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吕剧《海殇》的排练,使我深深体会到:一个演员,要在舞台上准确地把握好人物,并将其刻化呈现的准确到位、恰到好处真是一件很难的事。这不仅需要有扎实的表演基本功(唱、念、做、打)和不懈地勤奋努力,更需要有较高的文化艺术修养。一个演员能否成功地塑造好剧中人物与其自身的文化底蕴、艺术修养,息息相关,不可或缺!因此,注重文化学习和积累,认真体验人生真情,不断提高综合艺术素养是我们演员的终生必修课。
在《海殇》中我扮演丁汝昌。在排演中,我对剧本和人物(包括其他人物)进行了认真地分析反复揣摩和体验,并查阅了许多史料。再通过导演的启示,使我的脑海中基本捕捉到了《海殇》剧中丁汝昌的影子。脑子里有了这个影像便抓住不放,以剧本所提供的所有与丁汝昌有价值的东西为依据。对其人物此时此境的声调、语气、轻重缓急等,遵循导演的要求,使我在排演中找到了较为理想的感觉。
丁汝昌——大清北洋水师提督。在大清国腐败无能、日趋衰败之时,他作为一个海军最高将领虽不谙海战,但其人极俱忠君爱国之心,黄海大战刚打响他便负伤倒地,略包扎即往甲板坐地指挥,这一点说明他心中尚存国人之骨气。
在《海殇》剧中,丁汝昌以一个爱国、爱军的正面人物出现于舞台之上,在“问海”一场戏中,他对朝廷腐败无能的避战保船和对倭寇不宣而战的侵入,而使水师遭到重创,领海失陷表现出了他极大的愤恨,既无力回天又无可奈何的复杂心理。海战的失败使之沉浸于愤然和失望之中。当方伯谦之妻葛惠云闯入提督府向丁询问其夫所犯何罪之时,我以一个欲言又止的动作加以表示丁此时极为复杂的矛盾心理:如将实情告之其一为身为副将济远舰管带的方伯谦做了逃兵而深感汗颜憋气。二是,丁汝昌深知方在其妻心中的位置和形象。如以实告知恐怕其难以置信又恐其难以承受如此打击。而在葛惠云的再三追问之下,丁亦知她不问出个子丑寅卯来是绝不甘心的,无奈之下方将实情告之。
当丁讲到方伯谦逃跑时将我“扬威舰”撞沉,管带林履中和众将士丧身大海时,“致远”舰水手吴大田又将海战中邓世昌撞敌舰奋勇赴死之过程哭诉于丁,在葛惠云明白了真相的同时,丁汝昌也才知邓世昌是在能够生还的情境下却毅然坚守了诺言:“誓与兵舰共存之。”而不独存。由此更加激起了丁汝昌对邓世昌无限的敬佩和爱怜,对方伯谦的憎恨和蔑视。他仰天疾呼“我恨哪!”充分说明了丁汝昌对水师的无比热爱,对失去阵亡将士和战舰的痛心疾首。这一声高呼也是对腐朽的清政府和李中堂为代表人物的主和派的愤慨和不平的宣泄。当丁汝昌与方伯谦诀别的时候,丁汝昌面对眼前的一切及大清和水师的前途,自己渺茫的人生似乎已经有所预料。他深知,黄海大战的失败可以方伯谦之死来谢罪于国人。胜败早成定局。战亦败、罢亦败,这一点丁早已看透,那么北洋水师的命运自然也他息息相关,所以丁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归宿和将要走完的人生路程。
他在方伯谦面临死亡之时,对方的态度是既愤恨又惋惜,重要的一点是要以人性化处理手法,在语言和行为上掌握火候,丁在处死方之前能让他与妻、子再见最后一面,足以说明这个问题。这也是编导在戏中又一点睛之笔。“诀海”一场中,方伯谦对自己的死总是抱有不负的态度,他列举了大清的腐败无能,又以遵循李中堂的“避战保舰”的训诫来为自己辩护开脱,丁以一句“既知时值应,保舰何用”,又以邓世昌等将士英勇壮烈的死与其相比加以训导才使方哑言,方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言,使丁深有感触,同时洞察方伯谦尚余冤死之意,即以”人之过也在于哀死,而不在于爱生”之言彻底击垮了方的内心世界。最后一句对方所言:“咱们到那个世界再见面吧”,是在对方伯谦暗示自己面临的灾难不久将至。在不久以后,北洋水师惨遭全军覆灭之实,目睹了北洋水师兴亡的他,也同时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程,遂吞金自裁。李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