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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乐,并没有真正的升温

来源:胡琴世界网   编辑:乐音   2015-04-23 15:24:00   作者:乐音

  ——王建民:民乐人要葆有中国面孔

  民乐的大环境在近10年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是民乐并没有真正的升温。

  《中国民乐》:您2003年到上海音乐学院担任附中常务副校长,3年后到民乐系任系主任,近十年间,您认为中国民乐大环境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王建民:这十年,刚好是我进入上海音乐学院的10年。民乐大的环境在10年间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比如,正规的有规模有计划地大赛是近几年的事情,金钟奖、文华奖、央视大赛这些国家级的民乐大赛在这段时期设立、举行。从这些赛事可以明显地看出,某个项目推动的力度大,这个项目就发展快,领先于其他乐器。

  从院校的角度,这种普及的程度一定与院校的现状有关系。在很多专业音乐学院和艺术院校中,民乐招生比例成倍增长。普及多了,需求量也多了。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考生的入学水平、水准在不断地上涨,这与院校毕业生的水平、普及的程度、教学水平的提高、曲目的扩张等一系列条件是有关联的,绝非是单一的现象。从学校发展的角度来讲,还是中央、中国、上海三地领先的态势。但北京仍然是中心,众多艺术院团和专家云集在此,使北京具有强大的引领和辐射的作用。

  现在舆论越来越多地谈及民乐,但是很多时候,谈民乐还是一个表面的现象。实际的举措上并非那么理想。我观察新加坡、香港、台湾民乐的发展。比如新加坡,他们这些年提高非常之快。得益于什么?得益于新加坡政府给每个学校在艺术教育上有一笔比较可观的拨款,用于购买乐器、组织活动等。每个学校都有一个乐队,其中华乐队占了很大的比重,多达几百个,正因为如此,他们这么小的一个国家,才在举行比赛时显示了很强的实力和规模,各种乐器都有,各种组别、独奏、合奏等各种形式。台湾也是如此,他们的水准发展很快,国乐普及程度相当可观。在10多年前,水准一般。他们通过广泛的普及和与大陆的密切沟通,水准不可小觑。

  从民族音乐发展的角度,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不是简单地让孩子学民乐、普及民乐或是成立一个民乐队。我觉得民族音乐的教育,应当写入国民音乐教育课程,真正地在民间和孩子中做扎扎实实的民乐传承工作,只有如此,专业发展才能根深叶茂。

  民乐不好写?按照我的看法,好的东西都不好写。其实,这还是一个作曲家的态度问题。

  《中国民乐》:越来越多的专业作曲家开始关注民乐,为民族乐队写作品。有人说民乐好写,有人说民乐不好写。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那么写好民乐作品的秘诀是什么呢?

  王建民:民乐不好写?按照我的看法,好的东西都不好写。比如歌曲,我说也不好写。民乐好写吗?好写也不好写,其实还是一个态度与观念的问题。你写的时候,有没有花时间花功夫去了解它,写的时候还要跟演奏家不断地沟通。所有比较成功的作品,一定跟演奏家有较为深入的交流。其中,还有个语法问题,民族音乐有独特的语法,我们有些前辈,年纪比较大的演奏家为什么对年轻人比较排斥,是因为音乐语法与以往完全不同,跳跃式的对接,有个转换过程。作曲家要注重民族音乐的语法,这个语法存在于戏曲、民歌、器乐曲里,很多很多。

  专业音乐创作上有个断层,我们长时间处于一个西方音乐教育体系中,产生了很多该体系下培养出来的民乐作品。这些作品本土性不强。改革开放以后,从八十年代的新潮音乐开始,各种各样的音乐形式及技法涌入,院校发生了180度的转弯,作曲家倾向于用各种各样的现代技法去写。很多演奏家感到很惶惑,怎么这些东西都一下子不能演奏了?其实这是作曲家本身的审美观念的问题。

  我当时写《第一二胡狂想曲》,起因是邓建栋的约稿,从那时我开始关注民乐,觉得民乐有待开垦的空间。这是我的第一首民乐作品。当时也有很多人觉得二胡怎么能这么写?我写民乐作品始终没有忘记一个重要的原则——旋律。我在旋律写法上试图不断根又不守旧,要想办法融入一些个人的特点,是从这些方面来考虑的。还有,我很喜欢民歌,有些特别好听的民歌我会记得很牢,我很想去用民歌里好听的东西表达我的情感。我现在仍然认为民乐待开垦的空间还是有的,因为作品还是太少。如果有某个专业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培养下来,作品是不够支撑用的。但是一直写下来,你会觉得越写越难。其实最难得就是超越自己。

  一个学科,技术的教育不放在首位,是不可取的。技术和审美要结合。但是要先解决技术问题,再解决审美问题。

  《中国民乐》:技术和审美,哪个为先,已经成为艺术教育和艺术生产 一个热门的话题,作为院校的作曲家,您如何看待技术的重要性?

  王建民:一个学科,技术的教育不放在首位,是不可取的。所以我在学校会强调,当一个孩子音拉不准时,先别谈其他的,错音一大把或者“微错音”一大把,是不能容忍的。我常常讲,不管拉得如何,如果有错音,这就是米饭中的一颗沙子,先把这颗沙子给剔除掉。现在院校也有很多人说要加强传统音乐教育,但是我的看法恰恰不是这样,而且我觉得现在的孩子们拉传统曲目一点儿也不比老的演奏家差,因为现代人的眼光不同,见多识广,为什么要去拷贝以前呢?他们非常优秀,稍加点拨,他们一样能拉得很好。

  关于艺术生产也一样。我们的国家级的乐团,你面对市场要演出什么作品姑且不论,但是国家级的乐团,应当胜任各种作品,不管是何种技法哪国人写的,但是你都必须胜任,技术和审美要结合。但是要先解决技术问题,再解决审美问题。

  我更关注院校的建设。学科化、标准化、体系化是民乐系科亟待解决的问题。在当今的这个多元化的社会背景下,我们要有个核心的东西。比如民族乐队,这么多年形成这个规模后,我们不能再去指责它拷贝西洋乐队,或者再主张小型化,因为这已经几十年这么走下来了,我们要做的事情是使乐队更加完善化,或者在研发方面,使这个乐队更加好,作曲家的任务就是为这样编制的乐队写曲子时,怎么样能使乐队发出更漂亮的声音,更动人的音乐,应该是这个任务。其实各种各样的乐队很多,比如新疆木卡姆,你想让去做成几十人的大乐队,也不可能啊。民间的乐队还是会存在的。但是我觉得一个标准、一个体系化的东西需要确立。欧洲的传统音乐,有严密的体系、一整套的教科书,就是标准化、体系化,我们在这方面有待完善、发掘。

  民乐在发展过程中,怎样保持中国人纯粹的面孔,塑造我们中国人应有的面孔,这一点很重要。华乐论坛要一届一届解决不同的创作问题。

  《中国民乐》:当前的艺术态势下,您认为,民乐是要更加开放,还是要纵深发展呢?

  王建民:民乐越开放越好,其实这也是一种多元化的体现。现在不是流行跨界吗,你可以尽情地去跨界,跟电子音乐、爵士、流行音乐。别老抱着中国民乐必须是“纯粹”的概念。中国的民族音乐在本身发展过程中就是不断融合、吸收各种文明和流派的产物。

  但是,一定要坚持的是,怎么样想办法在发展过程中怎样塑造中国人纯粹的面孔。比如这次6月份举行的首届华乐论坛,就是替代了政府的一些职能。这个专题很好,应当每次搞一个专题,比如室内乐。当代民族室内乐是个新的名词,在院校中也很受重视。其实民乐室内乐在中国历史上也有前身,我们现在谈的室内乐,是以现代或者当代创作为主的作品。胡登跳的丝弦五重奏,最早开辟了院校室内乐教学的先河。我很注重室内乐教学,已经列为一个重要的学科,但是室内乐真正的培养很难,比如没有固定的样式,因为如果进入教学,就必定要产生一个基本的模式,这个要慢慢研究确立,要慢慢摸索,看菜吃饭、因地制宜。比如有的院校,在弹拨方面特别强,那就可以开一个弹拨乐团,在这方面培养挖掘。如此,形成民族乐队多元化的另一个春天,这不是更好吗?

  我是作曲出身,但是我来做民乐,看的就广一点。教材建设,对于各个院校来讲,都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中国民乐》:由上海音乐学院民乐系主办的全国艺术院校民乐作曲比赛,已经连续举办了5年,影响越来越大。这个比赛到底取得了哪些成果呢?

  王建民:我做了5届的作曲比赛,每年分类,是我系发展的常规项目,比赛吸引了九大音乐学院的学生参加,我关注的是在高校领域的发展,比赛要起引领作用。教材建设,对于各个院校来讲,都是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没有解决好,问题就是东西少。我的比赛跟此有关,比赛曲目积累下来可以进入教材。

  比赛设计上目的性很强,每年有不同的分类和主题。比如,一届我们规定编制是5到8人,哪几件乐器。下一届专门为弹拨乐而作,琵琶、中阮、古筝、柳琴的独奏和重奏。今年为民族管乐而作。笛子、唢呐、笙三件乐器。前年,是二胡带一个伴奏而作,单项,正好开了个全国性的二胡会议。5届比赛下来,积累一批民乐曲目,虽然比较稚嫩,但是长期做下来就会有好的作品产生。比赛促进作了各大院校作曲专业的学生更多为民乐写作品,成为了一个专业平台,他们为民乐写作的兴趣越来越高。又因为上音民乐系学生演奏的水平很高,他们的水平能很好地演绎出来,更增加了吸引力。

  学会的态势处在向上的态势,建议学会要依托专家委员会,同时敦促使各个专业委员会的功能和职能更加到位。

  《中国民乐》:您对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今后的发展有何建议?

  王建民:学会的态势很好,我建议要更加强调专家委员会的作用,同时注重发挥学会各专业委员会的功能和作用。学会的高层要对各个专业委员会提出要求和规划,或者对专业委员会提出是指导性的意见。我们在院校就是如此,要提出很严格的5年规划,你对学科发展要提出要求,如果提不出来,那就是不称职的。据我的了解,各个专业委员会都没有解决特别迫切的问题,学会要敦促他们做其各自专业领域内迫切要解决的事情。对各专业委会有个定期的评估制度。比如香港中乐团、新加坡华乐团,对每年一度的质询制度非常严格,并有相应的措施。我认为可以考虑在学会内有个质询制度。否则有可能几年下来,有些专业委员会会长什么事情都没干成。这是应该质疑的。

  学会应有步骤有目的地开展比赛,社会反响非常好的青少年乐队题材比赛,势头很好,应该坚持。各种单项比赛还应该做,各个专业委员会的器乐比赛或者作品比赛,通过学会这个平台做,可能对这个专业辐射的面更大。

  华乐、民乐有很多事可做,但是一定要高标准高要求地组做,要高起点,民乐决不能和“土”划等号。

  《中国民乐》:10年前,您曾对媒体呼吁过,中国应当建立职业化的民族乐团,如今,这个愿望还没实现。除了职业化的问题,您还关注哪些民乐话题?

  王建民:我一直在想,我们出访时往往主打民乐,看来是知道民乐的重要性的。但是为什么有这么多职业化的交响乐团,而为何不能有一个或者几个职业化的民族乐团呢?真正职业化、总监制的乐团在中国内地还没有一个。民乐团的发展应该再超前一些,现在年轻人的演奏技艺不得了,我们不愁生源,不愁团员,一流的学生多的是,我希望哪个地方能有魄力建一个一流水准的职业化民族乐团。为内地民乐团的发展投石问路。

  理想的民乐作品,各个专业、各个院团都存在相当规模数量的缺口,要培养作曲家队伍,我只能在我的层面上来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从长远发展来讲,梯队、人才结构永远是首位的,不能断档。

  至于创作环境,我觉得已经非常好了。谁也不会再来干涉创作自由了,想表达你的审美观念时,没有任何障碍,达到什么水准完全个人的事情。现在民乐的创作是乐队等米下锅。院校里,学科经费越来越多,里面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委约创作费,跟国家级的差不多。这都是很好的现象。很多作曲家清醒地意识到,写民乐演出几率很高,能获得很多的演出机会。我们这个专业,有时候会说到“洋作(曲)”和“民作(曲)”,我希望,今后从专业角度来说,不要再分什么“洋作”、“民作”,任何一个学习作曲的人,都应该写中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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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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