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中我喜酒也厌酒,然而我提倡孔子“唯酒无量不及乱”的主张。
记得“文革”年代,我们语文组成员在弹丸之地,还得堆放扫帚、畚箕、拖把、箩筐。劳动之余有人出点子买酒浇愁。然大家有约在先“喝酒图消磨时光,不可喝醉,否则会带来杀身之祸的。”
“四人帮”粉碎后,我们又重新回到了讲台,教学的春天来了,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正当大家热心教学秩序恢复之时,组内有个贪杯的老师常背着大家在校内喝酒。一天中午,我们接到放学回家的学生报告:“李老师烂醉在路上,像死人一样,快去救救他”望着学生焦急的脸,我们赶至现场。只见这位仁兄躺在呕吐一地的污秽物上,不省人事。我们赶紧扛脚抬头地将他抬回办公室通风处,望着这种死样,大家的心仿佛被蜇过一般,以前我们没有斯文扫地,而今却醉倒在学生面前,师道尊严,为人师表何在!也没有领导规定,语文组的老师从此远离了酒。
虽说自己不喝酒了,但有时也会遇到他人醉酒而令我难堪的事。
一个隆冬之晚,我儿与同事外出庆贺喝酒,深夜归时他已醉倒在轿车之中,无奈,我只得披衣冒寒艰难地将他从轿车中拖出再背至三楼,岂料一颠动,他张口便吐,那股恶臭弥漫着整个房间,我又气又恨,恨不得揍他一顿,然面对痛苦不堪、面无血色的儿子,当时还能做什么呢?一家人为之整整忙了一晚。儿子醒后以此为戒也自觉地禁了酒。
有一次,一老同学从巴西回国,约请了来自广州、上海、南京的初中同学相聚。弹指四十年,大家几多磨难,多少伤心事一时涌上心头,拼命喝酒。醉了的他还指定要我送他回他兄弟新居之处。车一路颠,他一路吐。到了目的地,我搀扶着东倒西歪的他爬上了高楼,不料主人说,跑错了门。只得重新再找,可第二次又错了门。直到第四次他才找到家门,见他拿钥匙开铁门时,他叫了一声“糟了,我的外衣丢在车上了,钥匙、身份证、飞机票、钱全在衣兜里。”在铁门内他的妻子顿起怒色。第二天,同学来电反复赔不是,我却淡淡地回答:“以后宴请还是以茶代酒为好啊!”
“酒逢知己”群贤毕至就得一醉方休,我却不以为然,酒是个调和品,在酒席上只要喝出氛围,喝出真诚,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