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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亦兵:被音乐选择的大提琴家

来源:三十六度五   编辑:沐子   2016-09-18 15:57:00   作者:沐子

  

  策划朱亦兵老师节目选题的那天,我刚好路过一家报刊亭,《三联生活周刊》杂志醒目的封面:“中国知识分子的时代榜样——傅雷的傲与烈”吸引到了我,买来翻开阅读,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纪念傅雷先生,以及那些像他一样“又热烈又恬静、又深刻又朴素、又温柔又高傲、又微妙又率直”的灵魂。当时,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进我的脑子里,又撞进我的心里。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想,“三十六度五”对朱亦兵老师的专题亦可以用这样的一句话:记录朱亦兵老师,以及他那“又热烈又恬静、又深刻又朴素、又温柔又高傲、又微妙又率直”的灵魂。

  无论朱亦兵老师与傅雷先生的心性是否相近,但在我看来,这样的一句话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朱亦兵老师在我心中的精神气质。

  音乐,是起点和终点

  2004年的一天,一辆载着40英尺集装箱的卡车开进了瑞士一个安静的居民区,停在了瑞士巴塞尔交响乐团首席大提琴朱亦兵的家门前,已经打包好的249只箱子被一个个整齐地安放到集装箱内。这249只箱子里装着朱亦兵21年来在瑞士生活的全部家当。那一天,他做了一个决定:买了6张机票,带着太太和两个孩子、两把大提琴,还有这249只被托运的箱子里装着的“家”,回到自己的祖国。

  12年来,凡是听到朱亦兵此举的人,都会将他的行为与爱国或尽孝联系到一起,然而,十几年过去了,朱亦兵却始终坚持:这样的选择只不过是他人到中年后的一次最本真的冲动,是他的人生里第一次无所畏惧又不计后果的冲动……

  他率真的性格与微妙的人生,从来都是这样。

  在很多人眼里,朱亦兵是“音乐天才”,童年就被人称为“大提琴神童”。8岁在父亲的指引下接触到大提琴并开始练习,12岁就录制了自己的第一张大提琴唱片,在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学习期间连续5年10个学期同时获三好生与全优生,上世纪80年代初就能拿到500元奖学金。1983年就到著名的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深造,1989年,23岁的朱亦兵又考上了瑞士巴塞尔交响乐团,成为当时欧洲传统大交响乐团中最年轻的大提琴首席,那一年他的薪水折合人民币150万元。此后,朱亦兵在瑞士过着名利双收又舒适安逸的生活。

  人到中年后的朱亦兵,有一日清晨起来,突然感觉到饥渴与贫穷,这感觉与物质无关,甚至与生活本身亦无关,只是生命本能的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如暗流一般在朱亦兵的内心涌动,旁人无法察觉与理解,但对他来说却十分强烈。这份强烈使得朱亦兵竟然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而在这刹那间,他发现自己还会拉大提琴,将近40岁的朱亦兵,第一次感受到大提琴带给他的愉悦与充实感。对音乐产生了这种微妙感觉的同时,回国的冲动也涌上朱亦兵的心头。

  那一年,朱亦兵38岁。在这之前,他做事理性、保守并且喜欢平衡。这一次,他却觉得人活着应该有一次冲动,至少有一次肆无忌惮又奋不顾身的冲动。这么多年以来,连朱亦兵自己都不明白,他人生里的这唯一的一次冲动从何而来?也许缘于那一天,他真正地看见了音乐,从心底里腾升出的对音乐的热爱给了他生命莫名其妙的勇气。

  从此,他的音乐开始与生命攸关。

  这次冲动与顿悟的由来,并非偶然。尽管朱亦兵自幼被称为“音乐天才”,但他很肯定地说,38岁之前,他一点都不爱音乐,对拉大提琴并没有太多兴趣。如果不是父亲当年严厉的管教,他可能早已成为一位机械工程师。在这之前,朱亦兵将自己在大提琴上的所有成就都归结于他的天资,与喜欢和用心无关。

  一次在德国大学生乐团做指挥的经历,让他开始对音乐有了新的思考。他回忆说:“那些大学生都是爱好者,没有一个是音乐专业的,但是他们的修养、素质和对艺术的追求与渴望是我从未见过的,他们的热情和对情感释放的需求让我觉得音乐原来是这么有用。”古典音乐在德国根深蒂固,这帮大学生对音乐素材的了解让朱亦兵这个“音乐天才”竟自愧不如,“我会拉舒曼的交响曲,我可以拉得很美,让他们赞叹不已,但他们却知道这个乐曲是根据歌德的诗写的,而我却并不了解,我拉的好又怎么样?我如果知道那个诗词岂不是更美?”在和他们的相处中,朱亦兵忽然对音乐有了深层次感悟,“以前我觉得完成了任务,而且比别人更快更好地完成任务,我就是优秀的,原来不是那么回事。琴技如何、挣多少钱、享受多么好的生活突然都不重要了,音乐才是出发点和终结点”。

  教育,照进人心的光芒

  回国后的朱亦兵,起初对祖国这二十年来发生的巨变,兴奋不已。据他回忆,他骑着母亲曾经的那辆28自行车,冲上了北京广安门立交桥,这是他小时候常来玩的地方,他一手持自行车手把,一手拿着照相机,几乎是转了90度角去兴奋地拍摄背后的高楼大厦……但很快这种兴奋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事情甚至开始让他有点沮丧。在中央音乐学院任教的朱亦兵在给学生上课时,在学生们的眼神里看到了二十一年前在校时的自己——对音乐并非出于热爱,只是缘于各种原因被圈进了教室。朱亦兵坦言:“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幻觉,那些高楼大厦、立交桥、汽车等等,眼前的这个世界似乎一丝一毫都没有变,改变的只是物质,而大家的情感与精神并没有变得更充实!我被震住了,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在朱亦兵的记忆里,童年时代的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站起来,因为每日练习大提琴需要他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对此他并不心甘情愿。没有想到,时隔二十多年,中国的教育依然如此,他在绝大多数学生的眼神里没有看到对音乐热爱的光芒。

  朱亦兵回忆,17岁,他考入法国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跟随当代名师莫里斯-让德隆攻读大提琴与室内乐专业。当年,莫里斯-德隆跟他说了一句话:“拉琴和搞音乐不是一码事,你要来跟我学拉琴就没必要了。”当时的朱亦兵对老师的这句话不明深意,因为当时的他还并没有体悟到音乐攸关生命,需要用心感受。

  中年过后,朱亦兵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教育。朱亦兵说:“教育不应该只是传授知识与技能,所有的学生有一天都会离开学校进入社会;他们也都会不再年轻,离开家长与老师……好的教育应该是光,可以指引每一个孩子未来人生前进的方向;当面对生命的困惑与生活的压力时,它可以引领年轻的他们,中年的他们,甚至老年的他们。教育是关于生命导向的学问与艺术。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学生们是否能听得懂我讲给他们的话,我就只管把自己变成一束光,拼命地‘照’向他们,等待着有一天他们用自己生命的阅历来领悟我曾经给他们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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