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毓璜顶医院口腔科主任王升志

王升志主任（右一）团队讨论患者病情

王升志（右四）在查房　

　　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妍明 通讯员 成修 凌峰 烟台报道

　　人们通常用鬼门关来形容生命遭遇大重大危险。今年5月份，一位口腔肿瘤患者张某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数次触碰到了“鬼门关”，诊断困难，口腔肿瘤晚期伴感染，术后出现并发症血栓、溶栓后创口两次大出血、气管被高凝血块阻塞、焦虑症等等任何一个情况都能导致患者有去无回，然而毓璜顶医院口腔颌面科主任王升志和他的团队一次又一次将地患者从鬼门关内拽了出来。近日，数次进出ICU病房的张某顺利出院。

　　“这么复杂的高风险的手术本来就非常少见，后期又出现这么多次惊险的并发症，可以说基本上没有遇到过。”王升志说：“尽管问题非常复杂，但是在我们医院的各部门通力配合下，我们把这个问题顺利解决了”。谈论到这个病人，王升志非常感慨。

　　二次活检三处都检出癌细胞

　　今年2月份，栖霞市张某发现右侧脸颊内侧长了个小包块，不痛不痒就没当回事。半个月后，包块开始疼痛起来，张某就当普通的炎症治疗，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口腔内糜烂范围变大疼痛加重。“我爱人疼得坐立不安，后来我送她去了医院，诊断为扁平苔癣伴感染，但是无论是西药还是中药，不仅没有起到效果，而且脸颊内侧糜烂的范围继续增大，肿胀的部位有鹅蛋大小。实在是扛不住了，我们来到毓璜顶医院找王主任。”刘某说。

　　4月16日，王升志接诊张某。“患者来的时候全身情况比较差，精神状态也不好，右侧脸到脖子肿得很厉害，临床表现为急性炎症，但不能排除肿瘤伴感染的可能性。患者说之前诊断为扁平苔藓感染，如果这样的话，服用的那些药物，炎症也应该消了。和感染科的大夫一起分析了情况，分析不排除特异性感染，暂时应用广谱抗生素经验性抗炎治疗，第二天，基本上肿胀稍缓解。”

　　根据检查安排，17日B超室在颌下肿瘤位置的给患者做了一个颈部淋巴结穿刺活检，检查结果也没有什么问题，这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让所有的人悬起来的心放归原处。

　　尽管服用了各种消炎药，患者肿胀糜烂的部位迟迟不见好，这是什么问题导致的？王升志高度怀疑是恶性肿瘤感染，但是穿刺结果显示不是，不是肿瘤的话，炎症又迟迟消不掉。为此王升志致电给他的好友，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口腔颌面头颈肿瘤科张陈平教授。“张陈平教授在口腔颌面科是国内的首屈一指的专家，刚刚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我们两人讨论之下，决定做进一步检查。”

　　4月29日，王升志从张某口腔内侧疑似扁平苔癣位置切取三个位置的活检，快速检查结果显示切取的三个标本都有鳞状细胞癌存在。

　　30日，经过全身检查发现，脸颊的癌症是从颅腔底部向下转移过来的，并且颈部也发现了癌细胞的存在，按照分期为晚期。

　　手术复杂程度为胶东地区近年来少见

　　既然已经确诊，患者需要马上手术。“患者病症很严重也很复杂，所以这是一台特大的手术，像这样复杂的手术在胶东地区也很少见到，需要从颅底往下做，一侧的上颌骨、下颌骨切掉，颈部淋巴也要全部进行清扫，由于创口很大，需要皮瓣修复来弥补手术创口。”王升志说：“手术预估需要6—8个小时。”

　　2019年遭遇过一次心脏骤停倒在办公室，因此王升志心中犹豫起来：“尽管以前做这种大强度的手术没有问题，现在万一心脏再出现问题，我倒在手术台下，手术台上的患者怎么办？我想起了我的同学北京大学一位教授，稳妥起见请他和我一起做这台手术。”

　　5月2日上午，在麻醉科、耳鼻喉科的通力配合下，王升志和他的同学以及李受益等大夫为张某进行手术，“手术一共做了近6个小时，说是一台手术，实际上包括了右侧颊部肿物扩大切除术、上颌骨部分切除术、下颌骨部分切除术、胸大肌瓣修复术和根治性颈淋巴结清扫术等五台手术。手术做得很顺利，术后病人送入了ICU。”

　　术后病人出现两次大出血

　　按照正常情况，术后经过逐步治疗恢复，病人就可以出院了。

　　但是在许多医疗实践中，治病用药存在诸多矛盾冲突的地方。由于术后体位制动，需卧床休息，但是病人出现血栓的几率大增。张某术后十几天内出现了术后并发症下肢血栓，必须要进行抗凝治疗。血管外科大夫对张某进行了抗凝处理。

　　5月14日中午，伴随着咳嗽，鲜血从患者口腔内创口部位喷出，鲜血溅至床上甚至对面的墙面上及王升志和陪床的家属身上。经过王升志的现场紧急处理，出血被止住。

　　36个小时后，5月16日晚上11点钟，正准备休息的王升志突然接到病房大夫电话，患者出现了大出血，并且出血程度尤甚于上一次，剧烈咳嗽导致口内窗口全部裂开。

　　匆匆赶至手术室的王升志再次对张某的创口部位手术，“把原来的创口打开，检查创口情况，清理淤血、止血，清理完之后，再把创口缝合。”

　　经过三个小时，创口清理缝合完毕，病人即将推往ICU。

　　气管堵塞，血氧饱和度降至不足20%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快亮天了，折腾一晚上也睡不着了，接到李受益的电话，告诉我说，病人的血氧饱和度一直往下降，现在降到40%了，并且还有继续下降的趋势。”王升志马上考虑是否下肢静脉血栓脱落引起了肺栓所致，若是这种情况更加危险。他马上又返回医院。

　　据李受益回忆：“患者处于麻醉状态没醒，带着气管插管，麻醉师捏着呼吸气囊辅助她呼吸，刚出手术间大门的时候，麻醉师感觉到呼吸气囊捏着越来越费力，最后捏不动了。担心在路上再出现什么问题，把病人推回手术室的同时赶紧给王主任打电话。”因为新鲜空气进不到肺里，肺里的空气也排不出来，患者的血氧饱和度下降得很快。

　　“耳鼻喉及麻醉的大夫怀疑气管内有血凝块，患者出血后反复呛咳，部分血液流入了肺内，经过三四个小时后逐渐地凝固，像牛皮糖一样卡在气管内。但是现场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一边先用吸引器往外吸血块，一边把呼吸内科的肺支气管镜调到手术室来。”

　　情况再次危急，在王升志的调度下，口腔科、麻醉科、耳鼻喉科、呼吸内科、的大夫紧急召集起来，正当大夫把支气管镜从呼吸内科病房往手术室推的时候，李受益发现用吸引器反复吸引凝血块的时候，凝血块有轻微的松动，能不能用吸引器将“牛皮糖”拽出来？“这个是冒风险的，但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绝不能放弃，但是等着仪器进手术室的还需要一些时间，这段时间病人很可能会憋死过去，当时的血氧饱和度最低的时候不到20%，所以他一直在坚持不懈地拿着管子进行吸引，一直吸了半个多小时。”

　　全场所有人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随着李受益的吸引动作，逐渐松动的高凝血块随着吸引管子整体霍然而起。“当时测量了一下，吸出来的血凝块有7*1.5公分这么大，像气道的倒模一样，所以那天晚上李受益是再次将患者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虽然病人的气道阻力恢复正常，但是稳妥起见，呼吸内科的大夫用肺支气管镜认真查看了肺内的情况，发现气管畅通无阻后才算结束手术，此时天已大亮。

　　因为受此病症煎熬时间过长，检查时间又很长，再加上做了一次大手术和几次大出血，病人开始焦虑起来，一直感觉疼痛难忍，经过心理大夫干预排解后才归于平静。

　　“在医院待了两个月，我发现王主任不仅自己认真负责，而且对科室管理尤为严谨，对病人非常关心亲切。所以太感谢王主任了，要是没有他和李大夫，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活。”张某的丈夫刘某和女儿对口腔科大夫止不住的千恩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