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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像音乐般言语

来源:中国音乐评论网   编辑:乐音   2014-01-05 10:42:00

    刘 蓉

    内容摘要:文章主要对电视连续剧《福贵》音乐所蕴含的艺术特性作了具体评析,以其中的音乐主题、地域民族性及其情感性为中心,展现音乐在整个剧情中的独特地位和功能价值。希望能从影视音乐的个案研究中有效的探寻这一独特音乐艺术的审美价值与社会价值,引起理论界对此的更多关注。

    关键词:电视剧《福贵》、音乐主题、民族性、情感性、艺术价值

    “我希望能像音乐般言语,我希望能把游移的田野放进文字,让你用身体紧贴真实,与之共舞。”——古波斯Sufi诗人:哈非子(Hafiz)

    记下这首古老的诗歌,是情不自禁的,在心里它是艺术创作及感受艺术的最高境界,总希望在聆听音乐时能找到“身体的共舞”、“灵魂的真实”。

    2005年的秋冬,有幸看到电视剧《福贵》,也许是职业使然,我似乎感受到作曲家真实的诉说所带动的“情感之舞”。作曲家陶龙担任此片音乐创作,在他漫长的艺术旅途中又一次用真诚与灵感谱写出“人生”的华美乐章。

    作为音乐家,陶龙从14岁进入歌舞剧院担任小提琴演奏员开始的;在步入音乐学院作曲系之前,凭着对艺术的热情与灵性,已积攒了近十年的创作经验。1980年创作的芭蕾舞《仙鹤的故事》参加了全国首届舞蹈比赛,荣获三等奖并得到与会专家的好评。1984年创作的室内乐《弦乐四重奏》在陕西省音乐作品评比会上一举夺魁,而之后的毕业作品交响诗《滇南情》在首届陕西艺术节的首次亮相,更是他五年作曲理论学习在创作上的成熟表现。

    影视音乐艺术是陶龙二十年来最主要的创作领域。从1986年进入西安电影制片厂,先后为十多部故事片创作音乐,从最初的《我们的世界》,到《川岛芳子》、《代号美洲豹》、《毒吻》等,其中影片《双旗镇刀客》获1992年日本夕张“惊险与幻想”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大奖并被评为“香港十佳华语片”之一,音乐在其中所体现出的艺术价值也得到了业内人士的关注与好评。而之后涉猎的电视剧音乐不仅为作曲家赢得更多的荣誉,而且逐渐使他在音画结合的思维空间中探寻出更为多元的音乐表现手段。

    带着对陶龙多年来在影视音乐创作上的关注与企盼,以及对电视剧《福贵》音乐所承载的文化内涵,重新回到剧作的音乐本体,通过对音乐的解读,来认识和寻找音乐富于整体艺术作品的价值所在。

    一、音乐在戏剧中的独特话语

    《福贵》的剧情改编于余华的小说《活着》,上个世纪90年代,电影版《活着》在国内外引起很大的轰动,无论是导演、演员、音乐都是中国最具影响的艺术家,无疑也对今天呈现的《福贵》增添的更大的挑战性。

    在忠实原著的同时,电视剧《福贵》在文学改编上首先大胆的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还原了原著写作风格中苦涩的幽默笔触,围绕着主人公一生的命运,揭示了整个民族的悲欢与苦难;绝望与希望。作曲家巧妙地运用这些戏剧性冲突,将音乐创作融会于整体剧情创作之中,成为艺术作品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从音乐本体出发,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是贯穿于全剧的几个主要的音乐主题:

    (一)命运主题:这是一个带有双重含义的主题音乐,其一是主人公福贵一生命运的写照;其二,有象征着戏剧中所反映出的特定年代中整体民族命运艰难与曲折。因此作曲家在创作中,运用了对比复调的写作技法,象征着在艰辛、困苦的生命过程中,总是要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对希望的苦苦追究来支撑着整体的精神世界。这也是戏剧所要揭示的生命主题。

    (二)爱情主题:温馨而甜美的,在剧情中,他被运用到描绘福贵与家珍的情感和女儿凤霞与李老师的情感戏中。尤其是对凤霞爱情的运用上恰当而贴切,音乐中似乎对凤霞内心的纯洁、情感的凄美都不谋而合了。因此,音乐在这里起到了锦上添花的效果。

    (三)死亡主题:这是全剧中悲剧性的主题,也是矛盾冲突的高潮。尤其是对应儿子有庆为救县委书记的夫人,抽血致死。聪明机智的有庆是全家人的希望,而他的死亡是对人生的绝望和对现实无奈的呐喊。音乐主题用管子奏出苍凉如哭泣般的音调时,结合画面达到视觉、听觉缺一不可的完美境界。

    (四)抗争主题:是整个音乐中最有气势的段落,充分调动铜管音色与乐队的交相呼应。小号在简短的引子之后,吹奏出号召性的音调,而乐队的呼应却有一丝柔美的叹息,感受抗争的无奈。而主题反复之后使用弦乐队演奏,坚定、不可战胜的勇气蕴含其中。

    影视音乐创作与传统的纯粹音乐创作有很大的差异,它的创作和在影片中的存在价值,必须符合戏剧母体所提供的语言和观念,构成统一的视听系统。它不再是纯粹的听觉艺术,而是被重新定义为听觉元素。因此,在创作这种音画结合并必须依附视觉艺术而存在的音乐作品时,它已不再是一般意义上的二度创作所呈现出的淳美,而是一种类似“三度”创作的音乐艺术,即:作曲、演奏、音画配合。成功的影视音乐是对剧情的解析、情感的捕捉、画面的冲击甚至是剧情中精神的深化等多方面建构下的音乐创作。《福贵》的成功也基于对以上诸多方面在整合后的再现。例如,“命运”主题实际上也可以归属到主人公福贵的主题上,这段音乐所表现出的不仅仅是对剧情深化的理解,也是对文学作品所要表达的精神内涵的综合。而爱情主题的另一面,又是对剧作中所有善良、美好的人物的讴歌,乐思如泉水般纯净,给人以晶莹剔透之感;死亡主题中流露出的苍凉、悲叹,如果从主观视角转化为客观视角的话,它应该是那个特殊时代、特殊背景下呼唤人性回归的呐喊。

    笔者认为,电视剧《福贵》音乐首先是遵循了影视音乐创作中的特殊性,使音乐成为电视剧诸多表现因素中不可缺少的环节,真正达到了“音画对位”,去其则有伤筋动骨之痛。“对位”在纯粹音乐中仅限于音乐内部诸多元素的完美与统一,而在影视音乐中他却是音乐与戏剧在情绪、气氛、格调、节奏、内容等多方面的对立统一,从而富于整个艺术作品以新的内涵,甚至能够挖掘出隐藏在画面内部的潜台词。作曲家在创作《福贵》音乐时,必定是在寻找着这样的“对位”。

    二、民族性与情感性的交融

    音乐的民族性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手段也极其丰富。而影视音乐的民族性是在面对戏剧所发生的时代、地域、人物、风俗等一系列相关联的因素下,所要展现的民族个性。当然也有部分影视音乐采用异化的风格性来起到特定的艺术效果,但从影视音乐中普遍存在的风格追求出发,独特的民族个性依然是音乐中至关重要的特征。

    (1)民族性

    电视剧《福贵》音乐中,鲜明的体现出浓重的民族、地域色彩。主题歌《福贵》的音乐素材来自于安徽、江苏、江西一带的戏曲黄梅戏的音调。此外,剧中的穿插的过渡音乐段落,也多取自于地方戏剧、歌舞音乐,如安徽北部的花鼓灯音乐素材等。地方音调地运用,首先是对戏剧发生的地域会有了更为具体的指向,其次是对画面中所表现的自然风光、人文环境的听觉解释。而这两方面的因素,促使影视音乐中地域风格表现的可取性和实用性。

    剧中民族风格的表现,作曲家主要运用主题音调和特性音色来表现。无疑,主题音调的地域化处理是音乐民族风格表现主体,再加之民族特性音色的演绎,便构成了极其纯美的乡土气息,达到中国音乐听觉审美中“余音绕梁”之功效。清脆的曲笛不仅与情节中“有庆放羊”的具体戏剧场景达到统一,同时也表现出少年有庆健康、蓬勃、阳光的外在形象和纯朴、坚强、善良的内在性格。而悠扬且欢快的旋律好似山间飘来的“牧童短笛”……

    再如,温馨的爱情主题借助琵琶的点状音型的特点,将具有民歌风的旋律演绎得更加具有江南水乡的妩媚与含蓄。音乐在此不仅达到音画统一的效果,而且在功能上具备了独立描绘和表现少女凤霞秀丽的外表和含蓄的内心的具体刻画。琵琶本身音色的含蓄性和人物性格内在的善良纯美以及带有点描式的江南水乡朦胧的画面,三者达到近乎完美的统一,同时又具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中国古典音乐审美之意境。

    (2)情感性

    电视剧《福贵》音乐在把握丰富的民族风格的基础上,自然地完善了承载剧情情节与内容在情感上的渲染与强化功能。《福贵》剧情表现的主体是围绕人、时代、命运,其情感因素即蕴含在这三位一体的融合与冲突中。表层是对主人公情感线索的勾勒,内涵是整个民族命运在特定历史时期下的悲欢离合。剧情给予作曲家一定的创作空间的同时,也提高了创作上的难度。如何从剧情中的“小情感”提炼出表现整个民族“大情感”,是电视剧音乐成功与否的关键所在,作曲家在创作过程中一定经历了这样一种提炼。

    在“有庆死亡”这场戏中,音乐不仅是渲染情绪,视听组合的重要元素,它似乎是连接戏剧情节与真实心灵的唯一线索。音乐真正成为了语言之外的特殊话语,通向心灵最柔软的地方。夜幕下,福贵抱着唯一的、死去的儿子(背影),音乐似乎走到了银屏的最前方,管子葬礼般的慢板在弦乐低沉的衬托下,哭嚎般的响起,像深谷凛冽刺骨的寒风;像直插心口的一把利剑。画面此时是相对静止,福贵轻轻地放下儿子,无声地抚摸孩子冰冷的身体。最后,停在那双曾经蹦跳、奔跑的小脚上,脸贴上去,泪流下来……。音乐在平稳进行,还是哭泣式的音调,代替父亲的对天哭嚎、对地呐喊、对世道的诅咒。小小的生命在音乐声中似乎飘向了纯净的天空,化作云、化作烟、化作风……,消失了。有庆在剧中是希望的憧憬,是美好的化身,而这一切都在凄凉的管子声中变成泡影,预示着更大灾难的降临。剧情也由此导入了主人公们各自命运的逆转和“文革”时期人性“异化”的重要戏剧情节中。

    《福贵》音乐在民族风格与情感性表达方面,很好的渗透、融化于戏剧的整体构思之中,同时,从单纯音乐角度来衡量,在一定程度上也保持了作品的连贯、独立的艺术特性,脱离戏剧的依托,也能成为独立的音乐佳作。

    仅从音乐艺术角度来看,电视剧《福贵》不仅体现出音乐风格的多样性;音乐语言的大众性;表现手法的多元性;音乐形态的清晰性等影视音乐创作要素。而且音乐在承担剧情表达重要因素的同时,戏剧中的矛盾冲突也成为音乐创作的情感表达元素。画面与情节完全没有割裂作曲家对音乐的整体创作构思,而是在推动了乐思的流动、情绪的完整、风格的统一。笔者有幸拥有一盘电视剧《福贵》音乐的完整音响CD,聆听之余,不禁想起格里格《培尔金特》组曲中所展现出的戏剧因素和挪威民族风格的完美统一,希望作曲家也能将《福贵》的主题音乐通过组曲或小提琴协奏曲的形式加以整合或完善,用声音让我们再一次解读“活着”的精神含义。音乐原本就是“繆斯”之神的代言,音乐家也应该是离“神”最近的人群。当一切世间情感与精神非笔墨所能表达时,音乐家笔下流淌的音符便是唯一能通向灵魂深处的精灵。当《福贵》的主题音乐在耳畔响起,幻想着江南水乡雾气蒙蒙的清晨,暖暖的阳光触摸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心痒痒的、酸酸的、甜甜的……

    作者:西安音乐学院音乐学系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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