生的时刻,一首饱含对祖国深深祝福的歌曲就会回荡在人们心中——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为你衔来一枚橄榄叶……”1989年,谷建芬创作了歌曲《今天是你的生日》,30年过去了,这首歌曲早已成为每年国庆必不可少的经典曲目。

  谈起这首歌的创作过程,谷建芬的心无法平静。那是1989年的1月,北京市政府募集歌曲,希望能写出纪念北京市解放40周年主题歌,当时歌的名字叫《10月是你的生日》。谷建芬接到歌词,就被它的内涵所感动。“第一眼看到歌词时,一下子就点燃了我心中积累已久的感受,因此我在谱曲时基本是一气呵成,感到非常舒畅,好像是把我几十年来对祖国的深情一下子抒发了出来。”

  1986年,谷建芬谱写出《绿叶对根的情意》,用动人的旋律将离开家乡的游子对故土的眷恋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不要问我到哪里去,我的路上充满回忆,请你祝福我,我也祝福你,这是绿叶对根的情意。”1987年,毛阿敏凭借这首歌在南斯拉夫贝尔格莱德国际声乐大赛上获奖,这也是内地流行音乐第一次在国际上获奖。

  对谷建芬来说,每一次成就经典的过程,都是全身心沉浸的过程。1994年播出的84集电视连续剧《三国演义》,片头曲《滚滚长江东逝水》、片尾曲《历史的天空》,以及插曲《这一拜》《卧龙吟》《貂蝉已随清风去》《江上行》等16首歌曲,均出自谷建芬之手,是她历时3年多完成的呕心沥血之作。创作时,她随时随地在寻找灵感,甚至在走路、聊天、出游时,都会哼出一些旋律,寻找创作灵感。正是这种对音乐的执著,使她将《三国演义》的大气磅礴嵌于深沉沧桑的音符中,为这部经典名著改编的电视剧增添了浑厚之感。

  2015年,中国文学艺术联合会和中国音乐家协会联合向她颁发了“终身成就音乐艺术家”的荣誉奖章。

  谷建芬不仅谱写经典曲目,她还为中国流行乐坛培养出一大批优秀歌手。上世纪80年代,她克服重重困难创办了“谷建芬声乐培训中心”,以“出人才,出作品”为宗旨,培养了毛阿敏、孙楠、那英等一大批优秀歌手,推动了当时通俗音乐领域的发展和创新,她的一些学生至今影响着华语流行乐坛。

  多年来,谷建芬还致力于音乐知识产权的保护,为保护中国词曲作家的著作权做出不懈努力。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期间,她第一个提出为知识产权立法的议案,提出给予知识和创造的尊重和保护,并为音乐著作权人的权益奔走呼吁。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对她在知识产权领域所作的贡献给予高度的认可和赞许,并为她颁发了世界知识产权(WIPO)奖。

  乐创作者”,但是晚年的谷建芬常说:“‘新学堂歌’比我之前的创作都有意义,为孩子们创作使我感到心里最充实。”

  人到晚年,为什么要要为孩子留下歌曲,让他们在歌声中长大

  尽管被称为“改革开放后最重要的通俗音选择为中华古诗词谱曲这么难的命题?

  这要回溯到新世纪最初那几年,当时,网络歌曲开始盛行,但可供少儿歌唱的歌曲却越来越少,小孩子们开口便是“老鼠爱大米”。2004年末,时逢召开未成年人教育工作会,国务院一位领导见到谷建芬说:“现在的孩子们都没有歌唱了,为孩子们写歌吧。”

  这句话触动了谷建芬长久以来的心结:“物质富足让我们能轻松满足孩子们的各种需要,可当他们向我们要属于自己的歌时,我们却会囊中羞涩,拿不出几首好歌来。孩子就是中国的未来,这样的现状必须得到改观,为了孩子,更是为了中国的未来。”

  2005年,70岁的谷建芬告别大众流行音乐创作,全身心投入到为孩子们的创作中。

  她先从小学课本教材中挑选素材创作,在最先完成6首歌后,在中央电视台进行缩混录制,听着孩子们稚嫩的童声唱出《游子吟》等歌曲,她激动得不能自已。那一次,她问孩子们是不是喜欢这些歌,孩子们说:“这些歌就像小时候姥姥给我们唱的歌。”这让谷建芬领悟到,“新学堂歌”的实质,应当是代代相传的文化情感,让孩子们在歌唱中体会到自己的由来与归属。

  怀着这样的信念,谷建芬一首接着一首地创作。平均每首费时3个月左右,在写到20首的时候丈夫担心她身体状态,劝她“写得差不多了,就停停”,可是谷建芬还是坚持创作,常常,一晃就是凌晨四点,东方既白。

  转眼到了2015年,在歌曲创作到第49首时,谷建芬的生活却遭遇了变故。与她相濡以沫的老伴,新中国第一代舞者、舞蹈艺术家邢波先生因心脏病突发去世,相隔8个月后,小女儿又因为脑出血突然地离开了她。巨大的伤痛让老人在之后的一年半里几乎无法创作。

  50首就差一首完稿,可是却怎么也写不出来了。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两句话“有种幸福叫放手,有种痛苦叫占有”。谷建芬决定将痛苦搁下,继续完成自己的使命。“女儿和老伴一直是我推广‘新学堂歌’的帮手,是他们支持我创作和进行推广,我要完成他们的心愿。”2017年,她终于完成了50首“新学堂歌”。

  如今,“新学堂歌”在全国各地的幼儿园和中小学生中渐渐普及,成为今天中国儿童国学与音乐启蒙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歌曲甚至推广到了自闭症儿童的课堂上,经典与音乐结合的力量帮助这些孩子们打开了心灵的窗户。

  “新学堂歌”倾注了谷建芬对文化传承、对祖国下一代的责任感。正像她在自己的书中写给孩子们的话:“古诗词是祖先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它像粒粒种子播撒在你心田,滋润你心扉,愿你读它,唱它,思索它……我来写,你来唱,愿新学堂歌伴着你们快乐成长。”

  如今,《春晓》《悯农》《江南》等古诗词变成了美丽的歌曲,由此而排演的歌舞也成了全国各地幼儿园、小学的校园风景。当看到那些朝气蓬勃的生命,在演唱谷奶奶创作的旋律时,我们一定可以期待,这旋律、这曲调、这文化的滋养,在孩子们心中终将积淀成永久的回忆和信仰。

  记者手记

  润物无声的文化滋养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歌,而谷建芬先生几十年中谱写的歌曲,已成为伴随了几代人成长的难忘旋律。

  犹记得,父母那一辈在唱起《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思念》时,那沉醉于年轻时美好回忆的表情;而步入中年的我这一代,是伴随着《妈妈的吻》《歌声与微笑》《采蘑菇的小姑娘》度过童年,每当唱起这些歌,眼前便浮现儿时的欢乐时光。

  如今,我的4岁女儿,也成了“新学堂歌”的忠实拥趸。在刚满两岁时,她第一次过“六一”儿童节,第一次登台表演,演的就是谷建芬先生创作的《春晓》。直到今天,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听到《春晓》的前奏响起,她会立即用双手捧住小脸,摆出预备起舞的姿势,待歌声响起,便会欢舞一场。

  今年“六一”期间的《谷建芬“新学堂歌”音乐会》,女儿作为虔诚的小歌迷全程兴奋地看完了演出。18首歌曲,很多她都能随声唱和,还骄傲地说:“这就是我们幼儿园的歌!”

  是的,“新学堂歌”带给孩子无限的快乐与遐想,动听的旋律,朗朗上口的诗句,像一股清澈的泉水,滋润着孩子们的心田。随着他们渐渐长大,谷建芬先生谱写的“新学堂歌”也将如同种子一样,在他们的心里生根发芽,形成了乡愁、思念、祝福,形成了美德、志向和气节,不觉之间,化作每个人心底不可磨灭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印记。

·用户付费意愿低,看国内在线音乐平台如何破局

2019-06-30 11:29:25

  爱听流行音乐的用户最近会发现,越来越多的新歌不只下载需要付费,就连收听也要付费了。梁静茹新专辑《我好吗?-太阳如常升起》需要开通包月会员才能完整收听,否则只有30秒的试听。张艺兴上一张完整专辑《梦不落雨林/NAMANANA》22首中英文歌曲仅开放两首主打歌试听。而蔡依林新专辑《UGLY BEAUTY》并不提供试听,必须购买专辑。更硬气的要数周杰伦,他的所有歌曲目前都需要付费收听。

  从好的方面看,在版权保护意识逐渐增强的今天,用户为优质内容买单正是推动音乐人更好创作的核心引擎。但从目前平台付费率不足5%的状况看,才接受付费下载模式的用户,对于付费收听显然还需要适应期。

  自1999年九天音乐网等一批网站试水网络音乐播放下载算起,中国在线音乐已走过20年。20年来,从版权意识薄弱的野蛮生长期,到平台门户间大鱼吃小鱼的重整兼并期,再到此后少数几家巨头打响版权争夺战的跑马圈地期,如今正迎来全面正版化的稳步发展期。版权合法了、音质清晰了、用户增长了,如何创新变现模式,创新更多版权收益模式,成为国内在线音乐平台眼下的破局关键所在。

  复制彩铃时代一首歌单月创收1200万元神话,单靠粉丝经济可不够

  2003年手机彩铃的发展鼎盛期一首《老鼠爱大米》最高的单月下载量超过600万,营收超过1200万元。这是如今被频繁举证的典型案例——版权意识尚且模糊的彼时,均价2元一首、播放不完整的彩铃尚能有如此高额的收入,缘何到了正版化的今天,高音质的在线音乐播放却引不起用户掏钱的兴趣。

  纵向对比完,再把视野放到当下的视听产业。几大互联网巨头在影视在线播放领域做得风生水起,与此同时知识付费音视频内容也动辄创下千万元销售额,可在音乐领域,不管是巨头还是新锐却频频遇冷碰壁。作为业内体量最大的腾讯音乐,上月公布的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其活跃用户人数达到6.54亿,但付费用户人数仅2840万,付费率不到5%。而对比腾讯视频,截至今年3月底,其付费用户规模已达到8900万。这之间的差距可见一斑。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4G的全面普及以及5G的即将到来,令音乐的消费场景逐渐被挤压。而相反的,移动端看剧看综艺正在占据用户的碎片时间,仅腾讯视频,全平台人均每天观看时长超过100分钟。但用户对于音乐付费意愿低、版权变现难,仍是问题的核心。

  一个很典型的例子,由于需要付费下载张惠妹2017年发布的新专辑《偷故事的人》,其中周杰伦为其打造的《连名带姓》一度传唱。然而要收听这首歌,必须付15元下载整张数字专辑。尽管在多个平台累积销量有数十万,但这与其在唱片时代百万级的销量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更尴尬的是,这边厢的付费收听,架不住那边厢的开放畅听:一位新人歌手翻唱的《连名带姓》有了市场和知名度。在这首歌的评论区,一位用户留言:“听阿妹的要钱,贫穷使我们相遇。”虽是调侃之词,也足见目前对于优质音乐的付费收听,尚未养成。

  当然也不是所有歌手在数字时代遇冷。目前,QQ音乐数字专辑畅销榜年榜上,排名前五的歌手专辑销量均超过200万张,但从上榜整体来看,几乎被张艺兴、孟美岐、鹿晗这些偶像团体成员包揽。其折射着音乐消费在粉丝文化中的一种变种——购买数字专辑已被看作是应援、打榜的一种方式,一位粉丝就能购买400多张专辑支持自己的偶像,并在销售页面上被“高亮”显示。

  然而这种极不均衡的付费格局,显然影响到音乐产业平台迁移后带来的长期生态平衡。

  羊毛出在猪身上?各家平台拓展新业务破局问计

  用户个体付费意愿不大,引发行业的阵痛和变局。近日有媒体报道,海外某知名数字音乐平台或将关闭服务,另一全球最大流媒体平台尽管付费率超过四成,但仍多年持续亏损。有人退出,当然也有人入局。“今日头条”背后的字节跳动就被曝将推出音乐流媒体产品,可见互联网巨头与资本仍对数字音乐产业发展持乐观积极态度。

  而盘点目前活跃的在线音乐平台,不少已悄然布局新的业务领域。

  从财报来看,目前占据腾讯音乐盈利核心的业务,还属社交娱乐服务。换句话说,相比于花钱买专辑收听,用户更喜欢在腾讯音乐旗下的直播平台给主播打赏刷礼物。2018年腾讯音乐的直播收入占到总营收的71%。也难怪有业界戏称这是“羊毛出在猪身上”。而通过歌曲评论区大火的网易云音乐,则进一步深耕社交领域,试水“因乐交友”的付费服务。

  与此同时,数字音乐版权商业分发和管理也有望成为平台争夺的下一块蛋糕。今年初,腾讯音乐参投豆瓣FM,被业界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与其说是看好豆瓣FM按用户喜好随机播放的流媒体产品,不如说是意在布局其公司的另一项业务——音乐版权转售。这一公司目前通过建立音乐人版权库,向游戏、影视、广告等多个领域提供授权音乐和定制音乐。为区别于面向用户销售数字音乐服务的营收模式,有业内分析将版权分发定义为“to B”业务。目前在业界,为智能设备提供的音乐电商平台,以及为音乐人提供唱片发行、版权经纪服务的平台也在崭露头角,在创收同时,也进一步完善了数字音乐的产业链。

  不管平台方如何创新模式促进变现,用户付费仍是数字音乐营收中最稳定且可持续的基础。在业界看来,如何通过算法更好地帮助用户探索喜爱的音乐?如何通过功能的优化拓展带来更多的音乐消费体验?如何把握免费尝试与付费体验间的平衡?这些“增值”服务,仍是培养用户付费习惯的关键。

·原创,关乎音乐未来

2019-06-30 11:27:04

  《声入人心》突破美声固有边界,“高雅但不高冷”;《经典咏流传》把经典诗词唱进歌里,让传统文化润泽心灵;《我是唱作人》立下严苛标准,呈现原创音乐的品质与活力……继数年前《中国好歌曲》主打“原创”之后,音乐综艺的不少现实主义创新节目切中“痛点”,着力解决音乐作品原创精品不足的问题,用精品原创收获好评一片。

  今天,中国音乐可利用的艺术资源,如歌曲、旋律、唱法、风格等十分丰厚,一档音乐综艺节目往往可以仅凭翻唱就足够热闹。但是,如果综艺节目日益红火,音乐的身影却慢慢淡去,荧屏中只见歌手的风采、偶像的吸睛,却不见音乐的繁荣、作品的丰富,其结果只能是:经典歌曲在选秀、竞演节目中被反复重演,而新的原创作品却难有传播渠道,无人问津。

  如果音乐综艺继续忽视原创,音乐类节目乃至音乐产业的“无米之炊”还会远吗?如果音乐人不再与时代同行,为一部作品反复打磨,我们这个时代的经典作品何以产生?

  “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历史谱就歌曲,歌曲承载历史。新中国70年披荆斩棘、风雨兼程,音乐唱响了时代旋律,流淌着奋斗故事:20世纪50年代的《歌唱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60年代的《我们走在大路上》《山歌好比春江水》,70年代的《绒花》《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80年代的《在希望的田野上》以及百花齐放的流行音乐……这些精品力作的产生过程,都揭示出一条不变的创作规律,只有站在时代的前沿,扎根生活、扎根群众,用足绣花功夫,才能产生好作品。

  “文艺工作者应该牢记,创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务,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静下心来、精益求精搞创作”。激发音乐人的原创力量,用更多优质作品“造血”,音乐才能延续传统、开疆拓土、充实未来。以这一视角观之,跳出各种秀和比赛,原创性才是影响中国音乐发展的重要基准。

  只有不断出新作、唱新歌,音乐才能在大众心里一直“鲜活”。打造和扶持以原创为核心的音乐综艺节目,关乎未来。《中国好歌曲》在推出《卷珠帘》《野子》等一批原创作品之后,节目停办,这一类型的音乐节目也陷入停滞。现在,需要有人敢打突围之战,为原创音乐搭建大众传播的平台。以《我是唱作人》为例,这档节目没有太多真人秀故事铺垫,不以观众眼泪论英雄,开场第一个环节就是专业的“互听Demo”,没有修音和试唱,现场一群挑剔的耳朵带领观众,让音乐的重心回归原创歌曲,连舞台都可以暂时放一边。以求真的态度创作,才能产生真的音乐。   从音乐发展历程看,原创音乐的繁荣发展,能够从内而外激发行业的活力,带动音乐消费的升级。真正原创新生的作品,一旦进入由经典构成的音乐版图,就会发挥自身的影响力,改变时代的音乐特征。

  对歌手而言,走出舒适区,将真正的自我用原创的音乐传递给大众,是文艺所需要的态度。小我融入大我,与时代同行,告别的是孤芳自赏,离开的是狭小天地。在《我是唱作人》里,说唱歌手热狗、王以太带来新作,梁博、毛不易等歌手的作品个性鲜明。这些原创歌曲或释然,或焦虑,或探索,反映的都是咀嚼生活并消化之后,所呈现的思考。

  对观众而言,通过电视等平台,关注目光由台前转向幕后,关注艺术的创作过程,也有利于发现和培养更多有潜质的音乐人和有特色的音乐风格,丰富华语音乐的多样性。

  原创,关乎音乐未来。让更多音乐节目向原创的制作、表达和呈现倾斜,传媒和市场需要给原创留出空间,听众的耳朵也需要给原创留出空间。

  (作者:肖笑,系中央民族乐团歌唱演员)

·“世界剧院北京论坛”共话未来

2019-06-30 11:24:41

  由中国国家大剧院发起主办的“2019世界剧院北京论坛”昨天闭幕。来自全球20多个国家、近90家艺术机构的200余名管理者和艺术家在三天的时间里共同探讨了当今剧院行业面临的挑战和发展趋势。论坛期间,包括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英国皇家歌剧院、法国巴黎歌剧院、美国卡内基音乐厅、德国柏林歌剧基金会、奥地利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等顶级剧院在内的艺术机构代表就“剧院运营管理新理念”、“艺术教育与观众培养”、“艺术创作与生产的未来之路”等实际问题发表了主题演讲。旨在建立世界剧院北京论坛交流合作机制、探索成立世界剧院联盟组织的《北京宣言》也正式发布。

  剧院多了,观众从何而来

  纽约与大都会歌剧院,伦敦与英国皇家歌剧院,米兰与斯卡拉歌剧院,北京与国家大剧院……放眼世界,每个雄伟的城市,几乎都关联着一座地标性的剧院建筑。如今,剧院的地位越来越得到认可,中国剧院的蓬勃发展更是举世瞩目。原国家大剧院院长、中国剧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陈平给出了这样的数字:1949年,我国拥有的单体剧院不到50个,但目前,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已拥有140余座大剧院。

  仅以北京为例,未来几年,中央歌剧院、中国爱乐乐团、中国东方演艺集团、国家交响乐团、北京歌剧舞剧院的剧场都将陆续落成,城市副中心也将在大剧院台湖舞美艺术中心后迎来又一座大型剧场——文化粮仓大剧院。津冀两地也在见证着剧场的迅速铺展,保利院线覆盖了天津、唐山、保定、衡水四个城市;环京一带,拥有5个剧场的廊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中心、固安大剧院等许多剧院都已经落成,更多的剧院还在建设当中。

  现实而紧迫的问题随之而来:高大雄伟的剧院建成了,然后呢?如果不想变成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剧院必须能够吸引足够的观众。有数据显示,从2015年到2018年,全国观看演出的人次由9.58亿上升到13.76亿,但真正走进剧场的观众仍然不足20%。剧院的经营管理,显然还面临着许多挑战。

  新“经典”的创作是世界性难题

  陈平认为,“让观众持续不断走进剧场,关键要有好的演出产品。”舞台呈现永远是剧院赖以生存的根本,但作为一种传统的演出形式,剧院上演的剧目中,无论歌剧、芭蕾、交响音乐会还是话剧、戏曲,经典的作品都占了很大的比例,比如每每提及歌剧,许多观众能想到的只有《茶花女》、《托斯卡》等几个名字,“过时”成了歌剧这种艺术形式难以摆脱的标签。

  在让歌剧重获“新生”的领域,英国皇家歌剧院一直走在前沿。行政总监科马克-西姆斯说,在诠释一些经典作品时,英国皇家歌剧院的团队常常会加入新的元素和解读。在每个演出季中,除了复排剧目,英国皇家歌剧院都会委约一部新作品。“新的作品非常重要,对于歌剧来说,它是新的血液。如果我们不给予重视,歌剧会面临着‘灭绝’的危险。”

  发掘并推出新的作品是一个世界性的话题。仍以国家大剧院为例,在委约知名作曲家的同时,“青年作曲家计划”旨在为更多的作曲新秀提供展示的平台;由大剧院主办的北京国际芭蕾舞暨编舞比赛也一直在努力寻找编舞人才。在此过程中,大浪淘沙的佳作涌现,但更多的作品首演后销声匿迹,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剧院往往承担着很大的风险。拉丁美洲歌剧联盟第一副主席安德列-罗德里格斯建议,剧院之间应该更多地合作,分享各自关于新作品的构想,“一部新的歌剧,可以考虑由两到四个歌剧院共同分担费用。当新作品在参加制作的剧院上演时,你就有更多的机会把它租给或是卖给其他感兴趣的剧院,剧院原创作品的流转非常重要。”

  下大力气吸引年轻群体

  好的作品不等于好的上座率。论坛期间,几乎所有发言都提到,剧院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可能地运用各种手段吸引观众,尤其是年轻群体。巴黎国家歌剧院候任国际发展部部长夏曼宁说,法国曾做过这样一个调查,50个想要观看各类演出的法国人里,只有8个会选择古典音乐会,8个选择舞蹈,而愿意听一场歌剧的观众只有4个。奥地利维也纳国家歌剧院数字发展部部长克里斯托弗-魏道尔曾看过一份样本容量达到4000人的调查,许多美国人甚至从来没觉得歌剧或古典音乐与自己有关。

  大量年轻人聚集的社交媒体成为很多国外剧院的选择。“我们通过社交媒体进行宣传,用年轻人的语言、用年轻人的思路去宣传。”西班牙利赛欧歌剧院总经理瓦伦蒂-奥维耶多-科奈约说,“我发现,年轻人的确有点‘自恋’,他们特别喜欢拍照。”于是,剧院投其所好。演出开始前,利赛欧歌剧院会为观众们送上以作曲家命名的迎宾鸡尾酒,“普契尼”、“威尔第”,每一杯的味道都各不相同。剧院还非常欢迎大家在网上晒出剧院的照片,富丽堂皇的装饰往往会让他们收获许多点赞,满足小小的“虚荣心”。“离开剧院后,他们可以形成一个社群,讨论歌剧,讨论自己的体验,这是我们的目的。”

  艺术普及是另一种更为长远的方式。考虑到剧场的承载能力毕竟有限,许多剧院开始把目光投向更加自由便捷的影像:英国皇家歌剧院每年都会直播14部作品,把剧场中的实况录像带到影院或露天广场;美国林肯中心室内乐协会一直与广播电视合作,后来,他们又尝试在社交媒体等网络平台上进行直播;国家大剧院现在已经拍摄了29部歌剧电影,今年5月,舞剧《天路》还开启了全球第一次4K+5G的影院直播——这部分观众,是剧院未来的“生力军”。

  “剧院表演是一门老式的艺术。”但德国柏林歌剧基金会总经理乔治-费尔特哈勒同样注意到一种趋势,在数字技术发展到某种极致的当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念“现场感”,并重新关注起剧场这种面对面的表演形式,新的机遇悄然来临,“人们喜欢现场演奏的音乐,喜欢现场的歌唱,这种魅力是无法取代的。我想这也是剧院将永远存在下去的理由。”

·故乡魅力山歌

2019-06-30 10:03:02

  故土之恋,总被许多难以忘怀的情愫所牵绕。泥土芬芳,松杉葳蕤,蛙鸣蝉唱,炊烟袅袅;还有舌尖上的回味,儿时赤脚伙伴的嬉笑打闹,深夜火塘边的乡村故事,打草鞋时的恬淡专注,牧归时骑在牛背上的悠然自得。所有这些,总在不经意间从心头走过。但于我而言,忆及最多的,还是故乡的山歌。

  记得小时候,跟在大人们的背后,看他们去港边车水。他们穿着土布短裤,三个人扛着丈余长的水车,“吭唷吭唷”把水车扛到港边,然后找好取水点,放下水车,架稳车身后,开始试车。一眨眼的工夫,水被水车送到了上面的稻田。就这样,水车把水依着田势依次往上送。水声哗哗,月光如银。车水的大人们用搭在肩头的粗布大汗巾抹去满头的汗水,不约而同地唱起了山歌:五黄六月嘞莫心焦哟,禾茬子等我把水浇呀,不怕老天不落雨耶,要叫那个水嘞往上跑嗬……唱的与和的,交相呼应,响彻乡野。这样美丽的乡村之夜,这样动听的山歌,让我第一次领略到故乡之美,山歌之美。

  打那以后,每每听到村头屋尾响起山歌声,我立马会循声而至,跟着大人们一起放声高歌。唱得不好不打紧,韵律不准也没关系,关键是山歌感染了我,我愿是其中一分子。

  慢慢的我体味到,山歌几乎是故乡无法分割的一部分。农忙农闲有歌,婚丧嫁娶有歌,快乐忧伤有歌。劳作时唱,散淡时唱,热闹时唱,寂寞时唱,欢笑时唱,愁苦时唱。从春唱到冬,又从冬唱到春,一年四季,周而复始。一曲山歌,带走了多少忧愁,又留下了多少欢乐,只有故乡的父老乡亲知道。

  夏日的夜晚,点一蓬驱蚊的艾草,闻着绵长的艾香,听一曲曲情意深长的山歌,你会觉得山村的夜晚消逝得很晚很晚,你总能感觉到艾香旁边,人们那一张张可亲可敬的脸庞所蕴含的笑意与满足。

  我邻村有位小姑娘,名桂花,不幸患了小儿麻痹症,虽然行动不便,但命运却未能阻止她放声歌唱。她自幼酷爱山歌,跟着大人学,跟着大人唱。最后,她能唱几百首山歌。时令变化,得失输赢,喜怒哀乐,邻里纠纷,她见啥唱啥,总能让人舒心。眉头紧锁的你,听到她唱歌,就会开心一笑。乡亲们不叫她本名,都叫她“山雀子”,叽叽喳喳的山雀子,给人带来欢快,解了乡邻淤积心头的块垒。“山雀子”还到省城参加山歌大赛,我特地赶到现场为她喝彩。她的演唱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回婉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云天舒展:莫嫌伢崽我冇得么用哟,我做么事就晓得下苦功耶,痛了瘫了我不怕呀,只要能唱我就心轻松嘿哟嗬……连唱几曲,山雀子唱得泪流满面,台下观众掌声如潮。

  还有一位我的乡亲,也是我的好朋友,当了多年的民办教师,他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唱山歌。他在家时唱,外出时唱,教学生唱,教亲朋好友唱。他跟我说,家乡的山歌是祖祖辈辈吃苦受累,从汗水、苦难、笑容、世俗中积攒下来的精神财富。现在发达了,富有了,可以唱流行歌曲,可以跳广场舞,但山歌绝对不能失传,应该让她传得更远、更广,那是先辈的心声,也是我们一代代山里人的心声。他走村串户,寻亲访友,收集了一千多首故乡的山歌,自己掏钱打印成册,邻乡邻县花钱买的人不在少数。后来有家出版社得知后,主动提出要公开出版,付给朋友稿酬。朋友笑着对我说,稿酬无所谓,只要故乡的山歌能与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山歌、民歌,一齐呈现给那些热爱乡梓、热爱山歌的人们,就知足了。

  朋友收集的山歌,分为几类,有田歌、灯歌、风俗歌、四季歌等,当中情歌是最多的。山野乡村,田边地头,房前屋后,夏日纳凉,能以一首动人的情歌赢得山姑一片芳心的,古往今来,也许难以胜数。他随口给我唱了一首:清早起,望姐乡,望见姐乡路又长……随着他深情款款的演唱,我的心弦似乎也被拨动了。他说他就是以一首首山歌,迎娶了自己的妻子。

  尤其令人欣喜的是,我们村里有一位小伙子,去南方打工,在大都市里,被流行音乐浸润太久之后,想念起故乡的山歌,甚至跑到屋顶上,连唱了几首山歌,感染了周围的打工伙伴们,他们循着歌声而来,唱起各自家乡的山歌。那带有家乡泥土味的山歌,寄托了思乡之情,打开了快乐之门,激发了他们奋力打拼的决心。思念与畅想,都蕴含在一首首山歌里。那是故乡的魅力,那是山歌的魅力。

·永恒的旋律,不朽的经典

2019-06-30 10:01:03

  ——探访曹火星纪念馆

  松柏苍翠,红歌奏响。“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共产党辛劳为民族,共产党他一心救中国……”近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作为上海音乐学院、西柏坡纪念馆、河北艺术学院共同发起的《为祖国70华诞献礼交响乐音乐会》压轴歌曲,在西柏坡纪念馆广场唱响,慷慨激昂的歌声唱出了永恒的旋律。

  在西柏坡纪念馆对岸,便是曹火星纪念馆,两者隔湖相“望”。《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首由曹火星创作的革命歌曲,如今已经成为见证中华民族那段烽火连天抗战岁月的永恒旋律。

  从西柏坡纪念馆出发,大巴车载着上海音乐学院和河北艺术学院的师生绕湖40分钟后抵达曹火星纪念馆,纪念馆馆长郝保习站在门口等候。简单的问候后,77岁的郝保习熟练地带上扩音麦克、调整好音量,开始了讲解。

  据了解,曹火星纪念馆由歌史陈列馆和纪念园组成,占地10余亩。歌史陈列馆建筑面积600平方米,通过曹火星的部分遗物、历史照片、文物等再现了曹火星的成长和创作历程。

  “这是曹火星当年用过的钢笔和他亲自整理的部分作品的底稿。”郝保习介绍,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以蒋介石为代表的国民党政府采取“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反动政策,残酷的现实让曹火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能领导中华民族走向独立解放。1938年参加革命后,曹火星任铁血剧社演员、音乐队长,以笔为枪、以音乐为炮,相继创作了《上战场》《枪口向法西斯瞄准》《拥护中国共产党》等抗战歌曲。

  史料显示,1943年,铁血剧社调由晋察冀边区抗日联合会领导,更名为群众剧社,这一年,曹火星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当年10月,经历过战争的苦难,目睹了中华民族的生死存亡,曹火星百感交集,带着对党的无限忠诚和对人民群众的挚爱,满怀激情地创作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时年19岁。这首歌从太行山的小山村迅速传唱起来,“飞”向了各个抗日根据地。

  一间破旧的土坯屋,一铺熏得发黑的土炕,一张小四方桌,一盏洋油灯,一位青年盘腿而坐,拿着钢笔和纸张,眼睛里灼灼有光。在纪念馆里,曹火星创作《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蜡像瞬间把观众带进那段抗日战争的烽火岁月。

  “当时,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挺身而出,誓死抗日,国民党却实行不抵抗政策。激愤的情绪在心中爆发,曹火星留下了这首经典革命歌曲。”在现场,郝保习哼起了这段旋律,眼神坚毅,右手轻打着拍子。

  “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在纪念园词曲碑前,现场的上海音乐学院和河北艺术学院师生集体高唱。馆长郝保习说,如今,站在这里唱歌已经成为一个传统,也成为了观众参观曹火星纪念馆的一个“仪式”。

  上海音乐学院低音提琴副教授巢晖表示,在这里高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感慨良多,自己也是唱着这首歌长大的,作为音乐教师,肩负红色文化传承使命,义不容辞。

  词曲碑前耸立着曹火星雕像,雕像右下方为中国文联原主席周巍峙题写的“人民音乐家曹火星”。1999年4月16日,创作了1600多首歌曲的“人民音乐家”,永远停止了生命的律动,《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这段旋律却成为了不朽的经典,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追梦人。

  中国华电集团5人、中国农业发展银行河北分行40人、散客5人……在曹火星纪念馆参观登记表上,越来越多的游客留下了笔迹。

  “这就是曹火星音乐魅力不朽的最好见证。游客留下了笔记,带走了红色传承的种子。”老馆长郝保习站在门口,双手交叉,用微笑送别。

  

·马头琴拉响的时候

2019-06-30 09:59:11

  梯形的琴身和雕刻成马头形状的琴柄,是马头琴2000多年来不变的形制。作为蒙古族民间的一种两弦乐器,马头琴是草原上最具代表性的弓弦乐器。

  有人说,马头琴是“草原的钢琴”,当马头琴拉响那一刻,草原、蓝天、骏马与之交相辉映,草原之音、民族之情,从草原和历史的深处传来,承载着厚重的历史文化。

  2015年12月30日,内蒙古首家马头琴艺术博物馆正式开馆。该博物馆致力于蒙古民族乐器的收藏和展览,以及少数民族音乐文化遗产的抢救与保护。

  一个博物馆的开设,就是要让人们通过藏品及其背后故事触摸厚重的历史文化,从而拓展视野、汲取力量。“如何让马头琴活起来”“怎么借助马头琴传播蒙古族音乐文化”是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馆长阿伦娜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从2015年开馆以来,马头琴艺术博物馆始终把教育功能放在首位。“通过听马头琴的故事,感受一缕马尾的传奇,倾听琴弦妙音,以‘研学’的方式让参与者在学习中感受马头琴文化,让少数民族音乐文化遗产抢救和保护工作真正落地生根,是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的初心。”阿伦娜如是说。为此,博物馆精心设计了系统课程内容,包括马头琴的发展演变历史、制作工艺、演奏方法,以及以马头琴为代表的蒙古民族音乐文化艺术成就等。不同课程可以自由组合,满足不同人群的需求。

  马头琴艺术家布林巴雅尔是国家级非遗传承人,从他指尖滑出的马头琴声苍凉而又悲怆,能在人们的心里打出颤音。“在马头琴博物馆拉响马头琴,聊聊马头琴的故事,让我觉得非常有意义,我们需要把马头琴的声音传递出去,也要让更多的人走进来了解马头琴艺术。”布林巴雅尔说。

  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是内蒙古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的民族乐器非物质文化教育基地,学生们常常走进马头琴艺术博物馆,体验马头琴制作过程,了解马头琴的前世今生。在学生看来,这样的“研学”活动为他们创造了更多与历史对话的机会,可以身临其境感受蒙古民族文化的悠远与厚重。

  此外,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建立了网上博物馆,将丰富的藏品搬到了网上,让全国乃至全球的游客都能“身未动心已远”,期待去现场目睹马头琴的风采。

  2018年4月23日,马头琴艺术博物馆大师工作室成立,借助大师工作室的力量,博物馆开展了各类活动传播马头琴文化及相关音乐知识。“我是第一个入驻大师工作室的,把蒙古民族乐器的制作全过程放在工作室,以吸引更多想学习、了解蒙古族乐器的观众。”冒顿潮尔演奏大师青格勒说。

  蒙古族传统乐器的演奏与现代音乐融合在一起,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马头琴艺术博物馆不断尝试着。2016年7月18日、19日,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推出了苍狼古韵-律动草原音乐会,来自蒙古国的阿勒泰乐队倾力献演。这支乐队以原生态的表现形式引发观众阵阵掌声,自此,博物馆也与这支深受蒙古国和内蒙古观众喜爱的乐队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

  事实上,这样的创新与突破,不仅让马头琴走进大众视野,更是为传统艺术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一次次别出心裁的音乐会,将马头琴艺术与流行音乐相结合,在流行元素中融入古典艺术,二者交相辉映,让传统艺术绽放光芒。结合潮流元素,古老的马头琴也能成为当代的弄潮儿。

  “马头琴文化为增强地区文化软实力、民族凝聚力,推动文化产业和地方经济发展提供精神动力。”阿伦娜说,“要让马头琴文化根植于基层群众间,让悠扬的琴声萦绕在大街小巷、碧水蓝天中。深挖马头琴文化,我们的脚步永不停止。”目前,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博物馆正在为筹建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协会、内蒙古马头琴艺术基金会而努力。

·孩子们的歌声治愈了我

2019-06-30 09:57:04

  过去两个月,我去了泸沽湖的达祖小学。

  去之前,所有的人都希望我把我的音乐带给那里的孩子,但事实上,最后我从那些孩子们身上收获太多东西。

  我举几个例子。

  学校里有一个特殊的孩子叫李明富,今年8岁。我刚进学校的时候,每次和他搭话,他都不理我。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孩子几乎听不见。

  让我觉得难过的是,他从小就听不见,但直到三四岁才被发现,可能是因为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较落后,也可能是因为他爸妈的疏忽。他后来到成都做了手术,可听力还是很差。

  我来到达祖小学的任务,是要组织一个学生合唱团,不是大声地齐唱一首歌,而是要唱出和声。第一次给他们上合唱课的时候,我想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和声,这是特别难的一件事情。当合唱团第一次演唱《石头在歌唱》这首歌时,有一个声音极为不和谐,完全不在调上,那就是李明富。但是,他唱得那么竭尽全力,你看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就仿佛唱歌是他生命中最幸福和快乐的事情。

  有一天我问李明富的哥哥:什么让你最难过?他哥哥还没有回答,眼泪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他说:“最难过的事情,就是5岁半的时候,我的弟弟有一天站在家里问我:‘哥哥,为什么我听不见?’然后他就反复地问我这句话。”

  我听了他哥哥说的话,感到非常心酸,所以我更加下定决心,要为这些孩子做些事情。

  其实,碰到李明富,我心里也有过挣扎。他完全不适合成为合唱团的一员,因为他几乎不可能唱出准的音来。而且,虽然他戴上助听器,可以和我们进行交流,但是,因为他5岁之前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所以他的理解能力只相当于两三岁的孩子。也就是说,他所有的反应都要比别人滞后。

  但尽管如此,我最后还是决定,让李明富留在合唱团里。因为我觉得,我们并不是要组建一个中国最好的少儿合唱团,我有一个更大的目标,那就是让这些孩子们知道,他们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

  我们的合唱团里有一个团长,叫何妞。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学习等各方面也都非常出色。

  有一天我问她:“我几乎找不到你有什么缺点,我看你每一天都露出特别灿烂的笑容。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目前为止,什么是让你最难过的事情?”

  她对我讲了一件让她最难过的事。她说,她从小是她爷爷带大的,她和爷爷有很深的感情。有一天她放学回家,她爸爸突然对她说爷爷快不行了,她整个人就崩溃了,要闯进屋子里去找她的爷爷。家里的亲戚站在门口,拦住她不让进去,他们说这种时候,如果孩子进去,有可能把老人惊着。

  何妞其实很不愿意,但还是被带到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把作业本打开,开始写作业。其实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写作业,也不知道在作业本上写些什么。大概过了20分钟,何妞说:“我写着写着作业,突然就听到了海螺号的声音。”

  在纳西族,每一个人都知道,只要海螺号声响起,那就意味着有一位亲人在这一刻离开了这个世界。何妞在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直都在哭。如果挚爱的亲人离开了这个世界,谁都会很伤心的,但是,我和这些孩子朝夕相处,我更加能够理解何妞对这件事如此无法释怀的原因。这里的孩子和其他地方的孩子很不一样,他们长大以后很少外出打工,常常听到有的孩子说:“我是坚决不会出去的。”他们特别深爱这片土地,你能感觉到他们什么都不怕,但唯独害怕和自己的亲人分开。

  这些情感深深地打动了我。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让这些孩子把我自己创作的一首歌——《那年我五岁》,在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演出中合唱出来。

  我修改了原来的歌词,替他们写下了完全属于李明富、属于何妞、属于每一个孩子的故事。也就是说,他们合唱的时候,完全是在唱他们自己的故事。

  之前我们排练了很多次,但是我完全没有想到,最后一次演出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观众,其中很多人和他们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全都热泪盈眶。因为这些孩子的歌声,实在是太动人了。其实他们有很多的问题,比如发音不准,但是这些孩子没有被现代生活所矫饰的一尘不染的歌声,是直指人心的。

  在那个时刻,这些孩子所唱出的,是他们对自己的父母、亲人的情感,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渴望。那一刻,我被震撼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声,没有见过他们眼中那样纯净的目光以及他们身上所绽放的巨大能量。

  所以今天,我在这里要特别对这些孩子道一声“谢谢”!

  (摘自音乐人汪峰在《我是演说家》节目中的演讲)

·词曲作家吕远:经典不经典,人民群众说了算

2019-06-30 09:52:59

  吕远,中国著名词曲作家,1929年出生于辽宁丹东,1948年参加解放区宣传队,1963年调入原海军政治部文工团,曾任海政歌舞团艺术指导、中国文联委员、中国音乐家协会常务理事等职。在近70年创作生涯中,他创作了千余首歌曲,百余部歌剧、舞台剧和影视片音乐。其中《克拉玛依之歌》《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西沙,我可爱的家乡》《泉水叮咚响》《牡丹之歌》《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等脍炙人口的佳作流传至今,深受人民群众的喜爱。

  记者: 您是怎么样走上音乐创作这条道路的?

  吕远:我从小就喜欢音乐,14岁时考进了吉林临江矿山学校,在那里学习到了西洋音乐知识。我还记得有一次上文学课,老师讲到宋徽宗被金人俘虏后在五国城写下的一首诗。当时正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我们又生活在敌伪区,都是“亡国奴”,我就有感而发把那首诗谱成了曲子,这算是我第一次创作吧。1945年秋冬季节,八路军来到临江接收我们学校,带来了革命音乐,比如《兄妹开荒》《夫妻识字》等。我刚开始还觉得这些音乐挺“土”。结果学校组织宣传队去演出,我们演奏西洋乐器,老百姓不拍巴掌,一演革命乐曲,战士鼓掌,老百姓也鼓掌。1948年我到辽东省林务局搞职工文艺工作,发现要让群众接受我创作的音乐,那得演奏他们喜欢的曲调和形式,“土”成了我的方向。我也慢慢认识到,我的音乐应该是为我的表演对象存在,为接受它、喜欢它的人民群众而存在。

  记者:《建设者之歌》是您早期创作的、在全国唱响的歌曲,当时怎么想到创作这么一首歌曲的?

  吕远:1954年,我从东北师大音乐系毕业后,分到了中央建筑工程部政治部文工团,到处为全国建筑工人演出。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了解,当时曾经有那么一批可敬的人。国家要实现工业化,要搞建设,上级一声令下,一大批军人就脱下军装拿起瓦刀加入建筑大军。这些人的品质是非常好的,吃苦受累,但斗志昂扬,国家工业化的很多大工程都是他们建设的。当时我去工地体验生活,看着他们黢黑黢黑的,我觉得应该为这群人写首歌。歌里写的“面前总是无尽的原野、身后总是崭新的楼房”“永远战斗着奔向前方”等等,都是他们真实生活的反映。后来,这个歌就被团中央推荐了,开始在全国流传。

  记者: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很多人对于克拉玛依这座城市的憧憬就是源自您创作的《克拉玛依之歌》。

  吕远:1956年,我看到一个西北克拉玛依打出油井的材料。这打破了外国人所说“中国无石油”的论断。我很激动,想写个歌。我们这批从东北出来的学生,最大的特点就是特别爱国,特别想国家富强起来。我想去了解这个事情,但当时关于克拉玛依的资料很少,甚至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歌就一直没写出来。

  1958年,我到兰州一个工地上劳动锻炼。我们建的就是兰州炼油厂,而且要炼的就是克拉玛依打出来的石油。我在那里边劳动边向人们打听克拉玛依的情况,找了很多资料。还看了一部苏联拍的纪录片《从阿拉木图到兰州》,其中有很多戈壁滩和克拉玛依的镜头,让我很受启发。克拉玛依环境非常艰苦,那地方风非常大,帐篷立不住,大铁桶都能吹着跑。找油的这些人工作也异常艰辛,杨虎城将军的女儿杨拯陆就是为了寻找石油冻死在戈壁滩上。我想让大家能了解克拉玛依,了解奋斗在克拉玛依的人们。我想写种对比,从前克拉玛依只有牧马人、荒原,在新中国忽然有了红旗、油井。我白天劳动夜里创作,一个月就完成了这首歌。回到北京后,我把这首歌交给吕文科演唱。第二年被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当时我们很少有抒情歌曲,所以这个歌很快传遍全国。有同志跟我说,我是听《克拉玛依之歌》来到克拉玛依的,来了就爱上这儿了。新中国成立这70年国家飞速发展,克拉玛依是一个典型标本,从原始的、艰苦的一个地方变成现代化的全国宜居城市。

  记者:电影《南海风云》中有个插曲《西沙,我可爱的家乡》,当时也在社会上产生很大影响。这首歌您是如何创作出来的?

  吕远:1963年我调到了海政文工团,开始写部队的歌、国防建设的歌。1974年我军进行了西沙海战。战斗胜利后,我第一次到西沙群岛,采访参与西沙海战的海军官兵。在永兴岛的一个棚子里,我碰到了陆军榆林要塞的词作家苏圻雄,我们就相约要合作为西沙创作歌曲。1975年开春,我第二次来到海南,到西沙、三亚等地深入生活、体验生活。我还去通什了解黎族民歌,去儋州研究调声,去临高采集渔歌,收获颇丰。1975年底,海军部队又派我跟随电影《南海风云》摄制组再次来到海南补充采风,我第三次来到西沙。1976年,我和苏圻雄一个作曲一个写词,完成了《西沙,我可爱的家乡》的创作。演唱者是卞小贞和梁长喜。但出版唱片时错印成卞小贞和吕文科,这是个误会。随着电影的播出,这首歌流传开来。由于广大人民群众对南海神圣领土的关注,这首歌曲传唱多年。2012年三沙市成立后,我和苏圻雄在原有的歌曲基础上创作出《我爱三沙》,后来我又和肖杰合作创作了《三沙祖宗海》。

  记者:《俺的海岛好》这首歌旋律俏皮,歌词幽默。创作时您是怎么考虑的?

  吕远:当时普通群众对海军的艰苦性不太了解,我就想用艰苦与乐观作为这首歌的主题,用一种比较风趣的方式,展示海军战士把海岛变成家园的乐观精神。王澄元是原唱,他已经去世了。他本人擅长诙谐风格,唱这个歌唱得也好。

  记者:歌曲《泉水叮咚响》流传很广,当时是怎么创作的?

  吕远:“文革”时期,爱情题材在文艺作品里是禁区,所以上世纪70年代末的时候,人民群众就格外盼望轻松的爱情歌曲。1978年,海政歌舞团领导大胆地提出要搞一台轻音乐音乐会。词作家马金星把《泉水叮咚响》的歌词放在我面前。我眼前一亮,却又有点犹豫。因为歌词写的是海军战士与故乡恋人之间的纯洁爱情。这一时期,虽然新的思潮已经萌动,但爱情题材仍然是个“雷区”,歌曲能否被通过,我很有顾虑。但我被动人的歌词打动了,在马金星的鼓励下,我还是非常投入地创作了曲子。这个歌开创了改革开放前爱情歌曲的先河,卞小贞在工人体育馆的冰上音乐会上一唱,很快便风行全国。但我也清醒地认识到,歌曲的流传与否,不取决于我们作者,也不取决于歌唱家,而是人民群众。他们需要这样的歌曲,这样的歌自然能流传。

  记者:一名创作者,他创作的歌曲如何才能跟上时代、成为时代标记?

  吕远:这是在我们这个队伍里大家不断讨论的问题。作品契合时代精神,才能引起共鸣,才能被时代记住。一个作家的作品能不能被广大人民群众承认,能不能被历史承认,有个前提,就是这个作品反映的历史感情或者这个作品表现的内容,是不是人民群众内心渴望的,这是重中之重。所以创作者一定要能更多地听到群众声音,要去感悟人民群众的所思所想。这样创作者在创作时可能(对主题)掌握得就会更好一些,体会得深刻一些、准确一些,写出来的东西就更有历史价值。

  记者:一首歌曲如何才能成为经典?

  吕远:歌曲是社会生活在特定的历史时期里面形成的一个产物,只有人民群众才能决定这个作品能不能成为经典,不是作家、歌唱家或是一个团队能够定下来的。作品经不经典,要由人民群众说了算。比如《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这首歌,当时流传很广,影响比较大。为什么?它有社会背景。在粉碎“四人帮”后的一段时期,人们渴望阳光一般的生活终于来临,演唱者亲切、欢畅的歌声就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我写出了《克拉玛依之歌》,但如果没有吕文科那种非常飘逸抒情的歌声,我那个歌只是一张纸。大家听完一首歌觉得歌不错,首先知道的就是歌手,然后才知道这首歌的作者是谁,所以我们(创作者)往往是最后被知道的。我们只是社会生活中一个极小的零件,决定作品成败与否的,是人民群众。《牡丹之歌》也好,《一个美丽的传说》也好,从现象上看是唱的人唱好了(才流传),但本质上不是,能决定谁成为歌唱家的也是人民群众。所以我总说,比我作用更大的是歌唱家,但最后起决定作用的还是人民群众。我清楚地认识到,我的作品粗糙原始,离“经典”还相去甚远。这是我一贯的自我认知,谢谢。

  (陈俊龙、刘津梅整理)

  采访手记

  一辈子创作

  袁丽萍

  采访吕老,总感觉自带“背景音”。千余首歌曲,诸多经典流传,经常是聊着聊着,我们就一起哼唱起来。

  采访地点,吕老定在干休所的阅览室。他说自家书房太乱。

  直到跟着他回家拿材料,才知道“太乱”的不同含义——

  书房里,整个一面墙是一长排高至房顶的书柜,里面密密麻麻排满了各种类型的歌片,开盘带、DAT带、磁带、CD……就像一个微型音乐博物馆。

  一张老式写字台堆满书籍,台上一张硕大的谱纸上满是铅笔的圈圈点点。

  写字台正对面是一台大电视,代替显示屏,方便他用电脑随时工作。

  我不由得想起采访中他的话,“我就是个创作员,一辈子创作”“灵感无非就是艰苦的劳动和不停的思考”……

  “今天的合影如何给您?”

  “咱们加个微信,你扫我吧。”

  吕老果然是个“90后”。他在那部跟我同款的智能手机上点了几下,就调出了二维码。

  勤奋的人,不断学习的人,总能跟得上时代。

·关注中国,呼唤经典

2019-06-30 09:35:24

  ——有感中国当代音乐创作的认知与推广

  日前,我应邀参加“北京-2019国民音乐教育大会”,在开幕论坛上做题为《关注中国,关注当下》的大会发言,呼吁在我国音乐教育和广义上的音乐生活中,纳入更多中国现当代音乐的内容。今年恰逢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而刚刚过去的2018年又是改革开放的四十周年纪念,我们有理由、有必要对自己的音乐成就(尤其是音乐创作的业绩)进行回顾、梳理与展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自五四新文化运动整一百年来,中国音乐发展速度最快、取得业绩最佳的时段正是最近四十年,无论创作、表演、理论研究、音乐教育乃至音乐生活和音乐市场的诸多方面均是如此。这个判断应是无需特别论证的一般常识,也是有目共睹的确凿事实:举凡中国经济、社会、政治、文化和人民日常生活的所有方面,改革开放四十余年来所取得巨大成就举世公认——中国的音乐文化事业当然也不例外。

  然而,在广大听众、一般乐迷的心目中,甚至包括专业音乐界,谈及近来和当下的中国音乐,尤其是代表“艺术音乐”典型样式的歌剧、交响曲、协奏曲、管弦乐、交响合唱、室内乐、民族器乐、钢琴音乐、艺术歌曲等,很多人仍会显得茫然——中国作曲家在上述领域中近四十年来的业绩,一定成就斐然,但具体提及究竟有哪些代表性作品,有哪些杰出的作曲家,这些优秀创作中又体现出怎样的艺术追求,触及到何种音乐和文化命题——不要说普通爱好者,即便是音乐院校和系科中的专业师生,常常也难以道清一二……

  说起来,这应是很奇怪的状况——很难想象,中国高校中文系的师生对陈忠实、史铁生、王安忆、莫言、张炜、毕飞宇等代表中国当代文学创作景观的作家不甚了了;同样也很难设想,就读电影专业的学子如果不了解谢晋、吴天明、吴贻弓、张艺谋、陈凯歌、冯小刚、贾樟柯等导演在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的创作业绩,如何能够找到自己的艺术发展定位……

  但是,在我们的音乐界和演出市场中,中国当代优秀音乐创作的“曝光率”和认知度并不高,这却是难以否认的事实。或许,当提及朱践耳、王西麟、鲍元恺、叶小纲等当代的中国交响曲代表,人们会知晓他们的大名,但听赏和了解他们的代表性交响曲作品(如朱践耳的《第十交响曲“江雪”》、王西麟的《第三交响曲》、鲍元恺的《第三交响曲“京剧”》、叶小纲的《第二交响曲“地平线”》等)机会并不太多;也许,《伤逝》《原野》《雷雨》《野火春风斗古城》《骆驼祥子》等中国现当代文学名著几近家喻户晓,但基于上述名著所创作的优秀中国当代“文学歌剧”却不太为人所知,更没有进入各大歌剧院团的演出季“保留剧目”系统;诸如陆在易的交响合唱《中国,我可爱的母亲》、刘敦南的钢琴协奏曲 《山林》、杨立青的中胡与交响乐队《荒漠暮色》、陈其钢的小提琴协奏曲《悲喜同源》、王建民的二胡“狂想曲”系列等均可算是各自音乐体裁类型中的佼佼者代表,但在我们的学院教育、日常演出和媒体宣传中是否得到广泛确认,恐怕仍然存疑;另如汪立三、王建中这样的中国钢琴音乐作曲名家,人们知道更多的是他们的前期作品,而对他们改革开放新时期以来的后期创作却知之甚少——而正是在“思想解放”的大背景中,这两位作曲家才在后期作品中得以自如呼吸,并终于创造出了足以和西方音乐经典比肩、并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中国钢琴曲杰作——比如汪立三的《东山魁夷画意》和《他山集——五首前奏曲与赋格》,比如王建中的《情景》和《随想曲》。

  然而,上述这些优秀音乐作品的社会知晓度还远远不够。毋庸讳言,在所有的音乐品种中,似乎只有“歌曲”(尤其是偏于通俗性的“流行歌曲”)这个类别的认知度和推广面相对较佳:毕竟,歌曲短小精悍,贴近生活,曲调须优美动听,歌词应朗朗上口,其成功与否主要看广大群众是否“喜闻乐见”而易于传唱——对一般歌曲的质量评判不仅较为方便,也更适合“民主性”和“产业化”的运作。也正因为如此,针对近几十年来“歌曲”这一品种在中国的发展线路,以及其中所涌现的优秀作品和代表人物,业界和社会所形成的共识度比较高:诸如改革开放初期施光南、王酩、王立平、谷建芬等著名作曲家的贡献,港台风的影响,“西北风”的风行,以及“城市民谣”的兴起,各类民间组合的兴旺,尤其通过新世纪以来互联网络和各类媒体的推波助澜,“歌曲”作为一种特别的音乐种类,在中国获得了相对较强的社会影响力。与之相比,其他品种的中国“艺术音乐”体裁(也即所谓的“严肃音乐”创作),就社会影响和公众认可而论,不免显得落寞,甚至有些“边缘”。

  让人高兴的是,最近以来,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并有明显好转。随着国家文化战略的推动,随着中国文化的全面复兴,中国歌剧、交响乐等“严肃音乐”创作得到大力扶持,对中国现当代音乐的重视也得到普遍认同。例如,继人民音乐出版社推出大型乐谱出版系列《中国当代作曲家曲库》并举行相关专题音乐会之后,上海音乐出版社也与上海音乐学院的专家、教授通力合作,于近年陆续推出《中国钢琴独奏作品百年经典》《中国小提琴作品百年经典》等重要乐谱、唱片系列,旨在从学术高度系统整理和呈现中国音乐创作的沿革轨迹,彰显中国自己的优秀经典,弘扬中国自身的音乐品格。据悉,上海交响乐团与上海音乐出版社正在着力打造《中国交响70年》的专题唱片集,以“交响”的姿态向新中国七十周年生日献礼。而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央音乐学院和人民音乐出版社也准备联手推出“新时代中国交响作品原创精粹”项目,集中展现新中国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交响乐的优秀成果……

  也正是有感于当前的这种情势,我近来一直在呼吁和倡导“中国音乐的经典化建构”——这一看似具有学术内涵和学理意味的命题,其实与所有人的日常音乐生活息息相关。对于音乐经典,我们对“古典音乐”中那些频频在世界各大歌剧院和音乐厅中上演的“经典曲(剧)目”似已非常熟悉,于是很自然会反躬自问:我们中国的音乐经典有哪些?它们是否得到广泛认可与传播?我们是否应该在《春节序曲》《小提琴协奏曲“梁祝”》《红旗颂》《钢琴协奏曲“黄河”》等已经得到公认的中国交响乐的经典系列之中,再不断加入新的经典成员?

  相信答案是肯定的。但具体如何构建我们自己的、当下的乃至未来的音乐经典,这确是复杂、多维而富有挑战的行动。而在当今全球一体化的时代中,如要建构中国自己的音乐经典,很可能还无法脱离世界音乐发展的整体背景——很多已经融入世界大潮的乐坛人物,诸如陈其钢、谭盾、陈怡、盛宗亮等“旅欧”“旅美”华人作曲家,他们的创作往往植根于中华文化,携带着不会被错认的中国印迹,其中的杰作理应被纳入中国的音乐经典行列。或许可以认为,经典和杰作的涌现,这是包括音乐在内的所有艺术门类追求的终极目标。而社会公众也正是通过艺术中的公认杰作和经典积淀来认识艺术,进而理解人性、社会和世界。中国呼唤着属于自己的音乐经典——进一步,真正的艺术经典一旦出现,它便不仅属于原产国度和原生文化,而将走向世界,走向全人类。

  2019年6月1日改定于广西南宁“第八届中国-东盟音乐周”

·“黄河二代”咏初心

2019-06-30 09:33:23

  80年前,旅美歌唱家岳彩轮的父辈在延安首演《黄河大合唱》;80年后的今天,他为新中国70华诞倾情放歌《黄河颂》。

  80年前的4月13日,光未然作词、冼星海作曲的《黄河大合唱》在革命圣地延安诞生并首演,毛泽东主席等老一辈革命家出席观看,毛主席在演出结束时,站起身连说:“好,好,好!”为纪念这部伟大的民族经典诞生80周年,6月30日晚,北京展览馆剧场将隆重上演一台“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型交响合唱音乐史诗《黄河》”音乐会。应主办方的邀请,著名旅美男中音歌唱家岳彩轮先生专程从美国回到北京,他将在《黄河大合唱》中担任《黄河颂》的演唱。

  岳彩轮兴奋地说,去年7月有机会去了山西永和县,被壮美的黄河乾坤湾所震撼。同时一路采风了解到80年前的一段往事——《黄河大合唱》的作者,时年25岁的诗人光未然,也曾在这里随部队渡过黄河。他被壶口瀑布一泻万丈的壮观和永和乾坤湾婉转流淌的静美深深震撼了,到达延安后,手伤未愈的他口授,由演剧三队的队员胡志涛记录,在窑洞里写下了《黄河大合唱》的八段歌词。冼星海听到诗人朗诵后,激动不已,连续六天谱曲,诞生了传唱至今的中华民族的经典《黄河大合唱》。据最新资料,毛泽东同志的不朽诗篇《沁园春-雪》,也是在率领红军东征期间,两渡黄河,在晋陕交界的永和关,望着壮阔的黄河,漫天飞舞的雪花,吟哦成篇的。

  岳彩轮和姐姐岳彩帼(著名女中音歌唱家),都称自己是“黄河二代”——《黄河大合唱》创作、演唱者的第二代。岳彩轮说,从小到大父母那“战火中的青春”一直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我父母当年都是抗敌演剧队的。每当我在国内外唱起‘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时,我都仿佛置身于父母当年的火热生活之中,同时也越来越理解先辈们为建立新中国,让人民过上幸福生活所付出的鲜血和生命的真正意义。”

  岳彩轮的父亲是剧作家岳野先生(1920-2001)。岳野原名岳喜瑞,山东郓城人。抗日战争爆发后,岳野辗转于湖北、四川等地求学,参加了中共地下党领导的学生运动,曾任鲁声救国话剧团团长,是高中校本部“青年救国读书会”领导核心成员。“1942年秋,抗日烽火中,我父亲赴延安受阻后转赴桂林,加入了由周恩来领导的抗敌演剧队第五队,先后在广西、贵州、云南及抗日前线演出。1946年,遵照周恩来指示,与抗敌演剧队第七队撤至香港,组成中国歌手剧艺社简称中艺,历任理事、学术部长、编导及演员,巡回于香港、泰国、新加坡等地演出。1949年初,开始话剧创作,其中《风雨牛车水》、《海外寻夫》曾先后在新加坡、马来西亚首演,引起轰动。”岳野后任国家电影剧本创作所编辑部主任及编剧,1958年后历任北京电影制片厂文学部主任、编剧、厂艺术委员会委员,有“三栖”作家之称。

  回忆起自己的成长经历,岳彩轮跟笔者讲了一件曾经大难不死的往事。他小时候,父母相继受冲击,家庭出现剧变。有一次,母亲和我还有姐姐被煤气熏着了,邻居发现时,我们都在床上口吐白沫。尤其是我,平时喜欢靠墙睡,因此病情也最重,当时已经送到太平间了。可能是我平时乖巧听话,好多邻居都央求大夫再想想办法……最终奇迹发生了!

  恢复高考后,岳彩轮以全优的成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师从著名男中音歌唱家、声乐教育家黎信昌教授。而黎信昌正是《黄河大合唱》恢复演出中《黄河颂》的首演,可说岳彩轮今天的演唱是得到老师亲传的。大学毕业后,他先后在中国歌舞团、中央民族乐团和中央歌剧舞剧院担任独唱演员,并在《波希米亚人》、《蝴蝶夫人》、《卡门》、《费加罗的婚礼》等歌剧中担任主要角色。在多次《黄河大合唱》的演出中,他都是《黄河颂》的首选歌唱家。

  旅美多年来,一个中国的“黄河二代”,在美国各地的音乐舞台上,组织、教授、指挥不同肤色、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外国人高唱“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等中国抗战歌曲,一般人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岳彩轮做到了,而且一做就是很多年。他说不仅是《黄河大合唱》,他的独唱音乐会以及他参与策划的许多音乐会上,中国优秀的民族声乐作品始终是他的保留曲目。

  作为赴美全优奖学金的获得者,岳彩轮1985年来到美国著名的哈特音乐学院深造,并先后荣获“艺术家证书”和歌剧表演专业的硕士学位。学习期间,他被保送到在全美享有极高声誉的声乐教育权威、任教于茱莉亚音乐学院的玛拉斯教授身边学习,并被玛拉斯教授亲自指定为她本人的助教。岳彩轮始终活跃在歌剧、清唱剧以及各种音乐会的舞台上。他先后多次在奥斯顿抒情歌剧院、巴尔特摩歌剧院、康涅狄格歌剧院、夏威夷歌剧院等数十家歌剧院演出,并与多家著名的交响乐团及指挥家合作演出。他的足迹和歌声还遍及萨尔兹堡、维也纳、巴黎和布拉格等欧洲音乐名城。近期他在大华盛顿地区和维斯利安大学等地举行的独唱会也获得圆满成功。岳彩轮目前已在他的母校哈特弗德音乐学院执教17年,并在1999年被聘为声乐系主任至今。

  谈到此次专程回国参加北展剧场《黄河大合唱》的演出,他兴奋地说,不止在北京,这期间我还要随同经典合唱团的歌唱家们去山东烟台、邹城等地巡演,还有一场自己的独唱音乐会,还将应邀赴淮安为声乐大师班讲课。他说:“《黄河大合唱》是一部反映中华民族解放运动的音乐史诗。我父亲和光未然是战友和非常熟的朋友,这部作品的创作,父亲和我讲过许多……”

  岳彩轮先生说话很含蓄,很有分寸,与他的聊天中你很难听到“大词儿”,闻到“洋味儿”。他说每次回国、每次回到家乡北京,总喜欢大街上、胡同里到处转转。杨浪、培禹等朋友们还叫他“彩轮儿”——他学的时候“儿化音”咬得重重的,像是咬了一口自己身上的“肉”。

  “疼吗?疼得心里欢喜。我觉得那种感觉像是久别的孩子见到了娘亲。”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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