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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立:以乐为本 以乐育人

来源:北京日报   编辑:蒋 力   2017-03-05 09:47:00   作者:蒋 力

  几天前以百岁高龄辞世的黄飞立教授,是我国音乐界指挥教育专业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以乐为本,以乐修身,以乐育人,我以为是对黄先生一生最恰当的概括。1951年黄飞立辞别美国耶鲁大学音乐学院时,导师亨德米特对他说:我的前两个中国学生(黄自和谭小麟,皆英年早逝)都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学他们,要好好活下去。晚年,口述《送我一把小提琴》这本书时,黄先生说:我想,我做到了。

  1、84岁登台指挥,深情送别老友李德伦

  我认识黄先生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其间曾多次采访黄先生。印象中的第一次采访是1992年去宣武区南线阁音乐学院的宿舍拜访他,本来面积就不大的房间里摆得满满当当,几乎无法下脚,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躲这儿躲那儿地走到简朴的沙发前坐下,听他回答我提出的“中国青年指挥”这个大话题。当时我们都同意只称指挥不称家,虽然那时他的得意弟子邵恩、水蓝等人已开始在世界舞台上打拼。

  在世纪剧院后台的演员休息室,我带着摄像师对黄先生做过一次短暂采访。那是2001年深秋,中国交响乐团举办李德伦先生追思音乐会,邀请了7位指挥家与乐团合作,84岁的黄先生作为7位中年龄最长者,作为李德伦先生的同行、同龄人和老朋友,自然格外引人注目。他出场时那挺直的腰板和稳健的步履都令人瞠目。他指挥演奏的巴伯的《慢板》(俗称《柔板》)更饱含着对老友的一番别样深情。面对黄先生,我说:“您今天要指挥的《慢板》也是李大爷很喜欢的作品,我听过他在这个舞台上坐着指挥的这首乐曲,我还记得他那天在指挥的过程中竟然随着音乐的节奏站了起来。这首作品是不是更适合老年人指挥?”黄先生略想了一下后说:可能是,因为这首作品虽然不长,内涵却很深,老人来指挥,往往可以把很多的人生感受融入进去。他还说,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建系40周年(1996年)的音乐会上,李德伦指挥的也是这首《慢板》。事后我想,黄先生指挥这首作品能达到颇具韵味的地步,大概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他曾留学美国,而《慢板》的作者正是一个美国人。

  2、耄耋之年仍坐公交参加活动

  2005年春节期间,我第一次参加指挥界的团拜,这也是中国指挥学会正式成立后的第一次团拜。但这种聚会方式,那时已经持续了10年,最初的倡导者是李德伦先生。2005年聚会的发起者,如果我记得不错,应当是兼任过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教授的徐新老师。那天黄先生第一个到场。殊不知,诸位指挥中,他是最年长的,也是住得最远的。从天通苑到西便门,熟悉京城地理的人,想必都知道这段路途的遥远。我以为有人陪他有车接他,而实际上他是自己乘公交、坐地铁来的。听着年近88岁的黄飞立先生悠然亲切的讲话,真该说那就是中国指挥界的福音。几位年长的指挥家讲过话后,金正平先生(退休前是中国电影乐团常任指挥)居然点名让我发言,我也不知深浅,一张嘴就讲了小20分钟。我说在座的指挥家我几乎都采访过,我干的不是这行,但在这里我觉得很亲切。说这些话时,我距黄先生最近,当时就想,对老先生的采访,应当再深入一步。所以,那天就约定为中国指挥学会主办的《指挥家》杂志采写黄先生。

  4月16日,在北京音乐厅碰到黄先生,人群中的老先生侧过头来先打招呼,我赶紧问“您哪天有空”。黄先生好爽快:“星期一到星期五都可以。”约定了星期二,黄先生又追问一句:“来天通苑方便吗?要是坐城铁,我告诉你怎么走。”给了我名片,又详细说清下车后的走法,确保我19日按约定时间准时走进了黄家。

  3、没学过指挥的指挥系主任

  那天的采访,主要围绕着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创建初期的教学工作。尽管黄先生说年代已久(转年就是建系50周年了),有些细节记不大清楚,但还是大致清晰地勾勒出了一个轮廓。

  1951年,黄飞立从美国回来,担任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副教授,1953年调任管弦系主任。此前,他在耶鲁大学音乐学院师从现代作曲大师亨德米特,学习理论作曲,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搞指挥。稍早些的履历是在福建音专当小提琴教师,同时兼搞指挥。更早些与指挥相关的经历是曾经在上海担任基督教合唱团的指挥。那里还有一个圣乐团,是个小规模的乐队,上海音专的许多学生都在乐团和合唱团中。上海工部局乐团的排练和演出,黄飞立也经常去欣赏,那时他已有意去观摩指挥。此外,黄飞立还与黄贻钧、韩中杰、窦立勋等人一起当“棚虫”,录的作品都是当场发谱子,过两遍,就正式录音。如今说来也有意思,多年来这位指挥教授学过小提琴,学过作曲,包括现代作曲技法,就是没学过指挥。他的指挥,是“偷学”,是在实践中学。日前上海指挥家王永吉微信于我说:黄先生的“偷学”正是我比较推崇的一个窍门。我答:求学有道。

  1954到1955年间,中央歌舞团(中央乐团前身)邀请苏联专家杜马舍夫开办了合唱指挥训练班。中央音乐学院邀请另一位苏联专家巴拉晓夫,也办了一期合唱指挥训练班,学校的合唱团也交给他训练。院领导委派黄飞立帮助做一些接待工作。一年多后,训练成果逐渐显现,也被学院领导看在眼里。吕骥找到黄飞立说:我们搞个合唱指挥专业吧。黄飞立听了这话之后,认真想了想要做的事,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但通过对巴拉晓夫教学的观察,得出的结论是:我还是可以教的。比如视唱练耳课,黄飞立在福建音专时就教过,到耶鲁求学时已获免修了。

  一天晚上,吕骥见到黄飞立,又问到此事,黄飞立说:这个系倒是可以搞,但没有人啊,我还管着管弦系呢。吕骥果断地说:你现在就调出来,当指挥系主任。

  4、“中国指挥学派”的首倡者

  做出建系决定后,黄飞立邀集了郑小瑛、沈武钧、任策,4人成为建系最初的教师。先在院内招生,作曲系、钢琴系的学生中,愿意学指挥的,都可以转过来。1957年正式招生。头两三年的教学计划和大纲都由黄飞立起草,包括课程设置和培养目标,然后在教研组里逐字逐句地讨论,有些地方也做了修改。通过讨论,几位教师在怎样培养指挥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当时黄飞立就提出这样一个观点:现在还不可能,长期做下去,将来要形成一个中国指挥学派。

  提到这段往事,黄先生以他那广味普通话顿挫分明地说:《指挥家》杂志是不是可以就“中国指挥学派”这个概念展开讨论?西方的指挥有德国的、意大利的、俄国的学派,美国现在也逐渐出现自己的学派。中国该不该有自己的指挥学派呢?中国指挥学派到底是什么含义,我的理解也不太深,就觉得应该逐步朝这个方向努力。

  建系不久,苏联专家就全部撤走了。怎么上课?教师们都没经验,个别上课只是一种教法,黄飞立提出,也要集体教学,要兼容并蓄。这种做法就是教师们每周都要定期听一个人的课,课后一起讨论,学生的问题就是老师的问题,一个人的问题也是大家的问题。从黄飞立开始,每个教师轮流上阵,所以指挥系的第一批学生说不清具体是谁的学生,几位老师都教过。较明确属于黄先生弟子的最早一位,是后来以指挥《长征组歌》闻名的唐江。稍后,李德伦、严良堃、韩中杰等人陆续来系里兼课,黄先生说:那时的指挥系白纸一张,多些人来讲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定要实践,这一点黄飞立也是非常明确的。当时还没有几个专业艺术团体,指挥系就紧紧盯住了业余合唱团。文化馆的合唱团,指挥系的学生几乎都去指挥过,黄飞立自己也参与。1957年,赵沨接替了吕骥的工作,他提出:既然办指挥系,就应该全面,增设乐队指挥专业和歌剧指挥专业。这样,指挥系就有了3个专业,根据学生特点,适合什么就主学什么。黄飞立也适时提出自己的主张:合唱指挥到高年级要补充乐队经验;乐队、歌剧指挥,低年级要有声乐训练,合唱指挥更要有。那时,许多已工作的指挥都没受过专业训练,需要有个进修和提高的机会,指挥系就有针对性地开办了进修班,一期两年,保证质量。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黄飞立退休(7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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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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