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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钢琴可以不太专业

来源:音乐周报   编辑:吴跃华   2017-03-10 14:29:00   作者:吴跃华

  此前虎皮纱在《音乐周报》上刊发的《学琴没有不专业,只有不认真》一文,是针对周海宏的《业余学琴何必太专业》展开的批评。我认为,虎文的批评错了。

  周文从自己教奥地利一个孩子失败的案例出发,自我批判在教学中自己常持有的也是钢琴界流行的“学琴要么不学,要学就一定要正规”,进而认为要重视孩子的兴趣。虎文开头便以周文所举的个案不具有普遍性为由推翻周文。但虎文的批评方式是,首段说周文是通过“教一些国外孩子”,次段又说“作者仅用这样一个例子”得出结论。其实,周海宏这篇2012年的文章在案例描述后,还接着交代了其“教了很多外国孩子”即虎文所说的“一些”。2014年周海宏的同名文章中描述自己教过的另一个德国孩子的失败案例可作为这个叙述的佐证,在这些论述基础上周文才提出自己的观点。这种由“个”案导引到“多”案到结论的环环相扣的论述是一种归纳式科学思维。

  周文的同名文章更早见于1997年的《父母必读》,该文通过平实的语言,理性分析了教师、家长对“专业”的误读,认为即使谈“专业”也不能仅局限于“演奏方法”,“音乐表现”的要求也是“专业”的基本内涵。指出“过于专业化”是导致广大琴童厌学的根本原因。进而“从业余学琴的目的角度”认为“如果不想成为职业演奏者”,孩子、家长没必要投入那么多精力来学琴,把精力用在孩子擅长的方面会更好。但主张降低“专业化”要求并不意味着“教师水平的降低,教师不仅要为学琴负责,更要为孩子的全面发展负责”,批评“采取对琴负责对人不负责”的教师,主张从孩子的兴趣出发展开教学。显然,该文是非常符合当下普通教育主旨的,尤其在上世纪90年代就提出这样的观点是有先见之明的。不仅如此,周海宏在2016年文章中又进一步从“原理”角度阐述其观点。如此便形成了围绕一个核心观点,由四篇题目相同但内容有异的文章组成的完整阐述系统。即使虎君不想接受他的观点,这种研究也是非常缜密的。

  虎君在自己错误批评周文从个案事实得出结论属于不当的同时,自己却在连一个个案都没有的情况下便直接推销自己的观点,且文章毫无新意不说同样错误连连。

  (1)虎君的观点是“业余学琴没有不专业”,判断是否“专业”的标准“是看你在这条路上走得够不够远”。显然,这观点表达逻辑本身都自相矛盾,如果有走得不远的琴童不就有“不专业”的了吗?就“走得远”便就“专业”了来讲,周文反对的“太专业”也绝不是反对学琴要“走得远”。其提倡的兴趣教学正是为了保证孩子能“走得远”。周文反对“太专业”是指过度强调“演奏方法”教学,然虎君对此不提却继续批评到,“音乐院校”专业人才培养类似专业运动员训练,“是异化的音乐学习”,把这样照搬给业余琴童是“行不通的”。其实,虎君这批评正是周文所批评的。且虎君倡导的要“因材施教”,重视学生“人格成长”等也正是周文早就倡导的。可见,虎君这仅仅是偷换了一下概念而已。再就 “走得远”这个“专业”判断准绳本身是否合理来看,照搬音乐学院模式培养的学生都“走不远”吗?莫扎特35岁就去世了,他不专业?

  (2)周文主张“不必太专业”是对做“过”了的地方进行反思,并为学生多提供一种选择。然虎君却给学生只有“一条道”。这是一种典型的极端思维,这思维同样还表现在文中对兴趣的批评。虎君把“兴趣”(乐)与“勤奋”(苦)对立起来进行批驳,意在指出只强调兴趣不对。心理学告诉我们,“兴趣”含“有趣、乐趣、志趣”三个层次,“志趣”层面的“志”就是强调“勤奋”,兴趣与勤奋在志趣这个层次上达到统一。作为音乐心理学家的周海宏能不懂这个吗?周海宏的“业余学琴”系列文章也可以佐证他对兴趣的理解是含有“勤奋”的。虎君还举了个“学骑自行车”这个蹩脚的例子。有哪个人业余学这都是“专业”性的呢?相反,周文举的“不必太专业”的例子非常好,如“我们游泳仅会狗刨”、“唱卡拉OK嗓音嘶哑甚至还五音不全”。但这些都不影响我们常人终身学习并享受游泳和音乐,这不正符合虎君“走得远”的“专业”理解吗?不仅如此,周文还举出专业钢琴家都“不专业”的现象,如霍洛维兹弹琴时是勾着小指、下榻着掌关节、屈着手臂、佝偻着腰。我记得2012年钢琴家奥特来我国演出时是光着脚演奏的,她早就被称为“赤足演奏家”。

  虎文主张对学弹的乐曲必须仔细“雕琢”,学琴“要学就认真学”。那写“教”学琴的文章就更要认真“雕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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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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