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万万不能做的实验,问出这样一句话,最温顺和妩媚的女人都可能瞬间变河东狮吼,一个耳光扇过来,一顶“侮辱妇女”的大帽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据说,在改革开放初期的东北,你甚至不能叫年轻的女性做“小姐”,她们会狠狠地怪你“占了她的便宜”———“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别来这一套!”
女性的尊严都在“身体”上,任何的冒犯,都可能是罪过,即使不十恶不赦,起码也被扣上“道德败坏”的罪名,让你永世猥琐地躲在见不得阳光的阴暗角落里。
前天的一条新闻却让人大开了眼界。一个叫倪匡的科幻小说家,公开表示自己收藏了很多舒淇的裸体DVD,还评价说“很美,虽然瘦,但胸部有料,双腿修长”。那边厢,舒淇不怒不恼,反而做感动状,说:“有人欣赏就好。”
在传统教育里,不知两人的一唱一和是否就是“奸夫”“淫妇”的典型?如果因为他们一个是科幻小说的大家,作品等身;另一个已经是金
马影后、国际影星,恐怕早给口水淹死了。
从柏拉图、尼采到叔本华,他们从哲学上把女性和女性引发的情欲看做产生恶、丑和痛苦的原因,摆脱人间痛苦就是摆脱女性带给人的欲望。尼采认为,哲学家与女性无缘,儿女生出来了,哲学家就死了;宗教甚至把女人带来的欲望看做由女性引起的“原罪”。与他们这套理论截然相反的,是佛洛伊德和劳伦斯的理论和作品。他们把女性的诱惑看做美的诱惑,生命力的诱惑和神圣的诱惑。在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和她的情人》中,他礼赞女人身体的美丽,礼赞性爱的意义。在劳伦斯的笔下,对女性身体的描绘可用“惊世骇俗”来形容,描绘的简直不是生理本能,而是生命本身,是对生命的最热烈的赞颂。
这是两个极端,人类在理智和欲望面前,总是走向极端寻找出路。
舒淇在倪匡对她身体(包括她的“胸部”)的礼赞中表现平静,我觉得这只是表象,暗地里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在更早一些的访谈中,舒淇曾公开对自己的裸照被广泛传播感到屈辱和无奈。与此同时,另一位三级明星李丽珍也公开忏悔,拍三级片使她无法面对自己日渐长大的女儿。事实上,当初舒淇应该是在名利的诱惑下拍了这些近乎春宫图一样的裸照。这和生命力无关,也和艺术也无关。舒淇也在极端中挣扎,面对男人女人们对她身体对她胸部的指指点点,她不知是自豪还是屈辱。
人类就是这样不断地在理智与欲望、灵与肉之间左右摇摆。当他举起理智这支桨时,欲望受到压抑;当他举起欲望这支桨时,理智受到压抑。时代风尚和时代观念就在这一起一落中变迁。
达·芬奇一生没有拥抱过一个女人,他笔下却呈现了最神秘和永恒的微笑;毕加索在无数个女人身上得到过灵感,他笔下的女人却是支离破碎的。“神六”飞天,人可以了解太空,征服宇宙,却仿佛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