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作业是一个危险活,过了40岁很少有公司会聘用。　　赵金阳　摄

▲每个人都有明确的位置分工,这让他们擦洗起来非常快速。　　赵金阳　摄

▲在高空作业时间久了,走起来如履平地。　　赵金阳　摄

▲本报记者与高空保洁员一起吃午饭。　赵金阳　摄

　　他们只是一名普通的家政工,干着一份不普通的工作——高空保洁。他们被人称为城市的“蜘蛛侠”,一条绳拴着命,坐在一块小小的木板上,小心翼翼地清洗着高楼外檐或玻璃窗。近日,记者跟烟台泰顺保洁有限公司高空保洁员,体验了一天“蜘蛛侠”的工作与生活。
　　
　　一天260元
　　
　　一根绳子就搞定
　　
　　2011年12月25日上午,刮着小北风,太阳也和大家捉着迷藏,头一天的雪还没融化。烟台泰顺保洁有限公司的10位高空保洁员来到福山区某宾馆天台,开始了一天的高空作业,干完这一天的活,他们每个人能拿到260元钱。这是保洁员中工资最高的活。
　　
　　他们身材都不高,和平常人比起来显得有些瘦小,两个人合伙,把几十斤的工具抬到楼顶。每一位高空保洁员手里都少不了一个塑料桶、一块吊板、两条绳子和一个50斤的配重(水泥墩)。“四层楼,太低了。”接到这个活,话语中高空保洁员透着兴奋。哼着歌,他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40岁的徐保元已经干了10年高空保洁员,对他来说,这次擦洗四层高的宾馆玻璃不算啥。记者看到,身材不高的徐保元麻利地把一根绳子的一头系在楼顶一个大水泥墩上,把尼龙绳绕着水泥墩转了两圈盘成个死扣,绳子的另一头拴着吊板,吊板上挂着一个盛了少许水的塑料桶,然后他伸出脚踩住吊板拉紧绳子。他们叫这根绳子为“工作绳”,也视这根为“命绳”。此外,还有一根绳,绳子一头也连着水泥墩,而另一头则被抛到楼下,“这是向下滑时用的绳子。”徐保元介绍说。
　　
　　记者向下一看,虽然只有四层楼高,但不免有些头晕目眩,腿脚也有些发软。徐保元笑着说:“刚开始干也害怕,慢慢习惯了,这是我干过的最低的楼层。”对徐保元来说,高空保洁这活已经很熟了,不过每次他都会很小心,因为一旦失足,命就没了。
　　
　　徐保元一手抓紧绳子,一手抓着天台的边沿,稳稳当当地滑到底下挂着塑料桶的吊板上。“像荡秋千,呵呵。”徐保元开玩笑地说,然后拿出刷子开始擦洗玻璃。身子不断变化着位置,绳子也随着轻轻晃动。并时不时掰动绳索上的一个扣钮,吊板带着他从楼顶顺着外墙向下垂直降落。
　　
　　十几分钟,这一趟活就干完了,他们重新回到四楼天台,开始下一次“下滑”。
　　
　　为了养家
　　
　　37岁干起高空保洁员
　　
　　赵大川是这10名保洁员中工龄最短的,干保洁员两年,而年龄几乎算是老的了,39岁。为了养家,他37岁才开始干高空保洁。高空保洁的负责人朱本清说,“像赵大川这么大岁数开始干高空保洁的,也就他了。”
　　
　　朱本清告诉记者,公司共有17名高空保洁员,年龄最大的40岁,最小的23岁。“这是一碗青春饭,过了40岁几乎干不动了。”十层以下的楼还好说,十层以上的一般叫年轻小伙负责。“年龄大体力跟不上。”朱本清说,三四十层的楼,从楼顶擦到楼下,一趟可能要6个小时。
　　
　　赵大川说,家里穷结婚晚,前几年刚有了孩子,还没上幼儿园。不过,成家有孩子后,压力一下子大了。“工厂里2000来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日常花销。”赵大川说,前两天孩子又感冒住院,花掉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不得已,自从孩子降生后,赵大川就辞掉工厂的工作,经人介绍做起高空保洁员。
　　
　　“体力就是不如年轻人啊,干活也慢。”赵大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跟着大伙打杂吧,也没啥手艺,只能干这活,赚的钱比较多。赵大川不知道啥时候不再从事这个行业,他已是快40岁的人,随着楼越来越高,工作越来越费时费力,没几年力气再干高空保洁了。不过,赵大川还是不想放弃高空保洁这个活,因为孩子还小,还要上学,还需很多钱。
　　
　　在高空为排解寂寞
　　
　　唱歌打发时间
　　
　　在干活的时候,记者总会听到从高空保洁员那传出的歌声,有的是他们自己唱的,有的则是手机里放的。
　　
　　23岁的罗永涛看起来不像一名高空保洁员。衣服很干净,白色的运动鞋上难见一点污点,偶尔被风吹乱的头发时不时被他梳理的很整齐,同伴都叫他“小帅哥”,也是大伙的“小音箱”。一干起活来,他就掏出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一首首歌曲就从放手机的裤兜里飘出来。爱唱歌的同伴,时不时跟着唱几句。
　　
　　罗永涛说:“高空保洁最怕寂寞了,放点歌提提精神。”大家一干起活来,相互就不再说话,悬在高空中心里高度紧张,难免很寂寞。现在楼都很高,不像这次这么低,大家都能看见,“雾天楼又高的话,谁也看不见谁,得制造出点响声,大家才不寂寞。”
　　
　　罗永涛的这个做法得到了同伴的认同,很多人都把自己喜欢的歌曲告诉罗永涛。罗永涛每天下班后第一个任务就是给手机充电,为了能保证工作时听歌,他还专门多准备了两块电池。
　　
　　为了打发干活时的无聊时间,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坐在吊板上,停下手中的话,抽上一根烟。 李园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