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氏地主庄园坐落于栖霞城北古镇都村,系大地主牟墨林及其后裔所建的住宅,是目前国内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地主庄园之一。1988年1月13日经国务院批准,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牟氏庄园是旧中国封建地主庄园的典型,牟二黑子家族是旧中国封建地主阶级的一个缩影。
牟二黑子既是古镇都牟氏地主的主要
创业人牟墨林的绰号,又是其后这个封建地主家族的代称。
牟墨林(1789~1870),字松野,绰号牟二黑子,清嘉庆年间太学生。是古镇都牟氏地主家族的第十四世。牟氏一世牟敬祖,湖北公安县人,于明洪武三年(1370)以岁贡任栖霞县主簿。3年任满卸任后落户于该县蛇窝泊社荆风乡中榆疃村。四世牟庆迁至牟家疃村。八世牟道行24岁中举,任河南宜阳县知县,后升诰授奉政大夫,任真定府同知,牟氏自此成为官宦人家。九世牟国阶,牟国珑两人中进士。牟国珑任河北省南宫县知县,遭贬后于栖霞县城建悦心亭。十世牟恒也中进土,官至监察御史。十二世牟之仪由栖霞城里悦心亭徙居古镇都现庄园处,建楼房一座,草堂四间。其时有地300余亩。牟墨林的父亲牟淳经常贩运粮食,囤积居奇,于灾荒年粜粮置地。终其一生,牟氏占有土地1000余亩。牟墨林精于谋略,善于经营,他一生兼并土地4万余亩,山岚面积也不下4万亩,远远超过其先辈。可称得上心黑手辣。其绰号“牟二黑子”由来无考,其“心黑”也许是主要缘由。牟墨林主张“人不患天财,患不善用其财。”一生致力于“用财”,扩展家业。嘉庆十六年(1811)其父病故,牟墨林继承父业。是年栖霞遭罕见灾荒, “岁大饥,饿俘枕籍,人相实”。牟墨林趁机用她父亲囤积的粮食,逼饥民以地交接,从而兼并了许多土地。据《牺霞县志》记载:“道光十五、十六年(1835、1836),栖震大风伤稼,岁大歉。人相食。”牟墨林于道光十六年开仓以粮换地。 “踵门者趾连而摩肩也。”为趁机多占土地,又从东北贩回一船高梁。初时,一斗高梁可换一亩地,后来几升便可换一亩。大批卖地的农民沦为牟墨林的佃户。其后,凡遇荒年,牟墨林都以粮换地,占有的土地越来越多,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地主。牟墨林的后代继承牟墨林的衣钵,手段越来越毒,土地越来越多,家业也越来越大。除了兼并土地之外,牟氏地主还以地租为主要剥削方式。年收地租量最多时达300万公斤;以上,而且都是晒干扬净的“上风头”粮。并普遍采用“大斗进,小斗出”的方法剥削农民。其特制大斗比正常斗多一升多,用以从农民手中收粮;小斗比正常斗小一升多,用以向农民放粮。仅此一项。每年就多得全部地租粮的1/10。牟氏地主还采用加租补缺的办法对农民进行剥削;有时其加租率高达20-30%。稍有不顺,即“抽地”、“封门”。据调查,1930-1938年间,牟氏地主增加地租71%。此外,牟氏地主还通过放债、雇工、无偿劳役等手段剥剥农民。《栖霞县志》记载:北七里庄林松梅,在灾荒年托人做保借了牟家400吊钱,仅两年时间,就连本带利滚到了3940吊,被迫将家中8亩地、5间房和1头牛全部用以还债,仍未偿清。兼并土地一直为牟氏地主所坚持。为了抢占好地,或使自家土地连成片,有时强买农民的i地。如农民不卖.则或者将其绑进衙门,或者纵人畜糟蹋农民的庄稼,迫使农民屈服。残酷的压迫和超经济剥削,使牟氏地主聚敛了大量财窗。传遍胶东的两个传说,足以说明牟氏地主占有的土地之乡。
一件是清咸丰年间(1851~186l,其时牟氏尚未达鼎盛之时),一天清晨,一外地乞丐到牟二黑家讨饭。帐房先生不仅不给,反而逼他走开。一向吝啬的牟二黑子这天突然高兴,听到后说:“打发他走吧,反正他吃了还要屙在咱地里。”那讨饭的受了气,心想:我偏不屙在你地里。从牟家出来便往南走.沿途几次打听种地的农民,都说种的是牟二黑子的地。直到天黑实在憋不住了,但仍未能走出牟二黑子的地,应了牟二黑子的话。
另一件事是清道光年间(1821--1850),牟墨林的孙女与黄县大财主丁百万的后代结了亲。结亲那天,牟墨林的儿子到黄县看闺女。席间,双方各自夸富。牟墨林的儿子笑着说;“亲家,你家确实有钱,是个百万富翁。我家虽然不是百万富翁,却敢与你打赌。如果你能将我家山岚的大小树木,每棵挂上一文饯,就算我输了。”丁家听了,不敢回言,再也不敢在亲家面前夸富了。这意思很明显,每棵树绝对不只值一文钱,而丁家倾全部家资连这些树都挂不满,何况山岚及土地,庄园?
至20世纪初,牟氏地主家族共拥有土地6.09万亩,平均每个家族成员占有1194亩,由158个佃户村的佃户耕种;有山岚12万亩,平均每个家族成员占有2358亩,共有房屋5500多间。在县城悦心亭和古镇都均有庄园式建筑,并在烟台大马路及烟台山置有房产。其中古镇都牟氏庄园占地面积近2万平方米,共分三组六院,480余间,于1935年落成。
牟氏地主庄园结构严谨,古朴典雅,按封建社会地主阶组等级规制建造,具有北方传统民居建筑特色。院内主体建筑多属二层楼房 连同屏门、东西两厢组成四合院。各院四至七讲不等。四合院重重叠叠,房舍多是雕粱画栋,明柱花窗,其浮雕图案栩栩如生。大致可分为三组。
第一组包括日新堂、东忠来、西忠来3个院落。西为日新堂,系牟墨林住宅,俗称老柜。计六进5个院落、89间房。是庄园最早的建筑。中为凹忠来,计七进6院63间房。东为东忠来,计六进5院94间房屋。
第二组位于日新堂西,包括南忠来,阜有两个院落。西为南忠来,计四进4院76间房。阜有(亦称师古堂)居东,计四进4院66间房屋。
第三组位于第二组院落北面,称为宝善堂。
其中西忠来门庭高大深邃,黑漆大门上雕刻“耕读世业,勤俭家风”饰金对联,大门两侧分列一对雕凿精致的石鼓。据说这对石鼓是从唐山一带运来的,共用了40多石谷子。西街的錾墙石凿磨精细,每块石料费谷一斗。墙上还刻有花卉、寿桃、铜钱、宝葫芦等图案。其客厅檐廊明柱,雕梁画栋,彩绘门窗。东忠来的客厅为七檩梁架,主梁为直径80厘米以上的圆木,共用木料400多立方米,造型古朴。庄园东西两边还各建有花园一处。
1940年,栖霞县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后,开展了减租减息和反霸算帐斗争,动描了牟二黑子家族的境治地位。1946年,中共栖霞县公山区秀发动群众,在古镇都召开了有29个村、1500多名贫苦农民参加的“申冤诉苦大会”。会后,留给牟氏家族土地263亩,房子425间,牲畜2头,其余土地, 山凰、房产全部清算到农民手中。1947年土改复查中,牟二黑于家族的所有成员被强制分散到邻村,由贫雇农监督劳动。至此,牟氏地主家族结束了其剥削压迫人民的历史,牟氏地主庄园回到了人民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