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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呐喊,让人泪流满面

来源:中国文化报   编辑:徐 涟   2015-12-20 08:53:00   作者:徐 涟

  这几日,又是重度雾霾。如裂帛,如霹雳,谭维维与华阴老腔5位老艺人合作的《给你一点颜色》,瞬间震撼了电视观众,又通过微信在朋友圈迅速传播。崔健真诚地说:“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不是推荐人,我是一个倾听者。……这是教科书级的民谣乐与摇滚乐的结合,我们都是见证人。”

  这是一次传统戏曲音乐与摇滚乐的混搭。细究来源,有多种出处。有原汁原味的华阴老腔音乐,5位民间老艺人,唱着祖先传下来的古老歌谣;有借用陈忠实为话剧《白鹿原》创作的一段老腔《太阳圆月亮弯都在天上》,也有被称为关中古歌的老腔新句“女娲娘娘补了天,剩下块石头是华山”,当然,也有谭维维的摇滚唱段“为什么天空变成灰色,为什么大地没有绿色,为什么人心不是红色,为什么雪山变成黑色……”。民间乐器月琴与二胡,还有枣木敲击条凳当作节奏乐器的檀板,与西方摇滚乐队轰鸣般的音乐相混合;5位老艺人苍劲高亢、原声原嗓的声音,与谭维维雄浑嘹亮、直抒胸臆的嗓音相交替,构成了一曲气势磅礴、感天动地的呐喊,直逼人的灵魂深处——“为什么我们知道结果,为什么我们还在挥霍;我们需要停下脚步,该还世界一点颜色!”

  就这样,混搭后的歌唱,粗粝与坚硬,熟悉与陌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却挟带着强烈的情感张力呼啸而来,让观众被裹挟着无法自制地沉迷其中……这让人不得不深思,是什么成就了这样全新的审美感动?

  创新与个性,是谭维维成功的原因,也是全球化的今天能够获得艺术成功的原因。每每被提及、已经被说得太多却屡试不爽的“创新”,是每一次成功的艺术创作背后的原因。将西方摇滚与东方老腔混合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个荒诞而独特的创新之举。这样的想法,谭维维不是第一个人,却是第一个做出成功尝试的人。直到上台之前,她内心还在忐忑不安,担心老艺人们的节奏能否与摇滚乐手的音乐无缝对接。毕竟,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音乐形式,嫁接在一起,很可能不伦不类,乱成一锅。但谭维维倔强与不服输的个性,坚持走自己的创新之路的追求,使得她终于放下一切得失,放手一搏。作为曾经的“超女”第二名,谭维维甚至演唱过一首《谭某某》,对自己的屈居第二表示了强烈不满,甚至有“站在冠军身边,她什么都不如我”云云,实在有失风度。但对音乐的不懈追求,对各种风格的不断尝试,使得谭维维一步步走向真正的音乐。艺术创作就是如此,怕的就是没有个性,而当独特个性与坚持、执着相伴,与强烈愿望同行,就能够最终走向成功。谭维维终于以这一曲惊人之作,以超越一切对手的绝对优势,洗刷了屈居亚军的遗憾,反驳了“艺术见仁见智,有时候没有绝对公平的高下之分”。谭维维确实做到了,这一曲东方摇滚,给对手颜色看看!

  总是要有优秀作品才能让人看到形式与内容的相互和谐,否则这样的话重复多了难免被当成陈词滥调。谁都知道,有的题材更适合写话剧,有的题材更适合写戏曲,这原本不是什么大道理,但我们还是常常会在某些舞台艺术作品中看到这样的错位。坦率地说,谭维维的这曲东方摇滚中,没有什么高深的道理。“为什么大象没有了牙,为什么鲨鱼没有了鳍”,等等,是关于环保的并不新鲜的话题,但谭维维用摇滚的方式喊了出来,不是唱,是喊,一方面以原生态的老腔对美好而质朴的自然生活进行唱颂,另一方面则以摇滚精神喊出了对今天人类滥用资源、滥杀动物的批判。表达内容与演唱形式的相互促进,使得音乐具有了撕心裂肺的效果。那一声呐喊,让人泪流满面!

  当然,这部作品准确地说,并不能只作为谭维维的作品。因为,5位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华阴老腔的老艺人,是这次表演的一半,甚至可以说是更为重要的一半。华阴老腔的出现,不是作为陪衬,而是作为主角,无论是在舞台的表现形式上,还是歌唱内容的表达上,都是构成全部作品的重要部分。谭维维以及我们,要感谢华阴老腔,为我们保存着这么精华的古老歌唱,那来自先人智慧、凝聚先人情感、出自灵魂深处的歌唱,即使越过千年、即使与摇滚合作都能闪亮出彩;而华阴老腔也要感谢谭维维,让古老歌谣走到了今天的舞台上,有了打动华阴之外全中国观众的机会!

  好的艺术作品也许就在我们身边。我们需要多一些发现的眼光,多一些创新的勇气,多一些对传统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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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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