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讲我们的故事,得到的只是同情和怜悯,这是我拒绝的。我们需要别人对我们的勇气和魅力的嘉奖与尊重。那是因为,于我们身体有缺陷的同学而言,人生的每一步前进,都充满了痛苦的选择和不懈的抗争。
——题记
九年前,我们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来到这里——滨州医学院,我们96级39个兄弟姐妹在院领导、系领导、辅导员的关怀下,组建了其乐融融的大家庭,五载的冬来春去晨晖夕照,滨医承载了我们的快乐与自豪,也包容了我们的苦恼和错过。而今,我们已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了4年,虽然有时空的隔阻,有了工作的差异,但我们彼此之间,依旧有问候、牵挂和惦念,因为,从第一次相聚,我们就已血脉相连!
如今,我们迎来了医学二系20周年庆典!那曾经被暂存在血管里的记忆一下子氤氲开来,源源不断地浮现在我的脑海,是那样的令人不忍忽忘,是那样的令人心驰神往。我拨通一串串熟悉的号码,我按下一行行流动的文字,我的兴奋同样也点燃了好友们的激情,我的短信通告也马上收到了友好的回音。所有的快乐成几何级数倍增。
生活·点滴
由于我们是医学院校,解剖楼和附院的太平间便成了新生入校后永恒的话题。关于这方面的传闻名目繁多,最“扣人心弦”的莫过于“灵通”人士在熄灯后会声情并茂的“午夜惊奇”:“当我走过解剖楼,昏暗的灯发出悠悠的光芒,里面传出人踩在地板上的嗄吱声。风呼呼的吹着,就在这时候……”其他人则拥紧了被子还颤着嗓音问道:“后来呢……”不出一个月,这样的故事就因为不够“新奇与震撼”而淡出了“卧谈会”的议题,就连那些女同胞都可以一边啃着鸡翅一边悠闲地谈论肌肉与血管了。
我们上课是在那种一百二十人的阶梯大教室,和96级5班、口腔系“三藩割据”。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自然。在这里,我们除了学习文化课,也在见证和实践着青春的成熟,在相互鼓舞也自我砥砺中充实自己的社会阅历、磨练处世的哲学、丰富奋进的信条。
残疾并不可怕,我们得到了院系领导的理解和尊重。我们不会忘记,曾经亲历的点点滴滴——
我们生活在其乐融融的大家庭里。改建了洗衣房,免费为我们洗衣服,专设了澡堂,无障碍和人性化设计,甚至可以坐着轮椅进去;创办了微机房,让我们能更便利地学用电脑;启动了康复室,健身器材齐全,我们可根据自身情况自由选择;设立了专门的康复基金,为残疾学生进行康复、矫形手术,使他们从形体到机能都得到很大的改善。
我们不会忘记,曾经亲历的一段段历史——
我们不会忘记,1997年,在“争创文明校园”中,我们和其他系的同学们一起并肩作战,我们全年级以《组织与胚胎学》平均高达80余分的成绩顺利过关;我们不会忘记,1997年7月1日,举国共庆香港回归祖国这一中华民族的盛大节日,我们齐聚操场通过大屏幕观看现场直播,让喜悦的泪水和兴奋的呐喊尽情地翻腾;我们不会忘记,1999年5月8日,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遭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集团五枚导弹的袭击,当晚的演播厅内,我们以高度的爱国情怀积极参与其中,我们联名签下百米抗议条幅,我们群情激昂地高喊口号;我们不会忘记,1999年12月20日零时零秒,世界再次把目光投向东方,投向位于中国南海之滨的澳门,关注这块被外国人占据最早、时间最长的土地将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我们知道,五·四的火光正映照着我们的头颅,九·一八的枪声正回荡在我们的胸膛;我们知道,每一个纪念日,都是无数先烈以血泪和生命铺就的漫漫长路,都是无数志士用青春和智慧竖起的巍巍丰碑;我们知道,落后就要挨打,科技必能兴国。于是,我们96级二系用竹的风骨支撑我们摇摆的身影,用钢的意志铺设我们前行的征程!
往事·轶事
我们不会忘记,96级迎新晚会上,肖继平同学一曲荡气回肠的《梦驼铃》技惊四座,在稍后举办的几届“校园歌手大奖赛”上也屡获大奖;我们不会忘记,学习朱彦夫事迹演讲比赛上,杨静同学“激情与梦想齐飞,自信共感悟一色”的演讲力挫群雄,顺利问鼎院级冠军,并在滨州市举办的同名比赛上大获全胜;我们不会忘记,田晓虹同学1998年在“山东省大学生《齐鲁晚报》杯祖国颂”朗诵比赛上,作为我院唯一选送的代表,凭一首感人肺腑的《弦月之恋》,稳获大赛第二名。
我们不会忘记,阎虎全同学在院级征文比赛上屡折桂冠,在任文学社社长期间引领广大社员一路豪歌雄踞我院社团之首,在他的鼓励下,我们系创造了九个女生全部参加“青春·理想·人生”的朗诵比赛并全部获奖的奇迹;我们不会忘记,在棋类学会会长杨建峰的带领下,我们好多个周末就在纵横19条经纬线里穿梭,在楚河汉界里泅渡,在六角方圆里厮杀,在系、院、市级的棋类比赛中,涌现出了李国光、栾亨健、田晓红、李婷等黑马级杀手;我们不会忘记,在书画协会会长吴庆峰的感染下,我们好多个夜晚就在墨香里游弋,在水彩里着色,在线条里生动,在学院组织的比赛中,肖继平、孙振燕等人的丹青妙笔被认为颇具专家级水准。
我们不会忘记,在开学两个月后,我们迎来了一位迟到的好朋友——张雷。
1996年,张雷毕业于安徽省淮北一中。高中三年,他学习优异,被评为市级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那年高考他考了597分,高出省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68分。张雷填报的第一志愿是某重点电力大学的计算机系,他估计录取的可能性很大。结果出来了,尽管该校当年的录取线只有560分,但张雷被拒之门外,因为他左眼残疾。他没有感伤命运的不公,而是致信《半月谈》,并返校复读。不久,当年第19期《半月谈》刊登了一篇《谁来帮帮这个农民的儿子》。
1996年11月5日,招生结束已两个月了,但滨州医学院还是破例录取了张雷。2001年,张雷又考取了浙江大学的研究生,现在他在深圳一家高科技公司就职。这一事件,不仅《中国教育报》等多家媒体纷纷刊登于转载,就连《台湾立报》也作了详尽的纪实报道。
回忆,真得像是在品茗一坛陈年老酒,会让人在快乐中迷醉。
行笔到此,我知道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要表达,但我想还是留在咱们聚会的时候再讲吧!在这里我再说两句,以作为本篇的不是尾声的结尾:朋友,当你感到幸福和成功的时候,请和我们联系,我们一起分享;当你遭遇困惑和彷徨的时候,请和我们联系,我们一道承担。