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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在多纳托-伦采蒂的指挥下,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的演奏渐起,舞台上的锡兰岛国开始显露真容:珍珠质的沙滩、婆娑的树影、海边的日出、繁星下的礁石、远方驶来的船只……在德国著名导演维姆-文德斯的构思中,比才歌剧《采珠人》充满了简单却梦幻的想象。昨晚,由维姆-文德斯首度跨界执导、国家大剧院和柏林国家歌剧院联合制作的《采珠人》迎来了在大剧院的首场演出。
《采珠人》可谓比才歌剧中的“沧海遗珠”,在国内鲜有上演,但这部歌剧的艺术魅力其实并不亚于比才另一部家喻户晓的歌剧《卡门》。《采珠人》的故事有着浓烈的异域风情,音乐也变换多彩,二重唱“在殿堂深处”和“我仿佛身在花丛”等咏叹调广受欢迎。
本版《采珠人》的主创和主演阵容十分强大。导演维姆-文德斯被誉为“德国新电影四杰”之一,曾获柏林电影节“荣誉金熊奖”,代表作《柏林苍穹下》为他赢得了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纪录片《乐士浮生录》、《皮娜》和《地球之盐》都曾获奥斯卡提名;指挥大师多纳托-伦采蒂曾任意大利国际乐团和托斯卡纳乐团的首席指挥,是斯卡拉歌剧院、格林德伯恩音乐节等国际知名歌剧院及音乐节的常客;昨晚带来首演的国际组演员中,都有着不俗的实力,尤其俄罗斯女高音歌唱家奥尔迦-佩列嘉琪科更是如今备受瞩目的罗西尼歌剧“当家花旦”。
今晚,郭橙橙、史蒂梵-齐弗莱里、周正中以及国家大剧院驻院歌剧演员关致京等组成的另一组演员继续为观众演绎这部作品。本轮《采珠人》连续上演至5月19日。
快访
这一版《采珠人》留有鲜明的文德斯个人特质
昨晚首演的一大“彩蛋”,莫过于演出结束后,导演维姆-文德斯(图右)走上台来,与主演一同向观众致谢。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名闻名影坛的著名导演,文德斯是许多观众关注《采珠人》这部歌剧的理由。
执导歌剧对于电影导演来说已经不算稀罕事儿,国内有张艺谋的《图兰朵》,国外有安东尼-明格拉的《蝴蝶夫人》、伍迪-艾伦的《贾尼-斯基基》等。文德斯的这次“跨界”,除了源于自小对音乐的喜爱,还离不开指挥大师巴伦博伊姆的“牵线搭桥”。当巴伦博伊姆建议他导演一部歌剧时,文德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比才的这部《采珠人》。
“《采珠人》在我心目中是一部遭到‘不公正的忽视’的作品,但在我生命中曾有着重要的意义,没有其他歌剧曾像这一部一样令我刻骨铭心。”文德斯说,“这可能不是出于音乐方面的原因,而是由于某种情绪、甚至可能是相当个人化的缘故。”他毫不回避自己对《采珠人》的“私心”,“只有当一项工作与自身有了联系,才能为其付出,才能将自身投入其中。”
电影属于影像艺术,歌剧则属于舞台表演的范畴,怎样在这两者之间转身,是文德斯和每个跨界导演最常要回答的问题。“我觉得所有舞台表演艺术形式,包括舞蹈、歌剧、戏剧,它们的共同点都在于现场的亲身体验,这和拍电影是完全不同的。就算作为导演,在看正式的舞台演出时,你也会发现,它就这样演完了,你没有办法做任何更改。”而同样的剧本、同样的班底,今天和昨天演出的效果也可能完全不同,文德斯因此觉得,舞台是“危险”的,但这种不可预料的发展,恰恰是它的魅力所在。
文德斯同时很清楚,在一部歌剧作品中,比起指挥、歌唱家和编制庞大的乐队,真正交给导演的那部分,远没有他能在电影镜头中控制的多。“导演甚至称不上是核心的创作者。作为一名歌剧导演,你必须非常谦虚,绝对不能超越音乐的位置。现在的歌剧舞台上,大家能看的东西太多了,音乐反而变成了次要的,尤其在美国的很多制作版本里,视觉完全覆盖了音乐的美。我做《采珠人》这部歌剧的初衷,是想把音乐变成最主要的。我当然想给大家提供一个好的舞台环境,但音乐一定要突出。”
在尽可能地给予歌唱家自由的同时,文德斯还做了不少“减法”:剧场中,一片令人联想起《德州巴黎》的“沙滩”是唯一的实景,演员的服装采用了简洁的单色,投映的黑白影像代表着记忆的闪回和场景的变换,有些时候,演员几乎就站在堪称“空旷”的舞台上歌唱,一切都带着“文德斯式”的坦率、平静和疏离.观众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版《采珠人》不是一部没有个性的作品,文德斯作为电影导演独特的关注视角和个人特质,依然得到了鲜明的保留。
“我希望做一部没有人制作的歌剧,比如说现代作曲家的新作品。像《阿依达》这样的歌剧已经被别人制作一千次了,你再去做一遍,没有太大的挑战性。”
2017年,本版《采珠人》在柏林首演。从柏林到北京,国家大剧院歌剧院中巨大的舞台也让文德斯倍感惊讶,“这个舞台比柏林的大很多,第一次走进这个剧场时,我都觉得有点害怕,因为太大了。”文德斯也目睹了古典音乐在东西方面临的截然不同的发展前景。“中国的歌剧观众群体平均年龄大概在30岁左右,这和柏林是完全相反的,让我觉得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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