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社区33个精神病患者 社区管理成难题

2011-10-10 11:18:00 来源: 齐鲁晚报 作者:

    谷大妈家的门上,被砸出一个个坑。  孔雨童

    家住某社区的谷大妈楼下,住着一名患精神疾病的男子,一听见动静就会拿棍子砸门、捅房顶,谷大妈从不敢大声说话。即使这样,该男子还是先后将谷大妈的儿媳和楼下邻居打伤。 

    今天是世界精神卫生日。根据此前的一项调查,烟台的重症精神疾病患者已近7万。其中很多由于生活贫困加上高昂的医疗费,没有得到有效治疗。这一群体,也给所在的社区带来诸多安全和管理的难题。

    楼下住着一位精神病患者 邻居们在家大气都不敢出

    9日中午,居委会工作人员敲开谷大妈家门时,这名67岁、头发花白的老人迟疑的打开门后,又向记者的身后多看了一眼。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的,在家大气不敢出的。”谷大妈压低声音把记者领进客厅,走路时拖鞋没发出一点声音。 

    谷大妈身体不好,心脏病、高血压,几年前还失去一个肾,只身一人在家。几年以前,儿子和媳妇都还没有搬走,每日陪伴她的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子。但是因为楼下一个患了精神病的男子,一家人的生活由此改变。 

    “孩子的小被子都被用水枪喷湿了。”谷大妈说,起先是接二连三的家门口花盆被砸、电线被剪,此后就是家里一发出声音楼下的男子就拿着棍子捅楼顶,砸他们的家门。“那时我刚做完手术,后半夜睡熟了,突然间咚的一声,惊一身汗。” 

    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2007年,一天一家人正在看电视,突然间停电了。儿媳妇打开门去检查,走到5楼的时候,打开家门的这个男子一棍子打在儿媳妇头上,再一棍,打在捂着头的手上,中指骨折。怕年幼的小孙子出意外,一家人没敢还手。 

    不久之后,一名住在男子楼下的许大妈(化名)再次被打伤。“我送她去的医院。”谷大妈说,那天她正在楼下和许大妈聊天,这个男子突然冲出楼洞,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为什么家里出动静。”“这孩子你不能这样。”许大妈劝了一句,这男子就亮出手中的一个钳子,直愣愣砸在许大妈头上,鲜血直流。 

    谷大妈说,她们也不止一次报过警,但是因为精神病的缘故,民警也没法处理。不得已,谷大妈和许大妈将男子一家告上法庭,“他就剩一个母亲,还被他赶出去了,在外面租房子住。”因为男子一家的贫困,至今,儿媳5000多元的医疗费没得到赔偿。

    小孙子放学必须得大人领着才敢上楼,谷大妈的儿子、儿媳不得不搬走。“现在白天也经常砸门,我有时候出去都不敢回家。”记者离开谷大妈家时,揭开贴着的福字,可以看到防盗门被砸出的十多个坑。

    一个社区33个精神病人 扰民行为是不少居委会的心病

    谷大妈面临的情况在烟台的不少社区都存在。

    高大妈是文化路附近一个社区的老楼长,因为社区里有一户精神病患者,她一遍遍地往居委会跑。

    “经常在屋里嚎叫,要不然就拿着铁球砸地面,不穿衣服,敲门怎么也敲不开。民警去了,他就拿着刀出来。”高大妈说,这种精神压力对于周边的邻居来说,成了一座搬不走的大山。 

    在南洪社区,经过统计确认的精神病患者有近20人,在黄山北社区,这个数字是33人,其中最大的80岁,最小的22岁。而在此前,根据全市精神疾病流行病学抽样调查,烟台目前有重症精神病患者近7万,平均每100人中就有1人。 

    如何管理这散落在各个社区的精神病人群体,既有效防止他们出现扰民过激行为,又能使他们得到有效治疗,是很多居委会的一块心病。

    治疗费用不菲家属放弃治疗 社区管理也是有心无力

    “确诊的精神病人有许多得不到有效治疗,在家中年复一年的拖延,更何况还有些隐性精神疾病患者存在。”市区一家大医院神经科的医生告诉记者。 

    每次遇到扰民事件,居委会都会建议家属将其送往医院、福利院,至少应当在家中服药,但是很多家属干脆放弃治疗。 

    “一方面,看护这样的病人要耗费很多精力;另一方面多数这样的家庭都比较贫困,而常年的治疗费是个沉重的负担。” 

    在烟台肺科医院,一名门诊大夫告诉记者,目前的标准,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月的治疗费要八九千元,加上生活费可能要近万元。即使精神病患者加入医保后,可以报销五成左右的医药费,一个月几千元的费用对于多数靠低保、亲人接济生活的患者来说,仍旧难以承担。 

    此外,精神病人每年可以领取360元左右的药品。一位居委会工作人员告诉记者,但这相对于一瓶就要200多元的治疗精神疾病药品,也是远远不够的。 

    “要有个专门的机构、专门的资金来管理这个群体就好了。”毓璜顶社区的一名工作人员说,现在的社区只有七八个娘子军,经费更是有限,对于社区的精神病人,多少年了她们常常都是有心无力。 侯羽萌 周宝丽 孔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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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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