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村:我用文艺作品“立言”
来源:中国文化报 编辑:翩 翩 2015-05-24 16:19:00
“哎呀,你的歌好,人也俊!以前总在电视机里看你,现在可得好好看看。”一次下基层演出结束后,歌唱家关牧村被当地民众团团围住,挤在最前面的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大娘,用激动得发颤的声音道出了所有人的心愿。关牧村伸出手,轻轻地将大娘拉到自己的身边……凡是听过关牧村唱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几乎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她。很多人说,关牧村的歌是从心底唱出的温情与感动,是实实在在、表里如一的心系群众的深厚情结。
这与关牧村的经历不无关系。和与她同时代的许多人一样,关牧村的童年十分坎坷。时逢上世纪60年代初,中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灾害,给无数家庭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那时,母亲早已病逝,父亲又蒙冤被打成“右派”发配异乡,13岁的关牧村和11岁的弟弟在天津相依为命。姐弟俩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经常一口吃的都没有,只得喝饱水就睡觉。一次,为了换取一桌像样的饭菜,弟弟甚至瞒着姐姐关牧村偷偷去卖血。关牧村知道后,心疼地哭了好久。
这对孤苦无依的孩子很快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在一位工人师傅的介绍下,关牧村中学一毕业就被天津钢锉厂破例招为学徒工,工人师傅们还对关牧村说,有他们一口吃的,就绝不叫姐弟俩饿着,对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时常为他们唱歌。
原来,进入工厂前,关牧村已是天津市小红花合唱团的优秀团员。进入工厂后,她参加了文艺宣传队,初次登台亮嗓就技惊四座。之后每次开大会,大伙儿都强烈要求关牧村唱首歌。为了听她唱歌,“爱抽烟”的工人师傅从不在她跟前抽烟,怕“熏坏”她的好嗓子;她生病发高烧,厂里的老大姐们轮流去她家做饭……是身边人无微不至、不求回报的关怀帮助她度过了人生最困难的时刻。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关牧村在歌唱艺术上勤学苦练,于1977年被天津歌舞剧院录取,正式从车间工人变为专业歌唱演员。在剧院,关牧村与音乐家施光南默契合作,先后推出了如《打起手鼓唱起歌》、《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祝酒歌》、《月光下的凤尾竹》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歌曲,一举成为我国最受欢迎的女中音歌唱家之一。
提到艺术上的荣誉与成就,关牧村总说这一切都是人民给她的。“歌唱家的喉咙是自己的,歌唱家的艺术生命却存活于观众之中。有了观众鱼得水,失去观众树断根。所以,对观众负责是我歌唱生涯的一个原则,人民不喜欢的歌曲我是不会去唱的,而每一次面对观众的演出,我都认认真真地对待。”
多年来,关牧村积极主动参加各类“下基层”的慰问演出,在云南、贵州、西藏、新疆等边远地区,在井冈山、延安等革命老区,在克拉玛依、大庆等油区,在哨所、乡间、学校、敬老院……处处留下了她温暖的笑容和优美的歌声。
“很多时候,不是我先打动他们,而是他们先感动了我。”关牧村回忆说,一次,她去银川进行慰问演出,开演前,发高烧住进了医院。听说不少观众是从很远的乡下赶过来,一清早就在排队等待,就为听她唱歌时,关牧村再也躺不住了,拔掉针头就往演出现场赶。演出完,关牧村瘫倒在后台。
还有一次,关牧村随文化部下乡到云南,刚下火车,就看见站台上一位中年妇女领着儿子向她跑来。看见关牧村,妇女十分兴奋,从怀中拿出一张14年前与关牧村的合影,兴高采烈地回忆着当时她听关牧村唱歌、合影的情景。这时,关牧村的眼睛湿润了。“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朴实却浓厚的情感呀!这样的照片,我可能照过许许多多,过后就忘了。可观众不会忘,他们可能会将这份快乐和幸福珍藏一辈子。我必须珍视自己的一言一行给观众带来的影响。”
面对观众的各种需求,无论是签名、合影,还是书信、交谈,关牧村都用心对待。“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体会到,观众的掌声是叫我不要离开他们,书信和话语是叫我不要忘记他们,因此,我把每一次演唱都看成是向人民许诺的责任书,因为,一名真正的人民歌唱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而是人民忠实的儿女。”关牧村说。
秉承着这样的理念做人、唱歌,40多年来,关牧村在大众心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人民艺术家”的地位。
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的文艺工作座谈会在北京举行。中国音乐界有13位代表参加,关牧村就是其中之一。
谈到文艺工作座谈会,关牧村体会颇多。“我认为,文艺工作座谈会是在坚持开放、深化改革的大背景下,进一步指出了文艺为人民服务的方向,并重申了延安文艺座谈会的精神,两会的人民性是一以贯之的,文艺形式要多元,让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要求是一以贯之的,文艺工作者要做到德艺双馨的要求是一以贯之的。”关牧村表示,文艺工作座谈会更强调了时代性,强调文化艺术工作者如何能因自己的工作而有优秀作品传世,为时代向前而留下声音,为社会向好而做出贡献。“我就是用文艺作品‘立言’的。现在,中国文化事业建设有了清晰的思路和百花齐放的环境,我们更要发挥出正能量,融入人民与时代,为文化事业的繁荣多做有益的工作。”
谈及今后的艺术规划与发展,关牧村说,她将沿着“使民族歌曲艺术化,艺术歌曲民族化,不断提升中国民族歌曲的艺术魅力和国际影响力”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前不久,作为上海‘十二五’重点图书出版规划项目,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了我演唱过的歌曲精选集,共107首歌曲,这些歌曲都有浓郁的中国风格,我准备把这些好歌曲唱给大家。”
责任编辑:刘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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