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秘史《白鹿原》
来源:广州日报 编辑: 2012-09-16 09:56:00
费三元
相比陈凯歌、张艺谋以《霸王别姬》、《活着》等作品为第五代导演创下的辉煌,第六代导演始终没有拿出一部宏大叙事的作品。这个判断在9月15日成为了历史。影片《白鹿原》公映之后,以饱满的戏剧性获得良好口碑,被誉为第六代导演的首部史诗作品,情节上的复杂程度,被认为远远超过了以一家平民为主角的《活着》。
更有学者认为,《白鹿原》为中国近现代百年史提供了新的历史表述,超过《霸王别姬》和《活着》成为一部标志性的作品。文/本报记者王振国(除署名外)
视野宏大、情节复杂超越《活着》
在不少电影研究者看来,相比陈凯歌、张艺谋以《霸王别姬》、《活着》等作品为第五代导演创下的辉煌,第六代导演始终没有拿出一部宏大叙事的作品。这个判断在9月15日成为了历史。第六代导演之一王全安虽然在2007年凭借《图雅的婚事》获得第57届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但影评人们不吝把更高的荣誉授予他的这部《白鹿原》。白鹿原上人们的故事,被认为是中国人遭遇外部世界“冲击”的一个缩影,该片因此成为一部史诗级作品。
“《白鹿原》是王全安的‘历史叙述’的雄心壮志。影片用‘质朴’而‘结实’的方式规避了各种张扬和浮躁,让作品安稳下来。超过《霸王别姬》和《活着》成为一个标志性的作品。”电影学者杜庆春昨日在微博上写下这样一段对《白鹿原》的评价和定位。
相比缩影于一个家庭的《唐山大地震》,《白鹿原》的视野更宏大。用王全安的话来说,就像一台大戏一样,完整地讲述了一段历史时间内中国汉中地区一个乡地主、长工、农民等各色人物的生活。
《白鹿原》的历史叙述,并不仅仅意味着把“公元一九一二年”、“公元一九三八年”等年份数字挂在银幕上。该片公映版在156分钟内横跨了从1911年到1938年的28个年头,依次叙述了辛亥革命、军阀混战、灾荒、瘟疫、内战对白鹿原带来的直接或者间接的冲击,白鹿原的人们——以白嘉轩、鹿子霖两大家族为首——又是如何应对这些冲击。这些冲击的影响,既包括肉体上的死亡,也包括精神上的震撼。观众在影片中一一目睹他们在这20多年里遭遇的怪现状,被影片饱满的戏剧性、台词的幽默所感动。
白鹿原族群内各色人物在这个舞台上依次出场,守着旧礼教的白嘉轩,和顺应潮流的鹿子霖暗中争夺着白鹿原的权力;表面循规蹈矩但内心骚动不已的白孝文,主张婚姻自由的“新人”鹿兆鹏,以及以黑娃为代表的农民,作为白鹿原的第二代,或者留下来,或者“走出去”。而一个外乡女人田小娥的到来,却先后激起了鹿子霖、白孝文的欲望,引起了血亲关系、宗族关系的大变迁,也成为了白鹿两家权力斗争的棋子。在朱先生、冷先生、白灵、仙草等小说原著人物均未出场的前提下,《白鹿原》情节上的复杂程度,依旧被认为远远超过了以一家平民为主角的《活着》。
艺术形式有意破除第五代影响
在艺术形式上,《白鹿原》以一种平静的腔调描述了各阶层之间的矛盾,既采取了地主白嘉轩的视角,也对中国历史上“出力最多、活得最贱”(影片台词)的农民大加笔墨。这被影评人视为超越过往影片的一大表现。
《白鹿原》讲述了白鹿两家在20多年里遭遇的怪现状,也让观众直观看到了他们对于外来冲击的心理和反应,但没有过多地去干预人物。按照王全安在访谈时的说法,相比过往的历史题材作品包括第五代导演的影片,他在审美道德上有了很大的变化。
相比第五代形式感浓重的作品如《黄土地》、《红高粱》等,《白鹿原》的画面大多数为了人物对白而拍,不会太刻意强调形式感。同样是描绘大西北黄土地的风光,哪怕构图依旧脱离不了《黄土地》的影子,但在德国摄影师卢茨的镜头下,画面显然有意在明暗对比、层次上破除第五代作品的影响。夕阳下、大雪中的白鹿原风景尽管写意,但目的始终是为了凸显黑娃、鹿子霖等人物的心情。
影片用秦腔、老腔、皮影戏为片中人物的悲欢离合歌咏,作曲赵季平则用沧桑的提琴声为影片的每一章节作结。在王全安看来,“中国这种文化完全撑得起这种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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