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男人一般是用下半身思考
柳远口述
我和徐涛是在舞厅里认识的,他是我所在城市里的一个白手起家的老板,算是福州名流,有好几家餐厅,电视台里经常有他酒家的广告。
他比我大20多岁,所以每次对他的邀请,我总是很乐意。我来跳舞是为了减肥的,而不是交际,一般对年长的男人,我是比较放心的,没有免疫力的。
虽然我已经30出头了,但是徐涛总是叫我“小女孩”,可见我们不会让人往坏处想。清白,一直是我的生命。再说了,丈夫对我那么好,我没有必要弄脏自己的脸。
去年中秋过后的一个晚上,丈夫因为官场上的事,有些消沉,与人应酬喝得醉醺醺回来,便找我出气,说我什么都帮不了他……我也只是一个普通职员,我能怎么样。
等丈夫睡了,我跟婆婆说要出去散散心,就来了老地方跳舞。天下着小雨,我没有带伞,我喜欢秋天的清冷,凉丝丝的雨点,很提神。
热浪起伏的舞厅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徐老板,他用那两根夹烟的手指示意我到他身边的位置,这是很熟悉的招呼动作。奇怪,今天晚上我觉得特别暧昧,但是我还是径直向他走去。
“你的肩膀湿了!”与他摇着舞步的时候,他轻轻地说:“来,靠近我一点,你冷吗?”我没有拒绝,任由他托着腰满场飘。
突然我觉得,他有一种强有力的东西令我迷醉,而丈夫好像从来没有给我过这种“疑似霸道”的魅力。
歇着喝软饮料时,我看到对面的徐涛,不再是伯父级的男人,闪烁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像个诡异的梦,别人的梦,伸手可及。
想到这里,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我有些害怕。于是,我接受了另外一个男人的邀请,换了一支激烈的曲子,而我仍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我背后看着。我有些慌乱地远远地瞥了他一眼,果然徐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他坐得很直,那状态仿佛在告诉我,他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充满警惕。
他剥了一个毛豆给我。我接了,咬着,很香。“柳,今天是我生日,要不陪我去酒吧喝一杯?”说着,就起身拿衣服,好像不容置疑。
“哦,生日快乐!”我慌不择词,更不懂得拒绝,就这样跟他走了。坐在他车上,雨下得更大了,我有些后悔。
他似乎看出我的心,回头问:“如果不方便的话,我这就送你回家。”我说:“好吧,明天孩子还要上学,我得早起为他做饭。”
离我家500米左右的巷口,他停了下来,让我下车,同时递给我一把伞:“你走好!”我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里?”
他笑了:“我是个有心人。”莫明的,我内心有涟漪在散开。他很善解人意,会处处为对方着想。也许是不甘心或者因为好奇,我站在雨中问正在给车掉头的他:“为什么不送我到家门口?”
“因为我心里有鬼!”他忧郁地说,然后摇上车窗,绝尘而去。
我用了近半个钟头才走完那500米的小巷,他难道对我有意思?这不好吧。可是,他也不坏啊!过去我怎么就忘记了他的性别,为什么今夜他让我看到了性别?难道他看出我内心的变化?而我怎么变化呢?难道他把我看成是个“有缝的蛋”?一堆的问题令我头疼。
开门回到自己的卧室,丈夫的呼噜声很响,他的睡相很猥琐,曲着身子,一副无助的样子。我有些不安,给他盖了被子,然后做了一夜的梦。
我以为这一切就过去了,因为我残酷地让自己不去想那夜的事,也破天荒没有去舞厅近一个月,我想以冷处理来结束所有不切实际的东西。然而,这天傍晚,我在去接读二年级的儿子回家的路上,再次邂逅了他。
在我们等公车的时候,他突然停在我们视野里,摇下车窗:“嗨,好久不见,上车吧。”本想拒绝,可是他后面有公车在拼命按喇叭,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只好坐上去。
他转身递给我儿子巧克力时,突然一辆摩托车横撞过来,徐涛躲闪不及,他的宝马就这样受了重挫,还好都没有伤人。
正是下班高峰期,那摩托觉得自己理亏,掉头就跑,我让徐涛赶快追去,可是他放弃了,他自嘲一笑:“算了,只要你们没有事就好,就当破财消灾好了!”
我很不安,便提出下车,叫他把车开到修理厂去,因为连前面车灯都撞坏了。但是,他仍然笑着,不当一回事,坚持把我们母子送到家,而且是直接到我家楼下。
我笑问:“怎么这次光明正大了?”“因为有你儿子在。”言外之意是不再是孤男寡女。他下车开门时,我看到他暧昧的眼神,心里不禁一震。
回到家,我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对不起他。于是在给儿子洗完澡准备上网时,主动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非常抱歉,谢谢你的厚爱。
很快他回了一个:我愿意我喜欢这个“后”爱!就这样我们互相纠正地发下去,没完没了。直至听到丈夫摩托车的响声,我才急急收兵。
他很善解人意,也适时打住。我爱上了这个游戏,有张有弛,没有越雷池一步。每周我们约好去老地方跳一次舞,其他时间在电话里谈心。
我喜欢这种状态,只会给生活增添色彩,而不会增加麻烦。他总会在电话里或者短信息里加些调情的句子,我嘴里是敬谢不敏,可是心里是欢喜的,而且也习惯了。
他仿佛是我心里的间谍,我想什么,他总会猜个十不离九,这是我所期待的,因为我先生是不会去了解我的心思的。有一次我穿了一件几年前与他一起在香港买的风衣,他还奇怪地问:“怎么又买新衣服了?”可见他是那么地忽略我!而徐总是很细心,他甚至会从我指尖的温度来判断我是否来了例假。这令我受宠若惊。
就这样我们总是保持着一种暧昧却不越轨的精神之恋,我希望永远这样。如果这是一种爱的话,我是可以接受的。因为秘密,而刺激;因为神交,而无愧。
神不知鬼不觉地过了大半年。这夜舞厅里特别的暗,我们摇着身体,渐渐热了。他越搂越紧,我呼吸困难却无法抗拒他的手,那是一双陌生而不安分的手。
一曲又一曲,如同大海里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我几乎全身依在他怀里……他贴着我的耳朵说:“我们去开钟点房吧!”
就这么一句话,如雷霆万钧,我本能地退了一步:“不,不可以的!”可是我的身体还是深陷他的怀里不能自拔。
走出舞池,到了街头,我大口地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头脑清醒了很多,我决定回家。可是,我无法果断地打的回去,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迎来送往,所以在他的车上,他又开导说:“我们都是成人,会做得天衣无缝的。你就这么狠心拒绝我的热情?”
车拐了个弯就到了一家三星级宾馆门口,“宝贝,我们下车吧!”恍惚中,我跟着他到了九楼。
奇怪,他怎么通行无阻,直接掏出门卡,进去了。“这是你的……”还没等我问完,他靠了过来:“是的,这是我们的温柔乡。”
我闻到一种复杂的女人的香艳气息,“你经常带女人来这里?”我警惕并莫明地吃醋起来。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先去浴室洗,你喝点饮料吧,宝贝!”他非常自信。
就在这时,我仿佛大梦初醒,哪怕我做他情人,居然也不是唯一的,那我还要这个干什么?
本以为自己是个绝对的“吃草动物”,想不到自己本质上也是“吃肉动物”,我为自己的食性不经打个寒战,然后决定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他披着浴袍热腾腾地从后面抱住我,巧的是手机也响了,一看是娘家打来的,我谎称是丈夫打来的。
听到这,徐涛触电般地住手了,我莫明地心中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他是胆小的,我笑了:“谢谢你,我该走了,我原来只是好奇,现在明白了,我不是情人的胚!”
可怜的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我开门的刹那,差点撞到了一位女服务员,她手里正拿着一张挂牌“请勿打扰”。
哦,连服务员都知道我和他会在里面做些什么,看来这也是例行给熟客的服务项目之一!
后来他还多次给我发短信,但是我永远只回敬四个字:请勿打扰!我宁愿和丈夫吵架,也不做他的众“情人之一”。
也许从哪里迷路就要从哪里寻觅出路,多走了一步,就可能错上加错。
我知道了,我和丈夫的婚姻是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就好像人生病了,不一定要与医生有一腿才可以逢凶化吉的。
不过,我仍然要谢谢徐涛,他曾是我的一名有些功利心的“情感护士”。也不坏,但是,我最终要回到家里的,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是夫妻我们互为解药!
摘自《还有一道荤菜叫男人》敦煌文艺出版社 出版 作者: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