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地的合唱比赛丰富多彩，但合唱指挥比赛却为数不多。3月10日至17日，由俄罗斯联邦政府文化部、国立莫斯科柴科夫斯基音乐学院主办，莫斯科音乐学院承办的第一届戴夫林国际合唱指挥大赛于莫斯科举行。在这个以20世纪最伟大的指挥之一——鲍里斯-戴夫林冠名的高规格国际合唱指挥赛事上，毕业于上海音乐学院、现任教于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的王超以其出众的指挥技术从29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指挥家中脱颖而出，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回国后，笔者采访到了捧着沉甸甸奖杯的王超，请他为大家聊一聊参加国外合唱比赛的真经。

　　一大拨光怪陆离的曲目袭来

　　本次大赛由6个国家的7位著名作曲家、指挥家组成了评委阵容。担任评委会主席的罗迪奥-谢德林是来自俄罗斯的著名作曲家，王超在采访中表示：这在合唱指挥比赛中还是很少见的。其他评委会成员是来自立陶宛、保加利亚、中国、哈萨克斯坦等各个国家的合唱指挥家，足见大赛赛制的公正性。

　　不同于国内的合唱指挥比赛，戴夫林国际合唱指挥大赛的比赛曲目让王超压力颇大。王超回忆着一轮轮的比赛曲目：首轮比赛曲目是拉赫玛尼诺夫、潘德列斯基、勋伯格、肖斯塔科维奇等大师的作品，选手们要通过指挥两架钢琴来表现对这些作品的理解和诠释。接下来参赛者还要在钢琴上表现读总谱的能力。评委提供的梅西安、谢德林等大师的比赛作品语汇都是现代的，旋律、调式、节奏、音色光怪陆离，这对于年轻指挥是严峻的考验。第二轮比赛，选手们需要指挥勃拉姆斯、威尔第、普罗科菲耶夫、斯特拉文斯基、塔涅耶夫等作曲家的大型合唱作品，以检验选手们对大型合唱作品的把握能力，像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斯特拉文斯基舞蹈清唱剧“婚礼”等作品都是命中率很高的作品。第三轮比赛，最终晋级的8名选手更是需要通过“真枪实战”走进莫斯科音乐学院室内合唱团进行排练，以此来评判选手们的艺术完成能力。王超指挥了著名俄罗斯作曲家施尼特凯的圣乐合唱作品《我们的在天之父》。面对这些平时很少接触的作品，平日的积累，成了王超获胜的“王牌”。

　　从比赛曲目来看，大型无伴奏合唱套曲、交响合唱及歌剧合唱中最难的选段是国外合唱指挥比赛考察选手的常用曲目。据王超回忆，评委会每一轮给出的6首作品里，听过的仅有2到3首，有的甚至都没有见到过谱子。这些合唱作品调性比较模糊，声部多、强弱及速度多变，虽然参赛选手会提前两个月的时间拿到谱子，但是要搞清楚其中的调性、声部、对位，光读谱就要花去很多时间。王超感慨：这个时候就是考察平时读谱基础的扎实度和作品的积累程度了。俄罗斯的参赛选手作品积累量都特别大，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指挥一部新的歌剧作品。而我国普遍的合唱指挥家，都满足于把合唱作品挥好就可以了。参加完这次合唱指挥比赛，经常从我国各大音乐学院图书馆“寻谱未果”的王超向组委会申请要来了本次比赛中的一些合唱谱子，也在当地的图书馆阅读了大量作品。对于王超来讲，出国参赛，也是学习的大好时机。

　　国外合唱指挥比赛的“新”追求

　　王超大方地承认国内比自己优秀的合唱指挥家有很多，但这些中国的优秀合唱指挥为什么不能在国外合唱比赛中获得较好的成绩，王超将其总结为“风格的差异”。

　　在国外的合唱指挥比赛，评委看重的更多是指挥解读合唱作品的“精准度”。王超说：“他们要求参赛指挥必须非常准确、干净，最好能将精确发挥到极致。由于一些现代合唱作品调性模糊、声部较多，所以指挥在面对一首新的合唱作品时，每一个音、每一个段落都要研究透，作品风格及音乐语言所表达的内容也要全部理解，尽可能挥出每一个细节，准备的越充分，入围的可能性就越大。”通过对国外合唱指挥比赛的关注和参与，王超了解到，为了扩大专业指挥在学术层面的影响力和权威度，同时推广更多现代合唱作品，国外合唱指挥比赛的考核点已不局限于合唱小品或合唱歌曲，而是看参赛选手可不可以指挥更大、更全面的作品，把合唱指挥比赛的高度推到极致。 （赵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