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殇》中我对方伯谦的认识
在《海殇》剧中,我饰演方伯谦。就从上场说起:我怀着忐忑不安的侥幸心理,带回了铁甲舰“济远”号。黄海大战的失败使我惊魂未定,当我在海边与妻相逢之时,心里倍觉安慰又感到惶恐。此时还未感到率先撤离海战会被以“逃”视之时,便被押往提督府……
这场戏是写我海战归来与妻、子相逢和被捕的过程,当惊魂未定神不守舍地回到岸边之时,用“终于回来了”一句,自慰惶恐不平的心态。导演用我和妻子的第六感官来表现二人虽未曾见面,便觉得对方在相互寻觅,这一手法在说明,方伯谦与其妻的深厚感情非同一般,似乎对方的心跳也能在远处感觉得到,当二人相见拥抱之时,方伯谦一句:“回家好哇。”的确像孩子似的受到惊吓之后回到母亲怀抱的感觉,我认为这种表现比较贴切生活。在见到自己儿子时的一时兴奋,似乎忘却了刚才似惊弓之鸟的他,霎时间兴奋不已。可当儿子背诵戚继光的诗给他听时,他的心突然像针刺了一样,不自觉地浑身咯噔一下,我方伯谦此时听此诗句,实感汗颜与不安,故欲速携妻、子“逃离”这个使人尴尬不安之地。
当副官奉命前来捉拿方伯谦时,伯谦似乎还不知身犯何罪,其实他应该明白,自己逃离战场,又撞沉了“扬威“舰,丁汝昌是不会于己善罢甘休的。我认为这种演法是在妻、子面前硬撑,二是为在“诀海”时为自己的辩解、开脱等戏铺路子,起到了前呼后应的良好效果。究起黄海战败的主要原因,方伯谦始终认为非己之过,这并非没有道理。他认为,由于清廷上下腐败之极,加之“李鸿章避战保舰”宗旨的驱使,又由于当时海战的指挥不当,他还认为自己的所学没能让其发挥,所上书的一些建议也未被采纳等原因,导致海战失败当然是无疑的,是在情理之中的。在戏中方伯谦对时局、对自己有此看法,我觉得是无可非议的,在剧本中与“诀海”的戏是相呼应、相连接的,他的这些看法应该是会被大家所接受的。他列举了许多清政府腐败无能的事实来为自己开脱,但他却在忽略或是刻意隐而不言自己的错误乃至是罪行,这一点应该可以感觉出来,丁汝昌之所以不在伯谦面前提及,那是因为丁认为将死之人不需多言而已,实际在戏中对方的说服,还是以“气节”和“在于哀死”或和其与将领之死鲜明的对比,来使方心悦诚服。方伯谦因无“气节”而“哀死”,应给予后人以沉重的告诫。王仁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