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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音乐素养的人,或者不会被优美的音乐打动的人,他一定是一个不忠不信、阴险不轨和腐朽不堪的人……这种人是不可信赖的——要重视音乐。 ——威廉-莎士比亚
或许莎翁的这番话略有偏颇激进,他所阐述音乐修养对人的重要性却毋庸置疑。
查尔斯-波德莱尔在其诗歌《通感》(Correspondence,又译为《对应》)中提出香味(嗅觉)、声音(听觉)和色彩(视觉)等不同感官中的交相呼应,进而得出诗歌与音乐、绘画等艺术门类的相通性。身为诗人、艺术评论家的他与画家德拉克洛瓦和亨利-方丹-拉图尔都相信音画相通。事实上,很多绘画巨匠均和音乐有着不解之缘。
拥有精湛小提琴技艺的安格尔不仅曾与帕格尼尼同台演奏,“安格尔的小提琴”更是成为法语中“副业胜似主业”的专有褒义词;马蒂斯生怕自己有一天视力衰退无法作画,因而未雨绸缪地学会了小提琴;“钢琴之王”李斯特向画家表达敬意的方式就是为他们献曲……当我们细数身处同时代的画家和音乐家时,两个不同领域间的大师们那些惺惺相惜的交集令人惊叹,亦令人动容。毫无疑问,若无悦耳动听的音乐,或许这些绘画巨匠笔下的艺术也不会如此美妙动人。美妙的乐曲不仅是画家的创作素材,更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画外有音》收录了笔者在过去三年中所写“画外有音”专栏中的文章,甄选了多幅包含音乐主题的西方经典油画名作并加以解读。选择这个专题的初衷颇有私心:笔者既从事博物馆策展工作,又主攻西方绘画史,还视音乐为毕生所爱。“画外有音”主题乃是我职业、事业和爱好的交集。文章中包含了我敬仰的艺术大师、钟爱的绘画作品,以及针对专题所做的研究成果。既有我对他们艺术创作个性化的解读,也试图在这个主题中寻找音乐与绘画在艺术最高境界中互通有无的共性。
柯罗画了很多相同主题的作品,都是一个女孩子抱一把琴。我一开始就是始终在想,为什么他对于这门乐器情有独钟?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本人除了画画就跑歌剧院、音乐厅,他喜欢音乐,他离不开古典音乐。所以他想把这种状态延续到他的画上。
其实我在《画外有音》这本书里提到的很多画家都是这个情况。坚决抵触无效社交的德拉克洛瓦,终日流连于音乐厅和歌剧院。德拉克洛瓦最好的朋友之一是音乐家肖邦。肖邦有一幅最有名的肖像是德拉克洛瓦画的。这张肖像留了一张四分之三的侧脸,但是本身德拉克洛瓦画的是一个半身像。肖邦坐在钢琴前,然后他的身后坐的当时的女朋友、著名的作家乔治桑,乔治桑低着头在后面,有点半靠在肖邦后面。这是原作本来的样子。这张画呢德拉克洛瓦一直留在自己的画室没送给肖邦,因为肖邦乔治桑他们不久就分了,德拉克洛瓦又同是他们俩人的朋友,这画给谁都腻歪,觉得谁都不愿意收。乔治桑最后和肖邦分手,把所有肖邦给她写的信都烧掉,弄得特别僵。德拉克洛瓦去世的时候,他没有子女,国家拍卖他的遗产,这张画被拍掉了。拍到的藏家说我买了一张画,但是这有俩肖像,如果把它裁了,我就能卖两回,等于我赚两回的钱,所以他就把这画给裁了。整个钢琴和肖邦的中段都没有了,手也没有了,就留了一个半身像,乔治桑是完整的,在后面就这样坐着。现在这两张画也都分别藏在两个博物馆,肖邦的半身像在巴黎的卢浮宫,紧挨着德拉克洛瓦的自画像。而乔治桑这张在丹麦,所以俩人分手,这画也永远见不着面。
这就是一幅画背后有关音乐有关绘画的故事。肖邦和德拉克洛瓦的关系用我们现在的话叫交情莫逆,肖邦自己的钢琴是德拉克洛瓦给他买的。在德拉克洛瓦的日记里面,几乎三五天就会出现肖邦的名字。德拉克洛瓦得知肖邦去世的消息,写了一段:为什么好人都死得这么早,那些祸害还都活在世上。在圣马德利亚大教堂举办肖邦葬礼的时候,来了好几千人,其中给肖邦抬棺材的六个人中就有德拉克洛瓦。音乐家和画家这种交情,真的是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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