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以曲兴—朱绍玉戏曲音乐创作成就研讨会”发言摘要

2019-01-06 16:13:00 来源: 中国文化报 作者:

  韩子勇(中国艺术研究院党委书记、院长,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主任):

  朱绍玉先生是我国著名的戏曲音乐家,也是中国艺术研究院的艺术学硕士生导师。他从艺60年、创作170多部戏曲作品,就在昨天,“好戏连台——著名戏曲作曲家朱绍玉创作作品展演”在长安大剧院落下帷幕,五出由朱绍玉担当作曲、北京京剧院在不同时期创作的代表性剧目依次亮相舞台,引起了观众热烈的反响。特别是最后一场《朱绍玉创作作品演唱会》,可谓是名家荟萃,演唱了朱绍玉创作的众多京剧佳作,将整个活动推向高潮。

  戏曲戏曲,一个“曲”字说明音乐在戏曲中的位置和作用。音乐是戏曲的灵魂,王国维先生在《戏曲考原》中提出:“戏曲者,谓以歌舞演故事也。”一出戏,无论有多好的立意、人物、结构、语言,立在舞台上时,都要在音乐中展现;而情感、韵味、风格、流派等戏曲艺术深层的表现要素,更是要建构在音乐的表达之上才能完成。过去讲“听戏”,离开音乐故事就不能推进;音乐上模糊,人物就缺少性格,没有灵魂。音乐能体现出戏曲最丰富的历史传统,能够辉映出最耀眼的时代光芒,最能经受住时间的检验。

  当今的戏曲音乐创作领域,朱绍玉先生称得上有影响力的领军艺术家。青年时期他生活在西北地区,后来他到西南、华北等地学习采风积累,他的艺术生涯里沉淀着民间音乐精华,不同的作品中每每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他努力追求每出戏都要不同的风格特征,创作中不断突破自己,有评论家评论他的作品“似新还旧、似旧实新、平和亲近、朗朗上口”,应该说这是很中肯的评价。

  马文(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副巡视员):

  朱绍玉先生创作作品剧目展演的几场戏和演唱会我都看了,感觉他的作品很好听也很好看,任何艺术要流传,首先就要好听、好看。

  朱绍玉先生在创作中注重继承和发展,他广泛收集民族音乐中许多有益于戏曲发展创新的素材,与戏曲融为一体。同时注重与时俱进,努力让年轻人能够喜欢。戏以曲传,很多时候观众不一定能记住戏,但是戏里有一个曲子或者一个片段是能够被观众记住的。这几年北京京剧院出了不少好戏,与朱老师的作曲有很大关系。这次京剧院为朱老师做创作作品剧目展演,是非常有意义的。

  下个阶段,希望朱老师将工作重点放在培养下一代的戏曲作曲人才上,要在传承上下功夫。再有就是希望朱老师继续挖掘创作潜能,充分利用年龄、阅历、经验等优势,创作更多叫得响、传得开、立得住的精品力作。也希望京剧院继续营造良好的创作环境,在生活待遇、工作环境以及宣传力度上,给朱老师更好的支持。

  李恩杰( 北京京剧院院长):

  朱绍玉老师是北京京剧院旗帜性的人物,是剧院的荣誉,在创作方面是非常有影响的。朱绍玉老师不是从一出道就搞艺术创作的,他是先当演员,后来当团长,最后才走上了艺术创作这条道路。他创作大戏的时间有40多年,我想算笔账:40年,170多部,每年平均4部戏。这对于作曲家,对于京剧作曲这样有难度的创作,是多大的工作量?这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

  朱老师5场演出的票,早早就卖完了,这在戏曲演出中是不太多见的。这次展演活动不拿政府一分钱,都是商业演出,再争取一些赞助。这种情况下我们得到的支持是来自观众的,这非常重要。为什么能得到观众如此强大的支持?我觉得这和整个戏曲界、剧院以及以朱绍玉老师为代表的主创,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是分不开的,这是根本。

  京剧是一门传统的艺术形式,我们每次组织创作时,都面临特别艰难的选择:是遵循传统,还是突破传统?是让老观众喜欢,还是让新观众喜欢?最终我们的追求是既让老观众能接受,又想办法让新观众喜欢。我们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个方向。那么这个方向是不是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的一种体现?从现实反馈来看,来看戏的不仅有老观众,新观众也越来越多。昨天演唱会上演唱的唱段全部都是这几年新创作的,很多观众跟看新戏一样兴奋。取得这么好的效果和朱老师坚持每出戏必有创新,坚持似旧还新的创作方向是分不开的,也说明我们应该坚持这个方向。我觉得这种方向还要和市场观念有机结合在一起。有人说现在京剧没人看是因为票价太高造成的,我认为是这些年我们在戏曲的发展上、在舞台的综合呈现上落后了,是我们没有跟上时代的发展造成的。

  市场是衡量剧团好坏的其中一把尺子。朱绍玉老师作品的价值是通过市场衡量出来的,如果没有市场价值,你也很难很硬气地说它好。我们说作品要能流传得下去,就必须通过演、多演,一直演到观众耳熟能详,就留下来了。这样,从作家到舞台到观众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朱绍玉(著名戏曲音乐家):

  我是1959年参加工作,参加工作就唱戏。后来嗓子倒仓了,又学武戏,跟头也翻了不少。后来乐队缺人,我就学三弦。“样板戏”时期应急学大提琴。我练功比一般人能吃苦,很快就可以上场了。后来搞创作,觉得学的这些东西没白费,都能在舞台上有感觉。再后来到云南艺术学院学习作曲,3年多的时间,我既学西洋作曲法,也学民族,收获很大。回来本来在歌舞团搞作曲,但很多人说:戏曲作曲没人,你还得回来。

  在青海将近30年,福建将近10年,1997年正式到北京。这些年通过自己不断琢磨,对戏曲音乐尝试创作了一些新的东西,比如【四平调二六】【四平调流水】【四平调快板】以及【高拨子慢板】【梆子急板】等,这是京剧历史上没有的新板式,实验出来还比较成功,观众还是很认可的。

  每做一个戏,根据不同的剧本、不同的题材,音乐的革新量有多大,是20%还是30%,比例是非常关键的。咱们经常讲:一个戏要旧里有新,要有传统又有新意,这要非常谨慎地处理。什么叫旧,什么叫新?在新编的剧目上把传统的东西运用得非常得当,就叫新;运用得不得当,就叫怪;有意去追新,也是怪。对传统的东西应该冷静下来思考哪些精华我们需要继承,同时,留下的精华必须合理运用,尽量不要把它搞得很怪。

  通过这些年的创作经验我总结:必须要把握住本剧种的一些唱腔的本体。听不出来哪个剧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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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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